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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动物教室都是关着的,每天早晚还有专门的员工负责检查,教室从天花板到地面没有一个孔洞可以钻,窗户外面还加装了防护网,生怕孩子们掉下去,鹦鹉教室是唯一的例外。
他们俩兀自在这里疑惑,大猫却已经动了起来。
只见它颇为自得地在鹦鹉走道上伸了个懒腰,踩着猫步走到底下的大树上,以一个非常不科学的速度头朝下跑下树——
然后直接扑到了刚从轿车里出来的女性身上。
事实证明:再温柔的女士,当头发被猫猫弄乱、衣服被猫猫勾出线头来的时候,也会爆发出无穷无尽的战斗力。上了年纪的女士也一样。
“咪——子——!”
雅芳奶奶大吼一声。
她叫的声音那么响亮,以至于安澜都为这只西森同情了三秒钟,认为它肯定会接受一顿刻骨铭心的来自生活的毒打。
然而下一秒钟,这只猫就用行动证明了自己为什么能成为被无数学员喜爱的疗愈猫:它老老实实地跳到地上,人立起来,轻轻地把前脚掌搭在雅芳奶奶腿上,非常甜美地“咪”了一声。
就是这一声融化了两脚兽的心。
雅芳奶奶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猫咪从地上捞起来,抱在怀里走进了大楼,全程再也没说一句要把它怎么样的话了。
……还可以这样?
安澜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这天晚些时候她不服气地揪着小熊老师告状,告诉他这只西森偷偷溜出房间,占领了她和诺亚晒太阳的地方,对他们的鸟身安全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对方耐心地听着,信誓旦旦地保证晚上会再检查两遍房间的门窗,肯定不会再让它跑出来到处乱窜。
安澜信了。
她信得太早了。
在接下来的每一天——每!一!天!这只猫都会出现,有时候是在翻肚皮晒太阳,有时候是在洗脸,还有的时候是在静静地蹲伏着,朝窗户里的鹦鹉投来挑衅的目光。
它挡在路中间,两只鹦鹉就没法走到树上去玩倒挂,也没法躺在或者蹲在走道上晒太阳,那种感觉就跟篮球场被跳广场舞的占了一样,让人直想打电话报警。
这种家伙真的可以疗愈吗?
无论怎么想它没被叨死都是因为长得好看吧!
诺亚还提出一个理论,认为别人“望梅止渴”,这只猫可能是在“望鸡止饿”,等它找到机会就会对他们两只可怜的大鸟发动袭击,而且肯定是特别凶残的那种。
结果他们的确遭到了“凶残”的袭击。
第五天清晨,安澜和诺亚一开始没见到猫,还以为时来运转,就顺顺利利地走到树上去挂着玩了一会儿,结果挂着挂着,突然就听到走道被什么东西敲响了,扑腾起来一看,原来是那只猫咪。
最重要的是,它嘴巴里还叼着一只看起来非常眼熟的鹦鹉状羊毛毡挂件,是之前某次上完课之后小熊老师拿来让他们挂着玩的。
虽然这个挂件平时也总被两只鹦鹉叨来叨去叨着玩,但是被猫叼走和自己叨的感觉天差地别,安澜立刻决定要给这只猫猫一点颜色看看。
她和诺亚花了一个上午等待时机。
动物的陪伴课程都排在下午,这只猫咪有足够多的时间蹲在庭院里晒太阳,边晒太阳边用前脚掌拨着毛毡,因为长时间无人打扰,中午大家吃饭时它开始慢慢放飞自我,翻过来抱着玩具蹬着玩。
安澜和诺亚对视一眼。
紫蓝金刚鹦鹉和棕榈凤头鹦鹉同时大叫起来。
那声音能把聋子从睡梦中震醒,仿佛有无形的声波从鸟道袭向庭院,大猫咪吓得原地起飞,连猫带羊毛毡挂件一起飞出了三四米远,正正飞进了庭院的喷泉水池当中。
第214章
咪子很不高兴。
比咪子更不高兴的只有小熊老师。
安澜后来得知这只西伯利亚森林猫是他从一家快要倒闭没人管的宠物店买回来的。
因为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又被关着不能出去,当时在店里的猫都生活在自己的排泄物里,饿得瘦骨嶙峋,浑身上下都是毛病。
小熊老师和朋友出去吃烧烤,路过这家店时看到一只猫在玻璃门边上一边挠门一边哀叫,真的非常可怜,不管的话说不定会死掉,脚就跟生根了一样走也走不动。
他们赶快给店主打电话。
宠物店老板在电话里语气非常不耐烦,小熊老师知道跟对方讲道理是没有用的,法律上这些猫咪也确实是他可以处分的“财产”,于是干脆直截了当地开了价。
那天晚上相约吃烧烤的四个猛男出门时两手空空,结果回家时人手拎着一只猫箱,烤串没吃到,啤酒没喝着,衣服上沾的混合臭味怎么洗都洗不掉,但他们都觉得自己干了件比吃烧烤开心千百倍的事情。
小熊老师抱走了挠门的猫,起名叫“咪子”。
后来他自愿长期搬到康复机构里居住,照看那些父母临时有事需要留宿的孩子和那些不方便让主人带着来回跑的伴侣动物,猫咪也跟着搬了进来,通过考核成功上岗。
咪子喜欢熟人和小孩子。
在这些特定的对象跟前它表现得别提有多温顺,给撸给吸还给当抱枕,怎么折腾都不发作。因为体格庞大、毛量惊人,啪嗒啪嗒跑起来的时候简直像只小老虎,所以孩子们也都很喜欢这只“胖咪”。
这是在喜欢的对象跟前。
要是碰到不喜欢或者无感的对象,咪子就是个爱捣蛋又臭屁的魔鬼,能把人弄到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它抓过来当场暴打一顿的地步。
所以雅芳奶奶说它性格“古怪”。
从喷泉水池里爬出来的咪子被吃完饭出来散步的小熊老师当场抓住、猫赃并获,他虎着脸,先把被水浸湿的羊毛毡鹦鹉拿起来拧了拧,又确认了一下两只鹦鹉的安全,再低头时,表情就变得越来越危险。
咪子:QAQ
大猫咪猫猫祟祟地压低身体,探出一只前爪,准备从人类身边绕过去溜走,没想到被早就摸清它套路的主人拦腰一抱,顺势像夹热水袋一样夹在了腋下。
安澜好悬没笑死。
这会儿她也不在意羊毛毡玩具被偷走了,满脑子想的只有看热闹,翅膀一振就从走道上飞了下去,准备去欣赏一出揍猫大戏。
但是这出戏还没开始就被叫停了。
二楼某个教室窗口忽然出现了两个小朋友的身影,从位置来看应该是程度比较好的那个班。两个女孩打开窗户,隔着防护网到处搜索,在找到要找的人之后眼睛一亮。
“老师!”左边的女孩子喊道,“老师!快来!”
小熊老师一秒变脸,边答应边冲着二楼招了招手,改夹为抱,抓着咪子朝楼里走去,路上还和其他几个学生打招呼,有的摸摸脑袋,有的拍拍肩膀。
大型鹦鹉在楼道里很难施展得开。
安澜虽然想看热闹,但还没有想看到愿意去爬楼梯的地步,所以和诺亚商量要不绕到猫咪教室的窗户那里去碰碰运气,如果没人在的话再回到走道上去继续晒太阳。
诺亚当然不会扫她的兴。
两只鹦鹉于是腾空而起,从三层高的楼顶上飞过,这天天气不错,阳光打在他们绸缎般光亮的羽毛上,晒得整个背部暖意融融,又有风随着翅膀扇动轻轻地穿梭在飞羽之间,带来一种微痒的奇异感受。
大楼背面是一片空地,上面放了很多晾衣架,晒着用来给孩子们午睡的被褥和枕头,稍微远一点的地方还有几个竹编晒盘,上面晒着红薯。
安澜在二楼窗台站定,诺亚落地的时候还差点撞到她身上,张开翅膀扑腾了一下才站稳。
咪子果然在这里。
小熊老师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把小朋友安抚好了,眼下正双手叉腰站在房间当中,面前半米处蹲着个已经飞机耳了的大猫咪。
安澜看热闹不嫌事大,用嘴巴敲了敲窗户。
正在“循循善诱”的小熊老师说话声一顿,扭头朝窗户看来,旋即翻了个白眼。咪子也跟着朝窗外看,和鹦鹉们对上视线时,眼睛瞬间瞪大了。
嘿。
想不到吧。
“你俩干嘛呢?”小熊老师打开窗户,“这里外面装了层网没法进来的,要回房间的话得从走道那边回……等等,你们不会是想去晒场上玩吧?鹦鹉可以吃红薯干吗?管他的……别乱飞啊,等下万一掉点羽毛碎屑在上面怎么办,万一掉点别的就更——”
安澜尝试糊他巴掌。
防护网拯救了小熊老师梳好的大背头。
他下意识地往后闪避了一下,然后扬起眉毛,把手指从洞里面伸出来要戳他们。诺亚学了一声大概有三十多个语法错误的猫叫。
“啊,是因为咪子啊。”小熊老师挠了挠头,“之前还说能看住呢,结果还是没看住,真不好意思。晚点我去调监控出来看看,按说门窗关上了是出不去的才对……”
“走道!”安澜说。
“知道你们喜欢那个走道。”小熊老师没忍住笑了,“我这礼拜太忙了,本来托其他老师白天帮我看下咪子,结果都被这小混蛋糊弄过去了,竟然跑出去偷小玩具……等下我要跟你好好说道说道这件事。”
他指指大猫,脸上还是笑眯眯的,可是咪子却好像被雷劈了一样,一边露出绝望的表情,一边“喵喵喵”地叫个不停。
安澜立刻觉得神清气爽。
临走前他们又从小熊老师这里顺走了三四个羊毛毡玩具,这些好像都是他闲暇时亲手戳的,数量不是很多,送一只少一只,大猫急得跳到窗台上哈气,后来还抱住了主人的手臂。
“别理它。”小熊老师状似嫌弃地说,“它就是不高兴我给别的小动物做玩具了,所以每次放出去的时候都会到处去偷。”
去年给隔壁金毛织了脚套,本来是好好的四只,过一天少一只,过一天少一只,最后一只都不剩了,把人家狗狗郁闷得呜呜直哭。
看不出来啊。
竟然是会嫉妒的类型。
被这深厚的主宠情谊感动,安澜……扭头就问小熊老师又要了一个玩具,在咪子虎视眈眈的眼神中把羊毛毡小乌龟递给诺亚,让他叼在嘴里。
两只鹦鹉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发现小熊老师正坐在地上一边用手指点着猫猫的鼻子,一边说着些什么话,大猫往后躲了下,一不小心就被主人的腿绊得四脚朝天,小熊老师顿时大笑起来。
猫咪翻身起来,前脚掌搭在主人大腿上冲着他哈了一声,小熊老师就前倾过去和它蹭了蹭脑袋,一把把它熊抱在怀里,咪子马上合拢嘴巴,似乎是害怕牙齿勾到主人的手。
此后三四天咪子都被关住了没有出来。
安澜和诺亚“记仇”,每天都要到猫咪教室去“探望”被关住的大猫,然后蹲在窗台上晒太阳,有时候还会带着羊毛毡玩具一起去,就站在外面抓着玩耍。
咪子没法出来,只能无能狂怒,气得在玻璃窗上乱打喵喵拳,一边打一边呼呼呼地叫,还真有点像是只小老虎。
因为蹲的时间长,安澜还旁观了几次陪伴课。
对他们脾气不太好的咪子在小朋友进来的时候就会高兴起来,每每都会直接从窗台上跳下跑到门边去迎接他们。
这些孩子做的最多的动作就是抚摸、拍打和拥抱,看得出来咪子很习惯这些动作,甚至还会在被抱得不太舒服的时候自己调整姿势,像个放弃抵抗的巨型抱枕一样挂在小朋友身上。
有时候小朋友会哭,咪子就会用肉垫去拍他们,然后翻过身来让他们摸肚皮玩。
还有的时候他们只是抱在一起睡觉。
家长和做笔记的老师总会在这时候退出去,小熊老师轻手轻脚地给他们盖好小毯子,然后戴上眼镜坐在边上看两个小时的书,一直看到太阳落下,华灯初上。
咪子醒的时候就拱拱主人的手掌,把脑袋塞到他的掌心里,等待着被抚摸。
安澜看到了很多。
安澜……有点想家。
比说好的日子多过去两三天了,是家里有什么变故吗?还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呢?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没有来接她呀?
一直打第十天,她和诺亚蹲在走道上晒太阳,刚刚开始相互梳理羽毛,才看到老刘爷子和小陈从一辆黑色轿车上走下来。
老爷子挺潮流,戴了个墨镜,下车后打量一圈,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走道上的鹦鹉,顿时喜形于色,很高兴地叫了一声:”安安!大黑!“
小陈瞥他一眼。
不知为何安澜总觉得这个眼神里饱含情绪,此时此刻她弄不懂,但并不妨碍她从走道上飞快地扑下去,直奔她的人类而去。
老爷子“哎哟”一声把她接住了,又“嘶”了一声,戳戳她的胸脯,问道:“是不是胖了点啊,怎么感觉抱着重了很多……怎么啦,不高兴啊,说说你还不高兴了……”
安澜最近听了太多关于长个头的事情,已经不愿再笑,闻言就用嘴巴轻轻地去叨他的脑袋,翅膀也跟着扑扇了一下。
“反了你了!”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在这里日子过得可逍遥,雅芳每次通电话都会给小陈拍照片的,到时候我给你打印出来排一排你就知道自己胖了多少了。”
诺亚有点想笑。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笑出声,小陈已经像拎鸡一样拎着他的脚爪掂了掂,然后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神色:“你也该减肥了。”
走出来的雅芳奶奶“噗嗤”一声笑了。
两个老年人凑在一起说了会儿话,老刘重点向她吐槽了他们共同的老朋友老陈是怎么干坏事的,说舒服了之后才想着要辞行。
司机师傅把车开得很平稳,平稳得让人犯困。
安澜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老爷子抱怨了几句“小没良心”之类的话,本来想反驳他,再问问他“你去哪啦”,“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呀”,可是困意像潮水般涌了上来,拖着她往下沉没来得及说什么就陷入了睡梦之中。
算啦。
反正明天也可以问。
她要回家了。
第215章
老刘在车停稳后把安澜戳醒。
才刚走进家门,她就发现家里的格局有了很大的变化,原本被用来当储蓄间和客房的地方统统改造成了可以供大鸟游玩的室内花园,后院和房间直接打通,除了承重墙之外的很多墙面该拆的都被拆光了。
这栋房子现在看起来已经不太像是给人住的别墅了,反而像是专门为鹦鹉设计的鸟房,只是因为功能齐全碰巧装了人类的居住区一样。
安澜走之前所有个头大的鹦鹉都生活在后院里,现在它们到处散落着,有恋旧的待在院子里,有习惯探索新鲜事物的在房间里找到了自己喜欢蹲的木桩,还有的在地上跑来跑去,轮流用嘴巴拱击着一枚汽水瓶盖,好像在踢足球。
这场面……她还真没见过。
所以老刘和小陈延后几天才来接他们是因为家里还没装修完毕?到底是为什么突然兴起念头要把住了十几年的房子完全改头换面?
仿佛看出了她的疑惑,小陈使了一个眼色,手在嘴边做了个封锁的姿势,大意是这事有点复杂,不适合在老爷子面前说,等下再悄摸摸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