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身跳起,捏一个诀,使一个引水法,那水本来凝而不散,只是张成一张水幕,不想给于异引水法一引,顿时便往下泄来。

那黑袍人正是水德星君,当日木德星君败回,说了于异有异宝能发彩光射人眼睛的事,他便请命协助木德星君来拿于异,想的就是这个以水幕反射彩光的法子,到真是成功了,却不想于异居然会真水大法,要把他的水引入谷中,这水真要入了地,他这法也就破了,不过水德星君一辈子玩水,一钵真水岂能轻易给于异破去,他左手急捏一个诀,凝一个水球护在自己眼睛前面,右手捏一个诀,向着泄下的水一指,那水本往下泄,霍地抬头,猛然化成一张巨大的水网,兜头盖脑,罩向于异。

水幕化网,彩光立时顷泄过去,但水德星君眼前的水球却能挡住彩光,而那一面,木德星君则已先行把玲珑玉叶拦在眼前,同样不受彩光影响。

于异一眼瞥见,到也暗暗称奇,想:“这些家伙到是有些宝贝,不知我把七束光凝为一束,他们那水球树叶能不能挡得住。”

不过他这会儿没心思凝光,因为水德星君的水幕化一张网,已把他包在中间,于异连捏两个法诀,竟是化不开这网,神螺子的真水大法相较于水德星君,各有长短,但问题是,这水网是水德星君水钵中的真水,是水德星君养熟了的,于异当然斗不过他。

法诀不管用,于异恼了:“小爷我还就不信了。”运起大撕裂手,双臂一长,大喝一声:“开。”双臂一张,将水网强行撕开。

“好孽畜,果然了得。”他以大撕裂手强行撕开水网,水德星君也暗吃一惊,要知这一钵真水乃水德星君一生修为所系,化成的水网不止是一股缠力,还有一股旋力和吸力,恰如深渊中的旋涡,他这水网,就名无尽之渊,人入网中,不但给死死缠住,还会不由自主的急速旋转,很快陷入昏迷,水德星君以此网,不知拿过多少英雄好汉,不想却给于异一把撕开,他怎能不惊。

不过水德星君虽惊不乱,手中捏诀,喝一声:“疾。”

在他喝声中,那云一样的水网突然倒飞,尽数给吸入水钵中,水德星君身子同时跃起,到了水钵前面,在水钵上重重一拍,那水钵便如一个给拍出的球,闪电般射向于异。

“钵子也不要了吗?”于异大笑,伸爪便抓,爪到中途,脑中突地激灵灵一闪:不对啊!急要加劲时,却已不及,手爪已撞上水钵,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手臂刹时没了知觉,仿佛给撞碎了一般,余力更传入体内,他哇的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水德星君这么轻轻一拍,水钵就能带来这么大力量?不是的,不是水德星君一拍有这么大力,也不是水钵上的灵力有这么大,而是钵中装满了水。

水德星君这个水钵,乃是灵物,看似小小的一个钵子,其实装了一湖水,何止数十万斤,就如于异的重水之矛,小时看上去只是根绣花针,拿秤去称,实有一万多斤,乃是物在象内的玄功秘法,水德星君这水钵也是一样,而他这一拍,等于是连着钵子装着的数十万斤湖水齐撞了过来,于异的大撕裂手再强,又如何能撑得住数十万斤力道,更何况他先前没想到,后来虽猛然醒悟,却已是迟了,如果事前就想到了,以一个旋裹劲去拿,把劲化掉,到也不难,这么硬碰硬,可就吃大亏了。

木德星君守在一边,一见于异受伤喷血,这机会太难得了,暴喝一声:“孽畜看棒。”玄木化成黑木棍,一棍兜头打下。

于异跟他斗了两回,区区玄木虽了得,并不放在他眼里,但这会儿刚挨了水德星君水钵一下暗算,受伤喷血,胸前气血如沸,罡气难以凝聚,却是挡不住。

挡不住于异当然不会乱挡,神意一动,闪身进了螺壳,同时把龟壳连同壳中的五百妖兵也一齐收了进去。

木德星君想捡大便宜,不想眼前突地一黑,不但于异不见了,眼睛还看不见了。

他为什么看不见?这里面有个原因,一般人都知道,如果在太阳底下呆久了,突然跑到屋子里去,会发黑眼蒙,什么也看不见,要好一会儿才能适应。七珠射月的七彩强光,那光线之强,就好比正午的太阳,突然彩光一收,天地重回黑暗,就好比突然间跑进屋子里一样,同样会发黑眼蒙,所以木德星君一时就看不见了。

木德星君如此,水德星君也是一样,他刚想收回水钵再给于异一下呢,突然之间眼前就是一黑,他到吃了一惊,且不管水钵,先把眼前水珠一下变大,护住全身再说,因为他没有想到突然的黑暗是光线由强到弱引发的黑眼蒙,还以为于异又弄了什么邪法呢,先护己,再伤敌,这是至理,那边木德星君也一样,棍到中途,忽地一变,斜着冲了出去,同时把玄木舞得车轮也似,紧紧护住自己。

于异一招见效,心下暗喜,若换在正常时候,正好偷袭,但这会儿胸中气血翻涌,一时难以平复,罡气最多只能凝聚到平时的五成,而水德星君两个非比凡人,即便发黑眼蒙,短时间内也必能恢复,于异知道没机会了,突一眼看到悬浮在半空的水钵,乐了,闪身出来,手一伸,把水钵抓在手中,水德星君这水钵中水有数十万斤,但不是这钵有数十万斤,正如于异的螺壳中藏天藏地藏着金山银山,螺壳却仍只有几两一样,水德星君这水钵也只有两三斤左右,一个童子也能托起来,这是水钵灵力的作用,否则若真是数十万斤,别说于异托不起,就水德星君这主人也是绝对托不起的,至于打人能有数十万斤力,乃是玄机妙法,简单点说,就是突然之间把水钵裹着湖水的灵力松开,这里可以拿雷神弩来打比方,箭在弩上,扣住板机的时候,力道都在弦上,你拿手去摸也好碰也好,是感觉不到那种力的,可如果松开板机呢,铮的一下,那股巨力就能施放出来,水德星君以水钵打于异那一下,也是这个道理,凝于内,施于外,象在物外,积于环中,伏则雌,动则雄。

不出于异所料,他刚抓了水钵在手里,水德星君视力就恢复得差不多了,一见于异拿了他水钵,差点儿尿都急出来,暴叫一声:“休得偷我宝贝。”急捏个诀一指。

那水钵是他练熟了的,恰如家养的狗,主人叫一声就往回跑,可于异这是大撕裂手,哪怕是五成劲,那也有裂石之能,且于异还继承了神螺子的真水大法,水钵在手中一跳,他手爪一紧,再使个心法,水钵又如何脱得开手去,神意一动,反把水钵收入了螺壳中。

“还我神钵。”水德星君目眦欲裂,伸手去怀中一掏,掏出两颗珠子来,一前一后打向于异,那珠子有茶杯大小,一红一白,此珠有个名字,名为日月珠,出于深海之中,红珠为阳,采日而成,白珠为阴,凝月成精,以此珠打人,力道比不得水钵那数十万斤湖水,但此珠有阴阳水火之象,红珠打上,如遭火亟,燥热欲死,白珠打上,如受冰袭,冰寒彻骨。

而另一面木德星君也舞棍猛扑过来,水德星君可是他叫来的,拿不下于异反让水德星君失了宝,他也没面子,这一扑,恰如恶虎扑羊。

于异不认识水德星君这日月珠,看着好看,若没受伤时,到要试一下,受了伤,而且对手又是两个,且功力都不输于他,再硬撑可就是找死了,他嘻嘻一笑:“这钵子不错,我且拿去换了钱吃酒,今夜就不陪你们玩了。”风翅一张,霍一下飞了出去。

“哪里走。”水德星君一珠没打中,神意一引,日月珠跟着于异后背就打下去,但于异风翅飞起来快捷无伦,眼看着追近了,于异风翅一扇,刹时又拉开距离,水德星君急得眼珠子冒火,兜尾急追,木德星君当然也不会坐视,从另一面兜将过去,但于异的风翅实在太快,眨眼间便拉开老长一段距离,两星君没办法,别说水德星君还失了宝,就算没失宝,捉拿于异可是天帝旨意,怎么能任由他跑了?追吧!追不上也得追。

张品生天一老道几个还是远远观战,七珠射月彩光一收,他们眼前同样是一暗,他们隔得远,眼前的暗,不是眼睛受了彩光刺激后的暗,而是天色太暗,一时间看不清楚,忽尔又起了两点亮光,那是日月珠的光,光芒虽弱,用来观战刚刚好,然后便看到于异展翅逃走,水德星君和木德星君在后紧追。

天一老道叫:“于大人输了。”

张品生道:“我早知道会是这样,天界十万天兵,斗神宫高手如云,于大人再强,以一人之力,又如何斗得过天界。”

“还好于大人跑得快。”宋祖根叫。

而就是几人说话声中,不但于异飞得没了踪影,便是木德星君两个也飞远了,那些天兵到没有追上去,反是围了荡魔都尉府,荡魔都尉中只有化闪和几百天兵俘虏,自然无人阻止,就有人,普通人也挡不住五千天兵啊!真以为天兵天将是吃干饭的?

“现在怎么办?”天一老道看着张品生,他眼中有着愤怒和不甘:“想不到斗神宫居然出动了两大星君来对付于大人,而且是以二打一,太不要脸了。”

“你莫非今天才知道天界不要脸?”张品生重重地哼了一声,看着远处的天兵,他老眼中似乎有火花要喷出来,忽地扭头看着天一老道道:“我好象以前听你说过,有一种什么天灯秘术,可以增加灵符的符力?”

“天灯血愿。”天一老道点头:“一般的血愿,以血书符就行了,但有那特别性烈的,以身为灯,心符为芯,耗尽心血,七天七夜,可增一千血愿之力,不过符成身灭,血尽油干,你的意思是——?”

“我来。”张品生断然叫,白须飘飘:“天道不公,天帝昏沉,我愿以胸中这一腔血,点了天灯,增一千血愿以助灵符成就。”

“什么?”众人齐吃一惊,何克己叫:“老大人,不能?”

“有什么不能?”张品生瞪着他,眼中似有虹芒闪烁:“我今年将及七十,前三十年碌碌无力,后来虽当了土地,没做什么事,却反给当做疯子关了近二十年,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我不替于大人高声呐喊,还等什么时候,今天死了又如何,便再活七十年,行尸走肉,又有什么意思?你们不必拦我,天一牛鼻子,回去,点天灯。”

他一脸概然,何克己宋祖根几个为他气势所摄,不敢再劝,天一老道猛一点头:“好,你血枯时我血续,一腔热血荐灵符。”

四人回到城隍衙门后面,天一老道先嘱咐了道童,万一天兵搜过来,便亮出五雷门标识,只说在施法镇压城隍衙门中原先关着的妖孽,想来普通天兵看在五雷门的面子上,不会强闯,然后回到坛前,张品生打散头发,解衣盘坐,天一老道仍有些犹豫,张品生瞪他一眼:“还等什么?”

何克己叫道:“大人,我来吧!”

张品生向他一指:“我血灭了符还不亮,那就你来。”又指向宋祖根,没说话,只是瞪着他,宋祖根微一犹豫,猛地胸膛一挺:“我前几十年人不如鬼,是碰到于大人才活出点儿人气,算我一个,舍着这条命,我一定要替于大人向天喊冤。”

“好。”张品生欣然点头,双手搭于腹前,眼睛一闭:“来吧!老牛鼻子,休要婆婆妈妈。”

“好。”天一老道取一道符,贴在张品生左胸前,捏诀一指,那符上霍地生出一灯火光,火光不大,恰如油碗中的一点灯光,但油灯冒出的是微微的青烟,这灯头上冒出的,却是一缕细细的血烟,血烟也不散开,而是袅袅飘向灵幡上飘扬的灵旗,融在了符上。

火光亮起时,张品生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后便松开了,双目紧闭,神情坦然。

看着他老而弥坚的脸,何克己双拳紧握,双目泪湿,只是怕惊忧了张品生,不敢哭出声来。

宋祖根悄悄拉一下何克己衣袖,何克己转脸看他,宋祖根向外指了一指,示意何克己出去说。

何克己不知道他要说什么,跟着出去,到外面,何克己抹了眼泪,道:“老宋,老大人有些固执了,你别见怪,要走你就走,没人会怪你的。”

“你这是什么话?”宋祖根瞪着他,一脸恼怒,哼了一声:“看在老大人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你当我老宋这般怕死吗?于大人待我如此厚恩,让我在万人面前张脸,我便为他死一千次,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那你的意思是?”何克己并不道歉,只拿眼看着宋祖根。

宋祖根又哼了一声,道:“我有个想法,不知你发现没有,很多人跟我一样,不识字。”

“那又怎么样?”何克己莫名所以。

“不识字,就不知道文告上面写的什么啊!”宋祖根瞪他一眼。

“那又怎么样?”何克己还没明白:“而且有识字的啊!识字的会说。”

“你怎么脑子就不转弯呢。”宋祖根有些恼了:“不识字,就不知道文告上写的什么,就算有心,他们也不知道啊!当然有识字的,但一般识字的,都是些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他们也不会跟普通百姓打交道,就算说出去,周围知道的人也有限啊!”这下何克己终于明白了,眼睛一下了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不是百姓不肯发血愿,是很多人其实不知道。”

“我可以肯定的说,绝大部份人都不知道。”宋祖根重重点头。

193章再见晓雨

谢谢史蒂芬龙的打赏,谢谢了,太多了,慢慢看吧!喜欢就好!——

“有道理。”何克己搓手:“那我立刻回禀老大人,让他熄了天灯。”他一转身,却又停住,有些迟疑地看着宋祖根道:“不过要怎样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呢?”他本精明,但这会儿情绪激动,脑子却有些乱,几乎无法静下来思想。

“发动所有人,去城中乡野喊话,贴文告别人不识字,但喊话人人听得懂,再让听到的人转告乡里,自然很快就传开了,不过。”宋祖根一停:“我不知道这个效果到底会怎么样?”何克己也有几分担心,发文告不起作用,喊话就一定起作用吗?虽然宋祖根说的有理,很多人是不识字,不知道有这回事,但就算知道了,真的就一定会发血愿吗,现在喊醒张品生灭了天灯,万一这法子不行,还是喊不来血愿,岂不让张品生更受打击。

他略一沉呤:“无论如何,可以先试一下。”

“嗯!”宋祖根点头:“让他们都去,到处去喊,庆阳一府七县近百万之众,凑不到一万血愿,我还真不信了。”

“试一天,如果喊一天,到明天这个时候还没什么动静,那就没办法了,如果效果好,就可以让老大人熄了天灯。”何克己做出决定,点一天的天灯,虽对张品生身体有损害,但应该损害不大。

“就是这样。”宋祖根用力点头。

留下的神兵还有二十一人,七个县,刚好每个县可以分到三个,而于异与天兵数次大战,不但俘获了数百天兵,更缴获了数十块御神牌,于异这人大方,包刮宋祖根何克己在内,每个神兵都分了一块的,这时行动也方便,何克己把宋祖根的想法跟众神兵说了,让他们连夜出发,三人一组,奔赴七县,四处喊话,只要人稍多一点的,就去喊几嗓子。

交待清楚,众神兵分成七组,分赴七县。

何克己对宋祖根道:“我们俩进庆阳府去喊。”

他心切张品生,一刻也等不得,宋祖根看看远处屹立的天兵,道:“还是稍等一等,现在天没亮,响动太大,会惊动天兵,天亮以后就不怕了,他们若不撤走,便会打起隐神牌,也不会轻易入庆阳城来,我们去喊就没事了。”

他说得有理,何克己只好等着。

不说两人静等天明,且说于异,于异风翅展开,越飞越快,后面木德星君和水德星君咬牙切齿猛追,却越拉越远,但拉得再远也得追啊!不过玄功到了木德星君这等境界,追人不一定要眼睛看的,听力可以远到数十里之外,而神意对气机的锁定,尤其象于异这种风翅一扇,风流有若雷鸣的,五六十里外他们都能感应到,所以一时半会也不怕追丢。

于异当然也知道,不过他不在乎,如果不是想着那边还有张品生几个,他说不定直接就往魔界飞了,有种你追到魔界来啊!最好是发动十万天兵直接杀进魔界,那就更爽了。

也不知飞了多远,也不知飞到了哪里,于异从来都是这样,有些儿顾头不顾腚,走到哪算哪,只知道天渐渐亮了,然后一群鸟儿飞过,于异懒得跑了,使个心眼儿,身子往螺壳里一钻,却把螺壳附在鸟儿身上,让鸟儿带着他飞,再飞出一段,螺壳一滚,从鸟身上滚了下来,鸟儿前飞,他停下了,他不知道跟水德星君两个拉开的距离到底有多远,因为他是往前飞的,对后面的感应远不如水德星君两个对前面的感应,所以他是感应不到水德星君两个的,但他不肯定水德星君两个感应不到他啊!如果感应不到,那更好,如果感应得到,就让两星君追着鸟儿去田里啄泥鳅去吧!哈哈!

螺壳落下来,于异以神意驱使,让螺壳附在了一株松树的尖端,且呆着,慢慢喝酒,过了一刻钟左右,水德星君两个果然就追上来了,也没往下面看,径直就追了下去。

“哈哈!”于异大乐:“两个傻小子,喝鸟屁去吧!”

于异打个哈哈!从螺壳里出来,看下面一条山溪,捏个诀,凝一条水蛇,人骑在水蛇上,倏一下往下游冲去,其势之速,比真正的水蛇可快多了,到仿似山洪暴发。

山溪入河,又奔了一段,于异可以肯定,无论如何,水德星君两个都找不到他了,且收了水,想:“且歇一下,疗疗伤才行。”他这只是震伤,当时一口血也喷出来了,没有什么气血於积,只要把气路稍稍理顺一下就行,没什么大碍的,这样的伤,最怕是脱不了身,给缠着打斗,伤势就会加重,只要能歇一下,坐息一阵,很快就能好。

于异先上了岸,左右一看,突然觉得不对,这地方怎么这么熟悉呢,河边一条岔道,远远一个庄子,他一拍脑袋,猛然想了起来:“这不是叶家庄吗?”

想到叶晓雨,更想到当时自己的糗事,居然完全不知道男女之事,拜了堂就把叶晓雨扔到一边,尤其想到去叶晓雨胳肢窝里找洞洞的事,自己也笑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