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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头没脑地问:“是不是你?”
季远的声音从话筒那传来,像就在耳边,带着轻笑:
“妹妹,没头没脑说什么呢。”
沈双闭了闭眼睛,猛地挂了。
季远在星梦CE0办公室,看着突然响起、又被挂断的手机。
旁边传来一阵嚣张的笑:
“Ji,你也会有被女人拒绝的一天?”
一个染了棕发的男人端了杯茶出来,茶用精美的青花瓷盏盛着,“Ji,尝尝看我泡的……”他像是努力回想,“就是你们华国人最爱喝的……红,对,大红袍。”
季远接过青花瓷盏:
“Owen,我国茶道博大精深,你这茶只是加了茶叶,加了水。”
“哦?那该怎么跑?”
星梦新上任执行经理人李欧文的中文,就像他香蕉人的实质一样,带着股洋渣子味。
不过,他对华国的一切都充满着好奇,以前总爱对人说,“很期待看见能孕育出Ji这样的人的国家是什么样的”。
季远把玩着手里的青花瓷,睫毛长长地耷拉下来:
“Owen,我记得你今天有事。”
“但你来了,Ji,”李欧文耸耸肩,“给音乐当评委并不一定需要我。我对音乐并不专业,交给更专业的人来更好。”
“不过……”李欧文想起庆功宴那晚的惊鸿一瞥,“Ji,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邀请你一起去。应该…”
他看了下手表:“还有一个小时就会结束。”
季远看了会李欧文:
“Owen,我们华国人有句话。”
“什么话?”
“兔子不吃窝边草。”季远慢悠悠地将青花瓷盏放下,“走吧,Owen。”
李欧文还在想“兔子不吃窝边草”的意思:
“Ji,你是说让兔子不吃草?OhJi,这不对,太不人道了,兔子不吃草是会饿死的,它们不吃肉……”
两人从顶楼CEO办公室往三楼而去,身后还呼啦啦跟了一群人。
***
沈双靠着墙站了会。
刚才那个电话打过去,她猛然间有些脱力,站了会,感觉自己力气有些恢复,才重新往等候厅去。
大厅内已经少了三分之一人,剩下的,要么是还没试音过的,要么是留下来等消息的。
毛小艾表现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见她回来,立马迎上来:
“双姐,你总算回来了。琪琪已经进去了。”
“进去多久了?”
沈双看了下录音棚方向。
“三分钟。”苏妤道,她看了沈双一眼,“低血糖又犯了?”
毛小艾这才发现,沈双白得连嘴唇都是惨的。
跳舞之人由于需要保持轻盈的体态,所以摄入量会控制在一个严格的度,低血糖不少见,尤其沈双——对待自己严苛到不近人情,所以,低血糖更是常发。
“有点。”
“吃一颗。”苏妤递过来一块巧克力,“无糖的。”
“谢谢。”
沈双笑了下,接过巧克力,剥开糖纸。
当巧克力的苦涩入喉,刚才一刹那蹿上后背的凉意渐渐被压下来。
没什么的。
沈双想,这没什么的。
她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有山,就翻过去。
有河,就淌过去。
没什么的。
兴许是这番心理建设有用,等赵琪琪出来时,沈双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赵琪琪脸上还带着懵里懵懂,像还没回过神来。
毛小艾问她:“怎么样?难吗?”
赵琪琪点点头,又摇摇头:
“就是给谱子,唱歌。唱完歌就让我出来了。”
“什么都没说?”
“没说。”
“下一个,毛小艾。”
工作人员喊。
Class成员一个个进去。
苏妤。
范清。
连范清出来时,脸上都不太好看,沈双问她:
“是曲谱太难了?不好唱?”
范清摇摇头:
“恰恰相反,旋律很简单,歌词也很简单。”
“什么意思?”
“毛老师说,我不能打动他。”大约是从没被这么否定过,范清脸色青白,“他说,我的歌,机器就能做出来,只有音准和技巧。还不如白橡云老师和许灵洛。”
沈双还想再问清楚些,里面的工作人员出来了:
“下一位,沈双。”
叫到她名字了。
旁边许灵洛一直没走,在那笑得轻浮:
“Coco,好好唱哦,等你的好消息。”
沈双看她一眼:
“Misa姐,口红沾牙齿上了。”
许灵洛:……
她脸上的笑僵住,忙不迭拿出小镜子看。
沈双没看她,深吸口气,才要进去,就听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回头,却见一行人从外而来。
星辰原艺人总监、财务总监,星梦新任CEO李欧文……
最后,她的视线落到人群中央,那个一身黑衣、依然灼灼如烈日、让人完全无从忽略的男人身上——
季远。
他来了。
第64章 合约 妹妹,我不是来了?……
录音棚的门豁然洞开, 工作人员微微屈身,沉默里,一行人“呼啦啦”进去。
等他们一进门, 刚才还紧绷到针落可闻的大厅猛然间爆出一阵低语。
“J.L……”
“哇靠,绝了……”
“谁啊,那么有气势, 旁边不是咱们新上任那Owen李么?”
“上次庆功宴你没去?J.L,我们幕后大老板,那个季总,神仙!”
像有人骤然往厅内丢下一枚炸·弹, 厅内开始人心浮动。
年轻的女孩们个个面如傅粉,双目含春,向往地看着录音棚紧闭的大门。
哪个少女不怀春?
季远这样的男人,天生就是引人犯罪的深渊。
“下一个, 沈双, 请准备。”
工作人员扬起的声音再一次穿过嗡嗡的议论传入沈双耳朵, 带着点催促的意味。
沈双深吸一口气,往录音棚走去, 当走到门口时,她脸上已经带上了微笑。
“沈小姐, 请进。”
工作人员替她打开门。
沈双走了进去。
一进门,面对着她的就是把立式话筒, 话筒旁立着个黑色谱架, 谱架上夹了白色的纸。
纸的一角没有压实,微微翘起。
长桌一字排开,后面坐着四位评委,至于季远——
他就坐在长桌旁, 长腿交叠,自在地仰着头看她。
灯光落到他迷人的眼睛里,像粼粼的湖面。
沈双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走到立式话筒前,对着评委们微微屈身:
“老师们好。”
这种场合,喊老师永远是不会错的。
沈双直起身时,评委们明显愣了下神。
女孩打扮得并不复杂,甚至可以算得上简单。
一套上下分体式的白色针织套裙,紧俏的上衣,直筒式套裙,唯一称得上有些不同的,是上衣与短裙中间露出的那短短一截腰肢:年轻,柔软,纤细。
可令他们愣神的,既不是女孩那白似雪、细如柳的腰肢,也不是她娇憨明艳、过分出色的五官,而是她那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某种东西。
毛礼秦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词:
风萧萧兮易水寒,不,或者说,背水一战。
他咳了一声,提醒:
“沈小姐,旁边是曲谱,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谢谢老师。”
沈双将曲谱架上夹的曲谱拿了起来,第一首《花开》,第二首《再见》。
她认认真真地看过去,第一遍是谱,在心里轻轻哼起曲调,第二遍是连歌词,可当目光掠过歌词时却突然停住了:
“……篮球架,红球衣,清风吹拂你碎发……教室里,图书室,阳光照见你脸庞……你牵着我,奔跑过阴暗长廊……你就像个完美的梦,带我飞跃过沼泽……一见到你,花就哗啦啦开啦……花就哗啦啦开啦……”
花就哗啦啦开啦。
她目光又落到下一首曲谱:
“……再见你,你身边已经有了其他的他……你的眼里只有陌生……我们像陌生人一样握手,我们像陌生人一样寒暄,好像过去那些都不曾出现……我被过去的重茧包围,而你却已经出走,走入人海……我多么恨你呀,我多么爱你呀……可最后,我只能跟你说一句,再见……”
录音棚里一时只剩下安静。
女孩白细的手指搭在同样纯白的曲谱,她穿一套白裙,低垂着眼睛看曲谱。
评委们安静地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这一幕太美。
可恰恰太美,他们反而并不抱期待。
——起码毛礼秦是这么觉得的。
这两首歌,曲和词都是他谱的。
《花开》,是心动。
是尘埃仰望阳光,自卑微里开出的爱恋之花。
《再见》,是重逢。
是被困在重重枷锁与记忆里的人,多年后与曾经恋人重逢。
这两首曲风都很淡,可又不止是淡,就像花开不止是花开,再见不止是再见……
钟裴在纸上圈了两个名字,在旁边打了个“?”递过来。
毛礼秦知道,这是他在问他这两个孩子怎么样。
一个许灵洛,一个白橡云。
矮子里拔高子。
毛礼秦在旁边写了个“再看”,就见多年交好的老友用笔点了点“沈双”,又打了个“?”。
他在心底暗暗否了,这样漂亮的姑娘,哪里体会过低到尘埃里的爱,又哪里体会过,只有一个爱人一个笑就能让心底开出花儿来的赤诚与卑微?
他们只用站在原地,等那些傻小子奉上爱就可以了。
李欧文用看名品瓷器般的眼神看了会在读谱的姑娘,突然搬起椅子,挪到季远旁。
“Ji,你们华国的女孩真的很不一样,她让我想起你们华国的一个词,‘一触即失’,是这个词,对不对?邢窑白瓷,月光……”李欧文轻声道,“即使她唱得不好,我也愿意为她打call。”
季远脸都没转:
“Owen,我相信你的专业。”
“OK,OK,”李欧文叹气,“Ji,你一定是钻石做的心肠,太硬了。”
“Owen,我建议你再报个中文班。”季远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我们华国人,喜欢把它叫做「铁石心肠」。”
“OK,OK,Ji,你一定是铁石心肠……”
这时,毛礼秦手扬了扬:
“五分钟到了。”
“沈小姐,可以开始了。”
沈双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手已经搭在话筒:
“……篮球架,红球衣,清风吹拂你碎发……”
——我打得怎么样?
——那做我女朋友。
阳光透过透明的玻璃,落到女孩轻轻颤抖的睫毛,又落到她雪白的脸庞,她轻轻唱:
“教室里,图书室,阳光照见你脸庞……你牵着我,奔跑过阴暗长廊……”
——你别的地方不开窍,也许别的地方特别多。
——跑。
清风呼啦啦。
“你就像个完美的梦,带我飞跃过沼泽……”
——想不想去兜风?
——你想要什么?
季远。
我想要季远。
她看向季远:
“一见到你,花就哗啦啦开啦……”
她琉璃一样浅的眼瞳里装了细碎的光:“花就哗啦啦开啦……”
花就哗啦啦开啦。
“好!”
就在毛礼秦想开口说点什么时,女孩已经开始下一首。
她握住话题,闭上眼睛唱:
“……再见你,你身边已经有了其他的他……你的眼里只有陌生……”
她的脸变得忧伤,慢慢睁开眼,连眼里也盛满了忧伤:“我们像陌生人一样握手,我们像陌生人一样寒暄,好像过去那些都不曾出现……”
原来那么渺小吗。
那么不值一提吗。
像被风掸过的尘埃。
她看向季远,弯弯的眼睛里有了泪:“……我被过去的重茧包围,而你却已经出走,走入人海……”
“我多么恨你呀,我多么爱你呀……”
我多么恨你啊。
我多么爱你啊。
“可最后,我只能跟你说一句,再见……”
“再见……”
全场一片死寂。
房间陷入空前的安静。
没人说话。
过了好半会,毛礼秦才鼓起掌来:“好,非常好。”
他面上有着进来时没有的激动,转过头问:“季总,您觉得呢?”
“季总?”
“季总?”
座椅上一派潇洒的男人像骤然自梦中惊醒,过了会,才道:
“不错——沈小姐的歌很动人。”
他眼里也像泛了流光。
音乐总监拿下鼻梁上被泪沾湿的眼镜,擦了擦,又重新带上去:
“很多年没听到过这么真挚的歌了。”
"是,歌以情动人。”
毛礼秦点头,“我以为你唱不出来我要的感觉,没想到却比我预想的还要好。”
《花开》是尘埃爱上阳光,是自卑,怯懦,是热烈,是赤诚。
《再见》是一别经年,是风轻云淡,是爱与恨交织。
两首歌平淡的表层下,都藏着汹涌的热流,要在不动声色里倾注深沉的情感——
“谢谢。”
沈双微微屈身。
“好了,沈小姐,你可以出去了,下一位。”
钟裴道。
沈双点头:
“是。”
就在这时,毛礼秦道:
“不用出去,小祝,去跟后面人说,不用试了。”
“老毛!”钟裴道,“你又犯老毛病了!你忘了——”
沈双注意到,钟裴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滑过季远。
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毛礼秦摆摆手:
“就这么定了。没有人会比沈小姐更合适。”
“我同意。”
“我同意。”
音乐总监和李欧文纷纷表态。
“可……”
钟裴还要再说,毛礼秦道:“不是沈小姐,我情愿付违约金。”
这话一出,连钟裴也没话说了。
“沈小姐,明天带着经纪人来公司签合约,好,就这样。”
毛礼秦起身,率先走了出去。
其他人也纷纷起身,跟了出去。
房间里一下就空了。
沈双看着季远,他坐在椅上,仰头看着她,那张英俊得能让人心痛的脸就在面前。
李欧文在门口喊:
“Ji,走了。”
季远起身:
“来了。”
他走过她,什么都没说。
沈双站在原地,过了会,才慢慢出去。
听说人左手的无名指直通心脏,所以无名指疼时,心脏就会翻涌。
她刚才一定是将话筒攥得太紧了。
厅外居然没人。
沈双拿出手机,才发现赵奇闾给她发了条信息:
「苏妤发烧,我们先送她去医院。肖楠在B1等你。」
沈双回了个“哦”,唱完两首歌,她浑身没什么力气。
慢慢走到电梯口,按下向下键,一道人影走了过来。
熟悉的冷香。
沈双没看他。
电梯门“叮”地开了,她上电梯。
梯内原本就有两个人,纷纷恭敬低头:“季总。”
一道人影站到她身旁,长指掠过她按下“B1”,电梯下行。
电梯内谁也没说话。
原来的那两人到一楼就下了,等电梯门再度合上,还是没人说话。
B1.
电梯门再度打开,沈双走了出去,高跟鞋在地面扣出清脆的响音。
旁边人也出了来。
沈双走得快了些,那人走得也快。
沈双停下:
“季总跟着我做什么?”
她抬头,胸·脯因愤怒而轻轻起伏,两颊泛粉。
季远望着她,什么也没说。
沈双转身快步走,却被一把拽住,她转身要打他,却被一把抱住,拉了几步,直接抵到了旁边的柱子旁。
那是个监控死角。
“你——”
沈双还要打她,下颔却被捉住,一下亲了上去。
“唔——”
沈双张嘴咬他,季远却毫无所觉似的,直到浓郁的铁锈味在彼此唇齿间传递,他才停下来,沈双甩他,没甩开,他捧住她脸:
“去诺佰。”
“干什么?”
沈双撇过脸。
“签约。”
她被拽着,上了那辆曾经撞过的蓝色阿斯顿马丁,一路风驰电掣着去了普怀江旁的诺佰。
第65章 合约 哦,不丢。做纪念。
诺佰顶楼。
门“砰地”发出一声剧烈的声响。
沈双被压在墙上, 手抵在季远胸前。
两人喘1息,直视着彼此的眼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紧接着, 他又吻了下来。
“季——”
沈双欲推,他却提前一步退开,下一刻, 她又被拉得踉踉跄跄往里。
玄关,走廊,沙发。
沈双跌进沙发里,他欺了上来。
“唔——”
十指被他紧扣, 压在脑后。
长发披散在浅咖的沙发面,沈双只感觉自己像陷入了一团柔软里,她无从反抗,只能任狂风暴雨将她吞1噬。
他右手托住她后脑勺, 她又坐了起来, 长发披在他肩侧, 两人不分彼此,环抱住对方脖颈, 紧贴的唇齿像撕咬的兽,含混又混乱。
沈双只感觉自己被挪到了茶几, 底下是冰凉的一片,下颔被托着, 他长指搭在她脸侧、用力吻她, 所有的感官都与室内这昏沉的光线一样含混,人像行走在大雾里,可还记得一件事。
唇齿停歇的间隙:
“合,合……约。”
“这。”
滚烫的右手被塞进一支冰凉的笔, 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打白色的纸,胡乱签了什么,就被抱起。
她抱住他脖颈。
低头与他接吻,长发如瀑布一样遮下来,将一切激烈的、狰狞的、不符合美学的欲望遮掩。
她被甩入一片云里。
他过来,黑色衬衫领口豁开,细长领带被拉松了。
脖颈和喉结在昏沉的光线里透出冷淡的白。
白色针织翻卷,在最后一刻,她压住他,喘着气:
“一个问题。”
“恩?”
他声音灼得沙,眼神性感。
“钟裴是不是你安排的?”
“钟裴?”像是努力回想对方模样,等意识到什么,那黑沉的眼便微微弯起,他轻笑,“妹妹,想什么呢。”
这笑明明温和,可不知道为什么,竟激出沈双一身鸡皮疙瘩。
她下意识爬起要躲,却被按住了。
“等,等等——”
“那个——”
千钧一发之际,沈双想起,“那个你没——”
“唔——”
下一刻,却猛地后仰,沈双只觉得,自己成了一条被契在案板上的鱼。
那刀片温热,沉钝,又带来锐痛。
“有。”
他道。
门卡没插,房间里没有等,只有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照进来一点,将一切都烘得热腾腾、雾蒙蒙。
隔着一片大雾,沈双睁大眼睛,试图去看清面前的男人。
她看不清,只隐约见轮廓。
不知为什么,她脑子里忽而想起一句话:
比起女人,男人是更接近兽性的人类,他上身还保留着被教化过的文明,下身却还未脱离兽性的本能——就如同此刻的季远,他慢条斯理,又凶狠残暴,上面还是最优雅的绅士,端着楚楚的衣冠,仿佛她是他的珍宝;而其下却已经抛开文雅的遮蔽,暴露出兽性的本能,只知不讲情理地野蛮充撞。
可也似乎正因如此,他身上那种文明与野蛮并存的傲慢,让他越发的淋漓与性感。
……
天渐渐暗下去。
黯淡的月亮爬上去,沈双自己都说不清时间,只迷迷茫茫地看了墙上的挂钟一眼。
朦朦胧胧、含含混混,好像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这兽性的本能。
沈双迷迷糊糊地睡去,又迷迷糊糊地醒来。
中途醒来时,她被翻了个去,他压在她后背,口允吻她的蝴蝶骨。
每当这时,她总能感觉,他对这具身体的深刻迷恋——
好像她是让他堕落的处·女·地,或无法禁断的吗1啡。
可奇怪的是,一旦离开他,她对他的影响就立刻消弭。
所以,他从不会主动联系她,好像除了肉1体之外的意义,她对他来说不具备更多。
正含混间,听见一句:
“下次穿……”
“穿什么?”
沈双转过头来,黑发缠到他脖颈,两人在极近的距离对视。
他的眼暗下来,手轻轻在她耳边游弋:
“短发…”
他低头,亲吻她耳后的一小块皮肤。
电光火石间,沈双想起那天的学生装:
“我以为你没看见。”
他的眼暗了下来,似乎比外面的天空还要沉。
他撩开她头发,又吻她锁骨:
“记得。”
她瑟缩了下,他往下:“不要在外面穿了。”
“为,为什么?”
沈双颤抖。”
他抬起,摸摸她脸:
“妹妹,男人都很下1流的。”
“也包括你?”
“是,也包括我。”
他慢条斯理地,她痛“唔”了声,忍不住捉他的头发。
“我想看,妹妹。”
他在她皮肤上流连,沙又哑的喘似要将人一起拖入欲1望的深1渊,引起人心底最暧1昧最旖1旎的联想,沈双很难想象,一个男人能性感成这样,他的指尖、他的声音,他的皮肤,甚至他的眼神……不过一个对视,就能勾起人心底最不堪的欲·望。
“好,下次。”
她昏昏沉沉地应了。
糟糕,他一定是引人犯罪的魔鬼。
昏睡过去时,沈双还在想。
……
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厚重的灰色窗帘被拉开,白色的纱在阳光中摇曳。
沈双睁开眼睛,身上的晦1涩黏糊感消失了,床也是干净的。
她将脸往被子里埋了埋,蓬松的阳光的气味。
手下意识往枕头旁一摸,却只摸了个空。
抬头,才发现季远正斜倚在床边,右手拿着本书,左手还在她发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
阳光轻盈地徘徊在他的发间,他换了件大版的极具轻盈感的白衬衫,整个人有种清透的轻盈感。
“早啊,王子。”
沈双支起下颔。
季远一愣,旋即低头:
“醒了?”
“恩。”
沈双朝他笑。
季远低头,极其自然地在她额间一吻:
“不早了,妹妹。”
“太阳晒屁股了。”
沈双“哦”了声,不在意地起身。
薄被丝滑地垂下,阳光惊叹似的洒落,勾勒出细腰长腿、曲线玲珑,只是那一色的羊脂白玉,质已浊,成了青青紫紫。
沈双成功地看到那双眼睛重新变得暗潮汹涌。
她弯了弯眼睛,半直起身,勾住他脖子,娇滴滴地问:
“哥哥,我像不像一只斑点鹿?”
季远轻叹了口气:
“原来在这等着我。”
沈双皱皱鼻子:
“看来你微信都看咯?”
季远轻轻“恩”了声:
“卡门跳得不错,只是妹妹……”
沈双惊叫了声:“你——”
季远按住她,轻轻笑:“我告诉过你,男人的思想都充满着肮1脏的黄色废料,上到十八岁,下到八十岁。”
沈双:……
“别告诉我你想了……”
他轻轻“恩”了声。
她不敢动,她感觉到了。
“所以,妹妹,乖一点。”季远摸摸她脸,又将她头发别到耳后,像对待一只珍惜的小动物那样,“喝酒是暗示,微笑是暗示,跳舞是暗示,连……”
他拿起她做了美甲,精致又漂亮的手指,“这个,也是暗示。”
沈双:……
她看着季远:“所以,你第一次见面,就想……”
她有点说不出口。
记忆却试图去挖重逢时,那人的表情,可怎么想,那都是一只陌生又冷淡的枯井,枯井旁还站着翟伊。
“恩,淦你。”
沈双被吓了一跳。
季远却笑了:“你真信?”
“喂!”
沈双恼了。
季远却直起身,摸摸她头,跟摸小狗似的: “行了,起来,吃早饭。”
沈双怒瞪他,她刚才差点就信了,这人做起戏来可真是真。恼从心起,趁季远起身,她一下跳他身上,从后面梗住他脖子。
季远晃了晃:“下来?”
“不下。”
沈双庆幸,自己是跳舞的。
腰力、臂力都可以。
“不吃?”季远道,“真的?”
“真的。”
下一刻,沈双就感觉人仰马翻,自己被直接压到床上,似乎怕压实了,他又带着她翻了个身,盯着她:
“不吃的话,……玩玩?”
沈双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呀”了声,起身,还没下地,就被抓住,拖了回去。
“嘶——”
锡纸撕破的声音。
沈双惊叫一声,笑骂:
“季远!”
然后,就没音了。
“季,季远……”
“你,你混蛋……”
慢慢地,就成了啜1泣。
“妹妹,乖。”季远亲亲她,“一会就好。”
乖,乖你妹啊!
颠颠簸簸中,沈双想。
这一会,就到了中午。
沈双躺床上,脑子里只冒出一句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谁信谁煞笔。
某人为了快乐,简直无所不用其极,一会哄她说“妹妹乖,真棒”,一会骗她说“妹妹,就一会“,强迫她换了无数…
恩,幸亏她练舞。
“都怪你。”
只是想着,还是忍不住怪。
季远抱住她,“恩”了声,声调懒洋洋的:
“怪我。”
沈双在他怀里安静了会,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推开他,“哒哒哒”下床。
最后在沙发角落找到那叠白纸——
不对,合约。
仔细翻过去,上面和她上次的要求几乎相差无几,只是签名一栏鬼画符完全看不出来,不论他的,还是她的,都混在一起。
而且上面还有可疑的,恩,暗点。
沈双忍着发烫的脸。
“季远,这合约不行。签名都看不出来。”
因为昨天……龙太飞了,凤太舞了。
季远还是懒洋洋的。
“妹妹,自己玩。”
沈双不肯:“这合约不行,你起来啦,季远。”
季远撩起眼皮,良久叹了口气,起身。
沈双只听一阵懒怠的脚步声,一道影子罩过来,从她手里接过,季远笑了下,视线落在那干涸的斑点。
他什么都没说,沈双却脸红了。
她低下头去,嘟囔:
“都弄脏了,都怪你,要重新签。”
“是是是,怪我。”季远摸摸她垂下去的脑袋,“行了,我让孙助理送一份新的来。”
孙助理简直十项全能。
不到半小时,又送来一份一模一样的。
而趁这半小时,沈双已经冲完澡、洗完头,还吃了份三明治垫饥。只是没换洗衣服,只能穿季远的衬衫。
季远身量长,黑衬衫直接到她大腿中部,露出下1面白皙纤细的一双腿,那腿骨肉亭匀,连膝盖骨都漂亮。
沈双出来时,季远正拿了杯咖啡在饮,看她的眼神,像在欣赏什么绝世风景。
沈双忍不住拉了拉衬衫下摆。
季远却叹气:
“妹妹,别勾哥哥了,行不行?细水才能长流啊。”
沈双:……
“我没勾你。”她不服地道,“是你们男人大脑中的肮脏的黄1色废料,见黄是黄……”
季远笑了下。
不知道为什么,沈双竟被他笑得一脸红,这人眼下青白,一副纵1欲过度的懒怠感,可偏偏狭长的眼一弯,笑意流出来,竟有股格外的颓废腔,迷人至极。
她 “哦”了一声:“签约。”
季远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