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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是的,他越这样柳连枝越反感他,就想越要撤股,离开东海。
……
装修一新的诊室里,一间房有两张床位,柳连枝给自己选好了床,是临窗的,林白青进来时她正在关窗户,但看到林白青端着盘子进来,就又把窗户打开了。
林白青说:“你觉得很冷,所以想关了窗户,又怕关掉窗户我会觉得热,所以又要把它打开,是吧?”又说:“关上吧,我不怕热。”
不过一句随意的话,但一下就拉进了俩人的关系。
柳连枝说:“你这孩子观察起人来还挺仔细的。”
头一天做治疗,基于外婆身体状况,林白青打算先给她做个基础的补针,把虚火虚寒泄掉,再把元气补起来,把她的气血和经络都调顺,明天再正式治疗。
这个用不到金针,只需要马衔铁针就好。
但柳连枝也有自己的想法,看林白青拿出针来,说:“小大夫,咱们先不治心脏,我肩周不太好,你先帮我针灸肩周,灸的好了,咱们再灸风湿。”
林白青一笑:“柳教授是想考考我的水平吧。”
柳连枝正在脱外套,手一顿,不由的说:“你可真是个聪明孩子。”
一老一小,在病房里对望,相视而笑,彼此都有一种知已式的感觉。
柳连枝的衬衣是真丝质地的,不但款式好看,版型也很漂亮,衬的她身材也很好看,但当她脱掉衬衣,露出身体,林白青不由哽噎。
因为外婆几乎瘦到了皮包骨的程度。
瘦,又体虚的人就会觉得冷。
诊室里有毛巾被,林白青拿了一条出来,给她披上了。
披上毛巾被,感觉暖和了些,柳连枝又说:“虽然我很想相信你,但你的年龄让我有点怀疑你的水平,不过我会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展示水平的,先灸肩周炎,要灸的好我再考虑让你治别的,不然的话,我这把年龄了,身体抵抗力太差,万一因为针灸而引起发烧,或者内脏损伤,可就麻烦了。”
让一个七十由旬的老年人相信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大夫并不容易。
虽然柳连枝在外人面前表现出的,是力挺林白青的态度。
但她也会怀疑,会用自己的方式来试探,看这个小大夫是否可信。
并最终决定,要不要她给自己治病。
……
林白青仔细捏了一番外婆的肩周,就发现她不但瘦的厉害,肩周的问题也非常严重,筋膜已经粘成片了,整个背部的气血全部僵滞。
而比之心脏,肩周炎所引发的疼痛会更加直接,这会让她特别痛苦。
但肩周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也无法快速表现她的水平。
想要快速帮外婆止痛,还要表现出自己的针灸技术,林白青该怎么做?
思索片刻,林白青给外婆的皮肤消毒,再给针消毒,转眼,针已经灸上去了。
柳连枝虽然不是医生,但她懂点针灸学,侧首一看,被惊到了,说:“小大夫,以我对针灸的了解,这儿并不是穴位,你好像……扎错地方了。”
东海制药那俩就在门外,听说扎错地方了,立刻冲进来了。
叫徐胜的脾气爆一点,大声说:“小大夫,咱就不说水平了,你连位置都找不准就敢给我们柳教授上针,胆子是不是太大了点?”
韩建国也说:“林白青,柳教授可是位学术泰斗,你不要拿她的健康开玩笑!”
柳连枝也挺懵的,她远道而来,本以为能找到一个宝藏中医。
结果这小大夫位置都找不准,第一针就扎错地方了?
现场瞬间变的很尴尬。
要不是几十年的岁月沉淀让柳连枝有了智慧,她甚至想当场拔针走人了。
但林白青并不着急,只问:“柳教授,您是不是这儿疼的厉害。”
柳连枝点头:“对,就这一片,最近一直特别痛。”
林白青再看徐胜和韩建国:“这是治疗室,你俩刚才口口声声说我们的卫生不规范,达不到一级卫生院的标准,请问,一级卫生院,外人可以擅闯手术室,或者治疗室吗?”
又厉声说:“出去!”
韩建国和徐胜对视一眼,试着问柳连枝:“要不把针拔了,咱们去保济堂。”
但就在这时,银针开始了跳动,柳连枝觉得有一股暖流正在徐徐往身体里去,她的感受并不舒服,但不是平时那种尖锐的痛,而是酸痛,渐渐的,酸痛变成了酸痒,整个肩膀在轻颤,热气源源涌入,她不觉得冷了,鼻尖甚至冒起了汗。
这不就是效果?
柳连枝望着东海制药那两位,压着愤怒说:“如果不想我报警,说你们干涉我人身自由的话,麻烦请先出去。”
又对林白青说:“以我对穴位学的浅薄了解,这个位置没有穴位,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白青可算明白为啥外婆能那么强悍了,她也有不懂的,但她不会急着否定人,而且还特别善于观察,学习。
她解释说:“在人体穴位中有个阿是穴,它并没有固定的位置,而我们定义阿是穴,是以痛点来定义的,也就是说人的身体哪儿疼,哪儿就是阿是穴。而要想快速止痛,就要针灸阿是穴。”
穴位不但要讲精准的位置,还要讲深度,角度,当这三者都在最精妙的点上,以细细一根银针牵引经络,就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治病效果。
柳连枝点头:“小大夫,你做的很好,继续针灸吧。”
不过一针,她已经认可林白青的水平了。
林白青说:“虽然您的肩周炎很厉害,但我现在必须先治心脏,再治肩周。”
跟楚春亭的倔和犟比起来,柳连枝的聪明和智慧简直叫人有种如沐春风之感。
她会质疑你,但只要你有能力,她也会立刻认可你。
既然已经认可林白青了,她答的就很干脆:“可以,都听你的。”
但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因为要针灸全身,得把衣服全脱掉,林白青就示意柳连枝先脱衣服,出来了。
来的是东海制药,沈庆霞的秘书小李。
她小声问:“林大夫,柳教授的状况还好吧?”
林白青说:“情况还不错。”又说:“沈书记呢,现在啥情况?”
小李说:“麻烦大了,据公安机关调查,马保忠给文研所四五个领导都下过药,确定被他害死的已经有三个人了,他倒好,腿断了,目前还在医院做抢救,我们沈书记已经被公安带走,拘留了。”
林白青说:“这种事没必要告诉柳教授的,先瞒着吧。”
小李急的跺脚:“沈书记走之前交待过我,说千万别让柳教授知道,不然她的心脏受不了,但电视台,电台的新闻马上就要出来了,咱现在不说,总不能让她从新闻里知道事情吧。”
在沈庆仪没了之后,沈庆霞就是柳连枝唯一的亲人了。
虽然她自己也被马保忠下了药,但她是药厂的书记,而马保忠的药,很可能是从药厂里拿的,那她也脱不了干系,因为监管药品不力,很可能被判刑。
要说是别的渠道,可以瞒。
但是当电视,录音机,报纸,铺天盖的地新闻出来,又能瞒到几时?
要柳连枝从新闻上看到自己两个女儿全是被马保忠祸祸的,不得当场气到心脏病发?
林白青关上门回来,柳连枝已经脱好衣服躺到床上,盖上毛巾被,并把她认为应该露出来的穴位全露出来了。
“我做了十几年大夫了,柳教授,您是我见过最对自己的健康负责任,也最会配合医生做治疗的人。”林白青说。
柳连枝笑着说:“你是不是还从来没见过我这样惜命,贪生怕死的人?”
林白青说:“您怎么会这样想?”
其实她上回去东海制药,还曾听俩人在洗手间里说过,说柳连枝是借了女儿的寿活着,那种话柳连枝自己肯定也听到过,可以想象,当她听到那种话,心里得多难过,多伤心,又有多愧疚,她自己的潜意识里,也许也会那么想。
柳连枝再叹气,又说:“其实我并非贪生怕死,多年前我的女儿负气离家出走,就再也没回来,在她回来之前我不敢,也不能死……”哽噎片刻,又说:“来吧小大夫,拿出你的水平,把我治好。”
林白青点了点头,先在内关,心俞和间使针上针,又出门把金针拿了来,消好毒备着,一手抚上柳连枝脖颈间的大动脉,一手捉上她手腕上的脉搏,温声说:“你的心脏问题确实很严重,但生理上的病变跟心理状态是两码事,看得出来您是个特别坚强的人,我现在要告诉您一个消息,一个您心脏很可能承受不住的消息,我知道您很想听,但是,您得自己给自己鼓劲儿,你要能挺得住。”
她其实是想先从当年马保忠告密说起,把楚青图和沈庆仪的关系,以及沈庆仪的离开,原原本本给老太太讲一遍。
关于她的事当然要讲,但她打算放在最后面。
这样,先让柳连枝愤怒,再给她喜悦,她的心脏才能承受得住。
但这时柳连枝忽而声颤,问:“是你吧?”
林白青一愣:“什么是我?”
柳连枝流泪不止,又说:“就是你,对不对?”
其实柳连枝根本不认识林白青,她甚至不知道女儿生的孩子叫什么名字,林白青跟沈庆仪生的也并不像,她更像她的奶奶,姜云婉。
甚至,柳连枝都不知道沈庆仪和楚青图谈恋爱,顾明收养林白青,这等等的事情,她全都不知道。
她扫了十年厕所,找了二十年女儿,三十年光阴,她从不关注外界。
她的判断也没有任何证据支撑,既天真又荒唐。
但在第一眼看到林白青时,她觉得这就是她的外孙女。
第73章 中医式急救
(以后,我会陪你一起找的)
林白青一愣, 心说莫非柳连枝早就知道情况了?
但看她的样子又不太像。
她遂问:“柳教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是不是我?”
柳连枝摆了摆手,闭上了眼睛。
相比于楚春亭在儿子死后还有闲心出国养心,柳连枝找女儿, 可谓一寸土一寸土的扒拉, 二十年来, 没有哪怕一秒钟, 放弃过牵挂女儿。
没有丢过孩子的人不懂, 但凡看到一个年龄跟自家孩子差不多的, 丢了孩子的人, 总会去想,这孩子是不是我们家的。
而她之所以觉得林白青是她家的孩子,还有一个原因, 她看到墙上挂着的, 林白青的开业执照,上面有出生日期跟沈庆仪失踪的时间差不多。
而人的遗传是特别重要的。
林白青生的跟沈庆仪虽然五官不像, 但她说话的语气,声音, 以及走路的姿势都跟沈庆仪一模一样,所以柳连枝自打进门就痴呆呆的看着她。
她第一眼看到的, 仿佛就是当年要出发,去往边疆时的女儿。
越看, 就越觉得这个女孩像她女儿。
但话说回来, 找了女儿那么多年,她经常会看到某个背影特别像女儿, 于是痴痴的追着人跑, 但最终都失望了, 还有好多回被人当成是疯婆子。
今天,在看到林白青的那一刻,她的那种直觉比原来任何时候都强烈,但长久以来的失望经验又提醒了她,让她意识到,自己很可能又有些疯了。
其实冷静下来想想,都二十年了,她几乎把整个世界翻了个遍。
女儿只要活着,她肯定已经找着了。
感性上,柳连枝永远不会相信女儿和孙女没了。
但理性上,她清醒的知道,她们活着的希望特别渺茫。
蓦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说:“我不过胡言乱语,你别见笑。”
又说:“你要跟我讲的,是关于庆霞的事吧,说吧,我挺得住。”
秘书小李刚才是在门外讲的事情,柳连枝听了个大概。
隐约知道应该是沈庆霞出事了。
她的养女人很善良,虽然笨了点,但是个很勤奋的女孩子。
据说大多数男人生儿育女,抱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养老,但女人就不一样,女人抚育孩子,花一分心血,就会倾注一分的爱,孩子不听话,她们会生气,但孩子受了委屈,她们比谁都心里都要难过,都要疼。
而且她早知道马保忠不是个东西,这方面她是有心理准备的。
所以她已经准备好,要听林白青给她带来的坏消息了。
林白青也做了万全的准备,不但备了马衔铁针,金针,开窍药也备着。
就是怕柳连枝听说后接受不了,突发心脏病,自己好能实施抢救。
不过暂时她还不能说,时机不够成熟。
见林白青不说话,柳连枝催促说:“快说呀,庆霞到底出什么事了?”
林白青看表,说:“咱们再稍微等几分钟。”
“为什么?”柳连枝有点疑惑。
林白青吁了口气,该怎么跟外婆讲呢。
倒不是因为身世的问题她还想瞒着,而是只要她一讲,柳连枝必定心脏病发,这只是一家小小的中医诊所,没有任何的大型抢救设备,但她要用中医的方式把柳连枝从生死线上救回来,她一个人肯定不行,她需要一个助手。
所以她得等助手回来。
而就在林白青看表时,只听外面一声大喊:“师妹?”
听不到回应,又大声喊:“林东家。”
刘大夫正在给卫生学校打电话,联络实习医生过来上班,手捂上电话说:“成扬,楼上有病人呢,小声点。”
“大喜事,楚春亭老爷子今天扔掉拐杖了!”穆成扬边上楼边说。
他是个男人,嗓门大,一声惊的楼上的韩建国和徐胜都听见了。
楚春亭可是东海名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关于他中风的事很多人也都知道,正好在走廊迎上,韩建国说:“小同志,楚春亭楚老真的能站起来了?”
穆成扬笑着说:“站起来不算啥,他现在可以扔掉拐杖走路了。”
看他背着药箱,韩建国明白了:“楚春亭是你治的。”
“不不,是我们东家。”穆成扬说着,进了办公室。
韩建国和徐胜一起追进了办公室,问:“你们东家,谁?”
……
另一边,柳连枝在听到楚春亭三个字时,脉仿如弹弓一般在瞬间绷紧,不过她表面若无其事,还问林白青:“是不是有人找你,你要不要去看看?”
真相早晚要说,疮疤早晚要揭。
而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了。
林白青咬了咬牙,说:“柳教授,有件事我想我需要告诉您,就是当年沈庆仪跟您讲的那个对象,他的名字是假的,他其实是楚春亭的儿子楚青图。”
柳连枝一愣,旋即狂喜:“我的庆仪回来了,对吗,是她告诉你的?”
但她立刻又说:“什么叫楚春亭儿子,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喃喃着,柳连枝呼吸猛然一滞,唇周青紫,脉像也在一瞬间变了。
楚青图她或许不了解,但楚春亭她可太了解了。
那是追了一辈子,在不停的给她使绊子,为难她,坑她的人,是个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