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还敢来,剥皮抽筋。”

“开肠破肚。”

“拨毛剔骨。”

四妖嚎叫中,半空中现出四人,一道三尼,那道人不要说就是白虎道人了,不过若换了别人,一眼未必认得出来,因为白虎道人脸上蒙了块面巾,堂堂白虎道人弄成了一蒙面贼道,于异却一眼认得,也知道白虎道人为什么要蒙面,为遮着脸上的字呢,不由嘎嘎怪笑。

至于那三尼,也是老熟人,便是玄玉三青,想是白虎道人请来的,一看到三青的光头,于异心中新仇旧恨便齐涌出来,风翅一张,迎了上去,有他带头,四妖胆气也壮了,齐驾妖风跟了上来,一人四妖对上一道三尼。

一眼看到于异,白虎道人便就戟指叫了起来:“就是这妖孽。”而玄玉三青则是一脸讶异,青萍师太叫道:“是你这小子。”

白虎道人讶道:“道人识得这妖孽?”

中间关系复杂,青萍师太一时不太好答,青茗师太却不当回事,冷哼一声:“网底游鱼而已,上次留手,让他侥幸逃生,不思悔改,居然还在这里聚妖作乱,却是容他不得。”wχɡ!

白虎道人一听大喜,念一声无量天尊:“便请三位道友出手,擒了这妖,贫道誓要将他剥皮抽骨,熬油点灯。”

这恨意深,远远迎上来的四妖听得他咬牙切齿的话,个个心惊,于异却是哈哈狂笑:“就凭这三个小光头便想擒拿小爷,哈哈哈哈!”大笑声中,绝狼爪发出,一串爪影狂攻过去。

“小子休得发狂。”青茗师太性燥,一声厉叱,当先迎上,她到知道于异不是妖怪,不过却也不敢轻视了绝狼爪,其实若论单打独打,于异的绝狼爪未必弱于她的寒冰指,甚或还要强上一分两分,右手食指一扬,滋的一声异响,一束寒芒射出,迎上爪影。

青茗师太出手,青萍师太青莲师太自也不会闲着,于异的野是一回事,但于异的功力摆在那里,却是不能小瞧的,尤其这小子给冰柱冻了五日居然还能脱困而出,更让三青上心,青茗师太一出手,青莲师太青萍师太一左一右同时掠出,想要左右合击,将于异围在中间,而青茗师太则暗暗将寒天钵揣在了手里,只要围住于异,便把寒天钵丢出去,再把他冻成一个大冰柱。

于异又不是傻地,吃了一回亏,哪会再吃第二回,事实上他抢先出手,就是想要打散三尼的合击,这时风翅一张,忽地斜里飞出。

“哪里走。”青莲师太在左侧,见于异往左边飞,似乎要逃,虽然于异身法之快让她惊讶,却也没想太多,身形一转,立时追了上去,最前面的青茗师太却也不想放过于异,叫道:“截住他。”转弯追来。

第045章 妖 骚 叫

两尼狂追于异,青萍师太白虎道人则对上四妖,酒壮妖怪胆,四妖这会儿也发了狠,各施妖技,对上一道一尼。

于异展开风翅疾飞,冷眼却瞟着后面,眼见只是青茗师太青莲师太追来,心下暗喜,身子忽地一拐,似要右窜,却把风鞭悄悄扬起,先卷而不舒,眼见青莲师太追近,他风鞭忽地弹将出去,便如狂蛇扑鼠,青莲师太急要闪时,哪里来得及,身子早给风鞭裹住,青莲师太大惊之下急要运功将风鞭震开时,却已迟了,风鞭裹着她身体便是一通急旋,青莲师太立身不稳,顿时便如一枚陀罗给猛抽了一鞭,急速旋转起来,这一旋,头昏脑胀,自然是什么玄功都发不出了。

于异一鞭得手,更不容情,回过身来,迎向青茗师太,却不出绝狼爪,而是风鞭一带一扯,带着青莲师太砸向青茗师太,青茗师太追得急,于异这一下又砸得狠,青茗师太避无可避,其实真要避也是可以的,但她不知道青莲师太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万一昏了头,直接摔下去,这可是半空中呢,那就不是青莲,而是莲子羹了,掺肉的,不得己,收了寒天钵,双袖一扬,发一道白光,这白光纯是一股柔劲,想要托住青莲师太。

她却不知道,这种应对,正中于异下怀,她柔劲消了青莲师太飞砸得势头,堪堪接住青莲师太身子,于异风鞭却也裹了上来,将两尼一起裹住,猛力一旋,青茗师太立身不住,顿时抱着青莲师太就旋转起来,于异吃过三尼的亏,知道三尼功力了得,这一旋可是用足了劲,风鞭狂转,也不知把两尼旋了几百转,这才扯到身边,以绝狼爪封了两尼脉络,就以风鞭扯着,掉头飞回。

那一面四妖对上一道一尼,却正打得热闹,虎猛子鹿道人对白虎道人,苍狼大王熊居士对青萍师太,四妖单个的功力不如道尼,但以二对一,到也不落下风,青萍师太一面打,一面还留意着于异这面,只不过于异风翅快去得远,打斗的场面没看到,忽见于异飞回,青莲师太青茗师太跟在后面,虽然姿势有些怪异,她也没多想,指上寒芒一长,把两妖逼开,转头便向于异射来,口中还发一声厉叱:“不要走。”

一看她那架势,于异便知道她还没搞清楚状况,嘎嘎一笑,看看接近,身子忽地一停,风鞭急带,扯着青莲师太两个就砸向青萍师太。

这一招,全然出乎青萍师太意料之外,而她的应对却几乎与青茗师太先前的应对一模一样,也是双袖施出柔劲,想要接住青莲师太两个,两股劲力一撞,到是成功地化掉了于异这一砸,可于异的风鞭也上来了,她便也如给裹进漩涡的蚂蚁,身不由己的转动起来,头昏脑胀中,给于异封了脉络。

白虎道人眼角余光自也留意着这面,他先前的想法和青萍师太一样,还以为于异是给青茗师太青莲师太追回来了呢,心下正高兴着,忽地情势大变,不但青茗师太青莲师太两尼早着了于异手脚,便青萍师太也给制住了,顿时大吃一惊,他反应到也不慢,白虎剑猛地一划,逼开两妖,扭头就跑。于异到也懒得去追他,哈哈大笑:“多管闲事的老牛鼻子,有本事再叫帮手来,小爷在这里等着。”

四妖先只是鼓着胆儿给于异帮手,其实也看着风头,万一于异不敌,给两尼赶跑了,甚或是给两尼拿回来了,那他们就要撒丫子开溜,不想于异神通广大,竟反是拿了三尼,顿时妖气大长,也跟着哈哈狂笑。

降下云头,于异把三尼往柴房里一丢,不管了,也没法管,他还真不知道拿三尼要怎么办呢?杀是不好杀的,也不是要看叶晓雨的面子,叶晓雨在他心里就是个欠抽的贱婆娘,没面子,但要顾忌柳道元的反应啊!虽然他对柳道元以义杀人的说法极为反感,但双环在手,再反感也得听着。

再又喝酒,到下午,胡九妹跟谢秀才走亲戚回来了,柴房里见了三尼,胡九妹却是识得三尼地,大吃了一惊,心下想:“不想这便宜拜的大王如此神通。”

又有些喜,又有些惊,喜的是于异神通了得,惊的是玄玉三青都给拿了,这祸是越闯越大,后面还不知会有多少高人接踵而来呢,于异再了得,终究翻不了天,最终只怕还是要落个没下场,因此想到后来就有些发愁了,谢秀才见了,到是夫妻情深,忙问原因,胡九妹把自己的顾忌说了,谢秀才也自发愁,两人商量,不能这么闹下去了,恰好捉了三尼,不如卑词拜求三尼,许他们成婚,然后放了三尼,或许有个转圜的余地。

胡九妹看出于异对谢秀才的观感不错,便让谢秀才跟于异去说,于异其实拿着三尼也挠头,便就应了,胡九妹大喜,先将三尼扶出来,请三尼在堂中坐了,然后跟谢秀才两个拜倒,说自己乃是感谢秀才之恩,所以舍身相报,决没有害人的心思,而谢秀才也把自己重病无救,是胡九妹以内丹救回,所以愿娶狐妻的心思说了,求三尼看他两个心诚,成全他们的婚姻。

三尼中,青萍师太心最软,看他两个说得声泪俱下,到是有心成全,青茗师太性子却硬,而且居然失手落在于异手里,正自一肚子火,断然拒绝:“人妖成婚,有背天条,你这狐精,速速束手就缚,或者得保小命,继续逆天而行,必将死无全尸。”

青莲师太也是支持青茗师太的,青萍师太便不开口,无论胡九妹两个怎么求,青茗师太只是不肯转口,于异虽在外面喝酒,耳朵偏尖,听得不耐烦起来,咬牙道:“把那三个光头给我拖出来。”

“遵命。”那虎猛子是个猛地,熊居士是个憨的,苍狼大王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应一声诺,一妖拖一个,就把三尼拖了出来,胡九妹大惊,跟着出来,叫道:“大王,三尼都是佛门高人,还望大王高抬贵手。”她因情而忌,实在是害怕于异杀了三尼,那就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于异不理她,只把一双怪眼在三尼身上扫来扫去,三尼却不怕他,也全都怒目看着他,于异哼了一声道:“小爷我再问一句,胡九妹的要求,你们是应还是不应吧!”

“阿弥陀佛。”青萍师太高宣一声佛号,闭上了眼睛,青茗师太却怒目而视:“人妖成婚,有背天条,你逆天而行,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于异仰天狂笑:“死了要葬身之地做什么。”戟指向三尼一指:“即便我死,你们三个至少也要先死。”

胡九妹大吃一指,扑通一声跪在了于异面前:“大王不可。”

一边恼了虎猛子:“胡九妹,你怎么这样呢,大王可是为你出头呢,你一点担当没有,岂非冷了大家伙的心。”

胡九妹转头看一眼谢秀才,一脸为难,若是就她自己时,便舍着一条命跟随于异闹到底,可却不能害了谢秀才,反是谢秀才是个硬气地,过来扯了胡九妹的手,道:“你我夫妻同体,天地不容,无非一死而已,你不是说,若无我,五年前你已为雷所亟,而我若没有你,半月前也早命赴黄泉,此时便死,已是落了便宜,又有什么可怕的。”

“相公。”胡九妹为他真情所感,珠泪滚滚而下,心中情丝百结,却是开口不得。

于异极不喜欢她这婆婆妈妈的样子,不过到也理解她的苦衷,其实就算没有胡九妹,要他真个杀了三尼他也是不敢地,不过看着三尼牛皮哄哄的样子,心中却实在是火,脑子里一转,忽地想到个恶作剧,嘎嘎一笑:“人妖成婚有背天条是吧!”

说话间风鞭一扬,一鞭把三尼尽数裹住压翻,却从腰囊里取笔沾了蚊血,就在青萍师太光头上写了一行字:老发骚,爱上妖。

再在青茗师太光头上也写了六个字:妖妖妖,要要要。

又在青莲师太光头上写了六个字:骚骚骚,叫叫叫。

写完端详一阵,忍不住哈哈大笑,虎猛子几个看得有趣,也跟着狂笑,只有两个人没笑,一个鹿道人,心下暗自骇然:“居然在佛门高人光头上写这样的字,这人胆子也太大了。”

而胡九妹则是心下叫苦:“如此侮辱佛门高人,可比杀了她们还要过份了,这下完了。”刚想要出言劝于异一句,却听于异叫道:“你们在冰柱中困了我五日,我就在你们光头上写六个字,算是扯平了,给我滚吧!”风鞭一扬,把三尼扔出了院子。

第046章 师父来了,快跑

“原来大王和她们还有旧仇。”胡九妹也不敢追出去,暗暗叫苦不提,与谢秀才一商量,再呆不得了,得赶紧走,反是谢秀才有点儿书生意气:“他们替我们出头,如何能舍了他们躲避?”摇头拒绝,居然拿了一坛酒出来,与于异五个喝上了。

“这呆相公。”胡九妹急得顿足,没办法,只好转而与于异商量,她绕着弯子说话,于异好半天才弄明白,道:“无妨,你们先走就是,趁着天色还早,坐船去吧!”

谢秀才仍旧摇头:“大王几个为我夫妻出头,我夫妻岂可先走,不妥,不妥。”

于异去他肩头一拍:“你不错,不错。”眼珠子一转:“家中还有酒没有?”

“还有十几坛自酿的好酒呢。”谢秀才挥手:“娘子,把酒都搬上来。”

于异摇头:“有酒就行,你们还是走吧!我们喝完了这些酒也就走了,到免得来了高手,你们逃不掉,反连累了我们。”

鹿道人忙就插口:“正是这话,谢秀才,你还是带了九妹先走吧!”

他这么一说,熊居士几个也跟着来劝,谢秀才无法,敬了于异几个一碗酒,带了胡九妹先走了,鹿道人心下担忧,对于异道:“大王,不如我们回山去喝吧!”说着对苍狼大王暗使个眼色。虎猛熊憨,相对来说,苍狼大王到要狡猾灵泛得多,便就领会了鹿道人的意思,可惜他还没开口,却给于异直接打断了:“搬这么多酒坛子回山里去,你傻不傻啊?”

“对啊!”虎猛子熊居士大笑,鹿道人苍狼大王相顾傻眼。

不过对于一人四妖来说,十多坛酒还真是不多,将及天黑时,也就坛底朝天了,熊居士虎猛子苍狼大王差不多都喝醉了,于异酒量最大,半醉半醒,最清醒的是鹿道人,这老鹿精担了一下午心,在佛门高人光头上写那些侮辱人的话,这祸闯得实在太大,只要是神道中人,但凡知道的只怕都要大起义愤,赶来除妖捉怪,他怎么能不怕,还好一直到天黑,风不起浪不惊。

“没酒了。”于异把空坛子一丢:“回山了回山了。”他其实应该回五福寺去,但和几个妖怪喝得高兴,到是没想到分手了。

“回山回山。”几个妖怪踉踉跄跄站起来,嘻嘻哈哈跟在于异后面出村,看着他们几个离开,一村人这才安下心来,但就此对妖怪有了个好印象。

好印象一,不是妖怪都吃人的,也有妖怪不吃人的。

好印象二,原来妖怪也吃喜酒,而且会送红包,而且妖怪的红包里是金子。

这个事流传开来,有不少村民其实还意淫了一把,自己也结识几个妖怪,做喜酒时也有妖怪来送礼,老大一个红包,里面全是金子!

村民的心思于异几个当然不知道,喝醉了,也驾不起妖风,便一路跄跄倒倒的走,走出十余里,于异耳中忽听到风声,哈的一声大叫:“小的们,有人追来了,又有得耍子了。”

他这一喝,差点吓鹿道人一个踉跄,虎猛子几个却是兴高采烈,齐齐转身:“哪里,哪里。”几妖法力有限,还听不到风声。

“后面。”于异把手一指,他这会儿也是听得到看不到,不过追兵来势极快,只是稍顷,远远天际便显出几个黑点。

黑点共有六个,再稍近一点,于异看得清楚,最前面是白虎道人,左面是玄玉三青,右面也是个光头,好象是五福寺的住持智能长老,中间那个,吓,于异眯着眼正看呢,猛一下可就瞪大了,中间那人居然是柳道元。

“不好,我师父来了。”于异大叫一声:“快跑。”一个倒翻,风翅一张,疾飞而起。

于异一起,可也给柳道元发觉了,厉叱一声:“孽徒,往哪里走。”发劲追来。

可惜他本来就赶不上于异的风翅,而于异这几天常用风鞭,风翅居然也跟着长,又长了数丈,更快了,柳道元声起到声落,于异已溜得鬼影全无,把个柳道元气得咬牙,狂追下去,不过他自己也知道是绝对追不上了。

本来柳道元性子旷达宽容,又念着于异不但是狼屠子那个老魔头的徒弟,而且还练了大撕裂手积累了一身的戾气,所以对于异颇为宽容,但于异这次实在太过份了,白虎道人脸上几个字也算了,白吃虽也有侮辱之意,还算好,他几十年的修行还打不过一个十几岁的野小子,几十年的饭也真是白吃了,但玄玉三青光头上写的那些字就不可原谅了,什么老发骚爱上妖,什么骚骚骚妖妖妖叫叫叫,她们可是立身谨严的女尼,这已不是人身侮辱,简直是谤佛了,把个柳道元差点气吐了血,一面道歉,一面就跟着来捉人,可居然碰上于异这样的徒弟,别人的徒弟,师父一到,说站着不敢坐着,叫跪着不敢蹲着,那是说一不二,可于异居然是转身就跑,柳道元这张脸啊!真真是没处搁了,他也不敢停,停下来不知怎么面对白虎道人几个啊!只有继续追,但于异飞得实在太快,先还听得到点儿风声,渐渐的风声都听不到了。

却说下面的四妖,于异一叫师父来了,四妖可就吓傻了,鹿道人最机敏,将身一滚,化成梅花鹿,一纵就窜入了灌木丛,虎猛子三个却还在那儿发呆,还好无论是柳道元还是玄玉三青,最恼的就是于异,都追着于异去了,没人来管他们,眼睁睁看着柳道元六人飞过,三妖这才抹了把冷汗,赶紧的,溜边儿回巢吧!躲洞里十天半月不敢露头。

于异在青萍师太三个光头上写那些字,固然是有报复玄玉三青用冰柱封了他五天的想法,但其实还是恶作剧的心理更重,说起来他十六岁有多,但在山里跟野兽混了十年,人情世故礼法方面,比寻常七八岁的孩子也强不了多少,顽心甚至还更重些,所以最初写的时候,真的是没怎么当一回事地,不过柳道元一现身,他突然就意识到不好,柳道元再那么厉声一喝,他终于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所以是没命的跑,这一跑就是大半夜,也不知飞了多远,更不知东南西北到了何方,听听后面风声全无,这才慢慢收了风翅,却也有几分累了,找个山头落下来,就手便打了只兔子烤了,更庆幸的是腰间葫芦里还有酒,喝着酒吃着兔子,忍不住就想笑:“师父一定看见那光头上的字了,嘎嘎。”

笑了一会儿,到也有些发愁:“这事怕有些子麻烦,牛鼻子老光头即然能请了师父来,看来是有些交情的,师父不把我收拾一顿,圆不了他们的脸。”却又呲牙:“想收拾我,没那么容易,得抓得着我才行。”不过看看手腕上的龙虎双环,可又皱眉了:“不回去,这鬼环儿取不脱,大撕裂手便练不成,回去却又要挨收拾,这可怎么好。”

头痛啊!百思无计,把一葫芦酒尽灌了下去,他先前就有个半醉的,再灌这么一大葫芦闷酒,竟就醉了,扯头一睡。

醒来时,一身汗,却是太阳老高了,晒的,坐起来,远远波光如带,却是一条小河,他刚好觉得口渴了,飞身过去,先喝了个饱,看左右无人,索性脱光了,洗了个澡,又摸了一个大鱼上来,就在河边烤了,自练了大撕裂手后,他的肚量大得不可思议,这一个大鱼十好几斤呢,给他一顿吃得干干净净,却犹是没饱,不过也懒得动了,躺在草地上发呆,不知要怎么办好,一时烦躁起来,双手举起,运起大撕裂手心法,双臂胀大,但腕子处龙虎双环过不去,空自胀得双臂疼痛如裂,只好收手。

发了一会儿呆,想:“不管了,我先把阴风练成吧!到时再回去,师父见我阴风练成了,说不定一高兴,便收拾我,也不会下死手了。”

想到这里,终于开心起来,挺身坐起,忽听得一声娇叱:“着。”同时觉得颈后一痛,一股热力透体而入,一时间竟觉全身发麻,不过这股热力并不是很强,他急切中一运功,立马就阻住了那股热力。

“什么阿物儿敢暗算小爷。”于异勃然大怒,刚要转身,却在前面河水的倒影里看见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最多七八岁年纪,梳着双丫髻,淡粉色裙儿,双腕上还各带了一个银镯子,这时从树后转出来,拍着巴掌在笑:“中了,中了。”童音娇嫩,清脆动人,小脸儿更是明艳如清晨含露的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