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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味道……】
小家伙认真工作的时候，表情特严肃。
【喵好像在哪里闻到过，可是记不清了。】
黑喵提供的这个模棱两可的消息，顾小可对此保持乐观心态。
“这是好事，至少证明嘟嘟很有可能还活着，并且离我们不远。”
皮特黑用力点头，【嗯，喵知道了，一有消息就来通知你。】
“好，”顾小可将5张大红色的毛爷爷放进皮特黑随身携带的小布袋中，“这是定金，找到嘟嘟后，我再付尾款给你。”
【好哒，阔以！】
黑喵吃完小鱼干又喝完一碟羊奶，起身拍拍屁股走了。
皮特黑离开后，顾小可看着茶几上的狗咬胶陷入回忆。
运动会后她曾单独找任星宇聊了几句。
别看任星宇平时有些沙雕又蠢萌，但他其实心底柔软，回忆与嘟嘟相处时的画面，眼中全是装都装不下的担忧。
“嘟嘟虽然调皮，但其实性格迷迷糊糊的特别可爱，我们感情很好。”
“它带给我很多快乐，我们曾经一起比赛吃饭，一起散步，一起看电视，还曾一起淋雨晒太阳。”
“嘟嘟胆子小，雷雨天从来不敢自己呆在狗窝里，硬要跳上床跟我挤在一起睡。”
“可惜它走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我以为自己能好好养它一辈子，没想到最后，是它不要我了。”
“我一直找啊找，找啊找，怕它被狗贩子卖了，又怕它不小心出意外。”
任星宇的话让顾小可莫名有些心酸。
他牵起嘴角苦笑了下，揉了揉身边刀刀的头顶，“我跟刀刀吵架的时候，时不时会想起嘟嘟。”
“它过得好不好？有没有遭遇危险？还害不害怕打雷？”
“我喜欢躺在沙发上打游戏，有时候打激动了还会从沙发上掉下来。”
“嘟嘟它很乖，每当我快要掉下沙发的时候，它就会不厌其烦地跑过来用头顶住我，不让我摔下去。”
“我真的不是故意让它滚的，我说的是气话，没想到它却听懂了，还当了真……”
两天时间过去，顾小可刚好去云台宠物医院帮忙解决了个橘喵不好好吃饭的案子，回到家就发现皮特黑安静地蹲在大门口。
小家伙表情很严肃。
顾小可心里一颤，开门打算让它进屋。
“有消息了？”
皮特黑点点头，却没进门。
【嘟嘟就住在大西山一个小山洞里，只是它已经成为了一只流浪狗，并且……】
【状态有点不对劲。】
【你要不要跟喵过去看看？】
顾小可与皮特黑对视一眼，轻轻点头，果断将门一关，跟着黑喵离开。
一人一喵迅速往大西山方向赶去，等到周围没人的时候，顾小可对皮特黑轻声道：“我们加速走快点。”
【好！】
黑喵随即奔跑跳跃起来，它身体灵巧轻盈，在林间极速行动毫无障碍。
顾小可双腿隐隐变得更加结实，露出锯牙钩爪，敏捷地往丛林中一跳，跟在皮特黑身后，快速消失在树林深处。
没过多久，顾小可就在一个凸出来的大石头底下发现一堆枯草。
隐约能看出这是一个什么动物的窝，窝边还有小半截老鼠尾巴。
顾小可鼻尖动了动，闻到了嘟嘟的味道。
“这是嘟嘟的窝？”
皮特黑点头，【喵就说曾经闻到过它的味道，原来它就住在离咱们小区不远的地方。】
空气中的味道不大好，动物们能通过闻彼此的味道来判断对方的身体状态，是虚弱还是强壮，是健康还是有疾病。
顾小可眉头紧锁，因为她已经察觉到嘟嘟的身体状况不太好。
流浪狗的寿命普遍大幅度低于宠物狗，也比宠物狗更容易患上疾病，而嘟嘟在外已经流浪了一年多。
就在顾小可四处寻找嘟嘟身影时，突然从天而降一个黑影，笔直地扑向顾小可。
【呼噜噜——可恶的两脚兽——汪要咬死你——汪要咬死你——呼噜噜——】
顾小可下意识将皮特黑护在身后，反手就将偷袭自己的黑影卡在地上，一手按住它的身体，一手掐住它的脖子。
皮特黑从顾小可身后露出半个小脑袋。
【它是嘟嘟！】
【喵的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嘟嘟会变成这样！？】
顾小可掐住嘟嘟脖子的手微微松了松，没有立刻要它的命。
嘟嘟已经完全看不出哈士奇的模样来，它严重掉毛，身上特别脏，狗毛一缕一缕地贴在皮肤上，还浑身湿漉漉的。
顾小可眼眶微酸，稍微凑近嘟嘟耳边，用最温柔的声音轻声对它说：
“嘟嘟，回去吧，我带你回家——”
然而嘟嘟这个称呼却像是深深刺激到狗子似的，它眼珠猛得瞪大，瞳孔一缩，忽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顾小可为避免嘟嘟受伤，因此并未太过用力，狗子突然爆发出来的力气挣脱了她的束缚。
嘟嘟逃走了。
它比顾小可和皮特黑更加熟悉大西山地形，再加上玩命奔跑，三下两下就甩掉了跟踪者。
顾小可不死心，继续在山上到处搜寻。
嘟嘟那种状态，必须接受治疗。
而且，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嘟嘟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憎恨人类？
皮特黑不愧是小区扛把子，就连后山都属于它的交际圈。
没过多久，皮特黑就找到一只土黄色的野狗打听消息。
这只中华田园犬狼吞虎咽地吃下皮特黑从随身携带的小布袋里掏出来的小鱼干，吃喵嘴软，它立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知道的有关嘟嘟的消息吐露个一干二净。
【嘟嘟其实很早很早以前就住在这里啦。】
【它以前长得可漂亮可漂亮了，皮毛又亮又干净，是我们这儿出了名的美汪！】
【只是后来生活越来越艰难，它经常吃一顿饿一顿的，还掉毛，久了就瘦下来，变成跟我们土狗一个丑样子啦。】
顾小可见狗子半天没说到重点上，直接问：“你怎么知道它的名字叫嘟嘟？”
狗子歪着头回答：
【它刚来这里的时候自己说的呀，那个时候它可真惨呀，后腿被打断，尾巴还掉了层皮。】
【嘟嘟说它是被坏蛋给捉走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哒。】
【它找了好久好久才找到回家的路，经过这里的时候，遇见了汪。】
【嘟嘟还说自己有个特别好的主人，会给它香喷喷的狗粮吃，会给它刷毛，晚上打雷的时候还会抱着它睡觉。】
【嘟嘟说它想回家……】
【汪记得特别清楚，因为那时汪正在饿肚子，嘟嘟说它家主人特别好，只要跟它一起回去，那个主人一定也会给汪啃大骨头吃！】
【所以汪就跟着嘟嘟一起走啦。】
【我们偷偷钻狗洞溜进那个大大的小区，找到嘟嘟家，在它家门口等啊等，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它主人回来。】
【嘟嘟当时特别肯定地跟汪说，主人一定是出去找它了，说主人特别喜欢它，它被坏蛋捉走这么久，主人一定担心坏了，肯定每天都在外面寻找它。】
【嘟嘟带着汪去小区里它以前经常玩耍的地方找主人……】
【结果你们猜汪看见了什么？】
【汪看见嘟嘟的主人居然牵着另一只威风凛凛的漂亮狗子在散步！】
【汪直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时候的画面，因为嘟嘟当时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太惨太可怜了。】
【原本它看见主人后非常激动，瘸着腿就要扑上去，结果看见那个两脚兽居然微笑着抱起了那只漂亮狗子。】
【还温柔地摸摸它的脖子，亲亲它的狗头！】
【汪见识过不少，对两脚兽来说，丢了一只狗子又算得了什么呢？他们随时可以再拥有一只新的。】
【很明显嘟嘟已经被它家主人给抛弃了。】
【它那么努力想要回家，可惜它的家……已经不要它了。】
【嘟嘟一言不发地跟着汪回到了山上，偷偷哭了一整夜，然后从此不再提回家的事。】
【后来，嘟嘟再也不肯承认自己曾经有过名字，谁叫它‘嘟嘟’它就跟谁打架。】
【最近嘟嘟变得有些奇怪，经常舔抓或者啃咬皮肤，掉毛越来越严重，脾气也变得特别暴躁。】
【汪感觉它可能是生病了，如果可以的话，你们能不能帮帮它呀？】
顾小可眼睛湿湿的，点头，声音有些哽咽，“会的，找到嘟嘟后，我立刻带它去治病。”
跟中华田园犬道别时，顾小可问它想不想找个主人。
没想到狗子果断拒绝了。
【不用啦，汪这种土狗是没有人类愿意养的。】
【他们或许会一时冲动将汪带回家，但过不了多久就又会将汪狠心抛弃。】
【所以何必折腾呢？自己一个多自由自在，汪也不愿意每天被人类关在家里哩～】
顾小可尊重小家伙的选择，感谢好心狗子的热情帮助后，承诺道：
“以后要是食物短缺或者需要什么帮助，尽管来找我，虽然你不愿意被养，但作为朋友，我还是可以请你吃顿饭的吧？”
【那行叭！】
狗子开开心心摇着尾巴离开，也加入进了寻找嘟嘟的小分队中，与顾小可他们分头行事。
随后，天空下起一阵小雨，顾小可回家拎着一大袋牛肉干重新回到山上，用牛肉干聘请漫山遍野的野猫野狗们帮忙寻找嘟嘟的下落。
她也给任星宇打了电话，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任星宇亲自到场才有可能让嘟嘟放弃抵抗。
雨越下越大，正在上班的任星宇接到顾小可电话后立刻跟领导请了假，将工作调整到第二天加班完成。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大西山与顾小可会合。
“园长你真的找到了嘟嘟？”
顾小可点头，“我下午见过它一面，可惜一时大意被它逃跑了。”
“嘟嘟情况不大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任星宇抿着唇点头。
没过多久刚才那只中华田园犬就突然从灌木里钻出个脑袋，朝着顾小可汪汪叫了两声。
顾小可精神一振，跟着小家伙飞快往前跑，任星宇一个大男人被远远甩在后面。
嘟嘟察觉到声音，耳尖动了动，远远瞧见顾小可，立刻站起身想再次逃跑。
顾小可这次提前有了准备，顿时加速，往前一扑，将嘟嘟给压在身下，右手紧紧锁住它的头，防止它慌乱之下咬伤自己。
嘟嘟紧张之下有些神志不清，顿时想起当年那个狗贩子手中的木棍。
那时它也是这样被狗贩子用力狠狠压在地上，为了教训它偷偷逃跑，那根高举着的棍子活生生打断了自己的后腿。
嘟嘟一边用力挣扎一边嚎啕大哭。
【汪好疼、好疼呀——】
顾小可一愣，以为自己下手太狠，伤到了狗子，微一松手，嘟嘟立刻就想逃出她的禁锢。
就在此时，任星宇猛得一个飞扑上前，用力将嘟嘟抱在怀里。
顾小可继续卡住狗子的脖颈，防止它咬伤任星宇。
但见嘟嘟如此痛苦的样子，她心中不忍，便对任星宇道：“嘟嘟在说它好疼。”
任星宇这才看清楚自家小可爱凄惨的模样，眼眶顿时红了，声音颤抖，哽咽道：
“嘟嘟，我们回家，回家就不疼了。”
狗子却撕心裂肺地嗷嗷嗷惨叫起来。
【你骗汪！汪不要跟你回家！明明是你不要汪了——】
“他没有不要你！”
顾小可在口袋里掏了掏，将手中的狗咬胶放在嘟嘟鼻尖。
“你的所有玩具他都好好保留着，他一直在找你，从来没想过抛弃你，这就是证据！”
就在此时，原本雨势已经减小，一场更大的山雨却突如其至。
头顶黑压压的一片乌云，既压抑又令人胆战心寒。
闪电撕扯着乌云，时不时发出明亮的光芒。
乌云被撕开然后又迅速重新聚拢，乍眼看去，像是一大群黑黢黢的鬼魂在张牙舞爪地咆哮。
突然一道震慑大地的雷声响在耳边，像是鬼魂们发出的轰隆隆呐喊声……
嘟嘟顿时浑身僵硬，被吓得瑟瑟发抖，
任星宇用力抱住狗子，温柔地轻抚它的头顶，耳朵，后背，就像嘟嘟小时候那样，一边抚摸一边表扬它：
“乖～嘟嘟乖～嘟嘟不怕打雷～嘟嘟是勇敢的狗子～嘟嘟不怕打雷～”
狗子浑身的毛紧紧贴在身上，显得它更小了一圈，瘦骨伶仃的模样，任星宇摸着摸着就哭了。
“我终于找到你了。”
“对不起，当初骂了你。”
“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嘟嘟，我们回家。”
“我们一起回家。”
顾小可小声在旁边给狗子翻译，只见任星宇每多说一句话，狗子反抗的力度便小一分。
直到最后任星宇说出那句“我们一起回家”，嘟嘟才彻底停止反抗。
眼泪混着雨水从狗子明亮的大眼睛中滑落，分不清是雨下得太大，还是狗子哭得太悲伤。
顾小可慢慢收回手，嘟嘟整只狗蜷缩在主人怀里，可怜巴巴地抽噎着。
任星宇将小可爱抱起来，颠了颠，没二两肉，连刀刀一半体重都不到。
他心口发酸，将嘟嘟藏在自己衣服外套之下，抱着它迅速下山，直接往云台宠物医院赶去。
嘟嘟的小爪子全程紧紧抓住主人的衣服，浑身微微颤抖，嘴里死死咬住自己的宝贝玩具不肯松口，还将小脑袋用力贴在主人胸膛上，偷偷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这个声音让它特别有安全感，只要窝在主人怀里，它就再也不怕恐怖的打雷声了。
嘟嘟安心地闭上眼，昏睡过去。
就连嘟嘟的土狗朋友都不知道，它之所以一直住在大西山不肯离开的真正原因是——
嘟嘟曾多次溜进小区躲在灌木丛里偷看主人。
主人新养的狗子名叫刀刀。
主人很喜欢刀刀。
主人每天都会带着刀刀出门散步。
主人摸了刀刀的头。
主人笑着表扬刀刀。
主人每天都会送刀刀上下学。
嘟嘟好羡慕刀刀。
主人……
已经忘记了嘟嘟。
第51章
嘟嘟在宠物医院进行全身体检，随后驱虫打针剃毛还进行了药浴。
一番操作下来, 小家伙愣是哼都没哼一声, 只要任星宇呆在它身边, 捏着它的小爪爪，嘟嘟就特别乖巧，连打针都没挣扎一下。
狗子全程用湿漉漉的大眼睛巴巴瞅着主人, 将任星宇心疼得不行。
庄医生低声跟任星宇商量，“嘟嘟右后腿曾经被打断, 由于没有接受良好的治疗, 现在出现了骨折畸形愈合的情况。”
“严重吗？”任星宇立刻紧张起来，“该怎么办？”
庄医生轻轻蹙眉，“嘟嘟运气好，骨头愈合还算不错，畸形不严重。”
“它这种情况并不影响后肢的正常负重活动, 所以可以不做特殊的处理, 只是……”
“只是什么？”任星宇急得不行, “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庄医生连忙解释：“这到不至于，就是外观不好看, 慢慢走动的时候倒是不明显，只是奔跑起来就会有点跛腿。”
“别看狗子只是动物，它们很多性格都比较敏感，要是与别的狗子不一样，甚至有可能患上抑郁症。”
“我见过很多被剃了毛的萨摩耶和金毛犬自信心受损，从此躲在角落里不肯出门, 就连食量都大大减少，变得特别神经质。”
“嘟嘟这会儿不仅被剃了毛，虽然没有剃光，但后臀还是缺了一大块，要是再加上跛腿……”
“我担心它与别的小伙伴相处起来会变得自卑。”
庄医生认识任星宇，毕竟刀刀每回打预防针都是找他操作的，因此很清楚任星宇的情况。
“我跟你说说你回家后可能会遇到的难题，你心里有个底，提前思考一下应对方式。”
“你家的刀刀是我见过的哈士奇中长得最好的一只，健康强壮又自信，皮毛光亮，体型漂亮，要是放在野外，妥妥会是族群中的头领。”
“而嘟嘟现在这身体状况，想要顺利融入刀刀的世界，可能有点困难。”
“刀刀可能会嫌弃虚弱的嘟嘟，而嘟嘟面对刀刀也会产生强烈的自卑甚至恐惧。”
“嘟嘟的身体你要用心好好照顾，它这么不容易才回到你身边，安全感很低，从它全程视线一直离不开你就知道，一点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刺激到它。”
“它回家后肯定会一直粘着你，刀刀会不会吃醋，强壮的狗子面对争夺主人的威胁，会像争夺领地一样，极有可能打起来。”
“嘟嘟这小身子板，面对刀刀那就是只菜鸡，你们家未来怕是会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任星宇张大嘴，完全被庄医生这番推理给唬住了。
“那可怎么办？我不可能放弃刀刀和嘟嘟随便哪一个，它们要是不能好好相处，我该怎么办？”
庄医生耸耸肩，摊手，“它们大概率无法好好相处，我只能治疗嘟嘟身体上的病，它的问题不大，驱虫后一周就能好起来，但我对狗子心理上的病真的爱莫能助。”
任星宇想了想，又问：“嘟嘟的腿真的没有办法恢复正常吗？”
庄医生叹息，“再做一次手术倒是有可能会恢复正常，但我并不推荐，一来它的后肢并不影响正常负重活动，二来手术有风险，需要再次打断它的腿，重新让伤口愈合。”
“太遭罪了不说，也无法百分之百保证再次愈合就会完全恢复正常。”
“再加上嘟嘟的身体明显营养不良，暂时承受不了这种手术，就算要纠正，也要等它的身体完全恢复健康之后再说。”
任星宇烦恼地直摇头，“我感觉自己像是突然养了个二胎似的，还是大宝二宝很可能相处不好那种，真是愁死人了。”
“哎呀，我怎么给忘了！”庄医生突然眼前一亮，对任星宇建议道：“你可以找顾园长帮忙啊！”
“是她亲自帮你找到嘟嘟的，所以嘟嘟对她不会太抵触，而她又是刀刀的老师，刀刀肯定听她的话，让她给两只狗子从中调和，指不定能有奇效。”
任星宇不停点头，“我刚才已经拜托顾园长去家里安抚刀刀，今天可能会折腾得很晚，我就请她帮我喂一下刀刀吃晚饭。”
就在此时，顾小可牵着刀刀走进了输液室。
她在路上已经详细跟小可爱说明了嘟嘟的情况，并且恭喜它即将有一只狗子哥哥。
刀刀很不满：【为什么是哥哥？为什么不是弟弟？】
顾小可：“因为嘟嘟年纪比你大，它只是被坏蛋捉走了才被找回来而已。”
刀刀向来主意正，很有一套自己的逻辑。
【大哥又不是比谁年纪大，是比谁打架更厉害！它打架会比汪厉害吗？肯定不阔能呀！】
【难道狗群里都是谁更老谁就是头领吗？】
【不是！汪知道，是谁更强壮谁才是老大！动物世界里都是这样讲哒！】
【园长你不要骗汪，汪这样聪明，你是骗不到汪哒！】
顾小可：“……行行行，你聪明，你是老大。”
刀刀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心里还有些小激动。
【这么说，汪就快有第一只属于自己的小弟了？】
顾小可无语地揉了揉刀刀的狗头，“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难道我刚才的话全都白说了？”
刀刀这个逻辑鬼才，不用园长帮忙，自己就理清了其中关键。
【嘟嘟是主人哒，主人是汪哒，所以嘟嘟也是汪哒，难道不对吗？】
顾小可简直无言以对，“……我说不过你。”
刀刀乖乖坐在出租车里，兴奋地望向窗外，对从未谋面的狗小弟期待起来。
的士司机从后视镜里对狗子看了又看，羡慕道：“它好听话，坐后排也会乖乖系上安全带，比好多人类乘客都自觉！”
顾小可无奈地苦笑着摇头：“不，你不懂，它的世界我们都不懂。”
下车后，趁着周围没人，顾小可突然问了刀刀一个奇怪的问题。
“刀刀，你见过你家主人洗澡对不对？”
刀刀仰着头看向园长，诚实回答：【对呀。】
顾小可又问：“那……你见过他的肩膀，就是这个地方，”顾小可指了指自己的右肩，认真问刀刀：“这里有伤疤吗？”
“类似这种伤疤。”顾小可戳开手机屏幕，将一张枪伤愈合后的疤痕图片递到刀刀眼前。
刀刀认真看了看照片，歪着头想了想，然后老实回答：【没有哦。】
顾小可收回手机，摸了摸刀刀的狗头，叮嘱它：“园长问你的这个问题，属于我们之间的小秘密，不可以告诉其他人，好不好？”
刀刀懵懵地点头，【好哒。】
顾小可又表扬了下狗子，然后牵着它走进宠物医院。
任星宇看见刀刀后愣了下，之前庄医生担忧的话犹在耳边，搞得他一时半儿有些手足无措。
刀刀压根儿没搭理自家主人，而是哒哒哒跑到嘟嘟跟前，好奇地盯着它。
嘟嘟正在输液，紧紧地依偎在主人怀里，睡得正香。
但长期生活在野外，这让嘟嘟睡觉十分警觉，有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立刻醒来，因此睡得很不安稳。
刀刀的味道还没靠近，嘟嘟就紧张地睁开眼，充满戒备和警惕地盯着刀刀，尾巴夹起来，浑身肌肉绷紧。
任星宇立刻察觉到嘟嘟有些害怕刀刀，刚想开口安抚，就被顾小可一把按住。
“别出声，先让它们自己交流。”
任星宇暂时按兵不动，凝神屏息关注着两只小可爱的第一次互动。
这一次互动将会直接确定他们一家三口未来的相处模式。
任星宇小心翼翼想要呵护彼此的关系，不停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刀刀喜欢嘟嘟，希望嘟嘟也喜欢刀刀！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他们家未来的生活，与他幻想中的究竟会有多么不一样。
刀刀绕着嘟嘟转了一圈，将它从头到尾嗅了一遍，嘟嘟浑身肌肉僵硬，往主人怀里缩了又缩。
两只小可爱对视了很久，刀刀最终叹口气。
【有点弱，还有点丑，但汪也不嫌弃你，毕竟你是汪的第一个小弟。】
嘟嘟：【哈？】
刀刀认真对眼前这只瘦骨伶仃的同类说：【你这样子，汪都没兴趣跟你打架。】
嘟嘟小声回答：【汪也不想和你打架，你不要打汪好不好？】
刀刀很好奇：【你以前经常被打吗？】
嘟嘟不吭声，过了会儿才小声回答：
【嗯，汪被坏蛋两脚兽打过，后来又被山里的野狗子们打过……它们都好凶呀，汪好不容易捉到的老鼠，都被它们给抢走了……】
刀刀瞪大眼，简直不能理解：【你也太笨了叭？还能被抢走食物！？太没出息了！】
嘟嘟埋着头，不高兴了，又往主人怀里缩了缩。
刀刀愁得不行，家里已经有个没出息的主人了，现在又多了个没出息的小弟，小可爱感觉自己小小的肩膀上承担了巨大的压力。
但园长说了，越有本事的狗子才会承担越重的责任。
刀刀自诩全世界除了园长比它厉害之外，它就是宇宙无敌第一牛逼的狗子，难怪身上会挂着两个沉重的拖油瓶，原来这都是对它能力的肯定。
刀刀决定坦然接受来自生活的重担，对狗弟弟承诺道：
【汪不打你，只要你以后乖乖当汪的小弟，汪还会保护你哒！】
嘟嘟很疑惑：【为什么不是你当小弟？】
刀刀白了它一眼，理所当然地问：【就你这模样，打架打得过汪吗？】
嘟嘟认真审视了一番双方的实力，不得不老实承认：【打不过。】
随后它像是想起了什么，双目放光，认真问刀刀：【只要叫你大哥，你真的会帮汪报仇吗？】
刀刀答应地很爽快：【当然！那些曾经欺负过你哒，只要你说，汪都带着你去打回来！】
嘟嘟顿时开心起来，微微抬头，朝刀刀的方向动了动，不再那样防备警惕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