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们只能从半空中下手。这次买活物实在太伤人，要我明天一早去买一架遥控飞机来。等到晚上，再做试验。
白天的内容没什么好叙述的，我买了遥控飞机后。深夜，一行人又回了工地。那开发商本以为一晚上就能搞定，结果又拖了一天工期，还有些不满。
初一将遥控飞机重新涂了一遍朱砂，头上沾了鱼眼。又在尾巴上栓了一小节红绸子。这才让我起飞升空。
初一解释，这鱼飞冲天，自然就是化龙的征兆。
这虽然在穹鸢面前是小儿科的计量，但还是值得一试的。主要是想看看那妖有何反应。
飞机升天后，我的注意力倒是一直没在飞机上。
反而是关注这天空里那穹鸢是否出现。
盘旋了一阵子，似乎没有异常的事情发生。就在飞机电池眼瞅着要没电的时候。
初一才恍然大悟一样，要所有的开发商手下，都离开。
这群刚散开，也不知道是不是碰巧飞机也没电了。眼见着那飞机如昨晚上的鹰一般，直接栽了下来。摔了个稀巴烂。
我立刻去查看，飞机已经毁的找不到任何线索了。
倒是初一提醒我抬头，我一看，发现那穹鸢竟然又出现了。
这次我们才明白穹鸢为何都是深夜出现了。
那工人看见它的时候，也都是已经进了工地外围的简易房屋了。所以整个工地内是没有人气的。合着这东西也怕被人看见？会躲着人？
正这么琢磨着，更让我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那穹鸢竟然不再盘旋，而是停了下来。定住不动之后，就很难在天空中找到它了。
倒是初一眼神很好，啊了一声，说那穹鸢竟然落在了半空中。
这次他找到了鹰和飞机坠落的原因了。
这空中，有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这问题找到了，可想要去到半空中那真是难上加难。
这高度少说也有六七十米高。初一再厉害也不会飞。一时间俩人都有些无奈。
最后没办法，只好大概按照穹鸢停留的位置，算了一个角度，在地面上找到了它的正下方。
初一跺了几脚就是一喜，说这脚底下，肯定有问题。
之前这开发商挖地基的时候，肯定挖到了什么东西。
于是我们立刻打电话去询问开发商。
开发商却是一头雾水，话里也不像是有隐瞒，只是交代安排几台挖掘机给我们。倘若问题真的出在地下，尽管挖。
既然上头发了话，这工人们就立刻被招来开工了。
我们没有那么兴师动众，挖掘机毕竟无法小心行事。所以要工人一铲子一铲子的刨坑。
这很快就挖出了一个十米见方的深坑。
初一边闻着土，边指挥。
等到又挖了十几分钟，他忽然要所有工人停下了。
大家定睛一看，初一就从土里抬出了一个墨绿色的东西。
正当所有人都在诧异的时候。
初一竟然把那东西放到了地面上。绿东西像是个活物，颤动了两下就凭空消失了。
我离得最近，那东西外表看起来非常的眼熟，我细想一下，有点像是竹笋。只不过要大的多。直径起码一米。
初一说，现在穹鸢已经消失了。
这层天慈也该去哪儿去哪儿了。回头你们立刻要人把外墙上已经涂了的那些漆铲掉。这事就算是了了。
说完初一也不跟他们解释，要我一起回到了车上，立刻打电话给开发商说明了情况。
电话里初一就问那开发商，很多楼外墙上的漆是怎么回事。
开发商这才说，在那个风水大师过来看了之后，点名了要求这么做的。说是能暂时将龙安抚在这里，简单的解释就是给人修一下巢穴。
初一就告诉开发商，这地方根本就没有龙，那风水大师其实就是一派胡言。但不排除，那人是故意这么说的。为的就是让着工地里的层天慈不会跑到其他的地方去。
说完初一就解释，层天慈，也称万高。表面上跟竹笋长得类似，只不过外表有绒毛，颜色更深。这东西通常只在深山里才有，靠山川精气为生。几乎没有在城市中发现的先例。
层天慈，传说中是天界神仙下届后，带着防范工具。说白了就是预防一时法力失效，无法飞回天庭，就种下层天慈，无限长高，从而顺利回去的工具。
当然这也只是传说，实际上这东西的确跟名字一样，会在深夜开始，无限长高，天明之后，又隐藏不动。而且凡人用肉眼看不见。只要这东西长到一定高度，能从山川精气，转而吸收天地精气。这东西就算修炼成功了。
但这妖于绝大多数的妖不同之处在于，别的妖修炼目的不过是化为人形，这东西的目的更加有趣，它的目的是化为一座塔。
这说来也算是这妖的一种执念罢了。
塔源于佛教，除去其他功能外，很大的一个作用就是用来镇妖。
这层天慈说白了，无非就是想化成更高的存在，俯视其他妖类而已。
很多古塔上，其实都能看到层天慈的影子。据说也有在塔底的地宫里出土的，只不过是被高僧镇住的。但已不可考。
既然这东西不是化为人，那自然来“面试”的穹鸢就也是更高的存在。
所以才会这么大。
这层天慈，倘若不是哪个人心中生恨，特意埋在这里毁坏工期的。
就必然是那风水大师埋在此处，那风水大师一定略懂一二，知道这层天慈的厉害之处。想留在身边等到其真化作塔，他在遁入塔中，估计是相信了某些邪门外道，认为如此这样就会羽化升仙。不过说起来都是笑话。
而城市中，恐怕想要找到既具有山川之气，又不会被人注意的地方是几乎不可能的。所以他才选择此处。这各个楼盘的位置是按照龟脊背来布局，本意是如山不动，财拓八方。可在这个风水师眼里。这龟脊背，包含万物，自然蕴含千山，是个绝佳的地方。
而那些外墙漆，不过是骗了开发商。用来困住层天慈，预防其修成遁走罢了。
初一解释了一堆，里面包含了很多名词术语。
听得那开发商一愣一愣的，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才骂了句娘。说是要找那风水大师算账。
初一劝了劝他，说此时那风水大师必定已知事情败露，肯定逃之夭夭了。
唯一的建议就是快点铲掉墙漆，让那层天慈脱困。他自然会安排其离开。
开发商心中有气，但初一说的理他也懂。
只好压下火来。
第二日，整个工地开工，那墙漆都被铲了个一干二净。当天夜里，初一就又带着我回了工地。还是在之前的位置，用竹子插了一倒篱笆后，几铲子就找到了那东西。这次我终于能看了个仔细。这一看竟然还觉得有点恶心。
这东西的确像竹笋，但要让我形容，我到觉得更像一个漫画里画出的大便。
这事按说中间有些波折，但办得也勉强算干净漂亮。
那开发商给我们包了一个非常大的红包。这笔钱入账后，我已经可以用来应付债主了。还了款，自己又变成了两手空空。让我不得已更加期待之后的生意了。
为了表示感谢，我又在饺子馆里设宴。既然已经知道了初一的喜好，我这次没做饺子，下厨烧菜。当晚，连猫都跑餐一顿，吃了顿好的。
这初一在行内的名气，大到无需做广告。
很快就又有事主上门了。
上次是因为人多，并无诡异之处，倒不觉得吓人。
这次的事件就没那么轻松了。这是发生在一个办公室里的。
我明天继续讲。
【11】量鞠
这次的事件是一个朋友的委托，早前我欠过他人情，所以这次也没赚钱，权当是帮忙了。
这个朋友之前是一个公务员，前几年的时候辞职创业，搞IT。具体做什么我也不懂，大概是软件开发一类的。
这朋友很努力，天分事实上也够，但始终缺了点运气。
这公司始终能勉强运转下去，但一直也没挣到什么钱。
因为如此，他近期搬到了一个比较便宜的写字楼里办公。每天晚上加班加点的搞编程。
这个写字楼很老，大概是我国第一批建造的写字楼。似乎还是前苏联人留下的。始终没拆，因为物业和环境实在都不好，楼里面的公司很少，多数的办公室都是空的。
所以每当这个朋友和他的员工加班到深夜的时候，总是会觉得这楼里面有些渗人。久而久之大家也不敢单独行动了，都是结伴上下楼。
可即便如此，还是没躲开怪事。
首先，这楼里只有两部电梯。夜里买夜宵回来，按说乘坐一部上了楼，另一部应该是在一楼候着。
可这个楼里的电梯则不然，每次他们上楼之后，都会发现旁边的那部电梯也准时的开了门。而且里面空无一人。下楼的时候也是如此。
而且这事只在深夜才会发生，白天又恢复了正常。
这要是巧合还好，可三番五次的发现同样的事情。
就有些吓人了。
其次，在办公室里，夜里的时候，这些员工总会感觉办公室里似乎有微风。即便是窗门紧闭也一样。
这风虽然不冷，但吹的人始终感觉毛毛的。
这两件事一综合起来，公司里的人基本都慌了神。再联想到这楼本来就有些年头，里面说不定死过人什么的。夜里闹鬼，听着也不离谱。
这人心惶惶，做事自然就不安稳。
弄的我这个朋友非常焦虑。想到我最近在从事这些邪乎行当，就想把我邀请过来扮演一个大师之类的。说白了就是安抚一下民心。
这事我是没拒绝，初一也不反对。
碰巧这个写字楼离得也不远，就在邻城。
于是我们找了一个下午，就驱车赶了过去。
旧友见面，也顾不上寒暄。简单吃了一个便饭。
三个人就跟他一起回了公司。
当晚正好有一个项目要测试，所有人都要加班。
朋友的意思是正好，等到夜里，我们假装查看一番，说一下结论。之后这事就算解决了。
事实上我们也是这么操作的。
在办公室里看他们忙活了半宿。我人已经困的不行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十二点。我跟初一就立刻去到一楼，在楼外头简单转了一下，算是还原一下他们的经历。然后就进了电梯。
朋友的公司在12楼。电梯即便再慢很快也就到了。
等到电梯开了门，我和初一同时看过去，果然旁边的电梯也是打开的。里面没见一个人影。
初一没有下结论，表示先去办公室里感受一下所谓的风再说。
走进办公室，虽然眼瞅着他们都忙得热火朝天，但诡异的是，谁也没怎么吭声，办公室里安静的有些吓人。
初一站在了办公室中央，闭着眼感受。
我也是把感觉都集中在皮肤上，这一试之下发现，果然有问题。
而且让我感觉恐怖的是，这所谓的风，似乎不是平白无故吹来的，更像是身边有什么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快速走动，带来的空气流动。
初一想了一下，说是在办公室查找，也不太合适。
只能先从电梯下手。等会再下去，我乘一部，他乘一部。看看电梯里有什么异样。
这提议我没什么好反对的，虽然有些忐忑，但毕竟是帮我朋友的忙。
下了楼，我就选了一部电梯，等到见初一那部电梯关了门，我就摁下了12楼。
很快电梯就开始上升，这时我才感觉自己心砰砰直跳。
电梯动起来摇摇晃晃的，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一开始也没感觉有什么状况，正当我准备长出一口气的时候。
电梯却停了下来，门开了之后，我脑子立刻嗡了一下。
因为此时眼前是一片漆黑，我停在的位置不是12楼，竟然是11楼。
外面空荡荡的什么人影也没有，不可能有人摁电梯吧？
我瞬间就想到了很多鬼片里的情节，这污秽也是喜欢坐电梯的。难不成是这公司楼下一直闹鬼，夜里没意思就坐电梯上去看看加班的人吗？
正这么想着，我余光就瞟见了一个黑影。
这一下差点没把我吓尿裤子，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初一。
他此时像是顿悟到了什么，连连点头。
当下也没给我解释，拽着我再进了电梯，等到了12楼时初一才拍拍我的肩膀，告诉我，问题他找到了。刚才为了做实验，他特意没有摁12楼，而是往下摁了一层。果然结果跟他预料的一样，我的那部电梯，毫无征兆的也停了下来。
这证明两部电梯之间，肯定是有什么联系的。
说完初一就领着我走回了办公室，敲了敲桌面，示意所有人安静下来。
我那朋友一直等着我们来安抚情绪。立刻示意大家听我们讲，说我们是他请来的风水高人，这楼里有无鬼魅我们一看便知。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初一。
他顿了一下说出第一句话，我那朋友就是一愣。
因为他说的是，这楼里不假，是真的闹东西。
我眼见着整个办公室的人脸色一下都白了。
我那朋友肯定也没想到，这说好了安抚情绪，没成想来了个危言耸听。
当下也不好打断只能听着初一继续讲。
初一说，这两部电梯在深夜时。就会被一种妖怪所左右。所以才会两部电梯一起上楼。
这妖怪，在行内，称之为量鞠。粗看之下长得有点像是木车轮或是木水车。事实上并非如此，因为量鞠，几乎不会单独出现，都是以群体行动，每次都是互相咬住尾巴团城圆形，这猛看起来才像一个车轮。
这东西平日里很懒，倘若没有外力，就喜欢一直停留在一个地方。传说中，这种妖怪是战场上士兵的断肢所化。具体来历已经无可考证了。以前的说法是，这量鞠以士兵对家的思念为生，被它缠上都会变得冷血无情。算是一个邪物。所以古时很多战场上，有能力的一方就会在军营里饲养量鞠。即便没有能力的，也都会在盔甲或是战车上雕刻寓意量鞠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