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武猛地迈进屋内,反手关上房门,要求杨燕也像对待刚才那个男人一样对待自己。杨燕先是一惊,随后则恼羞成怒,说你这个半大孩子怎么这么没教养?不仅偷窥别人,还提出非分的要求。
“毛都还没长齐呢,你想些什么呢?”这一句话激怒了吕武。
随后吕武和杨燕发生了激烈的打斗,杨燕以失败告终。
在掐晕杨燕后,吕武扯开了她的衣服。因为没有经验,在反复尝试后,并没有得逞。于是他对着地板上赤裸的杨燕手淫。
完事后,杨燕仿佛还有些清醒,吕武害怕事情败露,突然想起他还带着一把匕首呢,于是掏出匕首刺到了杨燕的颈部。一刀下去,血液喷出老高,这一下把吕武吓坏了,赶紧拽过床上的被子掩盖住了尸体。
吕武去卫生间洗干净了手,有些不知所措。于是打开电脑,在网上寻找犯罪后逃避打击的办法。
最后,他按照网上教授的办法,仔细打扫干净现场的血迹后,匆匆离开。
第二天,吕氏夫妇回到家里后,发现了吕武换下来的衣物上的血迹。他们刚把衣物清洗干净,就听见门外有嘈杂声。吕氏夫妇的心里,很快就有了答案。在警察到达前,他们商量好了对策,匆匆躺上了床,假装熟睡。
“犯罪的低龄化,实在让人有些触目惊心。”我摇摇头说,“以前看过半大的男孩强奸幼女的案件,现在这直接上升到强奸、杀人的地步了。”
“我倒是一直很纳闷,同样的家庭、同样的学校,居然能教出两个完全不同性格的孩子。这两个孩子还是双胞胎,按照基因看,也应该相似才对。这让我不得不开始怀疑‘人之初、性本善’的说法了。”陈诗羽也感叹道。
“不管怎么说,这个案子是破了。”林涛重重地关上警车的门,对韩亮说,“赶紧走,赶紧离开这里。丽桥市是我最不喜欢的城市,没有之一。”
“为什么?”陈诗羽问道,“我觉得这里古色古香,生活节奏又悠闲,多美好啊。我以后退休了一定要来这里定居。”
“你才多大点儿啊,就想退休的事情了?”我靠在副驾驶座位上,笑着闭上眼睛,说,“林涛讨厌这里,是因为一年前的一桩命案,迷巷鬼影。”
“鬼影?”陈诗羽惊讶地说,“你们见着鬼了?”
“天要黑了,别说了行吗?”林涛抱了抱肩膀。
我说:“是啊,是一个白衣长发的‘女鬼’。”
“白衣长发?”陈诗羽思忖片刻,说,“和‘清道夫专案’有关系吗?”
“对啊,我都没有想到。”我说,“‘清道夫专案’也是个白衣长发的女人对吧?不过迷巷鬼影那个案子,不是真的鬼,不是女人作案,是一个人装扮的——等等,装扮…”
我正在低吟,电话铃声突然响了。
“听说破案了?效率真高。”大宝的声音,“回来了吧?回来后,直接到师父办公室。”
“师父办公室?”我说,“我们估计要晚上八九点钟才能到哦。”
“不管几点,我在师父办公室等你。”大宝急急地说。
“好,我们到达后,直接过去。”我说。
“不,不对,不是你们。”大宝说,“就你一个人来,别人都别带来,切记。”
我的心里有些不祥之兆,从后视镜看了看后排林涛和陈诗羽正在嬉笑打闹,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尾声 黎明之战
我猛地推开门,大宝转头看着我,一脸委屈。而师父则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站在办公桌后,双手撑着办公桌的边缘,喘着粗气。
一路上,我都在思前想后。
大宝是被我们留下来研究“清道夫专案”的,那么他这么着急召我去师父那里,最大的可能就是在“清道夫专案”中发现了什么。如果有了发现,应该是好事啊,为什么我这心里却直打鼓?如果有了发现,会是什么样的发现呢?是在照片或监控中发现了犯罪分子的直接线索?还是和我现在一样,对我们之前划定的范围有了质疑?
是啊,一旦质疑了我们之前划定的范围,可能案件侦破将面临新的毫无任何头绪的境地。
林涛和陈诗羽在后排热烈地讨论丽桥市命案中值得总结的地方,韩亮偶尔会插上两句嘴。我一个人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眯着眼睛,猜测着大宝刚才那番话中的含义。
当警车开入龙番市市区的时候,已近八点,此时,夜幕才开始降临。
“不早了,大家回去休息吧。”我说。
“你呢?”韩亮听出了蹊跷。
“我?我…我去师父那里汇报点儿事情。”我说。
“那我们一起去。”林涛说。
“不不不。”我说,“这事儿和你们关系也不大,我一个人去就好了。”
“哎哟,还有什么秘密吗?我才不稀罕呢。”陈诗羽说。
我尴尬地挠挠头,说:“是我个人的一点儿私事而已。”
“哦,想起来了,铃铛姐姐要生了,你是想请假对不对?对不对?”林涛一脸喜悦。
“嘿嘿,是的,你变聪明了。”我就坡下驴。
“那好吧,为了你能顺利获取产假,我们就不去打扰啦。”林涛做了个鬼脸。
“那叫陪护假!不叫产假!”我说。
韩亮一个华丽的刹车,警车精准地停在公安厅主楼的门口。我开门下车,对着车窗说:“大家伙儿都早点儿回去休息,我儿子出生的时候,你们都得抽空来帮忙!”
“好啦,放心吧!”林涛朝我挥了挥手。
我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地朝师父的办公室跑去,可还是晚到了一些。还在走廊里,就听见了师父愤怒的声音。
“你放屁!”师父说。
“师父,您别动气,我是有依据的,这个依据是我思考了一个多星期才发现的!”大宝的声音。
“我不听你那狗屁依据!”师父吼道。
我猛地推开门,大宝转头看着我,一脸委屈。而师父则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站在办公桌后,双手撑着办公桌的边缘,喘着粗气。
“怎么了这是?”我问道,“大宝,你惹师父生气了?”
“老秦回来啦,我只是在‘清道夫专案’上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完全没想到师父会…会生气。”大宝仿佛是被师父的暴怒吓着了,怯生生地说。
师父可能是连续几天没有休息好,满脸都是疲倦的神态,此时由于暴怒的原因,似乎站都站不稳了。
我示意大宝先闭嘴,走到师父旁边扶住师父,让他坐在椅子上。
师父闭上眼睛,从兜里拿出速效救心丸,含下几颗。师父的身体因为长期处于超负荷运转,在我们出勘现场的时候,他的心脏突然出现了问题。为了不打扰我们办案,师父一直没和我们说,我们破案后归来才知道这消息。这也是我们现在尽量不让师父领头出现场的原因。
“师父,不管大宝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让您不高兴了,但您还是心平气和地让他说完。”我说。
师父默默点了点头。
我抬了抬下巴,示意大宝继续说。
大宝点点头,说:“我不知道师父为什么生气,我就是按照‘清道夫专案’刻画的条件,问了一句陈诗羽是不是被拾荒者或者精神病人性侵过。如果她被性侵过,那么她就有可能是凶手!我怀疑陈诗羽,是有依据的。”
“陈诗羽?”我都吃了一惊,“你怀疑小羽毛?”
“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什么依据?”林涛和陈诗羽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显然,他们俩是想在门口听一听我是如何嬉皮笑脸地向师父请假的,没想到却听见了这一句。林涛率先质疑大宝,而陈诗羽则是一脸伤心。
大宝已经被推上了悬崖,不跳显然是不行了。
大宝说:“这样,我们来把‘清道夫’的五起案件逐一进行剖析。”
说完,他把一张表格铺在师父的办公桌上,指指点点地说:“你们还记得吗?第一起案件,傻四被杀案发案当天,陈诗羽来我们勘查组报到。也就是说,本案的作案时间,应该是前一天夜里。那个时候陈诗羽是有作案时间的。”
林涛的眼睛里开始冒火,说:“有作案时间的人多了!那天晚上我们俩还不在一起呢,你怎么不怀疑我?”
大宝说:“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说完。第二起案件,是我们在峰岭市办案的时候,附近的云泰市发的案件。当天晚上,我们都住在峰岭,小羽毛独住,她完全有时间打车去很近的云泰市作案。”
“理由依旧牵强。”我说。
“第三起案件,又是发生在龙番,城东垃圾场。那天,是我们刚刚把汀棠市的案子破获了,从汀棠赶回龙番。这起案件发生的时间比较晚,可能就是因为我们赶回来,她还需要时间去准备,所以作案晚了。第四起案件,发生在森原。你们还记得吗?我们在森原处理那起古墓里的案件,处理的过程中,我们有个夜探古墓的过程,但是小羽毛并没有和我们一起去。第二天,我们破案后离开的时候,接到了指令电话,森原市发生‘清道夫专案’的第四起案件。当时,林涛还说了一句,为什么我们到哪里,‘清道夫’就到哪里?”
陈诗羽和师父对视了一眼。
大宝接着说:“第五起案件,发案的时候,陈诗羽正好回到我们勘查组。而此前,她应该是在公安大学准备毕业事宜。杀人的当天晚上,她应该是正好从公安大学返回。你们说,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凶手懂得反侦查的知识,而且掌握得还很全面;懂得法医学知识,能够一刀致命。这些都是在公安大学可以学到的东西。凶手每次作案,总和我们的脚步相似。”
“其实五起案件中,只有两起是在外地。”我说,“这完全有可能是巧合。”
“巧合?”大宝说,“为什么凶手不选择青乡?不选择程城?那些地方的拾荒者、精神病患者更多。为什么我们在峰岭的时候,选择在云泰作案?为什么我们在森原的时候又在森原作案?还有,你们忘记狗蛋说的话了吗?他说凶手的身材像小羽毛。”
“身材相似的人多着呢。”林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