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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金去了?”尹冰露一把抓住一个粉色袋子,“我倒要看看你买的什么好东西——”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尹冰露震撼道:“我靠,电子阅读器?!”
这是她念叨了很久的一个小东西,主要是可以藏在袖子里看小说,还能从背面自动翻页。
尹冰露一直说,等过生日就买一个犒劳自己,宋嘉茉当然记了下来。
她眨眼:“这下不用等到生日了吧?”
四眼是刀子嘴少女心,宋嘉茉给他买了个八音盒,他也喜欢得不行。
最后,轮到费列。
宋嘉茉略有些忐忑,抽出一个小纸盒。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但上次隐约记得,你好像说想要这个拼图,”她说,“看你的头像是艘船,然后就盲买了这个航海的,不喜欢的话也多多包涵啦。”
费列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自己两三个月之前的随口一提,竟然真的有人记了下来。
一瞬间,有股暖流注入,他坐在这里,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归属。
“挺喜欢的,”他缓了会儿才说,“谢谢啊。”
尹冰露看着她:“那你自己的呢?”
“我没买,”她耸耸肩,无所谓的模样,“买费列这个超支了,不过我也没什么想要的,你们满意就可以!”
“那倒是,”四眼说,“巧克力的这个好贵啊,我上次看了眼都觉得,这拼图里是镶金了吗?”
费列:“因为是联名。”
四眼很不习惯,骇然地看着他:“今天我叫你费列罗,你怎么没骂我了?”
费列皱起眉心,却没见那么烦躁:“你天生欠骂是吧?”
……
两个人又斗了起来,宋嘉茉见好就收:“你们喜欢就行,我明天还要去上播音课,先回去了啊。”
她和尹冰露走出很远,还依稀能看见两个人,跨过桌子扭打的身影。
尹冰露翻了个白眼:“男人至死都是弱智。”
顿了顿补充,“特指江寺。”
*
这周日的下午,播音班安排了一个简单测试。
内容是新闻评述。
因为有文化课的支撑,加上陈赐经常在家看新闻,有了广播社的主持经验,她的条理清晰,见解独到,语言很有渲染性,发挥得很好,最后拿到了第三名。
连老师都很意外,说她确实很适合学播音。
播音成绩不错,陶碧便也松了口。
最后,陶碧说:“六月底你可以去集训,但是艺考一旦不理想的话,就索性直接放弃校考,重新回来补文化课,有没有问题?”
宋嘉茉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到时候校考完之后,你也不要去别的培训机构,直接回六中来,这边学习氛围好。”陶碧道,“我问了些老师,都说外面的文化课机构不如学校,还贵得离谱。”
“到时候你回来,如果能跟上,我尽量还是把你留在一班。”
“好的,谢谢老师。”
退出办公室的时候,宋嘉茉仍有些发蒙。
想到陶碧那张板正的脸,不带一丝温度的语气……
但她刚刚说,她问了别的老师情况,还说,如果能跟上,会把自己留在一班。
传言中像是风干了的老干妈,不近人情的女魔头,其实真的有异常柔软的一面,只是藏在冷冰冰的外表下,很难被人发觉。
*
好像也没多久,宋嘉茉转艺术生的事就人尽皆知了。
估计是四眼这个大嘴巴到处讲,又有人搬到了论坛里,一传十十传百,搞得她晚上到家,微信里都全是询问的。
本以为这样就已经够热闹,没想到次日到了学校,又被叫去开了个会。
这样的会已经很久没开过了。
一边坐着宋嘉茉和她的组员,而另一边,坐着万雅。
负责社团的老师道:“我今早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说是知道宋嘉茉要转播音,不过多久就要去外面集训了,担心广播社后面做不好,你们有什么想法?”
这个事情,宋嘉茉当然也想过。
“播音社现在已经基本稳定了,到时候尹冰露他们负责就好,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万雅抿了抿唇,说:“可能信里的这个人,就是觉得社长一直不在社里,不合适吧。”
宋嘉茉:“那可以直接转给尹冰露。”
“是个好办法,”万雅笑笑,“不过小尹也没什么经验吧?”
尹冰露:“哪有你有经验啊,前广播一组的社长,谁比得上你。”
万雅的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笑意:“我只是客观地分析一下,你不必对我这么有敌意的。”
尹冰露:“我有敌意?你确定?”
万雅:“现在是在说能不能服众的问题。”
宋嘉茉低头看信。
尹冰露瞥了一眼,这才说:“就算后面的一年,宋嘉茉还是社长,我也不觉得大家会有什么异议。”
“与其说能不能服众,不如说,能不能让这个匿名阴阳人满意吧?你有什么想法,一组的万雅社长,这信不会是你写的吧?”
万雅说:“怎么可能,我笔迹不是这样的。”
宋嘉茉支着脑袋,有些奇怪。
“你都没看,怎么知道里面的笔迹?”
……
万雅的嘴角僵了一下。
气氛有片刻凝滞。
老师这才敲敲桌面:“好了,我也是觉得信里说的有一部分道理,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宋嘉茉想了想:“老师,这个事有点突然,我们要再商量一下,到时候会给您一个满意的解决办法的。”
会议结束,中午他们复盘播音的时候,顺便说到这个话题。
尹冰露:“这个万雅怎么回事,进了广播社是能光宗耀祖吗,她怎么死扒着不放啊。”
四眼推了推眼镜:“让我斗胆来阴谋论一下,会不会是盖楼的事,让万小女神不爽了?所以也想来恶心一下我们——毕竟现在大家提到小女神,都只会想起我们光明伟大的社长了。”
那三个礼物的钱确实花得很值,现在江寺和费列都对她无比尊敬,非常忠诚,社团友谊坚不可摧。
宋嘉茉被他的话弄得一阵恶寒,看过去,正好发现什么:“等下,你的眼镜……怎么好像没有度数?”
四眼拉开一定的社交距离,这才说:“哦,我是觉得戴起来比较有书卷气息,怎么样,是不是当时第一眼就觉得我是个文化人?”
“……”
尹冰露:“人家去做近视手术,你给自己整个眼镜,真行。”
费列:“干什么什么不行,骂人你他妈是第一名。”
“怎么又变成攻击我了?”四眼气鼓鼓,又和费列吵了起来——至于为什么没和尹冰露吵,可能有些别的原因。
宋嘉茉和尹冰露继续在想社团的事情,过了个十来分钟,听到江寺拔高的声音:“好啊!费列!你这个叛徒!”
可能是他从不叫费列的原名,这一喊,她们都看了过去。
江寺告状一般,把手机放到宋嘉茉面前:“你看他相册!他之前存了好多万雅在学校帖子里的图!草!这竟然是个对家粉!!立刻杀头!!”
江寺:“好嘛,我就说,为什么之前一说万雅你就来神,为什么你好像只是来我们社里凑数,搞半天你是卖我们情报的!”
“这种事我还不屑做OK?”费列皱眉,“我之前是对万雅有点好感,过来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接触,但是我们社团的事我从来没说过,老子没那么缺德!”
四眼底气十足:“你现在还喜欢她就是对我们的背叛!”
“我现在不喜欢她了啊。”
“那你为什么还留在我们社团!”
“还不是被打动——”费列停了一下,反问江寺,“那你为什么进播音社?!”
四眼沉默了。
四眼熄火了。
四眼脸红了。
四眼:“……”
费列冷笑一声。
尹冰露小声:“他们真是般配。”
宋嘉茉颔首:“我也觉得。”
很快,四眼重新找到立场:“行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你再选一次。”
费列头也不回地离开。
江寺表情震撼,看看门,又看看她们,再看看门:“巧克力走了??他走了??他良心被狗吃了吧枉我们对他这么好——”
下一秒,门重新被人敲响。
好像回到招人的那天,这人皱着眉,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脸很臭,脾气看起来暴躁,拽得要死。
但不一样的是,这次他的眼睛里,意外有一丝温和的东西。
他伸出手,说:“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广播二组的费列。”
宋嘉茉撑着脑袋笑,突然懂了什么叫真心换真心。
手掌交握时,费列却突然对兴头上的四眼说:“只是因为觉得社长人很好,跟你没关系。”
四眼:“啊——费列!我跟你拼了!”
安静了没五分钟,又打起来了。
宋嘉茉和尹冰露及时退出,给他们留出更广阔的打架天地。
尹冰露说要去高三那栋楼,找人拿点东西,宋嘉茉陪她一起,特意绕到自己想去的那个楼梯。
沿途,尹冰露忍不住碎碎念骂着江寺,宋嘉茉听着,路过某间教室,又忍不住看进去一眼。
陈赐正在写题。
他的坐姿不太端正,有点懒散的样子,思考的时候喜欢转笔,写字的习惯是拉长最后一笔。
很快,她们走过窗口,面前变成一片墙壁,宋嘉茉收回目光。
拿完东西回去,走到熟悉的位置,她又忍不住,往里看了一眼。
见陈赐没有发现她,不知怎么地,就挺高兴,悄悄抿起嘴角。
她从小就是很迷信的。
高兴的时候不敢太大声,怕惊扰到了谁,怕这好不容易从上天指缝里施舍出来的快乐,很快就会被发现、被收回。
对陈赐也是这样。
他们心照不宣地互不提起,从不过问对方到底属于什么位置,也不会确定一些真的很想确定的东西。
她知道,陈赐也怕。
于是维持着现有关系的平衡,不敢轻易打破,不敢确认那三个字,生怕在天平上多加一笔,这平衡就会被打翻。
他们踩着刀刃,不敢跳舞,不敢出声。
上最后一节课之前,有人过来送卷子,宋嘉茉听着议论声觉得不太对劲,抬头一看,是陈赐。
他校服平整,肩线流畅,放下卷子,笑看她一眼。
宋嘉茉脊背僵硬,忍不住轻轻缩起脖子。
……不会吧。
难道他知道,她今天去看他了吗?
但陈赐没有解决她的疑惑,就像她看他那样,他也只是过来看她一眼,随后离开。
放学之后,宋嘉茉要等陈赐,因此在位置上写题,但坐了一会儿,她发现尹冰露也没有走。
宋嘉茉:“你还不走啊?”
“等等,”尹冰露说,“这文马上看到最精彩的部分了,看完我再走。”
“有这么好看?”
尹冰露:“那当然了,这本是伪骨科,你知道伪骨科的精髓在哪里吗?”
宋嘉茉哽了一下:“在哪?”
但是尹冰露没回答,大概是专心看小说,没空回复她的提问。
宋嘉茉把手机开机,想问一下陈赐下午的事情,思前想后,不知道怎么地,就发了一句——
【哥哥。】
没一会儿,他的消息回过来,她甚至能猜到他脸上的表情。
陈赐:【怎么了,妹妹?】
打字不好解释,宋嘉茉按下语音键,正要开口的时候,尹冰露似是终于忙完,凑过来回答刚才那个话题。
她神秘地说:“白天叫妹妹,晚上妹妹叫。”
这话来得震撼,宋嘉茉被吓得手指一松。
语音不偏不倚地录住这一句,发了出去。
第44章 第四十四步
误发消息, 宋嘉茉大脑短路,想做点什么补救一下——
结果手指伸过去,无预兆地一抖, 又点开了那条语音。
尹冰露暧昧的声音,在教室里三百六十度环绕:
“白天叫妹妹, 晚上妹妹叫——”
像一把冰锥, 猛地凿开宋嘉茉的大脑。
她还没反应过来, 身体已经率先开始自救, 长按语音条,点击了撤回。
过了几秒, 她回过神来, 扶住额头。
撤也不对, 不撤也不对。
她语调凄惨:“我这几天都撤回多少东西了,他肯定觉得我总在发些乱七八糟的……”
尹冰露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非要撤回?哥哥不喜欢吗?”
“……”
晚上回家时, 走进公园,宋嘉茉才敢开始确认。
“那个,”她轻咳两声, “我撤回的那个消息, 你看到了没有?”
陈赐:“哪个?”
很好,她松了口气, 看来是没听到。
走到上次被撞下巴的雕塑旁边, 宋嘉茉背对着靠了上去, 打算换个话题。
结果她刚抬头,面前就蓦地一黑。
暗影里,陈赐倾下身来,漫不经意地凑到她耳边,低声问:
“白天叫妹妹, 晚上妹妹叫?”
“……”
“…………”
救……
尹冰露……我杀了你……
宋嘉茉其实已经开始瞳孔地震了,但还是竭力维持着镇定,轻咳一声,装作很理性地道:“对、对,就是这个,这个它……是我发错了,我朋友瞎说的,你不要管。”
他意味深长地应了声,但半晌之后,舌尖又抵出来些笑意:“是因为这个,才突然叫我哥哥?”
“……”
我不是说了跟我没关系吗!
“真的跟我没关系,”小姑娘脸都憋红了,非常努力地解释,“我那时候是想跟你说别的,不小心把她说的话录进去了。”
他挑了挑眉,欣赏了会儿她的表情,这才直起身来。
只是眼睫轻垂,隐约能看出一丝,遗憾的味道。
他啧了声:“我还以为是你喜欢。”
“……”
你在遗憾什么啊???
宋嘉茉禁不住为自己平反:“我为什么会喜欢这种东西?”
“不喜欢么,”他松了松肩膀,“多刺激啊。”
未几,少年又转过脸来,朝她浅浅一扬眉:“是吧,妹妹?”
“……”
救命啊你不要再叫了!
今天是由尹冰露引发的一桩血案。
宋嘉茉一路上都变得沉默许多,生怕自己一开口,陈赐就又要叫她妹妹。
走到家门口,她正想说分开进去的事儿,陈赐又开口了。
“妹妹,怎么不开门?”
她深呼吸一口,努力压制,将话题调入正轨。
“今天你先回去吧,过会儿我再进去,装作在和尹冰露打电话,大伯就不会问了。”
少年慢条斯理:“一个人把妹妹放在外面,哥哥多不放心。”
“妹你个头!”宋嘉茉终于忍不住去踹他,“你脑子就只有这种垃圾废料是不是!你再叫!”
他舔了下唇角,俯身凑近了些,笑道:“妹妹?”
她颅骨都要被喊炸了。
宋嘉茉正要伸手,身后突然传来道声音:“在干什么?”
她灵魂停摆一秒,几乎是片刻之间,后背涌出冷汗。
宋嘉茉转头去看,但整个人踉跄了一下,险些栽倒,陈赐将她扶住。
她想了想,又很生气地推开他:“有意思没意思?开玩笑也没个底线吗?我等你一起放学,不就想让你明天帮我打扫卫生吗?你不想做就算了,还反讽我娇弱,至于吗?”
陈赐微微顿了下,很快,他眨了下眼睛,收敛起情绪。
宋嘉茉偏过头,有些疲惫:“不吵了,大伯,我进去了。”
很快,她快速拉开门,消失在走道里。
回到房间之后,宋嘉茉的心脏还在怦怦跳个不停,花了半小时才缓过来。
家里已经安静了。
翻过手机,她点开微信,但又不好直接问他,怕他跟大伯待在一起。
于是宋嘉茉双击他的头像,拍了拍他。
很快,陈赐也拍了拍她。
通过多年的默契,宋嘉茉明白了,这是安全的意思。
不加冰:【怎么样?】
陈赐:【演技不错。】
看来是没什么问题,她稍稍松了口气,只见很快,陈赐的下一条消息跟了过来:【应该不会给我戴绿帽子的时候演技也这么好?】
“………………”
不加冰:【你能想点正常人想的东西吗?】
她无语了一会儿,突然又灵光一闪,改了下设置,说:【你再拍我一下。】
很快,屏幕里滑出条提示。
“陈赐”拍了拍我说“喜欢你”。
她鼓着嘴,像是占了什么天大的便宜一样,一个人高举着手机在那笑,手机差点砸到脸。
很快,陈赐也道:【拍我。】
宋嘉茉依言双击。
我拍了拍“陈赐”的妹妹。
“……”
不加冰:【我拍我自己?】
陈赐:【换了。】
她又拍了两下,这次确实显示了新东西:)
我拍了拍“陈赐”的床说一起睡。
陈赐:【写错了。】
过了两分钟,宋嘉茉又点了一下。
我拍了拍“陈赐”的床说真大。
“……”
这改和不改区别很大吗?
她发了个兔子无语的表情包,拿了衣服去洗漱,路过镜子面前时,却看到怎么也降不下来的唇角。
晚上睡觉之前,她跟中邪了似的,又跑去拍他,结果这次什么都没有,回到最开始的默认内容。
宋嘉茉眼疾手快,发了个问号过去。
陈赐不知怎么的,大晚上也没睡,一分钟后回来消息。
看到内容的那一秒,她甚至能想到他脸上将笑未笑的表情。
陈赐:【我瞎打的,怎么,你还真想跟我一起睡?】
宋嘉茉立刻摘清自己:【我不想。】
【但你为什么这么着急改掉,怕我占你便宜?】
陈赐:【不是。】
陈赐:【怕别人点到。】
没过一会儿,他又说:【你要喜欢,下次再陪你玩。】
这话乍一看没什么问题,但是仔细想想,哪哪都不对。
陪她玩?玩什么?好像说的她有什么特殊癖好一样。
当事人宋某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脑子里进行了一些梦境小剧场,面上却一片正气凛然。
不加冰:【我喜欢个屁。】
*
为了进一步防范陈昆,第二天早上,宋嘉茉自己先走了。
她也没通知陈赐,快到学校才给他发的消息。
傍晚要下课时,打开手机,收到他的回复。
他说好,又道:【芮萱今晚要过来,你早点回去。】
芮萱是大伯的女儿,大伯结婚稍晚,膝下一儿一女,芮萱也就比宋嘉茉小一点,今年读高一。
六点多,宋嘉茉回到家,除了阿姨,果然再没有别人。
她今天穿的是校服,觉得要欢迎一下好久不见的客人,于是打算换套衣服。
刚把外搭穿上,陈赐也回来了。
她探出身看了看:“大伯回了吗?”
“还没。”
“那正好。”她晃了晃腰上的带子,“我系不到,你帮我扯一下。”
这衣服是个两件套,外搭的装饰在后面,得靠那个调一下腰部的松紧。
她本来想去镜子前面弄,看到陈赐回来了,就懒得自己动。
陈赐“嗯”了声,把书包扔在一旁。
宋嘉茉就站在床前等他。
陈赐走过去,低道:“怎么弄?”
“就后面这个,你拉一下,收个——”
她话还没说完,陈赐已经上手了。
少年用了些力道,整个腰部猛地一裹,宋嘉茉始料不及,发出一声哼鸣。
陈赐眸光暗了暗:“你叫什么?”
“我没叫啊。”她身体前倾,还带了些鼻音,“你太用力了!我要被勒死了!”
“不是你让我拉的?”
“我没让你这么用力啊,你不会轻轻的吗?”
他像是笑了声。
“行,下次轻点。”
“没下次了。”她拍开他的手,“我自己来。”
小姑娘自己怒气冲冲地走进浴室,对着镜子,看到此刻极不对劲的身材比例,无限被收紧的腰,没调,又直接跑了出去。
陈赐抬眼,不知道哪里又惹公主生气了。
宋嘉茉:“你们男的是不是就喜欢这种的?跟网页游戏里那种女英雄一样,胸里像塞了俩水桶,腰还得这么细??就喜欢这种是吗,你知道这种有多违背人体学吗??”
陈赐蹙了蹙眉,道:“我不喜欢。”
宋嘉茉冷笑:“哦?你不喜欢?那你喜欢哪种的?”
“我喜欢你这种的。”
……
方才气势汹汹的小炮台,在这一刻哑火。
她背脊僵硬,大脑着火。
幸好,陈昆在这时候开门回来,将她拯救于水火之中。
宋嘉茉匆匆跑向门口:“我接人去了。”
说是芮萱要来,但其实陈昆一家都来了。
陈昆的儿子比陈赐大一岁,她也要叫一声哥哥。
小孩儿倒还能逗逗,但大家年纪都差不多,其实没什么话题,很快,大家就做自己感兴趣的事去了。
陈昆的两个小孩在书房玩手机,宋嘉茉去二楼写作业。
陈赐则坐在沙发上,和大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什么。
宋嘉茉站在楼梯间看了会儿,只隐约觉得气氛严肃,但又觉得大伯一直都是这么个性格,没再细想,转身进了二楼的房间。
她写了会儿作业,陈赐也进来了。
宋嘉茉转头,想问他刚聊了些什么,但看到他略带些笑意的眼睛,又猜,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算了,不问了。
因为刚才的事情,她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契机开口,索性就坐在那儿写题,陈赐也坐在一旁看书。
门关着,外面起了风,有滴滴答答的声音,像是在下小雨。
写到一个历史题,她突然想查点东西,转身去柜子里摸《史记》,结果忘记旁边还坐着人。
刚一转身,鼻尖就直直对上他脸颊。
陈赐:“干什么?”
她有些僵硬:“拿个……东西。”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本能地,就会诱发一些东西。
宋嘉茉怔了下,出神地想,如果这个时候她偷亲,他会不会闭上眼睛。
她试探地,又靠近了一些。
这时候,楼梯上突然传来脚步声,陈芮萱喊道:
“姐姐,下来吃饭了!”
“来了——”
宋嘉茉下意识答应,起了身,刚迈出去一步,陈赐也朝她看了过来。
他这目光很奇怪,她不好形容,只觉得可能是刚刚的事情没做完,他是在催。
她纠结地左右摇摆了一会儿,终于,在他即将开口取笑之前——
小姑娘心一横,凑过去,在他颊边啄了一口。
但这样也没阻止他笑——
“就亲脸啊?”他眉一挑,“这么纯情?”
“……”
她头昏脑涨,被巨大的羞耻感吞没,连反驳都做不到,感觉脑袋像个巨大的烧水壶,此时正在咕噜噜地烧着开水。
宋嘉茉硬着头皮,迈着机械的步伐,装作很有流程似的,朝门口走去。
外面喊她吃饭的人已经来了,门口处正推开一条小缝。
但几乎就在这一瞬间——
她听见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陈赐握住她的肩膀,将她转了个身。
她被迫受力,压上门板,下一秒,刚拉开的门,被他们一齐关上。
陈赐是共犯。
他压在她的身前,含住她的嘴唇。
窗外淅淅沥沥,落下更大的雨,急促拍打脆弱而娇嫩的新生枝叶。
他嘴唇的触感,就在这样的声音里,渐渐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