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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宾:“……”
够了!
再说下去,她老底都要没了!
游戏规则去死吧,她现在就要做掉她!
第16章
直接做掉她是不可能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
不仅如此,为了阻止她继续往下说,迎宾还得含着一口老血,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翻出两张卡牌,拿给谢愁愁。
反正内鬼拿了没用,“她”迟早要死,死后这东西还是会回到自己手中。
迎宾如此想。
“这是什么?”谢愁愁将东西拿回去。
“哇……”老玩家看到这东西,眼睛都直了,“这好像是隐藏的积分奖励。”
积分?
那是什么?
谢愁愁连同几位新玩家一起目露迷茫。
“每场游戏结束,活下来的玩家,都可以获得积分奖励,积分可以用在中转站买东西,不过咱们这次的任务是一起找出内鬼,所以在游戏结束之后,获得的积分也会是一样的。”贺志锋有些羡慕地道,“而你现在拿到的这两张牌算是额外的积分奖励。”
积分奖励?中转站?
谢愁愁听得有些迷茫。
不过,看其他人纷纷目露艳羡,她算是明白了——这是个好东西。
至于对自己来说到底有没有用,那不重要!
她将东西揣到口袋里妥善放好,拍了拍,弯着眼睛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其他玩家虽然心里羡慕,却也没多说什么。
毕竟大家都知道,这是她应得的。
多亏了她,他们才能顺利拿到所有的任务物品。也多亏了她,这次的有奖问答才会全员安然无恙——谁都不会忘记,第一日因为说“迎宾像鬼”而死的那个年轻男子。
他们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在被问到那个问题的时候,究竟能否平安活下来。
黑脸男问出了其他人的心声:“谢愁愁,你是不是学过一些玄学?”
玄学?
谢愁愁的脑海里浮现了天师的身影。
她含糊道:“也不算学过。”
此般厚颜无耻的话,在其他人看来,便像极了大佬的谦辞——也不算学过啦,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于是众人听完纷纷欣喜若狂。
若之前还觉得能跟在她身后乘凉,是因为她运气好,可现在,得了她的亲口认可后,他们便一致清楚了一件事——这一次恐怕可以躺赢了!
大佬口中的“不算学过”,那能是没学过吗?
但玩家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因谢愁愁的存在而欣喜若狂的时候,他们眼里的“救世主”正在盘算着如何吓唬他们。
谢愁愁皱巴着脸,深陷沉思。
昨夜在给鬼怪们科普鬼力升级大法的时候,她也从鬼怪那里学到了一个新的冷知识——那就是,玩家的恐惧值在游戏结束之后,可以换取积分,积分除了提升鬼力以外,还会用来排名。获得积分最多的鬼,能排第一名。
玩游戏的话,不当第一名还有什么意思呢!
谢愁愁表示:我冲了!
正走这神,突然便听到一道声音响起。
“你们看……那是什么?”
她循着声音的源头望过去,发现说话的是西装男,也就是贺志锋。他此刻正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附近,微微侧着身子,拧眉朝下看。
热爱凑热闹的某鬼啪嗒啪嗒跑过去围观。
窗外楼下的雪地上有——一把伞。
严格来说,是一把正在缓慢移动的伞。从楼上往下看,只能看到破旧不堪的伞顶,灰扑扑的,甚至连它本身的颜色都很难分辨。
叶欣欣轻叫一声:“天,伞下有人。”
“不,不是人。”贺志锋凝神出声,“是鬼。”
伞移动到稍远一些地方的时候,众玩家终于看清了伞下的东西,那是一个半透明状,浑身流着湿哒哒红色粘液的丑陋东西。
它举着伞的样子看起来有些严肃,还有些好笑。
更好笑的是,才举了没多久,便从阴影的地方又蹿出一只鬼,将它推开,并一把抢过那把伞。
口中暴言:“该我了!”
众玩家:“???”
这些鬼是在进行什么奇怪的仪式吗?
谢愁愁看了眼天空。今日阳光不算强盛,但聊胜于无。
身为唯一的知情者,她混在玩家群中,做出同其他人一样的茫然惶恐表情,附和他们“可能鬼怪又会有什么新动作”的猜测。
为了方便独自行动,她搬出了原来的房间。
死了几个玩家后,现在有一个多余的空房间。
使用的理由是:“我摊牌了,其实我胆子很大,完全可以独居,为了方便大家,我还是一个人睡吧。”
可以证明,目前她在玩家之中的可信度最高,没有任何人怀疑她。
不仅如此,叶欣欣还恋恋不舍地抓着她的手说:“那你一个人一定要小心,万一害怕就回来,我可以和你挤一张床的。”
谢愁愁泪眼汪汪地谢过了她的好意。
到了夜间的时候,她便放心大胆地从房间里溜出去。
和提前安排好的一样,先讲鬼力提升课,后共同密谋如何吓唬玩家。
讲完今日的课程后,鬼怪们意犹未尽地收起笔记。
有鬼眼巴巴地道:“昨天我照着你的说法去太阳下晒了半个钟头,鬼力果然增强了不少。今天记下来的这些方法明天我要挨个尝试!”
其他鬼怪神情亢奋,连连点头。
接下来才是今夜的正题——“如何提高恐惧值”。
女鬼和墙鬼经验老道,蹲在墙角悄悄道:“我们可以先这样,再这样,然后再这样那样……最后直接把他吃掉!”
商量也就罢了,还得拉上谢愁愁一起。
“到时候你来做内应,负责把玩家引上钩!”
谢愁愁双手抱胸,摇头叹息:“笨,吃人有什么用?”
众鬼:“??”
“你想啊,吃一个人的话,你只能吓他一次,但你要是留他一条命的话,你可以一天吓他三百六十次。”
墙鬼掰着手指头开始算数。
一个玩家一天吓三百六十次,十个玩家,就是三千六百次……
这算下来,得加多少恐惧值啊!
鬼怪们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双目亮晶晶,热泪盈眶盯着她:“说得太有道理了,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呢!”
谢愁愁振臂:“来来,过来开始商讨我们的恐惧值计划!”
——
夜深人静。
殷闻没有睡觉,他坐在桌旁,垂目盯着手中的书。
严格来说,那不是书,而是一本日记本。
这是他从那个姓谢的小姑娘那里“借”来的。尽管,在“借”之前,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借”它。
可他能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召唤自己。
这种感觉,自进入山庄以后便出现了。虽然不清楚具体原因,但是他知晓,这次的游戏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硬要说的话,大概是第六感吧。
因为第六感,所以他自游戏开始便知道自己需要去山庄三楼寻找一个东西。
也这是因此,他在某个玩家提出要监视自己的时候,顺水推舟同意了。
本游戏规则设定——因为主观原因拒绝吃饭的话,只有死亡这一结局。但若是因为客官原因而被迫不能吃饭,例如生病、昏迷,被关押而错过饭点,便会被罚去三楼打扫房间。
他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在打扫房间的时候,去三楼看看那个召唤自己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却没有想到,最终弄巧成拙,先是被迫吃下一口饭,接着是察觉到召唤自己的东西从三楼消失。
再然后,他意外得知,所有任务物品都被谢愁愁找齐。
这些不算是重点,东西在玩家手中,偷来不费吹灰之力。但他好奇的是,她为什么能拿到。
不过,仅止步于好奇。
活了这么久,他见多了厉害的人,别人怎么样都和他无关。
直到现在——
他盯着日记本,听到一道微乎其微的声音突然响起。
“……帮我。”
虽然来自脑内,可奇妙的是,殷闻能感觉到,它同日记本有离不开的关系。
他问:“什么?”
那声音又道:“保护她……”
虽然没有说名字,可很神奇的,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张脸,那是谢愁愁的脸。
殷闻皱眉看着日记本,思考了很久,想拒绝,却没有。
很想问为什么,但是也没有。
因为那声音,是他自己的。
听起来有些虚弱,却有着用语言难以形容的温柔,就仿佛,光是说这两句话,就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
自说完那两句话后,那声音便从殷闻的脑海中彻底沉寂,再也没有出现过。
桌上的日记本还是和之前一样,平平无奇,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特殊。
殷闻同日记本大眼对无眼。
良久之后,黑发青年垂下的眼睫轻轻动了下,他无奈一笑。
行吧,帮就帮。
他将日记本藏进上衣的口袋中,从座椅上起身,走出房间。这会儿是凌晨十二点,他平日里很少注意外面的动静,也懒得去过问。深夜出房门,这还是头一次。
声音现在冒出来,说不定是觉察到女孩陷入了危险。
他就当是行善积德,帮他看一眼那少女的头还在不在脖子上,看完便算完事。
可让殷闻觉得意外的是,谢愁愁的房间竟然空着。
还真遇到了危险?
他将二楼各个地方搜查了一遍,无果后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
顺着楼梯上去,他意识到,今夜的鬼怪,似乎格外安静。
安静到有些诡异,就仿佛,全员都正屏息凝神,在暗地里酝酿什么更大的罗网,等待着玩家落入陷阱。
三楼的走廊常年无人打扫,地上落了一层灰,处处黏着蜘蛛网。
走到走廊深处才终于听到了些微动静,咯吱咯吱,闹哄哄的,能听出鬼怪数量不少,像是在举行什么肉食者的狂欢仪式。
若那少女在此,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何必再看呢,不如离开。
殷闻这么想着,却下意识朝着声音源头处走了过去。
然后他看到,一个少女鬼鬼祟祟地猫在众鬼之中,同他们窃窃交流——
“都差不多了吗?”
“内鬼小姐,血不够了怎么办?”
“笨,再去迎宾那里偷点回来!记住啊别偷吃,全带回来给我。”
“内鬼小姐内鬼小姐,你看我这样看起来吓人吗?”
“不错不错,把脑袋上那个床单摘下来会更好,自然堂,你本来就很美。”
“内鬼小姐姐姐,这是我刚刚偷到的手指头……”
殷闻:“……”
他的脚步趔趄了下。
作者有话要说:
殷闻【撕花瓣.gif】:我是内鬼,我不是内鬼,我是内鬼,我不是,我是,我不是……
好的我不是。
第17章
那边,殷闻陷入了深深的,对自己的怀疑。
这边,谢愁愁对一切一无所知,正兴冲冲奔走在吓唬玩家第一线。
哦,拿的是指挥位。
从鬼怪的口中,她得知,自己躲在背地里不出现,只负责出谋划策,也可以获得玩家的恐惧值加成。
这她可就来劲儿了!
——
黑脸男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偏头看了一眼微掩着的窗帘。深色的窗帘阻碍了外界的光,屋内光线昏黑,明明已经是早晨,却看上去更像是傍晚。
不过这里一直是这样,来这儿将近一个礼拜,连阳光都少见。
他习以为常打了个哈欠,翻身掀开被子准备下床,但——手心撑在床单上的时候,明显地觉察到了些许异样。
冰凉的,沾着粘液的东西……
他的眼珠子蓦地睁大,惊惧之下忘记呼吸,身子僵硬成冰冷的砖块。好半晌后,才动了动脖子,偏视线,往床单上看了过去——
然后爆发出了一声杀鸡般的惨叫声。
几乎是同一时刻,谢愁愁这边,便听到了声清晰的播报——
【恐惧值+1】
那些鬼果然没有骗她,当幕后指使也是有提成的!
动作稍顿,她偏头听着隐隐约约的惨叫声,心底满意片刻,便接着洗漱。
一旁的叶欣欣注意力不在此,将水流开得哗啦啦响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自顾自漱口洗脸。跟在谢愁愁身后,她胆子大了很多,脸色也不再像初见时那般苍白,洗脸的时候唇角微微扬起小小的笑容,似乎很享受。
可惜,笑容没有持续太久。
下一瞬,她脸上表情崩裂,双瞳瞪得如铜铃般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水龙头,声音因为惊吓过度而飘飘忽忽:“血……”
“血啊!”
再一次拧开水龙头的时候,就好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一般,哗啦啦地往外涌出猩红色的血液。
这画面将她吓得魂飞魄散,舌头捋不直了,说话的时候声音里染上了浓浓的哭腔。逮到身旁的谢愁愁就往她身上扑,吓得双腿都站不直。
【恐惧值+1】
“怎么了怎么了?”谢愁愁连忙扶住她,拍着她的后背,虚情假意地放柔了声音小心安抚她。
女生两手紧紧抓着她的衣服,睁着朦胧的泪眼,在她的声音里总算恢复平静,小心翼翼扭头:“你看,水池子全是血,全部都……咦?”
不仅水龙头里流的是干干净净的透明水,就连洗手池里,也压根没有红色液体存在过的痕迹。
就仿佛,刚刚看到的一切不过是她的幻觉罢了。
她失神喃喃:“怎么没有了……”
无良愁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干净的纸,递给她擦眼泪:“你是不是昨夜没睡好看错了?别害怕,有我在呢。”
叶欣欣泪眼汪汪地“呜呜”两声,表情狼狈地将脸上的泪擦干,拍了拍胸口,庆幸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片刻后,仰头朝谢愁愁感激一笑:“还好有你陪着我。”
谢·真鬼·愁愁鬼脸一红。
打岔之后,叶欣欣没心情再慢慢洗漱,连忙收拾好东西,匆匆忙忙回卧室。谢愁愁也没等她,先去了餐厅。
按照昨日的安排,接下来还有很多出大戏等着上演呢。
在去餐厅的途中,大概是藏在各个角落的断指、碎肉接二连三被发现,她这边恐惧值又增加了四五点。
她到餐厅的时候,桌旁还空无一人。不过没过多久,就有面如土色的玩家陆续赶来。显而易见,他们都在大清早的受到了不少的惊吓。
谢愁愁本想跟着一起做做担惊受怕的样子,但是想起来自己前几日立下的“阳气重,鬼不敢接近”人设,就硬生生地把那股演戏的冲动给憋了回去。
好在,并不是所有人都发现了“特殊惊喜”。
也有不在状态内的,例如眼镜男,他见气氛不太对劲,下意识张口问了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一句话打破了沉默。
黑脸男倒豆子似的将刚刚的遭遇描述出来。
“天呐,你都不知道有多恐怖,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我被子里多了根手臂……血淋淋的手臂,吓得我……”
他看了一眼饭桌,苦不堪言:“好在没什么别的事,就是……我可能三天内都不想吃肉了。”
其他有相同遭遇的玩家也纷纷顶着张惊魂未定的脸,说出了自己今天遇到的事情。
有的是看到了断腿,有的是捡到了断腰,还有的断掌、断胳膊,甚至还有人推开门就看到门前飘着串血淋淋的肠子。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叽叽喳喳分享完惊魂经历,他们的情绪却并没有好转。
室内气氛沉重,人人头上都飘着朵厚厚的乌云,吃饭的时候也愁眉不展,一脸麻木地扒饭。
西装男叹了口气:“别多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好歹……”
黑脸男帮他将下半句话接上:“好歹没死人。”
其他玩家闻言勉强点了点,面色稍稍好看了些许,似乎是觉得这话说得有道理。
惊悚游戏的世界里面,恐怖点也是正常的。
他们沉默地继续吃饭。
吃着吃着,众人便突地听到“啪”一声沉闷的重响。
又是黑脸男第一个发出惨叫声,他的身子直接从座椅上弹了起来,一连倒退数步,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掉落到桌上的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口中爆出脏话。
“艸艸艸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那是个脑袋,似乎还算新鲜,冷冷的白皮泛着油腻的光,双目大大地睁着,像是死不瞑目,恰好对准坐在长桌左侧的黑脸男。
其他心理素质稍微高点的,或者是早已做好准备的人,被他这一惊一乍的态度,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贺志锋紧皱着眉头,有些不悦:“杜启天,你一个老玩家了,能不能淡定点?人家小姑娘都比你淡定。”
黑脸男尴尬一笑,轻咳两声:“对不起对不起,我今天可能有些情绪失控。”
倒不能怪他胆小,因为那颗脑袋的模样长得实在是真的一言难尽。虽然已是死物,可它的眼珠子总会给人一种自己正在被它注视的错觉。
毛骨悚然,后背发凉。
其他人,虽然没有尖叫出声,可状态也比杜启天好不到哪里去。
比如说叶欣欣,她身子都快瘫到谢愁愁身上去了,受的惊吓到达了极致,便连尖叫的力气都莫名从体内跑空。
至于谢愁愁,则听到脑海里一个劲儿地跳数字。
【恐惧值+1】
【恐惧值+1】
【恐惧值+1】
【恐惧值+1】
……
心里乐开了花,但表面上还是得和泪眼婆娑的叶欣欣抱作一团,强撑着惨白的脸色,柔声安慰小女孩:“没事没事,别怕。”
贺志锋胆子大点,他找了块布将脑袋包裹起来,然后提着扔出了房间。
这脑袋虽然恐怖,但它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实质性的伤害,这是最最幸运的地方。
回到座位上后,他的眉头都快拧到额头后面去了。
他忧心如捣:“你们说……这会不会是游戏对我们的警告?”
尹方雪:“我也有这个猜想,太奇怪了,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突然冒出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是因为我们抓内鬼的事件一直都没有任何进展吗?”叶欣欣颤抖着声音小声提问,“等过了今天,情况会不会越来越严重?”
正讨论着,又“啪嗒”一声,一个眼珠子掉到了餐桌上,还恰好落入了眼镜男的饭盒里。
眼镜男:“……”
他瞪直了眼睛,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我们要不还是先回房间吧?这里太恐怖了……”
“不用。”贺志锋摇头,“房间里的情况你们一开始也见到了,比这里好不了多少的,咱们人多挤在一块,出了事反而有个照应。”
谢愁愁愁眉不展,认真地点了点头:“我赞同。”
点着点着,敏锐地觉察到桌对面有人朝自己看了一眼,她望过去,看到殷闻朝自己挑了下眉头。
他的模样生得不错,黑发衬得皮肤白皙,气质干净,眸子如黑曜石般熠熠生辉。
因此,做出这样的动作也不会让人心生反感。
但还是……
让鬼莫名想生气。
奇怪的人!
她气哼哼收回视线,不再给他眼神。
其他玩家也觉得贺志锋说的话有道理,便决定众人挤在餐厅里,商量下接下来的对策。
当然,任务物品已经从前到后分析了不下十次,这一次,众人仍旧没有什么收获。
黑脸男沮丧地将脸埋到桌面上,声音有气无力地飘出来:“这真的是新人本吗?我不相信,怎么可能有这么难的新人本?”
尹方雪的情绪也不太好,难得跟着吐槽了一句:“我上次进的三级本也比这个本简单多了,这次副本是不是出了BUG?”
众玩家一同无奈地:“哎——”
眼镜男垂头丧气:“一点头绪都没有,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我们现在是不是连个可以怀疑的对象都没有?”
“差不多吧。”黑脸男摇头,“真不打算给我们活路的话,我也懒得挣扎了,等到了最后一天,咱们投个票,随便投个人出去吧,要错就错吧,反正我也不想活——嚯嚯嚯霍霍妈妈救命啊!”
他前一刻还在发表悲观言论,后一刻便因极高的求生欲而从地上跳到了座椅上,双手抱着扶手化身尖叫鸡。
其他人被他的声音吓到,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朝门外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缺了半边身体的东西,淌着血,从门外,扒着门,一点点朝里面爬了过来。
是真的缺了半边身体,缺的是左半边。
像是有人用刀,以他的头顶心为中点,以鼻子所在的那条线为分割线,笔直地切了一刀。只有右边脑袋,右边身子,右腿,右手……
这般恐怖的玩意,他们还是头一次见。
它缓慢地用一只手,拖着整个身体,如蚕虫、如巨蛇般,往前移动。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画面吓得望了呼吸,那一点一点逼近的丑陋怪物,就像是带着剧毒的雾,悄无声息地,笼罩在了每个人的心头上。
尹方雪坐的位置离门最近,她自恃冷静机敏,可也在这一刻化作了僵硬的石头。明明知道自己应该动作,往后退,或者是抓起什么东西反击,可偏偏,手脚就像是石化了般,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
那东西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
她却傻了眼。
脑海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尖叫,动一动啊!动一动啊!
可是没有用。
过度惊吓的后果是,神魂离体,动弹不得。
就在她以为自己的小命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那只爬行到一半的半身鬼,突然停止了移动。
又隔了会儿。
它抬脸,用只剩一半的嘴唇,朝众人露出了一抹足以给人留下终身心理阴影的笑容。
紧接着,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掉头,转身,用来时的姿势,缓慢地、不急不躁地,爬出了房间。
爬……
出……
了……
房间……
玩家:“???”
它踏马是过来给大家打招呼的吗!是来走T台的吗?
这些鬼怪到底还能不能好了!
但是,这只是开始。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同类事情,大概发生了不下十次。
他们在短短的半个小时内,见到了披头散发的女鬼,身披床单的男鬼、拿着个碗敲敲敲的男童鬼,还没学会走路的婴儿鬼……以及其他各种乱七八糟的鬼。
这些鬼怪,无一例外,都是来转了一圈便走。
哦,除了一个男童鬼,他留着哪吒头,身子圆圆滚滚的,穿着白色的小衬衣,脸蛋是青灰色的。若是忽略脸上那些腐烂了的死肉,以及只有眼白的眼珠子,或许还会有人勉强觉得他可爱。
但是这些特征实在是太过惊心动魄,一眼便印象深刻,忽略是不可能忽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男童鬼似是有些馋,个头只比桌子高一点,却眼巴巴地跑到桌子旁,盯着眼镜男饭盒里的眼珠子望了好久,然后伸出只青灰色的手臂,二话不说抓起眼珠子就跑。
一边跑,一边将眼珠子往口中塞。
眼镜男:“……”
放心吃,没人和你抢。
更可气的是,明明同样的招数使了不下十次,可他们还是每一次都会受到全新的惊吓体验。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波更比一波高。
实在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谢愁愁数着自己收获的恐惧值,心里乐翻了天。这些鬼怪的行动,全是她一手操办的,每来一个,她都会获取一大波恐惧值。
数额不等,林林总总加在一起,竟然已过百。
今天,她就是全游戏最快乐的鬼!
这么一持续,便持续到了中午。鬼怪源源不断,玩家们起初还会尖叫,后来再来鬼,便只会懒懒地抬下眼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