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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拉开她的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念念…我们是多年的好姐妹…你就不能原谅我这次吗…”她在她身后哑声哭喊。

怀念头也不回的大步前行。

跟席家人说这些没用。他们就算知道原委,也不会觉得席邺有错,反而愈发憎恨她,认为她跟她朋友蛇鼠一窝,争风吃醋勾心斗角才害了席邺。

何况,席邺变成现在这样,谁是谁非已经不重要了。

她只希望他的人赶快好起来。

席邺疗养的独栋小楼前有一片停车场。婆娑的树影下,停了一辆黑色路虎。车后座的席子钺由电脑前抬起头,正要指示司机前往公司总部,目光一扫,发现那个女人的存在。

明月清风,光华如瀑,她站在月光中,看着不远处的楼房怔怔出神。

席子钺压在屏幕上的手指缓缓蜷缩,收紧。

他伸出手,放下了一侧车窗,女人的身影更加清晰的映入眼底。

许久后,怀念转过身,往停车的地方走。白色马自达自路虎斜对面的停车位驶出,突然加油门,往外冲去。

席子钺关闭电脑,声音低沉果断,“通知张总,一个小时后的研讨会由他代为主持。”

前排的司机和秘书下了车,席子钺独自驾车离去。

怀念做什么事都有条不紊,唯独开车很快。她的车技也没话说,在六条并道的杂乱车流里,别人堵堵停停可能一个小时才开出来,她十几分钟就能见缝插针突出重围。朋友曾戏谑她,坐你的车才发现你有激流勇进的灵魂。

怀念踩着油门,一路将车子开去了城市一角的南衡山。站在南衡山顶能将全城风光尽收眼底,这是很多来s市游玩的旅客必经之地。

深夜十一点,山顶观景区已经关闭,来往没什么行人。

怀念将车子开到半山腰的停车场,下车往外走。

一辆黑色路虎由她身侧驶过。山上有一家度假酒店,大半夜车辆来往并不稀奇。怀念没有多看一眼,更没去看开车的人。

路虎停在了停车场最外侧,车窗徐徐降下。

席子钺靠在椅背上,侧头看向女人的背影,单手扶着方向盘,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上面敲打着。

她越走越偏,身影渐渐隐没在黑暗中。

席子钺推开车门,下了车。

第4章 chapter4

怀念在山坡边站定,周遭是郁郁葱葱的绿色植物,远处是山下的万家灯火。

她深吸一口夹杂着草木清香的空气,目光远眺,满脑子的喧嚣纷乱渐渐宁静下来。

席子钺站在距离她百米远的树影下,掏出烟盒和打火机,点了一根烟抽上。吞云吐雾间,幽深的目光锁住那道身影,眼里压抑着两团跳跃的暗火。

怀念沿着山坡往上走。持续压迫的焦虑、自责、失眠、噩梦,逼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她不能哭喊,不能抱怨,不能辩解,每天用厚重的妆容遮掩住憔悴的神色,来往奔波。

山上的冷空气沁入心肺,怀念用力呼吸。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眼前的景色渐渐模糊,脑子昏昏沉沉起来。

“念念,嫁给我吧…”

“念念,如果余生是你,我希望余生尽快开始。”

“怀念,我愿意为你等!可你他妈跟其他人可以,为什么跟我就不行!”

“那王八蛋是谁,你告诉我!…我倒要看看,我哪里比不上他!”

“我把第一次给他了…”

“他说你不爱他,你放手吧…”

很多凌乱的声音在脑海里不停轰炸,眼前的画面变得影影绰绰,怀念感觉不对劲了,她停住步,想从包里拿出手机,打电话让朋友来接她。脚步一个踉跄,意识像是被晃晕,大脑瞬间空白,身体控制不住的往下栽——

一只手臂及时将她接住,浑浑噩噩间,她只觉被人腾空抱起,身体仿佛贴上一面很硬实很炙热的肉墙…

世界天旋地转,她很努力的想要看清抱住她的人是谁,却还是沉入无边黑暗。

怀念再次睁开眼时,四下一片幽静。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薰衣草的香气,暗橘色睡眠灯给房间笼上一层薄纱。身下的床很大很软,是水床。

这不是她的房间,也不是她闺蜜沈梦蓝的房间。

怀念下了床,摸到电源开关,水晶吊灯渐次亮起。

偌大的空间,格局大气,设计流畅,白色、深蓝、浅蓝三种颜色融汇在一起,墙面如海水在流动,舒服的令人心旷神怡。

她喜欢蓝色,喜欢这种感觉。

不过她最好奇的是,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怀念打开门,走出去。

“有人吗?”她小心翼翼的询问,顺着楼梯往下。这是一套现代化装修的别墅,风格简约而不简单,在不经意间彰显着低调的奢华。

“姐姐你醒了!”一道清亮稚嫩的男声响起,怀念随之看去,只见客厅沙发上坐了个小男孩。

男孩扔掉手中的ipad,跳到地面上,朝她小跑过来。

小男孩约莫四五岁的样子,留着可爱的西瓜头,身穿白色卡通t恤和牛仔背带裤。乌黑的头发,皮肤白白净净,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放着光,冲她咧着嘴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怀念呆在原地,就这么看他高高兴兴的跑过来,莫名的,有一种心都要化掉的感觉。

“姐姐!”小男孩跑到跟前,攥住她的双手,她的心脏颤了下。

“姐姐你发烧了,你头还疼吗?”小男孩眨巴着眼睛,滴溜溜的黑眼珠里满是关心。

“姐姐头不疼了。”怀念的声音柔软婉转,仿佛回到跟他一样的年龄,充满了童真。

“小朋友,这是你家吗?你的爸爸妈妈在哪儿呀?”

“爸爸在书房,我带你过去。”小男孩拉住她的手,往另一边走。

小男孩牵着她走到房门前,推开门,叫道:“爸爸,姐姐醒了。”

一个身量高大的男人背对着他们,站在窗前。

“你好。”怀念开口,斟酌着打招呼,“请问…”

男人转过身。

怀念蓦地睁大眼,嘴唇动了半天,结结巴巴吐出话来,“叔…叔叔…”

席子钺眉头微蹙,沉默看她。

那凌厉的轮廓,冷硬的五官,自带的威严气势,逼压得怀念不知道如何是好,艰难的继续找话说,“这是…您家吗…”

室内空间很宽敞,光线清浅明亮。

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存在,怀念浑身不自在。

“请问…我怎么会在这儿?”怀念硬着头皮,问出心里的疑惑。

“你在南衡山晕倒,我正经过。”席子钺说,低沉的声音不带情绪起伏。

怀念对席子钺的话没有任何怀疑。他这公事公办的语气,让她愈发汗颜自己给长辈添乱,马上鞠躬道谢,“谢谢叔叔,给叔叔您添麻烦了。”

怀念接连鞠了两个躬,抬起头,发现男人已经转过身走向书桌。

好吧…紧张少了些,尴尬多了点。

怀念清了清嗓子,将长发撂到耳后,笑着说:“那,叔叔您忙,我先回去了?”

席子钺坐在桌前,翻开文件,拿起钢笔。当他拧开笔盖时,怀念不经然注意到他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指甲短的恰到好处,在灯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泽。

这是一双健康、干净又有力的手,透着男人特有的性感。

他姿态娴熟的落笔签字,没有抬头,淡淡道:“吃了饭再走。”

“哦…”怀念顿了三秒后应声。

即便是他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也带有一种命令人的力量。

“姐姐来陪我玩游戏!”小男孩高兴的拽住她的手。

怀念不忘对席子钺客套一番,“那麻烦叔叔了,谢谢叔叔!”

席子钺没有反应。

怀念笑笑,与小男孩手拉手去了客厅。对方毕竟是长辈,她对这种高高在上的冷淡并不以为意。他顺便留她吃顿饭,已经很给他侄子面子了。

还好,有个让人放松的小可爱。

“乖乖,你叫什么名字呀?”

“席思远。”

“进学致和,行方思远,很好的名字哦。”

席思远让怀念陪他玩ipad上的小游戏,怀念觉得长时间盯着屏幕对视力不好,带着小家伙玩拍手掌。一人手心朝下,另一人手心朝上,两人指尖轻轻相触。下面的抽手打上面的手背,看是打的人动作快还是跑的人反应快。

这种小游戏互动性很强,小家伙玩的兴奋极了。

席子钺到客厅时,只见那两人在沙发上面对面坐着,脑袋对着脑袋,时而惊叫时而大笑。两人的侧脸轮廓,就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就连那双腿交叠的坐姿,都是如此雷同。

席子钺站在后方,看着那一大一小的侧影,刚毅的脸部线条不经意间柔化了,极其复杂又厚重的情绪沉淀在眼底,沉得很深,无法窥探。

他良久没有出声,怀念偶然一抬眼,余光扫到那一堵墙般的高大背影,心下一惊,猛然由欢脱的氛围中抽离。

这可是在人家家里做客。怀念迅速放下双腿,换了优雅得体的坐姿,转过头,正视席子钺,露出雪白的皓齿,笑得眉眼弯弯,“叔叔。”

还真是像极了一个乖巧讨喜的小辈。

席子钺目光转向席思远,平静开口,“吃饭了。”

席思远扎进怀念怀里,一双小胳膊搂住她脖子,脆生生的声音尽是撒娇,“姐姐抱抱。”

小家伙身上带着一股极好闻的淡淡奶香味,怀念伸手抱住他,实实在在的满足感由心底溢出…她像是想到什么,眼眶突然湿了下。

怀念深吸一口气,压住那股突然冒出来的酸楚,将席思远抱起来。

席子钺看他们俩走来,对席思远说:“下来,你很重。”

“不重,我抱得起。”怀念抢先道。

席思远乐得咧嘴笑,歪着脑袋冲他爸眨了眨眼,一脸洋洋得意的小样儿。

三人在餐桌旁坐下,晚餐很简单,法棍三明治,金枪鱼沙拉,鹅肝鱼子酱,浓汤,食物装在精美的彩绘瓷盘里,卖相极好。

怀念拿起一块三明治,送到嘴里,一口口嚼着,双眼渐渐亮了起来。法棍的外皮无比香韧,里面的孔隙融了清冽的蒜香,夹着劲道的火腿,爽脆的生菜,还有奶酪的回香,好吃的不可思议。

正当她内心无比惊叹时,只听得身边的席思远一板一眼的说:“爸爸,姐姐是客人,客人来到家里要好好招待,你不能给姐姐吃工作餐。”

怀念差点噎着。

她偷偷瞧了一眼席子钺,他慢条斯理的挽起衬衣袖口,睥睨席思远,“叫阿姨。”

席思远拒绝:“姐姐那么漂亮,是姐姐,才不是老阿姨。”

怀念乐了,这小乖乖,简直招人爱!

她主动给席思远帮腔,“思远跟席邺是堂兄弟,她叫我姐姐也是对的。”

虽然她是能做孩子妈的年纪了,但平辈嘛,就让她听着姐姐这个动人的称呼乐呵乐呵。

席子钺面无表情,看着怀念。

怀念笑不出来了,身体越来越僵硬,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席思远感觉到爸爸逼人的气压,也很识相的不吭声了。

第5章 chapter5

怀念笑不出来了,表情越来越僵硬,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席思远感觉到爸爸逼人的高气压,也很识相的不吭声了。

就在怀念额头隐隐渗出细汗时,席子钺扯唇笑了下,“说的也是。”

很明显敷衍的笑,像是在安抚她的惶恐。

怀念的的确确被安抚了,发憷的心终于缓和下来,恢复正常。

佣人给席子钺和怀念分别斟了小半杯红酒,用以佐餐。

怀念安安静静的进食。碍于面子应下的便餐,味道好的出乎她意料。当然,她不知道法棍是由法国顶级面包师亲自烘焙,装在醒酒器里的红酒是1990年的罗曼尼康帝。

饭后,怀念主动帮忙收拾碗筷,席子钺说,“你陪他玩。”

怀念很听话,也很乐意带这小家伙。

两人在玩干瞪眼的游戏时,席子钺走了过来,在他们身旁坐下。

怀念坐在沙发上,席思远坐在怀念腿上,两人面对面看着彼此,谁先眨眼谁就输了。席子钺一只胳膊搭着沙发靠背,一只手捏着席思远的小手,像是闲来无事逗弄他。他跟怀念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

“爸爸,你别影响我玩游戏。”被捏手心的小家伙抗议了。

“嗯?”男人低沉的声音带了些散漫,敛去威严后,是悦耳的醇厚。

怀念没有看他,却知道他离她那么近,近到他的鼻息似拂在她颈子上。

强烈的雄性荷尔蒙笼罩而来,怀念如坐针毡。

她终是败下阵来,眨眼了。

“姐姐,我赢啦!”小家伙高兴的欢呼雀跃。

“是哒,思远好厉害!”她揉了揉那西瓜头,不动声色的往一旁挪了些。

“姐姐亲我一下。”

怀念低下头,在他右边脸蛋上亲了一口。

“还有这一边,这边脸要伤心哭了。”席思远指着另一边脸颊。

怀念被逗笑,又亲了另一边脸。

席子钺的目光落在女人红润饱满的双唇上,喉结上下滚动,眼底多出几分燥热。

怀念陪小家伙玩了一会儿,起身告辞,“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就不打扰叔叔了。”

“我送你。”席子钺站起身。

“不用不用…”

“这里打不到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