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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正惠看到陆崇礼,心里一喜,顿时觉得撑腰的来了,当下便上前,叹了一声:“陆伯伯,可巧您竟然过来了,倒是让您看笑话了,这也是没法,今天我们迎亲,竟然遇到了这种事,正不知道怎么办呢。”
陆崇礼却是一派的温和,道:“正惠,我刚才也看到了,今天这是要结亲,可不能成了冤家,依我看,你们能让一步就让一步吧。”
他笑道:“望舒这姑娘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这是一个好姑娘,有才有貌也有胆识,性情爽快利落,依我看,谁家娶了这样的姑娘那就是大福气。”
他说着这话,自然可以感觉到,雷正惠不爱听,甚至有些不屑了。
他倒是也知道雷正惠这性子,见不得人强,她就不想被弟妹比下去。
于是他声音越发温和,笑着规劝道:“低头娶媳,抬头嫁女,能娶到这么一个姑娘,咱们就算低低头又怎么了?正惠,正德,听陆伯伯一句劝,该给人家赔礼就赔礼,该给人家道歉就道歉,我们今天娶媳妇,这都是应当应分的。”
这话进入耳中,雷正惠更不乐意了,听着不舒坦,她脸色不好看,但是到底没敢说什么。
旁边雷正德舅舅好不容易捞到这么一个美差,正是要大显身手的时候,见了陆崇礼,虽然知道陆崇礼身份,不过还是道:“陆同志,这话不能这么说,是他们不给咱们面子,咱们还能怎么着?”
他摇头晃脑:“既然新娘子都出来说话了,咱们也把话撂这里,咱今天就不回这个头了!”
说着,他便给雷正德眼色,意思是作势往外走。
他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往外走,新娘家里人怎么也得拉住,好歹给一个台阶下,自己这边再趁机拿捏拿捏,事情也就过去了。
雷正德却是有些懵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看看自己姐,雷正惠正拼命给他使眼色,再看看林望舒,林望舒穿着小西装俏生生地立在那里,看都不看他。
一时他也有些恼了,按说自己是新女婿,女婿是贵客,他们就这么着?也太不给面子了,当下也就跟着舅舅往外走。
这一群人,一边往外撤,一边其实支着耳朵听动静,就想着那边留一留,好歹给个台阶,谁知道等一群人撤出去,马上就要走到喜车旁了,那边愣是没留他们。
这下子就有些尴尬了,大家面面相觑。
雷正德舅舅见此,也就不走了,还能真走啊?
他就开始嚷嚷着人太多,把车挡住了,又开始要抽烟,在那里装模作样的。周围人见了,也都暗暗想笑,心想这还是等着林家人去哄。
也有一些年纪大的,就在那里当和事佬,过去劝,说别闹了,都让一步吧。
院子里,林望舒看着他们一家子真走出去了,心里也是高兴,想着可算是了了一桩事,而且自己还是占理的。
不过脸上却不敢露出来,在那里咬着唇,要哭不哭地说:“怎么就遇上这么一家子?我可真是瞎了眼了!我真是命苦!”
关彧馨就在那里气得跺脚:“作孽呀,作孽呀,一点不懂礼,这不是要人命吗?我们望舒可怎么办?这不是让我们丢人现眼,今天可是丢大人了!”
周围街坊七嘴八舌的,自然说什么的都有,大家也都无奈,便上前劝。
当然也有人觉得,好好的那么一个高门大户女婿就这么飞了,真是可惜了,林家这一家子就不该倔那个脾气!
更有人私底下小声说:“望舒妈这脾气可真是坏事,活生生把自己闺女的好姻缘给闹腾了。”
正说着,外面雷家的一个婶婶进来了,便开始劝了:“你们闺女可是和正德领了结婚证的,不上喜车,那以后就是二婚了,依我说,就各让一步,可别闹腾了,这婚结不成,可不就是咱们自己吃亏,你说是吧?”
周围人看着这个心里明白,看来还是有缓和的余地呀,于是就上前道:“都消消气儿,退一步吧,总不能真不嫁了!”
雷正德站在那里,听着这话,却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想起自己没和林望舒领证的事,心里发慌。
雷正德舅舅叼着烟,在那里慢条斯理地道:“反正证都领了,也没有办法,我们婆家人还是得让着,总不能坏你们闺女名声吧?”
他吐了一口烟圈:“我们也是为了你们好,领证的闺女,已经是结婚了,今天你们不上喜车就是二婚,我们今天就大度一些,宰相肚子里能撑船,我们低这个头,不然传出去,说我们正德辜负了你们闺女!”
大家听着,想想也是,可不就是这个理,于是就有人劝关彧馨。
谁知道这个时候林望舒却从屋子里出来了,她已经扯下头花,换上了普通衣裳,不穿那结婚衣服了。
她冷笑一声:“可不能乱说,我没领证,我们根本没领证!”
雷正德舅舅好笑:“那不是昨天领的证吗,没领?这还嘴硬了?”
林听轩却在这个时候上场了,他招招手:“雷正德,你小子过来,你说什么你和我妹领证了,我妹说没领,你说领了,那你给我说明白,领了吗?你大爷的,有本事把结婚证拿出来?”
雷正德心虚,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感觉这事办砸了。
林听轩:“刚刚你们不是走出去了吗?走出去了就别回来,你们真想回来,可以,给我跪地上进来!你们要是给我跪这儿,我没准还真认你这个妹婿!愿意跪,回来,不愿意,就给老子滚出去!”
雷正德舅舅一听,顿时感觉不对,脸上的得意也冻住了,他赶紧看雷正德:“你们不是领证了吗?结婚证呢,拿出来啊!”
到了这个时候,雷正德简直要哭了,他肠子都悔青了,昨天他就是贪玩儿,看驯鸽子的,结果这个证没有领到,他觉得晚一天就晚一天,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谁知道婚礼上偏偏就出了这个事,卡在这个节骨眼上了!
雷正德舅舅一看雷正德的脸色明白了,瞪着眼睛:“你们没领证?真没领?”
雷正德眼巴巴地看了眼旁边的林望舒:“我们……我们没领证……”
林听轩一听就笑了:“没领你们给老子说领了,你大爷的,这不是坑我妹吗?这不是耽误我妹名声吗?废话少说,愿意就给老子跪下,不愿意就滚!少在这里碍眼!怎么,还不走是吧?”
说着他一吆喝,自有一帮发小,那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上前直接就把雷家一群人往外推搡。
雷家哪见过这阵仗,要知道那发小们都是从小打架的,一个个膀大腰圆的,几下子就被人家推出去了。
其中一个还不解气,暗地里直接给了雷正德一脚。
雷正德舅舅这下子彻底傻眼儿了,心想这真不结婚了,不结婚家里怎么交代呀?他是来迎亲的,这是美差,怎么就给搞砸了?
雷正惠从旁也是懵,感觉这事怎么这样了?林望舒不是挺想嫁给自己弟吗,怎么变脸了?
雷正德脸色惨白惨白的,他不知所措地望着门前的林望舒,他是真的慌了。
他被人家抽冷子踢了一脚都没心里那么难受,他的心就像是被人家给拿着小锯子来锯。
他一直喜欢林望舒,一直想娶林望舒啊!怎么就突然成这样了,明明已经要结婚了!
他哭丧着脸,喃喃地说:“望舒,你消消气儿,咱有话好好说,这不是闹嘛,就闹一闹,开个玩笑不能当真!你怎么能当真了!”
林听轩看着他那蠢样,直接给他笑了:“你大爷的,结婚大事你给我说不能当真?这是闹呢!你给我滚出去,再不滚我可真揍你了,拳脚无眼,我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雷正德急了:“二哥,哥,你听我说,望舒冲动,你可不能冲动,咱们事情都闹到这一步,这都已经闹得这么大了,她不嫁我还能嫁谁?咱们这不是马上要结婚了吗,这就结婚了,传出去也不好听是吧!”
雷正德舅舅也从旁帮腔:“可不就是这个理儿,闹成这样,咱们闺女以后也不好找对象!我们正德是男的,也就没什么,不在乎这个,可是姑娘家的名声可不能这么被败坏,以后可怎么找好对象,今天我们要这么走了,别人得说我们欺负你们姑娘了!”
陆崇礼见到这个,上前道:“诸位街坊,今天我可是从头看到了尾,我来说一句公道话。”
陆崇礼是什么人,那是大风大浪走过来的,他这么一开口,尽管只是简单一句话,原本七嘴八舌的人群就安静下来,大家都看向他。
雷正德在那绝望中多少看到一丝希望,想着到底是有个长辈伯伯,来帮衬着,身份又不一般,一时也是百感交集:“陆伯伯——”
陆崇礼温声道:“正德,你也别太难过,我们慢慢说下这个道理。”
雷正德感动:“陆伯伯,我听你的。”
陆崇礼:“今天是你们娶媳妇的好日子,毕竟谈了一场对象,万万没有非得和人家一个姑娘闹气的。这是人家家门前,周围都是街坊,都在看着,嫁女儿的时候都要受这种气,怎么可能放心把女儿嫁过去?人家辛苦养大的女儿,难道不要面子,难道不心疼?”
陆崇礼这一开口,大家都纷纷赞同,想着身份不一般,说出来的话就是对味儿。
雷正德一愣,想起刚刚,也是觉得自己犯浑了,差点听了自己姐还有那舅舅的话。
陆崇礼:“就在刚刚,我苦口婆心,该劝的也劝了,也是想着看着你们长大的,想着你们给我一个面子,好歹全了这场姻缘,但是——”
他轻叹了声,遗憾地道:“正德,陆伯伯说句公道话,你们走出了这道门,就已经把人家姑娘的面子踩到了地上,婚事是必然不能成了。至于你刚才说的,因为闹成这样,小姑娘的名声不好,以后不好嫁了,依我看,新时代了,咱们不能讲究这个。这算是什么大事吗?”
雷正德听到这里,一脸茫然,他不明白陆崇礼的路数了。
雷正德舅舅硬着头皮说:“都闹成这样了,谁敢娶?”
陆崇礼听了,笑叹:“本来我过来是有些旧事要处理,也是今天有缘,我旁观了这一场,那我就表个态,望舒这小姑娘是我看着长大的,今天她做事,有礼有节,是个知情达理有主心骨的好姑娘,这样的姑娘,谁家娶进门是谁家的福气。也是恰好,我儿子殿卿今年二十三了,还没对象,如果大靖兄弟和弟妹不嫌弃的话,我觉得可以考虑和我们殿卿谈谈。”
说着,他望向雷正德舅舅,朗声笑着道:“你们家不敢娶,我们家敢娶。”
陆崇礼这一番话可是把所有的人都说懵了,谁都知道陆家是什么人家,那可比雷家强多了。
至于陆殿卿,那就是白纸坊这一带最优秀的了,人家那前途,以后大着呢!
大家伙都有些不敢相信,还有这种好事?黄了雷家一门亲,结果上来一个陆家顶上了?
关彧馨听了这话,也是心花怒放,不过到底不好马上应着,只是笑着说:“陆同志,你说这话我爱听,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反正两个孩子年纪差不多,都没对象,回头让他们先谈谈看,试试嘛。”
陆崇礼温和含笑:“这也是我们长辈的想法,其实现在年轻人一个个都很有自己的主意,合适不合适的人家不见得听我们的,就让他们回头谈谈,看情况再说吧。”
关彧馨连连点头:“对对对,说得是这个理!”
雷正德舅舅瞪大了眼睛,这,这算什么?
雷正德更是不明白,怎么不是给自己主持公道?这转眼把自己踢一边,人家开始准备着相亲谈对象了?这,这算什么事?这是来帮衬自己的吗?
到了这个时候,陆崇礼对于雷家怎么想的,自然并不在意。
他既然出手,那就一定要赢,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现在事情已经很顺利了,勉强也算是顺理成章。
至于雷家,存了疑心,觉得不对劲了,也就憋着,还能撕破脸不成?
反正今天他就光明正大把这个事情公开谈了,一举两得,一则从此雷家再也别想回头,二则却是林家当场应诺。
这么一来,儿子胜算自然更添几分,丈母娘老丈人和大小舅子基本不用担心,小姑娘多哄哄也就差不多了。
于是他丝毫没有理会雷正德那无法理解的眼神,反而笑问自己儿子:“殿卿,你和望舒也是从小认识的,虽然几年不见了,但也大概记得吧,今天这情况,你觉得怎么样?”
这么几句,直接把可能的捕风捉影给撇了一个干净,他家儿子自然是清清白白一青年,路遇不平,以身相救,这样雷家也不至于给小姑娘找什么理由抹黑。
谁要怀疑,那就得拿证据,不然别开口。
陆殿卿心知肚明,低首,恭敬地道:“父亲,我现在没对象,正打算相亲。既然父亲这么说了,那我自然遵从父命,我们可以先彼此了解一下。”
这时候,林望舒早进屋去了,她也不好在这里让人看戏。她在屋里头听到这个,有些脸红,又想这还遵从父命…说得谁强迫他一样。
而就在外面,周围人听到陆殿卿这么说,全都哄笑起来,还有人当场起哄叫好:“这就叫千里姻缘一线牵,这不是正正好吗?”
还有人直接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是该着的!”
雷正德从旁看了一个目瞪口呆:“陆伯伯,殿卿,这,这不能这样啊……我和望舒马上要结婚——”
他正要冲过去,早被林听轩看到了。
林听轩是不太待见陆殿卿,但是甭管怎么着,人家也看着比那雷正德强,人家那老爹更是靠谱。
他直接一个眼色,早有一帮发小儿,直接就拦住了雷正德,把他给推搡出去揍了。
第187章 番外之结婚前夜我跑路了7
这件事闹成这样,雷家自然是颜面尽失。
其实对于林望舒,雷家真算不上多满意,只是雷正德喜欢,娶了也就娶了,所以在迎亲上,他们姿态自然是有些高。
但就算姿态高,该嫁那不是也得嫁,还能真把亲事给黄了不成?谁家丢得起这脸。
可偏偏现在,雷家就丢了这么一个人。
宴请的宾客都到了,四九城各路人马,亲戚朋友,大学里的同事属下,也有雷老爷子昔年的朋友,当然也有陆家人,比如陆殿卿的四叔陆重德就携妻参加了婚礼。
这种阵仗之下,就等着亲娘了,喜桌上的筷子喜糖都是码好的,葡萄汁和饮料都倒了一次又一次。
后来沈明芳就有些不耐烦了:“怎么还不来,要不说这小门小户的姑娘不行,她知道不知道规矩?她家里都不懂礼吗?”
一时又埋怨自己兄弟:“做事怎么这么不靠谱,眼看着耽误时辰了,今天是正德结婚的大日子,结果就这么耽误?他怎么做事的!”
旁边雷正德父亲见此,劝她几句:“别急,也许路上遇到什么拦车的,等等吧。”
所谓拦车的,就是那些看到喜车的,硬拦住,要求给包烟什么的,勒索勒索,一般人家结婚,不至于和人起冲突,图个吉利,也就给了。
沈明芳便一个冷笑:“拦车的?要不说白纸坊那一块乱呢,咱们这里你看有这种事吗?就他们那破烂地儿,才出这种幺蛾子!等回头她进门,我可得好好调教调教,别把他们白纸坊的烂规矩给搬过来!”
这么说着话,就听到那边汽车动静,说是喜车回来了,她这才起身:“得,来了,赶紧开始吧。”
心里却已经在想着,回头该怎么和林望舒提一下,可得把这些坏毛病都改了。
这时候就见他兄弟进屋了,还有迎亲的也进屋了,一个个竟然灰头土脸的,至于自己儿子,竟然脸上一块青,完全没个新郎官的样子。
雷正德现在心里难受得要命,他一腔怒火无处发泄:“能这么着,没怎么着!”
沈明芳:“啊?望舒呢?人呢?这是怎么了?”
沈明芳兄弟上前:“别提了,人家拿乔,嫌咱递的烟不行,嫌咱态度差,这不,人家不来了!没上喜车!”
沈明芳听着,简直是不知道说什么了:“没上喜车?这怎么还能不上喜车?等回头可得好好管管,正德,要我说,你就是太惯着她了,你看看她平时那气性大着呢,你这么惯着她,她踩着鼻子上脸,到了这关键时候给你拿乔了!”
此时的雷正德,想起刚才迎亲的一幕幕,正是痛心疾首,悔恨交加,他恨,恨死了。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就没结婚,好好的人家陆殿卿就要和林望舒谈了!
现在他又被他妈这么说,那火就蹭的一下子窜起来了,瞪着眼睛道:“你还说,你还说,拿乔,拿乔,你们就知道说她拿乔,现在好了,人家不跟着我过了,人家不嫁给我了!你们满意了吧,你们高兴了吧,望舒要和我分了,这可算是如了你们的意吧!”
他最后一句话是吼出来的,声音大,外面宾客已经有人听到了,都纳闷地往里面看,也有人过来探听怎么回事。
雷正德恨得眼睛都红了,咬牙切齿:“没什么意思,我就打算打一辈子光棍了,你可算满意了!”
沈明芳急得跺脚:“唉唉唉,这怎么回事!”
这时候雷正惠也来了,雷正惠也不好受,觉得丢人,又觉得这事不好交代,沈明芳问清楚情况,整个人都是懵的:“那,那现在怎么办?咱们酒席这都办上了,这不是马上要结婚了吗?客人都来了,我,我们怎么交代啊!”
雷正德父亲听着这个,眼睛都瞪大了:“这,这叫什么事?”
新娘迟迟不来,婚礼迟迟不开始,喜宴也没上菜,不少人都纳闷起来,也都在打听,一时交头接耳的,说什么的都有。
雷老爷子今天可是高兴得很,他对孙媳妇满意,他也盼着孙子赶紧结婚,想着结婚后收收心,今天也来了不少以前的老战友老属下,他和那些老朋友说着话,正乐呵着。
突然间,就见那边雷正德舅舅说,说是今天这婚礼取消了,不办了。
雷老爷子一听,懵了:“不办了?这是干什么,我们办喜事的,谁给你说不办了?”
所有的人都看过来,雷正德舅舅赔笑:“这,这不是不结了嘛……”
雷正德爸见此,赶紧把老爷子拉一边,哄着,说了下大致情况。
他也是愁,但没办法,眼下就这样了。
雷老爷子瞪着眼睛,听了半天,总算听明白了,他气得嘴唇都白了,整个人直哆嗦:“孽子,孽子,你们真是把我老脸都丢尽了!”
说着,不管不顾,直接拎起来旁边的椅子,直接就冲着儿子砸过去:“我没你这样的窝囊废儿子!”
他这一吼,声气大得很,全场所有的人都惊了。
雷家风风火火办婚宴,结果新娘没接来,就这么闹了一个灰头土脸,一下子沦为四九城的笑话。
陆老爷子很快知道了事情原委,也是无奈,当即带着陆崇礼陆殿卿,亲自登门给雷家赔礼。
陆崇礼在雷老爷子跟前,自然是恭敬有加,当着雷家几位的面,把事情详细地说过了,连谁说了什么都解释得清楚,最后叹道:“这事也是怪我,当时正惠在,正德舅舅在,我恰好看到,想着劝劝,但是没能劝住,结果事情就闹砸了。现在想来,我到底是一个长辈,晚辈都在气头上,我就该再劝劝,兴许事情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他是长辈,他苦口婆心劝了,这都是大家伙看到的,他可是向着雷家,想让雷家这婚事成了的。
晚辈不听,没给他这个面子,晚辈不讲理,他显然多少也有些没脸。
雷老爷子听这话,痛心疾首地看着孙子孙女:“你们都长成什么样了,无法无天,连你陆伯伯都不看在眼里了?”
雷正德雷正惠哪里敢说什么,只能跪在那里。
陆崇礼又道:“至于我干脆撮合了殿卿和那姑娘,确实也是我一时冲动了。但那林家也是我们往日的老街坊,我知道他们底细,这位林婶本也是名门之后,世道多变,才沦落到大杂院之中,不复往日风光。他们家嫁女儿,却惨遭别人羞辱,言语间倒是要毁那姑娘清誉,我劝不住正德正惠几个晚辈,实在是不忍心,才想着收拾残局,让殿卿和那姑娘谈谈,这也是给林家挽回一个脸面。”
他这么一番话,实在是合情合理又包容忍让,简直是特意为雷家收拾残局的,更是不惜牺牲自己儿子来遮掩雷家做下的孽,只听得雷家人羞愧难当。
沈明芳虽然觉得蹊跷,觉得这陆崇礼并不是那么好心的人,更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但这一番言行,又实在挑不出错来,还能怎么着,只能是咬牙认了,反而让雷家姐弟向陆崇礼赔礼。
最后陆崇礼给雷家赔礼,雷家晚辈给他道歉,大家讪讪地算是全了这场礼,雷家老爷子和陆家老爷子在那里把各自晚辈教训了一番,算是了结了。
等走出了雷家,上了吉普车,陆老爷子板着脸说:“到底怎么回事?”
陆崇礼恭敬地道:“父亲,事情经过,刚才不是都解释了吗?”
雷家肯定也感觉到不对,但是陆崇礼把一个“理”字站得稳稳的,雷家想发火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吃这哑巴亏。
陆崇礼见此,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他笑道:“让你孙子给你解释吧,我这还不是为了他,我这辈子都没干过这种事。”
陆殿卿简洁明了:“爷爷,她不想嫁给正德,后悔了,结婚前来找我。”
他顿了顿,含蓄地道:“这于我,喜出望外,求之不得。”
陆老爷子听着,惊讶地看了看孙子。
要知道这孙子和儿子陆崇礼的性情完全不同,他可是曾经养在陆家老太爷,也就是陆老爷子父亲身边,于是孙子尽得陆老太爷之真传,古板正直,循规蹈矩。
谁知道,就是这么内敛稳重的陆殿卿,竟然直接给他八个字。
喜出望外,求之不得。
这孙子看来是真上心了。
陆崇礼听着,也有些刮目相看,难得儿子可以这么直白奔放,长进了。
看来多教育教育还是有用的。
不过他还是道:“这种话你不要对着我们说,我们知道了有什么用,你去对着人家小姑娘说,行不行?”
陆老爷子见此,也就长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提了。”
他也知道,孙子可不像儿子那样,儿子那样的,年轻时候可是从来不愁这些。
但是这个孙子,就比较本分,当父母的不操心,以后还不一定怎么着,总不能打光棍吧。
事已至此,他当然还是向着自己孙子的,不过雷家那里,到底有些过意不去,他想了想:“我最近不是得了一块墨吗,那可是好东西,回头给雷老送过去,免得他太难过。”
这件事算是这么落幕了,雷家自然是心里存着不满,丢人现眼的,怎么也不痛快,不过陆崇礼出面了,都那么说了,陆家老爷子又过来和自己老爷子提了,家里人还能怎么着,只能认了。
雷老爷子因为这事,反而把雷正德教训一通,觉得“没规矩不像样”。
沈明芳自然向着自己儿子,便提起来:“他们怎么好好地插这么一杠子,我看前面肯定有缘由,我记得当时正德去云南,殿卿不是还找过他吗,就为了望舒的事,这么一说,他们估计早就有了私情,现在倒是让我们儿子当活王八,故意在婚礼上给我们难堪!”
沈明芳自己瞎想的,不过她想的倒是和事实也七八不离十了。
谁知道雷老爷子听这话,皱着眉头,阴着脸,半天没说话。
雷正惠见此,咬着唇,委屈地道:“爷爷,我妈说也有道理,本来那林望舒一心想嫁到我们家,谁知道在婚礼上突然拿乔不嫁了,我就觉得这事蹊跷,偏偏陆伯伯也出来说话,他们家那样的人家,哪能随便就给殿卿说媳妇呢,这里面一定是什么内情!现在想想,咱们就是被人家坑了,人家早计划好了!”
雷老爷子却神情冷沉严厉,他详细地问了问雷正德当年和林望舒怎么一回事,雷正德含糊着大概说了。
说完后,沈明芳道:“爸,你瞧瞧这事,我就说,这是陆家给我们下套呢,他们就是故意的,这老陆平时也不见多事,忙得很,想见都见不到人影,怎么好好的正德结婚他就去了,他就是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