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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性命,依然只在那女恶魔一念之间。
顾小可冷声道:“还不老实,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要真是只谋财不害命根本不会将我关在冷冻车里,更不会大老远开车来这里挖坑抛尸。”
“你业务能力不错啊,老实交代,这地方是不是经常被你用来掩埋尸体?”
人贩子硬是咬着牙不肯承认,他仍然还抱有一丝幻想,大声喊道:“杀了我你也会被枪毙的,所以你不能这么做!”
“你一看就是那种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平时生活体面又有钱,你肯定不想双手沾满鲜血!”
顾小可突然轻笑起来。
“没想到你虽然长得丑,但脑子还转得挺快,算准了我不会跟你这个垃圾一命换一命。”
人贩子听到这里眼睛一亮,“那你准备放过我了?你放心,只要你拉我起来,我一定不追究,我会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啧啧啧,”顾小可举起食指微微摇了摇,“可惜我准备这么做,你听听看合不合理。”
“我就这样将你扔下去,然后再用冰块加树枝抵住油门,将你的冷冻车也一块儿开下山崖。”
“等你的尸体在下游被发现后,车内冰块早已融化消失,树枝也被水冲走。”
“而你,也会被认为是河流太过湍急,又忘了系好安全带,因此尸体才会从驾驶室中被冲出来。”
“至于我,作为受害者,被你锁在冷冻车厢里,奈何车厢的锁质量不太好,关键时刻被我撞开,所以我成为了那个备受老天宠爱的幸运儿。”
“你听听,我这版本的故事,是不是特别精彩?”
“是不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哪条新闻不夸赞我一句运气好,不感慨一句苍天有眼?”
“所以,你说说看,我敢不敢杀了你?”
顾小可的声音依旧那样轻柔,只是她表情冷漠,眼中更是充满凌冽的寒意。
人贩子终于打从心底害怕起来,知道她是真的心存杀意。
“你想问什么?是不是我说了你就不会杀我?”
顾小可讽刺一笑,“这个,就要看我心情如何了。”
“你不说,那就是现在死,你说了,顶多能得到一个可能不死的承诺。”
“要不要这个可能,你自己想清楚吧。”
人贩子一边哭一边在心底诅咒岸上那个恶毒的女魔头,她虽然现在踩着自己的脚,可是只要稍稍一松,他就会毫无疑问掉下山崖。
他只能妥协。
“我说,我什么都说!我一定一五一十说真话!”
“我不求你放过我,只求你将我交给警察,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
“这样你也不用承担风险,而我也能多活一段时间。”
“另外,你放心,有关你的事我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你问的问题我也会守口如瓶!”
“看在我这回是真的有诚意保证自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问完之后求求你拉我上去吧!!!”
“我是真的不想死啊!”
“这就看你表现了。”顾小可脚下一松一紧的,吓得人贩子后背心不停冒冷汗。
“再让我发现你说假话,我绝不多废话一个字,也不听你辩解,立刻送你上西天,知道吗?”
“知道知道,我一定说真话,”人贩子长时间头朝下,满脸涨得通红,已经开始脑充血,“你问吧!”
“20年前,你曾经绑架过一个6岁小女孩,她的名字叫顾小可,你还记得吗?”
顾小可眼神很冷,声音很稳,仿佛说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
“20年前的事,我是真的记不大清楚了,”听见这话,顾小可故意松了松脚,人贩子向下滑了两厘米,立马嗷嗷叫起来,“我我我没骗你,时间太久了,你让我想想你让我想想!”
顾小可提醒他:“后来,那个女孩被救回去了。”
“那我想起她是谁了!是她,她是我第一个下手的商品,这二十年来,也只有她一个人运气好,被救了回去,所以我记得她!”
商品……
顾小可嘴角抽搐,紧咬牙关闭上眼,忍了好久才忍住行凶的冲动。
“将你知道的有关她的事,全部讲给我听。”
人贩子不敢隐瞒,立刻回答:“我记得她是我第一个作案对象,当时我用的是请她帮我找小朋友的借口将她骗到隐蔽处掳走。”
“我将她藏在车里,她特别安静,不哭不闹的,还会对我甜甜的笑。”
“我初次作案,经验不足,见她乖巧,就没有堵嘴。”
“后来呢?”顾小可忍住迫切想知道答案的心,稳住问话节奏,假装自己从容不迫,“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天色变暗,我独自在山路上开车,想尽快赶去隔壁省交货套现,就连夜赶路。”
“途中,那小丫头文文静静地问我有没有吃的,她饿了。”
“我见她傻乎乎的又特别乖,关键是笑起来真的很好看还特别甜,肯定能卖个好价钱,我心情一好,就决定对她好一点,将自己的水和饼干递给了她。”
“小姑娘估计是真饿慌了,吃得非常快,没一会儿饼干和水就都不见了。”
“再后来,我们路过一家小卖部,小丫头特别有礼貌地问我,她可不可以去上厕所。”
“我同意了,解开她双脚的绳子,只绑了她的手,将她带去路边的小树林,她说她要蹲大号,我就转身去买了一包烟。”
“然后等我回去找她的时候,突然发现小姑娘不见了。”
“荒山野岭的,除了那家灯光昏暗的小卖部,前后几十里都没有什么人家户。”
“她一个娇弱的小豆丁儿能跑哪儿去?我打着手电筒到处找人,最后在不远处的湖边发现了一只红色小皮鞋。”
“旁边的坡上残留着新鲜的痕迹,应该是那个小女孩不小心从坡上滑下去,掉进了湖里。”
“我觉得晦气,忙活大半天,结果一毛钱都没挣到,只能掉头返回。”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那个小女孩,之后看新闻才知道她已经被救。”
“后来我才想明白,原来当时被那装乖的小丫头片子给骗了!”
“她多半是故意脱了一只鞋放在湖边,让我以为她意外落水,不至于继续找下去,而旁边就是小卖部,她只要悄悄藏起来,安静等我离开,就可以回头去找人求救。”
“经过那次教训后,我再也不敢掉以轻心,轻信小孩子的每一句话。”
顾小可面沉如水,问:“就这么多?”
“真的就这么多!我已经从见她第一面到最后一面都交代得清清楚楚,再也没有半点隐藏!我发誓!”
随着人贩子的复述,顾小可脑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好像真的记起了那个冰冷的夜晚,路边有一家闪着橘色暖光的小卖部。
只是问了这么久,她心里真正想知道的信息却半点没被提起。
之后不论顾小可再如何逼问,人贩子都吐不出半个字,看来他是真的不知情。
顾小可换了个问题,“这里是不是你常用的抛尸地?”
人贩子愣了下,最后认命点头,没敢撒谎。
顾小可眉头紧蹙,他连这种要命的事情都老实承认了,足以证明他之前说的有关自己的信息真实性很高,应该没有撒谎。
既然对她真正的秘密毫不知情,那顾小可也就没必要再继续隐藏身份,以免适得其反。
人贩子还在痛哭着哀求顾小可拉他起来,顾小可黑着脸弯腰抓住他的后背衣服,用力一拉,将他整个人拎起来,拖着往前走。
走到之前人贩子自己挖好的深坑边,顾小可干脆利落一把将他扔进去。
人贩子吓得脸色惨白,以为自己要被活埋,手忙脚乱地就想往上爬。
顾小可斜眼看他一下,冷笑着警告:“我拿过全国散打冠军,要是不想被揍骨折,就别动,我不杀你。”
人贩子回忆起刚才女土匪的手劲儿,相信了她说的话,果然乖乖在坑底站好,一动不动。
顾小可轻轻踢了踢脚边的土,对他吩咐:“将土往坑里刨。”
人贩子:“?”
“你让我自己……活埋我自己!?”
顾小可点点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你自己动手可以竖着埋,到腰部。”
“而我亲自动手,就是横着埋,到头部。”
“你自己选吧。”
顾小可话音刚落,人贩子立马动手开始刨土,认认真真将自己双脚埋进土里。
他也有私心,想着埋得结实些,那女恶魔就不能一言不合将他丢下悬崖,只要萝卜长得够深,至少她就拔不动。
顾小可:“……”
她第一次看见这样认真努力埋自己的犯罪分子,不得不说,这大叔干活儿是真的认真负责,埋自己双腿的时候特别认真,还时不时用拳头砸向脚边的泥土,特卖力地想将泥土夯实得更紧些。
趁着人贩子种自己萝卜的时候,顾小可绕到冷冻车后面,伸出锯牙钩爪将车厢后面的锁搞了点小破坏。
如此一来,就有借口证明她为何被冻那么长时间,身体却一点事儿都没有。
门没关上,冷气全跑了,多正经的理由。
顾小可找到手机,常温下手机果然可以再次开机,她打电话报了警,然后给莫辰泽发微信报平安。
几乎是在顾小可发出信息的第一时间,她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莫辰泽的声音焦急得破了音,“你在哪儿?安全吗?”
顾小可眼眶瞬间红了红,心跳骤然加快,她将自己的定位发给莫辰泽,然后反复保证自己现在真的很安全。
结果她刚跟男神打完电话,一回头,发现人贩子跑了。
哎——何必呢?
顾小可无声叹息,这荒郊野岭的,跟她比脚程,比藏匿气息,这不是自取其辱么。
顾小可动了动鼻尖,双腿一蹬地,嗖一下加速向前奔去。
二十秒后,人贩子气喘吁吁地躲在一颗巨大的绞杀榕后面,偷偷往外小心翼翼地张望,自言自语道:
“这周围都是茂密的灌木,藏在这里应该不会被那女魔头发现了吧?”
“你叫谁女魔头呢?”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
人贩子惊惶失措地左右寻找,却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
难道他今天其实是撞鬼了!?
“在这呢。”
顾小可蹲在两米高的树杈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累出一身汗的人贩子,有些怜悯地摇摇头。
也不管对方如何死皮赖脸地求饶,顾小可拎着他后背衣服,将这货一路拖了回去。
莫辰泽给夏侯毅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往黑柿子生产基地赶。
夏侯警官当然也察觉到了受害者胃中残留的黑柿子有问题,但现场有情报传来,说小木屋的业主存在潜逃行为,而他又恰好是一家冷冻肉副食品有限公司的员工,有机会接触存放冻肉的冰库。
所以夏侯警官理所当然地选择先去调查小木屋的业主,而另外安排了两名同事去调查黑柿子生产基地。
只是他们去的时候,人贩子正开着那辆动画冷冻车到处送货,没在家。
顾小可运气好,等她调查完黑柿子食品加工厂时,人贩子已经回家。
根据莫辰泽新提供的“山上的动画冷冻车”这条新线索,夏侯警官推测出顾小可多半是在黑柿子生产基地遇险。
所以警车立刻往这个方向赶来,再后来又得到具体的定位地址。
警方赶到现场时,一个个全都傻了眼。
预想中的残酷画面一个没有不说,眼前这是什么鬼?
为什么嫌疑犯正在刨土埋自己?为什么受害者在边上认真监工,还时不时打个哈欠?
人贩子见到警察同志比见到亲爹还感动,他的生命终于不必再时刻受到威胁,至于以后会不会被判死刑,那是以后的事,至少他现在安全了。
救护车工作人员焦急地问:“受害者在哪儿?”
有人指了指顾小可。
工作人员:“???”
顾小可恢复成恒温动物后,感觉自己变得更加饥饿,果然低温特别消耗体能,她悄悄捏了捏自己的小肚子,好像瘦了一圈。
莫辰泽长腿一迈,几步就走到顾小可跟前,与她仅隔半步。
他反复打量顾小可,哑着声音问:“你没事吧?”
顾小可很少向人求助,今天居然毫不犹豫地选择给男神打电话,所以这会儿非常不好意思,说话的声音娇娇弱弱的,听起来特别弱不禁风。
“没事,就是有点饿。”
双手戴着手铐的人贩子听见这话,猛得扭头看向顾小可,脸上表情特别吃惊,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貌似风一吹就倒的弱女子,居然会是刚才那个煞气逼人的女阎王。
“我车里有草莓饼干,先吃点垫肚子?”
“好。”
顾小可微微低着头,乖巧听话地跟在男神身后,上了他的SUV。
莫辰泽见顾小可只顾着吃饼干,好像没打算解释自己是如何逃生的,她不说,他也就不问。
只要她安全站在自己面前,比什么都重要。
“小可。”
拼命吃小饼干的仓鼠可抬起头,“嗯?”
“需要帮忙善后吗?”
顾小可一怔,大家都是聪明人,莫辰泽已经猜出为何她会单枪匹马去找人贩子,再加上和他独处这么长一段时间,刚才又见到了“种萝卜”的诡异画面。
顾小可摇头,“不用,他不知情。”
这句话好像回答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说明白。
莫辰泽点头,“哦。”
这句话好像答应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答应。
只是之后,人贩子确实不肯透露有关顾小可的任何信息。
“小可。”
“嗯?”
“以后冒险,能叫上我吗?”
“………………好。”
顾小可从不逃避冒险,因为对她来说,危险同样意味着机会。
她想为将来累积更多资本,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冒险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她还从来没试过。
但是这种感觉,好像不赖。
顾小可吃完小饼干后靠在车窗上,昏昏沉沉地陷入睡眠。
她梦见自己赤着一双小脚丫,在漆黑的夜,冰冷的水中,绝望地盯着那温暖的橘色灯光。
黑暗中,只有她一个人。
逃命的小女孩并不知道,那个深夜之后,这个世界将真的变得只剩下她一个人。
一直、一直,只有她一个人。
迷迷糊糊中,顾小可喊道:“学长?”
“嗯。”
没多久,又喊:“学长?”
“我在。”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小可冒险一事解释一下,她的遭遇,警方从来没派上过用场,所以她情愿自己来,因为她比一般人厉害很多,也不怕遇到危险,关键是她的秘密不方便警察知道,而她独自一个人才能好好使用能力而不必担心暴露身份。以上,希望大家继续喜欢小可。
第34章 (2合1)
郑吉安调职去靶向线粒体治疗小组担任组长一职, 消息很快在科研部传开,同事们纷纷前来恭喜。
毕竟在牛教授手下当二把手, 哪有去别的组当一把手痛快, 再加上升职后薪资待遇福利都会往上提一档, 当然是天大的喜事。
只是郑吉安脸色铁青,特别是与牛教授新提拔上来的副组长交接工作时, 更是忍无可忍一般, 将文件摔在桌上,起身就要离开办公室。
“吉安, ”埋头认真工作的牛教授微微抬头, 停下手中的笔, 看向她, “有急事?没有的话就好好跟小陈交接完工作再走。”
郑吉安顿住脚,咬了咬牙,想走又不敢不听牛教授的话, 毕竟他是老前辈,还是整个公司科研部的首席科学家。
所以她木着脸解释:“我只是去倒杯水。”
然后果然去茶水间给自己泡了杯绿茶, 转身回来,声音机械地跟副组长小陈交接完工作才冷着脸离开。
“郑姐她……”小陈全程感到很尴尬,“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别多想, 跟你无关, ”牛教授抬眸扫了小陈一下,继续低头奋笔疾书,“好好干活, 按日程走,别落下工作。”
“组长您放心,我知道,”小陈无辜地拍拍心口,不想多生事端,和稀泥道:“可能郑姐今天心情不好吧。”
牛教授沉默了两秒,喃喃道:“心情不好……”
“好了,你先安心工作,我找时间跟她谈谈,看看是不是家里遇上什么难事了。”
牛教授看了一眼郑吉安离开的方向,重新埋头投入到工作之中。
午餐结束后,他将郑吉安叫到休息室,关上门,皱着眉问她:“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今天怎么当着大家的面儿在办公室发脾气?”
牛教授是真心关心自己这位左膀右臂,也欣赏她的才华,想要好好栽培扶持她一把,才会这样用心良苦地劝她:
“这么大一个人了,还不能好好控制自己的脾气?万一被有心人瞧见传到莫总耳朵里,怕是会误会你不满这次的工作调动。”
“虽然我们是技术岗位,但跟管理层搞好关系也是非常重要的工作内容,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平时多笑脸待人,免得被贴上臭脾气的标签。”
郑吉安吹了吹自己鲜艳的红指甲,嗤笑,“不满就不满吧,谁稀罕。”
“不是,你这到底是怎么了?”牛教授好半天没搞明白,“你想什么呢,还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想什么?好,那我这次就一口气说开,说个痛快!”郑吉安放下手,盯着牛教授冷笑道:“我就想问一句,好端端的为什么将我调走?”
牛教授失笑:“什么叫调走,你是升职,实打实的升职!”
“谁不知道是明升暗降!”郑吉安自嘲一笑,“教授你这个研究项目只要一出成果,那就是妥妥的能拿诺奖,将我调走去研究什么靶向线粒体治疗,不就是将我赶离核心项目的意思吗?”
郑吉安这股气憋得太久,话一出口就有点收不住。
她死死盯着牛教授,冷笑着问:“莫总这是什么意思?怕我掌握太多核心技术跳槽吗?”
“还不闭嘴!”牛教授勃然大怒,“你怎么会这样想!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郑吉安讥讽一笑,“那他是什么意思,您给我解解惑?”
“因为是我推荐你的!”牛教授按了按眉心,解释道:“我手上那个项目实在是太难出成果了,公司毕竟不是慈善组织,它需要盈利才能良性运转,所以莫总又拨了不少科研经费另外成立了好几个小组。”
“只要这些小组陆陆续续出成果,就能让公司高效转动起来,不能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免得干到最后员工们全都饿死了还没出结果。”
“莫总问我谁能胜任新组长一职,他需要工作认真负责,做事效率高的,我就推荐了你。”
“没想到反而让你误会了。”
“你要真这么不乐意,他找你谈话时,为何不直接告诉他?”
郑吉安苦笑着摊手,“领导都发话了,我除了听命行事,难不成还能反抗?”
她阴冷一笑,又道:“说得好听,不过是将我顺理成章地踢出项目组而找的借口罢了。”
“整个组里除了教授您,就数我贡献最大,以后万一真的成了,拿了诺奖,我至少也是第二作者!是可以与您一起上台领奖的!”
“现在这算什么事儿?中途退出,以后荣誉和奖金就都与我毫无瓜葛。”
“而那个时候我在哪儿呢?哦,我为了公司能顺利运转下去,正在劳心费神地给你们挣钱呢……”
“是不是特别伟大?连我自己都被感动到了哩。”
牛教授彻底听不下去了,怒道:“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转组升职是好事,你那个项目容易出成果,到时候绩效奖金待遇福利都会特别高,比在我这里干耗着,甚至有可能耗一辈子都没有成果要强百倍。”
“你要是不想要这些好东西,只想固执地守在组里,也行,我不逼你。”
牛教授猛得站起身,压着火往外走,“你不好意思说,我去跟莫总谈,你不稀罕的岗位,多的是人挤破头想要!”
“得了吧,教授您别替我费心了,免得得罪高高在上的莫总。”郑吉安讥讽道,“我又不是没找他谈过,只是他很坚持,没有答应我的请求。”
牛教授一愣,停下脚步,“你直接跟他说了你不想换岗位?”
“这倒是没有明说,我拒绝得很委婉,只说了怕自己能力不足,难以胜任新组长一职,莫总那样聪明一个人,怎么可能听不明白我的潜台词。”
牛教授简直怒不可遏,“特么谁能听得懂你的潜台词,他一定是以为你担心新上任可能出什么岔子才先委婉地提前给他打预防针。”
“他虽然想要成果,但也不是个揠苗助长目光短浅之辈。”
“你要拒绝至少要将话说清楚说明白,他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你还指望领导主动琢磨你的心思,体察您的圣意!?”
郑吉安冷着脸没说话。
“行了,这事儿我去替你说,”牛教授深吸口气,尽力平复情绪,“亏你和莫总还是校友,以后有事直说,别磨磨唧唧临到头了才反悔。”
牛教授是真没想到给郑吉安升职,居然让她如此心生怨气。
好心办了坏事,是他的锅,活该由他来擦屁股。
牛教授心累不已,临走前回头,告诉郑吉安:“我们的研究成果在法律上属于公司财产,而不是你的私产,所以就算莫总最后的决定是坚持要你转组,你也要好好工作,切不可走弯路。”
郑吉安摊手笑了笑,没说话。
他不仁我不义,谁也别想让她当包子。
大不了跳槽走人,天下之大,只要有真本事,何愁没有容身之处!
牛教授一分钟都没耽搁,直接去了莫辰泽的办公室。
他也是知道莫辰泽人品好,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更不会因此怀恨在心给郑吉安穿小鞋,所以才敢这样直截了当地坦白。
解释过后,牛教授叹口气,道:“还是让她回来吧,强扭的瓜不甜。”
莫辰泽沉默。
牛教授等了好半响,没等到回应,有些吃惊,突然道:“莫总,要不您这样,用力拥抱自己!”
“像我这样!”说着牛教授就双臂交叉,紧紧地拥抱了一下自己。
莫辰泽:“……”
他上下打量着牛教授,目光复杂。
牛教授连忙解释,“这个拥抱自己的动作,能快速消除怒气,是个特别好的方法!您快赶紧试试。”
莫辰泽:“……”
公司都养着一群什么奇怪的科学家!下个月体检的时候,要不要新增一项精神检查。
“小郑虽然脾气古怪,但本事还是有的,将她留在我这儿,也能尽一份力。”
莫辰泽继续沉默。
牛教授就有点不安了,双臂交叉,紧紧拥抱住自己,道:“能不能行莫总您给我个准话,您这样一言不发,老头子我心里头慌得很。”
莫辰泽又静了片刻,靠在办公椅背上,没有正面回答牛教授的话,而是反问他:“郑吉安工作交接完成了?”
牛教授点头。
莫辰泽又问:“没有任何遗漏?”
牛教授越听越不明白:“怎么了?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莫辰泽这才低声解释:“有件事我要告诉您,公司决定以侵犯商业秘密罪起诉郑吉安。”
“不出意外的话,她会被判处七年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所以转不转组已经不重要了,公司会与她解除劳动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