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可以暂时使你清醒。”裴月望着他说:“我需要一把枪,一把杀了苏里亚,教训那个女人的枪,可你的小儿子实在太没用了……”
苏里亚还是需要他的父亲,亲手来除掉。
而那个女人,如果被她的丈夫亲手送给他,会不会伤心欲绝,会不会哭?
他只要想到那个女人绝望的在他脚下哭,他就爽到身心舒畅。
卧房门外,希尔脸色惨白的看到房间里的一切,慌忙抓住了推他过来的露娜,解下他的徽章塞在了她手里,在她的掌心里写:去找她,告诉她我们快要完了。
去哪里找?
露娜握着徽章快步跑下楼,她该去哪里找夫人,让她不要回来,永远也不要回来,让希尔少爷和这个庄园一起完蛋吧!
可她该去哪里找?
大卫在大厅门口拦住了她,低低的说:“或许可以去神学院找找苏里亚少爷,他带走了夫人。”
大卫不动声色的松开了露娜,他心里非常清楚,可怜的夫人一旦回来,就会沦为裴月的禁脔,这里没有人会救她,能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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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着灯的宿舍里,安静的出奇,只有女人闷闷的声音。
“苏里亚,我痒……”乔纱借着酒意朝他靠近,她拉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指是凉的,而她的身体滚烫滚烫。
他想要挣开,却被乔纱拉住放在了她的脖颈上,“苏里亚救救我吧,我痒的快要死掉了。”
她又在胡说。
苏里亚眼睛不放往她身上放,她的身体那么烫,握的他那么紧,他挣了一下竟然没挣开,只能蜷缩着手指,尽力不触碰到她。
可她得寸进尺,拿着他的攥住的手在她出红斑的脖子蹭,“真的太痒了,苏里亚……”
她真的好烫,皮肤娇嫩的像是熟透了的蜜桃皮,他感觉稍一用力就能揉破她。
越蹭越往下,“你看看我,你再给我吹吹,求你了苏里亚……”
“乔纱。”他不能再触碰她,他猛地用力挣开了她的手,几乎挣的自己连退两步,何止是耳朵在发烫,他皱着眉朝她看过去,她脖子、身体上一片片红斑被她揉的更红了,像一朵朵的桃花。
她红着脸颊坐在那里,朝他醉醺醺的笑了,“这是不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他从前都是叫她“乔纱夫人”,或者干脆什么也不叫她。
“你可以叫我纱纱。”她朝他倾身,声音比那泡在酒里的葡萄还软,“或者小乔,乔……”
他想要后退躲开她,可是她像个醉汉一样没有重心,倾身倾到一脑袋朝地上栽去。
“你……”苏里亚只能慌忙伸手托住了她,她那一脑袋就栽进了他的怀里,滚烫的手臂一把抱住了他。
“救救我……”她声音细小的闷在他怀里。
他僵在那里听见她呢喃一般说:“神为什么不能分一点爱给我?我只要一点点……”
他冰冷的身体在她的拥抱下,又热又疼痛,她抬起脸,擦掉了妆容的脸蛋看起来那么柔软稚气,红红的眼眶里映照着他。
“苏里亚,就因为我卑贱、撒谎、坏心眼……神就不施舍一点爱给我吗?”她声音里带着哭腔,“可我只是想要活下去,这是我的错吗?是神的错,他要是给我一点平等,我又怎么会这么坏心眼。”
苏里亚望着她,心中涌动出一股说不清的细流,温柔又无声的情绪细流,她哭红的眼,不讲理的话,在这一刻让他觉得可怜又可爱。
她卑贱、撒谎、坏心眼……
“神不会不爱你。”苏里亚温柔的伸手托起她,将她扶坐回了床上,轻轻对她说:“神会宽恕所有人,包括你。”
哪怕她撒谎、坏心眼。
“真的吗?”她用泪眼望着他,说:“那神能替我吹吹吗?”
她醉醺醺的说了这么一大堆,只是想要这个?
苏里亚忍不住翘了翘嘴角,她真是……好会撒娇。
“闭上眼睛。”苏里亚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
眼前黑下来,乔纱只感觉到苏里亚握起了她的手,盖在了他自己的眼睛上,他在她的手掌下闭上了眼。
他朝她倾下身。
他离她的肌肤那么近。
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月桂花似的香气。
这么近又这么静,令她的呼吸格外明显,起伏起伏。(审核员好,只是替女主吹过敏的红斑。)
他喉结莫名吞了一下,朝着她的脖子,轻轻地、轻轻地吹了吹。
那么温柔,那么温柔。
像春风吻在樱桃树的脖颈上,襟上,她打了个清凉的颤,她的酒意在安静的夜里蒸发。
她在这氛围里倾身吻上了苏里亚。
她不知道吻到了哪里,她被遮着眼,他也被遮着眼,像是吻上了他的鼻尖。
他在这突然的吻里呆了住。
她便得寸进尺的伸手托住了他的脸颊,再低一点,吻上了他的嘴唇。
原来神的嘴唇也是柔软的,可以被暖热的。
他竟然没有躲,呆在她的手掌下,睫毛慌乱的扑闪如蝴蝶。
他或许在想,她喝醉了,一个喝醉人的吻怎么能算吻呢?
或许,他也期待着这个吻……
乔纱彻底揉进他怀里,加深了这个吻……
“宿主,您在违规!”101忍无可忍的警告了她。
苏里亚也在那一刻,仓皇的从她手掌下逃了开,他结束了那个吻,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混乱的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动容,“不……”
他的脸全红了,他不敢看她,松开她的手,转身快步离开了宿舍。
开门、出去、关上门,快的不可思议,逃似得踏出了这间胶着暧昧气味的房间。
他不该这样,他不该这样,那是他父亲的妻子,他的继母……
夜风几乎将他所有的罪恶吹起,身体上的灼痛惩罚着他。
他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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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在做什么!”101愤怒异常,“您知道您在违规的边缘吗?苏里亚是女主贝丝的,您不可以爱上他!破坏他和女主的剧情!”
“亲吻就代表爱吗?”乔纱轻轻躺在了床上,脖子上身体上的热和痒已经全消退了,神的能力果然很管用,“我在治病,在做任务。”
“这是恶毒继母的任务吗?”101反驳完她,就听见了系统音,它吃惊的看见男主的仇恨值涨到了百分之六十。
这怎么会……他刚刚不是都要宽恕她了吗?
“瞧瞧,我是不是在努力的做任务?”乔纱躺在床上笑了,也许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苏里亚,他的仇恨值或许是他的罪恶值。
他仇恨的不单纯是她,而是为她一再犯错,一再沦陷的他自己。
“你该为你的无礼和愚蠢向我道歉,101。”乔纱对它说。
101第一次被骂愚蠢,可是它又无法反驳。
“很抱歉宿主。”它向她道歉,“我只是想提醒您,您和男主这样,会改编男女主剧情,如果他爱上了您,他怎么还会和公主订婚?”
原文里,或许苏里亚对女主不是男女之爱,神没有男女之爱,可是正因为他谁也不爱,所以他才会选择对他有恩,助他成为神的女主,来拯救帝国。
可如果苏里亚有了男女之爱,他不但不会选择和女主订婚,或许连成神也不愿意了。
乔纱撑起身看向窗外,“他会接受的,这是他的宿命。”
有人来了。
不是苏里亚,似乎是他的同学。
“苏里亚你在吗?”男同学在外敲了敲门说:“一个叫露娜的仆人,拿着伯爵的徽章前来找你,说有什么急事……你在里面吗?”
露娜?
乔纱皱了皱眉,是裴月去了伯爵庄园找麻烦吧?殃及露娜了?
没用的希尔,谁也对付不了。
她原本可以躲在苏里亚这里不出去,等苏里亚回来让他去解决,但她看着百分之六十的仇恨值,突然改变主意了。
这哪儿是仇恨值,这是神的爱欲值。
为什么不火上浇油,让裴月死的更快一点呢?
她从床上起身,拉开了那扇门,和门外的男同学看了个对脸。
男同学被吓了一跳,直勾勾的看着乔纱,苏里亚、苏里亚的房间里怎么会有一位这么惹火的少女?他不是……禁欲的很吗!
“苏里亚不在。”乔纱礼貌的向他见礼对他说:“是露娜来找我了吧,麻烦你和苏里亚说一声,我回去了。”
男同学直愣愣的点头“哦、哦……”,等看着这位美丽的少女从眼前离开,才反应过来,她如此的眼熟,她、她是不是那天来探望苏里亚的……他的继母???
天啊……苏里亚怎会,留他的继母在宿舍里?
他不可思议的拍了拍额头,他看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乔纱熟门熟路的出了宿舍楼的大门,一眼就看见站在路边焦急等着的露娜。
“夫人!”露娜冲过来一把抱住了她的手臂,将兜里的什么东西,一股脑全给了她,是一些她存的钱和伯爵的徽章,她尽量压制着紧张的情绪和乔纱说明庄园里出事了。
裴月来了,他治好了伯爵大人,快逃走吧,不要再回庄园去。
乔纱捏住了她的下巴,轻轻转过去,看到了她脸上血淋淋的一道伤口,是被鞭子抽出来的伤口,“裴月打的,还是伯爵打的?”
露娜红着眼摇头,她皮糙肉厚没事,只要夫人能平安就好。
乔纱摸了摸她的脸,既然傅亚清醒了,她就更得回去了,好让他和裴月路上做个伴。
“露娜,你说伯爵会把我送给裴月吗?”乔纱拉着露娜上了马车,随口问她。
却把露娜吓坏了,搂着她眼泪往下掉,为什么夫人要受这样的苦难?她明明是那么好的人,难道身为奴隶就是原罪吗?
乔纱心里想的却是:他最好是送。
天啊,她迫不及待看到,苏里亚得知他的父亲把她送给裴月后的反应了。
101感应她兴奋的心跳声,它忽然觉得,宿主真的是为了做任务,而不是她就喜欢所有男人,为她悖德的刺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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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很快到了伯爵庄园,乔纱跳下马车,今夜的庄园灯火辉煌,格外瑰丽。
门口站着许多士兵,她一路走进去,感受到他们跟随着她的目光。
庄园里的仆人和大卫全被押在一边,大卫看见她吃惊的看了一眼露娜,为什么她没带夫人逃走?
“大卫,去开冰窖的门,和露娜取冰出来,热死了。”她仿佛没看到庄园里的士兵,脚步没停的边上楼边吩咐:“弄些梅子饮来,冰一点,我渴了。”
大卫愣了一下,却突然觉得,夫人比希尔少爷更适合做庄园的主人,任何时候都不该怯懦慌乱。
“是,夫人。”大卫朝她行礼,绕开的士兵朝露娜而去。
那些士兵瞧见裴月大人要找的女人回来,便也没拦着没用的仆人们,只偷偷看着乔纱的背影,感叹这样漂亮的女人又要凋零在裴月大人手上了。
乔纱一路上了楼,穿过站满士兵的走廊,直接走到了伯爵的卧房门口,门开着。
门里的几个人齐齐看向她——坐在轮椅里苍白又吃惊的希尔,坐在沙发里玩着折扇的裴月,以及扶着沙发站在那里的傅亚。
乔纱的目光落在傅亚身上,他还是憔悴枯瘦,腿上包扎着的伤也没好,只是那双盯向她的眼睛,清醒了不少。
看来,他不疯了。
裴月有点东西。


第24章 [染黑圣父需要几步]
“宿主您该怎么办?”101觉得宿主选了一条最难的路, 最翻车的选项。
卧房里此刻的三个人,每一个都是宿主欺骗过的男人,并且一个比一个位高权重。
即便是裴月不在, 伯爵傅亚只要真恢复了正常, 宿主就完了。
她引诱他的儿子, 让他儿子开枪射伤他,鸦鸦草、精神洗脑……哪一样都足以让她万劫不复。
她真的该留在苏里亚那边。
乔纱没有回答它, 也没有率先开口,只是站在门口等着对面的三个人先开口, 尤其是傅亚,她想知道傅亚恢复到了什么程度, 再来决定接下来她说什么话。
她的目光不经意的在某些地方来回——床头柜上的药,好好摆放着。
——桌子上的水杯,依旧是剩下半杯水,没有人动过。
——暗室的门,仍然遮掩的很好,没人打开过。
一切是她离开时的原样。
看来傅亚和裴月都没有检查, 他吃的药、喝的水、以及暗室, 这说明他们并没有怀疑,有人在傅亚的药或者水里动了手脚。
也暂时没有怀疑, 暗室里发生的一切,不然傅亚一定会去检查暗室里的遗物,看看那条绿裙子是不是有人动过穿过。
露娜很小心,每次喂鸦鸦草汁液都直接滴在他嘴里, 鸦鸦草也一直是她贴身藏着。
那还怕什么。
“你去了哪里?”傅亚看着她半天, 皱着眉抬手按住了太阳穴, 似乎那里很乱一样, 又自言自语一般的问:“你和苏里亚……是不是在一起?”
看着样子,好像也没有恢复的太好,至少是没记起来暗室的那一枪。
裴月只是让他不再产生幻觉吗?然后告诉了他,她和苏里亚私奔了?
那就更没什么好怕了,裴月这可不太行。
“这个人。”乔纱抬手指住了坐在沙发里的裴月,质问傅亚道:“您不一枪杀了他,居然还将他向贵客一样招待?如果不是苏里亚出现,今晚我就会被他当众侮辱,成为伯爵此生最大的笑话。”
她看着傅亚困惑起来的眼神,将下巴一抬,看向裴月,阴阳怪气道:“怎么,裴月大人是来给伯爵送牛角头盔的吗?”
101震惊,宿主居然知道在这个世界里,[送牛角头盔]等于[戴绿帽]的意思,是继承了原主的记忆里领悟出来的吗?
她这样直白的质问,让房间里的三个男人都吃惊了。
希尔吃惊她好大的胆子,既不怕裴月,也不怕他父亲……
裴月吃惊,她好厚的脸皮,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能这么无耻的讥讽他,质问她的丈夫,好像她是最纯洁无辜的人。
而傅亚吃惊又困惑的看向了裴月,他脑子里的记忆很乱,但他难得的清醒,他很清楚是裴月用了些[神力]让他从那些乱糟糟的致幻梦境里清醒了过来,也很清楚裴月刚才和他讲的话。
裴月说苏里亚冒犯了他,还和乔纱有一腿。
所以裴月救了他,是为了让他帮他收拾苏里亚。
可是裴月没有说,他也觊觎着乔纱,试图享用他的妻子。
“裴月大人。”傅亚皱眉看着他,“能否告诉我,今晚发生了什么?”
“父亲!”希尔下意识的开口替乔纱辩驳,“她没有撒谎,今晚在王宫之中,裴月大人一再邀请她跳舞,被她拒绝之后,就独自把她带走……”
裴月冷飕飕的一眼扫过去,吓的希尔话语止了止,但他仍然要替乔纱开脱,咬着牙补道:“……宫中许多人都可以作证。”
这下裴月笑了,他靠近沙发里笑吟吟望着乔纱,“夫人当真是好大的本事,能让这么多男人无条件维护你,争夺你,为你开战。”
客气。
乔纱只想说,他太抬举自己和房间里的几个男人了,能为她开战的只有苏里亚,或许还可以加上可爱的神仙教父。
露娜和大卫慌慌张张赶过来。
露娜端着梅子饮,强装镇定的来到她身后,轻声说:“夫人,喝点水吧。”
她渴死了。
乔纱伸手端过放了冰的梅子饮,喝了个干净,冰块在玻璃杯里发出清脆的声音,她进入卧房,将杯子放在了傅亚身边的桌子上,抬眼问他:“您要将我拱手送给他吗?”
傅亚被她问的一愣,还没有整理好思绪,她已经倒好一杯水递到了他掌心里,叹息一般的说:“您今晚还没有喝水吧?”
傅亚低头看着掌心里的温水,他今晚是还没有喝一滴水,因为……除了乔纱他谁也不信任,这些日子以来他只喝乔纱端给他的水。
“如果不是为了生病的您……”乔纱扶着桌子站在他面前,低低无奈的说:“怕您不喝水不吃药,我今晚就会逃回奴隶所,不会回来。”
她再次抬眼看向傅亚,“因为我知道,您是不会为了我,去和未来的教皇抗衡的,您一定会将我像个礼物一样,亲手送给他。”
傅亚看着她的双眼,混乱的脑子里莫名的一幕幕全是她,她这些日子几乎无时无刻不在他身边,每一杯水都是她亲自端给他,每一粒药都是她亲手喂给他……
“漂亮,漂亮极了。”裴月将折扇击在掌心里,望着乔纱为她鼓掌,“夫人的手段漂亮至极,驯兽员也没有夫人这样的手段,调教两个继子,连傅亚伯爵也调教的如此……”
他还没说完,希尔就开了口,“裴月大人不用在这里挑唆了!您今晚带着士兵闯入庄园,不就是为了抢夺她吗!”
可爱的小狗。
乔纱轻轻靠在了桌子上,欣赏这三个男人的互咬。
“你带了士兵闯了进来?”傅亚再次看向裴月,“裴月大人。”
“老爷。”大卫在卧房门外恭谨的回答:“裴月大人带了士兵搜查了庄园内外寻找夫人,将仆人全部抓了起来。”
“伯爵老爷。”露娜哭着跪了下去,“这位大人直接闯入您和夫人的卧房,要抓夫人,谁拦就要杀了谁。”
傅亚的目光从她受伤的脸上,再到裴月的脸上,他的眼神彻底冷了,裴月觊觎着他的妻子,还这样堂而皇之的闯入他的庄园里,打算让他亲手把妻子让给他?
他为什么敢这么想?
裴月的笑容也冷了,他冷冰冰的盯着乔纱,越看越恨,她如今脸上是什么表情?讥讽?挑衅?不把他放在眼里?
一个下贱的奴隶,她以为她可以玩弄所有人的心吗?
她以为这样就可以打乱他的计划,从他掌心里逃走吗?
他猛然站了起来,大步的向她走过去,却被傅亚挡住了路。
傅亚护在她面前,就像一条忠犬,皱着眉对他说:“裴月,你还没有继承教皇之位,即便是你继承了教皇,也没有资格践踏伯爵的勋章。”
他也是个军人,也在战场上为帝国卖过命,即便是陛下也不能这样侮辱一位伯爵。
践踏他的庄园,霸占他的妻子。
乔纱站在伯爵的身后,对上头了的裴月挑了挑眉,她就是在挑衅他,那又怎么样呢?
他们打起来才好呢。
高贵的伯爵与傲慢的老教皇私生子。
裴月被她挑衅又轻蔑的表情,刺激的怒火中烧,好样的!好样的!连利用女人上位的伯爵傅亚都能调教成她的狗!他是低估她了!
他猛地一挥折扇——
“轰”的一声,乔纱背后的桌子被斩的粉碎开来,希尔吓的忙抬手挡住飞溅的碎片。
乔纱轻轻“嘶”了一声,在碎片之中被傅亚一把扶住,她扶着桌子的手疼了起来。
她垂眼看去,只见手指被桌子碎片划了一道口子,血珠子冒了出来。
啊,她该让苏里亚看看,她受伤了。
希尔想要上前看看她的手,却看见自己的父亲揽住了她纤细的身体,他硬生生止了住,那是他的继母,他的父亲已经清醒了……
“有没有资格,今日我都要践踏。”裴月握着折扇,冷笑着看傅亚,“傅亚,你别忘了是谁让你能够清醒的站在这里,我可以救你,就可以让你重新躺回床上。”
傅亚锁紧了眉头,脸色一点点苍白下来,他当然不想再次陷入那些致幻的梦境里,那像个废人疯子,还不如死了,“你在威胁我?”
“显而易见。”裴月摊了摊手,理直气壮的笑道:“我就直接告诉你,我要定了你的小奴隶妻子。要么你将她,还有你儿子苏里亚的心脏挖出来,一起双手送给我。要么你就彻底变成一个疯子,我亲手烧了你的庄园,杀了你的儿子,她的归宿依然是我的床。”
哇偶,好嚣张。
乔纱看到脸都被气青的傅亚,高高在上的伯爵恐怕从来没有受过这样气,这样的侮辱。
一恶更比一恶强。
“你敢。”傅亚一字字道。
“我怎么不敢?”裴月摇着折扇笑了起来,“你可以去面见陛下,揭发我的恶性,但是恐怕陛下不会为你做什么,因为他已经自顾不暇,时日无多了。”这帝国很快就属于他了。
陛下时日无多?
乔纱怎么记得原文里,老皇帝过世是在苏里亚和公主订婚之后?
“是的,宿主。”101一点也没犹豫的告诉她,“原文里公主是在舞会之后,就寻找苏里亚,一天一夜后就找到苏里亚,并且向他求婚。之所以这么快,是因为那时候老皇帝就身患重病,时日无多了,公主需要找到可以庇护她和帝国的神明。”
乔纱恍然明白过来,陛下和王后怎么那么看重苏里亚,一再逼着公主一定要邀请苏里亚跳舞,原来舞会之前,陛下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那现在的剧情进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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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毫无阻拦的驶入了夜色下的学院里,停在宿舍楼之下。
苏里亚还没能回房间去,就被人叫了住。
“苏里亚!”一个稚气的女人声音出现在夜色下,带着微微的颤抖。
苏里亚回过头,看见披着红色斗篷的贝丝公主被雪莱扶下了马车,朝着他快步跑了过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得体的贝丝公主奔跑,夜色下她的红色斗篷烈焰一样鼓胀开。
她奔过来几乎是摔进了他的手臂里。
“公主小心些。”他托住了她,让她站稳,立刻将手收了回来。
贝丝却抓住了他的手臂,“请等一等,苏里亚……”
她的手指冰冷发抖。
苏里亚这才看清,月色下贝丝的脸上满是泪痕,一张脸惨白惨白,“出什么事了吗贝丝公主?”
“是,苏里亚出事了……”贝丝忍住泪水,松开了他的手臂,抬手擦干净眼泪,挺着她的勇气,朝他屈膝,紧张而颤抖的说:“苏里亚先生,我……您很清楚我的谁,请恕我冒昧不再向您自我介绍,我来到这里,是想……向您求婚,请您答应我。”
她说的混乱又颤抖,最后眼泪掉下来,哀求的望着苏里亚低声说:“拜托您……”
月色下,她绝望的哀求他。
几步之外,是沉默的雪莱,他不愿意看过去,可那些话清晰的传进他耳朵里。
他在此刻,不知道该不该祈祷,公主心想事成。
苏里亚站在原地,等着她将断断续续的话说完,才又问她:“您可以告诉我出什么事了吗?贝丝公主。”
贝丝站在那里,眼底满是绝望的眼泪,她几乎将声音压的只有她和苏里亚能听见,颤抖的说:“父王……死了,苏里亚求你答应我的求婚,求你救救我和母后,救救帝国……”
苏里亚吃惊的皱住了眉,陛下死了?明明几个小时前,陛下还健康的在舞会之上,怎么会……突然死了?
“苏里亚,求你答应我的求婚,这是父王临死前的嘱托。”贝丝流着泪哀求他:“除了你没人能够抗衡老教皇和裴月……”
她不想落进裴月的手里,如果老教皇和裴月知道了父王突然暴毙,那她、母后、帝国将陷入一场地狱。
没有时间了,父王暴毙的消息瞒不了多久。
她双手紧握在胸口,她没想到她的噩梦会来的这么快,她可以逃,可以跟着雪莱逃出宫去,可是她的母后呢?她父亲留下的帝国呢?
父王的血还沾在她的手上,父王早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早就知道是谁对他下了毒,可是他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快到他来不及为她铺好以后的路……
他临死前抓着她的手,让她一定要嫁给苏里亚,或许只有苏里亚才能抵抗老教皇和裴月……
她要替父王报仇,她一定要替父王报仇。
苏里亚凝视着贝丝的眼泪和哀求,他攥住了疼痛的手指,低下眼说:“对不起贝丝公主,我不能答应你的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