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要用这般口气对我说话,以前你骗了书莲,没想到你连凤息大人也骗。当日为了救你,书莲还背着凤息大人给若云君主送信,却不想这样差点害死了凤息大人。所以,书莲再也不相信你了。“

路乐乐张口无言,半响,“当时,欺骗你们也是情非得已。”

“情非得已?”书莲摇摇头,“凤息大人也是情非得已,可是,你却把他逼疯了。”

“凤溪?”这个名字,仿佛如路乐乐心头的一根刺,甚至她根本就不愿意去想。

说不上恨,但是她还是不愿意想起。

“他疯了吗?”

百年好合(四)

“疯了?”路乐乐微微一惊,她只是大体的从姬魅夜听说凤息也消失了,离开了南疆,却是没有想到他仍留在这里。

“是的,疯了。我到宁愿大人是死了。”书莲突然苦笑一声,低头看着怀里的豆豆,眸色一沉,抱着孩子就朝里面的石洞走去。

“不要,书莲,算我求你,不要把豆豆带到凤息那里。”路乐乐上去一把拉住书莲的衣袖,几乎用哀求的语气说道。

“如果不这样,夫人你会去见他吗?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想去见凤息大人。”

“是的,我不愿意去见,你知道吗?那千般好万般好的凤息大人却是一个魔鬼,他为了私欲吃了未然的灵魂。”她声音有些颤抖,本不该对书莲说这些,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你知道血蝙蝠吗,那是靠人血练就出来的。他不是原来的凤息了,书莲。”

书莲脸上平静似水,淡淡道,“我早就知道了。但是,夫人,有些事情,其实你也没有看透彻。”

路乐乐心中一凉,已经知道无法说服书莲,然而,她更清楚,只要书莲走进那个结界,那一切都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看着那包裹着豆豆的莲花,路乐乐此时,已经顾不得什么了,清鸢在这里沉睡了一百年,不仅仅是姬魅夜的灵力,还有莲花的作用。

如果不是孩子的意志,恐怕它也无法坚持一百年。

一百年了,就算她无法唤醒孩子,然而作为一个孩子的母亲,她根本就不会让它还在再置于任何的危险。

“那书莲,不要怪不客气了。”路乐乐手中飞出几枚银针,那银针如银光般射出,直接落在了书莲的肩头。

书莲根本就没有料到路乐乐会突然出手,掠足躲开,然而依然来不及,就觉得肩头一阵酥麻,然后手里一空,豆豆已经被路乐乐抢了回去。

书莲忙抬起另外一只手,然后召唤出了血蝙蝠,至少,似乎路乐乐已经了解到他会这一招,反而近身过来。

书莲一愣,不明白,她折身回来做什么,伸手抓住路乐乐,却看到她往左边一闪,右手突然拔出了他挂在腰间配件。

圣剑?!

“果真是这把剑。”路乐乐脸上闪过一丝惊喜,而这个时候,漫天的血蝙蝠已经化成了火焰,朝自己冲来。

她不会多少灵力,根本就无法达到凝集结界保护自己的程度,但是这把剑在手里,她心里到么有一丝慌乱,看来书莲一眼,反手,手腕一转,那圣剑便在手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剑花。

片刻之间,那剑花赫然放大,成螺旋状,护在自己的周围,那些剑气,犹如风刃一样,将那些蝙蝠,切割成片。

凄厉的叫声从头顶传来,书莲根本无法料及路乐乐竟然会如此轻巧的使用这把剑,顿时心里一乱,再度换来一批血蝙蝠。

“骨翼!”路乐乐连忙后退,然后手臂再度用力的朝书莲斩去,片刻,刺目的光束从她袖中拉住,那强大的剑气让书莲根本躲避不开,身子被那刺痛的光冲击起来。

加之年纪甚小,而且虽然听的这圣剑的威力,却是从来没有看到凤息使用过,自然不知道这剑的杀气有多大。

“啊!”他大喊一声,路乐乐却没有时间顾及他,跳上了骨翼,持剑离开。

然而,刚上去,背后一刀冰寒的杀气逼压而来,纵然没有回头,她仅仅是感觉,已经让她背脊发凉,甚至,她可以感觉到那杀气将自己后壁劈开的情景。

“向左。”她调整了骨翼的飞行飞翔,以为躲开,然而骨翼身子突然一侧,她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感觉到整个身子都往下掉。

慌忙看去,那骨翼的左边翅膀竟然被斩断三分之一,她们顿时失去了重心,往下面坠。

毕竟是千年的灵兽,骨翼很快就调整了平衡,而此事漫天的火焰将他们重重包围,要冲去去显得十分的难,更可怕的是,刚才斩断了骨翼的光刃竟然回身过来,继续追赶他们。

而且,就在那光刃近身的片刻,它竟然旋转一圈,便化成数道光刃,由四周向路乐乐袭击而来。

路乐乐反手展开,然而后背的空档却是留给了敌人,而此事,光刃同时斩向了骨翼。

她慌忙回头,在火光之间,看到一个人熟悉飘渺的身影站在火焰的后面。

雪白的衣衫,在火光中飞扬的青丝,一双蓝色的眼眸犹如深海般安静却深邃,紧抿的薄唇有一丝淡然的残忍。

火光炸开,那人的面容越发的清晰,犹如拨开的雾气,犹如被清水从洗过,竟然从脑海中慢慢的冒出来。

那样的清美,那样的淡然,犹如风中独自绽放的白莲,出淤泥而不染。

那片刻,似乎他身后的火焰都瞬间熄灭,便化成了片片花瓣,在风中打旋儿。

手中挥动的剑在那一瞬,突然僵住,甚至于,她忘记了此事,骨翼受伤,自己身体正在下坠。

“未然……啊。”

她看到的,那是泱未然啊。

百年好合(五)

她不会看错,不会看错,那张脸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就深深的刻在了脑海里,她如何能忘记。

她清晰的记得,那是一个明亮的午后,阳光点缀了整个正王府。

他踩着阳光,穿着冰蓝色的华服,掩嘴轻笑的走了起来,那一刻屋子里蓬荜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