惊恐的睁大了眼睛,那双手臂也没有因为从梦中醒来而消失,反而将自己抱得更紧。
眼前是绣着兰花的帐子,鼻息间有淡淡的龙涎香,。
阿九忙挣扎着要推开身后的人,那人将头往他脖子里蹭了蹭,小声道,“别动,我冷。”
“君卿舞,你…”
他的手慢慢的将她腰身收紧,“那床太大,冷。让我挤挤。”
说着又顿了一下,“放心,我不会碰的你。”
阿九咬了咬唇,心口堵的气,因为他孩子般娇气的声音而无处可发泄。
他冷吗?
他全身滚烫!
而且,这床这么小!
然而,那一声他不会动她,到让阿九脸在黑暗中顿时一红,也不敢扭动,生怕刺激了他。
只得小心翼翼的就着这姿势,被他反楼在怀里。
后被贴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那富有节奏的心跳,几乎,与她心脏节拍相似。
而他头蹭在她脖子里,每一次呼吸,灼热的气息都蓬勃在她耳根处。
不经意的,在这种情况下,她身体慢慢发烫。
如此一来,她如何睡的着啊?
然而,身后的人,却是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似乎睡的及其香甜。
一种不平衡感涌上了心头,阿九低声道,“君卿舞。”
“恩~”
“你这么多女人,如果其中一个人背叛了你,你怎么办?”
为了心里平衡,她很想告诉他,君卿舞,你被人带绿帽子了。
“要看哪个女人…”对方低声道,然后继续睡。
声音带着漫不经心。
“你很在乎的女人。”
“朕在乎的女人,不敢背叛朕。”说着,君卿舞突然睁开眼,紫色的眼底掠过一丝寒意,然后手顿时收紧,在她脖子上用力的咬了一口。
疼得阿九措手不及,警告的声音已经响起,“睡觉!”
这一夜,再也无梦。
阿九缓缓睁开眼,阳光透着窗台罩在床榻之上,柔和而温暖。
轻轻的转身,却发现手腕被压着。
低头一看,她不仅骇然大惊,那君卿舞竟然枕着她手臂睡了过去!
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阿九悄然的抽回了手臂,然后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打开门死时,刚好看到秋墨秋墨端着洗漱的东西进来。
“小姐,你醒了?”
“几时了?”
“午时了。”
秋墨目光落在阿九的脖子上,不由笑了起来。
“别笑了,我得洗把脸出去一下。”
“小姐是要找碧公子吗?”
秋墨一边替她穿衣服,一边说道,“碧公子已经了个把时辰了,正在中殿的大厅。”
草草的将药喝了一口,阿九整理好衣服朝正厅走去,到门口,回头对秋墨说道,“先别去寝殿。”
那人正睡着。
秋墨一愣,然后掩嘴笑道,“秋墨知道。”
“别乱想。”
阿九瞪了她一眼,然后走向景一碧。
还是一身浅碧色的衣服,安静的坐在位置上。外面雪终于停了,阳光折射在他身上,有一层温和的柔光。
“夫人。”
景一碧起身,朝阿九微微行礼。
“碧公子请坐。”阿九命人重新上茶,直接切入正题,“事情基本上已经明了了。”
阿九说出了自己的昨晚的看法,景一碧脸色当时一沉,不过很快回复了平静。
“那这样,朱雪的尸体如何处理?”
“我亲自走一趟。以荣华夫人的身份,将朱雪的尸体送回江南。”
在君国,朱雪父亲家境可以与十二王爷抗衡。朱雪的死,两家心生芥蒂,这样可以说服朱家在经济上悄然的遏制十二王爷。
而接下来,就是将莫家的走狗列出来,再将莫家和十二王爷暗地里勾结的消息无意中透露给太后。
如此一来,只要找到借口,讨伐莫家。
那位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太后恐怕也不会出手相助,反而会借机消灭莫家。
因为,莫家和太后,并无真正的血亲关系。
扳倒莫家,已经指日可待。
阿九坐在位置上,手里拿着毛笔,试图将自己那日看到的人,都记下来。
在杀手训练中,他们几乎样样精通,然而,谁都没有想过要穿越,也更是没有训练过毛笔。
所以,握笔的姿势怎么看都怪异。
“夫人,笔要这样拿。”
景一碧小声的提醒道,眉眼处,有温和的笑意。
阿九难免尴尬,道,“倒不如我说,你写下来吧。”
“可是,以后夫人您还是要用笔的。”景一碧干脆走到身边,将毛笔以正确的姿势放在她指间。
“手腕放平,自然一点,手腕轻轻用力。”
“又浪费了一张。”
虽然是放松了,然而写出来的字,却是歪歪扭扭的,犹如蚂蚁一样丑陋。
阿九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看着景一碧。
景一碧耐心一笑,“夫人的肩也需要放松。笔有点歪了…”
“如此这般。”
突然一个冷厉的声音从两人背后响起,阿九感到来人用力的捏住了自己执笔的手,在纸上画着。
力道非常大,自己的指骨机会要被捏碎。
阿九怒气的回头,看到君卿舞站在自己身后。
他披着一件外衣,里面还是刚才睡觉的中衣,头发散在身后,微微凌乱,看来是刚从床上出来,没有来得及洗漱。
他抿着唇,目光冰冷的落在纸上,随着动作,他越发的用力捏着阿九那笔的手。
最后,只听到砰的一声,那只笔竟然在手中突然断裂。
尖锐的菱角当即刺入了手心,君卿舞停下了动作,却是没有放开阿九的手。
只是低眉,冷冷的瞧着她,目光有如利刃,剐在她脸上。
鲜血从手心溢出,沿着笔杆流下,最后滴落在白色的宣纸之上。
那红色,触目惊心。
“荣华夫人,作为后宫之主,你的字的确是写得太难看。”
君卿舞冷冷一笑,方松开了手。
顿时,那鲜血竟然不受控制的啪嗒,啪嗒滴落在纸上,当即染红了白色的宣纸。
景一碧眸色一紧,目光紧紧的看着阿九受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