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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手机,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回到酒店后连拖鞋都没换,就这样保持着全副武装坐在床边,身上的衬衫还夹带着室外秋风萧瑟的寒冷……

  然后似乎是迫不及待地拿出了手机的手机。

  点开微信查看新好友列表更新状态时,他想起了很多年前,当他用赚来的第一个一百美金在赛车场用一个小时翻了四十倍,弯腰把投注票递给窗口后的那个女人跟她兑奖时的心情——

  他至今都记得那个深棕色头发的女人带着墨西哥口音,白人,鼻子和面颊上都有耀眼的雀斑。

  顾景琰走到门边,把套房大门的锁挂上。

  然后像是小学生给老师上交额外的家庭作业,照了张相片给叮嘱他锁门的人发了过去。

  ……

  晚上睡前顾景琰也稍微检讨了下自己是否人设崩塌这件事。

  为了一个见面没几个的小姑娘,最近他做了许多奇怪的事。

  顾景琰倒是无所谓周围人那奇怪的目光,但如果是他的意志力变得薄弱或者是身体变得不如前,这就不是一件小事。

  但是就像是老天爷要给他一个明示,晚上他就做了个奇怪的梦。

  顾景琰梦见自己并不是ALpha,乔若星也不是Beta,那个世界没有ABO的第二性别设定,但他还是跟乔若星订婚了——

  是经过光明正大的、所有人围观了的订婚仪式。

  在贺然大声的反对声中,他亲手给乔若星的手上带着一枚戒指,造型独特,一看就知道不是随便到专柜就能买到的款,这戒指顾景琰曾经在杂志上看过相关介绍。

  是某家高奢侈珠宝的特别首席工匠家族传承手艺。

  很稀有,很贵。

  而很早前顾景琰对此嗤之以鼻,他称所有的翡翠、宝石还有钻石为骗人钱的成功营销品。

  但在梦中他想的是,这戒指很好看,戴在乔若星的手上确实很适合。

  然后梦境的画面一切,他们从热闹的订婚宴到了贺家位于郊区庄园的酒吧,他大约是喝到微醺,却垂着眼,任由着戴着这戒指的人牵着他的手将他从酒吧带走。

  他们穿过无人走廊,穿过冻结了的湖面,然后在他酒店房间里,他们谁也没放过谁地纠缠在一起——

  与信息素无关,更没有什么易感期,情感的喷发来的毫无征兆,他把她摁在玄关,门后,洗漱台,淋浴间……

  当然还有沙发和床上。

  就这样做了一夜。

  一晚上的拼命纠缠换来第二天他离开她就觉得浑身不对劲,梦中的他也是手指尖旋转着一只黑色的笔,坐立不安到认为面前电脑里进行例行会议的高层每人的发言都像是找茬——

  顾景琰醒过来的前一秒,他正冲着刘秘书发幼稚且不必要的脾气,就因为他早餐的托盘里少了草莓果酱。

  而事实上,其实他从来不吃那个东西。

  ……

  坐在床上,顾景琰并没有觉得特别荒谬。

  他只是坚信,自己一切的反常都有了科学依据与数据支撑——

  在某个平行时空,他已经和乔若星渡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相熟、接触、深入接触、订婚、交往等一系列过程……

  所以现在跳过这些并不讨厌但是很需要时间支撑的细节没有什么问题。

  ……

  早上九点。

  乔若星就明白了昨天顾景琰说的“周雨彤出去乱说也没关系”是什么意思。

  大清早的,苟聿那一杯咖啡还没喝完,隔壁渣男叔叔就敲响了苟宅的门,气定神闲地在餐桌边坐下,讲了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S级ALpha,因为信息素的气味过于霸道,所以他没有朋友(?)也一直没有伴侣(?),他觉得这样并不是办法,直到国字号组织上门试图硬给他塞一个斋普区的Omega,他突然意识到这件事迫在眉睫,他想要拯救自己的社交,所以他把目光投向了隔壁邻居家的Beta,那个Beta健康、活泼、像个小太阳……

  最重要的是,他的信息素不会对她产生任何的负面影响。

  她可以淡定地坐在ALpha易感期时如同包裹着信息素的原子.弹似的密闭空间,踢着他的小腿,让他冷静点,别发疯。

  苟聿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寡淡,从一开始的茫然到震惊到最后直接面无表情。

  乔若星则从一开始的无语到茫然到听到他用上了“小太阳”这种形容词时,忍不住唇角疯狂上扬。

  苟聿问顾景琰:“说那么多,你的结论是?”

  顾景琰转头向乔若星:“户口本在这栋房子吗?”

  在乔若星诚实的点头之前,苟聿把一口滚烫的咖啡吐回了杯子里。江愿拍着丈夫被呛又被烫因此咳得全身发抖的背拍了拍,勉强评价了一句:“可是贺先生,我认为这还是有点快。”

  “不快了。”顾景琰说,“我总觉得我已经等了好几个轮回。”

  苟聿被这种上个世纪的情话酸的面色由红转青。

  最离谱的是当顾景琰转过头问乔若星“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时,坐在餐桌边的小姑娘居然真的点了点头。

  ……

  领证来的如此迅如疾风,好像除了当事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做好了准备。

  早餐过后擦擦嘴,他们牵着手出门了。

  在地图上找了个最近的教堂,接待他们的是一个看上去有点儿年轻还慌慌张张的牧师,可能是实习生,那套多看两部美剧都不能背错的婚约誓言被他背得磕磕巴巴。

  「无论生老病死,贫困富贵,自今日起直至死亡……」

  “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顾景琰终于扔掉了既定流程,放过了可怜的年轻牧师。

  “我会在下一个轮回目的地等你。”

  乔若星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玄学的尽头也是科学。

  而在她人生每一个岔路口的尽头,会是顾景琰。

  她点点头。

  “永远等我。”

  面对新人拒绝走流程要自己发挥,年轻的牧师瞠目结舌,大脑短路,琢磨了半天,他说——

  “好的,成交,上帝祝福你们,阿门。”

第149章 契合

  这一天不是什么黄道吉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好日子, 街道尽头的民政局压根没人,工作人员坐在电脑前面无精打采地问面前牵着手的新婚夫妇要户口本的时候,还在想早餐的豆腐脑像是打死了街口卖桂花糖的阿伯, 甜到齁死个人。

  直到他接过两人递来的资料, 机械地按照程序输入一些东西,然后他的电脑突然警铃大作, 发出了他入职十年从来没有听过的、只在培训时听过的特殊人员资料锁定的警报声。

  第一秒他差点以为是电脑坏掉了。

  直到他用了三次错眼来回确认了面前站着的人是传说中的S级ALpha,他脑袋放空了好一会儿,然后用礼貌的声音说:抱歉,先生,电脑将您的资料锁死了,我这边可能需要上报一下。

  像是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站在电脑前的年轻男女谁都没有露出不满的表情,月圆期的情侣情绪如此稳定,高大的ALpha牵着小姑娘的手到一旁坐下了——

  两人头碰头地在讨论刚才在教堂他居然掏不出一枚戒指这件事。

  换了任何一个其他身份的人来,这讨论内容都很像是男人在空手套白狼,骗婚小姑娘。

  但是因为全国的S级ALpha一共就那么几人, 再认真看看人家递交的资料“顾景琰”这名字如今江城似乎无人不晓——

  所以在拨打110 call the police还是178 call the 生育繁殖部门(*这个英语怎么讲)之间,工作人员选择了后者。

  令人欣慰的是他这通电话也成功地让对方友军部门陷入一片“清晨突如其来的混乱”当中, 对方告诉他给他一些时间, 他们需要逐级上报。

  一般听到这种回答都可以让当事人回家等下周再来。

  但是这一次还没等工作人员出去通知这个遗憾的消息, 生育繁殖部门的电话就打了回来,对方只问了一个问题——

  “结婚证的另一方是我国人吗?”

  “当然,否则来什么民政局……不过啊——”

  “后台给你解锁了, 把证给他们, 快点。”

  “不过他申请结合的对象第二性别是个Beta嗳!”

  “是吗, 那她可真是个厉害的角色——我管她是什么!你把证给他们!快点!”

  就这样, 十分钟后,乔若星手里捏着两个红本本走出了民政局。

  ……

  在午餐之前新婚夫妇赶回了苟宅。

  甚至没耽误午餐。

  苟聿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两个红本本,再翻看来看了眼上面货真价实的、具有法律效应红戳钢印,真的很想问大清早的他们是不是在拍什么整蛊综艺。

  ……是的,直到乔若星和隔壁ALpha渣男叔叔牵着手走出门,他都以为他们只是说说而已。

  否则今天他们只能踏着他的尸体出去。

  苟聿从了长达半个小时的时间来劝说乔若星,Beta在S级ALpha面前很有可能会吃亏,马上就月圆期了,你一定不想知道爸爸到底在说什么。

  乔若星在老父亲期期艾艾的谈吐中和江愿对视了一眼,江愿愣了愣,然后又看向一旁的顾景琰,这就算什么都知道了。

  胸口哽咽了下也是觉得这个女婿虽然看着哪哪都好没有黑历史好像还行,但是这一秒还是对对方的莽撞有一些怨气。

  无声的对峙在瞬间结束,谁也没有把这个眼神交换中已经完成的信息互换结果说出来刺激苟聿——

  月圆期嘛,情绪不够稳定,苟先生这样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还被刺激到返祖说出去真的不太好听。

  顾景琰来的时候把酒店套房保险柜里能拿出来签转让或者直接赠予的私有资产文件一股脑全部套了出来,交给苟聿说你自己选选。

  苟聿把文件扔回他的腿上,很有气势地说谁要你的臭钱,你这个骗子。

  乔若星在旁边冷静地捡起散落一地的文件,问:“那怎么办,我们现在去离婚?”

  苟聿终于闭了麦。

  只是晚上睡前忍不住跟江愿抱怨:所以我说了,我最讨厌中秋节。

  ……

  老父亲的嘤嘤嘤并没有耽误新婚夫妇的恩爱。

  乔若星把结婚证发到朋友圈,通讯录里有一个算一个,抠问号的人和点赞的人一样多,起先大家也以为这是什么PS照片——

  毕竟S级ALpha归国那会儿,不小心泄露了几张机场照,当时引起不小的轰动,很多人在社交平台P自己和顾景琰的结婚照这个烂梗。

  怕就怕年轻人玩过气的烂梗,玩着玩着里面混了个真的。

  乔若星对着贺然发的“……”笑的停不下来的时候,正躺在顾景琰的身上和他玩人体叠叠乐,在他们的面前是一个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江城夜景车水马龙,一轮皎洁明月就挂在天边。

  顾景琰看着那轮无法被云层隐秘的圆月,心想要不怎么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晚的月亮看上去比昨天的还要顺眼得多。

  渡过了月圆期的他情绪稳定,修长的指尖穿过怀中小姑娘的柔软发丝——

  虽然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二个小时,对于自己一突然有了合法伴侣这件事,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很新奇。

  在一个月前,他坐在回国的飞机上,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有一天会让一个人躺在他的怀里,什么都不干,对着手机屏幕嗤嗤发笑,震动的胸腔带动了他,连带着他的背都在发痒。

  顾景琰低下头吻她温热的额头,指尖不断地摩挲她光洁、空无一物的后颈——

  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怜爱之心。

  苟聿说的没错,我确实像个骗子。

  直到这个时候,实现并完善自我检讨机制的男人,还以为在他怀中的是一个有点冲动并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他对自己连哄带骗把人拐回家的行为不耻,并愧疚地偷偷庆幸骗人的还好是她。

  他会对她好的。

  当然如此。

  ……

  这样无限的恋爱画风直到后半夜戛然而止。

  当之前设定的工作日海对岸开盘的闹钟响起,顾景琰都有些茫然地心想现在几点了。

  带着薄汗的结实胳膊撑起上半身,转过头——

  窗帘还是拉开的,落地窗外月光依然明亮皎洁,环抱在他后颈的双手有力地环抱着他……

  已经是凌晨了。

  低下头,被他压在身下折腾了一晚上的小姑娘面色绯红,双唇都被亲的泛红泛肿,一双明亮的深色眸子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新鲜夏黑葡萄,炯炯有神。

  见他停顿,她不满意地噘嘴,伸手摁掉了闹钟,用沙哑的嗓音嘟囔着“一天不看也没关系吧”,一边凑上来同他索吻。

  事已至此,顾景琰终于反应过来好像哪里不太对——

  作为一个Beta,陪着S级ALpha折腾了一晚上,她不叫苦不叫累,甚至这会儿还嫌他磨蹭,这算是怎么回事?

  整个被窝中弥漫着的苦橙混杂雪松气息,充数着顾景琰的鼻尖,在乔若星的舌尖挑开他的牙关勾住他的舌,又突然挪开去咬他的唇角、下巴时……

  男人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几乎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味道了。

  作为成年ALpha,他当然对自己的信息素收放自如,但这件事真的不包括在床上。

  他们的汗液、血液、□□里都包含着自然存在的信息素,这就是为什么运动员上场前一定要用阻隔贴的原因。

  现在他的汗和□□几乎弄得床上乱七八糟,和乔若星的那些混杂在一起——

  就凭那湿漉漉的床单。

  大概能在第一时间放倒任何无意间闯入的特殊性别人士。

  但现在他却几乎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气味。

  在顾景琰为此产生了困惑并下意识地嗅嗅鼻尖时,他感觉到自己的一滴汗落在了身下人的眉间。

  她确实像是完全不受任何信息素干扰般,从下往上地盯着他看,满不在意地抬手抹开那滴汗,然后抱着他的脖子娇滴滴地问,“顾景琰,你是我的了吗?”

  “当然。”

  结婚证不是如假包换吗?

  在男人沉默且肯定的目光中,乔若星冲他笑了笑。

  所以到底还是结婚太匆忙。

  其实换作二周目的贺先生,眼下都不用看见乔若星对自己露出这种诡异的笑容,在她用所谓“娇滴滴”的语气和他说话的第一时间,应该就从她身上爬起来,然后随便拽过一件衣服严肃宣布“我开个会”最后第一时间撤离战场。

  但三周目的贺先生实战经历太少,他没走成。

  所以当身上的人爬上来,翻身把他压入床铺,然后一口咬到他后颈的腺体时,他只是震惊地微微睁圆了眼。

  她咬的很用力,但是他一点也没感觉到疼。

  刹那间,就像是过去所有的认知都在一瞬间坍塌成了废墟,他感觉到蕴藏在腺体内的ALpha信息素就像是掩藏过久的活火山喷发,浓度极高的铁锈混杂着木质松柏味喷涌而出。

  在笼罩着他们身上的被窝那一方天地内,就成为了无法挣脱的牢笼。

  比身体上的结合更强烈一百倍的快.感从每一个细胞涌入,就像是漂浮在阳光下的海面上,被温暖柔和的透明蔚蓝海水包围。

  “唔……”

  从男人的唇角泄露出短暂的呜咽,喉结有力地上下滚动。

  有那么一瞬间他认为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任由那浓烈的苦橙味化作无形的渔网,抛撒向漂浮于海洋上的自己,并将他笼罩起来。

  已经折腾了一晚上,某些功能再身体力行地证明也该拿到一个优等生的成绩,但是在这一刻,他居然立刻、马上地再次有了反应。

  他反手捉住了骑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的手腕,湿漉漉的大手甚至算是有些粗鲁地一把把人拽了下来——

  她被他摁入被褥中,扬起小巧的下巴,眨着眼望着身上笼罩着双眼通红的男人。

  “你就当我真的是Beta——啊!”

  小小的尖叫声,这是她今晚说的最后一句话。

  大概算是连标点符号都没来得及打上,就可怜兮兮地被突如其来的撞入打断了后面该讲的话。

  昏暗的室内,男人俯首看着那双被弄出生理眼泪的明亮双眸,他甚至懒得多问太多不必要的问题——

  他只知道一件事:无论现在他做什么,都是她自找的。

  ……

  早上,刘秘书不得不亲自用打电话的方式叫他的老板起床。

  顾景琰睁开眼胡乱答应了两声,扔了电话顺手往旁边一摸,摸到柔软的长卷发,发梢乖乖缠绕在他的指尖。

  睡梦中的人仿佛受到了召唤,闭着眼哼哼唧唧地凑过来靠近他。

  小巧的鼻尖嗅嗅,从他的颈窝到耳后,最后不自觉地又绕到了他的腺体附近,张开口舔咬了一口——

  她发誓只是轻轻一口。

  顾景琰反手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嘴拿开,她不满地睁开眼时正巧看见牙尖上与他有些泛红的腺体中间拉开一道唾液的银丝。

  “差不多得了。”

  男人刚刚睡醒时的嗓音沙哑又性感,“我现在浑身都是你的味道。”

  ……

  「Enigma,ABO第二性别系统中,在ALpha基础上基因变异而出现的第四性别,亿分之一几率出现的病变体第二性别。」

  「无发.情期,无易感期,身体特征在分化后没有明显的改变,在多数情况下,现有医疗水平会将其基因组和表象纳入Beta性别类别——

  有专家曾经发表看法,Enigma之所以被认为数量稀少,只是因为大多数Enigma在分化后被误认为是Beta,并充其一生以Beta身份生活、活跃于社会各阶层。」

  「Enigma拥有隐藏式信息素,无攻击性,多数情况下只有其认定的终身伴侣可以察觉到其信息素的气味。」

  「Enigma信息素拥有安抚、平息易感期各等级ALpha的功能。」

  「Enigma是迄今为止确认可以反向标记ALpha的特殊性别。」

  「有来历不明的个别案例表明,被Enigma标记后的ALpha会在短暂一段时间内发生性别转变成为Omega,过后可恢复。

  该传闻因为样本较少,尚未得到官方证实。」

  「特殊组织曾经宣称Enigma才是真正的食物链顶端,以试图攻击现今社会ALpha崇高的地位,完成性别平权。

  但该运动,于1786年因该组织并未找到一个真正的Enigma性别者而宣告失败。」

  ……

  笔挺的衬衫下,用料讲究的衣领伴随着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磨蹭到后颈有些泛红微肿的腺体。

  顾景琰放下了交叠的长腿,恢复了一个正常的坐姿,将刚才看的认真的手机锁屏。

  开车的司机是个年轻人,二十三岁上下,活泼的性格,大概是哪个公司的高层塞儿子进公司从基层做起。

  这会儿这司机不顾副驾驶刘秘书无语的目光,欢快地说:“我第一次闻到贺先生信息素的味道,一点点的铁锈味加上苦橙,像是一把生锈的水果刀插进会爆汁的血橙里,好好闻。”

  顾景琰笑了笑,问,是吗。

  刘秘书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毕竟公司很多ALpha或者Omega。

  他们从来没闻到过老板的信息味道,一点也不。

  贺先生的信息素味道一直是个谜。

  今天这是怎么了呢?

  结婚之后的放飞自我?

  从后视镜中,刘秘书看着他的老板懒洋洋地翻阅今日晨会需要用到的资料,迅速,双目清明。

  只是一边翻阅,他会抬手,偶尔不自觉地去摸摸后颈。

  就在这时,放在手边的手机振动。

  男人掀起眼皮子扫了一眼,微信推入新的消息,是他的新婚妻子给他照了一张酒店送来的早餐附赠一个QAQ哭哭脸颜文字,她问他,中午一起去吃泰国菜好不好,她突然想吃青木发沙拉。

  顾景琰拿起手机,回了个“好”。

  前面的活泼司机小哥还在叹息老板的信息素味道宇宙无敌特别,顾景琰微笑着问:“这么好闻吗?”

  “不是单纯的好闻,说实话其实这个组合咋一看有点奇怪,但……”

  司机小哥突然换上的坚定的语气。

  “是契合。”

  亲眼在后视镜中,老板上扬的唇角弧度变得更加清晰。

  那是一个真情实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