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怕被人瞧见了?”徐晋低低地笑,开始享受这滋味儿,秋千起起落落,又是这样的亲密,两人免不得会有些磨蹭,都不用他主动使坏。
傅容察觉到了徐晋的变化。
她开始后悔引他玩这个了。
“王爷……”
“浓浓以前这样玩过吗?”徐晋突然顿住,手松开绳子,一手抱她,一手抬她下巴。
傅容恼道:“除了王爷,谁会想到这种玩法?我们姐妹都是轮着推着玩的。”
她随口就答,根本没有想过徐晋的话可能别有深意,徐晋看着她羞红的脸,忽然很是笃定,她绝没有同徐晏这样闹过。
“浓浓,这是我第一次坐秋千。”徐晋亲了亲她嘴唇,凝视她道:“以后也只跟你一起坐。”
他神色专注,好像跟她一起玩秋千是多么有意义的事,傅容有些纳闷,刚要问,男人搂紧她亲了起来。她想往上抬,他用力压着她腰往下按,似是要逼她吞了他……
下午徐晋又去葛川那边问药了。
回来时脸色无比难看。
傅容一看就明白了,葛川还没配出药来呢。
其实她想提醒徐晋只要别弄在里面就行了,不过忆起他在帷帐里的本事,既然他自己想不到,傅容便没开口,乐不得多清闲两日,而且她真提醒了,好像她多盼着那事一样,徐晋不定如何打趣她,要怪就怪他自己笨好了。
难得的是,今晚徐晋竟然没有闹她。
傅容窃窃地松了口气。
徐晋又好气又好笑,真折腾起来,她也很喜欢不是吗?怎么现在摆出一副得偿所愿的样儿?
口是心非。
次日天还没亮,徐晋就醒了。
傅容这辈子还没服侍过他起早,因为两人几乎都是一起起来的,但她上辈子做惯了这种事,因此徐晋一起身,傅容便习惯地睁开眼睛,强打精神道:“我帮王爷更衣吧。”
他不喜欢丫鬟伺候,她身为妻子自然该服侍他,家里父亲早朝,母亲也都起来的。
该撒娇的时候撒娇,该体贴的时候也要体贴。
徐晋却不用她如此体贴,“你继续睡,我不用人伺候。”上辈子叫她服侍,一是看不惯他起早贪黑她却窝在被窝里睡得香甜,二是她强撑着眼皮服侍他的样子率真有趣,如今她肯以真性情跟他相处,他自然不用再贪早起这一点儿。
再说,她早上睡得好了,晚上才有精神。
傅容困得很,听男人柔声细语,她没再坚持,往被窝里缩了缩。
徐晋在一旁看着,想到昨天葛川说的话,只盼眼下不是天亮,而是天黑。
傅容对男人的心思一无所知,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悠哉享用早饭时,傅容问梅香:“给康王府的礼都装上马车了吗?”
梅香道:“都好了,我陪温嬷嬷一起检查过的。”
傅容点点头,看看身边几个丫鬟,“今日兰香许灵随我过去吧。”
除了这肃王府,别的几家王府,哪她都不放心。
☆、第120章
康王妃生的是女儿,按理说不值得如何庆贺,但这个女儿偏偏是嘉和帝第一个皇孙女,也是眼下嘉和帝活着的唯一孙辈儿,自然跟几个王爷往后可能会生的女儿地位不同。
据说当日喜讯传到宫里,嘉和帝大喜,赐给长孙女的赏丝毫不逊于当初赏皇长孙的。
是以康王夫妻俩短暂失望后很快就高兴了起来,喜气洋洋准备女儿的洗三。
傅容特意提前到的。
她是弟妹,大婚时康王妃身子重两人没见过,现在早点到是礼数,而且傅容想着她先到了,一会儿再有客人来她就是陪客的,想说话就跟着凑凑热闹,不想说躲远点就是。
“二嫂。”
进了屋,就见康王妃靠在床上,头上系着大红抹额,因为刚生完孩子,她脸庞圆润,鹅蛋脸桃花眼,竟是个难得的大美人,瞧着与皇后有几分相像。
傅容不由在心里道了声可惜,这样一朵美人花,偏偏落到了大胖子康王手里。换成傅容,要跟康王做那些事情,光是想想就没了胃口。
“四弟妹来了啊,快到这边坐,给我仔细瞅瞅。”康王妃精神很是不错,等傅容在床前锦凳上坐了,她细细端详傅容,惊艳道:“也只有四弟妹这样的美人才能配上四弟啊,父皇真是会挑人,哎,可惜我这身子怀的不是时候,错过了你们的好日子。”
傅容没跟康王妃打过交道,此时看她亲切爱笑,对床帏里难以遮掩的奶气味儿就不那么介意了,“二嫂快别这么说,叫小侄女听到,她该怪我了,明明是她先来的,二嫂怎么能因为错过我的喜事嫌弃女儿呢,真不讲道理。”
康王妃怔了怔,没料到傅容这么会说话,而且说得自家女儿多聪明似的,不由看向身边的襁褓。
傅容也探头望了过去,瞧见一个小小的女娃,只有脑袋露在外面,脸蛋依旧有些皱巴。
她违心夸道:“小侄女模样随了二嫂呢,长大肯定也是个大美人,二嫂起小名了吗?”
康王妃摇摇头,点点女儿小脸道:“还没,等满月的时候再起。”
傅容刚要附和,有穿桃红褙子的丫鬟走了进来:“王妃,太子妃、庆国公府世子夫人到了。”
“快请。”康王妃喜道。
傅容朝她笑笑,起身朝门口迎了过去,客气地跟进门的二人打招呼。
“弟妹来得可真早。”太子妃意外地道,见傅容面色红润比上次见面瞧着好像更美了几分,想到肃王当日对她的维护,自家丈夫暗暗垂涎的丑态,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傅容随她往里走,看着康王妃道:“想趁大家没来的时候多跟二嫂说几句话,就早点过来了。”
太子妃点点头,不再跟傅容说话,快步走到床前坐下,亲昵地去抱里面的小女娃:“小丫头挺重的啊,怪不得折腾你娘折腾了这么久,真是淘气。”她跟康王妃是亲妯娌,平日来往自然更亲近一些。
康王妃跟嫂子关系不错,笑着看她哄孩子。
听康王妃说女儿生下来有七斤重,一直在旁边瞧热闹的庆国公府世子夫人突然插话道:“小丫头这么胖啊,我记得大郎那会儿也才六斤八两,是吧?”不太确定地询问太子妃。
傅容在旁边瞧得清清楚楚,太子妃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僵掉了。
虽然怀疑上辈子傅宁傅宝的死可能跟太子妃有关,此时此刻,傅容还是忍不住同情她。
就在屋里陷入尴尬的沉默时,康王妃忽然发出两声冷笑,仰头问道:“婶母今日是专门过来添堵的吗?是的话您这堵也添完了,这就走吧,恕我身子虚,没法送了。”
当着太子妃、傅容还有满屋子丫鬟的面被斥,庆国公府世子夫人脸上红白变幻,皱眉道:“老二媳妇这是什么话,我不过是听你们说小丫头体重想到了大郎,又不是故意说的,你语气那么冲做什么?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她是嘉和帝的表亲弟妹,傅容等人都得喊她一声婶母的,因此现在训斥康王妃理直气壮。
康王妃却不怕她,冷声吩咐小丫鬟送客。
庆国公府世子夫人脸色阴沉,出门时扬言要进宫去找皇后娘娘评理。
康王妃毫不客气地朝门口“呸”了一口:“你找母后做什么?咱们干脆直接去找我父皇评理好了,让他老人家听听你是如何当婶母的!为老不尊的东西,以后休想再进我康王府大门!”
“行了,你跟她呕什么气,你现在正是动不得气的时候,快别因为我伤了身子。”太子妃已经平复下来,按着康王妃肩膀道。
傅容也回了神,跟着劝她:“太子妃说的是,二嫂快消消气,别吓到我小侄女。”
康王妃哼了声,瞪着门口道:“我才没动气,只是跟她这种人说话,不大点声音她当你是软柿子,下次还敢蹬鼻子上脸。”
太子妃苦笑摇头,朝傅容道:“你二嫂从小就是这副火爆脾气,今儿个算是让你看笑话了。”
康王妃终于露出一抹尴尬。
傅容笑道:“二嫂这叫真性情,挺好的。”
敢说敢做,傅容真的很欣赏康王妃这样的女子。
三人说了会儿话,陆续有女眷过来,大家似乎都听说了庆国公府世子夫人被撵走的事,进屋后话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生怕说错话也被康王妃撵出去。庆国公府世子夫人背后有永宁公主、端妃娘娘撑腰,没人敢当面嘲笑她,旁人可没那大的脸。
午宴过后,趁日头足的时候,洗三礼真正开始。
小女娃身边放了盛有艾叶汤的铜盆,众女眷依尊卑长幼往盆里添小勺清水,再放入金银锞子等贺礼。轮到傅容时,傅容瞅瞅闭着眼睛吐泡泡的小女娃,想到她将来同样未能幸免于难,再想到投缳自尽的康王妃,忽然就不敢看第二眼了。
洗三结束,客人们陆续告辞,傅容太子妃是妯娌,要多坐会儿的。
傅容跟太子妃没什么话说,跟康王妃倒是有些投缘,听她用不屑的口吻指点她如何收拾不老实的妾室,竟也有趣。
“王妃,刚刚肃王殿下来了。”小丫鬟又进来传话。
傅容意外地看那丫鬟,太子妃康王妃则不约而同看向对方,眼里都有惊讶。
太子妃向来稳重,垂眸不语,康王妃笑着打趣傅容:“瞧瞧,四弟没成亲时,大家都说他不近女色不知情趣,现在竟然知道来接媳妇了,啧啧,是以前我们都误会四弟了呢,还是弟妹太好,哄得我们那冷情四弟都转了性?”
傅容低头装羞。
太子妃笑了笑:“行了,既然他来接了,弟妹快走吧,别叫四弟等急了。”
傅容红着脸告辞,往前院走时心里渐渐冒出一丝甜,这家伙,来接她居然也不提前说一声。
前院康王也正在打趣徐晋:“老四啊老四,你真是叫我刮目相看啊,这招跟谁学的?”
他喝了酒,一身酒气,徐晋往旁边挪了几步,回望宫中方向道:“太子要来接太子妃,邀我同行,只是半路太子被父皇叫了回去,不知所为何事。”
被父皇叫走了?
康王心中动了动,正要打听,余光里瞥见一道婀娜身影走了过来。
傅容朝他点点头,主动走到徐晋身后。
徐晋朝康王告辞:“二哥,那我们先走了。”
康王喜欢玩乐,对美人兴趣不大,摆手道:“去吧去吧,下月记得过来喝你侄女的满月酒。”
徐晋应下,同傅容上了马车。
“没被人欺负吧?”
“你怎么来了?”
刚坐稳,两人看着对方同时开口,说完了又齐齐怔住。
傅容率先笑了,轻声跟他说康王府里发生的事,“没想到康王妃看着柔美,性子那么泼辣。”
徐晋将她抱到腿上解释道:“她是承恩公府长房嫡女,有皇后这个亲姑母护着,胆量足脾气大,别说是庆国公府世子夫人,就是永宁公主,她也犟过嘴的。”
“那皇上就没管?”傅容好奇地问。
徐晋捏了捏她手:“都是一家人,教训几句肯定免不了的。”
但也只是口头教训,这么多年永宁公主再三惹事,父皇心里早扎了刺,碍于身份不好发落而已。
“不提他们了,扫兴。”徐晋很快转移了话题。
傅容笑他,一双水眸亮晶晶的,“好啊,王爷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突然来接我了呢。”
徐晋低笑,凑到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傅容听了,比刚刚听丫鬟说徐晋来接她还震惊,结结巴巴道:“不是,昨天不是还没配出来吗?”敢情他故意装失望的?
徐晋大手伸进她衣,咬她耳朵:“昨天是没有,今天有了不行吗?”
她怕疼,她想要温柔,今晚他就给她温柔。
☆、第121章
回了王府,徐晋让傅容好好准备准备,他晚饭时再来芙蕖院。
傅容不懂他到底要她准备什么。
不就是睡觉吗?像前几天那样来不就行了,难道他要她精心打扮?
说实话,两人虽是新婚,因为上辈子一起过了那么久,傅容现在跟徐晋相处反而有种长久夫妻的感觉,唯一不同的是两人相处方式变了,对她而言,那种事情直接倒床上就好,哪用准备?
但徐晋既然那样说了,想来是十分期待今晚的,傅容就得尽心“准备”。
首先是晚饭。
徐晋爱吃什么,淑妃温嬷嬷都悄悄告诉她了,傅容记得牢牢的,点了几道吩咐厨房做。
眼看着再过不久天就黑了,傅容赶紧又泡了个热水澡,坐在梳妆镜前打扮。太过刻意也不好,傅容让梅香梳了个普通发髻,然后挑了一根红玛瑙垂珠的簪子,插到发髻里,她只是颔首或侧头,簪头下一串串米粒大小的红玛瑙便跟着晃动,波光流转,衬得她容颜更加娇媚。
衣裳……
傅容将洞.房那晚穿的一身红衣翻了出来,大红色领口绣牡丹花的短衫,下系大红色绣金凤纹的长裙,脚下一双红缎面绣花鞋,两边鞋尖儿照旧顶了朵小巧精致的绢花。从小到大,傅容的绣花鞋都是这样子的。
打扮好了,她在穿衣镜前照镜子,梅香兰香两个在后面低头掩饰笑意。
傅容瞧见了,“你们两个不用笑,过两年也该嫁人了,现在学着点,将来必有用得上的那天。”
梅香红了脸,兰香娇声回道:“王妃就会拿我们打趣。”
她们是丫鬟,将来就是嫁了,操心的也是柴米油盐,哪有闲心摆弄这些?
看着不以为意的两人,傅容倒是真发愁了。上辈子嫁进郡王府后,因为她处境不好,两个丫鬟说什么都不肯嫁人,只想留在她身边伺候。后来到了肃王府,傅容自己没有合适的人给她们,前院小厮她既不熟悉又不敢擅自做主,二女就一直耽误成了老姑娘。
如今她跟徐晋关系好了,这两年仔细留意前院的人,务必要给两人许门好婚事。
外面小丫鬟们突然齐声喊王爷。
梅香兰香互视一眼,不用傅容吩咐,识趣地退了出去,在门口撞上徐晋,两人分别退后三步,低头等徐晋进来才快步出了屋。
傅容已经坐到桌旁假装赏花了,兰香特意给她摘来的一瓶芙蓉。明知徐晋来了,傅容也没有看他,聚精会神端详眼前的芙蓉花,浑然忘我。
徐晋知道她是装的,看看她一身红衣,再瞧瞧那羞红的脸,分明是难为情了。
“你不是不怎么喜欢这花吗?”他笑着走过去,站在傅容身后,俯身问道,侧脸快要贴上她的。
傅容闻到了徐晋沐浴用的淡淡清竹香。
她扭头看他。
他没有穿大红喜袍,但一身绛红色的袍子显然也是特意选出来的,头戴玉冠,长眉如墨画,凤眼似点漆,幽幽地回视着她,眼底仿佛有柔光涌动,再温柔,那也是能淹没她的波涛。
已成夫妻,能琴瑟和鸣,就是幸事。
傅容侧转过身,趁徐晋站直身子时上下打量他一眼,拉过他腰间玉佩,低头把玩:“王爷让我精心准备,王爷自己怎么还是一副家常打扮?”
她发边红玛瑙串珠轻轻晃动,徐晋伸手扶了扶,低声道:“我的准备,都在衣服下面。”
“你……”
傅容羞恼地推开他,快步朝外间走去。
徐晋没有急着追过去,俯身闻了闻汝窑花瓶里的两朵粉色芙蓉花,唇角上扬。
外间晚饭已经摆好了,小丫鬟们摆好碗筷后也都退了下去,傅容刚坐下,徐晋就跟了出来,在她身旁落座,手一抬,傅容桌子旁就多了个红釉细颈描金酒壶。
眼看她蹙眉,徐晋及时解释道:“这个是果子酒,没什么劲儿,只是助兴而已。”
说着又变戏法般摆上两个小酒杯,亲手倒了八分满,挪一个到傅容跟前:“不信尝尝。”
淡淡的酒气混合着诱人的石榴果香飘散开来,傅容闻了,信了大半,却还是摇摇头道:“王爷自己喝吧,我不会喝酒,喝一点都头晕。”新婚时被他喂了一大口女儿红,晌午席面上脑袋就有些晕乎。
“你不喝,我还喂你。”徐晋端起自己的酒杯,放在唇前流连,眼睛盯着傅容的唇。
他目光灼灼,傅容知道他敢说就敢做,咬咬唇道:“那就只喝这一杯,王爷不许再欺负人。”
徐晋低低“嗯”了声。
傅容只好端起酒杯,以袖掩面,一仰而尽。
徐晋失笑:“你这样豪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酒量多好。”他让她喝,又没说必须一口气喝完。
傅容却震惊于口中的香醇酒香,真的不呛喉咙,酸酸甜甜带着一点涩,很是好喝。
她不由看向那细颈酒壶。
徐晋笑着又给她倒了一杯,这次是九分满。
心思被看穿,傅容脸红了,暂且没动那酒,抬起筷子先给徐晋夹菜:“王爷先用饭吧。”
徐晋颔首,手去抬筷子,视线依然停留在她脸上。
被他这样连续盯着,傅容渐渐吃不下了,美眸瞪他,含义不言而喻。
徐晋便低头用饭,余光里见傅容又抿了口酒,暗暗期待起今晚她的反应来。
晚饭结束时,一瓶果子酒,两人几乎是对半分了。
傅容小脸红扑扑的,她自己也觉得热,洗漱后站在镜子前,娇声埋怨那边还在洗脸的男人:“都怪你,说什么那酒劲儿不足,你看我脸红成什么样了。”
徐晋擦过脸,走到她身后抱住她,脸贴着她蹭了蹭,望着镜子里的姑娘道:“是你酒量太浅,你看我脸怎么没红,再说,我只打算给你喝一杯的,是你自己嘴馋。”
傅容盯着镜子里的两人。
都是红衣裳,他面如冠玉,她面若桃花。
两人目光在镜子里碰上,对视不知多久,男人忽的移开视线,慢慢转过头,唇贴上了她鬓发。
傅容不受控制微微歪了头,看镜子的男人亲那个姑娘。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为他添了专注温柔,他亲她的耳朵,亲得姑娘缩着脖子躲,躲不开,她忍不住抓住他衣裳才能不倒下去,然后他又亲她的脖子,顺势拉开她裙带。
傅容看着镜子,晕乎乎地觉得里面的姑娘很是眼熟。她的脸跟她一模一样,她的肩头跟她一样圆润,她的腰跟她一样纤细,她的腿也是一样的修长。姑娘是那样好看,傅容看得目不转睛,因为知道那不是她,她也就不觉得羞了,直到男人忽然从她背后站直身子,直到他下巴搭在她肩头,再次对上他的眼睛,傅容才终于从那种神游天外的陌生感觉里醒了过来。
醒了,再看镜子里的光景,傅容岂止是脸,身上都泛了桃晕。
衣服都在地上,她无法遮掩,想逃,被男人霸道地拦住,对着镜子问她:“浓浓怎么不看了?”
双手被他攥在后面,腰被他钳制,傅容只能闭上眼睛,无地自容:“王爷别说了,我……”
“浓浓真美,你看你自己都看呆了。”徐晋在她耳边轻声道,眼睛不知该看镜子还是看她。
傅容咬唇,挣扎要逃。
镜子里的姑娘真正是花枝乱颤,徐晋呼吸一紧,再无迟疑,弯腰将人打横抱起,去了床榻。
纱帐落下,她为酒而醉,他为人而醉。
傅容闭着眼睛,好像又陷入了那场梦。
那温柔如水,落在哪儿,就带来一点湿润,像春雨落在地上,轻轻辗转,唤醒埋在下面的种子。种子一点点发芽,破土而出,她因着它的喜悦跟着欢叫,然后那雨水又挪到了另一处地方,去唤那里还未醒来的花种。
所有的种子都发了芽,春雨散去,怅然若失间,傅容感受到了另一种力量。
像是那些幼苗在努力成长,嫩芽变成绿叶,根茎也跟着茁壮起来,往泥土深处探。
开始还是缓缓的,后来大概是见到了埋在地底下的阳光,一下子寻了过去。
傅容猛地睁开眼睛。
对上徐晋布满细汗的脸庞。
她望着他,想跟他说刚刚那场古怪的梦,他却先沙哑着开口:“疼了?”
傅容呆呆地看他,什么疼不疼?还有他的眉,为何蹙着,似是在强忍什么痛苦?
她想说话,飘出口的却是一声风般轻柔的音,那么娇那么媚,带着似有若无的请求。
“王爷……”
她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肩膀突然上移,她震惊又不受控制地随着他往床头移了一分,跟着又随他挪了回去。
她捂住嘴,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