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于异明白了,却收了甲:“好吧!我知道了,不急,这会儿喝酒了,呆会再说。”有酒喝,他才懒得放下杯子去摄什么硬水呢。

螺尾生虽然心热,却也不敢勉强他,躬身退后。

“来,干。”了了一事,于异重新举杯,苗朵儿周盈盈也跟着举杯,于异与阴尸王碰了一下,一杯酒下肚,到想起一事,对阴尸王道:“阴老兄,你那骨头硬啊!不会是拿硬水做酒喝吧!”

阴尸王脸上有赫然之色:“我先也不知道,灵魄寄尸而活后,口干了,自然就在池中喝水,先只觉身子僵硬难受,却也不知道就是硬水,后来与地底鬼物相斗,我先还怕呢,偶尔给抓中,竟行若无事,不过也不知道就是硬水的缘故,还只以为是尸变,身体发硬了。”

“哪有这么硬的尸体。”于异呵呵笑,阴尸王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苗朵儿饶有趣味地看着他,凑到周盈盈耳边道:“你说你相公会唱戏,不过我看他好象还蛮会害羞的样子啊!咯咯。”

周盈盈也咯咯低笑,瞟一眼阴尸王,目光中情深意切:“他这人怪,在戏台子上,帝王将相,扮什么象什么,但平日相对,却是个闷葫芦,又不会说话,见人还腼腆得象个小孩子。”

“这样的男人好。”苗朵儿大赞。

“有什么好了,无趣得紧。”说是这么说,但那语气啊!却是满溢着甜味儿,有人说,夫妻久了,会互相生厌,会麻木不仁,会熟视无睹,但周盈盈与阴尸王千年相恋,虽然肉身已然无法交合亲热,心中的爱恋却丝毫不减,反是历久而弥新。

女人家说小话,于异自然懒得来听,跟阴尸王干了两杯,道:“阴老兄,你那丹练得也不错,厉害呢,不过你那打法好象陈旧点儿,就我知道的,真正练功的人,丹寓于内而气发于外,你这个放丹打人,怎么跟那些没开化的精怪一样啊!”

他这话说得粗,阴尸王脸上越发就有些赫然了,鬼手搔头,好象是学了于异的动作:“我以前只是个唱戏的,就跟戏班子地师父学了个吊气养气的法儿,练得一口气,勉强能御风而已,没学过其它功法,到这谷中后,肚中气越来越多,我依旧法儿吊气养气,就养成这么一颗丹,这地底下的鬼物骨头都硬,我又不会什么玄功术法,偶然喷丹出去,到是一打一个死,所以就借这个护身了,实在是惭愧。”

“呵呵!那到也没什么。”于异不以为意:“杀得猪死就是师父,其它的都无所谓,不过你这一身硬骨头,又这一身大力,到是可惜了,我有一手功夫,名为绝狼爪,若配你这一身硬骨头,到是绝佳,你愿不愿意学。”

“多谢上仙传功。”不想阴尸王一个翻身,就拜倒在地,原来他学戏的,规矩特别大,传个戏,那是天大的事情,也难怪,走江湖卖艺这碗饭难吃呢,所谓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师父要想不饿死那怎么办?就是不教徒弟罗,而且养成极严的规矩,师父不教,徒弟就不能唱,戏台子下你可以偷偷的学,但师父没开口说教你,你哪怕能唱出花来,也是不许上台的,而师父一旦开教,那就是天大的恩情,做徒弟的就要奉养终身,所以阴尸王一听说于异要传他功法,那是翻身就拜,没有丝毫迟疑。

“起来起来。”于异到给惊一跳,伸手相扶:“一个小功法嘛!不当人子,阴老兄不必这么客气。”

他说得随意,阴尸王却仍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竟是口称师父,于异一听烦了:“你这样没意思,我说了就一个小功法,不当回事的,你若是弄得这么麻烦,我还真就不教了。”

阴尸王是个老规矩人,一时呐呐不知所对,周盈盈这时道:“我夫妻性命都为尊主所赐,更得尊主允诺重见天日,实为重生父母,我夫妻一身,俱为尊主所有,铁哥,你就不必拘泥了,尊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她是大家之女,深悉人情世故,他夫妻俩现在的状况,性命都是掐在于异手里的,虽然于异看上去极好说话,苗朵儿更是姐姐妹妹地叫得亲热,但世道无常,人心善变,哪怕亲爱如夫妻,也有久看两相厌的时候,更何况外人,所以借这个机会,就把自己夫妻两个的地位定下了,奉于异为主,就是于异的家奴之类,主人对奴隶,永远不会生厌,因为生死都在掌中,这样反而长远。

第323章 太反常了

阴尸王不善言辞,但唱戏的人,没有真的木讷的,他心思其实极为敏锐,而且与周盈盈千年夫妻,心意相通,自然明白周盈盈话中的意思,一抱拳,道:“即如此,一切如尊主所命。”这不是师父传功,这就是主人给奴隶打赏,接着就是,客气反而假了,或者说,反而不知天高地厚了。

“行了行了,这个没意思。”于异懒得废话,当场就把绝狼爪地功法传了阴尸王。

阴尸王的尸王丹凝聚千年,再有硬水莲心加玄光镯的滋养,灵力浑厚得不可思议,周身经络也自然而然的通畅无比,只不过不得师授,只能让灵力在经络中自然而然的运行,不会有意识的去凝聚发放,这时得了绝狼爪心法,格本不要练,只照着心法一运功,爪力嘶拉拉就放出了体外,于异在边上看着,只见阴尸王爪前现出爪影,一个,两个,三个,象猪栏里放猪崽子一样,一个个的飞窜出来,那个欢快劲儿,他先是欣然,后是惊讶,到最后,却是把眼珠子都鼓了出来。

原来阴尸王一家伙凝出一堆爪影,他左数右数,竟是有十好几个。

“这不可能。”于异完全难以置信,狼屠子告诉他,绝狼爪最高境界也就是九个爪影,而他虽一身愿力,好象最多也就是八个爪影还是七个爪影,当然,这跟他有了大撕裂手后没把绝狼爪放在心上是一个原因,可也说明,绝狼爪的爪影,并不是那么容易凝成的,而阴尸王居然超过九个爪影,这怎么可能。

“什么?”阴尸王听于异语气不对,以为自己练错了,收了爪影,有些惶然地看着于异,以前学戏,师父教了,若唱得不对,师父是要狠狠的打的,至于什么不给饭吃啊!自己找堆碎瓦去跪着啊!更是常事,他可不知道于异要怎么罚他,不想他一收功,于异叫了起来:“别收功啊!再把爪影打出来看看。”又补一句:“尽全力。”

“莫非是怪我没尽全力。”阴尸王不摸底,惶然猜测,再运起绝狼爪,这一下,竭尽全力,腹中尸王丹催动,通体滚热,热流如江河狂涌,尽数从指尖射出,爪影一射二三十丈,而且巨大无伦,每一个爪影,都有圆桌大小,撕裂空气,不是裂裂之声,竟是隆隆作啸,有阴雷滚滚之意。

“一个,两个——八个,九个,十个——十一个。”于异一路数着,到最后,真个眼珠子都瞪了出来,他居然数出了十一个爪影,这怎么可能?

周盈盈苗朵儿也在一边看着,她们都不知道于异的绝狼爪到底是怎么样地,看着眼前如山的爪影,如雷的异啸,能感觉得出,这绝狼爪威力极大,不过两人都不怎么惊讶,因为于异本身神通广大,他拿出来教阴尸王的,自然也是极了得的功法,有这个威力,正常啊!若没什么威力才反常不是,所以两人面上都云淡风轻的,她们哪里又知道,十一个绝狼爪,实在是太不正常了,实在是太反常了。

阴尸王也不知是好是坏,于异不出声,他也不好收功,总之就是催动尸王丹,将灵力竭力运转,拼命发出来算数。

“九九归一,飞狼啸月。”于异一声狂喝,他先就没想过阴尸王能一家伙练出九个爪影以上,所以绝狼爪的最高心法,九爪归一还没来得及传,这时喝出口诀,顺便就教了心法。

阴尸王依诀运功,滋滋劲气声中,绿莹莹的灵力从指尖喷薄而出,每一个爪影都大如桌面,后爪套前爪,第一个爪影到三十丈左右停住,后一个爪影跟上,重叠,两个爪影叠到一半,第三个爪影又到了,然后是第四个爪影,眨眼之间,十一个爪影完全重叠,碧光莹莹,厚重如深海之色,内中轰隆,又如云海闷雷,晃了一晃,爪影突地变形,竟然变成了一头青狼,头爪俨然,体长两丈有余,一对绿晴,碧光如电,摄人心魄,蓦地里张嘴向天,碧光中,竟发出一声摄天的长啸,仿佛这是一只远古的魔狼,在向着月亮狂啸。

“真的发啸。”不说苗朵儿周盈盈,就是于异听到这啸声都呆了,他只听狼屠子说过,绝狼谱中记载,绝狼爪练到最高境界,爪化狼形,飞狼啸月,他只以为是一种夸张的形容,口诀嘛!自然要编得威武雄壮一点,没想到居然是真的,爪影真的会化狼,而且这狼还真地象活了一样,会仰天长啸。

“绝狼在你手里,真地成了飞狼,好。”于异一声狂喝,双眉飞扬:“让我来看看,爪化飞狼,到底有何威力,看看它的狼牙,能不能咬得动我的拳头。”

话声中,右臂急长,却是急不可奈,不等长到极处,就一百二十丈左右,霍地往下一栽,迎着阴尸王身前的飞狼就猛抓过去。

阴尸王两个绿晴中同样碧光四射,目光有若实质,看着于异手爪抓过来,他也竭力催动灵力,让爪影飞狼更大了一圈,在他催动下,飞狼呲牙咧嘴,咆哮如雷,四肢刨动,恰如扑食的恶狼。

电光火石间,于异的大撕裂手撞上爪影飞狼,轰的一声巨震,声音沉闷,如天际闷雷,又如两山相撞,震起的劲气,吹得苗朵儿衣裙裂裂作响,周盈盈身体乃莲心灵力所凝,更差点儿整个儿飞飘起来,还好她及时挽住了苗朵儿胳膊,心下骇然:“如此大力,铁哥凝的飞狼只是一个爪影,那还不给撞散了。”其实她边上的苗朵儿也是这么想。

然而事实大出她们意料之外,于异的大撕裂手不但没能将爪影飞狼撞散,反而向后弹了开去,而爪影飞狼虽也同样的弹开数丈,却还在咆哮作势,似乎不但没给于异这一爪震,反而更激发了凶性。

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现象,这爪影飞狼本只是阴尸王灵力凝而成爪后,化成的一只狼形,然而飞狼一旦成形,竟仿佛有了灵性一般,真的就好象是一只活狼,这个现象,不但阴尸王不明所以,于异也糊里糊涂。

不过于异不会管这个,一爪交锋,自己的大撕裂手竟然力逊一筹,顿时就激起了无边豪气,纵声大喝:“好,再接我一爪。”

这一次不那么性急了,右手向天一举,直举到尽处,有两百三十余丈,手腕转圈,兜足了势,这才猛然转头向上,同时狂喝:“阴老兄,全力以赴。”

“敢不遵命。”阴尸王同样豪气飞扬,全力催动腹中丹力,爪影飞狼猛吼迎上。

“轰。”

这一次的震响,比先前还大了一倍不止,苗朵儿再立身不住,踉跄退了两步,而周盈盈更完全无法撑持,没办法,只得一闪进了苗朵儿手上的玄光镯,稳住身形,这才能转头往外看。

这一爪,于异已竭尽全力,感觉中,就仿佛撞上一个狂奔的巨浪,手臂甚至而隐隐有些发麻,而看阴尸王的爪影飞狼,罡劲并没有完全散去,只是狼头给撞掉了,变回了手爪的样子,然而爪影是清晰的,罡劲凝而不散,也就是说,于异这一爪,虽然撞灭了飞狼,却也并没能将爪上劲力完全消去,公平的说,这一爪基本上半斤八两,而若细分下来,于异的是手爪,是实体,而阴尸王的绝狼爪是爪影,是虚体,纯是一股罡气凝成,先天上就有不足,从这一点上来说,阴尸王还要略占上风。

“好好好。”于异哈哈大笑,他是真的开心:“想不到,我师传绝狼爪在你阴老兄手里,居然大发异彩,就我的大撕裂手都赢不了你,了得啊!”

阴尸王忙道:“属下已竭尽全力,若非尊主留手,罡劲就要散了。”

“你不必跟我扯这个。”于异拉了他手,复到池边坐下:“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我现在的大撕裂手,真的不见得赢得了你的绝狼爪,好啊!我师父地下有知,非得大喝三坛不可,来,干一杯。”

阴尸王看得出来,于异是真的不计较,也是真的开心,忙端起酒杯,这时周盈盈从玄光镯里出来了,与苗朵儿一起举杯,四个干了一杯,周盈盈道:“尊主所传绝学,果然了得,当年铁哥若有此一半功力,我们又何至于此。”她说着有些黯然,阴尸王也默不吱声,苗朵儿忙安慰道:“姐姐莫要伤心了,你与阴大哥千年绝恋,到比红尘百岁的长久得多呢。”

于异不耐烦说这个,对阴尸王道:“刚才试了两爪,我看着劲力是足了,但爪法还不够灵动,飞狼即然成形,若爪法熟练,狼影纵横,威力还能更上一层楼。”

阴尸王忙拱手:“还望尊主多多指点。”

苗朵儿喜叫道:“阴大哥这绝狼爪,比阴阳百豹阵好象还要强得三分,我以后有阴大哥助力,嘿嘿!谁也不怕了。”

她到这会儿才想起,阴尸王和周盈盈以后都是藏身在她手腕上的玄光镯里的,碰上敌人,只须把阴尸王放出来就行,因飞雪梨花针带来的失落,在这一刻彻底得到了弥补,阴尸王全身刀枪不入,骨硬如铁,力大无穷,这会儿更有了能与于异的大撕裂手拼成平手的绝狼爪,整体实力不但不比飞雪梨花针差,反更要强上数分,她先前已经问过了周盈盈,地心莲发射飞雪梨花针,也有灵力的限制,因为冰针是寒气所凝,寒气发一点少一点,先前周盈盈发飞雪梨花针射于异,之所以发了几次后不发了,就是为了节省寒气,再后来于异要吸硬水,涉及到地心莲和她的生死,她才不顾一切的拼命发射,却也把地心莲中积累的寒气压榨得差不多了,最多还能发射四五次,而若是她用来藏身的单独一枚莲子,则寒气更弱,一天最多可以发射十四五次,再要发,又要过一天一夜才行,也就是说,将来紫焰飞雪甲炼成,苗朵儿能用来防身的飞雪梨花针,一天最多可以发射十五次左右,再多就没寒气了,而阴尸王呢,阴尸王可是个活的,若许他也会累,但绝狼爪发个十四五爪是不可能累的,以他尸王丹千年积累,就算碰上于异这样的变态,以绝狼爪斗个一天半天,也不成问题,这不比飞雪梨花针强多了?苗朵儿又怎能不开心?

第324章 好个小美人,可惜命不好

阴尸王当然也毫不迟疑的表态:“愿为夫人效死。”

苗朵儿更笑得象一朵花一样,轻抚着手腕上的玄光镯,感受着那种温润的质感,心下暗想:“我本来只想让哥和阴尸王拼一场,能帮师父帮了仇最好,不想真个爱上了哥,又还得了这个玄光镯,还收了阴尸王这样的绝顶高手,对了,还有紫焰飞雪甲,这可真是因祸得福了,但师父若不能原谅哥,那可如何是好。”想到这里,轻咬银牙:“我把这玄光镯献给师父,算是帮哥赔罪了。”然而一想,又暗暗摇头,白骨神巫从来不是那种贪图外物的人,若是其它的事情,看在苗朵儿爱上了于异的份上,说不定就不计较了,然而这件事不同,这是办了啊!对女人来说,这是比杀死她更要可恨一万倍的事情,白骨神巫又怎能因区区一个玄光镯而原谅于异呢?

“若师父不肯原谅哥,那要怎么办呢?”想到这一点,苗朵儿顿时从喜悦地云端跌了下来,周盈盈留意到了她情绪的变化,道:“妹子,怎么了?”

“哦!没事。”苗朵儿忙强笑摇头,瞟一眼于异,于异正跟阴尸王碰杯呢,这人,有了酒喝,天塌不管的。

“不管怎样,我死也要跟哥在一起,哪怕师父将我逐出师门。”看着于异那骨线嶙峋的脸,苗朵儿暗下决心,然而随后又想到了白骨神巫那日的眼神,又情不自禁的痛心怜惜,暗问自心:“师父已给他伤害到了那个样子,难道我还要去师父的心上捅一刀吗?”决心顿时又有些动摇。

于异这时已有五六分醉意了,只顾与阴尸王干杯,根本不会来留意她情绪的变化,喝着酒,又与阴尸王说些江湖典故,阴尸王走江湖唱戏的,听闻广杂,偶尔插嘴,说些江湖旧闻,他估摸着于异性子喜欢那种痛快的,捡这样地说了几段,果然听得于异大呼痛快,那酒更是灌水一样灌将下去,喝了小半日,于异已有十分醉意,对苗朵儿道:“朵儿,你几个聊着,我且睡上一觉。”一闪身进了螺壳,自去白玉床上大睡,而阴尸王也醉了,向苗朵儿抱拳行了一礼,跟周盈盈打了声招呼,也去池边扯头大睡。

苗朵儿没什么醉意,周盈盈更一点酒意也无,蚌妖泡了茶出来,两个人慢慢的聊天,周盈盈在地底困了千年,对外面所有的事情都充满了新奇,苗朵儿跟她聊着,慢慢地把心中的纠结又忘去了脑后。

于异睡一觉醒来,也不知什么时候了,若只在螺壳里,抬一眼可以看天色,但这会儿不但身在玄光镯里,这玄光镯还在湖底,这湖还是地底的湖,还在尸王谷的最深处呢,这要是也能看出去,他直接成佛了,话说佛不喝酒吧!好象也不玩女人,女人其实还蛮好玩的,至于酒,那更不要说,所以于异伸个懒腰,一闪身就出来了。

苗朵儿跟周盈盈也小睡了一会儿,却也早起来了,两人坐在一起说话儿,也不知道女人哪来那么多话说,阴尸王也起来了,这家伙喝得其实比于异还要多,不过他是阴尸寄灵而成的身体,那个躯体于半死不死之中,再又喝了硬水,吸了莲灵,最后给玄光镯养成灵气,身体强悍,醒得自然也快。

说句实话,于异真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东西,说是活人吧!他死过一回了,说是死灵吧!他又还有躯体,说是僵尸吧!他脑子跟活人一模一样,还是本原的自己,甚至而于异还想过,这家伙估计还能唱戏,有时候说话的尾音还带着一种别样的腔调,那明显是唱戏唱惯了的人才有地,不过他这扮像若是去唱戏,那也只有唱给鬼看了,可以请阎王做贵宾,一般人真看不了。

见于异出来,阴尸王先就站了起来,抱拳躬身:“尊主。”!

“以后不必这样。”于异烦这个,摆摆手,苗朵儿过来,叫了声哥,周盈盈从苗朵儿口中,打听到了于异的性格,她性情又不象阴尸王那么木讷的,见于异不喜,便只站在一边微笑,没有行下礼去,于异果然就喜欢,冲她微一点头,周盈盈展颜一笑,她笑容极美,真如晨莲乍放,玄光镯里虽有亮光,其实仍较为昏暗,她这一笑,似乎整个天地都亮了起来,就是于异也暗赞一声:“好个小美人,可惜命不好。”

于异起床就是要喝酒地,顺手摸了只杯子给阴尸王,道:“来,先干一杯。”

“姐姐,我们不喝酒, 我们喝茶。”苗朵儿叫蚌妖另倒了茶,她跟周盈盈两个喝茶,然后蚌妖自会备办酒菜,于异一大早也是大鱼大肉的,苗朵儿可吃不消,只吃了点清淡的小粥,至于周盈盈,她是吸莲灵之气地,不过装模作样的陪苗朵儿喝粥,其实也不是装模做样,她千年未食人间之物,着实也有些馋了,闻闻粥味,吸吸粥气,同样是一种极大的亨受。

过了早,于异叫了螺尾生出来,虽然说重水在真水神螺甲里留有罡阵,就如乌龟死了肉烂了留下了壳一样,不过于异懒得多琢磨,还是先问螺尾生,问得清楚了,这才先把地心莲移入真水池里,那地心莲果是灵物,本来长在周盈盈的尸体里,一般是闭合的,周盈盈说,地心莲一年才开一次,这次因为救人,给她驱使着连续开了几次,只怕一两年内不会开花了,结果一移入真水池中,地心莲突然就开了,边开边长,大如桌面,灵光熠熠,清香四溢,不多一会儿,整个螺壳里面都溢满了莲香,人处其中,说不出的舒服。

“呀!我喜欢。”苗朵儿扯着于异胳膊,欢呼雀跃,走出给于异办了的阴影后,她飞快地恢复了本性。

“是不错。”于异也点头,深吸了两口气:“闻了这莲香,酒意都好象醒了三分。”

“我以后就住在这里面了。”苗朵儿歪着小脑袋儿,脸上满是憧憬。

“好。”于异点头,苗朵儿便笑得跟池中的地心莲一样了。

地心莲即移进了真水池,于异便把原来莲池中的硬水尽数吸了进来,凡水溢出,只留硬水,当然先在真水池里过了一遍,这真水池为五水真性凝成,硬水掺进去,便多了一性,为六水真灵相融,然后于异把硬水吸进真水神螺甲,以神意凝聚,罡阵本在,就如搬家,有现成一房子,只要把家具往里搬,自然容易,没花多少功夫硬水甲就凝成了,试了几次,随心所欲,真水神螺甲扩张到一丈八九左右,最里层真水三尺甲圈,外层弱水硬水化水暗水各四尺左右甲圈,这么调节一下,于异感觉中,威力应该最大。

“哥,试甲。”苗朵儿攥着小拳头:“敢不敢挑战我的飞雪梨花针。”

于异一拍胸膛:“来啊!谁怕谁。”

“哼!看我一下把你的五层甲全给射穿了。”苗朵儿小鼻子一翘:“准备好了啊!”运起灵力,催动玄光镯,镯中生光,光中生镯,光圈中寒风一起,白雪飘飘,飞射而出,虽只是九十九枚飞雪梨花针,声势可也不小。

于异站在苗朵儿十丈开外,飞雪梨花针一闪即至,前一波三十三枚飞雪梨花针轻松撕开弱水甲,不过也没什么力了,在第二层硬水上一撞,化于无形,融在了于异真水神螺甲里,说起来这飞雪梨花针还是个好东西呢,大补,因为飞雪梨花针的本体,是莲心中的寒气,带有地心莲的灵气呢,滋阴清热,是清心火的无上妙品,不过于异当然是不需要了,他没有心火,只有一盏心灯,到有戾气,不过这个可以在女人身上泄掉,这几天在苗朵儿身上连着泄了几次,一点戾气没有,所以很好说话。

飞雪梨花针前后三波冰针是一波挨着一波,中间几无空隙,第一波撕开了弱水甲,不等弱水甲回力,第二波第三波紧接着来了,弱水甲便再不起任何作用,就如同城门的城池,城门给前面的敌人打开了,还没来得及关上,后面的敌人自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