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儿这个泼妇,不按常理出牌,什么都敢做,推人进荷花池,那是小菜一碟!

眼看那荷花池在前边了,王凤儿越想越害怕,挣得也更大力了。

红红与两位宫婢见两姐妹亲亲热热,挤挤挨挨地往前走,边走边低声说两句,倒有些姐妹亲善的样子,便在后头跟着,倒也没发现什么不妥来。

王芷儿嘴里道:“不扶便不扶罢,二妹妹自己走。”

她一松手,王凤儿没有了支撑,往后退了几步,差点真退到荷花池子里去,吓得她魂飞魄散,幸好,王芷儿一伸手,又把她拉住了。

☆、171.第171章 捣乱与尖叫

“二妹妹,还是我扶着的好。”王芷儿道。

王凤儿看她满脸无辜的模样,一口银牙差点咬碎,正想着她为什么这么好心呢,就见前边来了一大帮人,带头那个,是位锦衣玉带的少年男子,扶着一位仪态娇美的美妇,在几位宫婢的凑拥之下,娉婷而来。

有内侍唱诺,“贵妃娘娘驾到,还不行礼。”

王凤儿与王芷儿听了,忙弯腰行礼。

林贵妃有一口轻柔娇美的好嗓门,光听她说话,便是一种享受…真是酥到了骨子里去了,“两位就是皇后请来的王家姐妹?”

王凤儿与王芷儿齐齐应了声,“是。”

林贵妃不但声音柔美,长相也极为柔美,道:“我那儿,没那么多规矩,半路上遇到,也是一样的,今日天气好,我便想来荷花池摘些莲子回去,两位既来了,不如一起?”

旁边有宫人拿了几根长杆来,笑道:“咱们娘娘做每一样吃食,都喜欢亲力亲为,莲子要挑最饱满的,阳光照得最充足的,少一样儿瑕疵便不成,你们倒是有了口福了。”

与皇后宫里尊卑森严不同,林贵妃这儿,倒显出几分小门小户的温馨来。

“母妃,我来帮您。”扶着她的五皇子李端伸手接过了那长杆,领了两位宫人去够那莲子。

林贵妃温婉地叮嘱,“小心一些,小心一些,别掉了下去。”

李端一笑,俊美的脸露出些稚气来,“别担心,母妃。”

王芷儿前世除了执行任务,唯一的爱好,便是吃,见她们摘莲子,大感兴趣,终于松了王凤儿的手,上前道:“娘娘准备拿莲子做什么,臣女也可帮手。”

林贵妃温言道:“五儿最后夜里睡得不好,经常半夜醒了,我便想做一个翡翠珍珠鸡让他晚膳时吃,这道菜最紧要的原料,就是莲子,可不能马虎了。”

她见王芷儿果然凑了上来,笑容更为温婉。

她当然知道,怎么让人放下戒心,与其在庄严巍峨的永德宫接见她们,还不如在这荷花池边。

家长里短,吃食装扮都是女儿家喜欢的。

王凤儿揉着自己刚刚被捏得生疼的手腕,见王芷儿得了林贵妃的喜欢,生怕落后,也上前道:“娘娘,臣女在家里也经常帮娘亲挑选食材,臣女也来帮您。”

林贵妃笑意更浓,道:“早就听说长公主府上有好几名名厨呢,两位定也学了不少,待会儿,可得教教我。”

王凤儿垂头应了,脸上泛起红润,林贵妃这般和蔼可亲,她倒没想到。

只可惜四皇子五皇子到底比不上李迥。

五皇子比李迥年龄大,但身形却不比李迥高大,略显纤细,此时亲自拿了竹杆钩了几只莲篷回来,献宝一样拿到林贵妃面前,“母妃,您看,儿臣摘的这几只,好么?”

林贵妃伸出皓腕翻了翻那几只莲篷,点了点头,温婉地道:“很好,你们几个再去摘几只来,待我挑挑。”

宫婢们划了只小船过来,王芷儿登上了船。

王凤儿有些迟疑。

李勉便对王凤儿道:“长乐郡主,不用怕,这船很稳的。”

王凤儿这才迈步上船,刚在船上站得稳,那船便摇晃了起来,让她几乎站不稳,抬头一看,王芷儿在船头朝她笑,无声地用口型对她道:“别掉下去了。”

定是王芷儿弄鬼。

王凤儿吓得心脏乱跳,捂着胸口差点掉头就要下船,有人扶住了她的手肘,温言道:“小心些。”

王凤儿见是李勉,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道:“多谢五皇子。”

李勉眼底闪过一丝阴郁,脸上却依旧笑得春风拂面,“这荷花塘极大,小船行驶于其中,却是极稳的,别害怕。”

王凤儿定下神来,端庄温婉,配上那条紫色的裙子,整个人如仙子一般,两宫婢划船往荷塘深处而去。

王凤儿在李勉倾慕的目光注视之下,不与王芷儿一般见识,只顾欣赏荷塘风光。

王芷儿也老实了下来,船平稳向前,再没有摇晃。

事际情况是,船上人太多,王芷儿的身子骨到底不比前世那具健壮,她摇不动!

船驶到了荷塘中央,这里阳光充足,莲蓬长得极好极大,两名划船宫婢停了船,拿长杆子去钩那莲蓬,钩一个下来,李勉便接住,放在身边的竹框里。

王凤儿看不上平庸的李勉,但也享受他倾慕的目光,宫婢摘一个莲蓬下来,她便也跟着上前查看,纤腕皓手,拿着浓翠的莲篷,更显得美人如玉。

李勉更加目炫神移了起来,视线只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至于王芷儿,虽然也是美人,但李勉显见着更喜欢王凤儿这样艳丽娇媚的,加上今日王凤儿穿的那身紫衣,更衬得她胸膛饱满,肌肤如玉。

相比之下,王芷儿那身灰扑扑的衣服,整个人就更没有存在感了。

王凤儿把王芷儿比了下去,更加得意,伸长了手,拿了支莲蓬,准备吟诗一首…

空气中飘着荷花香气,远处湖光山色,宫阁楼宇,如此良辰美景,才子佳人…如果没有个王芷儿讨厌鬼在这儿,更加好了。

李勉眼底倾慕更甚,眼带鼓励之色。

王凤儿耘酿了半天,吟道:“湖光…”

一声尖叫从船边响起,王芷儿指着湖底直叫,两宫婢惊慌失措,“怎么啦,怎么啦?”

王芷儿拍着胸膛道:“吓我一跳,原来是条鱼。”

李勉怔了怔,便不再理她,再转脸朝王凤儿。

王凤儿把后面想好的诗句差点全忘了,瞪了王芷儿一眼,再吟,“湖光山色…”

边吟边朝王芷儿望定,怕她捣乱。

一看,气着了,这一次,王芷儿倒没有尖叫,指着湖面,直打哆嗦,脸色都变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王凤儿的诗还怎么吟得下去,哼了一声,“真是个粗人?”

李勉低声道:“待会儿咱们独个儿坐一条船,去湖心亭上,那儿清静。”

看清李勉眼底掩饰不住的倾慕,王凤儿更加得意,脸上带了几分矜持。

王芷儿指着湖面还在哆嗦,王凤儿不耐烦地道:“大姐姐,你干什么?又看见了条鱼?”

☆、172.第172章 湖里有人

自己没有本事,就只知道捣乱,把别人也拖得降了一个档次!

她认定王芷儿是故意的,让她吟不出那首诗来!

那两宫婢也失声叫了起来,两人抱成一团。

李勉这才发现不对,上前查看,一看之下,脸色全都白了,只见湖面之下,荷藤水草缠绕,将一具无头尸身缠在水底。

王凤儿也要上前查看,李勉忙拦住,“别看。”

王凤儿眼尖,却已看清了,缩成一团直打哆嗦,李勉趁机将她揽在怀里,她也没有觉得。

王芷儿一边失声尖叫,一边沉思,刚刚她看到水里仿佛还有一件金属物件,很可能是做案凶手留下的,如果把那物件拿到手,便有可能查出真相了。

隔不了一会儿,就有人来了,到时侯破坏了现场,可就什么都查不到了。

她眼睛直眨,脑子里转着念头,要入水,她一个人目标太明显。

她一眼看到了船头相拥互望着的两人。

对不起,只有让你们也陪着了。

王芷儿象是极为惊慌,弯着腰直作呕,身子摇晃,船也跟着摇晃起来。

那两宫婢原就紧张,跟着惊慌失措。

李勉一见情形不对,忙扶住王凤儿,大声道:“别动,站着别动。”

可哪里还阻止得住,王凤儿身子一歪,就跌了落湖,惊慌之下,她抓了一把李勉,李勉也跌了下去,紧接着,便是那两宫婢与王芷儿。

王芷儿一跌落湖,就往湖底游了去,直游到那尸身前,拾起那把匕首,可看到那匕首的瞬间,心却渐渐沉了下去。

她把那匕首藏好,这才往冒出头来,大声呼救。

不远处,王凤儿被李勉拉着,直往岸边而去,两名宫婢略识水性,自己往岸边游。

只有她,无人理睬。

王芷儿只得自己在水里扑腾,装着略识水性的笨拙样子往岸边游。

王凤儿被李勉拉上了岸,宫婢急急忙忙拿了块毯子来给她披上、

林贵妃则满脸紧张地上下打量李勉,“勉儿,怎么会突然落了水?”

王凤儿一直受着王芷儿的气,再也忍不住了,尖声道:“湖里有东西…是她,都是她弄的鬼。”

她指着还在湖面扑腾,慢慢往湖边游过来的王芷儿。

林贵妃冷冷扫了她一眼,把她的指责封在了喉咙里,她转身对内侍道:“还不快把平乐郡主救上岸来?”

内侍急忙跳下水救人。

李勉上岸,顾不上自己,来到了王凤儿身边,温柔体贴,“可有呛着?”

林贵妃见李勉如此,眼眸连闪,脸上闪过了一丝阴冷。

王凤儿压根瞧不上李勉,很是避嫌,语气淡了起来,“没什么事,多谢五皇子关心。”

李勉见她冷淡,神色黯然,眼神很是受伤。

此时,王芷儿已被人救上了岸,披上了在条大毯子,又饮了姜汤。

有宫婢把湖里的情形一五一十地向林贵妃禀报,提及那具死尸,林贵妃脸色慎重了起来,派人禀报内务府,又将这荷池封了,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王芷儿与王凤儿则被人带去换衣服,重新梳洗。

王凤儿不屑于和王芷儿呆在一屋,坚持让人带到了东厢房,王芷儿心底有事,也不理她。

梳洗好了,换上了干净衣服,王芷儿才把刚刚在湖里摸到的那把匕首拿出来在手上仔细查看,越看,越是心惊。

匕首翻转过来,刀把之上,刻了一个小小的钦字。

这把匕首,是王子钦的!

他的匕首在湖底,还在一具尸首的旁边,几日不见,他在内廷发生了什么事?

王芷儿脸色沉了下来。

有宫婢在外道:“平乐郡主,九王爷带了内务府的人过来,想问您些问题,您可梳洗好了?”

王芷儿应了一声,提了裙子出门,就见院子里早站满了人了,内侍围着李迥,弯着腰向他禀报,其中便有落水的那两宫婢。

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李迥转过头,向她望来,目光之中夹着凉意,让王芷儿生生打了个哆嗦。

他身边站着顾海,顾海悄悄向王芷儿眨了一下眼,那一眼的意思,王芷儿忽然间懂了…你自求多福。

王芷儿吞了口唾沫,很是恼怒,尼玛的,我做了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一个眼神儿扫过来,我乍就这么心虚呢?

不可能的,一个古代老古董,莫非真能查出来她的所作所为?

王芷儿定了定神,梗起了脖子。

李迥听了那两宫婢的汇报,抽丝剥茧,基本上明白了这次落水事件的罪魁祸首是谁了,见王芷儿眨着眼梗着脖子装无辜的小模样,气得笑了。

他一笑,顾海与众内侍不动声色各自往后移了一小步,生怕殃及池鱼。

王芷儿也往后退了一步,两步,好几步,刚退到门边,就听李迥道:“平乐郡主,本王倒有些事想问你。”

王芷儿只好站住了,眼睁睁地看着他越走越近,气势惊人,眼神冰冷。

他要把我怎么着?

王芷儿再咽一口唾沫…也想明白了,躲不是办法,怕,更不是办法…她有求于人。

怎么办呢,老招,装昏。

她气息一弱,眼神儿一扫,娇娇怯怯,只差没竖着兰花指了,“哎呦,哎呦,我头昏…”

摇摇晃晃的,就往旁边宫婢身上倒了去,见势不妙,还是躲开些好。

两宫婢忙扶住,“平乐郡主,你怎么样?”

她边晃边拿眼角直扫李迥,心道这是宫里,你能把我怎么样?

“把平乐郡主送往厢房休息,闲杂人等不得打扰。”李迥咬牙切齿地道。

糟了,一遇见他,脑子就不太清醒,考虑不周…把他是个武林高手,随时可以爬窗给忘了。

他让闲杂人等全都弄得退下,那还不是为了方便独个儿刨制她?

她左右望了望,红红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

王芷儿被送入了厢房。

眼看那宫婢要离开,她急了,一把拉住,可怜巴巴,“先别走,我一个人呆在这儿,害怕。”

那宫婢脸色张惶,差点掉下眼泪来,“平乐郡主,您就别为难奴婢了,九王爷发了话,奴婢不敢留在这里。”

王芷儿咽了口唾沫,松开了手,宫婢提了裙子就跑,仿佛这屋子里有恶鬼。

屋子里静了下来,王芷儿老老实实坐在屋子边等着,心底盘算李迥到了她该怎么狡辩…不,解释。

正想着,窗子卡地一声响,王芷儿知道来了,先酝酿了一下感情,娇娇怯怯,楚楚可怜…

她双肩直抽,缓缓转过身去…下一秒钟,就被他揽进了怀里,鼻子撞进他坚实的怀里,酸得直流眼泪。

他把她按进了他的怀里,下巴放到她的头顶上,低声道:“为什么你总做傻事?”

王芷儿听见他胸膛扑通扑通直跳,心里慌乱,嘴很强硬,“没有啊,我做什么傻事了?”

李迥叹了一声,把她揽得更紧,灼热的气息象是要把她的头顶烤熟。

抱着胸口这小小一团柔软,他简直不知道应当将她怎么办才好,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就这么跳到水中?

当他弄清楚这件事是她所做,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女人,脑袋里真不知道装的什么?

可该死的,一闻到她身上的馨香,他又硬了,下面涨得生疼。

王芷儿只觉他双臂越箍越紧,简直要把她揉进了他的身子里去,小腹之处,有个硬物抵着。

她自是知道那是什么,脸腾地一下便红了,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咬牙切齿,“王爷,松开我。

李迥只觉一股邪火在体内窜来窜去,只有胸前这团柔软能够抒解,他想要求更多,手便抚上了她柔软的腰肢,前两次囫囵吞枣,他连她的身子长得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此时,脑子里去现出那柔腻洁白的皮肤来。

他的手便不由自主地往里探了去。

直至抚上了那片柔腻…

王芷儿被他火烫的掌心抚上,浑身一阵哆嗦,急了,脚底下就中踹了去…象踹在铁柱之上,踢得她自己的脚生疼生疼。

她象猫儿一样的扭动,让李迥浑身象触了电一般,有股暖流自小腹升起,要他用了全身力的力气才能压抑得住。

“别动,别动。”李迥紧紧的搂住了她。

王芷儿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她感觉到贴在自己身上的那硬物越来越大了。

这下子,躲不过去了吗?

李迥位高权重,他想要干什么,既使在皇宫里面,也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他。

都成这个样子了,他还不把她拆皮剥骨吞下肚子里去?

她还不能反抗,反抗激烈了,身体里的原身定会出来阻止!

他灼热的手指拉开了她的衣服…

冷风灌了进去,王芷儿不由哆嗦了起来。

可下一秒钟,李迥却一下子松开了她,转过背去,沉声道:“拉好衣服。”

她听得清他呼吸沉重,心潮起伏,不敢惹他,惹了他肯定会擦枪走火…她悄悄整理好衣服。

抬头看着他修长的背,不由一怔,他浑身不停颤抖,双拳捏得极紧,背上的肌肉透过薄薄的布凸显了出来,耳根子曾现暗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