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忌惮那河里的东西。只能站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不停的劝我。

  我没回话,眼睛仔细的在水面上扫。这么一看,到真让我发现了一个东西。

  只见在河的中央,若隐若现的像是有一个什么东西。

  那东西很小,具体看不太清。

  要是非要形容的话,我倒觉得像是有一根木棍被插在了河里似的。

  刚想下水游过去看,猛然间那根东西竟然长了很多。

  之前仅仅是勉强露出水面。

  这回竟然伸出了半米多。

  妈的这是定河神针吗?我暗骂了一声。

  人已经跳进了河里。

  之前情况太危机,根本注意不到。这回再下水,我才感觉这河水冰凉,刺得人生疼。

  我大喊着初一的名字,向前玩命的游。

  无奈四肢实在没有力气,半晌也没游多远。

  那根棍子似的东西,却眼见着越来越长。

  很快,已经露出了两三米。在水中摇摇晃晃。岸边上的那些人跟着都在惊叹。

  因为距离近了,我这次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那根棍子通体青灰色,不像是木头。反倒是像青铜器一类的东西。

  还没等我细想,我就感觉水底忽然又来了一股暗涌。

  跟着就听见水下传来了一声闷响,片刻之间,就见水面猛地弹出来了一个人影。腾空足有七八米高。

  眼瞅着就又要砸到水面上。

  我定睛一看,是初一!

  初一手里还紧紧地攥着那根棍子。

  只见他落水的那一刹那,用那棍子戳进水里借力一挑,人很轻盈的一跃,直接跳到了岸上,借势滚了一下,稳稳的停住了。

  我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也不知道是惊是喜。初一倒是眼疾手快,直接将那棍子一头递了过来,我伸手抓住之后,初一一发力,又将我挑回了岸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不仅是岸上的其他人,就连是我也看的目瞪口呆。

  等到喘了几口大气,我这才问初一,水底下到底是什么?刚才是什么状况?

  初一嗯了一声,拧了拧自己衣服上的水。

  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水底下有只龙门,被这矛钉在河底了。

  龙门?甭说了,这肯定是妖怪的名字。

  初一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他从水里带出来的,的确是一根长矛。

  这长矛出奇的长,足有四五米。看材质应该是青铜器,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早已经锈的不成样子了。只不过奇怪的是,那矛头却像是锋利无比,熠熠生辉的。矛身上面勉强还能看见一些纹饰,倘若是没有生锈之前,应该还很精致。

  看架势初一应该已经把那妖怪解决了。

  我干脆就地坐了下来。继续问初一,龙门是妖怪吗?你把它干掉了?

  那事主本来也想搭话,估计看到我的眼神实在不善,就忍着没过来。

  初一似乎有点沮丧,叹了口气说,那龙门本无害,吃人也只是报复。现在事情了了,也没必要追究了。刚才实在太险,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不要跟来了。

  我点点头,说实话,刚才弄得我的确是心有余悸。

  可眼下我更好奇的是,龙门究竟是什么妖怪。我问初一,龙门,是个门吗?就是那个鲤鱼跳龙门的龙门?

  初一点点头,说是的。鲤鱼跳龙门的故事,应该都听过。但真正的龙门,其实是一种巨大的妖怪。

  相传,此妖如山大,盘踞东海。能兴风作浪,通体如岩石,唯有腹部软若泥沙。十年浮出海面一次,很多历史上记载的那些会神秘出现又神秘消失的岛屿,其实说的就是这种妖怪。龙门以鱼为食,主吃鲤鱼。张开口遮天蔽日,只有跳过它这张大嘴的鲤鱼才能侥幸活命。

  这才就有了鲤鱼跳龙门的传说。

  传说中鲤鱼百年化尤,尤百年化龙。

  而百年鲤鱼化尤的一道关,就是这龙门。那鲤鱼修炼百年,要从淡水游向海中,而这龙门就会守在河流的入海口,吞噬那些即将得道的鲤鱼。冥冥之中,这其实也算是一种自然淘汰,只有真的能闯过这一关的鲤鱼,才算是修炼得法了。

  今天我们碰到的这只龙门,还很小。尚未羽翼丰满,否则今天即便是初一和守岁都在,也难保我的小命。

  正因为这龙门尚未成熟,才不知道被什么人设计用长矛钉在此处。

  那龙门离去不得,又无食物。自然只能将整条河段的鱼类吃光,而之前之所以会吞噬那一船四人,一来是为了报复,二来也是饥饿难耐,不得已而为之。

  所以,初一这才会放它一条生路。

  现在那龙门已经离去,顺游入海。日后不会再生事了。

  我听后不由得叹气。

  这样一来,我在水里看到的那如山一般的东西。真不是我的幻觉了。看来真的就是那龙门了。

  现在事情弄明白了,我差点丢了一条命。实在也不想在此地多留了。

  当即就把那事主叫过来,把事情大致的这么一说。

  那事主亲眼见过这河水巨变,浪起滔天,也不由得他不相信了。立刻好声好气的安排人给我们报酬,一再赔罪说着自己刚刚应该立刻安排救人,不应该躲在岸上之类的话。反正全是官腔。

  对于这种人,我也没什么话好说。

  也实在没有力气骂人。摆摆手,表示不想听了。

  当即就跟初一准备返程。

  这一趟折腾下来,我是精疲力尽。

  隔了两天才动身回了北京。

  那根长矛初一很想带回去,无奈实在没法托运。最后我只好联系了一个朋友,用陆运辗转的运回了北京。

  回去的路上,我见初一一直有些闷闷不乐的。

  以为他还在怪我拖后腿。

  没成想,问了他一句,他才告诉我。这次的事并不如我们看起来这么简单。那龙门背若磐石,长矛是很难插进去的。显然那根长矛,是从龙门的腹部插入的。能有这么大本事,肯定非同凡人。而且对方的目的也很奇怪,好端端的把龙门钉入河底,初一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这是为什么。

  我听后也是不由得嘀咕。

  那龙门如山一般重,这么说来,估计这东西睡觉的时候也是趴着睡的。

  那长矛是怎么从腹部插进去的?

  还是说对方力达无穷,能把龙门掀翻了?可即便如此,那龙门肯定也会反抗的吧,怎么能任人宰割的捅自己肚子呢?

  这么一想,我也不知道哪儿冒出来了一个想法。

  会不会那龙门被长矛插之前,已经被打晕了?

  我把我的想法跟初一这么一说。

  事实上本来我觉得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我无非就是在聊天。

  没成想初一却意外的点点头。

  跟着告诉我一个让我吃惊的事情。初一说他也是怀疑,打晕龙门基本不可能,可把龙门弄晕的办法有很多。比如,下药,比如喝酒。

  我一听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因为初一接着说的是,当然,凡人的酒肯定不行。但要是杜康的酒,那就不一定了。初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这事跟杜康有关系?

  回去的路上我脑海里一直在琢磨着这件事。

  倘若真的跟杜康有关,可他把龙门放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那东西除了吃鱼之外,似乎也没别的用处。

  想到最后我头是越来越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河里的时候脑子进水了。

  最后干脆也不想了,按照初一的意思,该来的总是要来,该真相大白的,总会大白于天下。

  我表示认同。

【24】九九抬(上)

  这甭管是大酒店还是小饭馆。

  只要是做餐饮业生意的,都会逃不开一个麻烦。

  那就是老鼠。

  几千年来,人来一直想除掉这个祸害。

  可是办法用尽,那老鼠却依然缠绕我们左右。

  而这次的事件,就是跟老鼠有关。

  回到北京后,我其实已经感觉没事了。

  可碰巧从朋友那听说,说人在溺水之后大脑缺氧,很容易留下后遗症。

  弄的我不得不又住了两天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

  这才终于能安心开工。

  之后的第一个生意。

  是同一条街上另一家饭馆的老板介绍来的。

  这事主是他们家的一个亲戚,事主早年下海,算是赶上了好时候。

  可是说起来可能时运不济,生意一直做不大。

  时至今日,仅仅是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食品加工厂,撑不死也饿不死,勉强维持。

  这做食品加工的,厂子里必然会有大量的食品原材料。

  闹老鼠肯定是常事,按说早就应该见怪不怪。

  所以一开始我听说这事跟老鼠有关,压根就不想接。无奈碍于熟人情面,还是跟那事主见了一面。

  本打算敷衍几句把这事打法算了,可是没成想等我听了那事主的讲述。

  也觉得事情非常诡异。

  事主的厂子不大。

  但经常会存放货物。对于防盗还是非常小心的。

  夜里的都是都是安排两个人值班看管。

  这俩人都跟事主沾点远亲,已经跟了事主多年。很值得信任。

  所以一直以来,这厂子一直就没有任何的偷盗事件发生。

  可是就在前几天,也是这俩人夜里值班的时候,竟然就发生了怪事。

  当天已经夜里两三点钟,俩人早已睡下。

  可是就在半梦半醒之中,他们俩就被一阵响动给吵醒了。

  本来俩人谁也没在意,厂子里经常会闹老鼠,于是打开门丢了个东西出去,寻思把老鼠吓跑了好继续安生睡觉。

  谁知这东西丢出去之后,不仅声响没有变小,反而愈演愈烈起来。

  俩人这才不得已披了衣服拿着手电出去查看。

  这一看之下,起初也没发现异样。

  厂子里的动静倒是很大,可一直找不到是从哪里发出的。

  俩人巡视了一圈,也没见到任何人影。既然不是小偷,声音再大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俩人正打算回屋去。

  其中的一个人手电光无意就扫见了顶棚。

  这一扫之下他吓了一个哆嗦,只见他们的头上方,密密麻麻的爬了不知道多少个老鼠。

  已经把整个内顶都遮了个严严实实,只能看见黑压压的一片。

  这厂里老鼠闹得再凶,也从没有过这种阵仗。

  俩人一时间只觉得后背发凉,赶紧躲回了屋里,寻思找人来帮忙。

  可是在屋里刚要打电话,忽然外面的声音一下子就消失了。

  俩人耐不住好奇,把门欠开了一个缝,见房顶上已经空空荡荡了。

  刚才看到的一切,似乎压根就没发生过一般。

  俩人就有些奇怪,寻思着必是老鼠搬家?还是说这鼠王登基大典?

  正琢磨着,忽然他们就觉得门被人轻轻的敲了两下。

  还没等打开门看是谁,跟着让他们俩吓破胆的事情发生了。

  整个门一下子被硬生生的顶开了,数不清的老鼠像是洪流一般涌了进来。直接将两个人扑到了!

  这情形下连反抗都没来得及。

  很快那老鼠就铺满了两个人的全身,其中的一个人相对年轻,力气大一些。勉强的想挣扎着站起来,却又被扑到了。只能本能的大叫,可是这硕大的厂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谁能来救他?

  被无数只老鼠咬死吃掉。已经是人类能想到的最可怕的死法之一了。

  当时那人满心的绝望。

  脑海中里只有一个念头,只求速死。

  然而在地上躺了足有三五分钟,身上的那些老鼠越聚越多,只觉得压得胸口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