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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玩了!什么破游戏!”
江萝沉声说:“没关系,慢慢来,一步步按,能跳多少是多少。”
这是江萝第一次鼓励他。
任离偏头,看到女孩投入地盯着屏幕,眼神里透着认真与专注。
任离以前跟很多女生有过暧昧,但这些女生和他一样,不过都是嬉皮笑脸地玩玩而已。
江萝注目于眼前,想做什么就会努力地做好,喜欢谁,也只会专注很多年地只喜欢那一个。
他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抛开这些杂念思绪,开始认真地按键盘。
“很好哎,继续啊。”
“嗯,看着也不难嘛。”
“加油!”
祁盛听到江萝的话,稍稍一晃神,漏按了一个键,舞步停了下来。
孟纤纤皱眉,望了他一眼。
他漆黑的眸子盯着屏幕,云淡风轻,看不出任何情绪。
任离定了定心神,按下了一个六位键,虚拟人物跳出了很漂亮的情侣舞步,他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喊了声——
“酷!”
江萝也笑了起来,鼓励道:“很棒啊!”
“嗯,继续继续。”
“来!”
祁盛瞬间没了情绪,虽然手指尖还在快速地动着,但最好的perfect是没有了,有时候跳出great,有时候是擦边而过的good…
孟纤纤也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又望了望对面桌的任离和江萝,两人有说有笑地配合着,似乎关系也进展了不少。
这一局,祁盛和孟纤纤拿下了最佳分数,孟纤纤嘴角挂着笑,开心极了。
祁盛却连装也不装了,摆了一副臭脸,斜倚在靠椅边,头顶一片乌沉沉的低气压。
后来,胖子也有点手痒,去建了个女号跟他们一起玩。玩了几把之后,江萝便借故去了一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她看到祁盛懒散地倚在墙边,脸色冷淡,眸底有明显的烦躁,就左耳垂上的黑色耳痣,都显得无比轻慢。
“摆什么臭脸。”江萝打开水龙头,抹肥皂搓手,用大水哗啦啦地冲洗着,“谁惹你了。”
祁盛指尖拎着烟,没有回应。
“大家一起出来玩,当然要玩开心啊。”她闷声说,“不开心就不要玩了。”
江萝用纸巾擦了手,纸巾揉成团扔进垃圾桶,经过他身边时,他冷淡地喃了声:“我要走了。”
听到这话,江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犹豫着,试图挽留他:“真不玩了?”
“没意思。”
她不想让祁盛走,还想一起玩,但也知道他这臭脾气是改不了了:“那…”
祁盛按灭了烟头,抬眸望向她——
“跟我走。”
第20章 很乖 “给你找个小主人。”
江萝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才会跟祁盛跑出来,把这么一帮朋友不管不顾地丢在网吧。
俩人的自行车停在路边也没有拿, 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在华灯初上的街边。
街上霓虹闪烁,车来人往,夏风温柔地吹着,夜空里缀着并不闪亮的几颗星星点点。
月亮埋入了层云中,将那一片乌深的云照得发亮,也照着两人的影子。
祁盛走在前面,江萝跟在他身后, 时而踩着他的影子, 时而盯着他的背影。
他穿着黑色的外套,身形瘦削凌厉, 轮廓带着锋利的冷感。
祁盛不是一个容易亲近的人。
他的脾气阴晴难定, 有时候, 大家在一起笑笑闹闹很开心,但没人知道下一秒说出来的话,会不会让这个男人的笑容顿时收敛。他的心, 比女孩子更细腻敏感。
所以, 别看胖子和煤球总跟在他身边,好似和他关系很铁。事实上, 真要说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胖子和煤球这俩货才是铁党死哥们。
而祁盛,他好像跟每个人都隔着一层,很难有人真正走进他心里。
江萝算是跟在他身边、和他距离最近的那一个。
她有时候想,祁盛性格这般阴晴莫测, 大概是因为从小父母不在身边的缘故。
反正自从江萝认识祁盛以来, 就极少极少见到他父母来雾宿巷尽头的祁家大宅。
那栋大宅常年只有祁盛一个人孤零零地住着, 小时候有住家的保姆阿姨,后来长大了,阿姨每天也只是定点上班,在祁盛放学前将饭菜做好,然后回自己的家。
偶尔胖子和煤球提及他们的父母如何如何,江萝也常常讲一些江猛男的趣事,祁盛都只是漠然地听着,从未听他提到过自己的父母。
江萝以前听邻居阿姨们闲聊时、八卦地说起过,说着有钱人家的小孩啊,也不一定能有多幸福。
就拿祁盛来说吧,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各自有了家庭。
祁盛这小孩心气高的很,父母组织了新家庭,去谁家其实都是外来者,所以他谁也没跟,一个人搬到了雾宿巷这座老宅来住。
这栋老宅是祁氏集团名下的房产,其实已经荒废了,很多年都没人打理。
但年纪小小的他,宁可选择独自住这里,也不想去父母的新家庭里当一个讨嫌鬼。
这得多早熟啊。
胖子他们会好奇地问祁盛,你爸妈呢,爸妈怎么不来看你啊,连生日都不来。
每每这种时候,江萝都会很巧妙的把话题岔开,说胖子管好自己吧,管人家做什么,人家爸妈就算过来,你也不一定能看见啊,再说祁盛家这么有钱,人家父母肯定忙着赚大钱呀。
胖子头脑简单,没有多想,只说也是,真羡慕有钱人家的少爷呀,有用不完的零花钱。
祁盛不接他的话茬,用深挚的眼神望向江萝,江萝只装作看不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江萝也要守护好他的秘密,像一只战无不胜的小飞龙,守护娇艳的玫瑰。
祁盛就是她的玫瑰。
走到冷飕飕的十字路口,祁盛顿住了脚步,回过头,看到小姑娘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心事重重。
宽松的校服外套,裹着她略显臃肿的身体,宛如小企鹅一般,憨态笨拙。
学校那些心思没在学习上,一脑子黄色废料的无聊男生,对女孩的身材评价尤为严苛,学校里女孩的身材被他们分成了三六九等,校花、女神、小仙女等等,各种标签不一而足。
与之相对的就是肥猪、猛女、非洲大黑妞等等…
根据女孩身上的缺陷给她们取各种外号,乐此不疲地把她们和校花班花放在一起对比,这种伤害致命又隐形。
江萝深受其害,久而久之,她便习惯了走路低着头,也不敢跟他并排走在一起,而是下意识地跟在他身后。
真像个小尾巴。
这一次,他没再不管不顾地往前走,倚在路灯边,抱着手臂等她。
江萝见他停下来,也跟着顿住了脚步:“怎么了?”
“隔这么远,我要吃你啊?”
“……”
江萝走到他身边,他将手肘随意地撑在了小姑娘的肩膀上,玩着她颈边的发丝,俩人并肩走在街上。
江萝能感受到祁盛那一节挽起袖子的小臂,时不时擦到她颈间的皮肤,温热,柔滑…每一次不经意的肌肤相触,让她心尖尖都漫过电流。
他的火气似乎已经散了很多,低头睨着她:“衣服还喜欢?”
说起这个,江萝都忘了问他了:“纤纤说那件衣服很贵啊!”
“还好吧。”
江萝知道《劲舞团》里面的衣服都不便宜,动辄上千,弄些花里胡哨的特效,却又特别吸引游戏玩家。
谁不希望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跳着酷炫的街舞,尤其是像江萝这样平凡普通的小孩,能在游戏里美梦成真,也不失为一种补偿。
很多玩家愿意砸钱买衣服,随便进一个房间,就能看到打扮美美的少男少女。
如果一件漂亮衣服都没有,就算跳舞也不好看。
“那件衣服到底多少钱啊?”
“怎么,你要还?”
小姑娘哭唧唧地说:“我还…也还不起啊!你没经我同意,就给我买了,所以我不会还的!”
她还挺理直气壮,“是你自己的问题,不是我的!祁盛你自己反省!”
“……”
敢情还是他的问题了。
“江萝。”他难得地唤了她的名字。
“昂。”
“这是一份礼物,你知道礼物的定义,就是赠送给他人以表达谢意、敬意或者爱意的物品,所以,不需要还。”
“哦。”江萝温顺地走在他身边,咂摸着这句话。
过了几秒钟,忽然脑子跟雷劈了似的,他鬼使神差地问了句:“那你送我裙子,到底是谢意,敬意,还是…爱意啊?”
问完这句话,她差点把自己舌头都咬了。
这司马昭之心不要太明显了啊!
妈呀,救命,能不能收回来,让时光倒档吧!
不过,祁盛好像没有多想,轻松地笑了笑,喃道——
“父爱如山。”
江萝心有余悸地望他一眼:“江猛男知道了,打死你哦。”
“我们之间这违背伦常的父女关系,你爸怕是早就知道了。”
“哼,他只是懒得跟你计较。”
这时候,祁盛手机响了,是胖子的来电——
“你们上哪儿去了,洗手间也没找见人,还以为你们叫人绑了票呢。”
祁盛淡淡道:“乖宝来姨妈了,我带她回去先,你们玩。”
“啊这…好好好,挂了。”
江萝:????
她一脚给祁盛踹了过去。
“什么鬼!你乱讲什么啊。”
“不这样说,以胖子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脾气,你觉得他会怎么想我们双双失踪这件事。”
“唔…”
只有这么解释,才能说得通为什么他们忽然离开。
这简直就像…私奔。
“其实,你也可以用别的借口。”江萝闷声说。
“比如?”
“比如你年纪大了,脑溢血发作。”
“那还是你来姨妈比较好。”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拌了起来,一对经过的情侣诡异地望了他们一眼,江萝羞得满脸通红,上前给了他一拳头:“好了!结束这个话题!”
祁盛也赞同这个提议,耸耸肩,不再多言。
“我们到底去哪里啊?”她问。
“不知道,随便走走。”
这时候,祁盛手机又响了起来,江萝阴阳怪气地说:“哎呀哎呀,你真是忙啊。”
祁盛伸出指尖戳开她的额头,看了眼手机屏幕,脸色却沉了下去。
江萝偷瞄了一眼,屏幕上闪烁着三个字——
“祁卓言。”
是祁盛的父亲。
她立刻就不说话了,安静地等祁盛接听电话。
“在哪儿?”
“外面。”
“又在外面鬼混?”
祁盛冷笑:“对啊。”
“现在马上回家一趟,有事跟你商量。”
“谁的家?”
祁卓言顿了顿,说道:“香榭别墅这里。”
“那就是,你的家。”祁盛扯出轻慢的笑意,“说话说清楚啊。”
“祁盛,我懒得跟你扯,现在马上过来。”
祁盛挂掉了电话,回身对江萝道:“有点事,要去香榭别墅那边,叫车送你回家。”
“不用啊。”江萝双手揣在衣服兜里,对他道,“你去呗,不用管我。”
“你不会再回网吧了吧?”
“说不准啊,如果他们还在那里玩的话。”
他冷道:“想回去找你男朋友?”
“任离不是我男朋友。”江萝翻了个白眼,没劲地说,“不知道是谁,把我叫出来,走没两步,自己又有事要走了,把我丢在这儿。”
“下次带你玩。”
祁盛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转身招了辆出租车。
江萝望着出租车渐行渐远地消失在了霓虹街道的尽头。
她轻微地叹了口气,倚在路灯边。
人的贪心只要得到一点点满足,就会想要更多,更多更多。
江萝觉得她快要完蛋了。
……
出租车停在香榭别墅大门口,别墅小区绿化率极高,清幽静谧的石板路边时不时传来几声虫鸣。
这里是祁卓言的家,祁盛只来过这里几次,最近的一次是他十五岁生日那天,祁卓言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良心发现要给这个不闻不问很多年的大儿子过生日。
但那一次,闹得极不愉快,因为祁卓言年仅六岁的小儿子,哭着闹着、非要吃哥哥的碗里的蛋糕。
祁盛冷笑着,抓起蛋糕盖在了小孩脑袋上。
从此以后,祁盛就成了这个家最不受欢迎的人呢。
这一次,祁盛心里隐约也能猜到,他为什么叫他回来。
祁盛的父母属于冷冰冰的家族联姻,没有感情,更因为性格不合,在他出生那几年,父母的关系降至冰点,说不上三句话就会吵起来。
自他记事开始,对于家的唯一印象,就是窒息。
他父母说出去都是响当当的人物,父亲是祁氏科技集团的当家人,而母亲则是出身音乐世家,两人都属于各自领域的天之骄子。
祁盛也继承了他们俩优良的基因,无论是数理还是艺术方面,都有极高的天赋。
然而,这两人终究过不到一起去,生下他以后,两家的联姻总算有了交代,也有了合法的继承人。后来,他们连维持表面和平的遮羞布都不要了,各自在外面寻找属于自己的爱情,父亲包养了情人,生了私生子,母亲也组建了幸福的家庭和自己的孩子。
私生子出生之后,为了给孩子一个名分,他们俩才终于选择离婚。祁盛知道,他的父母疼爱着各自的孩子,唯独他,成了这两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因为他的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他们曾拥有过一段不堪的婚姻和难以忍受的过往。
后来祁盛选择离开他们,独自生活,他在心理上很早就摆脱了对父母的依赖,独自成长,等拥有足够的能力和担当以后,心安理得地获取他应得的一切。
什么都没有,至少,他还有继承权,这是谁都别想抢走的。
“少爷回来了。”香榭别墅的管家在门口迎接他,“请进吧,先生在客厅等您。”
祁卓言在祁盛之后,又跟情人生了两个孩子,一个只比他小一岁,在夏溪三中念书;另一个8岁,正是人憎狗嫌的年纪。
这会儿,小的那个站在院子里,暴躁地用弹弓打流浪猫。
流浪猫被他拴在篱笆上,竭力想要挣脱绳子,奈何绳子紧紧锢着它的颈子,根本跑不掉。
小孩宛如恶魔般、用弹弓狠弹它。
每一次,小猫都会竖起全身的毛发,发出嘶嘶的叫声,冲小孩呲牙。
越是如此,小孩越发暴躁。
忽然间,一颗石子弹在了他的后脑勺,小孩“嗷~~”地大叫了一声,捂着头:“好痛!”
一回身,看到祁盛冷淡地倚着篱笆门,手里掂着几颗小石子,嘴角勾了冷冰冰的弧度:“原来你也知道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