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盆花是不是不太好看?”他看了看床边。
又问她:“今天想吃什么?糖醋排骨怎么样?我昨天去学了。”
她低着头说。
“走吧。”
下午四点十三分。
她的手如得了病般一直颤抖,双手不停捏合,指尖被捏得血红。她看他在收银台的背影,看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她的心紧绷得拉了条绳子,一点轻微响动就惊慌,内心尘土飞扬
地忐忑。
打开袋子向收银员拿出用品的少年正低眉顺眼。
她在不远处。
不断坚定不能再陪他耗下去了的念头。
他疯了。
他已经疯了。
你有自己的人生要过。
念完这三句,她猛地转身扎进人群。她拼命的逃跑,永远不敢回头,只是一个劲往前冲,裙子像花一样绽放。
她从商场第三层的扶梯一路疯跑往下,撞到无数人,她没有时间说抱歉,只是埋着头一口气跑出门口,站在拥挤的路口着急地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时司机问她去哪?她喘着粗
气报了家里地址,说完又觉得不安。
李英白天都在医院照顾枝盛国,有很大可能不在家。关键是她没有钥匙。
于是她借司机的手机给李英打电话。
李英问她这几天去哪了?电话打不通,害她担心死了。她抿着嘴说没事,就是手机丢了后又在朋友家住了两天想和她谈谈心。她说妈,你知道我最近心情不太好。
李英想了想她的情况,最终没有细究,人没事就好。骂教了一阵后才说:“以后你出门要给家里报备知道吗?”
“嗯。”她看着手腕上还未消除的红印。“对了妈,你在家吗?我那天忘带钥匙了。”
“我还在医院。你过来拿吧。”
“好。”
她向司机换了地址。
她手心全是紧张的汗水,吞下惊惧的唾液后她摇下车窗吹了吹风。她看着外面风景飘飘,人流人往。她不经遥想未来的生活:学籍肯定要换钱的,以后要回老家安家。
她的人生先暂时这样了。
这几天的荒唐都是梦,忘掉就好。
她也真没想过他会囚禁她。她不怪他。第一次本来早就以为没了,于是失去的痛感并不强烈。是她违背承诺在先,是她伤他在先。起初她以为他只是想吓她,只是后来他越来越坚
定的表态说是真心要囚束她一生。他对她无微不至,只是观念太渗人了。
她是人。
她有她的自由。
她下意识看了看后视镜。不知道他发现她跑了会怎么做。当时她太慌张地跑了,完全没注意身后。
她突然又紧张了。毛孔渗出后怕的汗液。
因为她想到明白发现她跑了,万一也坐上车追上来,等她一下车就抓回她怎么办?或者他知道她要回家,就在小区门口等她自投罗网怎么办?
乱绪战栗中,车停了。
她与司机周旋很久才说动他。说她暂时身上没有钱,要进去找家里人要钱。她让他等一下。
她一路安然无恙地拿了钥匙和钱。道了谢送走司机。她环顾四周:求医的病人,出院的老人,治病的孩子。平静寻常。没有他,他没有追上来。她终于放松心地舒了一口气。
是劫后逢生的解脱。
结束了。
大街车辆这么多,他哪能知道其中一辆有她?而且他不知道她家里的事,所以更不知道她去了医院。不过因为第二条猜想,为了保险起见,她改变了主意,准备和李英一起回家。
因为尿涨。进了医院门后,她转个弯连忙去了厕所。前面几个人太多了,她憋得有些难受。无奈之下只好跑去医院里最远最偏僻的一个。
公共卫生间带有檀香,空无一人。她看了几眼,终于舒坦地打开门蹲下。
内心的紧张也一起发泄流走。她冲好厕所,整理一下衣着。经历禁锢后,她一时不知用什么状态面对新生活。
他是一朵恶之花。
还是轻吐一口气后,她缓缓打开门。
门外高大的阴影像暗夜中的黑色牢笼。
低头的人见她出来,只是抬起如杀人狂般静热的双眼盯着她。
他的声音毫无情绪。“回家吗?我陪你?”
她顿时吓得坐回马桶盖上,嘴唇颤抖,脸色发白。四周气温冷如冰窖。
他一步步走近她,反手轻轻锁上门,狭窄的空间塞满他阴森气息。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低头恐慌的她。
他抬起她的下巴。“人真经不起试探。”
她战栗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他的手摸上她的脖子。“这里面是追踪器。”
“你他妈个疯子。”她害怕得破口大骂,扇了他一掌。
他没有生气,反而轻轻握住她的手拉她起来。她内心崩溃地垂着头起身,还在慌张地想着对策。
他却松了手,猛地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按在墙上,声线比冰还冷。
“你是不是没有记性?”
他的味息掺上丝柔的烈毒。“我想尽办法让你舒服,我宠你让你费尽心思地照顾你。你要什么我都努力赚钱给你买。我这么无微不至地呵护你,你却永远只想着怎么离开我。”
“我他妈真是对你太仁慈了。”
他这一刻格外醒目。白色墙面干净明亮,闻不出一点腥味。墙对面的他烟熏火燎,泥沙俱下。
“你背叛我们的承诺。你让别人碰你背你亲你。你想分手就分手。你无视我的乞求低视我的感情。你无所谓地一次次想把我丢给别人。你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作践我。”
“枝道。够了。”
她的头皮都溢出恐惧。“你放开…我…”
男性手掌用力捏紧她的左胸,像捏碎她。“真没心没肺。”
他骇人的眼神如荒漠里的毒蛇。
“凭什么答应了我又要放弃我?”
“我对你太迁就了,是吗?”
他的呼吸在痛呼中绞缠她纤细的脖颈。
“不知死活的东西。”
第七十七章
他是:
昏暗闪烁的灯光、冰冷的湖水、荒弃的坟墓。
是锈迹斑斑的墙壁、瞬间凋败的花朵。
和被遗弃的断头布偶。
坏掉的水龙头在滴水,和她慌张的心跳、缩小的瞳孔。幽静无人的密闭隔间,她却听不到他一丝轻微的呼吸声。
她的皮肤里全是恐惧,不断被他的森冷气息逼到墙角。
他站在原地不动,下颌轻抬,双眸如箭手般凝盯她。
声音灼沙,刚抽过烟。
“过来。”
他在施威加压。空气里密布阴沉乌云,他在低气压的中心,是她独一无二的国王。
她被压得无力呼吸,心率加快喉咙干烧。四肢都想臣服于他。
“听不到?”他的声音加沉。
她被他吓得说不出话。
她仿若看到初见的他:灰帽之下、高岭之上,生人难近。是胆怯又奢望的一类人。
淡欲?清心?
假惺惺。隐藏真深。
平日严谨正经、克制害羞。真正星爱时却无比粗鲁又骚话连篇。
这几天完全不顾她,羞耻姿实一一让她尝鲜。他只扭劲地拼命往深,庄得她五脏六腑都无尽发酸。
瑟情得谁都扛不住。
诡谲的美少年不耐地抓了抓头发,俊脸凌厉,眼神深潭渊井。下眼睑在脸颊投出暗影。他低下眼,夹带危险情绪。沉重的脚步踩着她的心缓缓向她靠近。
“别…别。”
她的恐惧因他骇人的走近快濒临炸裂。
因为她突然想起他曾用刀割过她的左耳。而现在的他还是个疯子。胆小的她这刻无比害怕他真的失去理智地毁了她。
比如:将她的头塞进马桶里溺水。
他的身影已完全盖住她,她在黑影里缓缓贴着墙蹲下身,胆怯地求饶。
“明…明白…对不起…”
为了求生,人会下意识无底线的放软姿态。
他没有表情地随她蹲下,右手粗莽地掀开她的裙子。
她猛地坐在地上。地上和他同样寒冷。
靠近她脸颊的男性呼吸浓厚,语气锋柔。
他说:“你乖一点,不好吗?”
说话间,他手里的刀正顺着她盆骨曲线轻轻划动,如冰冷的蛇。刀利落割破她的小裤,他扯出破碎布料扔进垃圾桶。冰冷的刀面于是贴在她温热的音瓣上,他像画画般细磨,上滑
、下移。
刀。冰得她后背发凉。
她颤抖地问:“你你要…干什么?”
他将刀竖放在她缝隙里。
失望的火已将他烧成了另一个人。他惨白的心跌进深渊黑不见底,愤怒痛快地烧死了他对她的心疼。盛怒中的人都是失去人性的原始动物。
他宁愿她因他的痛苦而崩溃。
他目光阴翳地笑着问她:“知道沙漠之花吗?”
心脏战栗不安。“什什么…”
他低下头,看她不敢动作的下题。“它又叫割礼。”
他抽出刀,拨开她。露出。
颤抖。
他认真看她精妙绝伦的生理哆嗦,食指缓缓按着上下搓动。声线平静,像一场演讲。
“我会用刀切除你的××后用针缝上,做×时再用刀割开。这代表了永远忠诚于丈夫。而在生理学意义上,据说被施割礼的女人可以让男人感受到更大的快感,因为她们的口永远
很小很紧。”
她被他的话和动作怕得全身无力,连双腿都虚软得不能闭合。
手指揉捏使它发硬后,他握着刀靠近。
声音冰冷,眼尾如刀地看向她:“还敢逃吗?”
她吓得小腿颤抖,只是咬着牙摇头。
他不满的刀缓缓贴上,像削头的角度。
她惊恐地看着锋利的刀口真像要割掉她的。他的表情又如此认真严肃。她的心理在这刻终于崩溃,恐惧的泪水顿时随着紧绷的情绪一下无可控制地流出。
她失措地用手背抹掉眼泪,终于哭出声恳求他。
“不要…不要割我。求求你。我不逃了,我不逃了。”
他只是静静地看她溃败的流泪。
她的恐惧被他的沉默无限放大,她忙抓住他的袖子求他,泣不成声。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逃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食指抹走一滴她的眼泪放进嘴里舔舐。
也许因为哭得太过,她顿觉脑袋晕沉,眼皮也无比疲惫,身体无助地往一边倾倒。
莫名地好想闭上眼睛。
她白皙的脸上全是泪水和害怕,小腿也不停颤抖,手指捏紧衣角,一身防备又求饶的姿态。
他看得深刻,良久,他闭了下眼,便扔了刀一把抱住她。
话还是冷。“继续逃。”
他的唇又含住她发抖的下唇,双目寒风。
“再逃一次。我就会像性爱昏迷那样奸尸你。记住了吗?”
头越来越晕,眼前渐渐发黑,她的话也软得没了尾声。“你不怕我叫…”
他看她缓缓闭上的双眼。
在她耳旁轻说:“所以出门前我在饭里加药了。”
她已堕入黑暗,听不清他的邪恶。
他当然知道她会跑。
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答应她出门?
欲擒需故纵。
只是想让她明白她不过只是在他手心里逃亡。
明白知道:她没钱没钥匙肯定会找李英。在下车到拿东西这段路程,会给他留下很多抓获空间。她的心还是粗,选择偏僻的厕所给他最好的良机。他戴着提前准备好的口罩避开医
院监控一路尾随她。这是春城唯一一所大医院,年岁很久。他非常熟悉地形:医院背后是座荒山,偏僻的厕所往前直走转右下负一层会有个侧门直通山口,绕过山后会有一条路通往城
区。而侧门只有晚上十点以后才会关闭,这一路上完全没有监控。
她真的需要再深刻一点的记性。
他现在非常愤怒,愤怒灼烧他往疯狂的边缘奔跑。她需要为她的不负责任付出代价。哪有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哪有说分手就真的再也不看他一眼了?说好一起上北一看樱花转身
就说北一有别的女孩。她以为她有说断就断的权利?他这么对她无所不至,她却还想离开。她居然真的逃跑,她居然真的扔他一个人在商场里转身离开。她居然真的没有一次回过头。
他冰冷地看着她逃跑的背影。说:
够了。
她绝情地将他扔在了分手的山坡上。
她违背牵手一起走到头的承诺。
她让他尝受如亲人死亡的痛苦。
所以她需要一个教训。
一个思想钢印。
主人不能随便丢弃一个玩偶。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感情。大概是:
他需要她需要他。
他渴望她渴望他。
他恳求她恳求他。
因为极度恐惧失去。他准备浸泡她在他的液中溺死,再用力密封罐口。
阴森的少年背起她昏迷的身体缓缓打开门。
黑夜。降临。
第七十八章
她睁眼。四方朦胧。
下意识迷茫抬头。他正认真地将扣针捅进最后一个孔里,再缓缓收紧粉色的皮质手铐。
她的手腕骨殷红。
照明灯灼黄的厕所间,她坐在马桶上。两个皮质脚拷外层各自用棉线套挂了个钥匙扣,方便扣锁在墙两边钉好的扶手上。他高举她的手臂,手铐铁链套在头顶挂毛巾的栏杆上打了
结。
心脏崩坏的她坦白在他眼里。
他坐回黑色塑料凳上。很近。他炽烈而不安分的体温在游离。
她看清他眼里有难以承受的下流情玉。
于是双腿双手下意识惊慌地挣脱。她刚醒来的身体和声音却无能为力,只能虚哑一句:“放开…我。”
他的右手伸进裤兜里。在找烟。
一段时间恢复清醒后,她小声问他为什么非要这么对她?
他回她原因:“你的情玉由我把控,这是我的快敢。”
“这算什么?普通姿势满足不了你?”
“快敢产生可不只是生直器,不然世上怎么会有恋尸痞和恋脚痞。”他从烟盒里低头抽出一根,微微抬眼看向她。
“知道我控什么吗?”
对面正在泛滥危险。
“不快乐?”他夹烟的双指突然揉她。看她脚趾绷缩。他的声线不含半点色玉。
却说:“我看你的水比我还多。”
她没看过他这个样。
成人态的男性散漫地撑脸坐着,他光了上身正侧脸吸烟,腹部的刀疤狰狞又温和,火星阴冷。他转头时,烟灰落在她肚齐下方。
像凌晨的苍穹,黑夜、星空。一个危险又迷人的人物。
他拂去烟灰。
清冷问她:“你知道又兴奋又痛苦是什么滋味吗?”
鱼缸里有两条鱼。它们一条撞翻一条,掀起命运波涛。
“不要了。”这是她话最多的句子。
坐在一旁看她玉生玉死的明白一脸平静。
兴奋是高朝,痛苦是高朝后无尽的空虚。她被摆弄,性本能使她抖动双肩、神智不清地说:
“求求你,进莱。明白,进莱…”
他才按下开关,轻轻扯开胶布取下。他认真看水乱流。
他抿了口烟。
“你为什么会吸烟?”她不喜欢他这种薄情姿态。
他反问:“我为什么不会吸烟?”
洁癖的他给她清理。拿着花洒,食指洗掉外面泛旧的水后,他吸了口烟,烟吐在花上,烟雾缭缭。
因为他太熟悉她,每处舌苔都在她点上踩踏。
她被他淡漠又下流的神情看得水连连。吸烟的他别有韵味。他又让她捉摸不透,他还有多少她不为人知?
明白站起身,弯腰、扬脖,他让她摸他的喉结。
他问:感觉到了吗?
五指下硬嫰的喉部正在吞咽滚动。
他低下眼。“它现在进入了我的胃里。”
风情的他于目光里惊艳夺魂。她莫名发潮。又在心里嘲笑她是真的银荡。
枝道放空地看他,声音无奈。“我们要这样到多久?”
还有别的心思?
他的脸色和声音顿时一起沉到河底。双指夹住她的脸颊,目光锋利。
“我愿意给你,还让你高朝。你还总觉得我在亏待你?我对你战战兢兢任听任用,你的喜好我倒背如流。就生怕你真的恨我。明明你得了好处得了快乐,到头来你还是不满意?有
多少人想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你为什么不要?”
阴色的脸逼近她。“还是因为,陪你的人是我?”
她凝神地看着他。不开口。
“回我。”
她渐渐埋下了头。问他:“你真的喜欢我?”
“还是其实你只是喜欢这样的你?你喜欢掌控别人的生死和玉望,把我当成你快感的对象。”她抬头瞪着他。“你喂吃送穿又怎么样?我需要你对我这样吗?我为什么不要?你说
为什么?!因为我是人!我是个自由的人!我想走就走!想跑就跑!我不是你的杏工具!”
明白看着她激动的眸。低下眼,手渐渐握成拳,手心冰冷。
他的声音轻得渗人。
“我和你谈恋爱哪里半点掌控你?我尊重你、从不逼迫你,做事前要先过问你。你却看不到我的难过。我问要不要过一生你说谈永远太大,我求你这么多次能不能不分手你都无视
,为什么?枝道,为什么?”
他抬眸问:“为什么说好的约定你不遵守?”
火正剧烈燃烧。他盯着她,语气沉入死水。
“你觉得…我只是把你当成杏工具?”
那是双受伤而惊悚的眼睛。
她瞬间浑身发寒,汗毛树立。
他的头埋很低,脸庞隐在黑暗里。“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杏工具吗?”
“不…不要。”她害怕。
明白猛地扯过她,再不留余地地开启她。她的脑子霎间钻疼,疼中又生出花。
他嘴里的话在七上八下里恐吓她。
“先驯化后让其失去基本人格,并且在长期洗脑之下认为自己就是一个杏工具而不是一个人。把声带割掉后,牙齿用钳子一颗颗拔掉,这样才适合口。四肢全部砍掉后垫上硅胶防
止被地面磨坏,不用的时候就挂在墙上省空间。每天就只喂水和花瓣,这样…”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她全身冒汗地惊声打断他。
她的结构被他解决得分崩离析。
他的怒火还没平息就被她再泼一次酒精。
她这么爱恶意揣测他,将他对她的在意与情感全部抹杀。真他妈不要命了。
好好好。他成全她。
他捏住她的下颌,声音渗人。“想当一次我的杏工具,是么?”
手掌拿捏她的左鸽。
“你明知我很难拒绝姐姐您的要求。”
他脸上没有半分笑容。
脚拷上的钥匙扣坏了。她贵在地上,双手被他锁在墙上。
这个姿势很申。
也痛。
申到她不寒而栗。
像钻入了内脏。一种被牺牲的快敢崩绝。
她身体里哀鸿遍野,大把的眼泪流进他的唇里。
她有气无力地骂他:“你他妈个疯子,你放开我!”瘫在地上,她忽而又笑着看他。“你这样对我,就算我以前对你有点感觉,可你觉得现在我还会喜欢你吗?”
他捞起她,声线冷骨。“不喜欢?”
“我凭什么要喜欢一个疯子?”
他猛地打开她。“不喜欢。高考前这句话我听腻了。不过你要说这句话来伤我那的确做得很到位。我真恨不得把我的心掏出来好好给你看看。你看看它是怎么被你捅得千刀百孔。
”
一个反感失去自由。一个反感对他绝情。愤怒的情绪会传染,失去理性后说的每一句狠话都在伤害对方以拯救自我。
他们在情感的边缘疯狂纠缠。
他将她按在镜子上。“不喜欢又能怎样?你好好看看究竟是谁在你背后?”
她看见镜中的吟乱,忙闭上双眼。“疯子,畜生!”
他阴了脸。“继续骂。”
“死变态,你个…”后面的话惊愕吞下。
他突然抬起她的右推,力速如蜂涌回巢。
她仿若听到钥匙碰撞的摩擦声,玻璃杯砸到地面的破碎声。空白房间仅剩一颗红色心脏跳动。故障。失能。射击。危机四伏又沉溺享受。绝望到失控的兴奋。
然后脑子突然被什么社了一下。
解离了。
她的双眼瞪直了前方,垂着手。全身僵硬,再吐不出半个字来。
他捏住她的脸颊,眉眼阴翳。“我让你继续。听不到?”
空间里的安静只剩杏爱声。两人的灵魂在湿淋淋的水液里发生冲突。
她突然大哭出声。
这场毛骨悚然的杏爱。腹部灼烧,那一刻她真觉得她死了。
明白停了。
他看她哭得嚎啕,变泰私玉喜欢看她落泪。可真正落到实处,他又觉得他对她是不是做太过了?他才醒悟过来她性子本就胆小,以为是被他一系列的冷声冷语吓到。顿时一颗锋利
的心就渐渐软趴了,瘫得一塌糊涂。他失措后悔地挠挠头,温柔而求谅地亲她的后背。骂自己刚刚失了智是不是脑子进水。
冲她恶声恶气干嘛?她要逃就逃,抓回来好好跟她说声不就好了?她说不喜欢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冲这些就胡乱发脾气说些惊悚的话。万一她真被吓到了不理他怎么办?
明白忙出来给她擦泪,用美人脸可怜兮兮地轻轻眨眼,看着她。
道歉求饶,声音极软。“姐姐,对不起。”
他握住她的手狠狠扇他右脸一巴掌。俊脸顿红。
讨好地舔她指尖。“对不起。是我刚刚语气不好。”
“你别生气。之前那些话都是瞎编的,我就吓吓你没有别的意思。”他吻她的湿脸。“不哭了…”
“都是我的错。你随便掐我、骂我、打我。我不会还手,随便任你解气。”
又在温声挠她。“好吗?”
恐怖不是他的语言,而是他非人的理解与执念。
她低下眼,颤抖着唇,甩开了他的手。“你太恐怖了。”
他呆了半刻,身体的血液倒流。僵得缓缓双手背在身后。
低垂的眼睛里是突如其来的忧郁。
“那又怎么样呢?”
他自嘲地看着镜里。脸上巴掌印的人。
手掌固执地捧住她脸上所有恐惧与退缩,眼神温柔地进攻蚕缚。
“不恐怖,你就能留下吗?”
第79章 七十九
湿哒哒的夏日,该怎么说那几天。
像做梦梦到逃出了梦境般真实和荒谬。
八平米的密室里灯永远一盏。他将这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清艳的花、洁净地板和桌上弥漫的熏香。她被锁在床上,与不见天日的气味兮兮相惜。
他平时不让她出密室,吃饭用喂,内急就抱。偶尔会在沙发炽身环拥,他的手按在沙发背上,她闭着眼伸吟,沙发也有了杏味。清风月朗的夜晚,兴趣来了,就被按在窗玻璃上对
着小区里散步的人群做艾,声音被进来的手指压住,斜对角不远,眼睛转个弯就是她没人的家。
他依旧去奶茶店兼职,中午的休息时间回来给她做饭。甘暖对他干净疏离的气息蠢蠢欲动,试探地问他:你喜欢什么女孩子?
他说:
“我喜欢不喜欢我的。”
“……”
会拒绝人。她竟无言以对。
观察许久。甘暖觉得他不愧是成绩榜上静心禁欲的好学生,对女顾客一脸漠然,漂亮女生也爱答不理。心想这人只爱学习不分心恋爱,难怪成绩这么好。想着想着又郁闷了。
那她要怎么才能攻克他?也做个清心寡欲的学霸和他有共同话题吗?
有毛病。
她都认真搞学习了还喜欢男人干嘛?
高考结束后班里学生已纷纷上街找乐,从北街逛到南街。李英还在照顾枝盛国,以为枝道已拿了钥匙回家便不再过问,只想待在这里照看丈夫早点病好。卢子谅邀请她好几次打游
戏的消息已落灰,以为她反感他的情意,最后失落地说了一句:
好吧,以后不打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