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打篮球,他妈说过,男孩子打篮球最帅,另一个,他不爱自己长得太过俊秀的样子,小时候人家总以为自己是个小姑娘,就愿意晒黑一些,长得壮实些,是知道他是个晒不黑的,别的小伙伴一个夏天过来早就黑成球了,偏他毫无变化,还有越晒越白的趋势,这么一对比下来,简直鹤立鸡群的耀眼。
这时候的他,就像清晨田地里的青葱,白白的,绿油油的,有种生机勃发的青春味道,让人想起朝阳下的青葱,充满了活力和希望。
赵欣宜从小就最疼这个弟弟,弟弟进入青春期后不如小时候可爱,现在听弟弟用撒娇的口吻跟她说话,赵欣宜哪能受得了。
“行,你想吃我就给你做。”
赵欣宜今年十七,正在读高中,在她这个年纪,哥哥赵卓军已经考上了清大,因此赵欣宜的压力特别大,她想要像哥哥一样考一个好大学。
清大是哥哥的母校,吴东大学是父母的母校,这两个学校都是她的志愿,其实家里更希望她考吴东,她是个女孩子,家里不放心她出远门,留在父母身边更让人放心。
一碗青椒肉丝面,赵卓睿哧溜溜吸完,最后摊在椅背上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表示满意。
赵欣宜嗤笑着说,“你看你,像什么样子,跟个老大爷一样。”
赵卓睿不满的回道,“你懂什么啊,我这叫有男子气概。”
“男子气概才不是你这小老头样,咱爸咱哥那才叫有男子气概。”
赵卓睿一听泄气了,少年人,总想着装成大人的模样,他也以父亲跟哥哥为人生的榜样,但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变成那样呢?不怒自威,让人看了就不敢小瞧的,真是让人头疼啊。
夜幕降临,赵欣宜跟赵卓睿在各自的房间里做作业、复习功课,赵家学习氛围很浓,孩子们不管怎么调皮怎么玩耍,一定得在完成功课的情况下,并且每一次考试的校级排名不能掉出前十,这已经是放低要求后的名词。
一旦赵卓睿赵卓明提出异议,只要佳慧或者赵东林淡淡说一句,“你哥当年可是全校第一。”
一句话,保管让两人老老实实。
等后来赵卓睿也考上清大后,由于长相帅气,个性开朗,在学校里很吃的开,别人跟他说起学习时,他总会长叹一声。
“我学习都是被逼的,如果你父母是学霸,你哥是学霸,你姐是学霸,你全家都是学霸,你就不得不学习,不得不优秀,哪次考劈了,那种感觉就跟劳改犯一样,在家完全抬不起头来。”
话是开着玩笑的说,但理确实是这个理。
赵家学习最差的就是赵卓明了,谁让他有个会赚钱的爹,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他爹挣的钱他使劲造一辈子都造不玩,就这,赵卓明还考了个理工大学,学了个建筑专业,准备毕业后进他爸的房地产公司当太子爷,赵卓睿最羡慕的就是这个堂哥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继续回到一九九零年的今天。
赵东林跟佳慧都是大忙人,今天却难得一块儿回来了。
赵东林现任吴东省省委常委,省经济开发区负责人,十来年间,他在经济这一块建树颇多。
“爸,妈,你们回来啦。”
赵欣宜看到父母进了院子,高兴的从房里出来,亲热的挽住了佳慧的手。
“你跟弟弟吃饭了没?”
赵欣宜笑着摇头,“我没吃呢,弟弟回来说饿,让我下了碗面条,不过他是个黑洞肚皮,这会儿说不准又饿了。”
说话间,赵卓睿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爸,妈。”
赵东林对儿子更加严厉,因此赵卓睿还挺怵他爸的,这会儿,赵东林眼神淡淡扫过去,赵卓睿就莫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儿。
“爸,我作业做完了,也预习了,这次月考我考了第一,在学校友爱同学尊师重道,我没犯什么错吧?”
佳慧噗嗤一声笑了,她转头看了眼丈夫,随着他的职位越来越高,脸也越发的黑成包公一样,难怪儿子一见他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
“你爸就这样,你要是犯了错啊,他可不是瞪你,就要拿棍子揍你了。”
赵卓睿不满的小声嘟囔,“简直是法西斯教育……”
待赵东林眼神再扫过去,赵卓睿赶忙闭上了嘴跑回屋了,他也就错过了赵东林嘴角的一抹笑意。
一家人难得坐在一块儿吃晚饭,佳慧把中午能吃的菜热了,又新炒了两个。
“你们两个多吃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蔬菜、蛋白质得多补充,不能挑食,这样才能长得高。”
“妈,我已经一米六七了,我可不想再长高了。”
女孩子一米六七确实不矮了,再高就上一米七,赵欣宜不喜欢自己个子太高。
“没关系,女孩子一般长到十八岁就不长了,你这样刚刚好。”
佳慧安慰了女儿后看向低头扒饭的儿子,“倒是卓睿,还得多打篮球,多喝牛奶,你爸你哥都上一米八了,你不能拖后腿啊。”
赵卓睿呛了口米饭,拍着胸咳的脸都红了,咳完了他略带悲怆的控诉道,“妈,我才十三岁,已经是班里数一数二高的了,你对我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赵东林看过去,放下筷子,赵卓睿的气焰立刻消了,委委屈屈的说,“我就是跟妈讲道理,不是对妈凶。”
家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也是所有人必须遵守的,不能跟妈大声说话,不能惹妈生气,不能让妈流眼泪,谁犯了错,爸绝对会收拾谁。
因此,赵家的儿子都有着同龄人没有的绅士风度,引的不少女生芳心暗许,正所谓“你是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倨引山洪”,再多的爱慕,最后也只取一瓢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