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晨惊得张大了嘴,原来他不是哑巴,原来他的声音还挺好听,可是这些都比不上他说的话让她更吃惊。什么叫偷东西?
“这两个包袱是我的。”
“谁证明?”
“我能把里面有什么东西都说个清楚。”安若晨理直气壮。
“我也能。”龙大硬板板的一句话堵死她。他居然,居然还偷看姑娘家的包袱,里面可是还有她的贴身衣物的。
安若晨涨红了脸:“里头的衣裳全是我的。”
“那就好办吧,可以请安老爷认一认,若都是你的衣裳,这两个包袱就都是你的。”
安若晨僵在那,无话可说,让她老爹认,这不是绝了她的路吗?安若晨咬着唇,两相权衡,眼下逃出去比拿走包袱更重要。
她转身,把包袱放了回去,咬着牙按捺住难过,小声道:“我把包袱还给将军,这总行了吧?”
可是居然不行。龙大道:“军中盗物,当服劳役以赎其罪。”
安若晨慌得手足无措,小小声哀求:“将军,我不过是个弱女子,求将军莫要为难我。”
龙大对她的可怜相视若无睹,又道:“服劳役者,拘困营中,不得返家。姑娘犯下大错,我可没法宽待,如若不然,我如何管得住千万兵将。恐怕安老爷得将安姑娘的婚期推迟了。”
安若晨心头狂跳。她的婚事在这中兰城人人皆知,龙将军知晓也不是什么奇事,但他说她的婚期得推迟?也就是得等服完劳役后才能嫁人?
安若晨猛地一下扑向龙大,拉着他的衣角急切地一连声的道:“将军,将军,我错了,我意欲偷将军的包袱,当真是罪该万死。我甘愿受罚。我会洗衣烧饭磨墨写字,缝补衣物打扫屋子通通行,将军,将军,你罚我留下来干活吧!”
她一边说一边抬头,想看清楚龙大的表情。可龙大的脸上没有表情。安若晨看不穿他心里所想,她颦眉,咬着唇,脸皱了起来。
然后她清楚地看到,将军大人很嚣张的,挑高了一边眉毛。
那一天,安家大小姐被龙将军扣下了。
后来扣着扣着,不小心,扣了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龙大的番外暂时就到这了。希望你们也能喜欢。
另外,我得请个假。昨天编编通知我,说《喂,别乱来》卖出越南版权。我这人有修文强迫症,希望能把网络版写得不好的地方借这个机会修正一下。正巧《三嫁》的卡文还没有卡过去,我就想先修乱来,当换换脑子。所以接下来一周我主要精力会放在修文上,《三嫁》这边若是想通了情节,我再继续写。
请大家见谅,也感谢大家一路支持。我会好好努力,很快回来。
似曾识疑窦顿生
为了宝儿,这日龙二进宫,求见了皇上。
皇上见得他来,甚是高兴。摆了棋盘要与他博弈几把。
龙二生平第一讨厌琴。因为举国皆喜唯他不懂,实在爱不起来。第二讨厌的便是棋。其实他的棋艺不错,但他每次陪皇上下棋,下到最后总要被皇上请求“为国破财”。
虽然龙二靠着皇恩狠赚了不少,但让他赚进口袋再往外掏,这跟割了他一刀似的让他难受。
久而久之,龙二见着棋盘便头疼,每每想起他的银子,更是肝疼。
不过这次皇上没打龙二钱银的主意,他对龙二婚事的八卦更感兴趣。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怎么相识的?怎么定亲的?怎么就瞧上个盲女了?
龙二与皇上相交颇深,私下里说话倒是无甚禁忌,便道:“我相貎堂堂,一表人才,有女子倾心相许,当是常事。”
龙二这自夸自擂让皇上喷笑:“这确是常事,但能让你点头娶她,却不平常。你是不知,你迟迟不婚,让好几个大臣惦记着,他们私下里都来与朕唠叨,想让朕帮着探探意思,或者立媒指婚。”
龙二头顶冒烟:“多谢大人们抬爱了。”
皇上哈哈笑:“你也怪不得他们。揽了你做女婿,便是家里多了个金库。加上你手上的商脉人脉,那些为官的,可不把你当块肥肉嘛。”
“皇上,那些为官的和那块肥肉,都是你的臣民,你这么说妥当吗?”
“朕也觉得那块肥肉不好晾得太久,不然争斗起来,乱了臣子之心便不好了。”
“皇上谬赞了。”
“朕是正经想着你若再不娶妻,今年内就该给你指婚了。那些虎视眈眈的总来念叨,我也烦心。”
“皇上不是被念叨得烦心,是看我不用娶妻逍遥自在才烦心的吧?”
“哼,你倒是明白。你会劝着朕娶这个娶那个,揽势建威,自己却打死不愿为官,赚些破银子便在外头自由自在的,让朕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皇上这话说得。皇上立妃纳人哪是我这布衣草民能劝的?明明是皇上自己娶得甚是欢喜。我赚的那些破银子皇上也用得相当顺手,这会子倒是说不顺眼了。”
皇上斜眼瞪他:“我那是身不由己,你道妃子多了朕便能开怀?一个个都不是舒心人,无趣得很。若我也能如你这般,想不娶便不娶,想娶便娶,那是多好。”
“草民哪有这想不娶便不娶,想娶便娶的福分?适才刚有人说草民要是再不娶妻,便会被指婚了。”
皇上又是哈哈大笑:“这倒是的,你要再晚个数月,朕一定给你指位大官千金做夫人。”
龙二面上带笑,心里却是明白皇上这话里虽有玩笑之意,但若真遇着了利害关系,为了笼络臣心,稳固大局,这逼婚的事他是真能干得出来。只是若真有这种时候,那不但要拼哪方的关系更为皇上看重,还得拼解局布局的本事。
就如同面前这棋盘。
龙二笑笑,落下一子,道:“我回去定要与沐儿说,恭喜她抢得先机,拔得头筹。”
“看来这夫人你甚是满意?”
“乖顺得趣,甚得我心。”说到这个,龙二很得意。沐儿嫁他后确是千依百顺,这让他心里满满全是大丈夫的成就感。当然,他自动忽略掉偶尔发生的被噎得说不出话的状况。
皇上盯着棋盘看,想了半天下了一子,哼道:“可别是来朕这处显摆的。朕的胸襟与你差不了多少,仔细朕不高兴了,弄个名目让你掏银子。”
“我胸襟最是宽广的。”
皇上抬头,然后哈哈大笑:“你还真是敢说。”
龙二也笑,然后道:“我家宝儿闯祸了。”
皇上一怔:“宝儿乖娃?”
龙二点点头。
皇上有些惊讶:“能闯下让你来找我的祸,这娃娃倒是长进了。”宝儿他见过两次,是个害羞又乖巧的娃娃。那时龙二事先说好得唤她宝儿乖娃,皇上这般唤了,那娃娃害羞可爱的笑容让皇上印象深刻。“她做什么了?”
龙二将宝儿在酒楼里乱弹琴惹恼了西闵国琴使,并被人下战书一事说了。皇上听得一愣一愣的。该夸这娃胆大吗?
“这事原本不难处置,只是不知为何坊间传得快,如今倒是弄得骑虎难下了。礼部田尚书那边道不好与西闵国琴使推拒此事,怕会惹上纷争。”
皇上点头:“他这层顾虑倒是没错。那西闵国平白无故的跑来斗什么琴,这里面有什么门道朕也没想明白。几位大臣也没什么好建议,于是只得接了。如今出了宝儿这事,礼部那边自然不敢自己做主,但若为了娃娃再报上来,却也是会颜面难看。”
“他是没想明白,我却不能不来找皇上。推拒西闵国的战书也许会惹麻烦,但接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宝儿可不知道什么叫弹琴,若真是在宫里头乱弹一气,那西闵国既是别有居心,自然不会放过这嘲讽的机会,到时有辱国威,也不知算谁的责任?”
这倒是说到点子上了。到时治个娃娃的罪不好看,治礼部的罪也不在理。皇上一挑眉,直接问:“你有何主意?”
“既是要斗琴,没理由我家宝儿单枪匹马上阵。京城里学琴的孩童随手一抓便是一把,皇上给礼部发个话,我国娃娃琴师断不能在人数上气势上输那西闵国,大人斗大人的,娃娃斗娃娃的,他们远道而来,还带了那许多学琴的孩童,想来便是早有预谋了。”
皇上顿悟,点头。“你这般一说倒真是提醒了朕。听说那西闵国的首席琴师琴技非凡,鲜有对手。我们这先是没了一个师伯音,又失了一个华一白,其他琴师虽也是大名鼎鼎,但朕听来,倒是不如那二位的才华。如今宝儿挑了头,倒真是能在娃娃琴师这一块寻个由头,灭一灭那西闵国的威风。”
龙二点头应好,他对灭威风什么的不感兴趣,弹琴这事太无聊,他也不关心。只要拉了别的孩童下水,他家宝儿不是出头鸟便成。到时人多事杂,说不定宝儿连琴都不必摸,让他们那些真正学琴的自己比拼去。
如此这般,君民二人细细商定,待又扯了些闲话,聊了聊八卦,下了两盘棋。龙二终于满意归去。
龙二进宫面圣的时候,居沐儿正在逛街。
因她那“胸襟宽广”的相公大人不愿把她送的小琴拿出来让宝儿用,于是居沐儿决定再去买一把新的。而趁这机会,她也要见一见林悦瑶。
依龙二的规矩,居沐儿眼睛不便,不能不带家仆独自外出,于是居沐儿带上了丫环小竹,又碰巧苏晴过来,便一起去了。
琴很快挑好,但要稍等。居沐儿却说有些饿了,要到旁边的酒楼歇歇脚吃点心。苏晴便陪着她过去,让小竹在琴坊等着拿琴。居沐儿在雅间坐下了,又支开了苏晴去卖些香。苏晴前脚离开,林悦珊后脚就进了来。
林悦珊带来了一个消息。原来西闵国的琴使去了惜春堂寻芳,几杯黄汤下肚便滔滔不绝的胡侃。他们道那琴圣师伯音原来曾在他们西闵国习琴,所以论琴艺,他们西闵国是最强。他们的首席琴师雅黎丽当年还教过师伯音弹琴,算是他的师傅。两人之间,更是情根深种,只是没料到最后师伯音却是死在了萧国。
居沐儿皱起眉头:“那他们有没有说,来咱们萧国斗琴,意欲何为?”
“那倒是没提。但无论他们想做什么,我觉得这都是我们大好的机会。”林悦珊道:“夫人琴技非凡,何不趁此进宫面圣,向皇上当面诉冤。”
居沐儿摇头:“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若是未明形势便大张旗鼓诉冤,只怕申冤不成,自绝后路。悦瑶姑娘切莫着急。”
“可是事情已过两年,拖得越久,越是不好翻案。当年的人证已然不在京城,物证我们一样没有。越是细究越是无望,一白的冤屈如何能报?若不能将凶手伏法,我是死不瞑目。”林悦瑶说着说着激动起来:“夫人当日说愿助我,但如今嫁入豪门,衣食无忧,荣华尽享,又是否早没了那份诚心?如今好不容易得了面圣机会,是求也求不得的诉冤时机,夫人推三拒四,又是什么意思?”
居沐儿抿紧嘴,沉默片刻,低声道:“悦瑶姑娘先回去吧。此事我想好如何办,会给姑娘消息的。”
林悦瑶咬咬牙,扭头走了。
居沐儿静静坐着,有些事在心里忽然清明了起来。这时苏晴和小竹各自拿着东西说说笑笑地来了,三个人坐着吃了些点心,一起离开。
刚出雅间门,碰巧遇到丁妍珊和另两位大户小姐从另一头的雅间出来。那两位小姐看到居沐儿,不约而同的转向了丁妍珊,眉眼一挑,含着笑走了。
丁妍珊气得脸都绿了。劫案之后,坊间风言风语,虽然被劫之后并没有发生什么,但她的名声已经毁了。原本与她交好,走得较近的那些个大户人家千金闺秀,都与她疏远,更不用说之前频频向她示好的那些贵族适婚的公子哥,早没了踪影。
丁妍珊这一段时日没一日好过,可那居沐儿遭遇与她一般,竟还顺顺利利嫁进了龙府,更听得传龙二爷元宵节当众示情,两人甜蜜恩爱。这让她心里真是郁了一口闷气,怎么都舒坦不得。
这日好不容易约上两位好友见面,岂料那两人对她不咸不淡的,临走遇到这居沐儿,那两人还用眼神讽嘲了她一把。丁妍珊怒上加怒,禁不得狠狠瞪了居沐儿一眼泄忿。
她瞪居沐儿没关系,居沐儿瞧不见。可苏晴在一旁却是不乐意了,她帮着居沐儿瞪了回去。丁妍珊的丫环不干了,对着苏晴骂道:“瞪什么瞪?敢对我家小姐不敬。”
苏晴是市井小贩,什么人都见过,完全不怕骂街的。当下回道:“我哪有不敬,我是瞧着丁姑娘生得美,眼睛跟牛似的,禁不住学了学。”
“你……”那丫环气得一巴掌挥了过来,岂料苏晴早有防备,一抬手将她的腕擒住了。“想打人?我可不怕你!姑娘我如今也是练过的。”
“玉儿。”“晴儿。”
丁妍珊和居沐儿同时喝住了这两人。
丁妍珊又气又急,这大庭广众,她丢不起这人。居沐儿却是听了这声喝才悟了苏晴怎么跟个炮仗似的。
她还来不及说什么,丁妍珊却是一转头喝了句:“走!”领着那玉儿走了。
苏晴冲着她的背影扮鬼脸,蹦蹦跳跳的也跟着下楼。居沐儿当着小竹的面又不好说她什么,只得叹气跟在后头慢慢走。
出了酒楼,正遇上丁妍珊上了马车。车夫替她将车门关上,转身要上赶马车座,一旁两个孩子追逐,撞了那车夫一下。车夫的帽子掉了,他捡起戴上,骂了几句那两个孩子不长眼,然后坐上了车子前座。
苏晴嘀咕了一句:“恶小姐养恶仆。”
居沐儿却是猛地站住了,她一把拉住苏晴的手,问:“那车夫长什么样?”
“很普通的长相,高高大大的,普通眼睛,普通鼻子,没什么太特别。”
居沐儿的眉头皱了起来:“你以前见过他吗?”
“没有,那丁府的家仆,我怎么会见过?”
“可我听过他的声音。”居沐儿转过脸,她听到马车咔嗒咔嗒离开的声音,她朝着那方向望去,只看到一片黑暗。她瞧不见马车的样子,看不到那车夫的相貌。
可是有件事她很肯定。
“我听过他的声音。”
遇凶险二爷训话
“在哪里听过?”苏晴回身盯着已驶远的马车看。
“他长了胡子吗?”
“没有。脸上很干净,刚才他的帽子掉下来我有看清楚他的脸。”苏晴答完,猛地一怔。“难道是那个土匪头子?哎呀,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他的声音有点耳熟。”
居沐儿握紧竹杖,忽然道:“小竹,你快去唤人。”
小竹听得她们说土匪头子心里已是着慌,如今让她唤人,便傻傻问:“唤,唤什么人?”
“唤府里护卫,报官,先遇上谁便唤谁,让他们速来!”
“对,对,快找人来。”苏晴在一旁附和,忿忿不平:“没想到那土匪跟那刁蛮小姐是一伙的,我那时真是白帮着她了。”
“他们不是一伙的。”居沐儿有些着急:“若是同谋,依丁府的势力能耐,断不会安置不了一个汉子,怎么会让他在街上招摇,还给丁姑娘把车?那可是通缉要犯。被人认了出来,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那……”
“靠我们自己不行,他们坐马车,我们追不上,还是得快找帮手。丁姑娘危险了。”
“我,我,我这就去。”小竹急急忙道:“夫人等着我,我速去速回。”
小竹撒腿跑掉了。居沐儿抱着竹杖立在原地不语。苏晴左右张望,街上行人不少,众目睽睽,那劫匪头子还真是胆大,居然敢当街劫人。她想起当初被劫时那些匪类的恶行恶状,想起那两个村姑的丧命,她顿时又惊又恶心,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刁蛮小姐也太笨了,自己的车夫不认得吗?她要是认出来,大叫几声,这街上这么多人,还能让那匪类这么顺当的把人劫了去?”苏晴跺跺脚,替丁妍珊着急。
“她当初被劫上山就与我们关一屋子,没什么机会见那匪人。适才又正生气,定是没甚留心。丁家仆役众多,找个由头编个借口,很容易混过去。加上人容易被外表迷惑,你我被那匪人押上山的,该是最容易认出他来,可他刮了胡子换了容貌,你乍一看不也没认出吗?怪只怪我们发现得晚了。”
“不晚,不晚,一会官差来了,马上封城搜查,定是能将丁姑娘救下来。”
居沐儿想了想,忽道:“晴儿,那匪人定是趁丁姑娘在酒楼时换下了车夫,你在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得酒楼后巷那头有人尖叫,然后是纷杂的吵嚷声:“死人了,有人死了,快报官。”
居沐儿脸色一下白了。苏晴拔脚都往那头跑,没一会冲回来:“姐姐,死的是个年轻男子,看那打扮,确是大户人家的仆从。”
居沐儿急急问:“晴儿,从这处往丁府去,路程并不远,是不是?”
“对。”苏晴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这城里的路:“不到五条街,便是丁府了。”
“青天白日,又正是街上热闹的时候,那匪人没敢明目张胆动武劫人便是怕惹人注目,招来官差。他如今是若那丧家犬,只能躲躲藏藏。丁姑娘以为他是家中仆役,未有防心,自然不会呼救。可如若他将车子驶离了归家之路,丁姑娘察觉了不对劲,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那匪人会在丁姑娘察觉他的身份之前,将丁姑娘制住?”苏晴问。
居沐儿点点头,又问:“从这到丁府,途中有哪些僻静不招眼的地方吗?”
“都是大街……啊,定安路那连着条胡同,叫水子巷,不知什么时候被堵死了,成了死胡同。里面的宅子破旧没人,听说闹过鬼,大道上的人一般都不往那拐。”
“晴儿,你去酒楼那嚷一声,说是看到有可疑的人往定安路上去了。”
苏晴应了,快脚奔去传话,一会回了来道:“那些人光会嚷嚷,都等着官差,也不知有人去报了没有,似是没人打算去定安路探探。”
“不用理会他们,把话传到就好。我们先去。”
“好。”苏晴完全没想要劝阻,牵着居沐儿的手就给她带路。居沐儿一路走一路道:“我猜的未必准,所以还是先去看看。万一那匪人有别的帮手,根本不怕声张,那他就不会走往丁府的路,也不会在水子巷停留。”
“我明白。”苏晴带着居沐儿一路急走,应道:“姐姐是看他乔装车夫,由此推断他不敢明目张胆行事,所以很有可能在途中找个僻街再下手。姐姐放心,别的我不敢保,但这路我最熟了,要是他跟姐姐猜的一般,最容易下手的地方便是那水子巷。”
两个人急急奔走,不多时便到了地方。定安路比不得繁华大街,但街上也有行人,零星铺子和摆摊的,使得这街并不清冷。
苏晴机警的四下张望,没发现什么异常。她把居沐儿安置在一家茶水摊那,让那摆摊大娘帮忙照看下。然后与居沐儿打了招呼,说她先去那巷子里探一探。
苏晴去了,很快又跑回来,道:“姐姐,巷子里头确实停了辆马车,看样子便是带走丁家小姐的那辆。我再去探探,一会回来。”
苏晴不待居沐儿应,已然奔向了水子巷。
巷子挺深,虽然紧挨着大街,但里头静悄悄阴森森,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感觉。苏晴搓搓手臂,心里嘀咕着难怪大家都不来这。
马车停在巷子中间,四下没人,苏晴仔细观察好了,便偷偷靠了过去。车里很安静,苏晴转了一圈,正想着要不要靠近些往里瞧。这时候似听得有滴水的动静。她心里发毛,但还是忍不住低头一看。
鲜红的血正从马车里往下滴。
苏晴猛地捂了嘴,把尖叫声咽了回去。她猛吸几口气,想了想还是决定看清楚车里的状况。她小心靠过去,趴在车门那从门缝处往里瞧。纵然是有了心里准备,还是被里头的景象吓了一跳。那里面赫然躺着丁妍珊的丫环小玉,身上满是血迹。
苏晴两腿发软,用手紧紧捂着嘴靠在了墙上。她定了定神,刚想跑出去告诉居沐儿,却听得巷子里隐隐有一声惊恐的尖叫。苏晴心头一颤,下意识的潜了过去。
那是巷子后半段的一间小破院子。院门搭着扣没栓紧,门破破烂烂,一眼能看到里头。苏晴走近了,里头的动静听得清楚。那确是丁妍珊的声音。她没叫唤两声,便似乎是被人捂了嘴。
苏晴听得那匪人头目压着声音骂,但骂的什么没听清,紧接着是撕破衣裳的声音还有丁妍珊“呜呜”的挣扎声响。苏晴往里一看,顿时热血冲头,怒火中烧。
这王八蛋,竟然又欺负姑娘!
苏晴猛地从腰间掏出防身用的匕首,那是她学武后缠着李柯给她买的。当然,这也是她用“帮师父养老”给换来的。
苏晴有了匕首,用力一脚踹开了院子的破门,大吼了一声便朝那匪人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