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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然是这些女孩子的老师,就必然要在家长不在的时候,保护好她的学生们。

想到这里,她走到教室门口,厉声呵斥:“你是哪个学生的家长?我怎么没见过你?”

陆行森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个陌生人这样训斥。

他皱了皱眉头。

舞蹈老师就更觉得他神情怪异,也不是哪个学生的家长,那他来这里做什么,还拿着相机往里拍,越看就越不像好人!

她鼓足了勇气,来到陆行森面前,离着几步的距离,防备的看向他:“你究竟是哪个学生的家长?”

这问题可难倒陆行森了。他倒也没脸大到会说是洛书颜的家长……

毕竟认真来说,他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舞蹈老师见他不说话答不上来,心里更疑惑,都在想着报警流程了。

这时候,洛书颜十分无奈、无语的走了出来,她站在门口,举了举手:“老师,这是我叔叔。”

她跳舞跳得好好的,听到动静这才发现陆某人居然就站在教室门口!

还拿着个相机在拍,被老师质问了也不作声,再这么下去会被当成变态送去派出所的。

洛书颜无奈地想:……谁让这是沈宴血缘关系上的爸爸呢,谁让拿人手短,她现在手上还戴着他送的手表呢。

陆行森一听到洛书颜肯定了他的身份。

他就立马硬气起来:“我是洛书颜的叔叔,我刚送她来上课的。”

洛书颜:“……”

舞蹈老师仍然不放心,实在是陆行森的行为举止太奇怪,她盯着他看了一眼,转身走进教室,从包里拿出手机,想了想,秉着身为一位老师的职责,还是决定给洛书颜的爸爸打个电话,询问一番。

那头洛天远很快地就接起了电话。

舞蹈老师将事情简单地跟洛天远说了一遍,强调了虽然洛书颜说是叔叔,但行为怪异……

洛天远一听舞蹈老师说的,便知道是陆行森那个吃饱了撑的。

他捏了捏鼻梁,无奈地说:“梁老师,抱歉,影响到您上课了,的确是书颜的……”他顿了一下,实在不愿意承认,但又不得不说,“是书颜的叔叔,他是无业游民,喜欢拍照,总会拿着相机,您不用理会也不用担心。”

舞蹈老师:“……?”

她更担心了!

——

因为前后被儿子以及舞蹈老师赶走,陆行森便没了兴致,老老实实去车上等着两个孩子下课。

洛书颜跟沈宴下课以后,都累到不愿意说话。

之前经历过那样的插曲,即便陆行森现在已经决定不要所谓的脸面与尊严,这会儿也分外受挫,没有心思去找话题,一路上竟然也是出奇的安静,坐公交车是三站路到,坐小轿车速度更快,只是当陆行森停好车时,就看到沈清若往这边走来。

他下意识地抬手看了一眼时间,都八点多了。

虽然知道她对于忙碌的工作也是乐在其中,但想到她这会儿才下班,他又想骂洛天远是周扒皮了。

不过他还记得自己的身份,等她走到面前来时,也只是笑着问道:“才下班?”

沈清若现在对陆行森的出现一点儿都不意外,她本身就没想阻拦他跟儿子亲近。

对于陆行森,她现在也只是把他当成前夫了。

都快四十岁了,所谓的爱恨情仇只会令人心生疲倦,很多事情不是不介意,而是算了,懒得想了,她只想放过自己,这样平和的状态更令她感到舒服。

“恩。”沈清若将还没吃完的面包重新放回包里。

陆行森很难不注意到她这个小动作,没能忍住,又问道:“你晚饭就吃面包吗?”

沈清若一愣,“这样比较方便。”

公司茶水间也给员工们准备了八宝粥、泡面这类的速食,加班更是有餐补,不过她晚上一向都吃得不多,有时候下班回来也没精力跟心思下厨做饭,都是在店里随便买个面包对付过去。

陆行森将欲脱口而出的“我带你去吃饭”给憋了回去。

憋得难受。

沈清若却没再看他,而是带着一脸疲倦的洛书颜和沈宴往小区楼里走去。

月光下,陆行森的影子都是孤寂的。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果断开车驶出小区去附近的餐厅打包了饭菜,都是她曾经爱吃的。

哪知道等回来时,居然又在楼下碰到了洛天远。

洛天远也是刚下班,临近月底,又赶上了新投资的电影上映以及季度新款上市,最近他也特别忙,有时候忙起来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同样都是老板,这会儿再看到陆行森居然有闲情逸致追求姑娘谈恋爱,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两人一起上楼。

陆行森提着打包好的饭菜,看着洛天远,沉声道:“洛总,为了员工的福利待遇,贵司也该建一个员工食堂才行,有的员工每天加班到很晚,连吃晚饭都成了问题。洛总日进斗金、财大气粗,在这方面不应该这样抠门才是。”

洛天远停下上楼的脚步,他侧过头瞥了他一眼,语气淡然:“你出钱?”

陆行森:“……”

他隐忍点头:“可以。”

洛天远不知是感慨还是讽刺,“论财大气粗,自然是比不上盛远的。只是我想,对于有的吃完饭都成问题的员工来说,她更愿意拿到一份餐补,而不是一份食堂的晚餐。”

陆行森气啊,“她晚上就吃了个面包。”

洛天远:“加班餐补是十块,一个面包三块钱。”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锐利,“陆总,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不将七块钱放在眼里。公司里那些加班的员工都很在意这七块钱。”

陆行森愣住。

洛天远却懒得跟他说了,快步上楼将他甩在身后。

陆行森表情不明,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楼梯间的灯也熄灭了。

他上了楼,将买好的饭菜放在门口,又敲了敲门,听到里头传来脚步声,这才转身,身形隐匿于黑暗中,慢慢地下楼。

沈宴去洗澡了,沈清若来开的门,打开门,看到门口放着东西,她蹲下来仔细一看,是打包好的饭菜,一摸,还是热乎的,她想着下班回家时在楼下碰到陆行森,便猜到这应该是他买的,她探头看了一眼,楼道里空无一人。

将这些饭菜提着进了屋子,这才发现,他买了两荤一素一汤。

打包盒上还贴着一个便利贴,上面是熟悉的字迹――

【好好吃饭。】

——

没几天后,沈清若去银行办事顺便取钱时,才发现自己的账户居然多了十二万多!

她还以为是出什么差错了,让柜员打了最近的账户往来明细表,看到这十二万多是来自户名为陆行森的账户时,她疑惑不已。

在刚刚重逢,他刚得知她还活着并且还有了小宴时,尚且没有给她支票或者转账,怎么前两天又给她打了钱?

她拿着银行回单回家,坐在沙发上百思不得其解时,正好沈宴放学回来。

沈宴见她在看银行回单,他也想看看陆行森有没有转账过来,便随口问道:“妈,你有收到十二万块钱吗?”

“你知道?”沈清若更疑惑了,当然内心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是十二万,而是十二万四千八,小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沈宴平静地点头:“恩,是我让他转给你的,我从出生到十三岁的抚养费。”

沈清若:“……?”

怎么每个字她都懂,连在一起她就听不懂了?

抚养费??

沈宴站在桌子前喝水,“妈,我只想让你过得轻松一点。”

这句话轻易地就勾起了沈清若的泪点。

要说这些年来不辛苦是假话,可哪怕再难,她也没有后悔生下儿子。

现在从儿子口中听到这样一句话,她除了欣慰,也有愧疚。

明明她也没有给他很好的生活。

“我并不是妈你一个人的责任。”

他很小的时候,就经常会听到这样的歌词或者这样的话,世上只有妈妈好,妈妈是最伟大的,孩子是妈妈的全部,妈妈可以为了自己的孩子牺牲一切……

但其实他不想那样,妈妈不用伟大,只要开心就可以了。

所以,他可以主动去跟那个人要这些年的抚养费,十二万四千八对于别人来说,可能不多,可能够让他的妈妈过得更轻松,那就够了。

至于那个人的愧疚之情是否会减少,这本来跟他就没有关系,不是吗?

——

沈宴晚上睡不着,来到阳台,他房间的小阳台跟洛书颜的小阳台是挨在一起的,只隔了不到十厘米左右的距离。

他拿起笔盒冲着墙敲了几下。

几分钟之后,穿着粉色毛绒绒睡衣的洛书颜打着呵欠出来,她也站在阳台的栏杆那里,无精打采的看向他:“干嘛?”

沈宴指了指天空,说道:“看星星。”

洛书颜打了个冷颤,“这么冷,看什么星星?”

不知道是谁高贵冷艳,夏天时她拉他看星星、找北斗七星,他还说幼稚,现在居然会主动找她看星星了,好成熟呢。

洛书颜开启嘲讽模式:“也不知道谁说看星星幼稚的哦?”

沈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又认命地蹲下来,将准备好的礼物给她,她探出手就能接住。

“这什么?”

“自己看。”

洛书颜拆开纸盒子,发现里面是一个小的音乐盒。

她更诧异了:“我生日还得大半年呢。”

沈宴没说话。

洛书颜想起了被那罐纸星星支配的恐惧,又不确定的问道:“这该不会是哪个女生送给你的,你又转送给我?”

沈宴气死,伸出手,“还给我。”

洛书颜一见他这反应,将音乐盒抱得更紧,“不是就不是,我就是想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嘛,要是碰上什么节日,你送我礼物,我又没送你礼物,怪不好意思的。”

沈宴嗤笑,“你还会不好意思?”

洛书颜冲他露出凶狠的表情,警告他不要阴阳怪气。

沉默了一会儿后,沈宴这才说道:“不是什么节日,就是想着你五岁时我不小心摔坏了你一个音乐盒,赔给你的。”

洛书颜震惊了,“你不会吧?认真的?”

她都忘记了有没有这件事了,他居然还记得?

沈宴嗯了一声:“赔给你的,你打开看看。”

洛书颜这才小心地打开音乐盒。

这年头的音乐盒基本上都是致爱丽丝。这个音乐盒看起来比之前在精品店看到的精致一些,不过应该也是致爱丽丝吧?

一阵熟悉的旋律传来,洛书颜微微发怔,竟然是卡农。

她看他,“现在音乐盒都改了音乐吗?”

沈宴唇角翘起,“谁知道,我随便买的一个。”

他绝对不会让她知道,他跑了好多家精品店文具店,才终于找到这么一个。

为什么不让洛书颜知道呢?

十二岁的沈宴也不知道。

第59章

实验中学除了初三以外,初一跟初二每个班级几乎每半个月就要重新办黑板报。在大多数学生心里,出黑板报都能算得上是一项光荣的任务,一般老师都会交给成绩好的班干部来负责,每次出黑板报都需要两个学生,这一次就轮到了班长跟作为英语课代表的洛书颜,洛书颜跟班上同学关系都不错,班长为人开朗热情,乐于助人,大家都很喜欢他。

班长名叫江诚,个子很高,学习成绩也好,这次升初中在班上排名都是第三,听说他在小学时就一直在当班长,对这个职务已经驾轻就熟,班上的人都很服他。

马上就到元旦了,自然黑板报是以元旦为主题。

洛书颜跟江诚都是利用课间十分钟以及放学后一点时间来出黑板报。

洛书颜负责设计排版以及画画,江诚则负责填字。两人也算是分工明确。

出黑板报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尤其是天气冷了,教室里也没暖气,洛书颜都觉得自己的手被冻得都使不出劲来了,出黑板报的效率也比夏天时要慢许多。

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一响,江诚就率先冲了出去,去了学校的小超市买了袋热牛奶。

他知道洛书颜怕冷,今天早上还特意去小超市看了的,小超市的老板将袋装的牛奶放进热水里温着,拿出来捧在手心里都热乎乎的。

其实出黑板报也是他来安排,他也是第一次动用了身为班长的权利给自己“谋私”,将洛书颜安排跟自己一组。

上了初中的学生,可能用情窦初开这个词也不太合适,但年轻稚嫩的学生已经知道对一个人有好感是什么意思了。

江诚头一次见洛书颜,只觉得她很漂亮,成绩也好,真正有好感,喜欢她还是在那次音乐课时她弹了钢琴以后,他无法描述那是什么感觉,只知道看到她,他就心跳加速,偶尔上课的时候,他还会分心看她的背影。

当江诚揣着那热牛奶回到教室时,却看到一班的沈宴正坐在最后一排的椅子上指挥洛书颜——

“歪了歪了,往左边移一点。”

“对,就这样,不用红色粉笔,不好看。”

江诚猛地停了下来。

这会儿已经放学了,教室里的学生都走了。

洛书颜正站在椅子上出板报,听到声音回过头往门外看去,见是江诚,便笑道:“班长,我还以为你先走了。”

江诚顶着沈宴的视线来到洛书颜身旁,语气故作轻松地说:“我去小超市买点东西,正好看到有热牛奶,给你买了一袋,可以暖暖手。”

洛书颜:“啊?班长,你太客气了,不用啦。”

江诚只感觉有人盯着自己,“是你太客气了,我跟班头说了,他说这些都算在班费里,拿着吧。”

听江诚这样说,洛书颜这才接了过来,笑着说:“谢谢。”

沈宴冷冷地看着江诚。

江诚虽然是背对着的,但这不带温度的目光还是感受得到。

他转过身来,对上沈宴那面无表情的脸时,愣了一下,却还是说道:“沈同学,我不知道你在,没有给你买,不好意思。”

洛书颜从椅子上跳下来,自然而然的在沈宴旁边坐下,“班长,你太客气了,他又不是我们班的,他要是想喝,自己去买就是。”

说完这话,她又看向沈宴,“是吧?”

其实洛书颜对沈宴说话不算客气,但江诚还是感觉得到,这两人的关系是极好的。

沈宴嗤笑,“你等下别让我替你喝了。”

洛书颜:“……”

江诚听了这话,紧张问道:“你不喜欢喝这个牌子的牛奶吗?还是说不喜欢这个味道?”

洛书颜解释:“不是不是,我好像有点乳糖不耐受,所以很少喝牛奶。”

江诚有些不知所措。

总感觉自己买错了,连她不喝牛奶都不知道。

正当他准备说点什么时,沈宴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对洛书颜说:“别墨迹了,快一点,等下还有事。”

沈宴也有自己的小心机,他不说是要去上课,就说有事。好像他跟洛书颜有什么小秘密一样。

洛书颜紧了紧拳头,“你可以先回去。”

沈宴不经意地扫了江诚一眼:“那我还是得等你吃饭。在这里等跟在家里等没什么区别。”

江诚拿着粉笔盒,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知道洛书颜跟一班的沈宴关系好,但没想到他们关系会这么好,一时间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平常健谈热情的他,今天几乎一直处于沉默中,只可惜洛书颜满脑子都是黑板报,也没有察觉到江诚跟沈宴这两个少年之间的暗涌。

——

三个虽然还未形成三角恋关系的学生,一同走出校园,沈宴话本来就少,洛书颜都习惯了他在不熟的人面前是处于静音模式,便出于礼貌主动跟江诚聊天,江诚一扫之前的郁闷,他本来就爽朗,跟洛书颜又是同一个班,在谈起同学、老师这些话题上,还是很能聊得到一块儿去的,江诚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喜欢自己跟洛书颜很有话聊,而她身边的沈宴一言不发,直到走到校门口,江诚家离学校比较远,得坐公交车回去,这才不得不道别。

江诚一脸意犹未尽。

沈宴面无表情。

洛书颜则摸着肚子,对沈宴说:“好饿啊,我们走快点,也不知道今天阿姨给我们都做了什么好吃的。”

沈宴没说话。

他的心情并没有比江诚好,相反,他此刻心里还很烦躁。

这种烦躁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上武术班的时候,老师让两人一组进行比划时,跟沈宴同组的师兄今天都惊呆了,在结束以后,他喘着气问沈宴:“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你出手一点都不客气!”

沈宴抿了抿唇,没有说话,额前的碎发都汗湿了。

他也觉得自己很不对劲。

可究竟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师兄,对不起。”沈宴道歉。

师兄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理解理解,马上要期末考试了,你压力也很大吧?都一样,我爸都说了,我这次要还是垫底,少不了一顿竹笋炒肉,诶!谁不烦呢,干嘛要搞什么期末考试,让人年都过不好。”

沈宴目光出神地盯着一旁的垫子,什么话都没说。

小小的少年,尽管聪明,可也不是什么都清楚什么都了解。

这个冬天的晚上,沈宴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下课回家,他见阿姨忘记扔厨房垃圾了,便穿上棉袄,提起垃圾袋下楼,正好就碰到了陆行森。

陆行森现在基本上都是京市跟西城两边跑,大部分人都以为他是在出公差,他在同一小区买了一套房子,房产证上写的是沈宴的名字。本来他是想在同一栋楼买房的,只可惜等了很长时间,也没等到人家抛售房子,只能退而求其次,在隔壁那一栋买了一套大三居。

他每次来西城总会住在这边,他知道今天沈清若会加班,便让餐厅炖了一些骨头汤准备给她送来。

他知道,直接说给她喝,她肯定是不要的,所以,每次送什么东西,他都是以给儿子的名字送出去,至于她究竟喝没喝,吃没吃,他也不知道。

陆行森提着保温桶,看着自家儿子黑着一张脸扔垃圾,便喊住了他:“小宴,你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

就是碰上心情好的时候,沈宴都不一定搭理他,更别说他现在心情不好,连看都没看陆行森一眼,就要往小区楼方向走去。

陆行森赶忙追了上去,一脸担忧地问:“是零花钱不够吗?还是说学习上出了问题?”

沈宴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知道这人是好意,倒也不会将脾气发在他身上,他只是皱着眉头,说道:“不是,别问了。”

陆行森更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