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天一老道宋祖根两个,完全想不到这些,若是何克己在这里,两个人到是可以说道说道,可惜何克己不在。不过王子美突然传了这样的话来,他也还是很奇怪的,雷公府怎么会放任于异这么胡闹呢,左右一想,他也隐约猜到了一点,不过他格局或者说眼界不广,猜的没有媚娘透,所以还是暗里叹气,跟于异上天,或许是错了,走不远啊!

白天周家自然有人来闹,不过是些娘们,也没进衙门,就在衙门外街道上,守着周四虎的尸身脑袋哭叫,于异也不理她们,于异就等着,看雷府和朝庭的意思,他想得简单,天庭或雷府若是斥责一顿,他自有话反驳,若是想拿他,不好意思,螺壳把所有人一兜,自杀下天界去,结果先是无声无息,到傍黑时王子美传了话过来,竟是支持他的,而朝庭则完全没有消息,这下高兴了,他也没想那么多,总之跟小孩子差不多,即然大人不骂,那就继续,大人们到底怎么想,管不着。

他本来是把着周四虎的尸身脑袋不放的,但即然朝庭不管然后雷府支持,他反到是松手了,让周家把尸身领了回去,周家人自然恨得想吃他地肉,可怕了他蛮,偏生那么多奏本上去,一声回音也没有,也只有忍气吞声领了周四虎尸身回去,然后继续上奏,同时想办法打通关节问宫里的意思。

而在城西,也有一个人在悄无声息地看着风声,这人便是当代斗神尊者龙无疚,到傍黑时分,差不多是邓承志让王子美传话的同时,斗神宫颁下严令,短期之内,不许与雷部尤其是清肃司起冲突,于异插于的任何事,斗神宫所有人退避三舍。

此令一出,斗神宫上下哗然,尤以电坛坛主化闪和木德星君两个最为气愤,化闪不说了,位望以底差了一些,而且他自己技不如人,再去找龙无疚闹,也有些没脸,到是木德星君自持身份,最主要的,他请水德星君帮忙,结果水德星君的神水钵还给于异顺了去,虽然后来于异奉命上天之前,便有神官将闪雷锤和神水钵都要了去还给了他们,但说起来到底是给于异收了宝贝啊!所以甚是不服,一听到这令,便气愤愤的要去找龙无疚理论:“简直岂有此理,难道我堂堂斗神宫,还真拿不了这么一个孽障不成。”

到是水德星君一把扯住他,摇头:“现在去不得,你要去闹,必弄一个没脸。”

“为什么?”木德星君不服。

水德星君拉他坐下,道:“你有没有想过,神尊为什么会传下这么道令,而且是拖到天黑之后。”

“为什么?”说实话,木德星君还真没想过。

“那你再想想,天帝为什么要把那孽障放到雷部去?”

“咦。”木德星君搔头了,他是个直性子,但不是傻瓜,当星君也这么多年了,官场上宫庭中的争斗,也是知道一些的,脑子也还是会想,再有水德星君这么一提醒,他脑子就转开了,一转就皱了眉:“你的意思是,天帝有意把那孽障放到雷部跟我们做对,所以神尊才有这个令?”

“对头。”水德星君轻轻点头。

“可我斗神宫也不必怕啊!”木德星君还是想得浅。

水德星君摇头:“神尊不是怕,只是顺着天帝的意思而已,唉!这些年,我斗神宫风头实在是太劲了啊!”

木德星君这下彻底明白了,指指头上,道:“原来天帝——?”

“不必说。”水德星君摇头:“大家不撕破面皮,心照不宣就行。”

“可难道我斗神宫以后事事让着雷部,任由雷部坐到我们头上去。”木德星君大不服气。

水德星君却笑了:“上意有心,却只怕选错了人。”

“怎么说。”木德星君瞪大了眼珠子。

水德星君微微一笑:“那魔障地性子,我了解过,胆大包天,任性胡为,这昊天城里,可不止我们一个斗神宫,在宫里说得上话的多了,我们斗神宫退避三舍,那么那魔障会冲着谁去,一旦他得罪的人多了,天帝便有心,嘿嘿!只怕也架不住,到那时。”

“有道理。”木德星君连连点头:“那就先让他一让,到他成了过街老鼠,哼哼!”

所有这些,于异都不知道,直说吧!他就知道,也不会搭理,第二天,他把清肃司所有人都召集了起来。

清肃司现在的名册上,仍有一千二百多人,但实际人数只有两百八十四人,本应有四名都司,实际上也只有王子美一个,文案,提刑,侦缉,拘押,都是他一个人在打理,下面都头两人,一个赵都头赵海涛,一个关都头关索,余下两百八十一人便是衙役,两百四十人分为两队,赵关轮班,轮班干嘛!上街抓收入啊!剩下四十一人在衙门中听差,由王子美支使,来往公文啊!上司茶水啊!上司包刮王子美家中庶务啊!总之是这些。

人召集起来,赵、关、王三人带队,分为三队,于异在台阶上左右一看,眉头便皱了起来。

与庆阳荡魔都尉府不同,清肃司的衙役油入不错,生活很好,一个个红光满面,挺胸凸肚,但也就是生活太好太安逸了,便显得一身痴肥,这样一群人,上街欺负老百姓还是可以的,但说要他们干本行,查奸缉凶,那还是算了吧!就那一身肥肉,便明摆着个小偷他们也追不上啊!

207

“本官上任,不说废话,重振清肃司,先要从自身做起,你们太肥了,从今日起,严格操练,宋都头,呆会你把这二百四十人分为二十队,每名神兵带一队,我的要求是,一个月之内,要达到神兵一半的水准,别的不说,那一身肥肉至少给我减三十斤下来。”

“遵令。”宋祖根躬身应令。

“哼!”队中有人轻哼了一声,于异耳朵偏灵,斜眼看去,却是关索。

于异一呲牙:“关都头,你哼什么,可是不服?”

“哼!”关索又哼了一声,斜眼与于异对视,竟是不惧,原来这关索虽只是个小小都头,却有个妹子嫁给了天兵府一名游击将军,而且他是今早上匆匆赶来的,于异大发淫威,一夜间斩了周四虎等八十余人脑袋的事,他只是听了一耳,没问详细,如果于异跟前任一样,放任大家收钱,收了钱分一份,余事一概不管,那他也没意见,结果于异改弦更张,街上大把的油水不去捞,居然要关在家里操练,一个清肃司衙役操什么操?难道还能操成天兵打仗去?这不有病吗?他平日又是张狂惯的,所以就顶上了。

于异再斜眼从队中扫过,不服的不止关索一个,一众衙役,大抵都是关索这种想法,只是没有关索的底气,不敢哼哼而已。

于异白牙慢慢呲出来,眼光盯着关索:“你看来还不知道本官的习惯,对不服的,本官素来只有一个字,撕。”

撕字出口,双手陡然伸出,同时抓住关索的两条腿,倒提起来,关索急要拨刀时,哪里还来得急,身子悬空,随即胯下一痛,撕的一声,一个人刹时给撕做了两片。

关索眼晴陡然睁大,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言不合,于异居然就会取他性命,而且是这种把人一撕两片的手法,这也太狠了吧!他是死不瞑目,其他衙役却是吓傻了,随即鬼哭狼嚎,呕的呕,叫地叫,王子美则是一屁股坐倒在地,心下骇叫:“这人,这人,纯是凶神转世啊!”

惟有远处角门边上等着伺候于异茶水的小丫头齐青青惊骇之中带着了一丝喜色,其实于异之所以一言不合便撕了关索,与齐青青也有一点关系,于氏煮饭洗补,想着十两银子太多,感激于异恩德,便让齐青青服侍于异茶水,于异哪要人服侍,他到还有些孩童心性,齐青青偏又是个胆大灵巧的丫头,一对一答的,两人偏说得来,于是齐青青便向于异告状,说清肃司上下,只那关都头最不是东西,赵海涛和一些衙役只要钱,关索却喜淫人妻女,尤其是一些外地进城的,只要落地他手里,往往会给他淫辱,也包刮齐青青的娘于氏,就给他强奸过一次,只是念着齐青青太小,于氏忍辱活了下来,但齐青青是知道的,又觉得于异是好官,所以顺嘴告了一状,于异便记了心,即便关索今日不当众顶他,找个机会,于异也会杀了他,而偏偏关索不知死活,还送上门来,于异自然也就不客气了。

“都给我站直了。”于异一声冷哼!却当真比天帝玉旨还灵,场中包刮王子美在内,二百八十人个个笔直挺立。

“今天起便操练起来,达不到我要求的,这关索便是榜样。”

这话落在耳里,二百八十人人人胆颤,宋祖根随即把二百四十人分为二十队,操练起来。

于异转头看向王子美等四十余人,道:“王都司,你以后还是专职文告。”向吴承书一指:“吴都司,拨十人给你,以后负责拘押,先熟一下手,到时再给你加人,天一真人,也拨十人给你,请你负责刑讯,另外侦缉也暂归你管,当然过后也会给你加人。”两人都是事先说好的,所以一一应命,王子美自也躬身谨应——他实是怕了于异了,哼一声就一撕两片,说个不字,那还不一撕八片啊?

四大都司还缺一个,不过于异暂时不急,即日命王子美写了文告张贴,招揽人手,先招一千人,把额定的人数招满再说,至于这一千人其实是给雷公府吃了空额的,那于异不管,他就不信邓承志敢吃他的空额,不过真招起来,却招了一千一百多人,因为就在当天,便有六十多名衙役辞职不干了,衙役包刮都头都是招来的,只算吏,不算官,虽然是清肃司发薪水,但名目其实是饷,要到王子美这样的都司一级,才算是真正地朝庭官员,拿的才叫薪,所以于异撕了关索,撕了也就撕了,若家属不告,上官一般不会管,但若撕了王子美这样有品级的官,那就要麻烦得多,当然于异是不管这些的,所以衙役不想干,随时可以走,当然于异也随时可以叫他们滚蛋,当天走了六十多,随后的操练,又有五六十人受不了那个苦,先后走人,所以实招了一千一百多人。

随后一个月,于异便关在衙门里操练一众衙役,再无什么动作,这边无论是邓承志还是龙无疚,都等着于异翻天操蛋呢,结果这家伙学老母鸡关门孵蛋,两边顿时都傻了眼,又还不好催,难道邓承志跑来说:“你给我捣蛋啊!你越捣蛋,我越能借势立威,让雷府重振雷威?”龙无疚更不能跑来说:“你给我操蛋啊!你到处操蛋,我才能从一片蛋花中拉起足够踩翻你的人气,才能最终化解天帝想要压制我斗神宫的阴谋?”

其实于异还是有动作的,这一个月,他一面把天一老道派出去,了解昊天城里的情势,布下情报网,把废了的侦讯司重立了起来,另一面他自己也常常带了青青在街上闲逛。

昊天城两百多万人口,贫富又极度的不均衡,乱七八糟的人,乱七八糟的事,当真是数不胜数,真要按清肃司的权责去管去抓,于异忙到死都忙不过来,不过于异不会去管这些小事的,他要玩,就玩一把大的,惊天动地,翻天覆地。

一个月打探,于异盯上了一个目标:赛云大会。

所谓的赛云大会,就是比赛云兽的大会,天庭对云兽管制本来极严,不到一定的品级,不能骑坐,更不能拥有,但所谓的制度,就是用来废除地,除了到下界去管理还比较严格外,在天界,尤其在昊天城里,随着大批权贵阶层的公然越制,对云兽的管理,几乎成了一纸空文,老子是二品以上高官,儿子要拉出来骑一下,你管得着吗?谁敢去管,难道为这个告到天帝面前,即便告到天帝面前,人家认个错,小孩子管教不严,未必天帝还会杀了自己的重臣啊!最多斥责一顿,屁事没有,然后那个告状的就倒霉了,而最重要的,这么做的,不是一个两个三个,而是一批一批的,谁惹得起啊!所以到后来,除了天门守卫,云兽下界要严格登记有出有入外,天界就没人管。

那些权贵子弟都是爱新鲜的,先只是骑着风光一下,成大白菜了,也就不稀奇了,于是换了玩法,各家养云兽来比赛,看谁家的跑得最快,先只是小规模的赛着玩,到后来竟弄成了一个重要的赛会,每年九月九日,昊天城外大荒山下,大赛开始,最终胜出的,便是一年的云兽之王,家主也倍儿有面子。!

然而赛云大会争的其实不是一个面子,而是一个大赌局,每年都有无数的人参赌,从第一场就可以赌,猜对胜出的赢,猜不中的输,每年都吸引了无数人来参赌,从第一场起,越到后来,场中的竟争越激烈,场外的豪赌也越惊人,甚至有时一场的赌金,能超过一千万两银子,简直让人咋舌不下。

这会儿已入九月,赛云大会已经在开始筹备了,街上到处是兴高采烈议论的人,于异每天耳朵里都听得满满的,其实他这个人特喜欢热闹,如果他不当这个清肃郎,他一定也会兴致勃勃的去参赌,但即然当了这个清肃郎,他就反过来想了,这正是清肃司一炮打响,重振雄威的好机会啊!因为但凡家中有云兽参赛的,铁定非富即贵——云兽再是大白菜,也不是普通百姓捞得进锅中的。一索子下去,能捆一堆的权贵子弟,清肃司的威风不就立起来了,于异就没想过,这一索子绑下去,威风是威风了,背后一堆权贵,怎么收场?

哈哈!于异从来就没想过收场,他只管进场,玩到哪算哪,至于戏台子塌不塌,他管不着。

而经过一个月的苦训,一千二百名衙役也练得差不多了,其实清肃司本不能叫衙役,而应该要叫清肃卫,只不过后来干上了民政司的活,才给叫成衙役的,于异当然给改了回来,一千二百名清肃卫,分成十二个百人队,由二十一名神兵任正副队长,宋祖根为总都头,赵海涛后期还算配合,练得也还勉强,于异到也不是个特苛刻的人,即然赵海涛顺从,那也给点儿好处,做了副都头,以前的老衙役中有训练刻苦的,也提拨做了正副队长,然后他发的薪饷高,虽然比不得去街上捞油水,但比正规的薪饷却要高出整整一倍,邓承志虽然没有克扣那一千人的空额,于异一报上去就拨了下来,但也绝没有多拨,钱哪来的,于异自掏的腰包,来自神螺子的银库——用私人的钱,养朝庭的兵,他是空前绝后第一个,不过于异本来就是个怪胎,别说天一老道吴承书等人,就是王子美到后来也见怪不怪了,他只是冷眼看着,到看于异能走多远——这种人走不远,这个他可以跟任何人打赌。

说清肃卫训练得差不多,其实也就是基本有了点儿进退,知道听令行事而已,真要打起来说有多少战斗力,那是不可能的,但清肃司干的是察奸的活,不是用来上阵打仗的,所以有这个样子,于异觉得够了,当然,也确是等不得了。

208

于异令宋祖根天一老道的准备好,自己先去了赛云大会的赛场。

会场在城东三十里的大荒岭下,这里地形非常好,北面是大荒岭,南面是云柱峰,云兽就是绕着云柱峰飞行,一圈十里,峰北有旗门,云兽须穿过旗门才算一圈,从旗门边上飞过的不算,而观众就在大荒岭上观看,大荒岭东西五里,上下三里,最中间的贵宾座有一万个座位,然后左右无座的可容纳十万人以上,岭下则有赌档酒店之类,酒水齐全,可随时参赌,实在兴致来了还可以找家店子睡下,每年九月九日到十月九日,整整一个月时间,这大荒岭下人潮如海,实是最热闹的所在。

这会儿虽然还只九月六号,人已经非常多了,各种酒店摊档都已经摆了起来,飞云会的赌档也早就开了门,初赛的有一百零八匹云兽,飞云会开出了赔率,参赌的人看好哪一匹云兽,就可以买哪匹胜出,赛时疯狂,赛后哭笑,人间悲喜,齐聚一团。

飞云会的会首,名义上是城东的豪强申万东,但实际上,这么大场面,一个小小的豪强是压不住的,背后真正的东家叫莫子长,当今天后娘娘的娘家侄儿——这才是敢公然开赛云大会的最大倚仗。

这些都是公开的秘密,于异随便一打听也就清清楚楚了,换了这昊天城里的任何人,一听说背后是天后娘娘,即便腿肚子不转筋,肚子里也一定会打鼓,奈何于异是个怪胎,天帝他也不放在眼里,天后娘娘,女人而已,他更不放在眼里,或者说,知道背后是天后娘娘,他反而更兴奋。

要玩就要玩大的,越大的越好,这就是他的想法。

飞云会的规矩还是蛮严的,提前三天,所有报名参赛的云兽就必须进场,然后直到输了退出比赛,否则不准离场,而主家除了指定的赛手,也再不许接触自家的云兽,这是提防中途主家指使高手弄手脚。

所有参赛的云兽都关在大荒岭后的一个山谷里,守卫森严,不过这难不住于异,他以咒影术把自己咒成一只猴子,悄然翻岭而进,虽然巡逻队往来不绝,内中不乏高手,但也没人来注意一只猴子,因为这山中猴子本来就不少,到是引起了一只母猴子的注意,然后引来了猴王的怒火,于异哭笑不得,抓着猴王一脚踩翻,到没撕,对上猴子他没戾火,只揪了尾巴猛抽屁股,把红屁股打成烂屁股,结果这下麻烦了,更多的母猴喜欢上了他,于异最终只得逃之夭夭。

山谷极大,大谷套小谷,东西长有数十里,所有参赛的一百零八匹云兽这时都已经进了谷,山谷大,每匹云兽都有自己独立的兽舍,然后有专人服侍,当然,这些人是主家跟来的,这些飞云会不管,飞云会只保证谷中的安全和谷里的人与兽再不与外界接触,伺喂云兽的事是不插手的,否则有可能引发主家怀疑,而飞云会现在的做法,即保证了所有的主家中途再不能接触云兽,但伺喂云兽的却还是主家自己的人,即公正又不引怀疑,非常好。

所有人都没想到,会有于异这个怪胎来打他们的主意。

于异在岭上看了一下,大白天的,云兽都放在外面,不过没有扎堆聚在一起,而是各自一片场地,云兽极为灵异,如果不是春季发情期,兽童不许它们出圈,它们就不会出去。

不扎堆,这个手脚要麻烦一点,但也问题不大,于异下岭,悄悄摸到最近的兽圈外,手指一弹,以一楼灵光,把一个钻心螺送到离云兽最近的草叶上,看着云兽一口卷进嘴中,这才奔向下一个兽圈,他到也没有给所有的云兽都放钻心螺,只是选了二三十匹放了,这也就够了。

随后摸出来,看了一圈热闹,回来,第二天即是九月九日,赛云大会开幕的正日子,于异让宋祖根把一千二百清肃卫全带出城,到大荒岭外五里一个林子里静候,这边一乱,立刻冲出来拿人,到这会儿,宋祖根等人才知道他要对赛云大会下手,吴承书一听就吓一大跳,急凑到于异边上,道:“大人,这赛云会是飞云会举办的,飞云会的后台,大人知道是哪位吗?”

“不就是天后娘娘吗?”于异哼了一声:“一个女人而已。”

吴承书还以为他不知道呢,敢情他知道,尤其后一句,哽得吴承书直翻白眼,差点儿闭过气去,想一想,还是劝道:“大人,我清肃司要立威,可是对上天后娘娘,这个,那个。”

“你怕我别人说我欺负一个女人?谁叫她不好好管教家人的,她男人不打她屁股,我来打。”

这什么跟什么啊?还欺负一个女人,人家是天后娘娘好不好?还要打天后娘娘的屁股,吴承书彻底没了脾气,不过他心里也承认,天后娘娘要真落到于异手里,敢跟于异呲牙瞪眼,于异只怕真敢打她屁股。

“这人也太野了。”吴承书再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了。

“走吧!”于异可不知他心里所想,知道也不会理睬,反对他招招手:“你先跟我去赛云大会看看好了,到还真是热闹呢。”

带了吴承书还有青青便先往大荒岭下来,贵宾坐,一个座位要十两银子,还不是最好的位置,前中最好的位子,一个要五十两银子,而且往往没得卖,仅仅正面山坡贵宾座,飞云会就可以收入十万两银子以上,于异还不以为意,吴承书心里悄悄一算,便就暗暗咋舌,也更加担忧,但他知道劝不了于异,他越说得夸张,只怕于异越来劲,碰命吧!也只有这么想了。

这会儿,不但贵宾座差不多满了,两侧岭上和下面平地上也都挤满了人,初算下来,至少有二三十万人,那个热闹啊!没法子形容。

于异眼光一溜,看到了贵宾座正中的莫子长,莫子长二十多岁年纪,身量高挑,额角开阔,长得颇为俊朗,据说莫皇后当年有昊天第一美人之称,只看她娘家人物,这传言估计不错。

莫子长所在位置左右,共有一千个座位,是专供给云兽家主和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权贵观赛用的,这一千个位置,真正是有钱都买不到,于异溜一眼,当然不是羡慕那些位子好,而是想看哪些人来,呆会好捉人,除了莫子长,于异也看到了飞云会名义上的老板申万东,一个红光满面的圆脸胖子,见人带三分笑,显然是个圆滑人物,不过于异对这种傀儡没什么兴趣,扫了一眼也就错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