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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心胸外科主任徐开德的办公室里, 余溏沉默地坐在徐开德对面的椅子上。
徐开德撑着办公桌,低头看着余溏,语气官方。
“虽然是你们兄弟之间的冲突, 但这里毕竟是你的工作环境,你是医生, 你要有你自己的职业精神,注意自己的职业形象,今天这件事情,对我们科室乃至整个医院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还好患者及患者家属低调处理,不再追究。否则,后果是什么, 你因该是可以预见的。”
“是。”
余溏没有辩驳。
徐开德松开手直起身, 和余溏之间拉开了些距离,顺势压重了音调。
“余医生啊,你自己的情绪控制,真的还需要加强。”
余溏看着自己交握在腿上的手,点了点头, “对不起主任,我接受所院里有的处分。”
徐开德叹了口气, “你的专业能力整个科室大家都有目共睹,今天张院长在行政会上还在为你感到可惜。你看,医院领导还是很认可你的,这次虽然是口头警告, 但是你要引以为戒。”
余溏点头,“我会认真反省自己的错误。”
他过于配合的态度,导致徐开德也说不出什么, 两个人沉默地酝酿了一阵气氛,徐开德终于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回去吧。d明天好好调整一天。”
“好,谢谢主任。”
余溏走出徐开德的办公室,魏寒阳立马凑了上来。
“怎么样,徐开德没对你借题发挥吧。”
余溏把手揣进衣兜,“他说的都没什么问题。”
“话不能这样说,全医院都知道,你们那徐主任,专业专业一般,官僚那一套搞得开心,对你不待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拿住你了,还不得把你摁地上使劲儿搓啊。”
胡宇跟在魏寒阳后面,“是啊,师兄不要太在意徐主任说的,我们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
余溏看着胡宇笑笑,“本来是我犯错误,犯得也是原则上的错误,我想得清楚,你没必要跟着寒阳说这些。”
魏寒阳一把挂住余溏的肩膀。
“行,那不说了,你也别回办公室傻坐着了,我们晚上喝酒去吧。刚好你明天也休息。”
余溏挪开他的手,“我今天不想喝酒。”
“那你干什么。”
余溏转头看向窗外,所有的玻璃窗都是关闭的,窗面上的雨像无数细微的裂痕。
在病房里像余浙挥出那两拳以后,他心里好像也有一根尖锐的锥子碎裂开了,从前那些像黑水一样的愧疚感流出了一大半。他突然反应过来,治愈他恐惧的东西,竟然是对另外一人的“保护”。
虽然他赤手空拳,并为此丢盔弃甲。
“欸。老余,你不是不敢看雨吗?”
魏寒阳看着他的举动,有些诧异。
“这段时间没那么怕了。”
他说完朝楼下走,“等雨停了我就回去了。你们忙自己的事吧。”
胡宇看着余溏的背影,拽了拽魏寒阳的袖子,“欸,看起来师兄状态还行啊。”
魏寒阳掐着下巴,“我看不是行,是爆棚了好吧,我说你知道吗?他以前只要一遇到下雨天,根本不敢站窗口边上,今天奇了啊,被啥东西附身了吗?”
胡宇听傻了。
“啥东西啊,女鬼啊?”
魏寒阳毫不客气请他吃个栗子,“女鬼你个头啊。”
**
下午的那场雨一直下到了晚上十点钟。
余溏正准备收东西,突然发现早上把杯子放到病房那边的护士站了,他背起包锁上办公室的门,准备过去取杯子。
十点以后的病区,大部分的病房已经熄灯了,走廊上很安静。
护士长王依把水杯递给余溏,笑着问了一句,“还好吧。”
余溏接过杯子笑笑,“没事。”
护士长从盒子里抓出一把巧克力,“我儿子给你的。”
余溏接过巧克力不由笑了。
“干嘛给我巧克力啊。”
王依一边填表一边说,“去年我的儿子的手术是你做的,你自己忘了,那会儿他不肯做检查,你非要吃巧克力,你去魏医生那儿拿巧克力给他,他现在都还记得。今天他放学过来找我,说看你脸黑黑的不开心,让我拿巧克力哄你。这种巧克力吧,不是特别好,但是因为现在快停产了,很难买到,他有一块藏一块,从来不拿出来分享的。”
余溏看着它的包装,发现是岳翎喜欢吃的那一款。
“余医生,你人特别好,对同事对病人都没得说,虽然你家里的事我们不方便问,但大家都希望这次的事在医院对你不要有影响。”
余溏点了点头,“我知道,谢谢。”
“我谢谢你才对。”
余溏没有再继续客套,把巧克力揣进兜里。
“那我拿走了。”
说完转身往电梯口走,刚走到电梯口,背后忽然有人扯他的衬衣下摆。
余溏回头一看,张慕的女儿小可可正眼巴巴地看着他,手背上还插着留置针,脚上鞋也没穿。
“医生哥哥……”
王依听见声音,赶紧从护士台走过来,“小可可,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余溏弯腰看着她手上的留置针,“王依看一下,有点回血。”
王依让了一块光出来,托着小可可的手看了看,“嗯,是有一点,一会让我帮她推一下。”
说着试图去抱她,“来,带你回去睡觉了。”
小可可被王依抱起来,却仍然拽着余溏的衣服。
王依有点无奈。
“你医生哥哥要下班了,我们让他走好不好。 ”
小可可摇头。
护士站的铃响了起来,王依抱着小可可一时无措。
余溏伸手把孩子接过来,“没事,你先去忙,我把她抱回去。”
王依听他这样说,道了个谢,赶紧返回护士站去了。
余溏低头看着肖可可,她头发有些乱,眼睛也是肿的,像是刚刚哭过。
“爸爸呢。”
“爸爸睡着了……”
这孩子委屈的奶音总是让人心疼的。
“那我抱你回去找爸爸。”
“不要……可可不回去,可可要找妈妈。”
她闹着不肯走,余溏也真的就不敢往回走了,只好抱着她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坐下。
他的确是本质温和,很容易被小孩亲近的人,但是却不擅长和孩子沟通,看着小可可渐渐发红的眼睛,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小心地把她想要揉眼的手按下来。
“妈妈什么时候来找可可啊。”
“我也不知道。”
他习惯性地说了实话,然而这句话一说出口,小可可眼睛里就包起了金豆子。
余溏无措,忽然面前传来一个声音。
“妈妈明天就能来找你了呀。”
余溏一怔。
抬头看见岳翎正背着手,弯腰站在他面前。
“真的吗?”
小可可一下子有了精神,伸直脑袋去问岳翎。
“真的。”
岳翎掏出一张纸巾,擦掉孩子的眼泪。
“你去睡一觉,睡醒了,说不定妈妈就来了。”
“好,那可可要回去睡觉。”
“那你请医生哥哥抱你回去。”
小可可“嗯”了一声,扭头趴到余溏肩上。
“医生哥哥我要回去睡觉。”
余溏坐着没有动。
“岳翎我觉得这样不好,我不会骗小孩。”
“嗯。”
岳翎应了一声,“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放心,我打电话问过唐灿,唐灿说姜素的阶段治疗已经结束了,今天下午已经把出院手续办好了。”
余溏听完,不自觉地露了个微笑。
“不好意思,谢谢你。”
“本来也是我的工作,你把她抱回去吧,我想带你……出去走走。”
“去哪儿啊。”
“不知道,就顺着路走走。然后看到什么吃什么。我先去楼下等你,你不着急,抱孩子慢一点。”
余溏把小可可抱回病房出来,岳翎果然站在门口的楼梯上等他。
余溏这才注意到,她穿了一件橄榄绿的连衣裙,黑色的绑带单鞋,头发用一根丝巾绑着,松松地垂在肩膀上,人看起来很松弛。
两个人沿着医院外面的马路往前走。
雨停后的地面仍然潮湿,偶尔路过的汽车,把人的影子猛地推向后方。
道旁栽种的清香木香气浓郁,岳翎抬头深深呼吸了一口,忽然开口道:“你不是说要当一个好医生吗?”
“嗯。”
她说着背过身,看着他边走边退,“那为什么要打架。”
“要保护你。”
岳翎脚下一顿,余溏却没有停下脚步,他踩着街边的积水继续走向岳翎。
“虽然我知道你想自己保护自己。”
“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做。”
余溏一直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因为我觉得我没有冒犯你,也没有违背你的意愿。我有权力拒绝和反抗我认为不对事。所以我不光是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在做一个医生之前,首先我想做个好人。”
岳翎躲开他的目光。
“那你想知道我的想法吗?”
“你说。”
岳翎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朝前面走去。
“十六岁那年,我遇到了一次车祸,等我醒来以后,关于我的社会关系,我全部都忘记了,不记得我父母是谁,也不记得我有一个弟弟。后来我读大学以后,自己找了很多跟这种失忆症相关的文件来看,大部分的解释说法,都认为心因性失忆症和人精神的自我保护机制有关。所以,我觉得我十六岁以前的社会关系,应该很糟糕,糟糕到连我自己都想要把它抹杀掉。但是,我偏偏记得一个人对我说的一句话。”
她说着垂下头,“那个人跟我说,他长大以后,想要当一个好医生。这个人是男是女我不知道,可是我觉得他应该对我还不错,虽然这句话对我现在的人生来讲,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但也许能够证明,我,”
她反手指向自己,“十六岁以前的我,没有被那个社会完全放弃。”
迎面开来的一辆车,瞬间照亮了她的脸颊,她露出一个不带丝毫自怜的笑容,接着说道:
“你之前说,你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见到那个在门口陪你听MP3的女孩,所以你要求你自己,尊重每一个病人和他们的家庭。我也一样,我也不知道那个对我说话的人是谁,但我希望,每一个心怀良医梦想的好人,都能心愿达成。至少,我不能真正伤害到他们。所以余医生……”
“来不及了。”
他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一般,忽然打断了她的话。
岳翎挑眉。
“有什么来不及的。”
“你已经睡过我了。”
“哈?”
他平静地说着虎狼之辞,带着医学生在谈论两性关系时特有地冷静,却又没有魏寒阳那样肆意调侃的轻浮感。
他踩着岳翎的影子,走到离她只有一步远的地方,认真地凝着岳翎的眼睛,“你说那天你是自愿,我是不自愿的,我想一下,你好像是对的。虽然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被睡的,也没什么体验,但我们有了实质的关系这件事我已经过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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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他说他过不去了, 岳翎听完险些一脚踩空。
她万万没想到,在她难得地调动起自己的专业,甚至不惜剖白自己来引导情绪, 想要对这个憨直的外科男医生做一些打击后疏导,以此来回报他为她挥出的那两个扎扎实实的拳头的时候, 他竟然能凭一己之力,突破她的把控,把整个画风完全带偏。
“不是,你讹上我了是吧。”
岳翎不自觉地朝后退了一步, 他堂而皇之地跟进一步。
“我没有那么无赖。”
走近这一步之后,他基本上就已经站在她面前了。
这他第一次突破了岳翎对男性的安全距离,岳翎甚至能感觉到他鼻息。
他实在是一个干净的人, 穿最不经脏的白色衬衫, 领口处也看不见任何一条藏灰的褶皱。和他温和的性格相反,他的肢体看起来像没什么温度,骨架明朗,线条修长,干净稳定的皮肤令岳翎想起手术室里那些清冷风流的无菌光面儿。
岳翎记起自己大学时候, 偶然读到一篇外国文论。
原文她已经记不得了,大概是在讨论凌虐的伤痕美与女性的身体意识。
即便是以一个学术的心态在阅读那篇文章, 她还是从某些字眼里看到了性别讨论的不公平性。
然而此时此刻,她在余溏的肢体上看到了另外一种针对男性的破碎性审美。
与那篇文论里,刺眼的“贞洁”,“洁净”, “禁锢”这些关键词莫名相关。
唯一契合不上的好像只有“脆弱”那个词。
“我是不太喜欢你对我态度。”
余溏的声音打断岳翎的思维,说着说着又朝她走进了几步。
“你在成都利用我,回到A市仍然在利用我, 而且你不光做,还理直气壮地通知我,洗我的脑,说我被你白嫖了,我居然一时半会儿没听懂,还对自己在那件事情上的认知产生了怀疑,我先不说性别的问题,就原则问题来说,我觉得人不是你这样做的。”
他居然在大街上教岳翎做人?
更让岳翎毛骨悚然的是,有那么几秒钟她居然听进去了。
“你认真的吗?”
“我认真的,岳翎,我不想你用现在这样的态度对我,对我不公平,我也接受不了。在和你相处的这一段时间里,我也有我的需求,我不接受你一直单方面地利用我。”
“我的天。”
岳翎从喉咙里逼出这么三个字,根本无法找出一个合适的态度来应对面前这个人。
再诚恳的心意,经过语言的误译,多多少少都会失真,像余溏这样,在自己语料库持续性告急的情况下,还能一点不失真的表达内心的人,真的是天赋异禀。
岳翎不能戏谑,也不能调侃,因为这样会丧失掉自己基本的修养。
但她也不能认真,因为这样她就败了。
败给处男。
虽然也没什么,她却竟然有点不甘心。
“那你的需求是什么。”
“保护你。”
“你幼不幼稚。 ”
“哪里幼稚,你要说清楚,不能一味地只给概念。你又不是文科生。”
逻辑再次爆炸。
岳翎没想到自己最后全军覆没在了“文科生”三个字上。
她不禁怀疑,是自己的存在激发出了余溏的天赋,还是余溏的存在泯灭了她的天赋。
明明在经历了社会的虚与委蛇之后,她已经自认为刀枪不入,能吃最辣的火锅,也能开最野的车,怎么最后就撞折在了这条没有一道弯的大路上了呢?
岳翎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开始回忆她今天来找余溏的过程,但已经几乎回想不起来她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被余溏逼到这个境地的了。
“我想吃火锅。”
她开始转移话题。
“吃。”
“你不怕菊花开吗?”
“我说了不要在公共场合开车。”
岳翎吞了一口唾沫。
“我怎么觉得你今天被医院处分了,但你一点也不难过啊。”
“你怎么知道我被处分了。”
“魏寒阳说的。”
她彻底被余溏带跑偏了,竟然跟着老实起来。
“我的确没什么好难过的,他下次他要再不尊重你,我还打他。”
“啥?”
岳翎忍不住开始笑了。
“但我不会在医院打了,我私底下去找他。”
这一句话以后,气氛已然变得荒诞又搞笑,偏偏又让她心里熨帖得厉害。
就像发烧的额头,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捂住,那种幸福感酸爽地让人浑身发颤。
她摇着头朝街边走了几步,在路边蹲下来,把头偏向一边,释然地笑出声,笑着笑着,眼睛竟然开始酸了,到最后甚至开始产生了针刺一般的疼痛。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有被他给搞得笑哭了。
真的是笑哭了。
微信QQ上发了无数次的那个表情,她到现在才领会到它的内味。
太他妈搞笑了,太他妈悲哀了,太他妈虐了。
“那个……”
余溏看她哭了,才开始有点乱。
“你怎么……”
岳翎摆摆手,“没事,我现在脑子里全是你灌给我的水,需要一顿火锅蒸发一下。”
“那吃,我陪你吃。”
“特辣锅。”
“有没有爆辣锅。”
“啥……哈哈哈哈……”
岳翎直接笑弯了腰,“那什么…你先一边站好,你让姐姐一个人哭会儿。”
**
最终还是一顿特辣火锅堵住了余溏的嘴。
深夜的路边火锅,各种内脏脂肪红彤彤地煮了一锅,头顶的黄色大灯泡照地人背脊发痒,一大片一大片的无名飞虫奋不顾身地围绕着那团灼热的光。
余溏挽起了衬衣的袖子,吃到最后甚至连手腕上的腕表也摘了下来。
岳翎咬着西瓜汁的吸管,看着和油碗奋战的余溏,突然明白过来,她之前为什么会从他身上看到针对男性的破碎向审美。
说得土一点,那叫天仙下凡。
说得雅一点,那叫云降浊泥。
只要不发生在自己身上,谁不喜欢听裂痕出现的声音呢。
“你这搞得要跟我歃血为盟一样。”
她招手要了一瓶酸奶。
“吃个火锅吃出了要命的感觉。”
余溏停下筷子,转向一边轻轻咳嗽了一声,“我觉得不是歃血为盟,是投名状。”
“投名状?”
岳翎反手把头发扎成了一个马尾,从滚锅里捞出一个香菜丸子。
“这么难的词汇你也用出来了,行吧,拿什么投,这锅啊,还有投谁,投我呀?”
“不要说得我跟你像兄弟一样,你又不是魏寒阳。”
岳翎筷子上的香菜丸子“咚”地掉油碗里,“这投名状是你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
余溏想了想,好像也对。
“那我没表达对,应该是……”
“行了行了行了。”
岳翎架起筷子打断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今天已经表达得够好了。”
“那你听懂了吗?”
他望着岳翎的脸。
岳翎抿了抿唇,“听不听得懂,在我。”
“知道,在你。”
他说完拿过岳翎手边的酸奶,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岳翎撑着下巴看着在他手边亮了又灭,灭了又亮的手机屏幕,“你手机静音了是吧,好像一直有人在跟你打电话。”
余溏用纸巾擦了擦手,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有七八个未接来电。
有一个是张曼的,剩下的全部是林秧打来的。
“不想接。”
“谁啊。”
余溏从新拿起筷子,“林秧。”
“接吧,这个点找你,七八个电话,绝对不是什么纠缠,她有事。”
刚说完,电话又打了进来,余溏低头一看,来电显示是魏寒阳。
余溏接起电话,说了两句话之后突然放下筷子,沉默下来。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刚才。”
“好,我看一下。”
说完,他抬头对岳翎道:“你看一下微博热搜。”
岳翎的手机放在背包里,为了避免油腻,背包又被暂时寄存到了收银台,她刚起来往收银台走,就在一片深夜嘈杂里听到了“林秧”的名字。
“来来你看这个热搜,我去,林秧吧。”
“我X,这女的这么贱的吗?”
“哈哈哈,你不知道现在的经济公司拉皮条的啊,圈子乱得一逼。就说那江山茶业的老总,明明公司屁事没有,干什么非要自杀,现在爆出来了吧,为了这么一个女的。要演技没演技,要后台没后台,PUA玩得挺好。”
“说得对,你说现在那些女的,一天到晚说我们男的PUA,我看我一天到晚活得跟孙子一样她们一哭,哥们这儿跪得比谁都快,谁PUA谁啊,女人真的是脑子不清醒,等下,我把这个热搜转给我女朋友看看。”
岳翎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从柜台里取出手机后,直接点开了微博热搜。
热搜的前三条都是关于林秧的。第一条没有任何描述,单单是她一个人的大名,后面标着一个“爆”字。
岳翎点进热搜第一条,靠前的几条微博里,清一色都是林秧站在酒店房间门口照片。文字描述大同小异,基本上可以概括为:“当红小花发布会后密会富商,富商为情自杀。”
岳翎随便点进一条微博的评论区,下刷的时候,逐渐捏紧了手。
“这只鸡厉害了啊。”
“卧槽,隔夜饭都给我吐出来,还装青春,我X。”
“恭喜翻车。”
“去年说她勾引X导演的时候,她的粉丝挂人说要求锤,现在来了,粉丝脸疼不。”
“去年就该翻车的,结果她公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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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林秧和余浙的这件事开始在网络上迅速发酵。
不论是林秧的经济公司, 还是江山茶业的官方传媒,都连夜铺排了澄清的通告。
然而事件却完全没有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关于林秧的种种“黑料” 在网络上层出不穷, 有人再次翻出了她去年和某已婚导演的绯闻,甚至还有人做出了她了一张她出道之后的情感关系图。
王灿正准备给岳翎看那张图的时候, 一号病区里的一个女患者险些扒光了自己,冲着王灿喊,“来吧!来…我啊!”
岳翎把手机还给王灿,转身果断地抱起病床上的被子, 一把裹住女病人的身子。
王灿早就见惯了这种场面,把手往衣兜里一揣,面无表情地叫人来捆。
岳翎将病人摁住, 往床上推去。
“暂时没必要绑, 摁着她让她自己冷静一下。”
她刚说完,尾椎的伤处就被牵拉,痛得她吸了一口气。
王灿忙道:“我说岳医生,你悠着点,骨裂好全了吗?别为个病人把自己搞瘫痪了。”
几个护士过来接替了岳翎。
岳翎这才松开手, 拢了拢散掉的头发。
“没那么容易瘫痪。”
王灿一下一下地推着笔帽,“得, 你就是拼。”
岳翎试着摁了摁自己的后背,“应该没事。”
“没事就好,欸,话说回来, 我之前听林主任说的时候我还没在意,今天我还真自己观察到了。”
岳翎反手从新绑了一个马尾,一边把头发拉向两边拽紧, 一边问他,“你观察什么?”
“林主任说,你对病区的女病人态度,很符合现代医疗伦理,要我们科室在这方面多跟你交流。”
其实赞誉和表扬在工作环境下,大多是虚的,但林涛对岳翎的这个评价,她觉得是不带人情,可以一信的。
“对了,我来上班就没有见过林主任了。”
王灿听他说完欲言又止。
“这样,你还有几个床没查。”
岳翎回头看了一眼病房号,“已经查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