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公羽敬身上就多了三道血泉。
薛东邻蓝撂一扬,发出淡金色的光芒,打在公羽敬背上!
公羽敬运“大力金刚神法”,硬挨一掌,冲出“如意棒”棒影之外!
“格”的一声,原来郝不喜正乘虚偷袭,六片“创甲”,刺在公羽敬背后,但公羽敬却把“大力金刚神法”之力,将击在身上的“金光蓝手”巨动,倒灌了出去,郝不喜六甲齐折,迸射回身上,穿了六个血洞。
公羽敬余势来休,背部“砰”地撞在都不喜身上,郝不喜半声来哼,倒飞丈半,整个身子被懂得嵌入一棵大树干里!
这下才是“大力金刚神法”的沛然巨大!
但公羽敬毕竟也被郝不喜阻了一阻。
这阻了一阻的瞬息间,香肃桐的如意棒又发出了厉啸,仿佛一棍棒子变作了七八十支尖外,向公羽敬倏忽刺来!
这时薛东邻也倏地跨前一步,双手更发出幽幽蓝光,蓝光以外,有一种极浓烈腾动的谈金之色,无疑薛东邻也准备尽全力协助香肃桐一举枪毙公羽敬。
雷肃桐大喝一声,如意棒正要刺出,蓦然之间,如意棒被人执住!
金光蓝手!
雷肃桐一震,背上“嗤”地一声,“太白刺”已没入他的背脊。
他怪吼一声,仍待反击,但么羽敬张臂抱住了他。
然后他就听到一阵似钞栗子和肌的爆响,那是他骨节逐报逐根碎裂的声膏.香肃桐强自呼吸着,但一股血泉,堵塞了他的气孔,他暴睁着眼睛,眼眶却已爆裂,看到的只是一片血红。
“你们……”正面的话没有说完,喉间已喷出了渗和内脏碎片的血块。
简易行看着他,惋惜地道:“三大供奉,本就是一路的。”
薛东邻放开了抓住如意棒的手,因为如意棒现在对雷大先生而言,已没有什么用处了;“不这样,我们又怎能放倒你?”
雷肃桐全身骨节发出极响“卜”地一声,也发出一声厉吼,公羽敬就在这时放开了手,他“叭”地摔到了地上,像一块烂泥.
公羽敬审查一下身上的伤。道;“杀他忒真不容易.”
薛东邻笑道:“累公羽见受伤了。”
简易行脸有得色地道:“杀了这个心腹大患,挂点彩有什么要紧?怎么样?我的计划不错吧?”
岂知他刚问了这句话,地上的雷肃桐,遽然像一支箭般扑起,如意棒全刺入简易行的咽喉里去。
简易行在刹那之间,至少给了雷肃桐二十记重击。
雷肃桐已经不需要这些重击。
他一击得手,精力耗尽,生命已告终了,仆在而殁。
但他濒死一击,已足够手刃一大仇。
简易行“咿咿呀呀”了老半天,终于口里口外,都灌溢满了血水,倒了下去,血已倒流得他满脸都是。
这场中的突变,令方恨少、唐宝牛、温柔及鲁山阴、徐赤水、丁五姑、猿青云、占飞虎等都目定口呆,说不出话来。
——原来公羽、薛东邻、简易行竟是一路的
——他们相斗只是“做戏”。
——他们引雷大先生刺杀了深仇大师,再合力狙杀了雷肃桐,而简易行也在该行动中丧生。
江湖险恶,这句话人人都知悉,但江湖人险恶一至于斯,就算邪派高手如丁五姑等也为之咋舌。
不过不管惊诧也好、错愕也罢,雷大先生死了,深仇大师死了,东天青帝死了,简易行也死了,“青帝门”的大极,自是落到薛东邻和公羽敬的身上。
所以公羽敬问出那一句,“诸位是聪明人,要投入青帝门,效忠薛兄和在下的,此正其时!”
鲁山阴第一个慌忙跑出来,大声道,“我。”
公羽敬用手招了招,笑道:“你真是聪明人。”
鲁山阴走过去,一脸忠诚地道:“我待公羽大侠,忠心不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公羽敬道:“看人是第一个出来的勇者,我就任命你为‘青帝门’的总堂主吧!”
鲁山阴感激得几乎立即下跪:“属下鲁山阴,万谢公羽门主擢拔之恩,日后任何遣唤,万死不辞!”
公羽敬伸手扶他起来,笑道:“何需万死呢……”
公羽敬的双臂正搭在鲁山阴的双肘上,鲁山阴的身子,突然剧颤抖起来,神色也自惨变,嘶声道,“门主,你……”
话未说完,便已噎声,在全身上已发出刚才公羽敬的抱住雷肃桐身上时候那种“啪啪”
的竹子爆裂一般的声音来。
公羽敬柔声道,“一死便可以了,死一万次,那太辛苦了。”
鲁山阴脸容痛苦已极,想求饶却发不出声音来。在一旁扔薛东邻却笑道:“这怨得谁来?刚才和简老三假意和雷大先生合攻公羽兄的时候,你们不一样死尽忠心,恨不得立毙公羽兄的模样?这教公羽兄怎会放过你们?”
徐赤水人虽险诈,但跟鲁山阴份属结拜,两人共掌“侠义堂”东西两宗,甚有交情,当下袖袍一展,七枚“无音神雷”激射而出,人也掠去,准备待得公羽敬接得暗器,他已救下盟弟逃跑。
可惜公羽敬根本没有理会“无音神雷”。
薛东邻一长身,左“金光蓝手”以分光捉影的功夫一阵疾闪,七枚雷珠已然抓住,右“蓝手金光”凭空一抓,抓住了徐水衣邻,再一捏,捏住了徐赤水的颈脉。
徐赤水“哑”了半声,张大了嘴,薛东邻反惬枚神雷,全拍入他的口里,然后放开了他。
徐赤水的下场,真是可想而知。
一时血肉横飞,令人不忍卒睹。
公羽敬一时没让鲁山阴死去,要他目睹徐赤水的惨死,鲁山阴真是惊骇若绝。
而公羽敬的“大力金刚神法”却由不得他作任何挣扎。
薛东邻笑首在鲁山阴身上胁旁措了一搭,道:“让他死吧,我们还有手尾要收拾起。”
“手尾”系指仍活着的沈虎禅、方恨少、唐宝牛、温柔、丁五姑、门大给、占飞虎、猿青云诸人。
鲁山阴给薛东邻的“金光蓝手”一拍,自是断了气,可是,自他口中却陡地射出一口血泉!
血泉喷在公羽敬的脸上!
第十二章 绝灭刀
沈虎禅道:“青帝教了你三天,就能炼出这样子的刀法,了不起。”
公羽敬道:“其实教多不都一样,只要明白刀理,顿悟刀意,剩下的便是苦练。青帝教会我刀法后,见我权欲过重,怕我武功愈高贻祸愈深,便不再教。我跟他本是师徒,后来却成了朋友。”
沈虎掸点点头道,“被朋友所杀,总好过被徒儿所杀。”
公羽敬却摇首道:“我没有杀青帝。”
沈虎禅一愣,在现刻的局势下,公羽敬实在再也没有必要做了不认账的。
公羽敬道:“当然,我跟青帝常在一起,一方面是监视他,一方面是想趁机下手,但我总怕一击失手,以青帝武功,只有死路一条,所以迟迟不敢下手……”
他望定沈虎禅道:“设想到给你捷足先登。”
沈虎禅微叹道:“我也投有杀死青帝。”公羽敬闻语也是一愣,他也深卸此时此境,沈虎禅亦毋须再作隐瞒。
“那么,是谁杀死青帝?”
“重要的是武林中还有谁有这样的刀法?”沈虎禅反问。
公羽敬苦笑道:“说实在的,我倒一直以为是你杀的,而我虽知你不是青帝首徒,我才是,不过青帝死前,就算没有写下了你的名字,我还是以为,能使这样的刀法格杀青帝的,只有你一人而已。”
沈虎禅道:“原来‘找沈虎禅’四个字,是你的手笔。”
公羽敬道:“这倒不是,但血掌却是我盖下去,我特别留意青帝一举一动,所以青帝死时,也是我第一个发现的。”
沈虎禅道:“所以你故意留下了模仿我的血掌印,让雷大先生等来找我麻烦,让我们拼个你死我活之际,你调度了青帝门中的亲信来,好从中取利。”
公羽敬笑道:“岂止从中取利而已?这叫一网打尽。”
沈虎禅道:“偏生雷大先生、深仇大师都不知道你原来就是青帝弃徒,还当了门里供奉,而且深谙‘绝灭刀法’!”
公羽敬道,“不错,哪你可知道为何我阻止深仇大师那蠢驴杀你?”
沈虎禅道,“一方面,你是想抖出雷大先生和深仇大师的秘密,好让他们自相残杀,另一方面,如果青帝确如你所说,非你下手的话,你也很想知道是不是我杀的。”
公羽敬哈哈笑道,“不错,一点也不错。”
他眯着眼睛又道:“可惜青帝不是你杀的,否则的话,我真该谢谢你才是。”
沈虎禅冷笑道:“你既然做下了这种事,自然想把我们都杀了灭口是不是?”这句话也正是惊惧惶惑中的门大纶、占飞虎、猿青去、丁五姑想问的。
公羽敬笑笑道:“凭我武功,杀光这里诸人,又有何难?不过,我也正值用人之时,说不定会考虑一下……那要看你是否真心诚意了。”
猿青云和占飞虎互觑一眼,刹那间,他们同时决定了一件事:
不管怎么样,先求得保住命再说!
——何况投入“青帝门”,可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就不定从此青云直上,远比在衙门里吃刀口饭更有前程远景!
当下两人心意已走,上前躬身拜道,“我们愿投效青帝门,做牛做马,任凭差遣!”
“我俩忠心不贰,只听公羽大侠吩咐,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公羽敬喝道,“好!”
两人心中一喜,公羽敬又道:“你们大有前途!不守,要人我们,先立一功才行。”
猿青云道,“公羽门主令下,我等无有不从!”
公羽敬道:“你俩去先把门大纶杀了,提首来见,即任你们为青帝门‘白虎、朱雀’堂主。”
占飞虎惟恐落人之后,拔出铁尺,向断臂负伤的上司门大纶扑去,一面大声应道:“遵命!”
猿青云见占飞虎掠去,怕他抢了功,也抽出铜铐,夹击门大纶。
沈虎掸见状冷笑道:“你就算把这里的人杀光,或全变作你的部下,但三大供奉中已死其二,两个当家的也身亡,你独当门当,也不怕人起疑?”
公羽敬哈哈一笑,“有什么好疑的?我才不当门主,门主由任时去充当,我挟天子以令诸侠,不是比虚有其位的好!”
“何况,任小时其实是我亲儿,只是过继给青帝,人人都以为青帝嫡子,其实,我早已伏好了安排,只欠那一刀罢——”
“那一刀,却不知是谁倒抚替我做了。”公羽敬嘀咕道。
方恨少怒叱:“狗贼,还有我们哪,你休得意过早!”
公羽敬笑道:“你和他那两三下唬人把式,对我可不管用。”
那边门大纶的情形,已十分危险。
门大纶的主要武功一双“奔雷手”还剩下一半,因为,一个人在受伤用血流如注的情况下,武功剩下的不到四分之一。
何况猿青云及占飞虎教都是武功相当不弱的六扇门好手。
这些六扇门中捕头,逮人时都有一套歹毒难防的方法,门大纶在吃痛强持的情形下,已支持不了多久。
公羽敬将手中七尺长刀晃了上晃,登时”唬”地一声,在空气里剪出一声刀风。
这柄刀,长、大、沉重,要是旁人,只怕连提都提不起,但握在公羽敬千里,就像一根羽毛一般。
方恨少立刻护在沈虎禅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