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于异大吃一惊,慌忙一把抓住她手,但这会儿张妙妙使发了拗性,死命挣扎,口中更不绝哭叫:“你哥不要我,要把我送人,你现在也不要我,我还有什么意思,你让我去做姑子,让我去死。”

她力气还真大,关健是于异不敢用力,生怕捏伤了她,眼见捉不住,只好伸手把她双臂一起抱住,张妙妙死命扭着,便就扭到了他怀里,窗子没关,突然间一阵风来,烛台熄了,房间里霍地一暗。

张妙妙身子一僵,抬起头来,夜光中,她的眼里仿佛有火苗在跳动,她扔了剪子,双臂从于异怀里伸上来,箍住了于异脖子,袖子宽松,衣袖褪下去,两只胳膊白生生的,象两根才出水的嫩藕儿,但手上的力道却是那般的大。

“于异,要了我,让我给于家生个一男半女的,好不好,求你了。”她嘴中喷着热气,飞快地凑过来,一下就封住了于异的嘴。

于异一时有些傻眼,不知道要怎么办,就那么呆立着,也不好推开她,但好象也不好去回应她。

哥哥死了,张妙妙才这么点年纪,又没有个一男半女的,一个人守着确实不行,必得要嫁人,嫁给别人,于异心里有些不愿意,可照哥哥说的,让他娶了,又好象总有些别扭。

他一时转不过弯来,张妙妙却已经整个燃烧了起来。

人身上,有些东西,并不受人心理控制,于异心中转不过弯,但一个火热的女体扑进怀中,他不禁也有些心猿意马。

于异手探下去,抱起张妙妙,身一闪就进了螺壳里。

几年了,从来没有这一刻,心里是那般的充实,是那般的安稳,张妙妙眼泪喷涌而出,于异到是吓了一跳:“怎么了嫂子?”

张妙妙娇嗔地看着他:“你叫我什么?”

第407章 妙妙娘子

于异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嘿嘿笑道:“妙妙,我以后叫你妙妙,或者,娘子。”

“我要你叫我妙妙。”笑容从张妙妙脸上漾开来,恰如春三月里,绽开了一朵水桃花。

她地火热激起了于异的蛮野,随着春意荡漾开去——

一时事毕,于异抱了张妙妙泡进白玉池里,拿出酒葫芦一气灌了几大口,长吁一口气:“爽啊!”

低头看张妙妙:“妙妙,你喝酒不喝。”

张妙妙趴在他怀里,象一条给抽去了骨头的小白蛇,微微地摇了摇头,眉眼间春意未散:“我不喝。”见于异又喝了一口,道:“要不我给你倒酒吧!”

“好啊!”于异笑:“你还能动吗?”

红云飞上张妙妙脸颊,她确实是动不了了,全身上下,好象都给化掉了,整个人空荡荡的,仿佛是喝醉了,又好象飘在云端里,手明明就在眼前,却感应不到,不知道怎么动,那种感觉,真的无法形容。

“瞧你那傻样?”于异也笑,捏捏她娇嫩的脸:“还以为你和她们有什么不同呢,原来也是个傻丫头。”

“我就是傻丫头。”张妙妙小鼻子皱着,娇声道:“傻人才有傻福嘛!”

她以前在于异面前,都是端庄温柔贤淑稳重的样子,从来没有过这种可爱妩媚的表情,于异看得心中一跳,这让他有些尴尬,忙仰头灌酒。

即便到了这会儿,他已经彻底占有了张妙妙的身子,心里却仍然有些怪怪的,对上其她女人,他就不会这样,不过他也没多想。

张妙妙敏锐地感应到了他的细微变化,眼晴微微眯着,象一只打瞌睡的小猫,心里其实在笑:“傻瓜永远是傻瓜,聪明人才能抓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上次放于异离开,张妙妙当时就后悔了,尤其于异说半年回来而不见踪影后,悔恨更如春蚕,夜夜啃食着张妙妙的心,她无数次掐着自己,为什么不赌一把,再试一次,说不定就成了,何至于独守空闺?

反复的悔恨着,反复的想着,突然就生出了主意,悄悄找了个行商,给了二百两银子,让那行商散布于石砚的死讯,张重义听到后,自然回来跟她说,于是张妙妙就大哭一场,再布上神堂,然后就只等着于异回来了,而那什么于石砚三天前托梦的话,同样是张妙妙编造出来的,无论于异哪天回来,张妙妙都会说于石砚三天前托了梦,成了神,拜托于异照顾她,而袁氏当然也是得了她的嘱咐,所以才有什么前夜同睡哭醒托梦的话,无非下个引子,让于异不疑。

张妙妙并不知道,这条计行不行得通,但她已下了死决心,只要于异肯回来一次,她就绝不松手,果然一哭一闹,再有了于石砚地死讯又有了托梦的鬼话,于异竟真的就信了,这个男人,真地给她捞到了手里。

想到于石砚,她还是有些儿心慌,万一于石砚突然出现了呢,到时怎么交代?不过随即咬牙:“即便他突然现身了,那又如何,于异是个手硬心软的人,他要是有点儿什么想法,我就死给他看,他一定舍不得。”

想得开心,脸上就忍不住笑,于异看见了,捏她:“笑什么啊!一个人傻乎乎的。”

“我就是想笑,我开心。”张妙妙爬上去,吊着于异的脖子,就冲着于异笑啊笑,于异给她笑得心火上来了,忍不住心跳,叫道:“别再笑了,再笑我又不客气了。”

他以前的女人都怕,包刮白骨神巫,张妙妙这没玄功的偏生不怕,反而娇笑着凑上来:“随便你,我便死在你身下,也是心甘情愿的。”这话儿如勾子,顿时就把于异的野火儿全给勾了出来,一时又是满池春色。

后来小睡了一会儿,天亮出了螺壳,张妙妙随即就去跟袁氏说了,袁氏一听,喜得一把抱住她:“我就说能成的嘛!男人都一样,他答应娶你了?”

“嗯!”张妙妙虽然害羞,眉眼间却掩饰不住的喜色。

“我立刻就去告诉老爷。”

袁氏一溜烟跑到张重义处,说了喜讯,张重义也喜坏了,高氏虽有些儿吃醋,但到底是件好事,当即便布置起来,本来看日子,三天后最吉利,但无论是袁氏还是张重义,全都等不得了,煮熟的鸭子也可能飞了呢,还是先吃进肚子里安稳些,就选在第二天拜堂成亲,连日便把喜贴发出去,再准备新房什么的,好一通忙乎。

本来明日成亲,袁氏还说了一句,今夜张妙妙最好不要去见于异,但张妙妙这会儿却是一刻也离于异不得,整天差不多就缠在于异身上。

于异竟仍然撑不住,还真是奇了怪了,以前无论是火凤凰高萍萍两个,还是白骨神巫苗朵儿师徒,却都略显不如。到后来张妙妙都笑了,她得意非凡,于异也只有搔头苦笑。

第二天成了亲,热闹处就不必说了,至于洞房春暖,更不必赘述。

张妙妙心性安定下来,这才弄明白于异的九州总巡检到底是个什么官,她也吓一大跳,张重义高氏几个知道后,更是惊得目瞪口呆,随后则是喜得翻桌子打卦,谢天谢地谢祖宗,再然后高氏就支使张重义问于异要官了,张重义哆哆嗦嗦一说,于异明白了,点头:“做官容易,不过中州的分巡检,我许给了许一诺,许一诺你知不知道,就是那个人称千金一诺的。”

不想张重义一听差点跳起来:“千金一诺许大侠,我知道的,怎么会不知道呢,却原来许大侠也在贤婿手下听差啊!好,好。”也不知他说什么好,大拇指翘了半天,道:“那我就在许大侠手底下听差好了,做个班头也行啊!”

旁边的高氏就有些不满意,她可不知道什么千金一诺,她只知道许一诺只是于异的手下,而张重义可是于异的岳父,怎么还能屈居那什么许一诺之下呢,不过她是个极势利的人,于异九州总巡检的官帽子,已经彻底吓到了她,她平日伶牙利嘴智计百出,但这会儿在于异面前,却是嘴发干心发跳,连正眼看于异一眼都不敢,更莫说发表不同意见了。

不过她不说,张妙妙会说啊!就插口了:“做班头,那象个什么话?”说着看于异:“你不是说,你那衙门还在建吗?也没几个人,职位应该还多得是吧!”

“是在建。”于异搔头:“可到底有些什么职位,要问张老大人和吴承书他们才知道,都是他们在弄,我可是没管呢。”

这下连张重义都急了:“这人事最是要紧,怎么能不管呢。”话一出口才想起不对,忙又陪笑:“我是说,那个,就怕他们不稳重,不能明白你的意思。”

于异却明白他的意思,摇摇头,道:“吴书办是衙门老手,张老大人我也是信得过的,这样好了,你也别性急,等我回衙门把这些玩意儿闹清楚了,到时再给你安排个合适的吧!”

“好,好。”张重义眉花眼笑,连声答应,就是一边的高氏也把一张柿饼脸笑得稀烂,袁氏最留意的就是高氏的脸色,看她那个样子,心头那个舒爽啊:“任你千谋万算,当不得我女儿两腿一张,嘿嘿!从今往后,须是我要大一头了。”

下巴情不自禁就抬了起来,搭着眼皮子看高氏,高氏感应到她的目光,抬眼看她,袁氏本还有些发虚,不想高氏堆在脸上的,居然是一个诌媚讨好地笑,于是袁氏的下巴又抬高了一分,而高氏的身子,却又矮下去了一分。

张妙妙有一种别样的味道,虽然论美貌,在于异几个女人里,她可能要排在末尾,但玩着她的时候,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非常的奇怪,于异每夜玩着她,喝着小酒,可就不想动了,他不急,可张重义高氏急啊!想着于异撒手不管,一切权力都交给外人,真真急得张重义高氏嘴上起泡,可还不敢跟于异说,张重义只好去找袁氏,袁氏也不敢跟于异说,不过张妙妙是她亲生的,到是什么话都能说。

张妙妙其实也不想动弹,多舒服啊!而且于异在给她施法,因为他缠着于异要学玄功,于异便想了一招,把地心莲中的灵气灌入她体内,然后把学自周盈盈的一个九莲心法教了她,这九莲心法是周盈盈在地心莲中悟得,能最大程度的吸收利用地心莲的灵气,只一个晚上,张妙妙便气通周天,能运气御风飞行了,可真把她美得不行,再然后与于异千怜万爱,每夜欲仙欲死,一早睁开眼,整个世界好象都是金色的,只恨不得就这么万世不变才好,又哪里去想什么当官不当官?不过袁氏是她亲娘,反复一说,她便也只有跟于异去说。

“先回衙门去,也行。”于异也无所谓,又呆了几天,便就告辞,张妙妙自然是要跟着去的,本来就是张重义也还想跟着去呢,后来给张妙妙劝住了,只好悻悻作罢。

第408章 于石砚

出门,正正式式要摆酒,于异其实烦这一套,但现在他的事都是张妙妙说了算,对了,这就是张妙妙身上奇怪处之一,不知如何,于异心里自然而然就愿听她的话,于是他只管喝酒,坐言起行,一切都是张妙妙做主,袁氏隐密地看到了这一切,兴奋得夜里把张重义折腾了个半死,张重义虽有玄功,但他功力并不高,然后多少还上了一点年纪,可就有些儿吃不消,恨得在袁氏肥白的大屁股狠狠拍了一板:“你这婆娘是疯魔了是吧!”

袁氏一脸得意:“我做了一世小,终于也要做一回大了。”一翻身又爬到了张重义身上:“我还要。”

于是一个夜里,张重义眼前就只见一对肥大的奶子摇啊摇,摇得他头昏脑胀。

喝了践行酒,张妙妙到也抱着袁氏掉了两滴眼泪,随后跟着于异飞起来,袁氏本来眼眶也红了呢,突然见她也会飞,眼珠子顿时就瞪圆了:“天爷啊!妙妙也成仙了吗?”她怀中的小鲤儿也手舞足蹈咿咿呀呀地叫,张妙妙听见,还回头得意地招了招手。

张妙妙虽然能御风飞行了,但飞得慢,这个无所谓,于异一点儿都不着急,每天飞个一两百里,说起来还不如快马呢,又有什么关系,张妙妙却觉得是于异体贴她,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她其实担心于异心里会有疙瘩,到底她曾是于异的嫂子,可暗暗留心下来,于异确实对她非常好,尤其特别听她的话,她一颗心也就彻底放了下来,白天学飞行,晚上则让于异送她上天,那种感觉啊!美到了极点。

还不是一整天在天上飞,早起先要吃了早餐,然后到中午时分,那还要按时吃饭,真可以说是一路吃过去了。

飞了十多天,不过两千来里,这一天,远远见一座小城,张妙妙这时已经完全摸清于异的性格爱好了,先看好了一座规模最大的酒楼,然后两人找个无人处落下,直上酒楼去,叫了酒菜来,慢慢地喝着。

张妙妙以前也能喝点儿酒,量极小,但自从于异给她灌了地心莲的灵力打通小周天后,她酒量到也长了不少,不过她仍然不肯过量,只是小口小口的陪于异喝。

两人选的是一个临街的位子,一面喝酒吃菜,一面看街上的景色,忽然间,张妙妙脸色大变,啪的一声,手中的杯子也失手落地。

“怎么了?”于异莫名其妙,也转头往窗外看去,这一看,他顿时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哥。”

街西头来了一行马队,打的好象是朝庭的招牌,这些官面上的东西于异不懂,但军士围绕之中,一人高骑马上,身着官服的,却绝对是于石砚。

张妙妙不是做梦说于石砚死了吗?怎么又活了,不过于异一时也没心思想这个,对张妙妙叫了声:“是我哥。”翻身就要从窗口跃出去,不想张妙妙却一把扯住了他。

“怎么了?”于异回头看她,却见张妙妙满眼泪水,死死地看着他,于异这才想起,张妙妙已经和他拜了堂成了亲,见了于石砚,这可要怎么办?

“这个——”于异顿时就搓手了,他真的不太会处理这种问题。

看到他搓手,张妙妙一颗心往下沉去,咬牙叫道:“于异,你听好了,你哥当年他不但两次把我送给巴衙内,而且是给我写了休书的,所以。”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抓着于异的手,指甲突然深深的掐进肉里去:“如果你不要我,一句话就行,但如果你想把我送给别人,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明年今日,记得的话,你给我这可怜人上杯水酒就行。”

“这叫什么话。”于异摇头:“你即是我的娘子了,我怎么还会把你送给别人,这样吧!你要不想见我哥,那你先躲到螺壳里去。”

张妙妙深深地看着他:“你说的是心里话?”

“当然。”于异点头。

“那我为什么要躲。”张妙妙刹时下定决心:“我跟你一起去见他。”

于异还是有点儿犹豫,到底觉得有几分尴尬啊!见了于石砚,这话要怎么说。

“你这会儿见他,好是不好?”

“有什么不好?”张妙妙反问:“你觉得我应该躲着他吗?哼!真说起来,其实是他不好意思见我,应该是他躲着我吧!”

这话好象也有理,不过于异很烦这种事情,微微一想,摇头:“算了,你还是先避一下吧!到时我看着烦。”

“但是——”张妙妙还想坚持,于异有些恼了,道:“我说了,你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就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