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过,怒过,却因为中毒极深,无法行动,直到先王后…他摇摇头,将悲痛又愤怒的思绪再次藏进心底,他发过誓活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一生他都要护好小主人。
若不是为了让自己强大,他一直蛰伏在画眉山上练功,终日不出,也不会让小主人被白羽这个卑鄙小人给蒙骗了,不过如今也不算太晚,只要将白羽杀了,他的小主人…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之前瑶佳问他,可有把握阻止白羽救鹤姬,他一口保证,凭的就是这鬼魅之结,除他以外便无人可破,这可是他花了极长的时间修炼而成,其中艰辛不言而喻,但认为很值得。
他自然不会让白羽将鹤姬救走,但也没告诉瑶佳,他会使用噬魂馫香便是留了线索,目的只有一个…引白羽来,再将他杀了。
只要他死了,她才能真正的安枕无忧。
“白羽,你休要再废话,想要救你的女人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突然扬起手,眸中闪过一丝阴狞。
白羽不知他意欲为何,但料定不是什么好事,警惕着周围。
倏地,洞壁震动,尘土飞扬,出现了一排机关暗器。
黑翼一骇,赶忙用身体护住白羽。
万箭齐发,且是混着妖气的暗器,如暴雨般袭来。
轩辕剑张开结界将黑翼和白羽护了起来。
箭似用不尽般,咻咻声此起彼伏,撞击在结界上发出乒呤哐啷的响声,且劲道很大,逼得白羽和黑翼连连后退。
“他这是想打疲劳战术,我们伤不了他,他便可以毫无顾忌地攻击,太被动了。”
因鬼魅之结的戾气,轩辕剑发挥不了实力,且因为上次在犬境苍梧和紫藤用生命作为代价的攻击已将它的灵力伤了一半,至今都还没有完全恢复。
神器最怕的就是灵力的损耗,因为要恢复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多吉便是最好的例子。
如此下去,别说救鹤姬了,他们很快就会丧命于此。
“哈哈,看你还能撑到何时。我这万箭穿心阵,可是上古天神用来对付过魔族的阵法,这才是第一波,你若消受不起,那就太孬了。对了,还有第二波…”他咬了一口拇指,血色出来后,便洒向鬼魅之结。
血的气味引得魂魄骚动异常,面目更为狰狞了,更多的血则穿过结界,与万箭融合。
血色沾上后,那些箭便变化成了蛇,无数的蛇,信舌吞吐,十分骇人。
“哈哈哈,就是上古的魔君也无法消受这一招,我看你还能撑到何时。”
云叱相当得意,与此同时,他裸露在外的眼睛也起了变化,黑眸里出现一道8字状的血红。
轩辕剑呼道,“这阵法是用命当代价的,他倒是不怕减寿。”
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这等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剑阵,若是用妖力幻化的,即便是强妖也无法撑住一炷香的时间,他却可以不停地攻击,显然用的不是妖力,而是其他的东西,比如命,比如自己的魂魄。
这其中用命作为代价的禁术最可怕,有些不只得用自己的命,还会捎带上别人的命。越多的命,或是越多的魂魄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白羽知晓轩辕剑的意思,但即便如此,他也不会撤退。
“轩辕,这天下不是只有他会禁术!”
他和云叱道不同不相为谋,可在某些地方是很相似,那就是为了目的都能不择手段。
“你别乱来,神器策已经让你损失不少生命力,如今就只有盘古斧不知下落,我还等着你找到它…”
“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盘古斧,但现在我要救鹤儿,她才是最重要的。”白羽目光绽出决意的光芒,这一生若说还有什么能让他感到快乐,那便是鹤姬和飞凰的安好。
从踏上报仇的血路开始,他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哪怕灵魂受尽万世的雷劈,永不超生,他也要将鹤姬平安地救出来。
发丝在瞬间飞扬了起来,如烧红的火在空气中飘舞。
云叱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睁目一看,便见白羽开始显露原形。
不…这不是一般的显原形。
而是…
“白羽,你何时学会…”他惊恐地瞪大了眼。
而此时的白羽早已不是白羽了,是魔化的野兽,状如巨大的鸡,鸣叫却似凤,有红色的纹和白喙,有四足,扬起的尾翼上还有一只似骷髅头般的脑袋,当扬起翅膀时,飘落的羽毛便如一把利刃入地,嚎叫声传来,如一阵飓风骤虐,让人睁不开眼睛。
它越来越巨大化,首尾皆有一个脑袋,一鸟头,一骷髅,鸟形的脑袋硕大无比,白喙中长着锯齿,齿是血红色的,一双眼阴蛰恐怖,额头还有一双圆目,一圈套一圈,当巨大到一定尺寸时,完成了正式的体态。
这是…上古凶兽之一的重明鸟!
传说重明鸟毫无理性可言,只懂杀戮,与裂天兕一般,甚至更残虐,因它喜血,虽不如饕餮那般属于贪婪之辈,却是个以虐杀活物为乐的凶兽,除了杀,便是杀,天生就是将命踩在脚底下的生物。
云叱惊骇莫名,不明白白羽的原形状态为什么会是重明鸟。
因为这绝对不可能!如雨默和饕餮的开神之法,也是人形状态,不过是附带了饕餮部分特征。
“这是…这是…你…你竟然会用血魄之法…”
云家有许多禁术古籍,所以禁术对云叱而言并不陌生。
云家曾有先人想捕捉凶兽将其的能力转移到自己身上,但从未成功过,又譬如裂天兕那般,通过召唤师的乾坤袋禁锢,以期驯化,但都是皮毛之法,根本无法将凶兽真正为自己所用,雨默的开神那是饕餮自愿的,是伤害最小的一种方法,但古往今来,山海界也没有人能像她这般运气,竟让饕餮自己送上了门。
既然无法,便衍生出了一门禁术——血魄。
血魄就是用自己的魂魄和心脉之血作为代价,喂养凶兽的魂魄,生时喂养心血,死后整个肉身和魂魄、元丹都会成为凶兽的食物,是十分惨烈的法子,但有些人为了强大,并不在乎。
血魄之法每每在发动凶兽之能后,便会让人痛不欲生,因这喂养心脉之血,就是将心脏供给凶兽的魂魄啃食,一啃就是一块,因妖是以元丹而活的物种,心脏受损并不会影响寿命,但啃食内脏的痛,又有多少人能忍受。
每一次借用凶兽化形,便要被啃一次,直到心脏啃完了,再啃其他的内脏,不只惨烈,也够狠毒。
但凶兽对此法非常钟意,因为若是能用此法啃心啃魄,再啃元丹,满了一千人,上古天帝用来封印凶兽的法力便会消失,那时凶兽便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了。
所以,若有人愿意用这种方法交换自己的能力,凶兽绝对乐意为之,但又有多少人能忍受这样生不如死的痛苦。
云叱冷汗如雨,他没想到白羽为了力量能狠绝到如此。
化身为重明鸟的白羽,等于拥有了重明鸟的力量,坚硬爪子抬起挥去,便将鬼魅之结破出了个大洞。
云叱惊见,想要补救,但鸟爪威力十足,一挥便是一阵飓风,他被吹飞了,狠狠地撞到壁洞上,呕出了一口鲜血。
他单膝跪地,捂着胸口,恼恨地瞪着白羽。
此时的白羽是否有理智很难判断,但杀伤力巨大,鬼魅之结根本无法抵挡他,三两下便被爪子消灭了。
结界破除,轩辕剑便不用再受戾气的阻碍,能将灵力发挥出来。
“大人,快变回来,时间长了的话,您的身体会受不住的。”黑翼呼喊。
重明鸟有三只眼睛,长得普通的那一对是用来看物的,那额头中间的大圆目有透视的能力,白羽正在用此眼寻找鹤姬,找到后,他变回了人形,光裸的身体上满是血痕,这是使用凶兽力量时的代价,如开神一样,肉体的负荷都会相当大,雨默顶多是皮肉之痛,但他还要被寄生身体里的凶兽魂魄饱餐一顿心血之肉。
那种疼无法用言语形容,他痛得脸色惨白,捂着胸口,连喘息都是刺疼的。
这一啃就是一大块心血之肉,他为此唇角溢出了鲜血。
黑翼将身上的披风脱下包裹住他,“大人,你可能站得起来?”
“无…无碍…”他嘴角流下的鲜血愈发浓稠了,他现在站不起来,心胸处的疼让他的脸色比雪还要白,他抖着手指指向一处,“黑翼,鹤儿就在那…去…救…”
黑翼点头,立刻飞奔而去。
云叱拔剑挥砍过来,但没了鬼魅之结,他的防御已瓦解,轩辕剑便能对付他。
黑翼砍杀了一群人,冲向洞窟深处,果然在尽头找到了关押鹤姬的水牢。
“小姐!”他对着牢内大呼,却听不到鹤姬的动静,他一急,将锁挥砍断,“鹤姬小姐…”
鹤姬已气若游丝,听到声音,勉强睁开眼,“阿羽…”
“小姐,您撑着点,黑翼马上带您出去。”他将鹤姬抱了起来。
云家的族人倾巢而出阻断了他的去路,自是一场拼斗,但这些人都不是云叱,黑翼一人就能对付。
白羽单膝跪在地上,忍着心痛,待到疼痛消去一些后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云叱和轩辕剑正打得不可开交,他无心管这些,撑着一口气往鹤姬那走去。
行到一半,面前香风一阵,味道极为熟悉。
他目光一冷,抬起了头,森冷地瞪着来人。
赫然是怒容满面的瑶佳。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第544章 Part 293 凌迟了尊严“主人!”瑶佳的出现让云叱很吃惊,顾不得身上的伤跑到她身前,“主人,您怎么来了,快回去,此地危险。”
如今算是和白羽撕破脸了,两人再不可能和以前那般和平相处,鹤姬又被折磨得极为凄惨,白羽肯定不会放过她。
瑶佳昂首挺胸,端得是女王的气派,但目中的情殇黯淡了身为女王该有的骄傲,当听到白羽不顾凶险潜入画眉山时,心里的怒,心里的痛暴涨到了最高点。
她自始至终仍存着一丝期盼,期盼着他对她是有感情的,然而当他抬起头看着她时,她只能看到无情的冰冷,还有对她的恨与嫌。
唇齿间间划过一丝苦涩,比之吞了黄莲还要苦上百倍。
若他对她没有任何感情,往日同床共枕的缠绵又算什么,他与她的儿子鸾翔又算什么?
对了…儿子,她和他还有个儿子。
儿子是他的骨血,他不会不理的…
本该被怒火烧成灰烬的感情又冒出了一丝星火…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悄悄握紧,她喝道:“白羽,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白羽讥笑,“明知故问!”
做什么?
她看不懂吗?
若她没有动鹤姬,他不会要了她的命,最多不过是夺了她的权,将她永生幽静在王宫之中罢了,但是如今没有这个可能了。
“大人,鹤姬小姐救出来了!”黑翼背着昏迷的鹤姬出现。
鹤姬遍体是伤,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雷电灼伤的痕迹已发黑,又因泡在水中,皮肉都开始化脓,最惊悚的便是她脸上的伤,是被狠狠殴打的伤,眼皮子肿得像塞了核桃,要不是黑翼说她是鹤姬,白羽都不敢认。
“鹤儿…”
她是他最心爱的人,如今这副模样,他整个人都癫狂了,怒得浑身发抖,一双剔透的灰眸浑浊成了墨色。
黑翼因中间横着云叱和瑶佳,不敢轻易去白羽身边,一边护着鹤姬,一边和追来的云家族人打斗。
“轩辕,保护鹤儿!”
轩辕剑飞了过去,张开结界,将黑翼和鹤姬包裹起来。
“这里有我,你无需担心,但是那个云叱不好对付,你小心些。”
瑶佳见他眼中完全没有自己,只有鹤姬,怒焰燃烧,扬起手让洞窟外的侍卫冲了进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我是夜隼族的女王,全族皆听我的命令,白羽,你若聪明就该知道,此时是什么样的状况?”
云叱同样张开结界护住瑶佳,并咬破手指,用血在掌心画了个符咒,刹那间化了分身出来,分身都是他的模样,足有十个之多。
轩辕剑提醒道:“白羽,这是禁术‘千身’,是用元丹和寿命混合复制出来的分身,每一个都有他的能力,你千万小心。”
“我知晓…”白羽冷笑,“千身?就是说杀死一个,他便会少一份寿命。”
分身对妖而言,不是什么难学的法术,强妖一般都会,但用妖气化成的分身是空虚的,不过是个形,通常用来诈敌,混肴视线,是声东击西的法子,能力不足本体的百分之一,不过是诱敌之术。可云叱的分身是实打实的,每一个都是他自己,能力完全复制,十个分身便是十个云叱。
之所以说这是门禁术,是因为他要习成很是残忍。
前提是需要杀人,杀与修炼者有血脉关系的人,杀死他们,将他们的元丹夺走,再与修炼者的元丹融合,因有血脉关系,元丹的融合不易产生排斥,接着这些被杀死之人皮囊和骨血会被制成傀儡丹,修炼会将傀儡单吞入腹中。需要分身时便将元丹之力和自己的寿命灌给傀儡,就像给气球充气,灌满后分身就完成了,并是修炼者的模样和形态。
云叱有十个分身,就等于杀了十个与自己有血脉关系的人,残忍至极,但力量等于增加了十倍,
不过这门法术有个致命性缺点,分身拥有本体的寿命,若死了,寿命会跟着消亡。而将这个缺点弥补的方法就是分身越多越好,因是等分,十个是十分之一,百个就是百分之一,越多寿命的消亡便会因为数量多而等分少,但力量却是百倍了。
因此,练就这门分身之术最好的方法就是多杀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越多越好。
它的名字叫千身,意味着最高可练就千个分身,曾经就有一人为了练就此术,杀光了自己的族人。
这么残忍血腥,不将其列为禁术都说不过去。
云叱现在是十个分身,那就等于每个分身拥有云叱十分之一的寿命,死了一个,十分之一的寿命就没了。
他的年纪估摸着八九百岁,十分之一的话接近百岁,杀一个寿命锐减一百,折换成伤害值的话,那是相当大的了。
一般而言为了弥补缺点,分身都是往最大的数量上放,十个看似不多,但相信已是云叱的所有的分身了。
白羽杀伐果断,已找准了进攻的目标。
“白羽,你不要冥顽不灵,现在收手还来得及。”瑶佳由云叱护着,白羽暂时还伤不到她,但看着他无情地砍杀侍卫已让她寒心,可即便如此,她仍期盼着与他之间能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她是女人,面对心爱的男人,心总是软的,她可以不计较他与鹤姬的那些情情爱爱,只要从此之后与鹤姬断绝,她愿意既往不咎。
“主人,您还想留着他吗?”云叱觉得最冥顽不灵的不是白羽,而是她。
“住口!我还没有问你为何要擅自对付白羽。”她只要他折磨鹤姬,别让白羽将她救走,他却竟敢将白羽引到此地想暗中杀了他。
“我也是为了主人!主人想要安稳地做女王,白羽就不能留。”
“那是我的事!”
“主人!”云叱痛心疾首道,“您还要执迷不悟到何时?您看看那些侍卫…那可都是您的亲兵,他若对您有半点情分,又怎么会杀他们。”
白羽已杀红了眼,瑶佳的亲兵顷刻间已灭了一半。
蜿蜒的血水染红了瑶佳的眼…
情分…
有的!
她与他是夫妻,还有一个儿子。
他们是夫妻,他是她的王夫,婚礼已经在筹备了,就差挑一个良辰吉日了。
“主人,您贵为女王,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听云叱的话,杀了白羽。来日,云叱会替您找更好的。”
“住口,住口!”
这些话瑶佳不想听,可是眼前白羽已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了,他眼里只有杀戮,偶尔瞥向她时,只有杀意,还有恨!
他凭什么杀她?又凭什么恨她?
她才是那个该恨的人。
是他…是他骗了她,夺了她心,也占了她的身子,她对他那么好,什么都给了他,他却这般无情。
虽有轩辕剑的保护,但鹤姬被折磨了几日,身体早已破败,黑翼因要对付云家的人,不能照顾她,她意识醒了几分,却吐了口血,白羽看到后紧张万分,迫切地要冲过去。
“鹤儿!”
这一声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瑶佳的脸上。
他眼里只有这个女人,只有她!
瑶佳赤红了眼,嫉妒、愤怒,仇恨团在了一起,让她的眼看起来极为魔狂。
她有什么好的…她贵为公主,贵为女王,难道还比不过这个曾被十几个男人欺辱过的破鞋吗?
他明明曾说她肤如凝脂,眉目如画,容貌很美。可是转眼间,她在他也眼里就成了烂泥。
鹤姬!
早知道会这样,当年她就不该为了想看看她的惨状留她性命,杀了多好。
杀了…
“云叱…”她暗黑了眼,声线沙哑冷酷。
“主人?”
“杀了那个女人,我要你杀了那个女人!”
云叱领命,三个分身离开保护瑶佳的队伍去了鹤姬处。
“轩辕,保护好鹤儿!”白羽看到后也想冲过去,但包围他的人太多,他除非使出重明鸟,否则无法马上脱离战斗。
先前使出重明鸟已咬碎了他的心,再来一次,他未必能承受得住。
“白羽,你越是喜欢她,我越是不让她好活。我今天就要她死在你面前!”瑶佳挥手将披风甩落,亲自加入了战斗。
她身为王族,自然是一只强妖,往日看着昏庸,但她天赋很好,暗中也从来没有忘记要修炼,那些个好逸恶劳都是装出来的,身为鹫羽族最后的血脉,她从小就知道自己会是女王,是一族之王,她的母后****都嘱咐着她要复族,复族信念早已在心头生根,奈何情字害人,在白羽的事上,她第一次反抗了母后,生生将她气死,但她并不后悔。
可是如今问她真的不后悔吗,她却答不出来。
她是那么爱他,真心实意地爱他。
“白羽,你真以为你斗得过我吗?”
因鹫羽族的过往,为了减少父亲的猜忌,她装蠢钝,装任性,蛰伏在暗处,可该学她的一样没落下,本来待父王死后,她就该恢复本来面目,光复鹫羽族,做一个真正的女王,但因为白羽,为了能和他在一起,她继续伪装,不想让他像父王那般会猜忌她,帮着他清除乌鸫党羽,反正乌鸫的人马,她也是要除的。她愿意给他权利,只要他对她是真心的就好。
可是牺牲了那么多,又有何用,换不来他的真心。
既然没有真心,那她还要他做什么?
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的。
“难为你藏得那么深…”白羽自嘲地笑了笑。
他以为机关算尽,却未曾想到最可怕的敌人是她。
“这般藏着,我又是为了谁?你告诉我,你可有一丝爱过我?还有孩子…你难道不要鸾翔了吗?”
孩子?
白羽轻扯嘴角,原本沉静淡漠的眸子寒光凛凛,目光里没有丝毫感情,“你或许很聪明,但到底没有聪明到哪去。”
“什么意思?”
这句话她听不懂,可是知晓这里头藏着些什么。
她在云叱分身的开路下,杀了过去,与他近在咫尺地相对,他还是这般俊美,犹记得年少时第一次与他相见,是在圣羽的寿宴上,他被鹤姬用鞭子抽了一顿,浑身脏污,但那双眼明亮如星,她从不知道眼睛是可以这般漂亮的,那时开始她就一直留意他,但他被送去了圣羽府中养,她很难得能见他一回,就是他进宫了,她也找不到机会与他说话,许是谣传他是父王的私生子,他总是被贵族的子弟欺负,人也愈发冷漠了,但他知晓这冷漠只是保护色。因她见过他看着花园中盛开的花时,笑颜是如此灿然。
但现在回想起来…那不过是她的假想,是她忘记了那日鹤姬也来了宫中,并在花园中起舞…
其实,她从来都不懂这个男人,她不知道自己爱上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甚至于,她像是大笑话,眼巴巴的送上门去,不惜为他付出一切,藏起光芒,可他根本不在意。
什么叫没有聪明到哪去。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懂,但隐隐觉得身体好冷。
“你真的会以为我会和你生个孩子?”
脸已经撕破了,有些事就不必瞒了,他实在不想再看到她的嘴脸,今日他必会除了她。
瑶佳颤了颤,眼前的掠过白羽往昔的温柔、体贴、谦和,然后全部化为了幻影,在俊美的皮相下她只能看到狰狞与残酷。
“你可还记得一个叫斑鹇的人?”
她当然记得,这人是燕秦的狐朋狗友…这种人她原不该记得,但这个叫斑鹇的人却长得和白羽很像,这个像不只是容貌,容貌其实也就五六分的像,最像的是身形,从背影看几乎分不出两人。
想罢,她骇然地一颤。
据闻斑鹇失踪许久了…
白羽漠然又带着嘲讽地迫视着她,“这一生我只爱鹤儿,除了她,我断不会碰任何女人,这样说你该明白了吧…”
瑶佳被这句话震得浑身发抖,只觉得满口的血腥味道,她慌了,“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