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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神情间透着隐密的兴奋,破坏的快感刺激着她们的感官,连说话的声音提高了都不自觉,“是花家大姑娘吧?花家现在不是她在当着家吗?也不知道老太太怎么想的,竟然越过媳妇把家交到了她手里。”
花静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哭得更大声了。
几人还有什么不懂的,对视一眼,就有人上前劝道:“清者自清,花家这般对你你却在这冰天雪地里守足了孝,足见你的诚心,老太太泉下有知也定当欣慰没有白疼你一场。”
“说得对,清者自清。”花芷从马上车下来,仿佛没看到她们尴尬的神色,她也不走近,就站在马车旁问,“姑母,你是在说做侄女的欺负你了吗?”
花静本以为自己占了先机,花芷怎么说都是掰不过去的,毕竟她是长辈,可听她这么直白的说出这话,她心里隐隐生出不安来。
不等她回话,花芷点点头又道:“倒也没有说错,确实是我不许你进花家门。”
看热闹的人都退开了些,耳朵却高高竖起,闻言纷纷讶异的看向花芷,兜帽下的脸不甚清晰,但从她露出的半张脸也能看出传言中的美貌,只是不知是不是只长了一张好看的脸。
花静不知道花芷这是打算出什么招,但她不能放过这个堵她话的好机会,抬起一张憔悴的脸哽咽着道:“我只是想回家替娘守灵,没有其他意思。”
“遵祖母遗命,从今往后花家荣辱和花静没有任何关系,花静不得踏入花家一步!”
花静嘴巴微张,突然心里就害怕起来,她怕花芷说出更难听的话来,她想阻止,可是,已经迟了。
“自己管不住男人,却在祖母重病期间问她要侄女身边的丫鬟去给你的夫君做小,气得祖母吐血以至于一命归西,姑母,到底是谁欺负了谁?”
“我没有,你……你血口喷人!”花静慌了,不该是这样的,花芷怎么敢这么大胆!她就不怕花家的姑娘以后都嫁不出去了吗?她就不怕自己没人要吗?她怎么敢!
花芷冷眼看着她,“花静,我不会原谅你。”
祖母当时有多伤心我会让你承受双倍,不,双倍太少了,没有十倍八倍怎么够。
咱们,慢慢来。
PS:三更,这章又爆了好多字数,总感觉没写好,脑子有点木,大家将就看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夜探香闺
花芷虽然生在京中长在京中却长了副南方人的身段,削肩柳腰天鹅颈,个子算不得高,却显修长。
她有心藏起自己时,在别人眼里她不过就是个长得不错气质也不错的姑娘,可当她冷眉冷目的看着你而你又心里有鬼时,你会连看她一眼都不敢。
此时被她盯着的花静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腿一软跌坐在地,她狼狈不堪的想站起来,使了几次力都没能成功。
所有人都看着她。
花家的人,看热闹的人,没有一个人上前扶她,她又羞又恼,眼泪哗哗的往下流,一副被所有人欺负了的可怜样。
可谁又能想到呢,就这么一个看起来可怜得不行的人却生生气死了亲娘,还试图把娘家的水搅得更浑,忘了生恩,忘了养恩,忘了姐妹亲情,忘了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来自于娘家。
花芷居高临下的看着花静,就在众人以为她还要说出更难听的话时她却转身离开,披风被风卷起,兜帽滑落。
从妇人们站立的方向只能看到一个侧脸,确实是美的,鼻梁高挺,脸色白皙,越加衬得嘴唇红艳。
苏嬷嬷赶紧把帽子重新给大姑娘戴上,扶着人上了台阶。
徐管家年纪大了没有跟去,这会便迎了上来,“大姑娘,外边那位……”
“不用理她,她要是敢踏进花家大门一步你们就给我把人轰出去。”
“大姑娘放心,她进不来!”
灵堂已经在拆了,花芷站在那里静静看着,一会后方道:“按规矩,法师们可还会回来?”
“会再回来念上半个时辰的经,除煞去晦。”
“准备些素食素果,好好招待。”
“是。”
回屋冲洗了一番,花芷不敢泡澡,怕一泡自己就起不来了。
孝衣没有再穿,改着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裳,看着和孝衣也没差多少,花家子孙都要守孝一年,也不知其他人是不是有素色衣服穿。
如果家里买卖都做得不错,得给大家做几身素色衣裳才行。
“小姐,您喝点汤。”拂冬端着一盅汤过来直接递到花芷嘴边,闻着很香。
花芷喝了几口,“放了菌油?”
“是,奴婢自己熬的,奴婢问过了,吃这个不犯规矩。”一年呢,总不能天天吃素,身体哪受得了。
“多熬些放到大厨房去。”
“是。”拂冬欢喜的应了声连跑连蹦的出去了,迎春边用力揉开小姐肩膀僵硬的地方边嘀咕道:“跑跑跳跳的成什么样子,规矩都白学了。”
“和我说没用,说她去。”花芷闭上眼身体随着她的力量摆动,有点痛,但是能忍。
迎春不说话了,要不是看在拂冬受了惊吓的份上她才不会这么纵着。
法师回来的时候已经午时过,又做了半个时辰的法事后这事才算彻底完了,这一顿的午膳一众法师们都吃得多比之前要多。
将法师们送出大门,花芷冲着般若大师诚心诚意的下拜。
般若合什回了一礼,宣了声佛号带着众人离开,仿佛间,花芷好像听到了一声叹息。
看了大棚一眼,徐管家会意,躬身道:“她走了,小的这就让人去拆了。”
花芷点点头,“关门吧,大家都累了,轮流去休息,对了,让徐杰来见我。”
“是。”
花静此时回到了宋家,消息还没有传开,宋老夫人看她神情惶惶也只以为她是因为失去母亲没回过神来,难得好心一回没有找她茬,放她回屋了。
花静也没问她的丈夫,她的儿女去了哪里,回到屋里就咬着指甲想辙,她得把自己摘出来,在那些人把话传开之前她得让人相信她是被冤枉的,对,她就是被冤枉的。
心里暗暗发着狠,花静使劲把眼睛揉得通红,酝酿了一下情绪,等眼泪流了满脸她才把贴身丫鬟招进来,要想让人信她,首先身边的人就要信。
***
花家门户紧闭,累了这几日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都到了极限,除了留下必要的人看守门户,其他人都没管它白天黑夜的沉沉睡去,整个花家都安静下来。
是夜,顾晏惜无声无息的潜进了花芷闺房,小床上丫鬟睡得香甜,完全不知晓有人近了她们小姐的身。
花芷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始终紧蹙,顾晏惜忍住了想推开她眉头的冲动,没人比他更清楚花芷的警惕心有多重,哪怕他们武力值根本没法比,可他一旦有异动肯定会惊醒花芷。
他只能坐在床沿,连注视的眼神都不能太热切,看着她青白的脸心里装满并不陌生的情绪。
就像去往北地的那一路,就像得到花老夫人去世的消息时,心头泛起的也是这种带着麻的痛意。
祖母问起的时候他说时机未到,其实在当时,有那么一瞬他冲动的想说是花芷,花家的花芷,他相信以祖母和花老夫人的情份,以祖母疼他的心一定会成全他,懿旨一下,不管花家是个什么情况,不管花芷有多不愿意她都只能在一年孝期满后嫁给他,甚至如果他愿意可以在热孝期间就成亲。
可那一瞬间过后他就冷静下来了,他舍不得折断她的羽翼,舍不得把她锁于内宅,他不想花芷用厌恶的、不喜的眼光看着他。
他想要她心甘情愿的为他披上红嫁衣,成为他的妻。
他也想看看,在她的带领下花家将走向何方。
他等得起,也非常愿意等。
这一觉睡下来花芷反倒一身都开始疼了,浑身如同灌了铅,每一步迈出去都好像要拼命全力,她不动声息的把自己挪到了前院。
再在内院处事已经不方便了,她让人把之前用作课时休憩的院子拾掇了一下,以后就在这里处事了。
“小姐,是不是伤口又痛了?”忍了一路,迎春终于忍不住问,可小姐腿上的伤分明已经结痂了。
“伤口在长新肉,痒。”不痛不痒的解释了一句,花芷看向念秋,“把这段时间的进项说一说。”
“是。”念秋摊开帐本,声音清脆,“您离开三十二天,绿苔巷一共入帐四千一百六十二两,其中成本在六百八十两左右,天气渐冷后生意清冷了些,反倒是大户人家派来买的人多起来,奴婢相信等天儿好了生意一定会翻倍增长。”
PS:姑娘们这两天都不热情了,是不是不爱空空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沈淇
进帐比花芷预料的还要可观一些,她以为天气这么冷没多少人出门才对,显然是她小看了人对于吃的追求,更何况这世间还有下人这一存在。
不过大户人家会成为绿苔巷的忠实顾客是她怎么都没想到的。
“罐头卖得如何?”
几个丫鬟对望一眼,齐齐摇头。
“怎么说?”花芷有些讶异,她还以为应该会卖得很好才对,北方到了这个季节可没什么水果吃。
“才开张那两天是有人买的,有朱家在前边儿顶着,大家都以为那是朱家的买卖,后来不知道是谁说那是咱们花家的,生意慢慢就没了。”
这可真是,花家在皇上那吃了挂落以后就连花家的东西都不能吃了?花芷拨着杯盖儿,问,“城中有没有出现和我们相似的罐头?”
“婢子当时也以为是有人想要把这生意揽自家去,特意安排了人去市面上找,并没有发现有罐头。”
那就还是花家的原因,只要不是有人看中了这个赚钱的门路起了心思就好,衣食住行放在什么时候都是不可或缺的。
“还有什么事一并说了吧。”
除了老夫人被气没了,这些日子花家一直极为安稳,关门闭府有时候就是一种示弱,稍微大气的一点都不会来找这一家老小的麻烦,而那些想揪着不放的暂时也不敢做什么。
抱夏看了小姐一眼,她倒是知道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花芷瞅她一眼,“说吧。”
迎春瞪她,这种事做什么说出来扰了小姐。
抱夏瞪回去,这是和小姐有关的事,当然得让小姐知道。
头一撇,抱夏脆声道:“小姐,沈淇沈公子求见过您,被老夫人挡回去了。”
沈淇……
花芷记得这个人,他算得上是父亲的学生,一直很得父亲喜欢,经常带在身边教导,所以她也和他见过几面。
以她的了解那不是个薄情的人,只是不知为何从始至终不曾露面,之前她以为是自己看走了眼,可在花家关门闭府的时候却来求见,怎么看都不像是要避开麻烦的人会做的事。
“有留什么话吗?”
“没有,老夫人根本没让他进府。”
一屋子女眷,怎么可能让他进府,花芷对沈淇没有男女之情,可她希望沈淇对父亲有师生之情,至少,不要让父亲以为他在这事上袖手旁观了,在阴山关的时候她说到自己退婚,父亲是真的伤了心,大概他没有想到沈淇会行落井下石之事。
“抱夏,他若是再来你去见他,听听看他有什么说的。”
“是。”
刘香在门口禀报,“小姐,徐管事求见。”
徐管事就是徐杰,一进来就跪了下去,“小的办事不力,请大姑娘责罚。”
徐杰看起来瘦了一大圈,也黑了许多,投入进去花家大半钱财做出来的东西却卖不动,他的压力可以想像,花芷并不怪他,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经历的事到底少了些。
“起来说话。”
“小的跪着说,小的办事不利,跪着心里踏实。”
“行,那你就跪着吧。”花芷应得爽快,“这事的问题根源不在你身上,你就是跪断了腿也解决不了。”
徐杰是个聪明人,立刻从话中听出了其他意思来,半点不在意自己被打趣了,忙不迭的问,“大姑娘可是找出解决的办法了?”
“不需要那么着急,冬天还有很久,实在不行我就把这些东西运到更北边去,东西好不怕没人要。”
“是,大姑娘说得对,咱们的东西这么好吃,没道理卖不动。”
抱夏重新给小姐沏了热茶,撇徐杰一眼道:“知道了你还跪着?要小姐请?”
徐杰这次利落的站起来了,神情也轻松了些,他是真怕这些东西砸在自己手里,投入那么多银钱,大姑娘还费了那么多心力,要是没做好大姑娘得受到多大的打击,更何况大姑娘刚当家,正是需要立威的时候。
“马上就是过年,花家虽然要守孝可该准备的还是要备上,徐管家腿脚不利索了,你多帮着些,需要的银钱去迎春那里支取。”
“是。”
打发了徐杰,花芷看向迎春,“丧事用了多少银子?”
“不多,前前后后加起来两千六百两左右。”
“包括了给大拙寺的香油钱?”
“是,包括那一千两,若不是老夫人早就准备好的棺材封在老宅子里拿不出来需得另买,花的会更少。”说起老夫人几个丫鬟神情都黯淡下来,迎春继续道:“人情钱收进来有五千九百五十两,这是人情薄。”
这个数目远超预期,花芷翻开人情薄,第一个名字就是外祖父,数额足足一千两。
花芷抿了抿唇,继续往后看,其他姻亲都是一百两,就像是提前商量过似的,陈随安单独上了个五百两,不用问也知道必定是二姑母用自己的私房补贴的。
穆青四百两,陈达义五百两,秦家八百两,再往后翻,花芷目光一凝。
陆晏惜:一千两。
芍药:一千两。
芍药还在阴山关,这二千两分明全是陆先生出的,她有些看不明白陆先生此举的意思,可这并不妨碍她把这份心意记在心里。
“小姐,这陆先生……”迎春斟酌着用词,“身家丰厚得不像个武先生。”
“他本也不是武先生,别的身份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无需探听。”
“是。”
花芷合上人情薄,“这个我来收着,迎春,念秋,你们俩合一下帐,没问题了再报给我。”
“是。”两人习惯了小姐的作派,各自拿着自己的帐本去了一边盘算。
“抱夏,派人去通知各房,一刻钟后齐聚西跨院,我有话要说。”
“是。”
捏了捏酸痛的大腿,花芷起身慢慢往外挪,一刻钟,应该够她走到二进的西跨院了。
从屋里出来没走几步,花芷突然停下脚步竖起耳朵,她没有听错,隐隐传来的是读书声没有错!
“族学有人?”
跟在身侧的刘香回话,“是,六公子一早就带着一众公子们去了族学。”
“穆先生来了?”
“奴婢没有听说穆先生有进府。”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三件事
花芷突然就觉得自己身轻如燕,什么酸什么痛都没了,几乎是飘着往族学奔去。
越近声音越清晰,分明不止一拨孩子的声音,是两拨。
一拨念的是论语,一拨念的是春秋。
大班的教室并没有先生在,摇头晃脑的动作和声音却都齐齐整整,小班内柏林站在台上正领着孩子们背论语。
花芷脑子里好像在放着烟花,绚烂的让她看这世界都成了五颜六色,她想,有这样的子息,花家怎么可能不兴!
有这些孩子在,再大的阴霾也遮不住花家上边的这片天空!
听的时间久了些,花芷到得就迟了,其他人都已经在等她,年长的诸如两位辈份最高的姨奶奶皆是面露不愉。
吴氏再了解这个侄女不过,若不是有事耽搁了不会做这种落人口舌的事,抢在别人说话之前就笑语盈盈的开了口,“召了我们过来你反而是到得最慢的一个,做什么去了?”
“去了趟族学。”花芷神情坦然的在主位落座,“孩子们都去族学了,一个不少。”
齐氏一怔,“不是大姑娘你吩咐的吗?我家然儿一早就去了。”
“这段时间他们也受累,我就是再想着他们上进也不会不给他们歇息的时间,不过知道上进是好事,没有拦着的道理,我让人给我穆先生去信了,明儿起族学复课。”
虽然心疼孩子,即便一屋子全是妇人却无人在这事上持反对意见,花家祖祖辈辈都是文人,花家子必须得读书这是所有花家妇的共识。
花芷转回正题,“叫大家来是有几件事要和大家说一下,第一件,刘香,给大家看看。”
刘香从小姐手里接了人情薄递给坐得最近的姨奶奶,两个姨奶奶凑一起翻完,接着往下递。
花芷也不说话,不疾不徐的喝着茶等众人看完。
吴氏看完递给了小一辈的花辛,低下头掩住红了的眼眶,她的娘家竟然……竟然也只上了一百两!
“人情钱一共是五千九百五十两,祖母的丧事一共花费两千六百两左右,剩下的银钱归入公帐,目前花家的帐房是念秋。”
朱氏嘴巴动了动,想起母亲和兄长的交待又紧紧闭住,她听芷儿的。
“是不是得请个帐房先生?”夏氏试探着问。
“念秋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所有帐房先生会的她都会,帐房先生不会的她也会,公帐是敞开的,你们随时可以去查,外面的帐房先生我信不过,大家不要忘了花家出事后帐房就走得一个不剩,花家现在的帐目也不适合让外人知晓。”
花芷一锤定音,接着说第二件事,“从明天起家里采买的事由二妹负责,库房交给四妹,三妹,你负责族学的一应所需,每三个月一轮。”
花家人万万没想到花芷才当家就分权,采买和库房还想得通,这一直就是内宅女人在管的事,可让姑娘家负责族学所需的东西……
花灵也没想到长姐会给她这个差事,惊讶的同时又兴奋得战栗,族学是什么地方,是一个家族的根基,长姐却最先把族学的琐事交给了她,这是不是说明长姐其实也很认可她?
要知道万事开头难,要不是相信她能做好,长姐怎么就偏偏先挑了她来。
光顾着兴奋,花灵却没发现她兴奋的点有点偏了。
花芷也不解释更多,只是道,“如果没有疑问,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几房都得了好,自然没有意见。
“第三件事,年后我会开新的买卖,新买卖会将花家旁枝带进来,先和你们说一声,有意见的现在就说,到了那时候谁再有什么想说的我不会再听。”
夏氏自从那件事后就挺怵花芷,这会眼见着好处要分走却忍不住了,“我们自己都还没好,为什么要带上她们?”
“因为她们也姓花。”
姓花的多了去了,夏氏在心里嘀咕,却到底不敢再多说。
一直没有说话的二姨奶奶突然接话道:“大姑娘的决定自是好的,不过是不是也可以缓着点来?毕竟庄子上还压了那些多罐头。”
罐头卖不动花家人自然都知道,那里面可也有她们的一份银子在,哪能不关心,绿苔巷的火爆给了她们信心,还没高兴多久呢,另一桩买卖立刻给了她们当头一棒,她们都怕银子会打了水漂。
花芷一点也不意外她们会提起这事,不慌不忙的给她们答复,“我会卖出去,不会砸手里。”
“那……绿苔巷那里的买卖也是归入公帐?不知道是怎么个章程?”夏氏问完也觉得有些没脸,忙又道:“我不是要分帐的意思,就是想问问是不是家里的买卖都是入公帐。”
“没错,以后家里的买卖全入公帐。”
也就是说那只生金蛋的金鸡她们也有份?夏氏顿时面露喜色,什么问题都没了。
其他人同样没有意见,就算现在分不着什么也没有关系,只要那买卖在那里,总有能分到的一日。
“婶婶们也都别闲着,祖母头七的事你们去商量着办好,另外,明年六七月左右我会再去北地,你们有闲就多做些衣服鞋袜之类,薄的厚的都要有,四婶,这事你和那几家也通个气,那个时候天气好,我可能去车行租上一个车队,能带的东西也多些。”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安排下去,没漏了谁,也没有明显的偏向谁,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心下也就安稳了,和身边的人说话时眼里不自觉的都带了笑模样。
花芷静静看着眼神也柔和下来,她喜欢这个家,因为有心,因为都盼着花家好,所以才能这么容易就捏成一团。
再弱的手掌握成拳时也是有力的。
“大姑娘,表公子来了。”
随安?花芷看向门口,脑子里转过许多念头,最后都定格在二姑母那脸泫然欲泣的脸上。
当杨随安一脸淤青的进来花芷心里突的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屋内一静,和气的氛围顿时消失无踪。
三姨奶奶猛的站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PS:今天只有一更,明天补上。
第一百二十章 随安求助
杨随安重重往花芷面前一跪,“求表姐派人把我娘带离杨家!”
他不求自己的亲外祖母,却求花芷,一场丧事办下来足够他看清楚如今花家做主的是谁。
如果花芷不过是个只能掌掌内宅的女人杨随安也不会来求,但他知道表姐不是!表姐敢不让亲姑母进家门,表姐敢冒大不韪让女子来灵前守灵,表姐敢跑去千里之外的北地,他信这样的表姐会护着家里人,哪怕是个已经嫁出去的家人。
所有人都望着花芷,不知道她这个才当家的当家人打算怎么做。
花芷神情无丝毫变化,就好像这事一点也不让她吃惊一样,实际她确实也是不吃惊的,娘家一倒,往外嫁的姑娘如果自己拿不住结果往往不会太好,而二姑母从来就不是拿住了丈夫的人。
“不要着急,你先站起来,把事仔细和我说说。”
杨随安不想家丑外扬,可是现在为了他娘,他什么都顾不得了,“昨儿回去我……父亲都还对娘和我态度很好,祖母说了我娘几句都被他挡回去了,可今天早上我去给娘请安,就看到所有侍候的人都在外边,我娘在房里哭,我进去的时候下人拦我,我和他们起了冲突,桂子帮我把人都拉住了我才冲进去,就看到我娘,我娘衣服都没穿好,脸上脖子上全是伤,父亲他说如果不能让花家给他搭线他就要休了我娘,表姐,我娘不能呆在杨家了,之前几个月我娘就被她们搓磨,连厨房都敢克扣她,她身体本就弱,再这么下去熬不了多久的,表姐,我求你。”
说着话,杨随安又跪了下去,他不在乎跪一个女子,只要她能把娘从那个火坑带出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地宗亲师就够了,我还轮不上,快站起来,娘家本也没有看着出嫁的姑娘受欺辱的道理,如果这都不理会,以后花家的姑娘哪还会有好日子过。”
杨随安眼眶一红,他就怕表姐会回他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管不着,幸好,幸好表姐不是那样没担当的人。
“刘香,你去把柏林叫来。”
“是。”
杨随安一愣,叫表弟来是……
“如果由我出面,那杨家怕是要笑我花家无人,柏林虽小却是如今花家最年长的男丁,由他出面名正言顺,不过有些话我还是要问一问你。”
“表姐请问。”
“你娘可愿意离开杨家?”
杨随安咬唇,娘自是不愿意的,他劝过很多回了,花家虽倒但架子还在,又不是那不心疼女儿的人家,回去了日子未必过不得,可向来软弱的娘在这事上却怎么都不松口。
花芷轻叹,“她其实也未必就不愿意,不过是不放心你罢了,她在杨家能拼了命的护着你,尽她可能的把坏的事情都挡了去,可一旦她不在了,那些事就都会落在你头上,你可想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