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宁含笑摇摇头。
待舞女大班一走,林雅兰笑笑说:“看来交情蛮不错嘛。”
白朗宁乾脆以行动代表回答,推开椅子,一步一步朝池中摇去。
林雅兰身子还没站直,已经开始摆起来了。
白朗宁身子扭动中,两眼却不停的四周察看,直待江静等人一对对摇过来,将两人围在
中间,才安心下来。
林雅兰好像早将身边的危险完全忘记,拼命扯动着那付美妙的身段。直跳得脸上汗珠滚
滚,身子依然扭的有劲得很。
音乐停了,林雅兰柳腰丰臀还在微微摇幌。
“大小姐,算了吧,人家都在看你呢。”白朗宁笑着说。
林雅兰俏脸一红,赶快躲进白朗宁怀里,轻轻说:“跟你跳舞真过瘾!”
“是麽?”白朗宁含笑问。
“嗯,”林雅兰点头说:“既安全,又神气。”
“真的?”白朗宁故作惊容问。
“当然是真的,”林雅兰认真说:“冯朝熙背後虽然说你是活土匪,我看却一点也不像
,土匪那有你这么英俊潇洒?那有你这麽威风?以前我爸爸有很多将军朋友,看起来都没你
威风呢。”
“以前你有很多男朋友,也没我英俊麽?”白朗宁趁机套问她。
林雅兰冷哼一声,把头朝旁边一摆,不出声了。
音乐又响了,白朗宁正想开扭,却发现是慢拍子。
“扭不成了。”白朗宁耸耸肩,说:“是狐步舞曲!”
“放心,”林雅兰笑嘻嘻说:“这种贴面孔舞,更是我的拿手好戏。”
果然,没等白朗宁伸手过来,林雅兰已经将他的颈子搂住,脸蛋也凑了上去,那股调调
,连舞国艳后白丽娜也要稍逊几分。
柔和的音乐,柔和的灯光,与方才的疯狂情调完全不同了。
林雅兰整个身子紧贴在白朗宁身上,连两条大腿也非等白朗宁的腿贴上来,才肯挪动。
渐渐她连眼睛也闭上了,闭的紧紧的,就像真的跟情人来跳贴面舞一样。
白朗宁被她弄得非常尴尬,既不能照贴,也不便推却,只好睁着眼睛活受罪。
突然,白朗宁发现两道明亮的大眼睛远远朝他扫来,仔细一瞧,正是老相好白丽娜。
两人远远的便开始打暗号,白朗宁更是连转带拉的带着林雅兰朝白丽娜移去。
白丽娜也渐渐凑过来,一看林雅兰那付消魂相,小嘴一撇,转了几转又不见了。
乐声一停,林雅兰立刻放开紧抱白朗宁的手,轻笑说:“怎麽样?贴得不错吧?”
“好是好,却把我害惨了。”白朗宁苦眉苦脸说。
“给你便宜占还不好,怎说我害你?”林雅兰不开心的说。
“唉,”白朗宁故意叹了口气,说:“被你贴得几乎喘不过气,全身血液循环加速,一
颗心差点从喉咙出来,直到现在还跳得厉害呢。”
林雅兰听得“嗤嗤”一笑,说:“真的?让我摸摸看!”
说着,当真伸手穿进白朗宁西服衣襟,朝里摸去,谁知没摸着那颗跳跃的心,却摸到一
只冷冰冰的枪柄,吓得她急忙缩手回来,娇声埋怨说:“整天揣着这东西干吗?”
“压住心脏。”白朗宁取笑说:“方才如果没它帮忙,心脏早就跳出来了。”
林雅兰又是嗤一笑,送了他一个娇嗔的白眼,瞟的白朗宁真有些心跳了。
音乐一只接一只响,两人也一直的跳,连座位都没曾回去过,一连跳了十多只。
跳到後来,白朗宁实在吃不消了,硬把她抱了回去。
两人回到座位,刚刚坐稳,白朗宁立刻发现白丽娜坐在他不远的对面,正对他眯眯微笑
,白朗宁一面逗着林雅兰闲聊,一面朝白丽娜瞟去。
白丽娜也一直把两只媚眼不停地朝白朗宁乱飞。
忽然,白朗宁发觉白丽娜的眼神里吐露出一丝迷惑的光芒,心里不禁一惊,急忙扭头望
去,只见一个面貌陌生的侍应生,托着一只茶盘,直奔他而来,转眼已到了眼前。
白朗宁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一腿将椅子对准那人蹬去。
那侍应生身手非常了得,耸身越过椅背,人尚未到,茶盘已先甩出,直对白朗宁脸上飞
来。
一片惊呼声中,白朗宁刚刚避过茶盘。一道青森森的刀锋已经到了胸前。
白朗宁闪避不及,双手同出,硬生生把那侍应生持刀手腕抓牢,猛将身形一转,那侍应
生一双惨叫,人带刀同时翻了出去。
一旁飞力江静等人,早已一拥而上,抓人的抓人,保驾的保驾,舞客们也纷纷起身,东
窜西逃,当场情势大乱。
在一片混乱中,又有数十个身着侍应生服的大汉窜出,直向白朗宁攻来。
白朗宁一手抱住林雅兰,一手抓住手枪,慢慢朝角落里退去。
这时江静等人的刀枪早已出手,连连惨嚎声中,场中情况更加凌乱。
“江静,不要误伤舞客,赶快调人。”白朗宁大声吩咐。
飞刀江静应了一声,立刻抓出遥控对话器,呼喊外面的同伴接应。
潜伏门外的中环帮弟兄,一批一批拥进来,在江静的调配下,一部分加入战圈,一部分
掩护舞客退出舞池。
转眼舞客退尽,白朗宁手中的枪开始怒吼起来。
一阵惊人的快射,对方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
林雅兰的身子被白朗宁紧挤在墙角,她拼命支起脚尖,从白朗宁肩膀上偷看外边的战况
,温暖的呼吸,正好喷在白朗宁後颈上,喷得他奇痒难熬,几次差点误伤了中环帮弟兄。
敌方显然被白朗宁的神射,和中环帮源源不绝的援兵吓住,再也不敢恋战,纷纷从太平
门退走。
惊心动魄的战场,马上静了下来。
紧藏在白朗宁身後的林雅兰,伸手将他拦腰抱住,笑嘻嘻说:“白朗宁,你的枪法真棒
,中环帮几十个人都比不上你一个。”
一直掩护在白朗宁身前的飞刀江静,听得蛮不服气,说:“有什么稀奇,我们大哥比他
还棒。”
“真的?”林雅兰贬着大眼睛问。
“当然是真的,”白朗宁大声说:“他们大哥的子弹是特制的,一颗子弹最少可以连咬
好几人。”
白朗宁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像话,忍不住一阵耸声豪笑。
这种话如若出自别人之口,中环帮弟兄一定跟他拼命,但白朗宁在他们心目中,早已视
同自己人一般,大家非但不以为怪,反而陪同他一起大笑。
林雅兰在白朗宁身边,好像真的有了安全感,也跟着大家笑起来。
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众人不禁大吃一惊,一同止住笑声,掏出家伙准备再干。
转眼间,一批警察当先冲入,侯先生、萧朋、冯大律师等人也同时奔进舞池。
“白朗宁,怎麽样?”萧朋大声喝问。
“放心,有我白朗宁在场,还会打败仗吗?”白朗宁大刺刺的说。
侯先生走上来,朝舞池里看了看,摇头叹息说:“唉,地下这麽多死伤,也真亏你们还
笑得出来!”
“不笑难道还哭吗?”不知天高地厚的飞刀江静,顶了侯先生一句。
这句话果然出了毛病,侯先生把眼睛一瞪,大声说:“这些是什么人?通通给我抓起来
。”
“慢点!慢点,”白朗宁走上去,陪笑说:“您误会了,这几位都是林家合法雇用的保
镖!”
“合法雇用的保镖?”侯先生半信半疑向冯大律师追问:“冯兄,这些人都是经你手雇
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