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迥挑了挑眉毛。

贤德太后便掩嘴笑了,“好了,都坐下说话吧。”

李迥这才松了手,让王芷儿坐到了凳子上。

此时,一声烟花从半空之中炸开,让整个皇宫染成了一片艳色,贤德太后脸上隐忧便浓,望着那漫天的烟花不语。

王芷儿便贴近了她道:“太后娘娘,那阴阳堕使如此出名,怎么大韩所有的书册典籍都没有注出?”

贤德太后道:“此事发生在五百年前,圣祖皇后成仙之前,便下了封口之令,命后世诸人再不能提起阴阳堕使,民间更不会有人知道了,唯一保留了此事来由之处,便只有皇家的藏书阁了,你父皇登基之后,也不知道从哪一位的嘴里知道了这多年之前的秘事,多年来一直找寻她的踪迹,倒让他找出些端倪来了。”

王芷儿道:“如此咱们便不用担心了,大韩朝廷没有几个人知道,会不会只以为那双头婴儿是怪物?”

贤德太后摇头道:“圣祖皇帝当年到底顾忌着她是自己的女儿,曾画影图形留了下来,只指出她是禀承上天安排的阴阳堕使,虽语焉不详,但各大世家的家主代代相传,都是知道的。”

王芷儿眨着眼道:“太后娘娘,这阴阳堕使当真能度人成仙?”

贤德太后摇了摇头,苦笑,“圣祖皇帝能不能成仙哀家倒不知道,但圣祖皇帝成仙之前,大韩朝屡遭大难,倒是确有其事,首先,那铜雀台的建造便耗尽了圣祖皇帝打下江山时聚集的所有财富,紧接着便是连连大旱,又大灾,直至那一年,圣祖皇帝被接引成仙,在自己的寝宫不知所踪。”

王芷儿奇了,心底里直嘀咕,心想圣祖皇帝不是下了封口令么,怎么贤德太后这么清楚当年之事?

贤德太后停了停道:“圣祖皇帝成仙之后的好处,咱们大韩王韩没有见着,但那成仙之前的坏处,却有史书记载,或许是这成仙的代价太大,圣祖皇帝才下了封口令,使得后代子孙不得仿效,让这成仙方法封于历史的尘堆当中?”

王芷儿同情地望了李迥一眼,难怪这皇帝完全不在意李迥扩大自己的势力,敢情皇帝想让李迥承位,是想让他收拾乱摊子啊!

圣祖皇帝之时,建了铜雀台来安置阴阳堕使,而到了这一代,皇帝便建聚鹿台来安置这婴儿,历史如此的相似,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真为了成仙?

王芷儿却不大相信,作为一个现代人,她见过飞机大炮,相信科技,但成仙么,怎么她都不会相信的。

王芷儿道:“圣祖皇帝既是下了封口令,皇帝又是从哪里知道这成仙之法的?”

贤德太后摇头苦笑,“哀家也不知道,只知道某一日开始,皇帝便在暗底里筹划起仙道之事来,到了近几年,更是明目张胆了,而奇怪的是,那些世家个个儿都沉默不语,任由皇帝如此…只有当年的秦家…”她看了李迥一眼,神色为难,“当年的秦家曾经提出疑问,但丽贵妃死后,秦家子嗣艰难,在朝堂上的势力日渐衰落,更没有人提出反对了。”

她说到这里,想起秦公公提出的让王芷儿入秦家族谱一事,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望着王芷儿的眼便热切了起来了。

王芷儿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垂了头直嘀咕,太后这是怎么回事,眼神儿仿佛是狗见了肉骨头?

她可不想做那肉骨头。

王芷儿不自在着,便听贤德太后道:“好孩子,你是不是被王家迁出了族谱了?”

王芷儿点了点头…要不要露出些沮丧来?以表示她对迁出王家族谱不是那么雀跃?

虽然这确实是她心底里早巴不得的愿望。

王芷儿眼睛直眨。

老人家的心思不好猜,让贤德太后认为她不孝就不好了。

她正想露出些沮丧来,便听贤德太后拍着手道:“好好,你出了王家也好!”

王芷儿怯怯地道:“臣女以后便是无家无族之人了,更是有负九王的衷情…”

李迥心底有股暖流滑过…王芷儿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太难得了…可她眼底狡猾的表情让他头顶发毛。

果然,王芷儿接下来道:“臣女配不上王爷,让王爷蒙羞,臣女愿意…”迟几年成亲好不好?

李迥眼眸冷凝。

还没等到他采取行动,贤德太后便哈哈笑了,“不打紧,不打紧,你没了家族也好,没了家族,便能入秦家族谱了,原先哀家还觉得你与九王不衬,但入了秦家族谱,便相衬了。”

王芷儿目瞪口呆,她才不想这么早结婚呢,她才十多岁,二十岁不到,这算早婚好不好!在她那个时代,至少也得二十四岁才结!

但见着李迥那眉开眼笑的模样,她却连反对的话都说话不出口。

她忽地醒悟,秦家,也不比得暴发户王家,那可是一等一传承几百年的世家大族,当年与圣祖皇帝都并肩作战过的,贤德太后如此做,便是在提携她了。

她只能嘴里喃喃,应承了下来。

☆、355.第355章 祸事

贤德太后见她举止落落大方,既没显得受宠若惊,也没有表现出欣喜若狂来,反倒对她更高看几分,这王芷儿,的确比青焰公主好了不知多少了。

贤德太后送走了王芷儿与李迥之后,慢慢走进内室,拿出那张阴阳堕使图画来,望着上面那两张绝美的容颜良久不语,隔了半晌脸上理了坚定之色,“哀家绝不能让多年之前那场祸事,再次降临到自己的了孙身上!”

阴阳堕使降世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大韩帝国,皇帝下了圣旨,举国同庆,更把国事交给了九王李迥,把李迥立为太子,让他监国,自己更是一心一意地求仙问道起来。

而那所谓的阴阳堕使自出生之日开始,便被送入了建好的聚鹿台里边奉养起来,说让她在聚鹿台里吸取天地灵气,只等她们年满十八岁之后,便是接引皇帝成仙之时。

在王芷儿看来,这等匪夷所思之事比前世的影视作品还要让人不可思议,可大韩王朝的人便这么默认了下来了,并没有引起任何的反对。

王芷儿更觉惊奇,圣祖皇帝建国之初定是发生了什么有关于阴阳堕使惊天动地之事,让这个双头女人深入民心,所以这么多年之后,依旧没有人对此提出疑问。

眼前有这么大个疑团摆在眼前,如果不弄清楚,王芷儿这一辈子怕是不能睡着觉了。

首先,就是要弄清楚皇后身边发生的一切了。

她想了想,把小白和小黑叫了过来,问道:“你们王爷现在在哪儿?”

小黑见王芷儿头一次问起了李迥的行踪,很是意外,“怕是在宫里边吧?贤德太后近日里身体欠佳,听闻王爷这几日都陪着。”

三个正说着,便听外间丫环喜道:“平乐郡主,宫里边来了人了,说是让您过继秦家之事。”

王芷儿忙走出外间,正巧遇见了闻询赶了过来的谢氏与王子钦,两人皆一脸喜色。

三人来到正常,就见秦公公手里奉了卷黄色宗卷笑吟吟地朝王芷儿望定。

贤德太后将他们兄妹过继给秦家之事,早已事先征询过她的意见了,也告诉了她,只将她的姓改为秦氏,让她成为一个一族有氏之人,并不需要遵从秦家的家规之类的。

王芷儿倒没觉得什么,谢氏已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他们两兄妹过继给秦家,是成为嫡子嫡女的,多年前她走错一步,让一对儿女成为庶子女,这些年已经是后悔莫及,却想不到被王齐恺除族赶出王家之后,还能由太后亲下懿旨,成了秦家的嫡子嫡女。

秦家是大韩传承几百年的世家之一,又岂是那王家能比的?

正堂里摆起了香案,秦公公颁下懿旨后便离开了,从此之后,王芷儿与王子钦便改姓为秦,成了秦家的嫡子嫡女了。

秦家家主秦坊得了消息从老家古坊县赶了来道贺,带来了秦家族谱,上面已经有秦芷儿与秦子钦两人的名字了。

秦坊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头发花白,神态却很是慈蔼,是丽贵妃秦婉丽的父亲,也是李迥的外祖父。

秦坊一生只有三个儿女,自丽贵妃死后,另两个儿子一个生病去世,一个却得了痨病了,从此再无孙儿辈的子孙出世。

芷儿与子钦便是过继到了秦坊那犯了痨病的儿子秦朝昔的门下了。

秦朝昔自妻子过世之后,便一直未曾娶亲,加上自己身犯此等绝症,哪还能有子嗣出世?

黑云骑原就起源于秦家,所以,他一到来,十二黑云女骑倒是个个儿神色恭谨了许多,连走路都有些轻手轻脚。

王芷儿…不,现在应当称是秦芷儿了,看见她们这样子,未免有几分奇怪,便问她们怎么回事。

小黑便悄声告诉王芷儿,这秦坊是训练过一段时间的黑云骑,特别是她们这些黑云女骑,还告诉秦芷儿,秦坊的手段很冷酷,半点情面也不讲的。

秦芷儿看见秦坊那满脸笑容的模样,很难相信小黑她们的话。

到了下午,便陆陆续续有人来朱门巷庆贺了,都是大韩的高门世家,以前在王府,秦芷儿也曾看到过一两个,她记得,只要有一两人人到了,王齐恺高兴得双眼发光,会自吹自擂好多天的。

但这一次,大韩的世家差不多倾巢而出了,来的全是德高望重头发皆白的老头子。

朱门巷大堂里面,坐满了老头子了。

从帘后望去,秦芷儿只觉得满堂一片雪白。

让她头皮发麻。

谢氏更是战战惊惊,脸上虽然高兴,但一听下人禀报,说哪位家主到了,便倒吸了一口冷气,捂着胸口直喘气。

这些人往年连皇帝宴请,也是说不去就不去的!

他们连称病都懒得称,回话就两个字,不来…

秦芷儿这才觉出此事的不同寻常来。

他们两兄妹过继给秦家,倒真把他们推向了顶尖的大韩贵族之列?

原本他们招待不过来的,但秦坊一到,便接手了所有的招待事宜,把整个朱门巷打理得井井有条,简直把秦芷儿与秦子钦立即马上当成了自己孙儿辈来护着了。

秦芷儿原还对秦坊有些生疏的,毕竟,因了贤德太后的关系,她无端端地得了个祖父,还得了个未曾见面的父亲,原以为这秦坊不得不承了太后的懿旨,才勉强将他们两人列入秦家家门。

毕竟发生了那么多事,她的名声可真是毁得差不多了。

却没有想到,这秦坊却是真心实意对他们兄妹俩的,也真把他们两兄妹当成了自己的孙儿辈了。

那些世家家主对秦坊恭敬的模样,连带着把他们两兄妹夸成了两朵花儿。

秦芷儿这才肯定…到了哪朝哪代,都是强权决定一切!

有了秦坊做后盾,在她身上传过了那些流言斐语,全变成好话了。

而她几乎尽毁的名声,也成了她活泼可爱,娴良淑德的佐证了。

连她在宗人府里呆过,都被这些人说成了坚贞不屈,遇着困境永不退缩…是天生的秦家人!

☆、356.第356章 恶心死人了

秦芷儿与秦子钦默默地接受着这一波一波的赞美,临到未了,秦子钦实在忍不住了,低声问芷儿,“妹妹,听了他们的话,我都觉得不象我自己了,我真有那么好?”

秦芷儿今日听到的赞美比她两辈子听到的还要多,有些昏头涨脑了,低声对秦子钦道:“也许以前咱们没发现自己有这么好?”

秦子钦便挺着胸道:“没错!”

两人正在嘀咕,便听外边有人道:“大商青焰公主驾到,王府王大人驾到。”

两人同时一怔。

秦子钦则嘀咕,“王府王大人?他来做什么?”

王齐恺前些日子中了风了,请了几位大夫看过之后,倒是慢慢儿好了一些,只是走路还有些不便而已。

秦芷儿倒是有些失笑了,青焰公主和王齐恺一起来的?这倒是奇了。

她已经吩咐过门房了,让他们阻着王府的人,不准放王家人进来。

原想着王齐恺与陈留长公主经过上次之事,怕是没有那么大的胆量来朱门巷的,想不到他还是来了?

想必因为是和青焰公主一起来的,门房不便阻着,只能放了他进门?

果然,小黑从一边闪进,附在秦芷儿耳朵气愤地道:“郡主,这王齐恺太不要脸了,咱们的人不让他进来,他傍着青焰公主,让她替他说话,让我们的人不好拦着。”

秦芷儿道:“算了,他既是进来了,便由得他吧,找人盯紧了他。”

小黑应了一声,便去布置了。

宴席是摆在大厅里的,因今日来的全是各大世家德高望重,位高权重之辈,因此,便没有分主次,皆以圆桌摆宴。

所有一切招待之事全由秦坊带来的人安排,并不需秦芷儿操心,自此为止,秦芷儿才觉得,成为秦家人也相当不错了。

宴席摆好之后,才听得外边有人传诺,九王爷李迥驾到。

堂内众人皆站起身来,朝门口望了去,秦芷儿也微微回头。

只见李迥被四名护卫拱卫,自大门外走了进来,他一袭织金暗纹的玄色袍子,漆黑的头发被一根玉制的簪子束好,整个人有一种金马玉堂般的天然贵气。

秦坊迎了上去,笑道:“迥儿,你来了?”

李迥便让那四名护卫把礼物呈上,道:“今日外祖父收养继孙继女,本王又怎能不来呢?”

秦坊收了那礼物,将他迎往上坐,又叫了秦芷儿与秦子钦出来,向九王见礼。

整个大堂之上只有一个主席,便是主人家的席位了。

秦芷儿与秦子钦一左一右坐到了秦坊身边,秦坊满脸笑意,正待站起身来举杯,便听到了下面有人扬声道:“芷儿,子钦,你们两人当真便这般弃了王家而去了吗?”

大堂里的人声渐渐静了下来。

王齐恺从角落里站起,侧着身子僵直着脚往大堂中央走,他半边脸已然僵化,嘴略有些歪斜,眼神直盯盯地望定了秦芷儿两兄妹,眼底全是伤痛。

李迥皱了皱眉,望向顾海。

顾海直委屈,心想他倒是想把王齐恺直接提了出去的,可郡主不让,说要看看这王齐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有什么办法?

他目光复杂地望向芷儿,平乐郡主,你就不能消停点儿吗?

他还记得小黑传的秦芷儿的原话,

齐恺缓缓来到了大厅中央,向四周围团团作了一个揖,脸上全是后悔与怆伤,“诸位大人,小女以往做事鲁莽,因此老夫一气之下便将小女逐出门墙,但还没过几日,老夫便后悔了,想想这世上,哪有父亲将自己的儿女想逐出来的,老夫便想着亲自接了小女小儿回去,哪里却想到,他们对老夫误会已深,不愿意回王府了,芷儿,子钦,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你们这便将王府舍弃了吗?”

堂内众人俱皆是德高望重之辈,秦坊做事仔细,早已把王家舍弃两个儿女的前因后果著书告之了各位家主,再则各位家主都有自己的人马打探消息,这些日子,早有人空中来去,把王府踩了个遍了,也把王齐恺私底下的嘴脸瞧了个清楚。

如今见他贱出新高度来了,这些老家伙便个个儿把眉毛挑到了额头顶。

王齐恺倒是不好打发,说到底,他与秦芷儿秦子钦有血源关系,他可以象苍蝇逐肉一般地缠着两人,可他们却不能将他怎么样。

王齐恺僵直着身子,竭力想保持着他原本的风度翩翩的模样。

没错,自太后下懿旨接王芷儿进宫的那一天起,他便后悔了,后悔得不得了,他恨自己的行动太快了,怎么不等上一两天,看清楚了形势,才做这样的决定?

他看到谢氏三母子搬进了他一辈子也没法搬进去的朱门巷,看到了过继这日,无数的大韩豪门家主亲上门替他们祝贺,这些家主,那些年他最风光的时侯,纵使陈留长公主亲自接贴子请求相见,他们也爱搭不理的。

可就是因为秦家收继孙女孙子的关系,他们全都出现了。

不,他不能白白地放了他们两人离开。

这些他一世都不能拥有的荣光,他的儿女反倒拥有了,再怎么着,也要分一些给他这个父亲吧?

他看见两兄妹从席上走了下来,竭力地保持着一个悲愤而又后悔莫及的父亲形象。

他不相信他的运气会这么差,这便眼睁睁地看着富贵溜走。

见他们在一丈之远处停住,他情深意切地道:“子钦,芷儿,咱们王家虽比不上秦家,但为父却是一心一意地护着你们的!”

秦芷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王大人这是后悔了么?”

王齐恺见她答话,视线暗暗朝青焰公主所坐之处扫了去,连连点头,“为父后悔莫及,为父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是为父一时冲动了。”

秦芷儿死死盯着他,见他眼神不由自主地向青焰所坐之处扫了去,便知道今日之事,定与青焰有关了,这青焰怎么回事,什么事都要插只手进去?

仿佛每一次出现的事端,总有她的影子在里边。

秦芷儿决定不让她躲在后边了,扬声道:“青焰公主,听闻是您把王大人带进门的,如此说来,您也认为,王大人是后悔了么?”

堂上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往青焰那边扫了去。

李迥见芷儿唯恐天下不乱,沉声道:“胡闹!”

这场宴会,是她与兄长的过继仪式,她这是打算把这宴会毁了吗?

青焰原还想缩在后边,由着王齐恺出头,听了李迥这句肯定的评价,一下子站起身来,来到了正堂中央,首先斜着眼风儿含羞带怯地多谢了李迥的支持,再怯生生地朝芷儿行了一礼,“平乐郡主,天下无不是之父母,王大人既是知道错了,你便要给他一个机会才好。”

满堂的人全都吃惊地望着青焰公主,个个心底里皆想,都闻这青焰在大商国之时,是个守礼守节女子,行事大方,处事端庄,怎么来到了大韩,全不是那么回事?

她一边说话,一边斜着眼儿递眼风给席上男子,这算怎么回事?

再者,大韩秦家过继,她也插上一手,这算得了什么?

有长者便站了起来,向青焰拱手,“青焰公主,您这是在替王大人打抱不平么?”

青焰腼腆地道:“打抱不平倒是说不上,只是为人子女,总要讲求个孝道,您瞧王大人现在身染重病,儿女又认其它人为父了…这…”

她拿同情的目光扫向了王齐恺。

王齐恺胸膛挺得更直,眼底却露出哀伤悲痛之色来。

那长者便道:“敢问青焰公主,与这王大人是什么关系?”

这是指责她胡乱插手人家的家事了。

青焰却全不懂他言语之中的指责,只按照她现代的经验来,在现代,讲求的是民主自由,什么都可以说上一说的。

所以,她便道:“我只是对王大人心生同情。”

那长者便哼了两声,“老夫还以为青焰公主要认王大人为义父,所以才这般的打抱不平呢!”

青焰张口结舌,连连摇手,心想这些人的想法怎么那般的奇怪,她什么时侯想认王齐恺这个下三滥为义父了?

她虽有几世的人世经验,但重来没有进入过这等顶尖的古代富贵人家,以往只在中下层的仆妇江湖艺人之中来往,最常借用的,便是那些小妾之类的人的身躯,哪里见过这等世面,也不会理解这些豪门大阀之中的规矩。

皆因她第一世之时,也曾经至尊至贵,可那种至尊至贵,却将她幽禁于一座建筑里边,让她独个儿一个人生存,从那里逃脱之后,她便不再托生于豪门大阀,只在中下层之中混得自在。

王齐恺听了这话,倒是双眼发亮了,如果真能让青焰公主认做义父,那么,富贵之门将再次向他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