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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劝阻不及,只得赶紧把自己外面的褂子脱下来扔到他身上。
刘江这才记起自己衣衫不整污了大姑娘的眼,忙伏着身子把衣服穿好,又是一连声的请罪。
"起来吧。"看着还在打着哆嗦的小姑娘,花芷眼神柔了柔,"我记得你叫刘娟,上次我过来这里是你领我到处走了走。"
之所以记得除了记心好,还因为她圆脸上随时随地挂着的笑,哪怕日子过得清贫,没有漂亮的衣裳,没有绢花红绳,手也因为做家务变粗,甚至父母早逝,只有一个哥哥相依为命,可她的笑却是打心底里散发出来的,她的快乐并没有因为物质的缺乏而打折扣。
而这一切都被陈冲毁了,经历了这番劫难,那样的笑再难见到了吧,花芷有些遗憾,这世间已经足够多的苦难,她要是来得再快一点说不定能让事情更圆满一些。
刘娟重又跪下重重的磕了个头,"小的刘娟,大姑娘的救命之恩小的、小的愿意做牛做马来回报。"
"受你这么大礼我倒是心虚得很,陈冲是花家的下人,是我花家管教不严才会发生这种事,该我向你道个不是才对。"
刘娟有些慌,"大姑娘……"
拂冬走过去将人扶起来,本就柔软的语调这会更软了,"咱们小姐不喜欢拜来拜去的,快别跪着了,我上次也跟着小姐来了,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你给了我很好吃的糕点。"
拂冬最喜欢听人说她做的东西好吃,刘娟这话立刻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脉,笑得整个人都闪闪发光,"我正准备给小姐做糕点,你能来帮我打个下手吗?"
刘娟当然是想的,她回头看看大哥,又偷偷看了看大姑娘,不知道该不该应。
拂冬哪会看不出她意动,拉着她往厨房走去,边道:"上次你吃的是不是绿豆糕?正好今儿天热,小姐还上着火,我们还做这个……"
声音渐行渐远,刘江看着妹妹被丫鬟姐姐几句话就从之前的情绪里带了出来,红着眼睛又朝着花芷跪了下去,"从今往后,小的任大姑娘差遣。"
"倒确实有用得上你的地方。"示意他起身,看到抱夏从那头过来便先止住了话头。
第二十一章 杀鸡儆猴
“小姐,屋子收拾好了。”
花芷点点头,往后院走去。
刘江还愣着,吴大在后面推了他一把,低声催促,“还不跟上。”
刘江哎了一声,回头道了声谢,小跑着追了上去。
陈进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到后院来作妖,抱春先将堂屋收拾好让小姐处事,她又前脚打后脚的带着人去收拾其他屋子。
念秋给小姐沏了茶,安静的站立在小姐身后。
花芷也确实是渴了,就着滚烫的开水吹了吹就小口小口的喝起来,姿态说不出的好看,刘江不小心瞧见了红着脸忙又低下头去,高壮的男人看起来竟有些手足无措。
“庄子里的佃户你认得多少?”
“小的大多认得,收成的时候怕老天爷变脸,大家都会互相帮忙。”花家被抄家流放的事已经传到庄子上来了,刘江有些担心大姑娘问这些是要把田都收回来或者改变租佃方式,平时大家虽然要受陈进剥削,但他到底也不敢做得过份,他们这些佃户的日子都还过得下去。
要是没了田地,他年轻力壮能找着活做,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他这般只有一个妹妹,拖着一家老小,没了田地会活不下去。
“平日里佃户之间可有纷争?”
刘江犹豫了一下,还是据实以告,“农忙的时候是有的,大姑娘明鉴,大家都靠着田地活命,每每到了缺水的时候大家心里都急,人可以少喝一口,田里却是缺不得,一着急难免就……”
“只有这些?”
“小吵小闹自是也有,不过小的可以担保那真的就是小矛盾,有的转头就合好了,有的只要旁人递个台阶也就能带过去,算不得纷争。”
花芷问这些并不是真的打算了解庄子上的事,这些事只要管事的了解就够了,但是刘江的回答却能让她从侧面了解几分刘江的为人,目前看来还算让她满意。
“你替花家转告大家,庄子上的事不会有变动,一切还按之前的规矩来。”顿了顿,花芷继续道:“这个之前的规矩是指花家的规矩,不是陈进的,我记得之前花家定的是三成租。”
刘江眼睛大睁,“三成?早在多年前陈进收的就是四成租,说是主家的命令,难道……好你个陈进!”
刘江恨得咬牙切齿,丰年时四成租子日子也能过,毕竟花家的田地不用再出其他赋税,可遇上灾年,四成租子交上去,一年下来吃不上一顿饱饭,可要是花家从始至终收的就是三层租……
刘江不再往下想,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去打死陈进!
他娘病的那一年正是大灾年,想尽办法凑足租子交上去后家里几乎揭不开锅,他谎称年龄去城里找活干,结果还没领到工钱就收到了娘的死讯,那时候他是怨着花家的,怨花家不心善,不像有些好心人家一样在灾年免了佃户的租子。
花芷眼里闪过一抹冷意,“但凡灾年,花家必定免租,看样子你们也不知道。”
刘江拳头紧握,呼吸又重又急,眼睛赤红着转身就往外冲去。
花芷不急不缓的声音从后传来:“把人带到外面去,召集佃户前来,他干下的事花家不背黑锅。”
刘江脚步一顿,回过身来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吴大你去看着点,别让人死了。”花芷冷冷一笑,“死了一了百了,哪能让人那么痛快。”
吴大后背一凉,态度比以往更恭敬了些。
念秋重新给小姐添了茶,温声问:“小姐,要报官吗?”
“不报官。”花芷摇摇头,“多事之秋,不能再沾染上官家。”
而且花家也需要杀鸡儆猴,不能让人觉得一屋子女人就好欺负,该立的规矩都该立起来,甚至比当初花家的男人都在时还要进退有理。
报官对平民百姓来说是找倚仗,对花家来说却是示弱,花家曾经就是上品官家,竟然沦落到需要报官的地步,除了满足一众人的扭曲心理得不到任何好处,远不如在自家一亩三分地里用最有利于花家的方式解决来得好。
“可……”
“不会要他的命,活着比死难多了。”
念秋不再多说什么,她并不可怜陈进,甚至是厌恶的,但她更不希望小姐因为这样的人沾上鲜血。
一会后,喧闹声隐隐从前边传来,花芷翻着念秋新做出来的帐本恍若未闻,其他丫鬟也都各自忙活,不受一点影响。
刘江再回来时已经是大半个时辰后了,带着一身雨水,再次拜倒在地。
花芷示意吴大把人扶起来,也不多问,只是道:“今儿天不早了,回去吧,明天早点过来,有事让你去做。”
“是。”
“你妹妹受了惊吓,你一个男人照顾起来也不方便,今晚就让她留在我这里,我会让人留意她的情况。”
“小的谢过大姑娘。”像是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刘江并不多说什么便爽快离开了。
吴大细细的把之前的事说了,看出来大姑娘想用刘江,口舌大多花在他身上。
花芷微微点头,“那些莫须有的怨恨不会落到花家头上就行了,你说刘江把陈进三父子都带出去了?”
“是。”
花芷已经知道了陈家人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事,自然不会同情他们,敲敲桌子,道出对那一家子的决定,“分三亩田给他们,让他们一年交四成租,不论丰年灾年。”
一家老小八口人却只得三亩田,还要交掉四成租子,花芷摆明了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屋里众人却只觉得痛快,那样的白眼狼,就该这么治。
而且这庄子上可都是曾经被他们欺负过的人家,打落水狗谁不会,天天处在这样的环境下日子过得会有多艰难可想而知。
晚饭后,花芷对收拾碗碟的拂冬道:“晚上不用过来侍候了,去陪刘娟说说话,晚上多留意她的情况。”
“是。”
念秋递上漱口水轻声道,“婢子觉得刘娟挺不错,小姐可有心收她到身边侍候?”
“我身边有你们就够了,不打算再添人,你们要是看好谁就带在身边教一教,以后事情越来越多,你们要学会将事情分派出去。”
也就是说小姐不收,她们四个人却是可以收的,念秋点头表示明白,反正最终还是小姐的人。
第二十二章 梦回曾经
雨停了又下,花芷在淅淅沥沥声中渐渐睡去。
她认床,一换床就睡不安稳,反反复复间梦见了好久不曾记起的那些事。
车子驶入盘山公路上,电话响时她瞟了一眼号码,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后按下接听。
“姐,是我。”
封闭的空间内,对方的声音一如往常般温柔。
“有事?”
“姐,按照你的行程,应该进入盘山公路了吧?”
“你想说什么?”
“花氏掌门人花临芷自驾游散心时车毁人亡,这个标题怎么样?”
她踩了下刹车,进入盘山公路时还用过的刹车意料之中的没有反应。
“不用踩了,没用的,早算好了,刹车只够用到你进入盘山公路。”温柔的语声因为兴奋而变了调,“花临芷,你不是很厉害吗?再厉害一回让我看看你怎么从这个死局里走出来!”
“许女士在你身边吧,替我谢谢她送了我最后一程。”许女士,她的母亲,不是她订好机票,不是她劝她出来休假,她今天不会在这里,当然,也是她顺势而为。
“不止哦,如果没有两个舅舅,我们哪有那个胆子,你也不想想谁不眼热你那个位置,你要是给他们机会捞钱也就算了,大家一起发财,可你偏要让油水丰厚的部门负责人一年一轮换,摆明了让大家得不着好,也怨不得舅舅骂你六亲不认,就算你把公司经营得铁桶一般,被无数人追捧赞美又怎样,亲戚没一个不恨你,你知不知道我们都恨你!”
把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却依旧稳稳的掌着方向,她脸上并没有一点不甘、愤怒,反而带着笑意,“你说你们的恨一个厉害的人会不会看出来。”
对方一静,随即尖声问:“你早就知道了?你没有上盘山公路?”
“上了。”
“那你还说……”
“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呢?劳心劳力的赚钱养着一群白眼狼却还要被人惦记着性命,不如大家一起完蛋吧。”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她笑了笑,“你不知道吗?这是一场直播,蓄意谋杀亲姐,花临琪,你已经当众认罪了,不要想着会有人捞你出来,他们顾不上你,对了,忘了告诉你,出来之前我立了遗嘱,花氏集团尽数捐出,不留一分,包括我名下的一切,你现在住的房子,家里的老房子都在我名下,你们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一切……没了。”
失控的尖叫声后,电话那边换了人,“花临芷!你怎么不干脆一点去死!去死啊!”
“妈,你放心,我向来听话,马上就去死了。”车子速度越来越快,她打方向盘的幅度也越来越大,“死之前再提醒你一句,你养的那个小白脸结婚了的,有一个女儿,现在他老婆又快生了,恭喜你,再次瞎了眼。”
按掉电话,她看了眼直播间快突破七位数的人数,松开方向盘云淡风轻的挥了挥手,“不要像我一样失败。”
就像个旁观者一般,花芷看着车子翻滚着掉下山涯,火光冲天。
活着得尽荣光,死得也轰轰烈烈,倒也不算白活,花芷自嘲的想,不过这会儿可没下雨,这么大水声哪里来的?
水声?还没从梦境中回过神来的花芷眼睛没睁开已经翻身而起。
轻手轻脚的光着脚下床,从针线篮子里拿了剪刀在手里,踮着脚来到屏风后,捂住抱夏的嘴在她耳边轻声道:“是我,安静。”
魂都差点吓走的抱夏连连点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在花芷松开手后就连滚带爬的起床把人往自己身后藏。
花芷拍拍她的肩,从她身后走出来在门边听了听,外面已经没了动静,但她确定自己之前不会听错,那种水声是有重物掉在水里的声音。
晚上护院会分两班轮流巡逻,但是后院是有游廊的,巡逻也不用去雨水里走,即便真赶近路摔了个跤也不至于接二连三,花家教出来的人不会这么没规矩,除非……发生了什么事。
花芷轻轻打开一条门缝,借着廊下灯笼朦胧的光线,隐隐能看到院子里有几团黑影。
她不动声色地细细观察自己所能见到的每一处地方,并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可越是这样她越是心惊,她宁愿面对的是没有章法的团伙,也不想面对一个冷静的本事高超的歹人。
四肢不勤这么多年,曾经会的那些东西早就还回去了,她唯一能倚仗的是歹人对她的不熟悉,和她尚称得上冷静的头脑。
无声的合上门,轻轻吐出一口气,花芷走到梳妆台前,从妆匣里挑了两根钗子,一根别在中衣的内衣襟上,又用外衣襟遮了遮,一根别到右手衣袖内,手指一带就能勾到手里。
这是她画了图让人特制的,款式简单,特别之处在于顶端有一个小小的弹片,平时用起来不会勾头发,藏起来的时候弹片又可以别住。
因着曾经的经历她警惕惯了,有意无意的在自己用的东西上动了些手脚,可惜大部分都被抄没了,这根钗子能保住还是因为她早早就藏在那个暗格里。
虽然没一点把握能对付得了外面的歹人,但是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如果对方一间间屋子的摸过来逐一击破斩尽杀绝,那就真要全军覆没在这了,还不如拼一把。
剪刀放回去,就在抱夏以为没事了的时候就听得小姐轻声道:“配合我。”
抱夏急得脸憋得通红,有心想问小姐打算怎么做,可她又怕坏了小姐的事,只能把这些心思都压下去,回到屏风后的小床上,坐立不安的竖起耳朵听小姐的吩咐。
坐到床沿,花芷闭上眼睛平了平气息,再开口时声音里带出点睡意,“抱夏。”
抱夏一个激灵,捂着胸口应,“小姐,奴婢在。”
边说着抱夏边起身往屋里走去。
“掌灯。”花芷打了个哈欠,“雨又大了?”
抱夏点了灯,看小姐指了指窗户,她会过意来,脸色一白,咬着牙配合着走到窗边把窗户推高了些,“婢子瞧着比睡之前小了点。”
“小了?我刚才怎么听着水声好像还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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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以命搏命(一)
花芷走到窗边,夹着水气的风吹在身上将最后那点暑气也吹散了去,很是舒服。
可惜,今夜注定舒服不起来。
她把眼神落在院子里,立刻低呼出声,“抱夏你快看,那是什么?”
抱夏顺着小姐指的地方看去,她很想尖叫,想把所有下人都叫醒来保护小姐,可小姐抓着她的手用力紧了紧,又看到小姐对她轻轻摇头,她只能把这个念头死死按捺住,吞了口口水,也低呼了声,道:“婢子去看看。”
“瞧着像是什么东西落那了,我也去看看。”
“您别去,大晚上的别着了湿气上身。”
“左右也是睡不着了,无碍。”
抱夏拼命摇头,眼泪随着她的动作溅得到处都是,拦在前头怎么都不想让小姐出去。
花芷摸摸她惨白的脸,无声的道:“相信我。”
放在平时抱夏信,小姐说什么都信,可现在不一样,小姐再厉害还能对付得了家中护院都对付不了的歹人?他们现在都还生死不知的躺那,不比别的,光是那把子力气小姐就差得远了,她怎么能,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姐走到歹人眼皮子底下。
咬住嘴唇,抱夏转身就往屋外走,她只要喊上一声大家就会醒过来,总好过让小姐一个人去赴险。
花芷一把拉住她,眼里满是厉色,直把抱夏看得低下头去,眼泪掉个不停。
时间不等人,花芷也顾不得其他,越过她就要出门,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会那歹人肯定是盯着她这间屋子的,让人起疑她们就全是那砧板上的鱼了。
抱夏快走几步又跑到小姐前头,抹掉泪,挺起背,做了几个深呼吸,拿了伞拉开门走出屋,花芷怕抱夏漏了底,忙快步跟上。
“小姐,我去看看,您别出来,雨还大着呢。”
听抱夏这和平时无异的声音,花芷松了口气,回话道:“行,你小心点。”
在抱夏走入雨中的时候,花芷跨过了门槛。
她怎么能不出来!
她出来了才能更方便歹人下手,在狭小的屋子里和人缠斗吃亏的是她。
而且她也需要弄出动静来把所有人都叫醒,人一多就乱了,趁乱跑掉了就算是本事,总比被人在睡梦里夺了性命要好。
在廊下伸手便能接住雨水的地方站定,脸上挂着不知世事的大家小姐该有的不设防,花芷紧绷着神经感受周围,几乎是立刻她就闻到了血腥味,不是来自院子里的几人,而是来自身后。
就在那边抱夏的尖叫声响起的同时,她也被人从后面挟持住了,于是她也尖叫出声,虽然立刻就被人捂住了嘴效果却已经足够了。
很快屋子里就亮起了灯,有人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奔了出来。
“小姐!”念秋和拂冬看到眼前的情况魂都被吓没了,正轮班休息的三个护院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眼下的情况。
抱夏扔了伞边朝着小姐跑,“你想要什么,快放开我家小姐。”
“站住,谁敢走近半步我先划花这边脸!”
谁都不敢动了。
花芷一脸吓坏的样子嘤嘤直哭,抱夏知道小姐是装的都心疼,更不用说其他人。
能被花芷带出来的都是侍候她多年的人,越是跟得久越知道小姐有多好,这会不仅没一个人想着保全自身把自己藏起来,还一个个都把自己的脸露出来,刘香更是惨白着脸把衣领子拉开露出雪白的锁骨来吸引歹人的注意。
歹人一时没有说话,没多会,花芷分明感觉到他放松了一些,也是,这些人里确实没一个人能成为他的威胁。
挟持着花芷转了个方向往屋子里退去,一众丫鬟急得快哭出来,真让小姐和歹人处一室,就算最后小姐救出来名声也毁了!
好在歹人也担心被人瓮中捉鳖,跨过门槛后就没继续往里走了,确定屋子里没有藏人,不会有腹背受敌的可能后歹人又放松了些。
“拿些吃的来,如果你们敢动手脚……”
拂冬软着腿往小厨房跑去,抱夏也不敢走近了,往雨地上一跪软着声音哭求,“求求你放了我家小姐吧,求求你。”
其他几个丫鬟也都跪了下去哀哀哭求。
花芷忍着心底酸涩怯怯懦懦的表明身份,“我是……我是花家嫡小姐,你,你放了我,不然,不然花家不会放过你的。”
“花家?”男人不怀好意的冷笑,“被抄家流放的花家有何惧,你拿什么不放过我?通通给我闭上嘴,再吵吵先拿你们家小姐开刀。”
院子里顿时一静,只闻雨水淅沥声。
拂冬端着一碗粥过来,这是在灶上温着明儿早上给小姐吃的,她存着私心只装了半碗,咬牙壮着胆子走过来。
“放门槛上,离远点。”
拂冬脚步一顿,藏在袖子里的手抓着的刀差点没握住。
花芷心头一跳,哭声突然就加大了,边哭还边喊了声,“拂冬!”
拂冬下意识的抬头,看到小姐虽然哭着却没有眼泪,眼里还有警告之意心里莫名就安稳了些,听话的把粥放到门槛上,然后一步步退着离开。
“堂堂花家果然是败落了。”歹人一脸不屑的看着那碗粥,再嫌弃却也弯腰倾身去拿,摸着碗还是热的脸上就露了点喜意,他现在的身体正需要进点热食。
因着这一喜,手下就松了一些。
花芷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早就握在手心的银钗以她能使出的最大的速度最大的力气往男人露出来的脖颈扎去。
一个刚刚还在哭的女人竟然敢攻击他,这是男人万万没想到的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脖子左侧剧痛,下意识的出手攻击也落了空,女人竟然矮身一滚离开了他的挟持。
“小姐!”
“离开!”花芷厉喝,虽然呼吸急促,面上却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怯懦。
抱夏要扑过去,被退到她身边的拂冬死死抱住,她们不能在这时候拖后腿,但是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知道小姐刚才已经看穿她的打算,把袖中藏着的平时用来切水果的刀往小姐脚边滑去,边大声喊,“小姐,脚边。”
花芷一听是拂冬的声音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听着动静把刀摸在手里心里也有了点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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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以命搏命(二)
比起攻击力太低的钗子,当然是刀更好,到底还是疏于锻炼,她的目标原本是脖子上的大动脉,差了一寸。
男人捂着流血不止的脖子怒不可揭,一把拔了钗子看了一眼扔在地上,怒极而笑,“花家教的好女儿,不错,够胆!”
到了这会他哪还会不知道从屋里亮灯,她们主仆从屋里走出来就是设计好的,他竟然阴沟里翻了船。
“你以为就你这点手段能逃得了?”男人满脸戾气,一步步朝花芷走近。
花芷一步步后退,引着人到了院子里。
没看到男人正面的时候她就猜男人受了伤,果然如此。
雨水会妨碍她的视线,可雨水更会让男人流血加快,只要她拖久一点,等他力有不逮的时候就叫上三个护院帮忙,未必就不能耗死他。
可在那之前,她得保证自己活着。
男人快速攻了上来,她不敢正面和他对上,更不敢接下他的攻击。
她接不住。
得想办法把对方手里的刀弄掉,她曾经学的都是近身攻击,得近身才能用上,但是她力气弱,一次攻击就是极限,还是在自己付出代价的情况下。
然而对方显然是不准备给她多活片刻的机会,她退得再快也不如对方攻击得快,匕首每一次攻过来都带着索命的意味。
花芷每一次接招都得拼尽全力,很快就呼吸沉重起来。
这具身体从来没有接受过训练,力气不足,手脚也跟不上脑子的指令,在匕首划破了她手臂后她一发狠,拼着再次受伤主动出手攻到他面门,在对方下意识的用匕首招架的时候,另一只手上藏着的银钗用尽全力狠狠刺入男人腰上的伤口,男人顿时惨叫出声。
这还没完,花芷突然撤回之前的攻击,刀也直直插入对方伤口,并用力一旋转,同时没有阻挡,男人的匕首也落到了她肩上,要不是她反应快移开了些许,这匕首会插在她喉咙上。
就算这样,退走时她还记得把自己的刀抽出来,对方的匕首却留在了她身上,男人手里终于没了武器。
她从来都是对自己狠得下心的,趁着男人还没缓过来撩起衣摆揉成一团塞进嘴里,握着匕首用力抽出来,血花四溅。
明明痛得全身都在发抖也像是影响不到她,一手刀一手匕首朝着男人主动出击,男人就地滚了两滚,快速站了起来,看着花芷目光狠得像是要吃了她。
花芷一刻不停的继续攻击,她不能停下来,她怕一停下来,她就会倒下。
男人弯下身体,如同一柄弓一般蓄势待发,花芷知道自己还是小看了男人,小看了人的韧性,或许,今天她得交待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