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周围的几个人像麻雀。
“今天的游轮听说也是贺家提供的,是顾景琰的私人财产噢?可恶啊,贺家到底为什么那么有钱到离谱来着?”
“哇,这轮船是贺家的?!骗人!”
“什么骗人啦,不信你去打听一下——贺家那位小叔归国之前在国外就已经很有资产了,所以回国就置办了一系列,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地上开的……听说甚至根本没用贺家一分钱啊!”
“昏迷!强到离谱!有钱多金屁股翘,我的天啊!同样二十几岁我昨天还挂在我爸脖子上求他给我买辆机车——今天贺家也有晚辈要参加开场舞的,在自家地盘上岂不是扬眉吐气?”
“贺家晚辈?贺家还有我们的同龄人?哪个哪个?”
“这你都不知道吗?早就传开了呀,贺然的堂弟,美国回来的,听说是个很不起眼的——”
周雨彤话说到一半,感觉到自己的衣摆被拽了拽,她像是反应过来似的立刻住嘴,紧张地看着乔若星。
此时一行人已经登船,乔若星用手当扇子不耐烦地扇了扇风,不得不接受自己又回到噩梦游轮的事实。
“不用看我。”
她蔫巴巴地说,“只是陪那个人跳一个开场舞而已,没人规定他就是我未来的丈夫。”
千金团众人尴尬的面面相觑——
最近大家听说了一些传闻,大概就是在与贺然正式解除婚约后,乔若星被贺家敷衍随便塞来了一个资质不太行、万年被忽略、因为优胜劣汰常年被放逐美国待着中文都讲得不太顺畅的贺然的堂弟。
许多不喜欢乔若星的幸灾乐祸,等着看她在成年礼宴上出糗。
她身边的朋友则对这件事缄口不言,并对今天充满了担忧。
相比之下,乔若星倒像是没事的人一样,暂时道别了朋友们就拖着行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因为成年礼宴会连续举办三天,所以大家在船上都有自己的房间,游轮那么大,江城还在活跃的豪门就那一些,年轻人甚至不用跟长辈们挤一层。
乔若星坐在房间里等来了预约的造型师,在对方连绵不绝的夸奖声中完成了一系列的整理,最后换上了晚上要穿的小礼服和首饰。
……
走出房间门时已经是下午。
阳光倾斜洒在甲板上,已经收拾好的同伴们在泳池的附近躲阴凉,等乔若星靠近,最先发现她的唐辛酒愣了下,骂了句脏话。
“贺家那个小子如果真的像他们说的那么一般,今晚我可能会第一个出手打死他。”
唐辛酒牵起乔若星的手,相当深情。
今日乔若星换上了那天在商场收来的六位数小礼服,稍微做了一些裁剪调整,小礼服已经变得更加贴合她的身体。
黑色的小礼服随着海风裙摆轻摇,烟粉色的蝴蝶结系带翻飞,脚上同色系的细跟鞋也同样在脚踝有薄纱蝴蝶结,夸张的造型绝对也是为红地毯而生。
养尊处优的苟大小姐不算特别瘦的那种,关键是她的肉很听话都长在该长的地方,在唐辛酒嘴巴里“姐姐你这个东西真的很过分啊这根本就是反人类”,哪怕只用了很薄的胸贴,小礼服下也是呼之欲出……
烟粉色蝴蝶结系着的腰却大概只有不到一臂围绕的纤细,伴随着她一举一动,柔软得仿佛不堪一握。
长发柔软地垂落,挡住了背后镂空的一片刺眼白色雪肌,原本造型师建议她把头发挽起来,露出背部一片好皮肤闪瞎那些人的眼,也算是不辜负这条裙子设计师的苦心……然而苟大小姐却只是有点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甩出一句:“爸爸不让。”
这一切都与她脖子上那唯一意外张扬、在阳光下异常璀璨的项链互相衬托,相得益彰。
没有一颗夸张的克拉钻石,然而人们的目光也能不自觉地被小鲸鱼璀璨的皇冠和那颗圆润粉色的海螺珠吸引。
远远看过去,苟大小姐整个人白得像从雪水里泡出来的,连周雨彤都跟着嚷嚷:“我要把你衣柜里的卫衣通通扔掉……啊,翘屁股叔叔和我哥在哪,我要让他看看他的眼光到底有多好!”
周家小姑娘的大嗓门自然被很多人听见——
……先不提她口口声声的翘屁股叔叔在哪。
至少周彦几一行人压根就不需要她的提醒。
此时周彦几、贺然、江家老五江在野以及其他几名二世祖正站在角落里聊天,他们的注意力早就放到了这边。
众人默契地停下了正在聊的内容,除了被提到名字的周彦几坦然地揉着鼻尖在笑,剩下的人都看向贺然。
“后悔吗?”
一声嗤笑在贺然耳边响起。
发出嘲笑声音的是江在野,本来就不情不愿出现在这种场合的江家小少爷只能奚落友人寻找乐趣。
江家小少爷是他们这群玩机车俱乐部的头子,也是唯一一个在二世祖圈内地位高于贺然的,所以别人不敢说的话,他敢说。
此时身着正装也掩饰不住桀骜不驯的张扬,耳边的钻石耳钉在阳光下无比璀璨,他是第一个非常礼貌地把目光从人家小姑娘身上收回来的,抬脚踢了贺然一脚,“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这是不是活该?”
贺然无奈地瞥了他一眼,这一眼要多心酸有多心酸。
“他应该很后悔,毕竟最近卡被停,穷吐了,这几天穷到天天来俱乐部蹭饭。”周彦几说。
江在野笑到只能挂在周彦几肩头,一米八几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差点把后者压垮。
两人的双簧像是给了其他人打开话匣子的勇气,众人立刻七嘴八舌讨论开——
“没想到乔若星,呃,到底是谁让她天天穿着卫衣招摇过市?”
“不是啦,周彦几,你他妈眼光够毒的啊!”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乔若星还有这潜力,早说我一定拦着然哥不让他解除婚约……”
“嘁,这件事又不是他说的算。”
周彦几发出咋舌音。
周围人那一句我一句,停不下来,唯独贺然阴沉着脸,看着远处被千金团体围着谈笑风生的乔若星,手中香槟杯几乎都要握碎。
他一言不发,任谁都看出他这会儿有情绪——
可是有个屁办法,人已经不是他的了。
谁让贺然和乔若星的婚约结束得人尽皆知?
就连这些昔日里的兄弟,都能光明正大讨论这件事了:乔若星再也不属于他贺然。
光听到这些讨论,他就觉得刺耳,胸闷,烦躁得很。
贺然堂而皇之走神,此时却还有人不长眼自以为能够安慰贺小少爷,一个最近在江城才靠酒店业发家、因为业务与苟家有冲突的新姓氏此时举着香槟杯靠近,毫无征兆地轻碰了一下贺然的杯子。
“叮”地一声轻响,贺小少爷面无表情地收回在乔若星身上的目光,投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徐家的女儿,贺然之所以知道她,还是因为乔若星天天在他耳边嘀咕“那个徐家的八婆又学我买鞋子和包她是不是有病”,具体叫什么名字他都不记得,就知道此人和乔若星天生不对付。
她就属于今晚等着看乔若星笑话的那波。
此时徐柯摇晃着琥珀色的液体,笑着歪头看着贺然:“她好得意,也不知道在得意什么——穿着一件非高定的成衣礼服,几千块的鞋子,脖子上戴的那是什么呀,天啊,那个绿色的主石是不是太假了,精品屋二十块买来的项链?”
江在野“啧”了声,凑在周彦几耳边说:“我真的很烦嘴碎的人。”
这声音不高不低,正好叫徐柯听见,她脸色不好正欲发作,一转头对上了江家小少爷上翘的唇角——
这船上不能忍的,除了姓贺的,只有姓江的。
她只能愤恨地装聋转开目光,此时就见贺然眉目淡然,回看她了一眼,“那是VE系列联名高定珠宝,没公开的款,你没见过也正常。”
“……”徐柯张了张嘴,“你怎么知道——”
“我家送的。”贺然蹙眉,单纯是因为这件事他后来才知道,有种被完全排除在外的不爽,“你说呢?”
徐柯尴尬地合上嘴。
连带着原本其他想要看乔若星笑话凑上来听八卦的二世祖们也面面相觑。
贺然烦躁地扯了扯衬衫领口,扫了一圈周围的人,冷眼使得看热闹不成的众人闭上嘴遗憾转身散开,纷纷嘟囔着“VE高定”“卧槽凭什么给她”“我就说她那一身看着好像也不是那么廉价都怪你们瞎说”之类的话……
贺家小少爷一阵无语:乔若星平时都在搞什么东西,莫名其妙给自己树敌一大堆?
就在此时,船舷那边又有了新的骚动。
是苟旬带着他今晚的女伴登场。
“喂。”
唯恐天下不乱的江在野用手肘捅了捅贺然。
“你的碗来了。”
……
船上三三两两站着的人,有一些还没急着回房换晚宴要穿的礼服,所以此时有些平日便装的,倒也不算稀奇。
陆晚就是其中之一。
少女戴着大大的遮阳帽,身着一袭白色的连衣裙,脚下踩着帆布鞋,稍一抬脸,露出那张未施粉墨的小脸。
巴掌大的脸蛋白净异常,一半藏在帽檐的阴影中,当她转头跟苟旬说话,不知道被少年说的什么逗笑,笑颜展开时,甜美于眉眼流动……
这才能看见她的五官精致得不可思议,几乎算是所有人梦中初恋脸标配。
陆晚的到来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原本将惊艳目光投在乔若星身上的人现在用同样的目光瞅着这个谁也不认识、但只需要展开笑颜就能吸引所有目光的少女。
贺然扫了一眼陆晚,发现那张曾经让他心动的笑脸此时勾不起内心一点波澜……
他毫不犹豫地重新看向了已经被众人“冷落”的乔若星——
此时她似乎并没有看过来,准确的说就是,苟大小姐毫不在意贺然这会儿在看谁。
乔若星微微侧身,看着的人是身后的那个立着像门板一样的保镖先生。
哪怕此时系统猫在她耳边叫嚣“卧槽贺然的友好度动了您要不要看一眼”,她的目光依旧毫不错落地,落在夜朗身上。
从陆晚出现,引得所有人惊艳和互相询问“那是谁”,她就直接转头向夜朗,而后者只是在最开始看了一眼后,就平静地挪开了目光——
但是一眼也足够让乔若星犯拧巴。
她抬脚,用系着蝴蝶结甜美上天的高跟鞋的鞋尖顶了顶保镖先生紧绷发硬的小腿。“喂。”
夜朗低下头,望着她,意思是有何(又要)贵干(作哪门子妖)?
只见苟大小姐微微眯起眼,露出了个恶魔的微笑,手指了指身后陆晚的方向:“太阳有点大,你去问问陆晚,愿不愿意把她的遮阳帽借我用。”
夜朗脸上甚至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看着面前甜滋滋望着自己笑、完全不怀好意的苟大小姐,他只是平静地心想:哦,又开始了。
她是真的消停不了哪怕三秒。
……
此时与夜朗持有同样看法的大概就是站在二层甲板、正靠着船舷勾首往下俯瞰的二人。
身后是早就换上了正装商谈商务或者闲聊的江城名门望族真正当家做主的人们,而身为游轮的主人,被无数双渴望交结的眼睛看着的贺家掌权人,此时却在忙中偷闲。
顶着和善的脸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顾景琰低头,正热衷于围观晚辈们的乐子——
手中威士忌轻晃,在苟大小姐强硬要求保镖先生毫无道理地去问别人要遮阳帽时,男人发出意味不明的低笑。
刘秘书额头上几乎就要冒出汗来,不怪他紧张,谁让贺小少爷天天暗示他,贺先生看上了他的同学,那个叫陆晚的女生。
正是一会儿可能要被为难的那位,长着无辜漂亮脸蛋的少女。
虽然刘秘书觉得“老板看上了陆小姐”这个事从他的体感上来说,好像有点离谱,但是他也完全拿捏不准顾景琰的想法。
于是此时擦了把汗,心很累,犹豫了下还是主动开口:“贺先生,要不要下去阻止一下?”
“嗯?”顾景琰慢悠悠收回投向下层甲板上的目光,似乎有些困惑地看向刘秘书,“为什么?”
刘秘书:“……”
为、为什么?
刘秘书正茫然,听见男人慢吞吞地问:“那位陆小姐的遮阳帽给了安安,这艘船会像泰坦尼克号一样沉掉吗?”
刘秘书:“……”
刘秘书:“不会。”
三秒死寂一般的沉默后。
刘秘书:“好的,我下楼看看晚宴准备进程。”
尽职尽责的秘书毫不犹豫在老板笑意盈盈的注视中,转身告辞。
作者有话说:
是这样的,我突然发现”好土”这个词在本文评论区已经变成了爱的赞美(。)好特码离谱啊宝子们
第38章 翘屁股叔叔
你敢还给她试试!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正沐浴在某位“长辈”慈爱的目光中, 此时此刻苟大小姐骄傲地扬着尖细小巧的下巴,像只骄傲的小孔雀似的,忙着为难她的保镖。
——倒不是真的对原著线女主有多大兴趣,至少在碰到夜朗之前, 她看见陆晚恨不得绕道走, 很少主动去招惹她。
直到水落石出, 露出掩饰太平下狰狞的真相。
承认吧,就是嫉妒。
只要夜朗和陆晚出现在同一地理位置, 两人哪怕只有一秒的视线交换, 乔若星就会丧失理智,由衷地祈祷地球下一秒就原地爆炸。
她就是意难平。
原著线恶毒女配发疯下药这种事, 本来就是她的既定人设会干出来的,她才不会捂着嘴说, “呀怎么可能怎么会好可怕哟”——
那太虚伪了。
那就是她, 就是乔若星, 分分钟就被情绪支配、并不成熟冷静的苟大小姐, 如果她发疯,如果没有人在旁边警告并做出正确的引导,她清楚自己就是会干出这种疑似脑干缺失的疯事来。
而此时夜朗不幸地正面对理智初步开始燃烧的她——
她冰冷双目里闪烁着挑衅意味。
好在保镖先生自诩心理素质过人,被提出离谱的要求也不见多大情绪波动,只是撩起眼皮, 扫了眼不远处对于自己即将遭殃毫不知情的陆晚。
苟旬弯腰在她耳侧说了什么, 她侧着头冲着少年甜甜的笑,冲他做了个“一会儿见”的手势, 笑得很好看。
苟旬走开了, 只剩下陆晚一个人, 和一群蠢蠢欲动想要上去搭讪的二世祖们。
夜朗也是在冰淇淋店被第一次刁难后才想起去打听到底怎么回事, 随便找了个人问,就知道原来乔若星相当讨厌他这个筒子楼的邻居……
司机小张说起前因后果,貌似具体讨厌的原因是因为贺家的小少爷那点爱恨情仇的破事——
至此,夜朗其实有点搞不明白,造孽的是贺然,为什么频繁遭殃的却是他?
难道因为他和陆晚是邻居?
他微微蹙眉。
“皱眉是什么意思?”乔若星这个细节控问,“不愿意吗?”
“我刚才来的时候注意到,”夜朗用恭敬又慎重的语气开口说,“宴会厅已经摆上了冰镇饮料。”
——宴会厅没太阳,不晒,还有冰可乐,请您去那避暑。
这是他的潜台词。
很显然乔若星听懂了。
因为下一秒,夜朗便发现那杏状水眸模糊荡漾了下,紧接着燃烧起了一把熊熊烈焰。
……又怎么了?
夜朗终于有些愣怔,茫然地闭上嘴。
乔若星扯了扯唇角,语气生硬:“我就是想站在这里吹一下海风,不想去宴会厅。”
“一会太阳就落山了。”
“可我一秒都不想多晒太阳了。”乔若星不耐烦地蹙眉,“怎么,让你做点事那么难吗?”
“一个假设。”
“什么?”
“如果我拒绝会怎么样?”
“等不到明天就失业。”乔若星斩钉截铁地说,“我会站到船舷上直到爸爸在你的解聘书上签字并拍到你的脸上,否则我就从船舷上跳下去。”
夜朗垂视面前的千金大小姐,想要从这张娇气漂亮也任性到有些讨打的脸上找到零星半点开玩笑的痕迹……
可惜她的双眼瞪得溜圆,认真得不能更认真。
夜朗无声地叹了口气,这辈子头疼的次数都没有最近几天加起来那么多,抬起手,将口口声声闹着“要吹海风也不要晒太阳”的大小姐,塞到了屋檐下的阴凉遮光处。
而后。
他转身向着不远处一袭白裙的少女走去。
……
陆晚站在船舷边正在喂海鸥,海风吹起她的裙角,她抬起手压住遮阳帽不让海风吹飞它,帽子一角掀起来,露出她白净的脸蛋。
群鸟飞过,偶尔悬停啄食她手上的面包,她掰碎面包屑洒开,鸟类羽毛扑簌声就将她淹没——
故事中的女主角似乎永远都是这样,谈笑风生间,就成为别人眼中最美好的一副画。
苟旬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陆晚正像是迪士尼公主一样展现自己亲近大自然的魅力,忽然余光看见有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近。
她下意识转过头去,看见夜朗的脸的第一秒,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冲着他挥挥手:“阿朗,你也在这里呀!”
面对这张笑脸,夜朗有点迟疑。
回头看了眼站在屋檐下的苟大小姐,后者正抱着胳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
作为被殃及的池鱼,夜朗瞬间对贺然讨厌多了一点,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过多的借口或者虚伪的寒暄。
“晚晚。”夜朗显得有些突兀地开口,“帽子借我。”
陆晚脸上的笑容停顿了下,紧接着露出了一个迟疑的表情:“什么?”
夜朗指了指她头上的遮阳帽,面无表情:“这个。”
陆晚也跟着指着帽子,脸上的不解变得更加生动:“这个?草帽?你要?”
头上的草帽带着大大的帽檐,草色编织,形状是无须质疑的女款——就算不看帽子的形状,上面作为装饰的两颗可爱的草莓和小兔子,也和面前冷着脸、身着西服的人丝毫不搭。
脑袋上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陆晚茫然地用一根手指顶了顶帽檐,看了看天空……是今天太阳太大了吗,把夜朗晒昏了头。
正当她万分困惑时,像是听见了她内心的疑问,面前的人生硬道:“不是我,是乔若星,她说晒。”
陆晚下意识侧了侧身,从面前门板似的人身侧看见在他身后七八米开外的地方,站在阴凉里的小姑娘……
她浑身上下现在连一根睫毛都不在太阳下。
陆晚整个呆住:“乔若星,要我的遮阳帽?”
夜朗也觉得这个事荒谬到他一秒不想多纠缠,“是,给我。晚点我再买一个还你。”
声音硬邦邦的。
好像还有点不耐烦,也不知道这份不耐烦是冲着谁去的。
陆晚犹豫了下,但是没有说太多,弯腰伸手摘下自己的遮阳帽,一阵海风吹来,将她失去庇护的柔软长发吹的有些凌乱。
她双手将遮阳帽递给夜朗,在后者即将接过去时,终于没忍住,小声说:“做保镖的话,要到这个程度吗?”
“什么?”
“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
“她好像很讨厌看见我和她认识的任何人同时出现在某一个地方,每次都要大发雷霆或者做些什么,想想上次在冰淇淋店里——”
不。
冰淇淋店那才不是第一次。
第一次是在我家的衣柜里,看到你之后,她就像是被恶鬼上身。
从此,我再也没有看见过她的好脸色。
夜朗在心里一大串的补充,但还是闷不吭声。
“可是我们只是正常的说话而已,为什么这样她也会不高兴呢?”
“……”
因为我和你说话,所以乔若星不高兴?
夜朗对她这个理解角度感到新奇。
立刻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苟大小姐,果然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大概是在说:你们说够了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