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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后,邵铮便直奔炊事班。

  陈武闻远远瞧见,不想将表现的机会全都让给他,脚跟一转,也跟了上去。

  这不,等见到老邵拎着半麻袋糯米,跟一大袋子芦苇叶子走出来后。

  陈武闻走上前,很是自然的伸手接过其中一袋:“司务长没骂人?你这是想将他那搬空啊?”

  这话当然是说笑,一个旅,怎么说也有大几千人,半袋子糯米算什么。

  邵铮看着被老陈拎走的芦苇叶,合理怀疑这人是故意的。

  故意分摊他的‘功绩’。

  他一毛脚女婿表现一回容易吗?

  “怎么了?”陈武闻不着痕迹将袋子往身后放了放。

  邵铮想,他本来不想这么做的,毕竟他家小对象会觉得他不沉稳。

  但老陈这样的,有时候真不能怪他坑他。

  想到这里,邵铮抬起脚,踩在自己的另一只脚上,落下一个清晰的鞋印。

  陈武闻眼皮跳了跳:“什么意思?”

  邵铮不回答,只是将半袋糯米扛上肩膀,冲着人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后,抬腿就跑。

  什么意思?

  呵...当然是先栽赃,再告状啊!

  谁叫他没事破坏自己的表现机会?阴不死他!

  站在原地呆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的陈武闻骂了句脏话,也将袋子甩到背上,撒腿就追:“老邵你个王八犊子!”

  这厢,连续感觉到两阵劲风从面上袭过,陈旅长回头遥看着你争我赶的两人,笑着打趣:“小邵成了陈家女婿后倒是活泼了不少,瞧着跟武闻那小子的感情也越来越好了。”

  闻言,背着手往家属院走的赵政委一言难尽,怀疑老搭档眼盲。

第65章

  十五之前, 每天都被年味占满。

  但新年的热闹正式褪却时,已然是正月底了。

  送别了三哥三嫂与宗爸爸后,全家人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了大嫂身上。

  陈弄墨有一种直觉,不知道是对于男女主角的光环信任还是什么。

  虽说不清道不明, 但她莫名觉得孩子应该会在龙抬头这天出生。

  这般想着, 她也有意无意将猜测透露给了家人。

  每当这时候, 大家伙儿都会满脸的喜气与期盼。

  二月初二,是龙抬头,也是春来大地的日子。

  但凡长辈, 谁不希望孩子生在一个美好寓意的日子里。

  所以,真的到了二月二这天一大早, 所有人对于产妇就更关注了几分。

  只有卞九香很是淡定, 她拍了拍肚子,安抚不想出门的丈夫:“我没什么感觉, 到下个月初才足月呢,你去忙你的。”

  闻言,为了不叫妻子有压力,陈武闻故作轻松的摸了摸她又大了一圈的肚子:“那行, 美美,丽丽, 爸爸去工作了, 你们乖一点知道不?”

  坐在对面喝粥的陈弄墨表情凝固一瞬, 很快就恢复了自然。

  没办法,听多了就习惯了。

  就是不知道,等孩子出生后, 大哥对着两个小侄子,还能不能喊出美美跟丽丽来。

  想到这里, 陈弄墨嘴角的弧度就控制不住上扬。

  “想什么?”邵铮准备起身跟老陈一起离开,见到小对象笑的眉眼弯弯,好奇问。

  陈弄墨冲着人勾勾手,等他配合的附耳过来,才小声说:“就是在想,如果都是男孩子,大哥要咋办。”

  闻言,邵铮沉吟几秒后揉揉小姑娘的脑袋,一本正经道:“说什么吓人的话?你大哥得哭。”

  私底下,老陈跟他提过,不管男女,只生这一胎。

  这要一个闺女都没有,他可能真有些承受不住。

  陈弄墨皱了皱鼻子,觉得自己想要让大家做好心理准备的想法似乎难以实现了:“我是说万一呢,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吧。”

  “应该不会吧,你们不是说钱家老太太来瞧过吗?”

  钱家老太太是三团周政委的老娘,来部队也是为了照顾怀了孕的儿媳。

  那老太太每次瞧见大嫂的肚子时,都会满脸慈爱的说肚子圆溜溜,一看就是怀的闺女,很是专业的模样。

  她倒不是好意,单纯见不得旁人好,毕竟这年头谁家不想生带把的。

  至少钱老太太就是,儿媳上头连续生了俩闺女,这胎已经是第三胎了,属于想孙子想疯了的典型,连旁的孕妇都想压一压,就怕抢了送子观音给的金童子。

  却不知,陈武闻是真的想要闺女。

  每次见到钱老太太,都会朝人笑的热情。

  想到这里,陈弄墨没好气道:“那老太太就是见不得旁人好,不过是凑巧合了大哥的心意。”

  邵铮笑了:“只要合了心意就好,再说也就这几天了,是男是女很快就...”

  话还没说完,屋外头就传来了吵嚷声。

  男人们反应最快,眨眼就大步冲了出去。

  陈弄墨跟秋华妈妈慢了一步,一左一右的扶着卞九香也出了门。

  却原来是钱老太太那儿媳要生了。

  看着不远处兵荒马乱的几人,陈弄墨皱眉:“周嫂子不是还没到日子?”

  卞九香抱着自己的肚子,也有些担心。

  虽然钱老太太不是个好相与的,但周嫂子人不差,婆婆跟小姑子来之前,作为过来人,她经常给自己分享经验。

  想到这里,她面上的焦急更胜,脚下也不自觉的往外走了两步。

  曹秋华拉住儿媳,顺了顺她的后背:“别过去,那边太乱了,你现在可不能磕碰。”

  陈弄墨也劝:“嫂子再等等,大哥跟邵铮哥回来咱们就知道什么情况了。”

  卞九香深呼吸一口气,正要应两句,面上就浮现了古怪之色,然后低头往下瞧。

  她还穿着柔软的睡裤,是小姑子特意寻的料子帮她做的。

  很厚实,也很宽松。

  宽松到羊水直接顺着裤管向下,流到了地上。

  “大嫂!你是不是要生了?”陈弄墨最先反应过来,惊呼一声,下意识伸手抱着人。

  正往远处瞧着的曹秋华也是一惊,回头看向儿媳的肚子,待看清楚地上的水渍后,倒抽一口凉气,扯开嗓子冲着不远处帮周家忙的儿子大喊:“老大!你媳妇儿要生了!”

  刚帮着把孕妇抬上平板推车的陈武闻,听到老娘的话,脑中嗡的一声,直接怔愣在了当场。

  还是邵铮急着拉了人一把:“老陈,快点,嫂子要生了。”

  “哦...哦哦!”陈武闻大力的给了自己一巴掌,短暂的疼痛总算叫他彻底清醒过来,撒腿往家奔去:“月桂,你怎么样?”

  见丈夫手都在抖,卞九香反过来安慰人:“没事,我好着呢,你抱着我。”

  上战场都没这么怕的陈武闻不止手抖,脸嘴唇都哆嗦的厉害:“好...好的,你疼不疼?”

  卞九香窝在丈夫怀里,其实她有些疼,但见男人脸都白了,便扬起一个笑,温声道:“现在还好,你别紧张,不然我也会跟着紧张。”

  闻言,脑子已经转不过来的陈武闻立马深呼吸调整:“我不紧张,我不紧张。”

  曹秋华不去理傻儿子,镇定的指挥女婿去隔壁借平车,自己跟闺女则去房间将早已打包好的装备拎上。

  前后用不到两分钟:“老大,小邵推着车过来了,你抱上月桂。”

  都不用秋华妈妈叮嘱,陈弄墨已经抱着被子朝着邵铮哥那边跑去。

  两人刚配合着在板车上铺好垫被,陈武闻就走了过来,将妻子小心的放在了板车上。

  陈弄墨又跑回去拿了盖被。

  直到这会儿,安顿好孕妇,所有人才浅松了一口气。

  陈武闻握了握妻子的手,再次安慰了声“别怕”后,就绷着表情推起平车往卫生站出发。

  邵铮接过大包袱挂在自行车上,长腿一甩,踩着脚蹬看向对象跟婶子:“我先去卫生站那边通知他们准备。”

  曹秋华欣慰:“还是小邵想的周到。”

  =

  生孩子本就是兵荒马乱的。

  然而除了自身的慌乱外,最怕还有其他的麻烦因素。

  不赶巧的是,当陈弄墨他们陪着大嫂赶到卫生站时,就遇到了正在撒泼的钱老太太。

  “...我不管!是我家儿媳先过来的,就得给我家儿媳先接生!”

  欲要过来检查卞九香情况的医生黑了脸,呵斥道:“我说了多少次了,顾桂芬同志的宫口还没开好,不到生产的时候!”

  钱老太太听不见医生的拒绝,自顾自拦着医生,一双三角眼瞪着卞九香,像是要喷出火星子。

  陈武闻虽也生气,却不会在这种时候耽误妻子,冲着老邵使了个眼色,弯腰抱起额角已经疼出汗的月桂往病房走去。

  见状,钱婆子像是疯了似的要往这边冲,嘴里更是凄厉哭嚎:“你不许进去,得我家娃先生出来!”

  今天可是龙抬头的好日子,她特意找了瞎子算过命,人都说了,儿媳只有今天上午生,且第一个生才能生出儿子,不仅会是个儿子,还是那啥文曲星下凡,当状元的命。

  这也是为什么天刚亮,她就故意绊了儿媳的原因。

  没想到眼瞅着儿媳要生了,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却冲出来个程咬金。

  钱婆子深恨,恨这家人嘴上说要闺女,却还是跟她家抢孙子的名头。

  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状元孙子让出去的。

  这么一想,她更加发疯起来,眼看指甲就要挠到挡着她的邵铮脸上。

  陈弄墨惊呼一声就要冲过去,不想有一道身影比她还快。

  只听“嗷!”一声惨叫,钱婆子被曹秋华踹倒在地不说,还被抓着头发按在地上摩擦:“死老太婆,我女婿是军人,是男人,他不好还手,老娘好还,不是撒泼吗?老娘也会!你倒是再能耐啊?抽不死你!”

  曹秋华有一米七多,身形虽瘦,但到底干了这么些年农活,力气并不小,年轻的时候更是个敢往山里打猎的猛人。

  这些年孩子们大了,脾气也越发温和。

  但有些东西是骨子里的,儿媳生产的紧要关头来挑衅,在曹秋华看来,钱婆子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简直是在戳她的肺管子。

  “打人啦...欺负人啊...儿啊,你娘被人打了啊....我的大孙子哟...”钱婆子自诩是城里人,从来都是嘴上嚣张,几乎一辈子都没跟人动过手,完全没想到对方居然不管不顾就开打。

  别说还手了,她挣都挣不开,浑身还疼的厉害,只能哀嚎卖惨。

  当然,也或许是真的伤心,伤心心心念念的孙子会被陈家抢了先。

  而病房内,顾桂芬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盯着天花板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跟没听见门外婆婆的哭嚎一般。

  一直陪在她身边,才九岁的大女儿也阴郁着脸,紧紧的握着妈妈的手。

  就再这时候,接到二闺女通知的周政委刚从团里赶来,就见自家老娘被按在地上。

  他皱眉,刚要上前,手上抱着的二闺女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撇了撇嘴,“哇!”一声哭了出来:“爸爸,呜呜...妈妈被奶奶绊倒了,妈妈好疼...呜呜...奶奶坏...呜呜...”

  周政委深吸一口气,没再去看状态有些凄惨的母亲,一边拍着小闺女的后背安抚,一边冲着邵铮点了点头:“邵团,能不能请婶子先放开我妈,不管她做了什么,该赔罪、该赔偿的我都不会逃避,咱们等下再谈,我得先进去看看桂芬。”

  大家共事多年,邵铮还算了解周政委的为人,除了在老娘身上有些耳根子软外,其余还是很不错的。

  不过他也没有立马点头,而是看向婶子,把决定权交给她。

  认真算来,婶子动手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他这个女婿嘛。

  曹秋华虽然还有不愉,却也没有得理不饶人,狠狠又瞪了眼钱婆子,便松开了手。

  钱婆子一咕噜坐起来,顾不上整理鸡窝般的头发,急切向盛怒中的儿子解释:“儿啊,妈这次不是故意闹的,那...那算命大师说了,你媳妇必须今天生,还必须第一个生,才能给咱老周家生个带把的文曲星,是他陈家不地道啊,说好了想要闺女的,咋还挑龙抬头的日子,这不是非要跟咱们家抢孙子吗?我...”

  “您再说,继续说,多说一点这些个封建迷信的,也不用等孙子了,直接叫人将儿子带走去劳改。”周政委黑着脸,几乎咬牙切齿的打断母亲的滔滔不绝,然后在她惊惧的眼神中大步走去病房看妻子。

  钱婆子却无论如何也不敢说了,她是亲眼见到过那些个迷信的人被抓后如何□□游街的。

  想到自己有可能会被陈家人举报,她更是缩在角落里,再不敢言语。

  孙子再重要,那也没有自个儿的命重要。

第66章

  谁也没想到, 钱婆子突然发疯是为了这样的事情。

  再想到周嫂子还没有到预产期,却突然生产,所有人看向她的眼神就更加不可思议了起来。

  陈弄墨是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处可见善,也到处可见恶的。

  但这几年她生活的环境太安逸, 被保护的太好, 已经很少直面这样的恶意了。

  一时竟怔愣住, 倒不是害怕,就是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好。

  邵铮却以为小对象吓着了,顾不上在外头, 抬手虚护着人往陈武闻那边走:“别怕,她不敢对咱们怎么样的。”

  陈弄墨摇头:“我不是怕她, 就是有些无法理解怎么会有这么愚昧的人。”

  闻言, 惯来温和示人的邵铮难得带上了讽刺:“这不叫愚昧,就是单纯的恶, 你问她敢不敢将同样的刀子往自己身上扎?”

  也对,陈弄墨抿了抿唇,不想在再这样的人身上浪费功夫,转头看向正焦急盯着产房的大哥。

  发现他这会儿的面色很差, 全部的心神也都放在了大嫂身上,她也索性闭了口, 陪着一起等。

  产房内还没有动静, 但陈弄墨心里头也有些慌。

  哪怕原书中, 大嫂是平安生产了的,但处在当下,还是不受控制的捏了一把冷汗。

  邵铮抬腕看了看表, 弯腰靠近对象低声说:“我得先去团里看看,顺便去旅长那边帮老陈请个假, 等会儿再过来。”

  陈弄墨回头:“你去吧,大嫂这边有我们呢。”

  听到动静的曹秋华也回过头:“小邵你忙你的。”

  邵铮又指了指坐在墙角,眼神频繁往产房与病房里瞧的钱婆子,叮嘱道:“她要是再作妖,就喊老陈或者周政委。”

  陈弄墨不了解周政委,但下意识观感不好,她皱了皱鼻子:“那还是喊大哥吧,实在不行我自己踹。”

  “哪用得着你,放心吧,这种时候他还是很拎的清的。”这话邵铮说的多少有些讽刺,却也是他的实话。

  在他看来,钱婆子敢这么肆无忌惮,并非没有周政委耳根子软,过于放纵的原因。

  自己老娘什么性子,不信他不清楚,不过就是侥幸心态罢了。

  倒不是鼓励人不孝顺,只是单纯认为这种事情完全可以提前杜绝,只要不住在一起就可以。

  陈弄墨接受到了对象话语中的暗示,嫌弃的皱了皱鼻子:“那你去忙吧。”

  邵铮好笑的摸了摸她的头,又冲着婶子打了声招呼,才大步离开。

  他得尽快处理好团里的事情,再赶过来换婶子回家准备汤汤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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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最煎熬。

  陈弄墨第无数次看向手表。

  大嫂进去快有两个小时了。

  邵铮交代好了团里的事情赶过来了不说。

  秋华妈妈也准备好了汤水再次回到了卫生站。

  期间,就连周嫂子顾桂芳也在钱婆子希冀的眼神中,被推进了产房。

  “怎么还没有动静?”从来没见过人生孩子的陈弄墨有些坐不住了。

  虽听说有些人生孩子要很长的时间,但没听说过生孩子一声不吭啊,电视剧里不是这么拍的,难道现实不是这样的?

  见妹妹在自己跟前来回踱步,好容易屁股挨着凳子的陈武闻,也被影响的有些坐不住了。

  站起来跟着来回走不算,还时不时看向母亲。

  作为过来人的曹秋华只得再次安抚:“没事,还没到...”

  话还没说完,里头就传来了很是凄厉的喊声。

  几人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一直装死的钱老婆子就跳了起来,老脸上全是狂喜:“是桂芬,是桂芬的声音,我家大孙子先落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大孙子是个状...是个好的。”

  到底没敢再说出什么需要破四旧的话,但看向几人的眼神中却带上了明显的猖狂,仿似产房里出来的不是个小婴儿,而是已经考上状元的文曲星一般。

  陈弄墨几人默契扭回头,不稀得搭理她,只仔细听着产房里头的动静。

  确定真的只有顾桂芳的惨叫与医生的鼓劲儿声,并没有听到卞九香的。

  就在所有人以为卞九香还没到生产时间时,产房内就传出了一道洪亮的婴儿啼哭声。

  “生了,生了,我的大孙子!”钱婆子最为焦急,比周政委这个当父亲的还要急,直接趴到了门上,试图从门缝中往里头瞧她千盼万唤的状元孙子。

  那表情更是直接笑成了一朵老菊花。

  周政委牵着两个闺女,面上也带上了喜意。

  战友一场,邵铮跟陈武闻从前跟周政委也没有摩擦,刚要说声恭喜,产房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了一条缝隙。

  小护士只探出个脑袋,视线在走廊上逡巡一圈后,定格在了陈武闻身上:“陈团长,给孩子准备的衣服抱被这些东西给我。”

  方才因为钱婆子的闹腾,进去的兵荒马乱,包袱一直在凳子上搁着。

  听到护士的话,所有人都怔愣了下,还是邵铮反应快,面上一喜,转身就将包袱递了过来。

  小护士刚要伸手接,钱婆子却用身体挡住,嘴上也嚷嚷:“不是我儿媳生娃?”

  见过这老婆子的闹腾劲儿,小护士一点没给脸,直接翻了个白眼:“不是,顾嫂子还没生,是咱们卞医生生了。”

  说着接过包袱“碰!”一下关了门。

  脑瓜子嗡嗡的钱婆子本能要闹,却在这时,产房内再次响起了顾桂芳的惨叫声。

  顿时,老太太到嘴的嚎骂噎了回去不说,整个人也瘫软了下来。

  陈武闻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妻子那边,这会儿整个人也趴到了门上,根本就没注意钱婆子。

  倒是邵铮,他这人护短,就算没有聿聿这层关系在,老陈也是他兄弟,实在膈应这样的。

  他有些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眼还在震惊中的男人:“周政委,你看要不要把婶子扶到一旁去坐着?别叫老人家冻着了。”

  闻言,周政委只觉脸上臊得慌,哪里不明这是真叫人着恼了,立马半扶半抱着老娘,将人安置在凳子上。

  心里则更加坚定了将老娘送回老家的想法,跟桂芬合不来不说,还影响战友情。

  陈弄墨以前性子挺圆滑,这几年被惯的有了小脾气,虽然不会说些难听的话去下周政委的脸,但他这样的做派,却也是实打实看不惯,躲在对象身后,悄悄翻了个白眼。

  她不信方才周政委没瞧见她老娘的态度。

  这么一对比,她就更喜欢自家对象的处事态度了。

  想到这,陈弄墨偷偷将自己的手塞进男人的掌心里,撒娇般的晃了晃。

  然后就发现,不止自己的手心里冒了汗,就连他也一样。

  一直以为他不紧张的陈弄墨讶异的抬头看人。

  邵铮的确没有表面看着那么轻松,主要是周嫂子的声音太过凄厉,让他忍不住就代入到他家小姑娘身上。

  只要一想到这,手心就控制不住渗出汗来。

  不过这会儿不适合说这些,他只是回捏了捏她的小手。

  时间的指针在沉默中再次滚动起来,大约又过了十分钟左右,伴随着顾桂芳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喊痛声,产房内又响起了一道婴儿的啼哭声。

  这一次,还不待走廊上等待的人猜测是谁,就听里面的护士大声喊了一嗓子:“卞医生生啦,是双胞胎男孩。”

  陈弄墨“噗”一声笑了出来,她敢肯定,里头那小护士定然是故意气钱婆子的。

  果然,当她好奇的瞧过去时,就见那钱婆子整个人都蔫了,嘴里还喃喃自语着什么,显然受到的刺激不小。

  “俩...俩儿子?”那边从欢喜中回神的陈武闻茫然重复。

  邵铮好容易忍着笑,拍了拍大舅哥的肩膀,肯定道:“对,双胞胎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