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朵儿愣了一下,猛然就明白了,陡然大怒,什么同参巫术,其实就是打白骨神巫身子的主意。
“雷鼓佬是想死了不成?”苗朵儿本来是半跪着帮白骨神巫梳头的,怒极下身子一直:“我们现在就去杀了他。”忽想到一事:“师父,你当场怎么不杀了他。”
白骨神巫摇了摇头:“你不知道,几年不见,雷鼓佬把千年阴骨炼成了一只骷髅项圈,就戴在脖子上,他跟我炫耀,露了一手阴雷索,项圈飞出去,套住洞中一棵钟乳石,那钟乳石有合抱粗,项圈上阴雷一发,钟乳石刹时化为齑粉。”!
“啊!”这下苗朵儿惊住了:“雷鼓佬居然练成了这样的功夫,那——那他没有。”她后面的话没说下去,白骨神巫当然知道,哼了一声:“他不知道我失了诛灵剑,还不敢放肆。”
苗朵儿微微舒了口气,她以前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担心,更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然而给于异强奸后,她突然就知道了,这世上,还有很多更强横更凶残的存在,无论是她,还是她爹爹或者她师父,都是惹不起的,一个不好,说不定就要受得生不如死的污辱。
“可——雷鼓佬即然练成了那什么阴雷索,那我们。”她先前不把雷鼓佬放在眼里,这会儿声音不自觉却就弱了下去。
她到底只是十五岁不到的小女孩子,心性不稳,给于异折掉锐气后,稍受阻力,便有些畏首畏尾。但白骨神巫性子却极坚韧,嘿了一声,道:“所以我答应他了,三天后搬去他洞中,跟他共参巫术。”
“师父。”苗朵儿大吃一惊,牛角梳都差点失手跌落,叫道:“那雷鼓佬六十多岁了,又丑又老,就算是为了报仇,可也。”说到这里,她猛然转到前面,扑通一声跪下:“要不让我去服侍他吧!反正我的身子已经脏了。”她这么说着,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流下来,眼前闪现雷鼓佬丑陋的脸。
雷鼓佬极为好色,自打见过白骨神巫一面后,就一直对白骨神巫念念不忘,最初还想打白骨神巫的主意,后来发现不是白骨神巫的对手,便不敢明着放肆了,但却贼心不死,时不时就来九门洞跑一趟,送东西献殷勤,当着白骨神巫的面,他极为恭敬,但苗朵儿却好几次发现,他背地里在色迷迷的偷看白骨神巫,以往只是不屑一顾,但这会儿想到要去服侍雷鼓佬,那干桔子皮一样的脸,那暴出的黄牙,那因贪鄙而流下的涎水,要是这样的一个东西爬到自己身上,那真是生不如死了,但只是一个转念,她便收住了泪水,自己怎么样不要紧,却绝不能让师父受屈辱,那个老丑八怪,还不知多少次幻想过趴在师父身上的情景呢,难道竟要如他的愿,让那么一个丑东西去折辱师父?
“不,绝不可以。”她在心里这么想着,抬头看着白骨神巫,道:“师父。”
话出口,她却愣住了,她在白骨神巫脸上看到的,居然是森冷的杀意,白骨神巫性子清冷傲岸,虽然不怎么爱搭理人,但也并不盛气凌人,尤其在自己亲近的弟子面前,很少发怒,更极少有这种杀气森森的时候,然而今夜短短不过数刻,苗朵儿就在她脸上见到了两次,究其根原,还是因为于异那个恶魔,不过白骨神巫这会儿的杀气,又好象不是针对于异。
“师父。”苗朵儿又叫了一句。
白骨神巫瞥她一眼:“你真以为我会答应那个丑八怪?”
苗朵儿一喜:“师父你的意思是。”她愿意替师父去服侍雷鼓佬,但如果不必牺牲,自然更好。
“他赖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就咽死他。”白骨神巫眼中杀意一闪:“行礼之时,他必不防,我一下就杀了他,你们时刻留心,我一动手,便封住洞口,我要将雷公洞所有人斩尽杀绝。”
“好。”苗朵儿概然点头。
雷鼓佬好色,贪图亨受,他的女人据说有十好几个,还有仆人丫头什么的,加起来人数近百,虽然这些人都很无辜,但如果这些人不死,万一把这件事传出去,白骨神巫的名声可就毁了,与白骨神巫的名声相比,百把人的性命,什么也不算。
白骨神巫眉头突然皱了一下,看着苗朵儿道:“朵儿,你怎么来得这么快,你是先来了?”
“是。”苗朵儿稍稍犹豫了一下,她本来是来禀报于异的事的,但想到白骨神巫对于异的痛恨,又有些担心,不过这时候不说也不好了,道:“那个恶魔,于异,他又来了。”
“什么?”白骨神巫腾地站起,脸上现出第三次杀意,却比前两次更盛,牙关紧咬,苗朵儿甚至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急剧的颤抖。
苗朵儿甚至担心白骨神巫会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找于异拼命,但白骨神巫双手抓紧,却并没有动,随后却抓住了她的手:“他又欺辱你了?”
“那到没有。”苗朵儿心下暗吁口气,白骨神巫真若冲动之下去与于异拼命,那只是自取其辱而已,还好白骨神巫能克制住,摇头道:“我见面就跟他赌酒,拿话僵住他,而且赢了。”
“嗯?”白骨神巫眉头一皱:“你赢了?赢了什么?怎么拿话僵住他了?”
“我一见面,就问他敢不敢跟我赌酒?”
“他跟你赌了?”
“嗯!”苗朵儿点头,嘴角微微翘起来,她这种得意时的小表情,往往自己也不知道:“这人好酒好色,狂妄自负,我当时其实也只是试一下,没太大把握,因为他跟我喝过酒,知道我的酒量,但结果他居然还是一口答应了。”
白骨神巫哼了一声,显然对于异极为不屑,不过到很想知道结果,道:“你赢了,他愿意认赌服输。”
“他愿意认输。”苗朵儿点头。
266
白骨神巫眼光微微上抬,眼前浮现出于异那极度可恶地脸,点了点头,道:“这恶魔狂妄之极,不知死活。”眼光落到苗朵儿脸上:“你跟他赌什么?”
“我跟他赌,如果我输了,随他怎么样,再辱我一千次一万次,也由得他。”
“嗯?”白骨神巫眼光一紧,杀意复现,给于异强奸过一次,已是生不如死的奇耻大辱,只是为了要报仇,否则真不想再活在世间,却如何容得于异再欺辱苗朵儿,即便舍弃一命,也要拼死搏杀那恶魔,不过随即想到是苗朵儿赢了,道:“那你赢了呢?他答应你什么?”
“我若赢了,就要他出力帮师父炼成九阴白骨甲。”
这个条件全然出乎白骨神巫意料之外,眉头一讶:“你怎么想到这个?他答应了?”
“是。”苗朵儿点头,嘴角又翘了起来:“这恶魔显然不知道九阴白骨甲是什么,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白骨神巫想了一想,却断然摇头:“我恨不得生食此獠之肉,九阴白骨甲,绝不容他插手。”
“不是这样的啊师父。”苗朵儿急叫:“九片阴骨难找,而且往往各有其主,师父想找到九片阴骨再炼成九阴白骨甲,太难了,而这恶魔法力高深,有他帮忙,至少要容易得多,而且师父你想,要这恶魔出力帮忙炼成了九阴白骨甲,最后师父再用九阴白骨甲杀了他,不是更开心吗?就好比让他磨刀,磨快刀子却去砍他的脑袋一样,他得知真相,就算死了,也不得闭眼啊!”
本来白骨神巫对于异恨到极处,除了想亲手切于异的肉,关于他的一切东西都不想沾,更莫说借他的力去炼九阴白骨甲,但听了苗朵儿的话,白骨神巫一想,嘴角慢慢漾开一丝笑意,点头道:“这到也有点道理,仅仅只是杀了他,难雪此恨,嗯!你这主意不错。”
苗朵儿也笑了起来:“我当时也是恨到了极处,突然就想到了这个主意。”说到这里,突然又有些担心:“不过我就怕他会反悔,不过我只说要他帮师父炼九阴白骨甲,没说炼甲最终是为了要杀他,他不知道,或许。”
她这话其实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她师徒两个的恨意,于异如何会不知道,白骨神巫炼威力极大的九阴白骨甲,目地是什么,就算于异最初不知道,到后面也一定会猜到的,所以她说不下去。
白骨神巫想了想,眼前不自禁又浮现出于异的脸,极可恶,但性格鲜明,却不难捉摸,哼了一声道:“猜到又如何,我本不靠他,而且这恶魔极狂妄自负,其实你若跟他直说,我炼了九阴白骨甲,就是要杀他,他说不定反会更尽力来帮着炼甲,然后再来打败我羞辱我。”
“这人确实是狂妄到了极点的,就象头山里的剌猪儿,越撩拨他,剌儿竖得越高,越会跟你对着干。”苗朵儿想到那天被强奸,就是因为污蔑了于异要强奸她,所以才招得于异真个强奸她,其实事后她想过了,于异好酒是事实,却仿佛并不好色,无论对她也好,对任青青也好,甚至对上她师父这样的绝色,好象都只是看一眼就不看第二眼,酒桌上虽然热情,但眼光中没有半点好色之意,之所以强奸她师徒,纯粹就是怄着股气。
“那我明天找个机会索性跟他挑明了,就说我们要食他的肉寝他的皮,要他帮着炼九阴白骨甲,就是要杀他。”
“那他一定会跳着脚上赶着来帮着寻找阴骨炼甲。”白骨神巫冷笑,她虽然比苗朵儿大不过十几岁,眼光却要犀利得多,到是把于异的性子彻底看穿了。
“他要找死,那就更好。”苗朵儿咬着细细的白牙,笑,她还没有学会阴狠,家中独女自小得宠,也用不着去算计人,甚至她以前恨一个人,都只是浮在表面,而从来没有体验过真正的恨,但于异给了她体验的机会,她这会儿的恨,已真正挑在了牙尖上了。
白骨神巫突然问道:“那个恶魔现在在你家里?”
“是。”苗朵儿看着白骨神巫:“他喝醉了,不过又隐身了。”她从白骨神巫的语气中听出,白骨神巫似乎又生出了去撕碎于异的冲动。
还好白骨神巫并没有动,望着洞口的方向,口中喃喃:“于异,于异。”她双手搭在胸前,十指紧紧的扣着,她的手指本来就比较纤细,用力太过,更隐隐透出细白的骨节。
她的恨,苗朵儿能理解,苗朵儿心里也一样的恨,甚至更恨,因为她心中总有一种欠疚感,就是因为她,才害得师父给于异强奸的。
“我去洗个澡。”白骨神巫转身出门。
“我也去。”苗朵儿忙跟上去。
那天被于异强奸后,苗朵儿躺了一天,起来后,又泡了大半夜,狠狠的在自己身上揉搓了几十上百遍,似乎那样能把于异加诸在她身上的耻辱还有射在她体内的脏东西洗出来,她如此,白骨神巫也一样,想到于异,就想到那天的耻辱,就想洗澡。
九门洞里,有一个阴洞,里面的水,冬暖夏凉,白骨神巫占了洞子后,把那个阴洞子改成了浴池,就在主洞后面不远处。
两人到浴池里,白骨神巫脱了衣服,她因是想要睡了地,身上除了外面的长袍,里面什么也没穿,长袍一脱,直接就能下水,苗朵儿穿得却多,外面长衣长裤,里面小衣小裤,还好她玄功小成不怕冷,换一般女孩子,穿得更多。白骨神巫脱去长袍,雪白的肌肤印得洞中都好象亮了三分,她的腰极细,甚至比苗朵儿的腰还要细,要知道苗朵儿不过十五岁,还没完全长成呢,而白骨神巫已经二十七岁,已到了女人最成熟的年纪,腰这么细,不能不让人羡慕,与细腰相反,她的臀却极为丰隆,尤其一眼看下来,那种陡然的扩张,视觉上给人一种巨大的剌激,而且臀辨极圆,真是象极了新剥出来的熟鸡蛋,而过了大腿,却又陡然一收,她个子不是很高,只比苗朵儿略高出半个头,但两条腿笔直坚挺,恰如葱管,双腿并起来的时候,没有半点缝隙,亭亭如玉。
而从腰往上,一切却又显得那么纤细,肩背过来,到锁骨,都是一种细细的白,有一种让人心怜的柔弱,直到胸部,才又猛然耸起,与苗朵儿显得青涩的胸乳不同,白骨神巫的胸乳要大上一圈,恰如两个倒扣的玉碗,尖端不象有些成熟的女子一样往下垂,却反而往上翘,走动的时候,就如颤动的杨柳枝。
苗朵儿一边脱着衣服,一边看着白骨神巫,她以前也跟白骨神巫一起洗过澡,但从来没有特别留心的看过,都是女人,有什么看的,但这一次,心境却有些不同,心下暗暗赞叹的同时,也暗暗的痛:“师父真美,可恨却给于异那个恶魔凌辱了。”
白骨神巫走进池中,在池边坐下来,似乎有些出神,苗朵儿到她身边坐下,轻轻浇水给师父洗着肩背,白骨神巫的肌肤是如此的光滑,水浇上去,立刻滑下来,没有半丝停留。
白骨神巫出了一会儿神,道:“朵儿,你还做梦吗?”
给于异强奸后,最初几天,苗朵儿每晚做恶梦,每次都梦到于异强奸她,在梦里吓醒来,抱膝坐到天亮,后来几乎都不敢睡觉了,告诉白骨神巫后,白骨神巫运功帮她静了静神,又给了她一颗宁心珠,挂在脖子上,这才好些,虽然偶尔也还做梦,没有那么害怕了。
“还好。”苗朵儿摇了摇头:“谢谢师父,就前天做了一次梦,不过一下就醒来了。”
“没做梦了?”白骨神巫看着她,眼中有探询之色,见苗朵儿点头,她又道:“你最近练功怎么样,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没有?”
“没有。”苗朵儿想了想,脸上微微红了一下:“老是静不下来,所以——没有什么进展。”
“嗯!”白骨神巫点了点头,不再吱声,身子慢慢滑到水底,整个人沉了下去,如云的乌发浮在水面,象一蓬散开来的水草,非常的漂亮。
苗朵儿也学白骨神巫一样,把整个人沉下去,头脸都淹没,直到憋不住了,这才浮上来,白骨神巫却还沉在水底,白骨神巫的功力比她高得多,憋气当然也憋得久得多,苗朵儿也不担心,深吸一口气,又沉下去,直到三次后,白骨神巫还没浮上来,苗朵儿到有些担心了,不再沉下去,而是一眨不眨地看着白骨神巫,水很清,她能看到水底的白骨神巫,双手抓紧,放在胸前,身子似乎在颤抖,这是气憋到极处的征象,苗朵儿也有些紧张起来,突然间,一股水柱急窜而上,白骨神巫在水花中猛窜出来,就如一条跳水的白鱼。
“呀!”白骨神巫纵声长啸,池水激颤,如受雷亟。
267
白骨神巫的身子差不多要撞到洞顶,这才落下来,却是直统统地打在水面上,溅起数尺高的水花,身子往下一沉,随后又浮了起来,整个人平摊在水面上,剧烈的呼吸着,如玉一般的胸乳在半遮半掩的水波中急剧地抖动,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苗朵儿手轻掩着嘴巴,不敢去碰白骨神巫,也不敢叫她,她知道师父为什么这样。
“于异,你个大恶魔,总有一天,要把你千刀万剐。”她在心里痛叫。
白骨神巫却好象把她给忘了,闭着眼晴,大口的呼吸着,过了一会儿,竟然又往水底沉了下去。苗朵儿不知道的是,不只是她做恶梦,白骨神巫也做恶梦的,她地境况在得了宁心珠后有所改善,白骨神巫的境况却始终如一,每夜都恶梦不断。
白骨神巫的梦很怪,先总是梦到于异来强奸她,然后梦境突然就变了,她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白蛇,突然飞来一只恶鹰,双爪抓着它,又撕又扯,还伸嘴来啄,她痛彻骨髓,整个身子蜷起来,紧紧的缠在鹰身上,张嘴嘶叫,身上的痛越来越剧烈,她的身子也越缠越紧,越缠越紧,突然铮的一声,整个身子断裂了,就如急弹的弦突然崩断,然后她就会醒来,衣被尽湿,双腿之间,更流出无数的粘液,她之所以睡前只披一件袍子,就是因为这个恶梦的缘故。
这个梦很奇怪,梦境凶残,心骇欲死,然而醒来后,身体却怪怪的,在最初的刹那,整个人好象消失了一样,又好象轻轻的浮在水面上,整个人软得象一根水草,轻得象一朵浮萍,通体舒畅,而无半丝滞碍,似乎只想就那么死过去。
白骨神巫记得,她在第一次打通小周天后,就是这种感觉,后来打通大周天,每通一络,都有一次这样的感觉。
恶梦之后,竟然如疏通经络般舒畅,这让她完全无法理解。
而更古怪的是,白天练功,竟然进境神速,仿佛真有人给她助功疏通了经络一般。她师传七星玄玉功,功力进展有一个外象,功力每进一层,双手掌心上便会隐隐约约现一颗白星,她六岁开始学功,今年二十七岁,二十一年间,练到了玄玉功的第四层,掌心中也就有了四颗心,不过第四颗星还只有一点点星芒,似隐似现,然而在恶梦之后,第二天练功,当天午夜,睡前一次练完后,掌心中的第四颗星就亮了起来,如果就这一颗星还是厚积薄发的原因,接下来的第五颗星就无法解释了,因为就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第五颗星竟然也亮了起来。
她师父曾跟她说过,七星玄玉功威力奇大,但进境较慢,一般情况下,都是五到十年一颗星,越到后面越慢,事实也是如此,她练了二十一年,刚好就是四颗星,第五颗星要练出来,正常情况下,估计应该至少要六年左右时间,如果按第四颗星的进境推算,难度稍微估高一点,应该是七到八年,结果恶梦之后,一个月就练了出来,这是为什么?完全无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