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这一次比之上一次更加热闹，家里人来人往一直闹腾。最后贾珏觉得自己在不在都一样了。他不过是一个工具人罢了。
等所有的热闹归于平静，贾家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都累得够呛，一时间整个府中倒是安静下来。
贾珏依旧是进行着自己的读书计划，虽然他现在已经是举人了，但是年龄摆在那里，外面的交际他也不喜欢。
说是文人墨客风雅，但是这风雅其实也就是说着好听。才子佳人什么的对于贾珏没有任何吸引力。
“你身边的红拂为娘已经问过她了，她想要出府嫁人，白桃的年纪也已经到了，不过她有老子娘，日后有什么打算自然会来求。你对日后身边伺候的人可有什么打算？”邢夫人笑着看儿子在她身边吃点心。
“都由老太太和太太做主就好了，只是希望稳重一些，和府中那些下人的牵扯也不好太大。”贾珏对于贾母的眼光十分的信服，红拂不用说了，他屋子里的所有事情能够如此井井有条，都是因为红拂的功劳。
就算是白桃，这些年也帮他在府中打听了不少内眷的消息。没有办法，贾家内眷有时候做的事情比外面爷们做的还要无法无天。他自然是要盯着点，免得这些胆大的女人捅出什么大篓子。
邢夫人知道了儿子的想法，心里也有了计较。
老太太身边的丫鬟不少，她需要去好好的问问这些丫鬟的品性。
“娘，你直接和老太太说就好，或者是我自己直接和祖母去说。”贾珏一看邢夫人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调查老太太身边的人，亲娘还真能想。
“可是……”邢夫人不放心。
“我们直接和祖母要人，祖母反而会高兴。”毕竟这是亲近的一种表现：“赐下来的人绝对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太太不要和祖母耍心眼，而且儿子也不是吃素的，要是派下来的人真的不好，自然有办法把她送走。”
邢夫人虽然管了这么多年的家，但是手段心思恐怕连王夫人都比不上，还想和贾母去掰腕子。
都说人老成精，贾母又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国公夫人，现在更是贾家的老太君。两个儿子儿媳基本上都是捏在手心里。他亲娘去撩虎须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邢夫人大概是这些年因为儿子的原因在老太太那里得到了太多的好脸，忘了她刚进门的时候被老太太压制的死死的事情。
不过好在邢夫人虽然不聪明，但是对于唯一儿子的话还是很听的。
父母和子女之间就是这样，总会有一方强势一些。贾母和贾赦之间是贾母，邢夫人和贾珏之间是贾珏。
次日，邢夫人到了贾母屋子里请安，就和贾母说起来贾珏屋子里的丫鬟的事情。
“……原本媳妇是想着珏儿年纪也大了，大丫鬟最好还是找和他自己心意的。哪想到媳妇和他一说，这孩子就说到老太太这里讨几个。说是老太太屋里出去的都是好的，他对于红拂白桃很是满意。”邢夫人恭维到。
贾母听到邢夫人的话，果然很高兴。
“珏儿这孩子是个有主见的，当初虽然年纪小，但是我就是知道不能给他派一个事事都要做主的丫头。”
“都是老太太给他考虑的周到。”邢夫人十分熟练地捧着贾母说话。
“珏儿屋里的大丫鬟我也一直在看着，红拂和白桃年纪都大了，咱们这样的人家自然是不缺伺候的下人的。女孩子家家的倒也不能耽搁她们的花期。我早几年就开始物色他们两人的接替人选。”
“这是珍珠，翡翠和玻璃，看着都是极为不错的。你将她们三人都带给珏儿瞧一瞧，若是看得上眼就留一两个在他房里伺候着，至于其他的大丫鬟，你这做母亲的也给他物色物色。只是说好了，可不能选那些调皮心大的。”
“是，老太太。”邢夫人知道这是老太太要给她脸面。事关自己的儿子，她自然是不会选不靠谱的过去伺候儿子。
“老太太屋里的自然是不错，翡翠姐姐和玻璃姐姐留下来吧，珍珠姐姐是不是伺候过湘云妹妹，日后湘云妹妹要是再来，可是还要珍珠姐姐伺候的。”
这位珍珠姑娘贾珏是知道的，就是著名的‘贤惠人’花袭人。这样的丫鬟他是要不起的。就以史湘云的名义给拒绝了。
珍珠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因为这样的原因被三少爷拒绝了，心里升起一丝后悔，当初也许不应该往史姑娘身边凑。
按照贾家的传承，家里的丫鬟下人换了一个主人，那就是要重新赐名的。
贾珏没有贾宝玉那样的风花雪月情怀，就直接给两个大丫鬟起了以夏，以春两个名字。刚好和邢夫人送过来的两个丫鬟以冬，以秋相对应。
红拂的卖身契贾珏已经给了她，同时也给了她一笔银子算是嫁妆。在一天的早上，红拂给贾珏磕了头后离开了清辉院。白桃则是还要再待几个月，用来教导新来的几个丫鬟清辉院和贾珏的规矩习惯。
贾母倒是对于珍珠被退货没有什么说法，倒是刚巧来找林黛玉的贾宝玉看到了珍珠脸上的难过，出言安慰了一番。
“老太太，不如让珍珠姐姐到我屋里伺候吧。”贾宝玉也是个极为有眼色的，他在贾母这边待得越久，就越知道贾母不会难为小辈。而且待在这里还能躲开老爷，又有好多姐妹在。贾宝玉有事没事就往贾母院子里跑。
贾母自然不会拒绝孙子来给她请安，看到贾宝玉这样虽然也有些失望，但是想到早逝的贾珠，贾母也不再督促贾宝玉上进了。
王氏也就只有宝玉一个儿子，把她的私产全部给宝玉也能让这个孙子富贵无忧一辈子了。日后再娶一个能干的孙媳妇，就算比不了琏儿，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过是一个丫鬟，贾母当即就将珍珠赐给了贾宝玉。贾宝玉高兴的同时给珍珠起了花袭人这个名字。
贾珏听说了也只是挑挑眉。
贾母对贾宝玉没有什么要求了，贾宝玉更加觉得老祖宗最好了。王夫人病着，贾政不管内宅的事情，下人们也拦不住贾宝玉。直到贾宝玉经常旷课，他的老师忍无可忍离职而去。王夫人才听到了风声。
听到自己的儿子在自己生病的时候不关心自己而是三天两头往贾母院子中跑。王夫人气的一口血喷出来。
“太太！”周瑞家的大惊失色，急忙让丫鬟去请大夫。
“太太，你可要保重身子，宝二爷不过是年纪还小，一时半会被什么东西迷了眼也是有的。您养好身子到时候再教一教就好了，还有宫里的大小姐，他们都还要靠着太太您呢。”周瑞家的绞尽脑汁的劝着。
“对，对，宝玉不过是太小了，被人迷惑了。老太太给的那个丫鬟叫什么名字？”王夫人听了周瑞家的的话，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说是原本叫珍珠，不过宝二爷给了名字，现在叫袭人，姓花，据说是什么花香袭人。”
“什么花香袭人，这名字太不庄重了，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人。”王夫人现在对于贾母给的丫鬟那是敌意十足。只觉得哪哪都不好。
周瑞家的也无法，只能劝道：“不过是个丫鬟而已，太太想要给她起什么名字都是她的福气。宝二爷也不过是拿她当个逗趣的玩意，太太很不必挂心。”
王夫人怎么能不挂心，那可是她唯一的儿子，不过当她得知花袭人是贾珏挑剩下的时候，心里更气了。要不是身子不允许恐怕是又要闹什么幺蛾子了。
第18章
“薛家？”
“是的，据说是因为王家老爷升任了九省统制，奉旨离京查边去了，不再家中，二太太知道后就求了老太太，让薛家在咱们家先住着。”
“老太太怜惜二太太久病，想着若是亲姐妹能够陪在身边，对二太太也是一种宽慰，于是就同意了。”
“奴婢也打听过了，这薛家进京明着说是因为薛姑娘要参选女官，其实大部分原因是因为那薛家的大爷在金陵惹上了人命官司，上京恐怕是为了躲灾来的。”
以夏将自己打听到的薛家事情都和贾珏说了。她是贾家的家生子，消息自然是灵通的很。既然有幸能来到珏三爷屋里伺候，自然是要使出浑身解数让主子满意。以后和红拂姐姐一样能嫁一个良民。
“这样看来这薛家的大爷人品堪忧，能教出这样目无王法的子弟，薛家家风可见一斑。”贾珏皱眉，对于薛蟠他是厌恶至极的。万分不想让他住在贾家，省得带坏了原本就不怎么样的贾家子弟。
至于薛宝钗，贾绝对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恶。商户出身的姑娘自私一些，算计一些也是正常的。
只是薛宝钗如果还想和原著中那样，拿贾家的姑娘给她的名声添砖加瓦，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贾珏想到原著中薛蟠入读贾家家学带来的歪风邪气，当天去贾母屋子里请安的时候就和她说了自己的顾及。
“祖母，如今贾家家学中的好几个子弟都是孙儿给自己培养的帮手。那薛家的公子听着不像是个能够静下心来治学的。”
贾珏说的可不是谎话，都说独木难支，贾珏很早之前就有意在族中找几个上进的子弟培养。不求他们能有多厉害，只是一来多读书明白一些事理，二来也能给族里的孩子做一个榜样。
这几年下来倒是也真的找到几个好苗子，其中有一个叫贾芸的在他偶尔的开小灶之下更是考上了秀才。
贾母自然也是知道这些的，对此她很是支持。因为孙子争气她在族中的地位更加崇高，就是那些倚老卖老的‘代’字辈族老在她面前也是老老实实的。
一听到孙子的话，贾母就后悔之前因为王氏的请求而松口让薛家住进来的事情了。她是看着宝玉这段时间陪在她这个老婆子身边，倒是挺讨喜的，于是看在宝玉的面子上才同意薛家住进来的。
“是我大意了，薛家的哥儿那个样子，姐儿恐怕也不是个好的，要是带坏了家里的女孩子可怎么好。”
“这和祖母有什么关系，您不过就是体恤二太太罢了。”贾珏知道在贾母眼中薛蟠犯的事情并不是一件大事，不过就是死了一个平民而已，只要料理清楚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贾珏自然是无法认同这样的观念的，但是他同样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贾母这样的古代贵族的观念，所以也就不费那个口舌了。
不过有些话他还是提醒一二的。
“薛家大爷这件案子，金陵知府下的判决是‘薛蟠今已得了无名之病，被冯魂追索已死【1】。’也就是说薛家大爷在官府户籍上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日后若是真的有人追究起来，那么薛蟠就算不死也没有继承薛家的权利了。”
毕竟一个死人怎么可能继承家业。
“……这薛家怎么会这么糊涂。”贾母听完孙子的话后有一瞬间的无语。这是什么操作，王家的女儿脑子是怎么长的。
这样的事情推一个下人出来顶罪也好啊，起码要让自己家的孩子清清白白的。
“祖母您看着吧，薛姑娘有这样的哥哥进宫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些太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送一个罪犯之妹进宫。”宫里的太监宫女身家那都是经过内务府严查的。那些负责检查的太监都是记录在案的。
不管过了多长的时间，只要被查出来那些负责的太监都是躲不过去的。
“这真是……”
“祖母也不必担忧，孙儿之所以告诉你就是想着让你有一些防范。这薛家的事情自然是轮不到我们贾家去担心的。我们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薛家的事情就算是轮也轮不到贾家，贾雨村想要讨好的也是王子腾。这件事情其实也算是王子腾的一个把柄，他相信贾母知道该怎么做。
“你说的对，再怎么样薛家的事情也有王家撑着。”
果然贾母的反应没有出贾珏的预料，这样也好，让贾家慢慢疏离四王八公。就算只是一点点也好。
薛家进京的那天天气很不错，因为王夫人病着，贾母那是绝对不会亲自去接人的，于是接人的活就落到了王熙凤的头上。
王熙凤如今管着家，算是风头正盛，以她的眼力见怎么可能看不出贾母对于薛家并不热络。相较于完全不认识的薛家，自然是老太太的意思更加重要。
于是薛家从侧门进入贾家后，和林黛玉直接去荣庆堂不同。他们在二门先见到了满脸堆笑的王熙凤。
“姨妈远道而来，倒是我这做晚辈的怠慢了，二太太盼着您可是盼了好些日子，这是宝钗妹妹吧，长得可真好。”王熙凤的嘴巴一见到薛姨妈一家就没有停过。夸这个夸那个，倒是让薛家母女很是不好意思。
王熙凤又一叠声的让小厮把薛蟠带到贾琏那边去，让贾琏带着薛蟠去见贾赦贾政。然后将薛家母女带到了二房王夫人的院子里。
她自己倒是没有多待，只说府中的事情多和王夫人请来安之后就离开了。
王夫人和薛姨妈姐妹暮年再次见面，就算闺阁中因为嫡庶有别两姐妹并没有多少情分，如今也是泪眼相向。
薛宝钗规矩的坐在一边跟着抹眼泪。
“姐姐怎么病的？我在金陵接到消息可是着急了许久，其他的倒是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好的药材却是找了许多。等会让府中的大夫看看，若是有用的姐姐可千万不要和我客气。”薛姨妈拉着王夫人的手，说出的话情真意切。
她也没有想到记忆中明媚张扬的嫡姐现在竟然只能孱弱的卧病在床，端的是凄凉感伤。
“不过是有一年得了一次风寒，太医也看过了，说是伤了根本。多少名贵的药材吃下去也就这样了。妹妹很不必费心张罗。咳咳。”王夫人对于自己的病也有过怀疑，不过她私下里也找其他的大夫看过，诊断的结果都是伤了底子，加上年纪大了，只能将养着。
“这又能费多少心，也许南边的药材试一试能好呢。”薛姨妈安慰到。
“是啊，姨妈，咱们这样的人家，只要能治好什么样的药材弄不到。姨妈尽管安心休养就好。”薛宝钗落落大方的对王夫人说。
“儿啊，你真是个好孩子，妹妹，宝丫头如今才十岁就这般懂事，比之我那孽障知事多了。”
“咳咳，儿啊，日后在家里住着要是有事情就去找你那兄弟，他是个热心的，和家里的姐姐妹妹最是亲近。”
“姨妈说的可是那‘衔玉而生’的宝玉兄弟。”薛宝钗不管心里相不相信贾宝玉是衔玉而生，在王夫人这里却是要做出万分相信的样子的。从这位姨妈和母亲的书信往来中薛宝钗知道姨妈是认定了自己的儿子是衔玉而生。
果然王夫人见薛宝钗的样子，脸上的笑容立马就更真诚了。
“那孩子就是个长不大的，虽然聪明但是贪玩，就喜欢和家里的姐妹们玩耍。我这样的身体情况也管不得他，加上怕他染了病气，只能叫他多到老太太屋里待着。”在王夫人嘴里，贾宝玉去荣庆堂是她的意思。
“是啊，小孩子最怕的就是生病，宝丫头早年胎里带了热毒，为了治病那是不知道花了多少银钱和精力。最后还是一个跛脚道士和赖头和尚给的海外仙方救了她这丫头。咱们这样的人家，孩子哪个不是小心翼翼的养大的。”
王夫人和薛姨妈聊着天，感觉心情愉快了很多。看着时间不早了，就让人将薛姨妈母女带到荣庆堂见一见贾母。
贾家的姑娘是有请女先生来教导读书的，大概是王夫人和李纨的‘女子无才便是德’让贾母心有余悸。对贾家姑娘的教导贾母比原著中上心很多倍。
在贾珏的提议下，贾母还让王熙凤有时间也去学学律法。当然是一种十分委婉的提示，王熙凤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是受了王夫人的连累。作为孙媳妇她还能怎么样。
薛宝钗跟着母亲来到贾母的院子，心里对贾家的几个姑娘还是很好奇的，其中对于客居在贾家的林家姑娘更是隐隐有一种特别在意的感觉。
薛宝钗在金陵的时候也见过很多官家的女孩，她自认比起她们她是优秀很多的。就算有些暗中说她是商户女，她也只将这些话当做嫉妒之言。
林家她知道，簪缨世家，林大人更是官居从三品巡盐御史。薛宝钗有心想要看看这三品大员家的小姐是什么样的风采。
来到荣庆堂门口，薛家母女也没有多等，很快从里面出来一个行动间都十分规矩有礼的少女。
“可是薛家姨妈来了，老太太说都是自家亲戚不必守着这些繁文缛节。太太和姑娘里面请。”
正当薛姨妈和薛宝钗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时候，陪他们过来的丫头在他们耳边说。
“这是老太太房里的大丫鬟鸳鸯姐姐。”
薛姨妈立马反应过来，她是最知道内院中这些得脸的丫鬟婆子的重要性的，急忙上前扶起鸳鸯。
“原是我们打扰了老太太，还要劳烦姑娘来接。”说着直接退下自己手腕上的一个金镯子套在鸳鸯的手腕上。
“不是什么好东西，姑娘拿去玩吧。”
鸳鸯陪在贾母身边，什么样的好东西没有见过倒也不觉得一个金镯子有什么贵重的。只是客气地推脱了两下，见对方握着她的手腕不让她退下镯子，也就谢了谢。
她这样的行为倒是让薛家母女更谨慎了。
作者有话要说：
【1】引用《红楼梦》原文
第19章
薛姨妈母女被带进屋里，见到人只有贾母和王熙凤。
“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福寿安康！”不管薛家有多少钱，薛家母女都只是平民女子，在见到贾母这个超品诰命夫人之后还是需要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更何况薛家现在没有了顶梁柱，来贾家也是为了寻求庇护。
“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亲戚，姨太太快请坐。”贾母态度温和有礼，询问了一些薛家进京这一路上的情况。
“你这丫头倒是长得好，比我家那几个更加稳重。”贾母细细的打量了薛宝钗，觉得她行动间倒是很有几分大家闺秀的规矩，想来和她那个纨绔的哥哥并不是同一个品行。
“老太太过奖了，宝丫头哪里能和公爵府家的小姐相比，只是她父亲还在的时候颇为看重这个女儿，教养的严格了些。”薛姨妈嘴上虽然说着谦虚的话，但是脸上带出的自豪表情还是掩饰不住的。
一双儿女能够让她觉得有面子的也就只有一个女儿了。
“女孩子教养的严格一些是好的。”贾母赞同的点头，然后又询问了薛宝钗一些闺阁小事。
听到对方回答的井井有条，态度也是落落大方贾母满意也放心了。
“凤丫头，去通知姑娘们过来见见客人。”
“是，老太太。”刚才一直没说话的王熙凤现在才笑着回话：“老太太身边有多了一个合心意的妹妹陪着，像我这样的落魄户都不敢往老太太身边凑了。”
“难得你还有一点自知之明，”贾母笑着打趣：“不过老婆子看在你会照顾你这些妹妹的份上，同意你往我身边凑。”
有了王熙凤在一边打岔说笑，屋子里的气氛倒是热闹了起来。
薛宝钗心中很快就明白，刚刚是老太太在考核她。看她的品行够不够资格和这府里的小姐玩耍？
想到这里薛宝钗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她是个惯常能够掩盖自己心思的人，面上不动声色的捧着老太太和王熙凤说话。
很快贾家的三春和林黛玉过来了。
贾母非常习惯的拉住林黛玉在自己身边坐下，心肝儿的唤了几声。
偏心的态度一览无余。
几个姐妹互相见过后聊了起来，发现对方的学识并不下于自己，再看看容貌也是伯仲之间。倒是让两方都有些骄傲的姑娘们相谈甚欢。
“老太太，珏三爷那边的以夏过来了。”正在这时鸳鸯拉开门帘走了进来回禀。
“让人进来。”
“见过老太太，老太太金安，三爷今日听说荣庆堂这边有女客，他就不过来了，明儿早上再给老太太请安，三爷今儿也不知道怎么忽然来了兴致叫厨房做了一样新的点心，说是他自己看书想出来的。奴婢看着倒是专门给老太太做的，这不刚刚出炉三爷就让奴婢给老太太送过来。”
以夏是个善于说话的姑娘，她的声音脆脆的十分好听。说出的话更是讨了贾母开心。
“这孩子，读书都已经很累了，我这老婆子哪里却这么点吃的。”贾母嘴里这样说，但是眼里的高兴那是是个人都看的出来。
“儿孙孝顺，老太太福气大，我听说这珏哥儿如今才十三就已经是举人老爷了，还考了解元。这般出息的哥儿，还是老太太有福气。”薛姨妈笑着恭维。
“姑妈您还不知道吧，咱们这位举人老爷可是打小就养在老太太身边，福气能小吗。”
王熙凤和薛姨妈把贾母哄的开心了，几人又一起吃了一点贾珏送过来的点心，都是夸奖贾珏有心了。
薛宝钗吃着小碗中的点心，心里对那位贾家的少年天才很好奇。十三岁的解元，就算是在文峰鼎盛的江南她也没有听说过多少次。
“三哥哥实在是太小气了，就给了这么一点。”惜春将自己小碗中的布丁吃完后巴巴的看着林黛玉手中的小玉碗。
“你这个贪吃的，以夏姐姐不是说过了吗，这点心不能吃太多。”探春用手指点了点惜春的脑袋。
“就这么小小的一碗，哪里多了。”
“三哥哥之后肯定会把方子交给厨房，日后你想吃了就让人去厨房说一声就好了。三哥哥做出的东西不会是很贵的东西。”林黛玉细声细气的说到。
她现在其实心情很不错，她到贾家的时候，三哥哥可是亲自前来和她见了一面，而今天薛家母女却是女客，三哥哥主动避嫌了。
说明在三哥哥心里，自己是亲人是妹妹，而这位宝姑娘是客人。亲疏远近一目了然。
坐在一边的薛宝钗看着林黛玉温温柔柔的样子倒是不像有些官员家的女眷高傲看不起人。
“林妹妹，我听说你之前是在扬州的……”
薛宝钗和林黛玉说起了江南的风光和自己在家中的一些趣事，林黛玉也十分得给面子说了一些扬州的风光。
一时间女孩子这边相处的十分和谐。
贾母看着也是高兴，开口就是让王熙凤安排薛宝钗和贾家的姑娘一起上课。
薛姨妈自然是高兴的答应了，只是她心里还想着能不能让儿子也去贾家的学堂上课。可是贾母这边却完全没有这个意思，甚至在之前就已经和贾政说过了，这样的人不能放进族学里面。
按照贾母的说法，薛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薛家的生意自然是要他照看着的。去学堂不是耽误人家时间吗。
薛姨妈听明白了贾母的意思，心里也知道是自己的儿子被人嫌弃了，可是她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毕竟儿子做的事情哪个人不知道。
薛家被安排到了梨香院，说真的这个院子面积真的不大，毕竟当初也只是荣国公晚年读书的地方。
不过有独立的门口可以通往外面的街道，薛家人进出也方便。而且和王夫人的正房距离也不远，薛姨妈可以经常往那边去陪伴王夫人。
薛家不缺钱，一应开销都是他们自己支付。
贾珏对于薛家并不感兴趣，他知道薛蟠是个什么货色，只是让自己看中的几个人离他远一些。其他贾家的人他也管不了，反正那些人和薛蟠也是半斤八两。吃喝玩乐有薛蟠那个人傻钱多的大概那些人也很是快活。
贾珏已经决定参加明年的会试，所以这一年他大概是要全身心的放在读书上了，家里乱七八糟的事情也没有心思管了。
贾母知道贾珏的打算之后也是下令家里的下人主子都不能去打扰贾珏。贾珏的衣食住行也是和邢夫人细细的关照了一遍又一遍。
贾珏在认真读书，贾母身边最得宠的孙子就成了贾宝玉。其实贾母是一个十分颜控的人，看她身边的丫头就知道了，长得都是一等一的好。
而贾宝玉在容貌上那也是顶尖的了，在对这个孙子没有旁的要求的时候，贾母对贾宝玉也算是十分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