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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态度,还有一件事。”白露珠看向贺祺深,“你单位一直没去分房子,结了婚去申请婚房,我不是嫁进贺家,我是和你共同组建一个新的家庭,娘家是娘家,婆家是婆家,就算平时一起住,我们也得有我们自己的家。”
这话一出,震惊所有人,就连白越明都微微瞪大双眼,唯有葛嫦慧反应平常,只是稍稍抬了下眉头,眼里出现满意的神色。
贺家人震惊极了,老半天没人反应过来。
“你这还没进门就要分家!”胡素凤满脸写着不可思议,“露珠,我看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一直没怎么开过口的贺祺漫忍不住道:“露珠,我嫁出去了,祺润常年拍风景不着家,家里就祺深一个人,你们要是分出去了不太好吧?”
“她不是说了平时一起住吗。”贺祺深微微拧眉,突然提出来的要求,他也感到有点为难,“房子可以申请,尽量还是住家里吧?”
“家里这么多长辈,肯定是住家里时间更长。”住家里是白露珠对当下年代的让步,如果直接提搬出去住,肯定不能成。
凡事要一步一步来,让长辈们知道她不是抱着相夫教子,当家庭主妇的想法结婚,未来再做别的事,有个心理准备。
贺家人面色好了一些,还没有听说过哪家儿媳妇没进门就提出分家的要求。
“小两口想要私人空间可以理解。”穆宛心里很喜欢这个未来儿媳妇,打着圆场:“正好去年祺深升了职称,只要结婚就可以申请一室一厅,要是嫌小,就让你叔叔去申请,一直住老宅,没去用过名额。”
贺家老宅,是当初贺家老爷子将发动机专利交给航天局时,国家分下来的房子,一套光正房就有六间的四合院。
“对,我可以申请到三室一厅的房子,你们要嫌不够住,我去申请。”贺松毅温声附和,都快订婚了,肯定得紧着儿媳妇的要求来。
白露珠笑道:“不用了叔叔,祺深能申请到什么样的房子,我们就住什么房子。”
胡素凤面色垂下来,不再吭声,拿捏了儿媳妇一辈子,还以为孙媳妇也是个温顺性子,没想到这才刚打算结婚,就打算分家!
一直到中午去国营饭店吃饭,老太太面色都没缓过来,吃了饭便说不舒服,匆匆忙忙回了市里,临走还拉着贺祺深不放,说让他回去一起开会。
“我看亲家奶奶憋着不小的气,不会回去捣腾,不让祺深和露珠结婚了吧?”白越明坐在凳子上整理贺家送来的东西,心里止不住的担心。
葛嫦慧将苹果摆在托盘里,“不想让女儿嫁的人是你,害怕女儿结不成婚的也是你。”
“我只是不想她那么快嫁人,又不是不让她嫁人,不结婚怎么能行,再过两年,走哪都要被人指指点点。”
白越明将空掉的编织筐提到门外,刚才最底下装了两条鲢鱼,一股腥味挥之不去,端了盆水过来往上冲洗,冲完把筐立起来靠墙放着晾晒。
拿毛巾擦了擦手,看向女儿,“露珠,你怎么会提出那样的话,什么娘家,婆家,自己家,跟谁学的。”
“咱们家不就是这样。”白露珠正在剪手指甲,随口回道:“外婆家是外婆家,奶奶家是大伯家,自己家是自家,平时该照顾时就去照顾,但又互相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是挺好?”
“说得对。”葛嫦慧打开橱柜门,将桂圆果子都放进去,“妈妈辛苦这么多年,就是给你做一个好榜样,婆家和娘家都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哪边都不要靠得太近,只要你个人有经济能力,哪边都不存在问题。”
白越明坐到女儿旁边,“这样不懂事,哪有还没进门就提这样的要求,没看亲家奶奶脸都气绿了,这些话你该放到婚后再说。”
“你就别在那瞎说了,这些年要不是我挣钱多,在单位分到房子,你日子能舒坦?”葛嫦慧‘砰砰’两声,使劲关上柜门。
白越明缩了缩脖子,“你最厉害,能娶到你,我上辈子指定像雷□□一样做了数不清的好事。”
葛嫦慧斜瞪了他一眼,面色露出笑意。
白露珠一边整理桌上的东西,一边道:“爸,我要是有自己的家,你想来就来,想住就住,住多久都没关系,我要是只有婆家,没有自己的家,那你就永远都是客人,来了得提前打招呼,住一晚上就浑身不自在,紧赶慢赶要回家,你难受,我更难受,这种比喻,你能明白吗?”
白越明微怔,“你这比喻倒新奇。”
父亲有些想法虽然传统,但骨子里不是固执的人,白露珠没有解释过多,等结婚后,观念代入到生活中,有些事情自然就能觉出好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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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去军区慰问排在四月底,当下时间很充分,可以只练习独舞,团舞放在后面再练。
白珍珠这几天都在专心练舞,不想其他事情。
自从白珍珠下乡了,大伯一家被白志诚烦到没时间来打扰,日子安静许多,就是她爸有点担心贺家那边心有意见,一直盼着赶快到周末,贺祺深带消息过来。
最后一个周末,也就是竞选女主角的日子,头一天傍晚,贺祺深来了。
白露珠搬了小板凳坐到桃树下,从蛇皮口袋里掏出四五个红薯,拿着菜刀慢慢削皮。
“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真的想分家?”贺祺深不停搓着手,下午降温,冷风往骨缝里钻,冻得浑身冰凉。
“奶奶回去开会怎么说?”白露珠将削完皮的红薯剁成三截,丢到一旁搪瓷盆里,继续削下一个。
“她还能怎么说,亲都订了,还能劝分咋地。”贺祺深小心观察未来媳妇脸色,“你也别多想,咱家人口是多了点,但都不是不开明的人,就是觉得有点突然,他们从来没想过分开住的事。”
白露珠抬眼瞥了他一眼,并不吭声。
“也不是不能分开。”贺祺深察觉她情绪不对,琢磨着怎么开口为好,“我是觉得,最好是等大哥结完婚,咱们再想分开住的事。”
虽然未来媳妇说了暂时住在一起,但全家人都认为这是推托之词,要真是申请了自己房子,想搬出去谁也拦不住。
“我们必须得有自己的小家。”白露珠坚定道,且不说再过几年房子会越来越值钱,就是他们家那些奇葩邻居,她都不能天天待在那。
“申请,必须申请。”贺祺深当即不再劝,说出开会结果,“我妈很支持你,还让我爸现在就去申请房子,我的职称只能一室一厅,我爸能申请到三室一厅,到时候随便你选。”
白露珠哼了一声,“都决定完了,你还在这跟我绕半天。”
贺祺深苦恼,“我是怕你一结婚,连门都不沾,奶奶说了,娶了媳妇忘了娘,还说我魂都掉你身上了,肯定跟着媳妇走,做个不孝子。”
白露珠扬起嘴角,“放心,肯定不会让你担上不孝的名声,我是为了多一些个人空间,不是真的门都不沾。”
“露珠,你真好。”贺祺深凑到桃树下,忍不住亲了亲未来媳妇柔软的面颊,嗅了嗅雪花膏的味道,贴近道:“露珠,你真香。”
白露珠举起手里的菜刀,看他顿时吓得拼命后仰着脖子,笑道:“大门都没关,你搁这耍流氓。”
“小心刀!刀可不能乱举!”贺祺深扬高声音推开她的手腕,等刀离得远了,松了口气,又问:“关上就能亲吗?”
“露珠!”
门口传来白越明的声音,贺祺深脸色一绿,嘀咕道:“老丈人真是个拦路虎。”
白露珠闷笑一声,捡起他落在地上的衣角,“衣服都脏了,快起来。”
贺祺深紧紧盯着她白里透着粉的脸起身,深呼吸两口气,换上一张灿烂笑脸,回头热情道:“叔,下班回来啦?我来帮你停自行车。”
“不用不用。”等了一个多星期的女婿来了,白越明同样很高兴,一边停自行车,一边迫不及待问:“祺深,那天回去亲家生气了吧?”
“没有。”贺祺深脚踩车梯,拉着自行车后座提起来,将车停稳,“家里商量了,去向单位申请两套房子,一套大的,一套小的,让露珠自己选。”
白越明提了好些天的心终于落地,笑道:“这事是露珠不懂事,我在家天天说她,家里房子那么大,还申请什么房子。”
“她也是为了我们个人空间着想。”贺祺深知道当然不能顺着老丈人的话茬往下说,否则不是找死吗!
他才不傻。
白越明笑得真诚,“你明白就好,她肯定是为了你们小家着想。”
看到老丈人笑成两条缝的眼睛,贺祺深心里闪过一丝庆幸,拦路虎果然套路深。
“闺女,煮芋头稀饭给爸喝的?”白越明端起削完皮切成段的红薯,心情倍好,“你歇着,爸来煮。”
白露珠走到水龙头底下,用冷水洗了手,看着挺立在风里的男人,“不冷了?进屋烤烤炉子。”
“我都冷了半天,你才想起来让我烤炉子。”贺祺深拉住她的双手,放在掌心哈了口气,又搓了搓,“真软啊,你手有骨头吗?这么瘦还这么软。”
“瘦跟软不软有什么关系。”手被他包住摩挲起热很舒服,一时间没有抽回来。
天色朦胧,银月高挂,桃花树下一对影子摇摇曳曳,温暖游转于两人之间。
“是不是很冷?”未来媳妇乖巧任他揉手的样子,让贺祺深声音不自觉放轻柔,刚想拉开大衣将她整个人包起来,客厅声如洪钟传递而来:
“冷就快进来啊!炉子炭盆都拿到厅里了!”
白露珠没忍住笑出声,用被搓得温热的指尖揉了揉冰凉的鼻头,“快进去,不然真冻感冒了,明天没法竞选女主角。”
一听这话,贺祺深便不再闹了,牵着手转身进屋,“我本来今天都不放假,特地赶晚班车过来给你加油打气。”
“那真是谢谢你了。”
等葛嫦慧回来,一家人吃了晚饭,煮了小锅姜汤,围着炉子当饭后茶喝。
“明天不用紧张,选不上也没关系……”
“什么选上选不上的,这时候别讲丧气话,也不用提结果。”葛嫦慧打断丈夫的话茬,端起姜汤喝了一口,“放轻松,尽最大能力,不留遗憾去竞选,这就是最好的结果,至于能不能当女主角那是另一回事。”
白越明见缝插针:“我也是这个意思,就是没你会说话罢了。”
有一对真正开明的父母,让她底气十足,白露珠嘴角轻轻勾起,捂着手里的搪瓷杯,没喝姜汤,已经觉得浑身暖洋洋。
“你肯定能选上。”贺祺深自信满满,“我不用说任何选不上的安慰,之前是没机会,现在机会来了,你要不能上,肯定是参入了其他背景,绝对不是你的实力问题。”
白露珠眼神一闪,端起搪瓷缸遮住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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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冷空气袭来,夜里外面的水龙头都上了冻,一早起来都放不出来水,简单用滚烫的热水洗漱完之后,骑着自行车把贺祺深送到车站,又转回文工团。
刚进入大门,就被门卫大爷叫住,白露珠勒住手刹停车,“朱大爷,怎么了?”
朱大爷指着东边道:“昨夜太冷,往后车棚那条小巷子里结了冰,骑着车进去的,十个摔了八个,抬走送医院的都有两三个了,你当点心,推着车进去。”
“怎么会?”白露珠下车,望了望里面,小巷子是骑车上班的工作人员必经之路,因为车棚在巷子后面。
但整个文工团大院都是水泥地,小巷子更是有顶棚遮住的,淋不到雨,水也排不到那去,平时干燥的很,一个冬天都快过完了,也没见结过冰。
卡着今天竞选的日子,突然有水结冰,还摔了这么多人,白露珠免不得多想,但书里没这段具体剧情,上辈子脚没好,也没参加竞选。
心里装着疑惑,推车往里走。
巷子里的碎冰已经被清扫到巷口,堆成小坡慢慢融化,留下潮湿的地面,因为顶棚和天气原因,短时间内干不了,虽不像之前那么危险,但仍有滑倒的可能性。
观察一圈,顶棚没有缝隙,墙面没有水渍,墙根也没有任何破损痕迹,巷子地处高位,更不可能会有水逆流而上。
将车停在老位置,拿起车篮里的皮包和布袋,从后门进入服化间。
“露珠,这么晚来?”
“没滑倒吧?今早上来得早都摔了一跤,不知道哪来的冰。”
“没有。”白露珠一路跟同事打着招呼,找到自己柜子,掏出钥匙打开,看到一柜凌乱,眼神微凛。
上次刚发的军装凌乱堆在里面,不用拿出来,就看到一只袖子被拆下来剪成布条,一瓶雪花膏不在原来位置,明显被人打开过,随意扔在拐角。
既意外又不那么意外,白露珠转身看向站在门口的妇女,“张部长,服化部是进小偷了吧?”
“小偷!”张云莫名其妙走过来,看到柜子里的衣服面色一变,“这是怎么回事?!”
白露珠往后退了两步看,让她看看清楚,“我几天没来了,卡在这节点,好好锁在柜子里的演出服,袖子成了碎布条,你反过来问我怎么回事?”
布料珍贵,演出服向来是只有一套,没有任何备用,丢了影响演出,不但要罚款,还得赔偿团里的钱。
张云拿出衣服,皱着眉头仔细瞧了瞧,只有一条袖子被剪了,其他地方都完好,然而这条袖子被剪的细碎,没办法再让团里裁缝在短时间内拼出来。
“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敢跑到咱们团里搞偷鸡摸狗的事!”张云紧紧拽着衣服,这事大发了!
先不说这年头布有多珍贵,就说外人随便进出服装间,悄无声音开了锁,破坏了演员的演出服,还是破坏了军装!
她自己挨批受惩罚事小,团里安全为大,更何况舞蹈演员受了好几年的罪,才等来新剧目,好不容易有机会竞选女主角,就这么被破坏掉,实在是该遭天打雷劈!
张云怒道:“露珠,你别急,走,咱们去团长办公室,今天绝对不会让你白白吃亏。”
两人来到团长办公室说明情况,庄团长听完面带愠怒,二话没说,又带着她们回到服化部,来到演员休息的化妆间。
今天除了竞选女主角,群舞还要接受领导审查,不亚于正式演出,甚至要比正式演出更受重视。
审查小组这关要过不了,剧目就不能拿到舞蹈出演,因此,舞蹈演员们无比认真对镜化妆,不放过任何细节。
“向阳,去把所有人叫过来。”庄团长冲着正在化妆的人道:“先停一停,咱们来简单开个会,今天早上很多事情都太蹊跷了。”
演员们听到此话,纷纷停手,安静等着。
“团长,什么事啊,大家时间已经不够用了,还开什么会。”冷梅偏着头编着辫子,声音里略带撒娇意味。
“不会耽误多少时间。”庄团长平时对待大家很温和,这会心里虽然憋着火,也没随便乱发脾气。
向阳喊完人踏进门,“团长,练习室和二号化妆间的人都过来了,另外许清红和朱婷婷早上摔伤去医院了。”
庄团长点了点头,接过张云手里的衣服,抖了抖碎布条,看向所有人道:
“这是白露珠的演出服,好好锁在柜子里,却被人剪成这副样子,通过门锁完好无损,我认为是内部人员做的事,站在这里开会,也是我给你的一次机会,希望你能站出来承认错误。”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震惊哗然:
“这谁干的!把袖子剪成这样,这都没法缝补了!”
“都是一个团的同事,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布料够紧俏的了,还给破坏成这样!”
“必须把这人揪出来,团长,会不会是外面的人进来偷东西干的?”
“不可能,这年头哪有小偷,还跑到文工团来偷。”
“值钱的东西也不会放柜子里,再说小偷不偷衣服,反倒把衣服剪成这样做什么,我和团长一个想法,肯定是内部人员。”
“露珠的衣服?这肯定是因为竞选女主角的事吧?”
冷梅的一句话,让场面安静下来,大部分人的目光聚集在顾佳梦,周琪,陆敏敏,王兰,沈青美身上。
第22章 不止害了一人
“看我们干嘛?”顾佳梦抱着手臂靠在化妆桌边缘,刚洗了脸还没开始上粉底,素颜清丽,“我比谁都盼着和白露珠公平竞争一次,省得你们成天在背后说我不如她。”
周琪冷哼一声:“我早上刚摔了一跤,正一肚子气,谁要想往我头上倒黑水,咱们就来好好唠唠。”
陆敏敏刚抹完粉底,眉毛本来就浅,这会完全被遮住,面色看起来一片惨白,“露珠是很优秀,但咱们报名竞选女主角的,谁没点心气,彼此之间都不服输,怎么可能去搞这种手段。”
“我又没说什么。”冷梅勾着旁边人胳膊,“反正这事肯定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你们竞争女主角的人确实很有嫌疑。”
王兰犹豫,“会不会是那些一个角色都没选上的人,心怀不满?”
这一句话,成功将一半的目光转移,很多人开始猜测:
“也不是没可能。”
“曼如姐心里就一直很不满,那天一个人坐了好久。”
“那些没选上的都是结了婚没机会的,新剧目这么光荣,她们心里肯定不舒服。”
“我觉得都有可能,应该不是外人。”
“就算是外人,也一定是里应外合。”白露珠面色微冷看着眼里暗藏得意的冷梅,心里明白她才是最大的嫌疑人。
上辈子错过这段剧情,唯一知道的是,最后当上女主角的人并不是顾佳梦,而是周琪。
听说顾佳梦在竞选当天化妆品过敏,临时去了医院,治疗半个月才好转,同样错过新剧目。
周琪因为实力不行,演出不算成功,导致香阳文工团被军区选择第一个裁撤。
裁撤后,冷梅反而凭借符红莲一角表现出色,被调入珠南军区文工总团,最后还上了春晚,当了明星,与白珍珠经常秀姐妹情。
庄芙蓉看了一圈,见到人心惶惶的样子,叹道:“我很失望这人不主动站出来,这件事关乎团里安全以及团内财产损害,我会上报军区纪检着手调查,一旦查出此人,必将记大过留档处分,甚至给予撤职。”
话音落下,人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记大过留档再撤职,相当于一辈子就毁了。
“团长,就是毁件衣服,至于这么严重吗?”王兰刚说完,就发现接收到所有人怀疑的眼神,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我只是觉得记大过,还要撤职,有点小题大做了。”
“一点都不小题大做!”张云压抑着怒火,“今天在我们都没发现的情况下毁件衣服,明天就能无声无息杀个人!”
张云在文工团的地位很高,此刻严肃起来,没人再敢有异议。
“团长,不能单查我衣服被毁的事。”白露珠盯着眼里得意稍稍褪去的冷梅,“往后车棚去的巷子,在竞选当天无缘无故结了冰,害得舞蹈演员摔伤就医,这事同样不简单。”
“这事我已经请派出所的人来调查了,以防军区那边来的太晚,现场痕迹销退。”庄团长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化妆,先找群舞演员借一套衣服,我会将女主角独舞竞选排在前面出场。”
“团长,除了巷子,再检查一遍台子上的化妆品,尤其是其他女主角的个人物品,为了以防万一,不能再毫无防备之心去使用。”
白露珠说话期间,眼神一直未从冷梅身上离开,发现提到化妆品时,对方面色明显慌了一瞬,微笑继续道:“像顾佳梦,你的皮肤角质层薄,非常容易过敏不说,还有过敏源,就更应该注意检查了。”
顾佳梦微怔,立刻反应过来这是暗示,转身看着桌子上的化妆品,打开粉底液闻了闻,倒了些在手背上轻轻揉开。
不到一分钟,手背出现熟悉的痒意,密密麻麻的红疹子顶着粉底液鼓起来。
离得近的陆敏敏惊叫:“天哪!真的过敏了!”
“是猕猴桃!”顾佳梦丢下一句话,冲出化妆间往厕所奔去。
所有人惊得目瞪口呆。
“真是过分!简直是疯了!”庄团长难得怒形于色,“你们自己的化妆品今天都不要再用了,张云去,拿票去百货商场重新采购一份新的,团里出钱,今天所有舞蹈演员都用新的化妆品,旧的不要再用了。”
“好好,我这就去。”张云迈了两步又停下来,“你们再仔细检查自己的衣服,看看有没有自己过敏的东西,一定小心为上!”
眼睁睁看着顾佳梦过敏,舞蹈演员们惊慌不已,‘唰唰’转身,忙着检查自己的化妆品和衣服,已经化了一半的人,浑身不自在,甚至因为心理作用,开始觉得脸特别痒。
之前就白露珠一个人倒霉,大家同情归同情,但到底是局外人,此时发觉有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有可能就此失去一次上新剧目的机会,顿时气得咬牙切齿,皆忍不住骂道:
“这个人一定要抓出来,我要把她记大过处分的事宣传到全县人民都知道!”
“全县人民哪够!要请记者来采访上纸,得让全国人民都知道这人有多恶毒!”
“怎么办,我感觉我的脸好疼好痒,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也出红疹子了?”
“啊!若欣,你真的起红疹了!额头脸颊和下巴都起了一大片!”
“什么!快让开,让我看看镜子,啊!怎么办哪!!化妆品真的有问题!”
“团长,汪若欣的脸也过敏了!”
庄芙蓉急忙走过去,满眼担心,“快去洗脸,竞选的事放在后面,千万不能挠,洗完赶紧去医院。”
汪若欣涂了粉底液,刚化完一边浓眉,另一边还没化,整张脸变得通红微肿,听到不能竞选,眼眶顿时溢满泪水,摇头说:
“团长,我能忍住,不用去医院,我卸完妆重新化,真的不用去医院。”
庄芙蓉坚定拒绝:“不行,审查小组十点才到,你刚才就喊疼了,不能再苦忍三个小时,机会还能再有,身体不能耽搁,快去,说不定治完回来还能赶上竞选。”
听到最后一句话,汪若欣才甘愿卸妆洗脸去医院。
白露珠掏出包里的化妆品放到中间桌子上,“我在家休息,化妆品一直随身带着,排在前面出场的人可以过来跟我一起化。”
话音还没落下,就有几个急哭的人冲过来道:
“露珠,你是真稳得住,衣服都坏成这样还一直这么淡定。”
“呜呜,幸好你带了化妆品,我的东西放在柜子里的,现在都不敢用。”
“人和人的差别怎么这么大,露珠,以后我的东西你随便用。”
团里不会给舞蹈演员们提供化妆品,每个季度会补些津贴和化妆品票,让演员们自己去买,大多数人都是把东西放在柜子里,顶多随身带只口红。
出了这事,放在柜子里的东西都不敢再用,白露珠此时提供私人化妆品,相当于雪中送炭,同时作为受害者,共鸣值直线飙升。
刚才还觉得小题大做的王兰,脸上没事,也吓得去洗了脸,挂着水珠回来,怒不可遏:“团长,这人太歹毒了!不但要记大过撤职,还得发配农场受惩罚!”
“刚才露珠衣服被毁的时候,有人说女主角的竞选者都很有嫌疑。”周琪检查完化妆品,眼神不善看向冷梅,“那现在汪若欣脸过敏了,参加竞选符红莲角色的其他演员是不是最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