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睿明:“……”问这个问题仿佛就有那么个大病!签啊!想啥呢?!
从笔筒里抽出笔,刷刷刷两下,一个漂亮的签名跃然纸上。
白意满意地收起合同,站起身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只手握在一起,就像是多年前那样,时隔多年,依旧是彼此坚定的后背。
场面很温馨,维克托全程一句话没插上。
但不知为何,看着两个人当着他的面把他的电影分来分去的,维克托突然感觉自己就像是待价而沽的猪仔,看着两个屠夫在他身上比划来比划去——
“这个猪大腿,特别适合出口!”
“这个猪尾巴不错,非常适合下酒!”
维克托:“……”好阔怕,他想老婆了。
因为维克托的新电影的取材背景是华国,所以里面会需要大量的华国演员。
选角这方面白意不是专业人士,但她最近实在是很无聊,所以也很想参与一下。
之前她跑去影视城当群演,看到了很多现在圈里的一种乱象。
白意并不排斥所谓的流量,比如林舟,热度很高,但不等于说他的实力就差。
但是有些人只有流量,毫无演技,甚至当时她去当群演时,那个网红剧组里面,没有一个主演能把台词念清楚,这就很不可以。
但她毕竟外行,所以把选角的工作还是主要给了杜睿明和维克托团队来做,她就只是参与一下,打个杂工。
等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下面厨房也做好了饭,林舟上来喊人。
祁沐阳这顿饭主厨,终于露出了他厨艺好的一面。
乐滋滋的祁影帝动作潇洒地把最后一盘菜盛好,交给跑腿小工裴可笙。
这是很丰盛的一顿午饭,祁沐阳的厨艺非常出色,杜睿明也拿出了他特意带的白酒,一群人小酌几口,开始聊起天来。
邵瑞和祁沐阳坐在一边互掐,几个年轻人围在一旁看两个人互相揭短。
白意埋头专注干饭一百年,程孟珏乖巧地坐在一边夹菜。
杜睿明和杨睿一直陪着维克托喝酒,喝着喝着,就开始聊天。
“小杜你和意意他们都是高中同学吧?”维克托的酒量不好,喝了一杯脸就红了,微醺的蓝眼睛看着自己的便宜大孙子,问道。
“是啊!”杜睿明确实“孝顺”,在场那么多人,他就逮着维克托一个人灌酒,这会儿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了。
“那、那什么,我比他们大一级。我爸和邵瑞是一个班的,程孟珏和祁沐阳一个班的。”
杜睿明喝得脸通红,和自己大红的上衣简直相得益彰,整个人自带过年的喜庆。
说完话,他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半响,一拍桌子,大吼了一声:
“祁沐阳!我记得程孟珏是不是你班班长来着!”
正在和邵瑞暗自踩脚的祁沐阳一个受惊,脚下力度没守住。
“嗷!”邵瑞抱着自己的脚原地跳起。
另一边,白意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是撑到了,还是小酌的那两口上头了,拉下杜睿明指着祁沐阳的手,略带严肃地纠正道:“别瞎说!”
“他们班班长是时季。你这样人家时季多伤心!”
回想一下卖力做课间操的时小季,白意心说必须纠正便宜儿子错误的观念!
“多负责的班长!课间领操从来不请假!”
从来没领过操,还经常请假的程孟珏:“……”谢谢,已经遍体鳞伤。
祁沐阳正发着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甚至顾不上跟邵瑞道歉,就感到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一阵狂动。
这熟悉的感觉,八成是某个万年不说话的群聊里有人活了。
打开一看,果然是他们的班级群里,某个话痨在疯狂艾特他——
【@时季:我靠,@祁沐阳你个孙子,你居然背着老子去白意节目了!你就是一班的叛徒!】
祁沐阳悄悄抬头觑了一眼程孟珏的脸色,想到现在刚好没有开直播,突然心生一计。
【@祁沐阳:时季,刚才白意提到你了。】
【@时季:??什么?说了啥?啊,我没有很期待,你也可以不说。】
【@祁沐阳:没说啥,就是说你啥时候能来参加一下就好了。】
【@时季:?】
【@时季:!!】
另一边,被纠正了“错误观念”的杜睿明点点头,还不忘说:
“我爸说谁是班长,谁就是!”
顺道拍了一下坐在旁边真正的班长程孟珏的肩膀——
“你说是吧?”
“额,你叫啥来着?”杜睿明是真的有点喝多了。
程孟珏:“……”他还配说话吗?
白意不满地打了一下杜睿明的手,“这你学弟,你还把人名字忘了!”
“哦,对,学弟!”杜睿明恍然大悟地拍拍脑门,恍恍惚惚地靠在程孟珏的肩膀上,指了指一边的白意,醉得通红的脸上满是骄傲——
“那我爸!羡慕吧!”杜睿明说着还用自己硕大的拳头锤了一下程孟珏的胸口
“学弟是吧?那你叫叔就行!”
程孟珏:“……”忍住!别忘了你对人家的老父亲有非分之想!
祁沐阳看着程孟珏越来越黑的脸,藏在桌子下的手戳开和某人的私聊窗口,强忍着坏笑,飞快地打着字——
【@祁沐阳:时季!你快来,班长也说想见你了!】
第23章 哪里来的山鸡?!(双更……
“丢人现眼!哗众取宠!一个女娃娃而已,能成什么大气?!”
温简意今天难得回老宅,迎接他的就是一地碎片和熟悉的怒吼声。
老宅的佣人都是温家的老人了,对于这样的场景早已经是见怪不怪,动作熟练地清扫碎片。
直到老管家的一句“小少爷回来了”,才勉强平息了屋内人的怒气。
看到一星期没见的大孙子,温家二老均流露出欣喜的表情,似乎刚刚的怒不可遏根本就是一场幻想。
如果温简意站在门口没有听见的话。
温家老宅的客厅里,一对老人坐在上手,是温家如今的两位老人,也就是温简意的爷爷奶奶。
下首坐着的一对中年夫妇,男人虽已年过半百,依旧儒雅俊逸,女人则端庄秀丽,一眼看过去,是一对佳侣,也是如今嘉佳传媒的董事长温嘉禾和妻子何蕊,温简意的父母。
温简意将手里的包递给一旁来接的佣人,坐在了温老夫人的旁边。
老太太亲热地抓着孙子的手,温声道:“今天厨房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那几样,中午多吃点!晚上就别回去了,住在老宅。奶奶好久没见我乖孙了!”
温简意笑笑,没直接应允,反而直接问:“刚才爷爷奶奶在说谁?”
这话就像是一记重锤,一下子打破了刚刚尚算温情的场面。
两位老人的脸色同时垮下,坐在一旁的温父怕儿子挨熊,连忙给一旁的妻子使了一个眼色。
“小意,上周你帮妈妈联系的那位老师,给我回邮件了,发的是意语,我看不懂,你能帮妈妈看看吗?”何蕊一如既往的温柔,就像是所有人想象里大家儿媳最标准的范本。
她及时出声,把儿子喊到了房间里,避免二老再把刚才的火气发到温简意身上。
何蕊嫁进温家二十余年,即使挑剔如温家二老,也从来在这个儿媳妇身上找不到一丝错处。
完美,温柔,娴雅。
这是所有人眼里的温家长媳妇。
看到如此懂事的何蕊,见两人已经上楼,温老太没忍住指着儿子小声骂了一句——
“你说你,当初听妈的,直接找个门当户对的娶了多好!非要娶那个什么白书瑜!你看看给你生的这闺女,小时候是个神经病,长大了也不是个省心的!”
温嘉禾嘴角嗫嚅了两下,终是没有出声反对。
卧室里,门一关上,温简意就看见他温柔贤惠的母亲瞬间变了个样子。
何蕊把高跟鞋往外一扔,盘腿坐在沙发上,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递给儿子——
“快快,听你妹妹说,意意上综艺节目了是吗?你调出来给妈妈看看!”
温简意无奈地接过母亲的手机,点开应用软件,正想下载橙子app,突然想到什么,手指从“下载”上移开。
“刚才又怎么了?他们在骂白意吗?”
“白意白意,什么白意,那是你姐姐!”何蕊没好气地瞪了儿子这个大别扭一眼,揉着自己的脚脖开始叨叨:
“你姐不是上那个什么综艺了吗?本来那三个不是会关注这个的人,但不是嘉佳之前一直想分明华那个盘子,被人抢了吗?结果现在你爸知道是你姐搞的鬼,觉得老子没抢过女儿,还是他从来没养过一天的,那可不就那点子自尊心受不了了!”
“所以呢?”温简意摸索着手里的手机,似乎已经想到了答案。
“所以什么?你老子什么样你不知道?五十多岁的人了,回来告状啊!你姐之前不是从大学出来了吗?你爸这回可好,直接就说白意让人家大学给辞退了。”
温简意听到大学两个字,睫毛一颤,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听母亲何蕊继续吐槽。
“现在又知道你姐去参加综艺,还把嘉佳快要到手的明华给拱没了,他们能不生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在温家,女人不能有本事,只能做个完美的艺术品摆件。”何蕊说着话,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拿过桌子上的瓜子,喀喀喀地嗑着,和外人眼里那个完美的温家长媳妇截然相反。
“温家是典型的封建主义糟粕,以前嫌弃人家白书瑜太有本事人会不安分,小时候白意过于聪明所以异于常人,他们又说意意是个神经病,才两岁非要把孩子送去看病。更不用说那个重男轻女了,要不是因为你妹和你是龙凤胎,沾了一个好兆头,他们没有对白意那样对如如,老娘早就不忍了。”何蕊今天也是让那几个人骂白意骂出火了,她其实很少会跟儿子说这么多。
当然有一点,她还没说,温嘉禾这个当老子的更过分,为了膈应白意和白书瑜,硬是给盼了许久的儿子也取了意字。
这不仅恶心了白书瑜,更恶心到了何蕊这颗潜藏许久的叛逆之心,加上她本就慕名白书瑜许久,所以多年来一直背着温家三个封建糟粕,带着孩子们和白家来往。
到现在,温家三位还不知道,龙凤胎孙辈和他们最讨厌的白意早有来往,自己窝里早就已经“投敌”了。
人前人后两张脸吗?
但温简意很明白,这才是他的母亲,也是他在这个虚假自私的温家里,除了妹妹外,最大的真实。
“妈,那你为什么会嫁给我爸呢?”温简意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今天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问出了口。
何蕊听到儿子的问题,没有什么黯然神伤,只是优雅地翻了一个白眼:
“你老子长得好看,有钱还好哄,家族联姻逃不了,为什么不选他呢?你觉得温家压抑?那何家更不是人呆的地方,老娘在温家简直就是如鱼得水。”
看着母亲小骄傲的劲劲儿,再想想十几年前鼓足勇气带着他和妹妹去找白书瑜的那个下午,温简意知道,那已经是母亲最大的放肆了。
那就像是一个阀门,从此那个装了小半辈子的何家大小姐,终于打破了精美的橱窗,脱下不舒服的高跟鞋,可以在孩子们面前暴露“不完美”的自己。
但也就仅限于此。何家长大的何蕊,是极度父权下的“完美作品”,相比较其他联姻的姐妹,何蕊已经称得上是何家的“叛徒”了。
温简意也知道,母亲的婚姻,是家族联姻,这里也从来不是她想离开就离开的。
所以她在用最大的努力,给他们兄妹营造一个关爱的小天地。
温简如还好,本来就是个小笨蛋,现在依旧是个快乐的小笨蛋。
但他温简意,早就不快乐了……
温家需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孙子,而是一个无条件服从的机器人。
庆幸的是,妈妈不知道,知道这一点的,好像只有那个被他叫做姐姐的人……
晚上的家宴上,温父再次提起让温简意辞职离开诊所。
“你如今年纪不小了,不能让白意把你比下去,那我温家的脸往哪里放?抓紧把你什么破诊所的班辞了,回来嘉禾上班。”
温老太爷也点点头,甚至直接拍板——
“你爸说得对,小打小闹的有几年就可以了,回来当你的继承人才是正事。你是温家的长子长孙,怎么能让一个外姓的把你超了?下个星期你就辞职,如果你不辞职,我会跟你院长提。总之,下周我要看到你在公司出现。”
何蕊握着刀叉的手微微一紧,担忧地看了儿子一眼,暗自瞪了一眼装模做样的丈夫,想骂人,却忍住了。
温简意没有任何的反抗,他顺从地点了头,温煦的笑容下是看不见底的虚假。
“好的,我会辞职。”
晚上,有些微醺的白意,不耐烦和那几个喝多了的男人继续坐在一起说话,便提前起身离开。
回到房间,落地窗前,皎洁的月光洒在木地板上,白意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终是没有舍得开灯,径直走到躺椅前坐下。
银白的光辉轻轻拂过美人面、美人骨,一眼望去,像是一尊玉人,少了几分活力,多了几分遥不可及的飘渺。
白意的手机就是这时响得。
“喂。”她真的有点醉了,险些没控制住自己大舌头。
“姐姐。”电话那边传来男人刻意隐忍的声线,隐晦的委屈顺着话筒传递着。
“嗯?”白意揉揉额头,似乎并不意外。
“我辞职了,他们欺负我。”
“乖,姐姐帮你。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是,挑个好日子。”
“干什么?”
白意勾唇一笑,“退位让贤。”
从温嘉禾敢对她下手那天起,白意就看着这温家掌门人的位置该换人了……
“姐姐,这次我听你的话,你可不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和白姨家的弟弟,你更喜欢哪个?”温简意想,一个是维克托,一个是温嘉禾,似乎从一开始他和那个男孩比就输了“出身”。
白意没想到温简意会问这个问题,酒精的作用下,让她的脑子突突地疼,一点不想回答这种问题,但也很明白对面就是个小玻璃人,还得捧着,下意识脱口而出——
“你,最喜欢你。”
白老板心说,反正谁问她这个问题,她就说最喜欢谁。
温简意知道白意在哄她,胸口处还是没有抑制住咕噜咕噜冒出的泡,但还是强忍着喜悦的声线,说道:“是我不懂事,明明我是哥哥呢。”
白意抽抽嘴角,没好意思拆穿某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紧接着,温简意又说道:“小如没有给姐姐添麻烦吧?嘉禾的事情,她不是有意那样说的。”
白意打了一个哈欠,说:“没事儿,一个小笨蛋,好哄极了。”
此后是一阵沉默,直到白意感觉自己快睡着了,才听到对面男人细细地低语声——
“姐姐,我会懂事。”
“所以,一直最喜欢我好吗?”
白意感觉自己眼都已经快要睁不开了,迷迷糊糊地嘟囔道:
“你不需要懂事,我也会……”喜欢你。
好吧,关键时刻,睡着了。
温简意却看着自己的手机,心满意足地笑了,他知道姐姐没说出来的是什么。
糟糕的心情瞬间好转,温大少爷迈着轻快地步伐走到书桌前。
何蕊拿着水果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儿子心情很好地在翻看日历。
“小意,你在干什么?”
“挑个良辰吉日。”
“干什么?”
“登基。”
何蕊:“……”坏了,儿子真的被刺激到了。
温简意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心情好极了。
姐姐说最喜欢他!
最喜欢温简意哦!
白意是被渴醒的。
酒精开始消化后,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渴意。
她从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找到水,只能走去厨房找水喝。
本来以为厨房没人,谁知过去的时候,昏黄的灯光亮着,一个宽肩窄腰的男人系着围裙在煮面。
白意眯着眼看了半响,不知为何,明明挺温情,她却看着有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
“怎么还没睡觉?”程孟珏察觉到身后有动静,转过身来,看到来人素着白净的小脸,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一下子就被可爱到了。
白意:这男的一笑,就跟勾引我似的。
白意想她可能酒劲儿还是没过,要不就是太渴了。
程孟珏见白意就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也不说话,心头一痒,把灶上的火关小,走到白意跟前。
“想什么呢,意意?”
谁知白意下一秒却忽然板正了小脸,似乎有些不解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程孟珏。
“意意?”
“我觉得有点奇怪?”
“程孟珏,你不觉得你喊我意意,有点不对吗?”
“有什么不对?”程孟珏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摩挲,暴露了主人并不平静的内心。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这好像很暧昧。”白意一记直球没有任何招呼的打出,还没等程孟珏反应过来,接着又是一记直球。
“我觉得我应该不是自作多情,你貌似目的不单纯,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也是,都是成年人了,这多少有点暧昧。
但程孟珏没想到白意会这么直接,幽深的瞳孔微微一缩,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脸上仍旧带着几分酡红的女人。
他怕她只是在说醉话,但——
“你觉得我好看吗?”程孟珏知道白意是个颜狗。
“好看呀!”白意歪歪头,似乎在疑惑这么简单的问题需要回答吗?
“如果我,高中的时候跟你告白,你会答应我嘛?”程孟珏心里笑自己幼稚,明明现在有更好的问题,偏偏问这个。
“不会。”白意不假思索地给出了她的答案。
“数理化不香吗?王后雄不帅吗?五三不是梦中情人吗?”
“那高考之后呢?”程孟珏有些紧张地握住手,想要确认些什么却又不敢。
“emm,”白意沉吟片刻,还是摇摇头。
“那也不会,没空。”
白意大学选择了计算机专业,她那段时间狂热地痴迷着那个世界。
谈恋爱,她谈着呢。
那一行行漂亮极了的代码都是她的心上人,今天一个,明天一个,白意没有时间和男人打交道。
看着这张认真回答自己问题的小脸,程孟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那你现在呢?”
程孟珏微微前倾身体,淡淡的酒香缭绕在两人之间,两人之间距离近的只有一拳,但男人却一直隐忍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过分的举止。
“现在什么?”
“现在会。”接受告白吗?
程孟珏话没说出口,就被衣角处突然紧紧攥住的小手打断了。
“不对劲!”白意晃着小脑袋,一副你被我逮住了的表情。
“什么不对劲?”程孟珏低下头,注视着某个女人因为微微皱起的小鼻子,突然很想捏。
白意用她贫瘠的情商想了一下,抬起头,润着水的杏眼在昏黄的灯光下明艳动人——
“程孟珏。”
“你是在勾引我吗?”
刚巧半夜起来上厕所,不小心旁听到一切的祁沐阳,躲在厨房门外的阴影里,一手握拳,一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
哇靠,不愧是白姐!
这直球真漂亮啊!
现在就看班长咋说了!
接!你不接你就不是男人!
你不接我看不起你!
祁沐阳蹲在厨房门口外,整个人就像是磕到现场的cp粉,整个人红得发烫。
程孟珏对白意的坦诚既是意料之外,却又觉得是情理之中。
这女人总是不知道什么是含蓄,直白地让人颤抖。
看了一眼某人盯着他的胸膛移不开的眼,程孟珏突然发现了什么华点。
“那你喜欢吗?”
“喜欢什么?”白意有点纳闷。
“喜欢我勾引你吗?”程孟珏微微附身,温热的气息轻轻拍打在白意的耳廓,围裙早就不知道被他什么时候脱下,禁欲的polo衫下是一副绝佳的身材。
白意想,这问题真蠢。
“我喜欢。”白意从来不会避讳自己的真实想法,但是,还没等程孟珏缓过神来——
“但是是你勾引我的,我是不是不需要对你负责?”白意很真挚地在问问题,因为——
“我看那些男的都是这样的。”
程孟珏:“……”
躲在外面的祁沐阳:啊啊啊啊!什么时候上演十八禁啊!不要再聊天啦!
半天才找回自己语言系统的程孟珏,耐心纠正着某人错误的理念。
“那些是渣男。”
“你不是。”
“所以你要是接受了我的勾引,必须对我负责。”
“我可以当个渣女啊。”白意一脸的理所当然。
程孟珏:“……”
躲在门外的祁沐阳无声捶地:不要再聊了,渣谁都无所谓,快点给卑微的cp狗亲一个吧!
程孟珏彻底拿白意的脑回路无语了,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程董最后还是屈服了。
“你要想渣我也行。”程孟珏抿了抿那双白意最喜欢的薄唇,轻轻说道。
“还有条件的吗?”白意一脸虽然我没经验,但你不能骗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