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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微红,轻轻道:“Ai,我也觉得,你的身体好神奇。”

她全身的血液和注意力都凝聚在下面和他手指相交的部分,哪里听得进他的话,敷衍地嘤嘤:“什么?”

他的手指磨蹭着,很认真:“你这里分明那么柔软,但其实,这里的复层鳞状上皮是人体细胞里最耐摩擦的。”

耐摩擦…

他用孩童“十万个为什么”探秘的态度和好奇的求知精神说这种话,真的,合适么?

甄爱愕了一秒,全身的血液一下子从下面猛冲到头顶,脸顷刻成了西红柿!

她要给他羞死了,鼓着脸推他,可他手一拨,她立刻就发软。

在求婚一事中成功见识到言溯叹为观止的创造力和想象力后,甄爱在做.爱一事中见识到了他惊人的学习能力和领悟能力。

分明第一次很生涩,经过几番‘交流’下来,他已经把她的身体摸得门儿清。每次都比上次更快地找到她的敏感点。

甄爱被他手上的力道和高频折腾得全身的神经都在一波波发麻,像有千万只手在挠。她奇痒难忍到无可奈何,几乎要哭出来,身下又热又滑。

她焦灼难耐得要死,带着哭音去推他的手:“出去,我受不了了!”

言溯不理,箍住她扭动挣扎的身躯,一瞬不眨盯着她脸上所有细微的表情。

他脸颊微红,也渐渐现出难耐的神色,直到感应她的身体颤颤地缩,才猛地把手收回来。

她慢慢堆砌的快乐犹如空中楼阁陡然坍塌,她不哭也不扭了,瞬间安静,哀哀又迷茫地看他,觉得他是故意的,满眼哀怨,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可他并非故意逗她,手指离开的一瞬,他翻身,打开她的双腿,顺着打湿的地方,俯冲进去。

她脑袋一炸,像被狠狠敲了一下,身体却充盈起来,轻轻地舒服地哼出一声,乖乖抬起细细的双腿,圈住他精瘦的腰身。

言溯控制着节奏,盯着她的表情,嗓子微哑:“Ai,我发现,我们的身体,比昨天更契合了。”

甄爱飘飘然,思绪涣散,几近茫然地问他:“为什么?”

他压在她身上,呼吸匀重,非常淡定:“你每次都比上一次更湿,嗯,滑。”

甄爱窘住,气他:“你在心里计算了是不是?”

他很诚实,点点头,额前的碎发跳来跳去:“嗯,水量更充沛,时间更短暂。”

甄爱:…

让她直接晕死算了!

第二天早晨,甄爱蒙蒙醒来,脸上有一抹懒洋洋的暖,似有淡淡的阳光在跳跃,耳旁是言溯均匀而有力的心跳声。

她缓缓睁开眼睛,阳光和他都在。

胸腔瞬间被暖暖的幸福填满,幸福得快要被融化了。

他的睡颜还是那么静谧而安然,美得像一幅画。

薄纱窗帘外,是海边一夏,阳光热烈又灿烂。隐约可见,葡萄架上的藤蔓随着早晨的风轻轻摇曳,多么安宁又温馨的夏天早晨!

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年,每一时每一刻,都会这样。然后,就变老了。

她缩在他怀里吃吃地笑,轻轻捂住大大弯起的唇角。

快乐的笑声吵醒了身旁的他,要知道他有极重的起床气,自然得借着这个由头从他柔柔嫩嫩的准新娘那里寻找安抚,起床的时间磨磨蹭蹭,连带着一拖再拖。

出房门才发现错过了早餐时间,甄爱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家里今天有活动,请附近的邻居们吃早午餐,倒是让他们俩给赶上了。

言溯不爱交际,也不和人打招呼,只带着甄爱坐在角落。

相安无事。

早午餐结束后,艾丽卡过来和海丽说,贾丝敏不见了,大家到处找不见她。

仆人们寻思最后一次见贾丝敏,是今天拂晓,她端着杯红酒进卧室。在那之后,竟没人再见过她。

海丽诧异,带众人去她房间,依然没人:“这孩子,又跑哪儿去了?”

言溯立在一旁,目光凌厉往卧室扫了一圈,手机在床头,被子没叠隐约有红酒渍,酒杯却没见,窗户松散地关着,窗帘没拉。

他微微拧眉,道:“报警吧,她被绑架了。”

“什么?”海丽惊愕。

言溯却突然没了反应。说出那句话的瞬间,他脑子里猛地划过一个不祥的念头,却不是关于贾丝敏。

他心一沉,蓦地回头看,家里的人都跟过来了,她却还没有。

她当时走在最后边,偷偷抠他的手心,声音小小软软的,有点儿娇:“阿溯,你先和海丽去找贾丝敏,我去下洗手间。”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拨开人群就冲了出去。

甄爱走出来,立在欧式洗手台前冲手,低着头,却隐隐觉得镜子里有什么晃了一下。

她尚来不及抬眸,就听背后有人嗓音性感,带了一丝标志性的轻佻和傲慢:

“Hi!”

甄爱心中大骇,身子猛地一僵,双手凝滞在半空中,哗哗的流水如珍珠般从她白皙的指缝冲刷而过。她浑身冰凉,几乎是一寸一寸地抬起目光,望住镜中的那个男人。

他有着非常深邃而深刻的五官,身子很高,散漫地双手插兜,斜倚着墙壁。见她惊怔的眼神终于在镜子里和他的交汇,他手肘一抵,从墙边站直了身子,眼眸幽幽,唇角带了一挑淡笑:

“Hi, Little C!”

作者有话要说:

小动物系小剧场(九)

小海螺甄小爱哼哧哼哧地努力跑,上气不接下气,跑了一天,终于跑到骑兵小熊言小溯的身边。

她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又仰头望他。骑兵小熊一脸的不可思议,愕然看她好久,渐渐收敛,变得没表情了。

小海螺运动一天后累得腰酸背痛的,都不想说话了。可是骑兵小熊竟然站着等了她一天哩,她无论如何都要感谢啊:“谢谢你啊,言小溯,跑了一天,累死我了。不过为了找到我哥哥,多累我都不怕。我们继续走吧。”

言小溯绷着脸,睨她:“我走一步,你跑一天么?你的速度真是……你是蜗牛吗?怎么能慢到这种地步?”

甄小爱愣住,刚才不都还好好的吗?怎么又凶她了?

而且,事关海螺的尊严,她坚决不能让步,当即就生气了,仰着头踮着脚冲他嚷:“笨蛋!我不是蜗牛!我不是蜗牛!”说着,小脸气得通红,小手连连戳自己的壳,“你看好了,我是海螺,海螺!我是海螺!不是蜗牛!”

言小溯不温不火地看她,回了一句:“你是复读机!”

小海螺那个气啊,一下子蹦到小石头上:“你看好了,我是海螺,海螺!我是海螺!不是复读机,也不是蜗牛!不是蜗牛!”

她这小海螺对蜗牛还真是耿耿于怀啊,言小溯想着,神色淡淡,再度回了一嘴:“你就是蜗牛。你要不是,你把壳脱掉,让我看看。”

小海螺一下子不说话了,惊讶地睁大眼睛,半晌后,脸羞得通红,气愤地跺脚,指着他的鼻子,羞愤地斥:“流氓!你是流氓!”

言小溯听了,还是不气恼,气定神闲地说:“切,我才不稀罕呢。蜗牛有什么可稀奇的。”

“你。”小海螺说不过他,又不会吵架,委委屈屈地看着他,不说话了。

言小溯抬着下巴,见小家伙不回嘴了,低头一看,她还是仰望着他,表情呆呆的,委屈又难过,眼睛里泪水汪汪的。

他又心软了,赶紧说:“女孩子真脆弱,好啦,我是逗你的。虽然你的壳和大部分种类的海螺不一样,很像蜗牛,但你确实是海螺。”

“真哒?”小海螺立刻破涕为笑了,拧着小手揉眼睛。

他心里默默舒了一口气,随即傲慢道,“我有那么笨么?会分不清蜗牛和海螺?”

小海螺一听,不同意了:“亚小瑟就分不清,可亚小瑟不笨呢!”

言小溯蹙眉:“亚小瑟是谁?”

小海螺微笑:“亚小瑟是一只蜗牛。”

“你的朋友都那么慢么?”

“哪有?他很快呢!”

言小溯斜她:“你看谁都快吧?”

甄小爱:……

小海螺又开心地说:“他还说只要我和他结婚,他就带我找哥哥呢。”她怕骑兵小熊烦她,又特意补充,“我知道我很慢。麻烦你了,你把我带到亚小瑟那边,我和他一起,你就不用管我啦。”

言小溯黑着脸,不开心。小海螺真讨厌,真笨,他什么时候嫌她烦了?

可他又拉不下面子讨好她,别扭了半天,终于什么也没多说,把她抱起来。

她在他的臂弯里,惊慌地看他;他的心砰砰跳,表面却冷淡的样子,说:“这样走得快一点……快很多。”

小海螺也不介意他的毒舌了,好开心好开心,一下子扑上去,搂住他的脸,mua一下狠狠亲了一口:“言小溯,你真好!”

100溯爱

“玩了这么久,还不回家?”

“嗯,走吧。”

汽车里播放着甄爱小时候很喜欢的一首经典老歌hotel California,她曾以为,听着这首歌,会看到加州的灿烂阳光和碧海银沙。

可此刻,她的心情低落得像沉进了海里,一点一点往下沉,窒息、无依、绝望、离阳光越来越远,坠落的无力感永无终点。

伯特时不时透过车内镜瞟她。

她侧着脸,那么美好,和记忆里的一样美好。

长长卷卷的黑睫毛,清澈漆漆的眼睛,高挺小巧的鼻子,粉粉像花瓣的嘴唇,长发迎风乱飞,撩着白皙清透的肌肤。这就是她,这就是Little C。

只不过她看上去并不开心,沉默而又安静,没有丁点儿的情绪。

他认为,她是在和他赌气。

小女孩赌气么,哄哄就好了。

他并未在意。

车内的吉他音乐悠扬婉转,车后数不清的警灯闪烁警笛鸣叫,在漫长的洲际公路上,在夏天茂盛的原野上,像一条闪烁的河流,汹涌奔驰。

甄爱望向后视镜,不是监视言溯的FBI,而是暗中保护她的CIA。

她没兴致地挪开目光,看着原野上的灌木,问:“贾丝敏呢?”

“谁?”听见陌生的名字,伯特并不挂心。

她的嗓音更淡漠,像无精打采,又像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汉普顿庄园里不见了的那个女人,被你抓走了吧?”

“哦~~~”伯特想起来了,语带讥嘲,“你说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运走了。”

运走?

甄爱慢慢抬起眼眸:“她会怎么样?”

伯特车速极快,还敢扭头看她,看了足足三秒,一副“你怎么能不理解我”的埋怨表情,带着不满:“你不知道?还用问我?”

甄爱蹙了眉,光是想想就觉得不适。

“放了她吧。”她平淡道。

在她看来,贾丝敏除了脑子不太灵光,说话颠三倒四毫无逻辑外,也没什么大问题。那女孩也活得莫名其妙笨笨的,实在不至于受到那些待遇。而且,安妮说过,大家族里人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她不希望别人看见言溯就说:愿上帝保佑你的妹妹,希望你们家早日走出阴影。

伯特没直接回答,反问:“放了她,你会开心吗?”

甄爱不配合地别过脸去,不说话。

他耸耸肩:“那就算……”

“会开心!”她急速而违心地回答。

其实,如果见不到言溯,任何事任何人,谁死谁活,她都不在乎,她都不会开心了。

想到言溯,她的心陡然刺辣辣的疼。

言溯现在在干什么?一定疯了似的在找她。

后面的车追得很紧,伯特的车猛地一转弯,冲下公路,甄爱从座椅上飞起来又狠狠砸下,安全带勒得生疼。

她心情不好,捂着胸口,深深皱了眉。

伯特见她脸色不好,清黑的眼眸深了一度,闪过不耐,看看后视镜,自言自语:“这些人是该死。”一掌砸向某个按钮。

宽敞而多功能的车嘀嘀叫一声,车顶发出滋滋的机器音,甄爱抬头一看,竟是霰弹枪!这一弹出去,能炸毁一辆车啊。

甄爱阻止:“伯特,不要杀人!”

上车这么久,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伯特顿了好几秒,脸色有点儿奇怪,默了半天,抑扬顿挫说了句:“OK~~~

我答应过你的,当然不会杀人。…K!”

车后的K立刻抱枪,打开小窗口,瞄准后面。

他不杀,可以叫别人杀。

“你倒真是守信!”甄爱无语扶额,眼见K真要开枪,斥他,“你敢!”K面色驯服,真没动静了。

甄爱瞪伯特:“我说了,不要杀他们!”

伯特点点头,慢悠悠地赞同:“好。然后我们被杀。”语气一如那个任何时候都爱和她较劲斗嘴说反话的男孩。

甄爱面无表情:“他们不会杀我。”

伯特一听,登时脸就灰了,带了几丝自嘲:“可他们会杀我!呀,Little C,你还真是不心疼我啊。”

甄爱板着脸,抿抿唇:“……他们也不会杀你。”

“是啊,他们会活捉我。”伯特眸光闪闪,勾一下唇角,像是好气又像是好笑,“我被他们抓去,你忍心吗?他们虐待我怎么办?”

汽车群在原野上疯狂追逐,他手脚敏捷地操纵着时速几百码的车,竟还神态自若,用聊天的语气和她玩笑。

甄爱头大,莫名被他惹破功了,冷梆梆道:“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是个虐待狂!”

伯特听言,始终闲适的俊脸竟然开怀笑了,很得意:“是吗?你真这么想?”好像他很唯一很特殊。

甄爱靠进座椅,差点儿骂他:“我没表扬你!”

K端着枪,脊背发麻,好久没见C小姐了,也好久不见谁敢这么和B先生说话了。

甄爱心头笼着阴霾,扭头望苍茫的原野,抿着唇,良久不做声。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种什么心情,她不想跟他回去。可也不想让伯特死,不过,或许他可以被CIA抓走,说起来伯特是和她一样的生物医药天才,他们会不会把他捉起来让他搞研究?

她木了脸,这种想法好无聊。

她都不知该怎么逃走,唯一的希望是身后紧追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