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警告一般滑向她的膝盖。
在餐桌的对面,苟聿迟疑的声音响起:“最好不是骗我,现在阶段,接吻对于你们来说好像过于早了些。”
乔若星“嗖”地站了起来,吓了他一跳。
面对面无表情的女儿,苟聿吓得差点把手中的勺子扔出去:“怎么了?我说的哪里不对?”
乔若星拿起桌上的擦手布擦了擦手:“没有不对。”
她停顿了下。
“放心,那我这辈子都不亲他好了。”
重重扔下擦手布与这句相当幼稚的喊话,她一阵风似的刮走跑去找千金团的其他小伙伴。
餐桌上瞬间只剩下苟聿和顾景琰两位老人家,两人面面相觑,苟聿看着顾景琰脸上的神情,瞬间原谅了女儿刚才的没礼貌。
“放心,”他假惺惺地说,“倒也不至于一辈子都没得亲。”
他语落,看见顾景琰抬手解开了一颗衬衫的扣子,显得有些无语地翘了翘唇角,“爸爸,商量一下,您能不能不要——”
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想了个中性的词,“挑拨离间。”
“我挑拨什么了?”
是没挑拨。
毕竟大概你也没想到随口一提就能歪打正着正中靶心。
懒得再多说太多的解释,顾景琰完完全全被提起了心结,此时正意兴阑珊。
至于乔若星那么生气……大概是不高兴他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得过于外放的暧昧气氛,以至于苟聿这样迟钝的人都能嗅到味。
完全理解她的顾虑。
但对此,单方面地表示烦躁。
顾景琰转过头看着气哼哼在别的桌边落座的苟大小姐,那副样子大概今天早上都不太会搭理他——
换句话说,他昨晚那一晚上的工具人应该是白忙活了。
啧啧。
真是无情。
……
午餐后,有人提议还要不要去骑马。
看乔若星兴致不高,以为她还在对昨天坠马的事情有阴影,唐辛酒提议换个室内活动,周雨彤说,昨天路过一间击剑室,要不要去玩玩那个。
乔若星有点儿心动地抬了抬睫毛,尽管她现在浑身酸痛得抬手都能听见“咔嚓”的响,虽然有点没理清楚自己到底在烦躁什么,但她确实需要一点儿发泄的途径——
击剑这种裹得严严实实、看不见脸上表情的运动正好合适。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他们的行动目标一传十、十传百,击剑室内挤满了人。
乔若星在掂量着手中的花剑重量时,余光看见顾景琰夹在江已、江在野和陈近理他们一行人走进来,随便在场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苟聿不知所踪。
此时后者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进入的第一秒目光就看了过来。
乔若星立刻转开了视线。
“那些老头来做什么?”周雨彤问出了她的心声,“我总有一种被盯梢的感觉。”
两人正说话,门那边又进来两个意想不到的人,听说今天早上才到庄园的庄园半个主人贺渊和夜朗一前一后的进来了。
在贺然被送走去德国后,贺渊离开国内的计划好像被延迟,此时笑眯眯地望过来,冲着乔若星挥挥手,叫“姐姐”。
乔若星冲着他也挥了挥手标宋回应,余光看见不远处原本交叠腿坐着的顾景琰腿放了下来,拿出手机在上面摁了几下。
与此同时,她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转开头小小地翻了个白眼,她才懒得把手机拿出来看这个讨人厌的老家伙又说什么废话。
在她开始给自己挑选合身的击剑服时,夜朗走到了她身边,随手拿起了另一把花剑,在手中掂了掂,利落地挽了个剑花。
“嗳?”周雨彤震惊地问夜朗,“你上哪学的这个?”
击剑可不是乒乓球支张桌子和楼下穿背心的老大爷都能玩两把——
夜朗以前就是个地下游走生物,说他会台球不稀奇,会击剑是不是过分了点?
夜朗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周雨彤,又转过头来看乔若星。
周雨彤莫名其妙,但乔若星不会不知道他这一眼的含义——
毕竟夜朗不仅会击剑,他还会高尔夫,会滑雪,会冲浪……
这些乱取八糟的没用技能,全是乔若星教的。
“身上还痛不痛?”
夜朗问的是她昨天被他撞到的地方。
乔若星把手中的那把花剑随手放回原处,随意地瞥了他一眼,淡道,“还行。”
……
眼前的人没有逃避他的目光,也没有刻意地再对他进行任何的言语攻击。
对待他就像是对待一个路人,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这个样子硬生生地将夜朗其他更想问的话堵了回去,喉咙发紧,他其实想说,他昨晚睡得并不安稳。
闭上眼,脑子里不可避免地想着那两个人在他离开后会做什么,牵在一起的手仿佛刻印在了他的脑子里,以至于接下来整晚都有光怪陆离的梦使他沉陷。
他至今搞不清楚,自己看到的所谓原著小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对于他来说,那更像是已经经历过的记忆——
其中一段就是乔若星第一次碰他的手,就是在击剑室。
那时候他们还是单纯的大小姐和保镖,她初步对他有了一点点的好感,但是做什么都愿意拖着他一起。
乔若星的运动细胞属实比较发达,什么玩意都玩一玩什么都像那么回事,那天自己上完课,在最后的总结阶段击败了一个比自己年纪还大点儿的男生,她心情大好,下课后抓着夜朗,让他脱了鞋上台来要教他也玩。
夜朗混迹于街巷,大多数情况下用拳头或者手边随意任何趁手的东西干架,搏击他很行,但是这种规矩不是一般多的击剑被他看做是徒有其表的花架子——
学的时候也漫不经心,只是想着快点结束。
握着沉甸甸的花剑,他不太提的起劲儿,于是这时候苟大小姐骂了声“你没吃饭吗”,从后面伸出手,掰开他的手,手把手教他握剑姿势。
青筋凸起的手背落入柔软的掌心,夜朗愣了愣,乔若星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指尖在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上蹭了蹭,感慨:「你手一点肉都没有嗳,好硬。」
说完之后一抬头,看着保镖先生无语地低头望着自己,那张白皙的脸上难得的浮出一丝不自在……
泛红的耳尖出卖了他的情绪。
无意间调戏了良家保镖,乔若星大概是想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哦,但是最终什么都没说,同样是脸红透了,仓促地放开了他的手,推了他的腰一把:「不教了,笨死了,回去自己看视频!」
夜朗以为自己当然不会听她的话,毕竟这个东西学了屁用没有。
但是当早上守夜完夜,回到家,洗漱完躺到床上,在困意袭来之前,他还是鬼使神差地打开教学视频看了几眼——
单纯的入门教学视频很枯燥,讲解人废话太多,讲得好像还不如那个毛毛躁躁的大小姐。
她的手和他的确实不一样,握上来的一瞬间是不是其实有点儿嫌弃,毕竟可能没想到有人的手能糙成那样……
夜朗最后是在视频的背景音乐混杂着楼下卖豆腐脑的大爷的吆喝声中睡去。
后来保镖曾经问乔若星,为什么老想教他这些有的没的,难道就为了那一点能凑在一起时间,和能够交流的话题?
苟大小姐捧着脸,笑的弯着眼:「倒不是因为做什么都想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我发现这些运动项目,最后每个人多少带点儿不同的自我风格……但无论怎么有自我风格,它刻在骨子里的大框架在那,所以跟谁学的,最后一般都会玩的像那个人,比如以后你往台上一站别人就会知道,‘啊这个人的击剑姿态和乔若星一样‘——」
她转过头,眼中星光点点地望着他:「不用嘴巴说,他们也知道你属于我,是不是很浪漫?」
是很浪漫。
只是那时候夜朗不懂。
……
台上的比试很快展开。
并且因为有几位“圈外外来人员”闯入,原本放松随意的比试迅速变味,在第一个小时过去时,就进入白热化阶段。
贺渊用手中的花剑掀翻周彦几时,陈近理说:“这是第五个了。”
什么马术、击剑,这种欧洲传统体育竞技项目对于这个被流放在国外的孩子来说,简直如鱼得水。
此时,只见台上,少年上前一步主动伸手给周彦几拉他起来,摘下护面,汗津津地问他:“怎么样!”
周彦几骂了声脏话,“连挑四个人,我还以为我能捡着便宜,你那么猛?”
台下,江在野笑着说,“他上周来我的俱乐部,骑的一辆宝马1000rr,说要换排气……然后用了一天的时间就跟我们的人打成一片,周彦几那时候就跟他很熟了。”
江已:“德国有不限速公路,你问问阿津崽的车在哪练出来的?”
陈近理:“贺然地位不保。”
周彦几也跟着摘了面罩,笑着拍了拍贺渊的肩。
江已:“哎呀,被你们说的,像外来病毒入侵。”
顾景琰换了个坐姿,一言不发。
陈近理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无所谓,蛊王在这,都是他玩剩下的。”
顾景琰始终没说话,眼皮子一搭一搭,漫不经心地看着台上一波又一波的比试,也不点评,游神似的都不知道游到了哪里去。
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仿佛昨晚去做了贼。
直到面前的视线被挡住,身边江已调侃似的“哟”了一声,顾景琰茫然地抬起头,对视上一双漆黑沉寂的双眼。
来人身上换上了击剑服,大刀阔斧般立在他的面前,高大的身形投下的阴影几乎将他笼罩起来。
面前的年轻人英俊至极,刚才连续挑战了七个人最后才抱着剑跳下台,此时摘了面罩,剑眉星目被额前因为汗湿垂落的黑发遮挡了一些,但他眉眼微垂,双目炯炯有神,盯着坐在位置上的男人。
手肘撑在腿上,抬着头看着面前挡路的人,顾景琰被扑面而来的敌意糊了一脸——
游神的眼总算是慢吞吞地有了焦距,眼中浮现出淡淡笑意。
明明出于下方,气势与压迫感却没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影响。
无声对峙就此结束,夜朗后退一步,拔剑:“比一场。”
花剑金属剑尖就在顾景琰眉心之间,相隔不到十厘米。
这位江城新贵,平坦无波澜的说出这种大逆不道向江城天王老爷挑战的话,足够惊动四座,顾景琰身边的叔叔们惊讶地面面相觑……
脑子里冒出问号:这个夜朗,搞什么?
偏偏唯独顾景琰本人毫无反应。
放平的唇角习惯性地卷起,男人从头至尾,只是慢吞吞地叹了口气,心想:好烦。
昨晚那么乱来说没影响也是吹牛,这会儿他堂而皇之的游神除了被人始乱终弃的烦躁之外,确实也是需要一个午觉补充体力……
玩什么击剑呐?
承认自己腿软的话,他会不会干净利落地放弃?
正想着怎么组织语言打发这个一根筋的难缠家伙,就在这时,他听见另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同样的击剑服,不同的是熟悉的甜香入侵鼻息之间。
眼前,束成马尾的黑长发在眼前一晃而过,指着他鼻尖的花剑剑尖,下一秒被另一把剑挑开。
“我来。”
冰冷的女声响起。
“你别烦他。”
众人咋舌纷纷转头,便看见手持花剑的苟大小姐英姿勃发立在一旁,脸上还是很臭,堂而皇之地写着顾景琰看了一早上的“莫挨老娘懒得理你”,但是盯着夜朗,说出的话却是不耐烦的杀气腾腾。
周围鸦雀无声中,顾景琰稍微坐直了一些,动了动唇,他正想说什么。
“你别说话。”乔若星转过头瞥了他一眼,硬邦邦地说,“不是要安全感吗?”
“……”
“我给你。”
周围的人听的清清楚楚,除了夜朗那向来目无情绪瞳孔地震,江已等人恨不得直接跳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
然而全程顾景琰却只是坐在那,一动不动。
他说的话,哪怕是那种情况下,她居然都听进去了。
真该死啊。
突然觉得,太阳就从云层后面出来了,灿烂的要死。
“那就辛苦你了。”男人此时此刻才是真正的微笑起来,轻声说,“加油,要赢哦。”
第90章 安全感到位
击剑是对机动性和灵敏度要求都比较高的体育晋级, 这就导致长头发显得比较碍事,所以夜朗找上顾景琰的时候,乔若星刚刚把头发扎起来,正想盘发, 一转头就看见不远处无声对峙的两个男人。
脑海里没来由地想起了那低沉磁性的声音——
「哪怕时刻订婚戒指没有离开, 我们还是没有安全感。」
……
「每天为了互相警惕, 互相吃醋,鸡飞狗跳。」
……
「而我厌倦了这样。」
顾景琰说话总是不急不慢, 不熟悉的人或许觉得他矜贵又优雅, 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当他用这种声音贴着谁的耳朵, 说一些示弱的话时……
什么温和,什么从容, 都是白扯。
他说的句子, 会成为最强音, 每一个标点都会化为重音符, 以血腥粗暴的方式,印在听他说话的人的脑海里。
所以等乔若星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提剑冲过去了。
脑海里那只小猫咪委婉提醒“心疼男人倒霉三年”时,她已经挑开了夜朗的剑。
此时此刻,对视坐在那始终动也未动的男人为自己加油, 那张英俊的脸终于有一秒和东北金渐层的形象分离——
现在他眉眼弯弯, 笑得像大尾巴狐狸。
让她不要输给夜朗时,那个看热闹的语气挡都挡不住。
乔若星一瞬间理智回炉, 开始隐约后悔出这个风头, 有些迟疑地问:“所以, 你会击剑吗?”
顾景琰“哦”了声:“会一点点吧。”
他对于桌球, 对于摩托车,也都是“会一点点”,话说到这,乔若星已经觉得自己是个大冤种,收了剑,面无表情:“那你自己上,反正他挑战的是你。”
面对她的突然反悔,顾景琰脸上的表情都没变:“不行,我不舒服。”
乔若星:“?”
乔若星:“你哪不舒服?”
顾景琰:“昨晚一夜没睡,今早又很早起来开会,我现在腿软。”
他说着大概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得懂的话,于是在周围的人淡定的目光中,只有乔若星的脸由白转红再转青,阴森森地警告似的瞪了笑吟吟的男人一眼,这才算了。
执剑走到一边。
她沉默地开始继续盘发。
并且感觉到坐在位置上的男人双手放在膝盖上,这会儿正十二万分乖巧地歪着脑袋,看着自己。
证据就是她觉得自己的侧脸和手背都快被他的目光点燃了。
……
顾景琰确实在看乔若星。
并且看的很认真。
她可能并不是江城名媛里艳压群芳的那个,但是此时此刻当她嘴里叼着一根黑色的皮筋,抬手盘起长发时,那不自觉挺直的背脊、紧绷的侧脸、如弓的身形以及雪白的长颈,都让人挪不开眼。
……击剑服款式已经足够保守了。
顾景琰真的觉得自己现在像个流氓。
且目光直白到旁边的人都看不下去。
“好了,贺先生,能不能注意一点形象。”江已在旁边阴阳怪气,“哪怕你不这样像是饿死鬼投胎似的盯着苟大小姐,她也还是你的未婚妻。”
顾景琰在提醒下,目光闪烁。
定了定神,轻描淡写地最后扫了眼。
然后不小心注意到她咬着皮筋的唇瓣,一只手压着整理好的头发,在另一只手去拿嘴里叼着的皮筋时,她与唇瓣同样淡色的舌尖,毫无意识地将那根黑色往外顶了顶。
“……”
顾景琰彻底挪开了视线。
并且变换了一个坐姿。
午餐后他才回房间换了休闲装,这会儿不动声色地脱下卫衣外套,只穿着一件短袖T恤,随意搭在了自己的腿上。
旁边,江已用手肘怼了下身边他的腰:“被保护起来的感觉怎么样?”
顾景琰点点头,一脸严肃:“还可以。”
他往后靠了靠,“可惜你这辈子很难体验到。”
“哦哟哟哟,你又知道。”
“因为乔若星只有一个,”顾景琰才无所谓自己说的话似不似讨人嫌,“已经是我的了。”
江已牙酸倒到干脆闭上嘴,在两人交谈声中,乔若星和夜朗一前一后爬上了击剑的台上。
击剑竞技起源古老,最开始盛行于古代埃及、中国、阿拉伯等国家,然后在近代于欧洲发扬光大,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贴上了贵族们喜欢的运动标签……
这就注定了这项竞技不如摩托车那样简单粗暴和燃烧肾上腺素,和桌球纯纯的就是无聊又不相同,击剑光是比赛开始前那些繁杂的礼仪动作,就足够让顾景琰这种骨子里不服管教的人不耐烦——
此时,只见台上两人同时持剑,面对面而立。
乔若星握好剑的一瞬间,在她对面高她许多的人也两指扣剑,稳稳握牢手中剑。
——双方同时抬剑指向对方的一瞬间。
顾景琰挑眉。
——剑尖只是指向对方大约停顿三秒,随后剑尖竖起,于自己的面部中央。
顾景琰的目光停留在乔若星的手臂高度,大概剑把底部正好齐平心脏的高度,再看夜朗,高度完全一致。
——剑尖下落,再次指向对手,然后剑下落,斜45°角于身侧。
台上两人动作整齐划一,昂首挺胸,无论是下颚微微扬起的弧度,还是剑指地时的角度,基本完全一致。
“啊,我是不会击剑,但是这个动作那么像是正常的吗,连角度都一样了。”
江已一边问,一边转过头看身边的顾景琰。
后者收起了脸上上一秒放松的微笑,目光闪烁,坐直了些,面无表情地盯着台上。
“……”
江已沉默了下,瞬间已经得到了答案。
……
前脚勾,后脚和前脚同时落地,手中花剑刺出,在空中碰撞的一瞬间,无关乱七八糟的外因,强烈的胜负欲已经被勾起。
从某种角度来说,乔若星算是夜朗的师父。
那只握着更轻巧尺寸花剑的手曾经手把手教过他如何握剑,如何踏出标准的基础步伐,她大公无私,连那些自己摸爬滚打总结出来的小技巧也倾囊相授教给他。
如因为是业余的,规则没有那么严格,所以前进或者后撤的步伐加入一点格斗技巧才用得到的垫步,使身体更灵活也不会有人指着你破口大骂犯规……
台上对立的两人不止执剑手势与习惯,连步伐都很相似。
“奇怪,他们跟一个老师学的吗?”
“放屁啦,怎么可能,夜朗以前都没机会接触花剑!”
“……他们也太像了吧,不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我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