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惑没有应声,他低眸看着女孩帮他解着纽扣。
白色的衬衫完全敞开。
少年的胸膛宽壮,劲瘦却有结实感。
这样近的距离,乔汐看得脸上微微发热,一双乌黑的眸子愈发明亮。
少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的神情青涩得很,第一次主动开口:“汐汐,亲我。”
“嗯?”
“不是要画我的尾巴吗?”陆惑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哑,像是有勾子般,一直勾着她。
乔汐当然想画尾巴,也想亲他。
她仰起小脸,小嘴主动亲在他的薄唇上。
少年的气息清冽,很好闻,是她喜欢的味道。
她有点坏,故意捉弄着他,若有若无地亲着他的嘴角。
少年像是不满,他英挺的眉毛紧蹙,他偏了偏脸,嘴完全对上她的小嘴,他的手捏住了她下巴,不让她作妖。
乔汐这才乖乖地亲着,她细细地描绘着他好看的唇形,然后,软软的小舌尖轻易撬开他的唇线,一点一点地缠上他,勾住他。
陆惑之前的技术生涩懵懂,他才知道还能这样。
抑制不住的麻意从他脊椎尾疯狂往上窜,那温柔的纠缠简直让他快要疯了。
他的手无意识地握着旁边的床单,收紧,下一瞬,尾巴出来了。
乔汐感受到他身体的轻颤,她乌黑的眸子愈发晶亮,眼底全是笑意。
她的手悄悄地伸过去。
陆惑意识到女孩的坏意图,他想要伸手阻拦,然而她轻咬了他一下,错愕中,她的手已经握住了尾巴的最末端,脆弱的鱼鳍。
“汐汐。”陆惑挺拔的腰身一下子软了,他无力地靠在墙壁上,握着床单的手收紧。
因为用力,指尖,甚至是指节都泛着白。
陆惑想要咬紧牙,然而女孩的小舌尖还在缠着他的,他那低沉的闷哼声哪里能止住?从唇齿间逸出来了。
乔汐退开来,满意地看到少年冷白的脸上布满潮红,漆黑幽暗的眸子染上水光,湿亮湿亮的。
他像是被她欺负了一番,不过,他确实是被她狠狠欺压了。
“陆惑,你很难受吗?”乔汐故意问他。
少年哪里愿意承认身体里那奇怪的陌生感觉一股一股地袭来,几乎让他崩溃失控,他狠狠地咬了咬牙,“不是。”
头顶上,小叶芽悄悄冒出来了,左右摇晃着,可爱得不行。
乔汐想要伸手去捏,然而看着他已经红透的眼尾,她到底没有动手。
她再耍坏,恐怕他要哭了。
乔汐伸手去摸他红红的,发烫的俊脸,“你侧躺下来,我要开画了。”
陆惑低低地应了一声:“嗯。”不敢开口,唯恐那羞耻的哼声会溢出。
乔汐拐着脚,坐回画架前。
刚才还不觉得,现在从远处的角度看那带着尾巴的少年,视觉更刺激。
少年漂亮出色的脸染着薄红,清冷的眉目沾着欲色,一双漆黑的眼睛想带着勾子,湿湿地看着她。胸膛宽壮结实,她的视线往下,那金色的鱼尾巴在橙红的光中透着无声的诱惑,简直就是男妖孽。
被她的目光注视着,他的肌肤一点一点地染着红意。
可能是难受,他的头微仰着,唇微张,像是克制不住地轻喘着,简直性感得一塌糊涂。
就连他握着床单的手,也让人联想非非。
乔汐原本就喜欢陆惑,现在看着他这样的姿态,小心脏一直疯狂跳动着,完全失控。
她偷偷地掐了自己一下,好让自己回神,努力认真作画。
分明的轮廓,漆黑湿亮的眸子,锋利的薄唇,一点点在白纸上呈现。
“汐汐……”少年低声喊着她。
“你不要说话。”太影响她了。
少年抿着唇,也不哼声了,他的头微仰着,湿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她,简直让她的小心脏颤了又颤。
乔汐确定,陆惑在勾引她!
她停下笔,解下绑着头发的丝带,她拿着丝带走向他。
“汐汐。”他漆黑潋滟的眸子看着丝带,不明所以。
乔汐弯腰下去,她坦白地告诉他,“陆惑,我经受不住你的诱惑,被你看着,我担心做出什么不好的坏事情。”
所以,她要蒙住他的眼睛。
乔汐手上浅紫色的丝带向陆惑的眼睛绑去,他委屈地看了她一眼,闭上了眼帘。
他确实是故意勾引乔汐。
他身上能吸引她的,恐怕只有这张能勉强让人入眼的脸。
他想要争取,让她喜欢他多一些,待在她的身边长久一些。
乔汐并没有用力绑紧,丝带轻轻地绑在陆惑的眼睛上,她单纯是不敢看他眼睛而已。
她重新回到座位上,绑着眼睛的陆惑更像被她欺负的小可怜,甚至多了几分欺凌的美感。
她的小心脏不受控制地,又乱了。
乔汐拿起画笔,她正想要继续作画的时候,突然,鼻间一热,像是有什么流出。
她伸手去摸,指尖上沾到了一点红。
乔汐傻眼了。
陆惑这妖孽是想要勾死她!
少年看不到,坐在画架前的女孩偷偷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陆惑的尾巴只维持五分钟左右。
乔汐画画停停,在他尾巴消失后,她要过去亲吻他,让他的尾巴出来。
每当这时候,被蒙住眼睛的少年都变得异常敏感。
他被欺负到极致的时候,握着床单的手全泛白了。
窗外的夕阳落下,室内的光也一点一点暗下。
乔汐打开室内的灯光,周围变得堂亮起来。
李婆婆已经回来,就连方糖也写生回来了,她听到了房间外李婆婆和方糖聊天的声音,两人准备做晚饭。
乔汐在逐渐收笔。
这时,房间的门被敲响。
“汐汐,你在里面吗?”门外是叶子欣的声音。
乔汐在画纸勾上最后一笔,才停下来。
床上的少年一直维持着最开始的姿势,像极了被人欺负,可怜兮兮的人鱼王子。
“陆惑,我已经画完,你可以动了。”乔汐起身,她走过去开门。
在叶子欣错愕中,她走出来,关上门。
透过门缝,叶子欣隐隐约约看到陆惑半躺在床上,被蒙住眼睛,乔汐关门的速度太快了,她看不太清楚。
“小汐,你的脸好红啊。”叶子欣注意到,乔汐雪白的小脸泛着浅浅的粉色,像羞红的。
乔汐知道自己的脸上发着烫,她神色镇定地说道:“屋子里有点热。”
叶子欣没有细想,她问乔汐:“你的脚好些了吗?”
“好很多了。”
“那就好,江景呈又买了一些药,他被老师喊去做苦活了,他让我带给你。”叶子欣把药递给乔汐。
“谢谢你们,多少钱,我还给他。”
叶子欣嬉笑道:“如果知道你要还钱给他,江景呈估计要哭了。”
乔汐不理会她语气里的打趣,坚持把钱转给叶子欣,让她帮忙付给江景呈。
虽然她喜欢看陆惑吃醋,但陆惑跟别人不一样,他从小就没有得到过肯定,原本就处于自卑的状态,她让他吃醋,估计他会卑微得一直后退。
而且,她也舍不得让他吃这样的醋。
叶子欣离开后,乔汐开门回房。
床上,少年蒙住眼睛的丝带已经被扯下来,他漆黑的眼睛安静地看着她。
乔汐弯了弯眸,她拿过画好的画,走向他。
“你喜欢吗?”她把画递给他看。
乔汐笑脸如嫣,“我画画的技术好像又进步了,把你画得真好看。”
白色的画纸上,人鱼王子头微仰着,凌乱的碎发遮挡住清冷的眉目,一双眼睛湿亮茫然地看着某处,他的唇微张,眼尾透着红,身上的肌肤泛着浅浅的粉色,金色的鱼尾巴上翘着。
简直性感得一塌糊涂。
陆惑哪里想到自己在乔汐的眼里是这副模样,他偏开了头,耳尖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夜里,漆黑的天空点缀着点点星光,农村的夜分外安静。
陆惑去厨房学习烧火,他煮热水给乔汐泡脚。
看着眼底下的那盆冒着热气的水,乔汐心头柔软,“我们一起泡。”
“不用,我待会就去洗澡。”陆惑拒绝了。
乔汐才不听他的,她弯腰下去抓住他的脚,脱掉他的鞋子,放进水盆里。
然后,她坐在他的对面,也脱掉鞋子,把脚放进去。
乔汐的脚生得很好看,雪白精致,脚背白皙,脚趾圆润可爱,还泛着浅浅的粉色。
陆惑的脚上依然是染着不少青黑色,看起来很恐怖。
跟女孩的脚放在一起,他的脚显得更难看了。
然而乔汐丝毫不介意,她坏坏地用自己的脚踩在他的青黑色的脚背上,还用脚趾蹭他。
水盆里的水一晃一荡,还激起溅落地面。
乔汐漂亮的眉眼弯弯,她感叹道:“明明白天还是勾引我的妖孽,到了晚上你就变成了煮热水给我泡脚的贤夫。”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陆惑,如果哪天你不要我了,我会哭的。”
陆惑拿过一旁准备的干净毛巾铺在腿上,他从水里握住女孩的脚踝,然后放置在毛巾上,包裹着,轻轻揉擦着她脚背的水珠。
他缓慢地回答道:“不会不要你。”
只有她不要他。
灯光下,少年眉目清隽,温柔美好得不像话。
乔汐心尖软了又软,像是被小蚂蚁轻咬了一口,不痛,痒痒的,想要做点什么。
“陆惑,明天我带你去写生吧。”她的脚扭伤不严重,今晚再擦药后,明天应该能行走了。
来了这几天,陆惑只能一直在屋子里待着,每天等待她回来,还没有机会出去逛逛,她想带他出去。
陆惑没有任何意见,他的脾气好得很,仿佛女孩说什么就是什么,“嗯。”
乔汐的心又是一软,呜,她的小金鱼怎么这么好。


第40章
睡觉的时候,乔汐乖乖的,今晚没有作坏逗陆惑。
白天的时候她已经亲了陆惑,摸了鱼尾巴,还画了他的人体画,夜里已经闹不起来了。
第二天,窗外的天色还没有完全放亮,灰蒙蒙的,带着些许的雾气。
陆惑已经醒来了。
怀里,乔汐睡得很沉,她的头靠着他的胸口,手搭在他的腰上,显然是极度信任他。
陆惑漆黑的眸色深深,他伸手捏了捏女孩的脸,她是不是真的以为,他不会也不能对她做点什么?
陆惑起来的时候,他换上了干净的白衬衫,下身依然是黑色的长裤,他把衣摆束好,衣衫整理得笔直,整个人清清冷冷的。
陆惑转动着轮椅,出去为还在熟睡的女孩准备早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阳光照进了玻璃窗,落在室内。
床上的乔汐醒来了。
她发现陆惑已经不在房间里,旁边的位置也没有他的温度,显然他已经醒来一段时间。
想到今天要跟陆惑出门,她特意换了陆惑帮她缝上小金鱼的那件衣服。
她还特意用昨天蒙住陆惑眼睛的那条浅紫色丝带,在头发上绑了一个蝴蝶结。
走出房间的时候,乔汐正好看见李婆婆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
“李婆婆,早上好。”乔汐笑容甜甜地跟老人家打招呼。
她长得好看,小脸雪白又粉致,看起来乖巧又漂亮,李婆婆很喜欢她。
老人家笑得眉目和善,“早啊。”她看着乔汐的脚,“今天能落地走路了?还疼不疼?”
“已经不怎么疼了。”乔汐转动了一下脚尖给李婆婆看,“问题不大。”
“那就好,但还是要注意。”李婆婆叮嘱着。
乔汐乖乖点头。
这时,方糖提着画架和画具从房间出来,“小汐,早啊。”
“糖糖,早。”乔汐问她:“今天还要上山吗?”
方糖告诉乔汐,“今天要去后山的废墟那里写生,听说今天是最后一次集合,剩下的时间,就不用每天都集合了,大家自由控制,自己去选景。”
“小汐,你的脚没问题了?”方糖看向乔汐的脚。
“嗯,这两天都有擦药,没有什么问题了。”
“那你今天要去集合吗?”
“我不去了,我打算带陆惑去选景。”
方糖点点头,表示理解,这几天下来,能看出乔汐很喜欢她的男朋友,两人的感情也很好。
“小惑,你这么早就出去了?”李婆婆注意到陆惑从外面进来。
陆惑看了乔汐一眼,目光落在她衣摆的小金鱼上,沾了雾气的眉目柔和了几分,“我去买早餐。”
李婆婆看着他手上提着的袋子,“你去村头那家早餐店买的小笼包?他家很多人光顾,一大早就要排队,难怪你这么早出去。”
陆惑把早餐递给李婆婆。
李婆婆拒绝了,“你买给小汐的,你们两人吃就行。”
“我买了几份,小汐的在这里。”
李婆婆拒绝不了,她笑着收下了,“行,我去厨房拿一个碟子装起来,大家一起吃。”
方糖赶着要去集合,她吃得匆忙,很快就离开了。
今天是赶集的日子,李婆婆有不少东西要去购置,她也很快就吃完早餐。
屋子里只剩下陆惑和乔汐。
看着女孩小口吃着小笼包,雪腮鼓鼓的,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陆惑放下手里的筷子,他转动轮椅离开位置。
“你的早餐还没有吃完,你要去哪里?”乔汐疑惑地问道。
“我去榨杯果汁。”
李婆婆家里没有榨汁机,是陆惑特意去村头的小超市里买的。
陆惑伸手拿下李婆婆挂在墙壁上的围裙,然后围在身上,开始清洗水果。
乔汐也不吃早餐了。
她走到厨房门口,看着陆惑穿着围裙,轮椅在厨台前洗水果。
别人都是高大帅气的背影,他并不是,落入她的眼里,却比任何人的背影都要帅气好看。
他挽起衣袖,露出半截有力的手臂,修长的手指拿着果子,认真地搓洗着。
然后,他把水果切好,放进榨汁机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甜甜的橙汁儿把杯子装满。
陆惑拧好杯盖,他转动轮子,准备出去。
转过身时,他一眼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女孩。
乔汐漂亮的大眼睛里全是笑意,“陆惑,你穿着围裙的样子真帅。”
她手里拿着画本子,把他速画下来了。
看见陆惑看过来,她把本子反过来给他看。
只见画本上,少年坐在轮椅上,在厨台前忙碌,下身依然是一条漂亮的鱼尾巴。
陆惑漆黑的眼睛幽幽地看她一眼,他把手里的杯子递给她,“果汁鲜榨的,你可以喝了。”
乔汐也不知道陆惑喜不喜欢她画的画,反正她喜欢极了。
出门的时候,外面的太阳很猛烈,乔汐涂了厚厚的一层防晒,自己弄好了,她还帮陆惑涂抹。
甚至,她还戴上了一顶白色的渔夫帽,陆惑戴上黑色的帽子,一黑一白,般配得不行。
陆惑把她的画架和画具都放在自己的腿上,他还提着一张小椅子,顾忌到她的脚伤,坚持不要乔汐推他。
乔汐只能慢悠悠地走在陆惑的身旁。
因为经常有不同的学校安排学生过来写生,加上这里风景好,不少游客也会来,安村里不少住处都装饰成有特色的民宿。
路上也开设了很多特色小吃店铺。
乔汐听李婆婆说今天是赶集的日子,路上的行人也很多。
“想吃?”陆惑注意到女孩的目光落在对面的店铺。
乔汐诚实地点点头,“我没有吃过这些小吃。”她怂恿着陆惑:“我们过去买些尝尝吧。”
陆惑哪里会有意见?
对面店铺卖的是梅菜大饼,烤饼的香味还没有靠近店铺就闻到了。
乔汐要了一份,滚烫的大饼用小纸袋包装着,她轻咬一口,脆脆的,里面是甜甜口味的梅菜,还挺好吃的。
她俯下腰身,把大饼递到陆惑的唇边,“这个好吃,你咬一口。”
阳光下,女孩的眼睛很亮,陆惑听话地咬了一口。
“怎么样,是不是好吃?”
陆惑看着她漂亮的小脸,点点头,“嗯。”
乔汐又吃了几口,就把大饼丢给陆惑吃了,她被香香的热干面吸引住。
吃了几口,热干面就去了陆惑的手里。
乔汐又买了甜酒酿,烤猪蹄,香山蜜饼,豆腐花,奶茶,甜糕……
她几乎都是尝一口,就会递给陆惑。
少年的手里提着很多吃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不耐烦,他清隽的脸上全是纵容之色。
看见女孩欢喜,他还会提议,“那边卖麻薯,你要不要尝尝?这家的小酥肉应该不错。”
乔汐顾不上路人,她凑近他的耳边,好听的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欢喜,“陆惑,我最喜欢你了。”
他就像水,一点一点地包容着她。
乔汐和陆惑在街道上慢悠悠地闲逛着,看见精致可爱的小玩意,她还会买下来。
走到适合的景点处,她会停下画画,陆惑安静地坐在她的身旁,不争不闹,她回头,他就在。
回程的时候,乔汐和陆惑遇到了一个坐着轮椅的小男孩,对方坐在一家民宿前,一双大眼睛不断地看着路过的行人。
乔汐想起了小陆惑。
她走过去,把之前买的一包糖送给他。
小男孩有点惊喜地看着她,不经意看到坐在轮椅的陆惑时,他很惊讶,这个大哥哥跟他一样,只能坐轮椅。
乔汐摸摸他的头。
“姐姐是大哥哥的朋友吗?”小男孩好奇地问道。
乔汐笑道:“我是大哥哥的女朋友。”
在小男孩看来,女朋友就是朋友的意思,他满眼羡慕地看着陆惑,“大哥哥有朋友。”
他也想要朋友。
陆惑像是一眼看透小男孩的想法,他把手里的那份精致小点心送给对方,“等你长大,也会像我,找到喜欢你的人。”
小男孩目光亮亮地看着他。
陆惑薄唇微勾。
离开后,乔汐慢悠悠地走在陆惑的身侧,她故意逗弄轮椅上的少年,“陆惑,你也知道我喜欢你啊。”
少年耳尖透红,没有应声。
乔汐继续说道:“你把我最喜欢吃的小点心送给别人了。”
陆惑耐心得很,“待会重新买一份给你。”
“不行。”
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长。
女孩提着要求:“你还要亲我一下。”
*
在安村的这段时间里,乔汐每天都会带陆惑出门写生。
她会画坐在废墟里的少年,还会画坐在鲜花里的少年,油菜花田里的少年,古老榕树下的少年……
画了全都是陆惑的背影。
叶子欣找来乔汐时,看见她的作品不由得感叹:“松哥收到你的作品,估计不用吃饭,光吃狗粮就饱了。”
乔汐蹲在小院子的菜地前,帮李婆婆摘菜,听到叶子欣的话,她打趣道:“如果不是只需要交五幅作品,我能让他饱一个月。”
闻言,叶子欣瞪圆了眼,她才是吃狗粮的那人。
乔汐把摘好的菜递给旁边的陆惑,还对他挤了挤眼。
少年接过她手里的菜,安静地坐在一旁,不管乔汐什么时候回头,他都一直在。
这时,李婆婆神色慌张地从屋子里走出来,她脚步踉跄急速,几乎站不稳。
“李婆婆,你怎么了?”乔汐站起来,赶紧上前扶着她。
李婆婆神色着急:“医院打电话来,我儿子在抢救,我要立刻赶过去。”
乔汐看着她手背上的往下掉的绿能量,她说道:“李婆婆,我陪您去医院。”
这怎么能麻烦你?”李婆婆六神无主。
乔汐摇摇头,“没关系,村子里哪里有车出去?”
“村头有到市里的公交车。”李婆婆说道:“不过发车时间比较久,一个小时才发一班车。”
乔汐想了一下,“放心,我可以叫车。”
去到医院的时候,李婆婆的儿子在抢救。
两名警官等在外面。
“你是伤者的家属?”警察问李婆婆。
“我是李子的妈妈,我儿子他现在怎么样了?”
“伤者在做手术,具体情况需要等结果。”
李婆婆的声音都颤抖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儿子怎么会受伤,还这么严重要抢救。”
“他在帮忙一位女士的时候,被歹徒刺伤。”
李婆婆神色震惊。
警官说道:“就是那位女士。”
乔汐抬头看去,从走廊拐弯里出来的人,竟然是赵雨惜。


第41章
乔汐下意识皱眉,赵雨惜怎么会在这里?
很显然,对方也没有料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
乔汐看见对方脸上神色从惊愕很快转化为惊喜,她快步走过来,掏出手机,在上面打字:小汐,太好了,我正想去找你。
她看见乔汐旁边的李婆婆,目光落在对方的手背的绿色能量上,她使劲按耐住想要尖叫的冲动,这是她要找的目标。
对方怎么会和乔汐在一起?
赵雨惜忍不住,又快速在手机上打字:小汐,你怎么会在医院,是哪里不舒服吗?你身旁的这位是……
乔汐看着她,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婆婆惊讶,“小汐,你们认识?”
“嗯。”乔汐告诉李婆婆,“她叫赵雨惜,是我表姐。”
赵雨惜在手机上快速打字:小姨不放心,担心你在这里生活得不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所以我来看看你,好让她安心,你有什么需要,我也能帮上忙。
她没有想到这一次的攻略目标会在安村,与乔汐去写生同一个地方。
李婆婆没有想到儿子救下的女人竟然是乔汐的表姐,这样的缘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里面的伤者是我的儿子,你告诉我,当时是什么情况。”
赵雨惜看向对方,救她的那个男人竟然是她攻略目标的儿子?
看着对方的绿色能量在70%,赵雨惜觉得这一次任务就连上天也在帮她。
她脸上,眼里全是歉意,要是能开口说话,必定要哭几声,她在手机上打字:关于你儿子的事,真的很抱歉,我也没有想到他的一时热心,让他陷入病危,现在会在手术室里抢救。
听到儿子在抢救的话,李婆婆神色一震,几乎站不稳,脸上全是担忧。
乔汐看见,李婆婆手背上的绿能量在下降,从70%一下子跌到了50%。
她赶紧扶住李婆婆的手,她不满地瞪了赵雨惜一眼,对方显然是故意的,“你说重点,医生正在施救,叔叔必定会没事。”
赵雨惜眼神抱歉地看着李婆婆,继续打字:对不起。
她告诉李婆婆:我从火车下来的时候,遇到了小偷,你的儿子见义勇为,帮我去追小偷,然后……
赵雨惜是为了李婆婆来的,她在火车上无意中被小偷发现了她口不能言,所以,对方一直紧盯着她,选择对她下手。
她现在依然拥有两层滤镜的金手指,能增加别人对她的好感。只要没有乔汐在,与她作对比,赵雨惜的长相还是属于清秀好看的,尤其是她穿着一条淡黄色的长裙,一头长长卷发,笑起来恬静动人。
所以,当她下火车遇到小偷的时候,不少人主动帮助她。
李婆婆的儿子陈栋梁遇到需要帮助的赵雨惜,出于正义感和好感,他第一个出头,去追小偷。
在追逐搏斗的过程中,对方掏出了刀子,混乱中,刀子插在了他的胸口处。
李婆婆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她神色郁郁,满脸伤心难过,却又不能责怪赵雨惜,毕竟她也是无辜的受害者,错不在她,再加上对方是乔汐的表姐,而且口不能言,已经够可怜。
赵雨惜继续打字给李婆婆看:小偷把刀子刺进了他的胸口,他流了很多血,我真的担心……
李婆婆布满皱纹的脸容上神色发白,她一向和善的眉眼红红的,流着泪看向手术室,如果儿子出了什么事,她也不想活了。
李婆婆的绿能量又直线往下掉,一下子变成了20%。
“叔叔是好人,好人有好报,必定会没事的。”乔汐安慰着李婆婆,她转头去警告赵雨惜,“现在里面什么情况你也不知道,你没有必要说这些让人惊慌的话。”
对上乔汐过分乌黑清透的目光,赵雨惜下意识闪躲开视线,对方的眼神太犀利,有种看穿人心的错觉。
赵雨惜脸上全是抱歉的神色,她打字:对不起,我只是想告诉她现场的事,我不是故意的,希望他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