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异不知道,如果说第一次被于异办了,白骨神巫恨极了他的话,第二次之后,白骨神巫恨自己,却更甚于恨于异,她本来是个极骄傲的人,有着绝对的自信,但却突然发现,她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欲,是地,被办了没有办法,但被办了却居然生出了快感,感受到了欢娱,并且深陷在了这种欢娱中,这个事实,犹如当头一棒,彻底击碎了她深藏心底的骄傲,更让她知道,她自以为是的骄傲,其实就只是一种乔情,尤其回首前情,这种乔情不但伤害了别人,也伤害了自己,非常的讨厌,也非常的呕心。
苗朵儿那次给白骨神巫的眼神吓坏了,只以为白骨神巫是给于异欺负很了,死心绝望到了极点,所以才会有那种眼神,她根本不知道,在那一刻,白骨神巫之所以有那种眼神,不是因为给于异欺负狠了,而是突然看清了自己,是对自己绝望了。
这一次回山,她不顾一切要进七星洞去,说是为了光大师门,说是为了要报仇,其实在内心的最深处,她是想借玄玉莲床,最终考验一下自己,把破碎的自信,重新凝炼起来,百炼成钢,然而她再一次失败了,败得非常的彻底,于异还没出现,玄玉莲床就照出了她的真心,而后来于异居然奇诡的出现了,而她已经完全失去了对自己控制,彻底地放纵了自己。
在这一刻,她的两行清泪,如其说是羞辱,不如说是对自己的祭奠。
心中的白雪鸢,彻底的死了,因为本来就是个虚影,真正的白雪鸢,不过也就是个平常的女子。
于异可不知道这些,本来还有些发愣,他不知道白骨神巫到底是清醒的还是迷糊的啊!但一看白骨神巫掉泪,他就知道,白骨神巫是清醒的,好消息是,至少白骨神巫从幻石的幻觉中醒过来了,坏消息是,这眼泪掉得有些儿恐怖,上两次好象都没哭啊!这一次怎么就哭上了,关健还不是白骨神巫的眼泪,如果就只是白骨神巫自己,爱哭不哭,关健外面还有个苗朵儿呢,最要命的是,苗朵儿肚子里还有孩子呢,这是个大杀器,如果苗朵儿知道了,他再次办了了她师父,然后白骨神巫这次还羞辱地哭了,苗朵儿会不会跟他拼命。
“可这次真不怪我啊!”于异惨叫一声,想一想不对,这事得说清楚,跳下床,手忙脚乱套上衣服,飞身就往洞外跑,洞口布有法阵,白针神巫更率领所有白字辈弟子亲自在洞前守护,不过于异藏身螺中,轻轻的飘出去,神螺灵力不泄,法阵也就不会生出反应,至于白针神巫等人,更是全无知觉。
守在洞口的,主要是白针神巫等白字辈弟子,小一辈的镜字辈弟子依次布列开去,布下了好几层防护,苗朵儿镜柔就在外层,于异飘到苗朵儿身前,挺好,苗牙在苗朵儿腰间的豹皮囊里睡觉呢,于异进去,把苗牙往螺壳里一甩,自己摇身一变成了苗牙,一纵上了苗朵儿的肩膀,咬着她耳朵把一缕水音送进她耳中,没办法,镜柔贴得苗朵儿太紧,两个人几乎就是并肩而坐呢。
苗朵儿听到于异的声音,身子情不自禁颤抖了一下,边上的镜柔果然就发觉了,眼开眼晴道:“朵儿师妹,你冷吗?这山里夜间风大,要不你回去多穿件衣服。”
苗朵儿刚好要避开她询问于异呢,这可真是瞌睡送枕头了,忙就缩了缩身子,道:“我们那边可没这么冷,那我回房加件衣服,一会儿就来。”
七星洞在后山,苗朵儿悄悄起身,往前山跑,绕过山脚,急不可耐地往边上林子里一闪,随即就扯着于异进了螺壳,她一般是直进殿后园中的,这一次于异却拉住她,苗朵儿还没意识到,急问:“师父怎么样了?有没有走火入魔,她没事吧?”
于异一直没想好怎么说,那就直说罗,道:“你师父走火入魔了。”
“呀!”苗朵儿尖叫起来:“那我师父呢,现在怎么样了?你答应我要保护师父的,哥,我师父没事是不是?”
“恐怕有点儿事。”于异一脸苦像,苗朵儿顿时就急了:“出了什么事?师父怎么样了?她是不是——死了?你答应我的。”眼泪顿时就出来了。
“别急,你听我说嘛!你师父没死。”于异也急了,索性竹筒倒豆子,噼哩啪啦,把玄玉莲床其实是一块大幻石,然后螺尾生教他对付幻石的法子,以及白骨神巫怎么在幻石上走火魔怔,居然做起了春梦,且在梦中叫他的名字,然后他没了办法,只好再舍身把白骨神巫又办了了一次,前后都说了。
“真不是我想办了你师父,我答应过你的,我一定做得到,可你师父自己做春梦,陷在幻境里,螺总管说,不让她把梦圆了,她醒不过来,阴火还会把自己给烧了,所以我只能这样了,我真不是有意的,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说到后来,于异就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儿了,苗朵儿真要生气,他也管不着了。
还好,苗朵儿对他已经相当了解了,知道这人真不大说假话,不是不会骗人,而是一般不屑于骗人,如果说白骨神巫是骄傲,这家伙就是狂妄,再一个说了,这家伙虽然干出了办了女人那种不是人的事情,但他真是不太好色,所以对于异的话,她到是深信不疑,急道:“那我师父现在在哪里?”随即就明白了,急往后院跑,一眼看到了白玉床上的白骨神巫,顿时尖叫一声:“师父。”飞跑过去,随又回头,对于异叫道:“你不要进来,出去。”
第353章 师父上了床,媒人扔过墙
“师父上了床,媒人扔过墙是吧!”于异不伦不类地嘟囔了一句,到也老老实实转身,回到神殿里,在台阶上一屁股坐下,掏出酒来喝,又有些无聊,把螺尾生叫了出来,道:“你说那幻石磨什么千幻镜是吧!你能磨出来?”
“小儿没磨过,但先尊主秘籍上有记载。”螺尾生老眼放光:“尊主,可要把那幻石搬进库房里来?”
“先等等吧!”于异摆摆手。现在的情形本来就有些糟,然后白骨神巫进一趟七星洞,居然玄玉莲床都失踪了,更会翻天,于异其实也不是要想什么千幻镜,他就是找个人说话而已,免得乱想烦躁。
过了约半个时辰,苗朵儿出来,满脸的泪,于异有些慌,道:“怎么了?”
苗朵儿不答,摇了摇头,泪珠儿一串串洒下来,哑着嗓子道:“你自己去看。”
好象有些不妙,不过于异素来不是个怕的,看就看,怎么着了吧!难道自杀了?
扯开步子进去,白骨神巫坐在白玉床上,衣服到是穿好了,估计是苗朵儿帮的忙,但眼睛却是闭着的,一脸俏脸上,没有半丝雪色,配着那一袭白袍,如其说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如说她是一块冰雕,对,就是冰雕,她虽然坐在那里,整个人却完全没有半点生气。
“师父。”苗朵儿哭着跑过去,抱着白骨神巫:“你别吓我啊!反正早就这样了,女人都是这样的,你就原谅他吧!他这个人其实并不坏。”
她又哭又叫又摇,白骨神巫却真如一块冰雕,即不答,也不睁眼,甚至眉毛儿都不动一下。
心灰若死,这是她真实的写照,不过苗朵儿不知道,她只以为白骨神巫是恨死了于异,于异也不知道,同样以为白骨神巫是在恨他,他脾气不太好的,眼看着苗朵儿又哭又求,白骨神巫不理不睬,可就恼了,叫道:“什么鸟?行了,你不就是想当晋天巫吗,然后摸一下什么天珠,然后来找我报仇,成全你,我就让你当上晋天巫,送你去摸天珠,然后你就来跟我打吧!你打赢了,就把我千刀万剐也随得你,如果你输了,那就乖乖的做我的女人,跟你说清楚啊!别自以为了不起,不是我想要你做我的女人,我只是看在朵儿的面子上,长得漂亮,我呸,天下漂亮女人多了,你还真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哥。”苗朵儿急得跺脚,哪有他这么说话的,前面的也算了,后面的话,是个人也受不了啊!更何况白骨神巫现在是这个样子:“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然而出乎苗朵儿意料,白骨神巫竟然睁开了眼晴,定定地看着于异,于异便也斜着眼晴看着她,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娘们而已,想翻天啊!逼急了,索性再把你奸一次,就关在螺壳里,一天奸三次,看你服不服?
但白骨神巫却开口了:“一言为定。”
“啊!”没想到是这么句话,于异到是愣了一下,随后一扬眉毛:“一言为定。”
苗朵儿也着实愣了一下,随即就来神了,一脸正色的对于异道:“哥,你说话就要做到,要摸天珠,先要成为晋天巫,你要想办法。”
“小菜一碟,看我的。”于异漫不在乎。
苗朵儿就有些恼火,你就不能正经点儿,不过知道跟这人没法说,只得自己帮着解释:“师父,他的本事你也知道的,他说行,一定行的,只不过他这人没正形,就是这个样子,讨厌死了。”
白骨神巫却又闭上了眼晴,苗朵儿心中就有些慌,恨恨的瞪于异一眼,想再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又哪里知道,白骨神巫这会儿正在心里叹气:“白雪鸢,你也就只是个小女人而已,就这样吧!”
“哥,你先出去。”苗朵儿没办法,想了一会儿,觉着还是先不让白骨神巫看见于异的好,于异哼哼两声,自到外面喝酒,过了小半个时辰,苗朵儿出来,道:“我和师父先出去,你呀!唉。”
在于异额头戳了一指头,恨恨的顿足进去了,于异自己呲牙咧嘴搞了半天,说起来这次真的是冤啊!这次是救人呢,只不过这救人的法子确实独特了点儿,当然,若从苗朵儿那里算,祸根一切都还在他身上,所以有火还发不得,然后事还得做,悄悄再摸回七星洞里去,把白骨神巫放出来,苗朵儿又还劝了半天,然后她才跟着于异出来,再先跑到前山,出了螺壳,再急跑回去,到是添了件衣服,还好螺壳里衣服现成,苗朵儿家里的衣柜子是直接搬进螺壳里的。
“怎么去了这么久。”镜柔见了还问,苗朵儿刚要解释,洞前突然骚动起来,却是白骨神巫从洞中出来了。
以往的惯例,进七星洞修练,都是以三天为一节,过三天,若洞中的人没有出来,洞外护法的弟子就会进去看一下,成功失败,一般三天也就出了结果,但白骨神巫一夜没过竟然就自己走了出来,白针神巫白银神巫几个全都惊喜交集,白银神巫直跳起来,一把就上前扯住了白骨神巫的手,叫道:“十七,你成功了,是不是,你成功了。”翻着白骨神巫的左手掌要看掌心。
白针神巫也一脸期盼,到是白音几个神色有些复杂。
进洞出洞,前后虽然不过半夜,白骨神巫心绪却翻天覆地,异样的复杂,但一肚子的心绪,却无人可以诉说,强抑思绪,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我在玄玉莲床前站了半夜,没有上台去。”
她绝少撒谎,但这会儿却撒谎了。
“我只是个小女人而已,哭和撒谎,小女人不都是这样的吗?”她在心里暗暗的对自己说。
“啊!”白银神巫一脸失望。
白针神巫也有些失望,但脸上却泛起笑意来,道:“好,不愧师父当年夸你,说是你我教最有慧根的弟子,临渊知机,只这一点,我七星玄玉门上下千数弟子,就没几个人做得到,你还年轻,十年二十年后再冲关,完全来得及。”
她后面半句,其实是说给白音等人听的,白骨神巫这种行为,说得好听点,自然是临渊知机,悬崖勒马,但说得不好听点,也可以说她是临门缩头,就是个怕死鬼,尤其她前面是哭着喊着要进去的,结果进去了居然不敢上玄玉莲盘,即然没胆,你叫什么叫啊!
白音果然就轻轻哼了一声,微抬的下巴上,就挂着冷笑了,当然也有赞同的,白银神巫首先就把一个脑袋乱点:“就是就是,十七你还年轻得很呢,完全不要着急,我早就说了嘛!再过三十年都不老。”自也有赞同的人点头。
“多谢师姐关心。”白骨神巫不愿多说:“我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一下。”
苗朵儿趁势就上来,扶住白骨神巫,自回小院中。
扶白骨神巫到床上躺下,苗朵儿扯了于异到外间说话:“哥,你有什么法子,能让三十六洞七十二寨寨主洞主推荐师父为晋天巫?”
“你不要问,总之包在我身上就好了。”于异脑子里根本就八字没一撇,不过胸膛是拍得山响,车到山前必有路嘛!急什么。
“反正你要尽心。”苗朵儿故意提高了声调:“你若说话不算数,我和师父都不会原谅你。”
她这话自然是说给屋里的白骨神巫听了,于异偏生没听出来,没好气:“行了,我觉也不睡了,摸黑就给你尽心去。”一把将苗牙提溜了出来顶岗,自己一扑愣,变成只晦气脸的猫头鹰,翅膀一扇,飞下了山。
“这个人。”苗朵儿气得顿足,却也无法可想,想了想,转回屋子里来,白骨神巫的反应有些怪,始终让她难以放心,到床前,见白骨神巫闭眼躺着,双手交迭放在腹前,她叫了声:“师父,你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这个时候,又出了这样的事,白骨神巫怎么可能有心情吃东西,她其实就只是顺口问一句,找些话来说而已,打乱白骨神巫的心思,不想白骨神巫突地睁开眼晴,道:“是有些饿了,你叫厨房里下碗面条来吧!”随后又补一句:“稍稍辣点儿。”
大出意外,苗朵儿着实愣了一下,随后才喜叫应声道:“哎!我马上叫她们下面条。”
看着她急匆匆一脸喜色的出去,白骨神巫闭了闭眼晴,轻轻叹了口气,低声叫道:“白雪鸢,你就是普通的小女人而已,和朵儿她们没有两样,以前的假清高,尽数丢弃了吧!”
下定决心,苗朵儿再进来时,她已经坐在了桌前,随后面条上来,师徒俩吃着面条,白骨神巫顺口就问起于异的事,苗朵儿是如何跟于异恋奸情热的,中间有什么故事,一一细致地问来,这又大出苗朵儿意料之外,以前的白骨神巫,虽然亲切,却不亲热,这样的琐事,尤其是还有些私密的事,从来都不问的,这是怎么了?不过苗朵儿也不隐瞒,把前后经过,自己心态怎么转变的,尽数说了,甚至也含羞承认,自己首先其实就是在床上给于异征服了,情不自禁地陷身在了情欲之中,最终再也无法抽身。
“师父,我知道我不对,可我那时候好象就昏了头,又好象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了,完全不受控制地喜欢上了他,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她这么自问自责,有七分假,到也有三分真,有时候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她也会反思,怎么就会真个喜欢上于异了呢,真是怪事啊!
第354章 最简单的人,喜欢最简单的事
“师父,你说,男女之间,为什么会是这样呢?我先前真是恨不得吃他的肉的,可是后来——后来跟他好了几次后,我心里怎么就会喜欢上他呢。”
“我也不知道。”白骨神巫摇头,有些出神,先前折腾得太厉害,这会儿下身仍是麻麻胀胀的,仿佛于异的那个玩意儿还插在她身体里一样,以前是极度痛恨,这会儿却有些摸不准自己的心绪了,因为她的身体,在这一刻,居然又轻轻震颤起来,双腿更是下意识地夹了一下。
“难道我以后,也会真心的喜欢上他吗?盼着他那个东西,每天进入我身体里,换着花样的折腾?难道我真的是一个下贱的女人?”这么问着自己,她有些迷惘了,但只在一下刻,她就轻轻咬了咬嘴唇:“白雪鸢,你又傲娇了,记住,你只是个女人而已,你并没有真的风骨,你有的只是一些假清高,抛了吧!伤人伤己,你只是一个小女人,要人疼,要人爱,要找个人撒娇,秋夜孤凄,也盼着一个男人抱着,狠狠的干,然后亲亲密密的睡去,他干我的时候,我会叫,我会没脸没皮的做任何事情,这才是个正常的女人,这没什么好丢人的,更不下贱。”这么想着,她本有些僵的身子,突然的就放松了。
她反复的在心里这么想,其实是入了执,不过凡人都在执中,她也并不能例外,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两女嘁嘁夜话的时候,于异正在无头苍蝇一样乱飞,也没展开风翅,风翅太快,两三翅膀下来,天知道到了哪里,不过就算是猫头鹰的翅膀,这一通扇下来,也不知道扇到哪里了,估计离开七星山也有了三五十里地,远远的天边,已经隐隐地有了微光。
“女人啊!都是些麻烦。”于异不觉得自己是得了便宜卖乖,说实话是真有些儿牢骚,一转头间,却在山岭上看见一只兔子,又想起上次阉万山青,那只烤好的兔子都没吃呢,今天且补个礼,往下一扑,手一长,揪了兔耳,提在了手里,到山溪中洗剥了,就在溪边烧烤起来,无时烤熟,把酒葫芦掏出来,一口兔子一口酒,爽啊!女人好麻烦,还是喝酒最爽了。
可惜没人听到他这时的感叹,若有人知道,他前半夜才玩了一个绝世美女,这会儿却来喊女人麻烦,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鄙视他到死,可于异还真不是乔情,他是真的觉得有些麻烦,他是个最简单的人,喜欢最简单的事,而世间任何女人,都绝不简单。
正爽着呢,隐隐的,突有声响传来,说起来这声响其实还隔得远,在山那面呢,但于异功力高,那耳力太好了,隔着一个山头还是听见了。
“是什么人?起这么早。”于异也没在意,嘀咕了一声,灌了一口酒,不过耳朵还是听着,反正没事不是?
“啊呀!”忽一声痛叫,是个女人。
“怎么了香妹。”这是个男子的声音,带着丝儿焦急。
“好象脚拗了。”那女子声音里带着了痛苦。
那男声道:“我背你。”
“不行,长脚哥你快跑,他们追来了。”那香妹突然急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