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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知道关彧馨脾气大,没想到这么大,可不好惹。
周围人想拉架,又不敢,只能虚着,一边说别打了消消气,一边往后躲,马翠云哭得稀里哗啦,大声嚎着:“杀人了杀人了,这是要我命啊!”
林望舒见此,躲在门里头也不出去了,反正她妈没吃亏,吃亏的是别人,她出去劝架不甘心,帮着打也不合适,就躲着呗。
宁苹眼睛瞪得老大,小声说:“阿姨真厉害!”
这时候马翠云婆婆来了,那是一个小脚老太太,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她气得直拍身上:“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我说望舒妈,你消消气,这是闹什么呢!”
她知道关彧馨的厉害,不太敢惹。
关彧馨一手掐着腰,一手拎着笤帚指着马翠云:“你问问你儿媳妇,她说什么了,清清白白大姑娘被她嚼舌根子!”
马翠云婆婆一听:“哎呦喂,我说多大事,姑娘家谈了对象成不成的再说,这都什么时候了,妇女解放了,我缠着小脚我都知道妇女解放,谁还拿这个说事!”
其它人纷纷附和:“对,那是封建余孽!应该打倒!”
顿时一群人都用鄙视的眼神看着马翠云,数数落落的:“人家这还没嫁呢,就是谈了对象,谈过怎么了,谈过也能散!”
“就算嫁了也能离婚改嫁,这年头也不是没见过离婚的!”
马翠云委屈地咧着嘴哭:“她打我,她这是想打死我,我活这么大,没挨过这种打!”
关彧馨冷笑:“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打你算轻的,你不活该挨打吗?我哪天对着你吐一口唾沫星子再跑你家灶台拉屎,看你急不急眼!”
马翠云婆婆:“消消气,消消气,她这不是不懂事嘛!”
周围人也都劝,劝了半天,关彧馨这才勉强气消了;“我家姑娘,爱和谁结婚和谁结婚,处了对象散就散,谁再给我嚼舌根,我这笤帚可是戳这儿了!”
大家看得瑟瑟发抖,心想可算是闹明白了,她家老二林听轩那么能打的一个主儿,这都哪儿来的,根子在妈这里呢!
第10章 分手了
林望舒看着她妈在那里打架,心想妈可真是没原则,她清楚地记得,当年她怎么也要嫁雷正德,她妈的原话是“那当然得嫁了,都谈过对象了,可不得嫁,虽然新时代了,咱也得讲究老理儿了,既然谈了就得嫁,他家不娶咱得找他说理去”。
她当时以为她妈在说道理,闹了半天,这道理就是墙头草,随时都能飘。
林望舒愣愣地站在那里半天,终于她妈进屋了,把笤帚往那里一扔:“这都什么玩意儿,等着吧,他家相亲是吧?他家相一个我给他搅和一个,咱们肯定不嫁他家,但他家也甭想过安生日子!”
林望舒:“妈,这个事,我觉得可以以后慢慢想,现在最要紧还是把我哥的事办好,我再找一份工作,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内,我们自家过舒坦了,再去搅和他们家,你说对吧?”
关彧馨很是认同:“我家姑娘说话做事就是不一样,条理清楚。”
于是林望舒便把自己写的申诉书拿给关彧馨看:“我已经写差不多了,咱们再完善一下信息,赶明儿我就赶紧交上去。”
关彧馨看了一番,对自己刚才的话越发赞同:“我就知道我没说错,瞧瞧,这写得真好,搁过去怎么着也得是一个女状元了。”
林望舒听得差点笑出声,她妈夸自己闺女有瘾了。
正说着话,那边马翠云却来了,提了二斤挂面,说是来赔罪的,关彧馨见了,笑着说:“太客气了,干嘛还拿东西,我家倒是不缺这二斤挂面,你自个儿留着吧。”
马翠云讪讪的:“要说这事,也是我不对……”
她其实挺憋屈的,不就嚼几句舌根,结果被打了,这还得来赔礼,幸好关彧馨不要这二斤挂面,不然多心疼啊。
谁知道关彧馨却来了下一句:“留着吧,赶明儿你闺女生了大胖小子,你留着给她补补。”
马翠云愣了愣,顿时脸耷拉下来了,她闺女还没对象呢,这怎么就大胖小子,这不是骂人吗?
关彧馨:“还不给我出去,怎么着,戳这里想找骂是吧?”
马翠云那脸色就变了:“你能不能别给脸不——”
关彧馨立即弯腰拿笤帚,马翠云见了,赶紧夺门就跑。
关彧馨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起来:“我说翠云你跑什么呢,我这是低头捡石头吓唬狗呢,你瞧瞧你这胆子!”
大杂院里,早有人偷偷看着呢,看到这个,都忍不住闷笑,这马翠云也是傻,惹到谁头上不行,非惹这位!
林望舒吃着朱古力碎,看着她妈这劲头,心里那叫一个高兴。
这叫什么,这就是底气,要是搁以后,大哥成了酒腻子,二哥进了监狱一时半会出不来,家里又有两个孙子孙女拖累,爸爸又没了,妈浑身的精气神就像给了吸走一样,瘪了。
现在可真是年轻,腿脚好,嘴皮子利索能骂人能打人。
真好。
第二天,林望舒终于把那申诉书写好了,她便要出门过去组织部,想着顺便去化工厂打听打听宁苹的亲人,她隐约记得宁苹有个舅舅叫陈昭。
谁知道刚出胡同,就碰到了陆殿卿,他依然是一贯的一丝不苟,庄重考究。
他看到她,便道:“谢谢你的茶叶。”
林望舒:“你觉得好喝吗?”
她知道陆殿卿家很讲究,不是自己妈妈那种落魄的穷讲究,而是真正有钱人的讲究,哪怕一时沦落到大杂院里,他家生活还是和其它人不一样。
所以她觉得这是假话,那种茶叶也就哄哄穷老百姓,他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陆殿卿听这话,怔了下,之后认真地道:“好喝。”
林望舒倏地笑了:“那就好,不枉我千里之外带回来。”
其实是雷正德花钱买的,雷正德背着的,不过管她呢,反正现在就是她的人情了。
陆殿卿:“林望舒,我想问你个事情。”
林望舒:“什么,你说啊。”
陆殿卿声音轻淡没有任何波澜:“你和正德怎么了,是分了吗?”
林望舒想了想:“应该……算是吧?”
陆殿卿抬眸:“什么叫算是,分了就是分了,没分就是没分。”
林望舒:“那就是分了。”
陆殿卿:“为什么,是因为他对不起你?”
林望舒:“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处不下去了。”
陆殿卿:“是他要分的?你呢?你怎么想的?”
林望舒惊讶,看了他一眼,心想他这是干嘛,帮着雷正德打探敌情?
当下斟酌言辞:“我当然也不好受,谁能好受呢,不过事到如今,他家那家世,我也攀不上,就这么算了,我也懒得多想,又不是离了谁日子就过不下去,我们以后各走各路两不相干就是了。”
陆殿卿沉默了一会,却道:“对不起。”
林望舒纳闷:“你干嘛对我说对不起啊?又不是你要和我分手!”
她说完这个,也是略顿住,她说的这叫什么话……
陆殿卿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是定声道:“是我介绍他给你认识,如果他对不起你,我也有责任。”
林望舒听这话,呵呵笑了声,心想上辈子你们都知道他有了傍尖儿,都知道他外面连孩子都生了,可没说愧疚。
记得当时你每天上下班,见到我还会礼貌客气地打一声招呼呢,那叫一个从容沉稳不露痕迹。
现在倒是在这里说现成好听话。
陆殿卿望着她,声音清沉有力:“我会让他给你一个交代。”
林望舒:“什么?”
陆殿卿却已经转身,走了。
林望舒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一时也有些迷惑,他要干嘛?
过了一会,她突然反应过来,当场就想撒丫子追,他不会要去劝说雷正德对自己负责任吧?!
可千万别!
林望舒将那封信交到了中组部,又打听了打听消息,结果这才知道,人家一天收到几百封申诉书,天天忙得顾不上喝水,说后面那些申诉信都得排队:“等着吧,我们天天干,早晚能轮上。”
林望舒心里有点凉,想着万一等一年半载,那也够受的,不过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是熬着了。
她又趁机过去了一趟化工厂,打听陈昭,不过可惜,现在刚结束那十年,化工厂也是乱糟糟的,说是正在整顿,一时根本找不到人,至于陈昭这个人,没听说过。
林望舒有些无奈,只好留下一封信,就说陈昭的妹妹一家都没了,外甥女在唐山大地震中幸存,现在无家可归,希望陈昭尽快联系,又给留了自家的地址,想着这样万一哪天陈昭看到,看在他妹妹面上,来找找,这样就能联系上了。
她印象中陈昭那个人还不错,虽然自己条件也不怎么样,但是对外甥女挺上心的,如果看到,应该会来找吧。
这么一下午,跑了半天,办了两件事,其实都没办成,但又觉得,好歹是留个希望,没准哪天就有后续了,心里还是觉得挺满足的。
她就这么慢悠悠地往家走,谁知道到了家,就见大杂院门口停着一辆自行车,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一整条的五花肉,看着足足有七八斤那么多。
而站在一旁的正是雷正德,他正用手梳理自己的头发。
他看到林望舒,顿时乐了:“我正说找你,记不清你家是哪个门了,可巧你回来了!望舒,你这几天怎么样?”
林望舒脸上淡淡的:“你来做什么?”
雷正德:“我这不是来看看你吗,瞧,八斤的上等五花肉,我带过来,给你改善改善伙食。”
林望舒:“你自个留着吧。”
雷正德皱眉,打量着林望舒:“望舒,你怎么了?你生我气了?”
林望舒看向雷正德。
之前在火车上,她还处于懵的状态,没明白自己的处境,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她怕雷正德和自己纠缠,所以并没有底气马上说分手,还想着给他家妈一个脸色,倒逼他分手。
但是现在,她家里人都好好的,她依然是有爹妈疼有哥哥护着的林家女儿,那底气马上就足了。
所以她笑着说:“对,生你气了,雷正德,咱俩分了吧,请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雷正德扒拉了一下头发:“望舒,你别这样,赌气解决不了问题!我也在努力想着把咱俩的事给整落听了,我在想着怎么说服我家里,你放心,我肯定娶你!”
林望舒无奈了:“雷正德,你拿自己当根葱,谁指着你炝锅?你还以为我想嫁给你?我说了咱俩分了咱俩分了!咱俩桥归桥,路归路,你也别为我费那个劲儿了,咱们放过彼此吧,行不行?”
她说的真心话,然而显然雷正德听不懂,他只是难过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嫌我没本事,不能说服家里人?望舒,我在想辙啊,我一直缠着我家妈,求我爷爷!”
林望舒深吸了口气。
其实她倒是明白,毕竟在火车上,在归来的途中,两个人还是热络着,那个时候,她是那么真切地忐忑着,希望不被雷家人反对,希望两个人的婚事能顺利。
她好像还曾经和雷正德说自己很害怕,怕被他家里人瞧不起,那个时候雷正德牵着她的手,低声安慰她,他是那么体贴。
现在,突然,她这么说,他会信才有鬼,他竟然一厢情愿地以为自己以退为进!
雷正德:“望舒,我知道你现在处境不好,可能有一些传闻,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我今天先带着这么一块猪肉过来,就是想着,让别人知道,我还是你的对象,免得别人笑话你。”
林望舒听着,心想他可真体贴……
她嘲讽地扯了扯唇角。
雷正德诚恳地道:“望舒,别恼,我们一起努力,一定有办法的。”
林望舒看过去,她看到了雷正德眼中的诚恳,他显然也是因为这件事备受折磨,现在的雷正德也确实爱着自己,他还把自己捧在心尖上疼着。
有那么一刻,她心软了,心想她不该拿后来那个雷正德的行为来谴责现在的。
不过下一刻,她一个激灵,醒了。
人是不会变的,哪怕重复一万遍,在某个情况下他都有自己固有的行为模式,雷正德这个人讨女人喜欢,他也确实有点花心,就是容易招惹是非。
这么一个人他就是招女人喜欢。
况且,他就算再优秀,他能离开他的家庭吗,他能摆脱他妈他姐吗?
他妈他姐就那个德性,而雷正德在外也算是有点本事,可是在家里,他就是那个被宠爱的儿子和弟弟,他还没断奶。
自己嫁给他,注定是要和婆婆大姑子纠缠的,这种日子,谁愿意过?
所以她苦笑一声,眼前这个男人,将来很优秀,现在很痴情,综合起来也算是不错的男人了,但是她真不愿意再来一遍了。
她想了想,终于道:“雷正德,我们真的不可能了,你现在看着我的眼睛,你难道看不出,我到底是故意赌气还是和你说实话吗?”
雷正德痛苦地看向林望舒:“你现在确实要拒绝我,你想抛弃我,但是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吗?明明火车上你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变了脸,我想不出,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要分手,可以,你告诉我,你给我一个理由,不然好好的,为什么,说分了就分了!我连一个理由都不配得到吗?”
林望舒怔怔地望着雷正德,她有些茫然,更多的是无力。
她想了想,如果突然决定抽身的是雷正德,那她是不是也会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无法得到一个理由,她是不是一直惦记着?
想到可能要被雷正德一直惦记着,她打了一个寒颤。
后来雷正德明明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他却一直缠着自己,不想离婚,一直哀求自己……这简直是一场噩梦!
凭什么把孩子抱进来了,还可以哭着说爱自己,还要自己原谅!癞蛤莫趴脚面,不咬你也恶心你!
她想了想,终于说:“我和你说实话吧。”
雷正德:“什么?”
林望舒:“人都是感觉的动物,而我,很在乎喜欢的感觉,就是回到城里后,我突然不喜欢你了。”
雷正德嘲讽地看着林望舒:“在火车上睡一觉,就变了一个人?你觉得你说这个有意思吗?”
林望舒:“我,其实我从来没喜欢过你,在云南农场,我和你处对象,只是为了利用你,你家境好,家里寄了那么多物资和钱,你还能保护我,能让我过好日子,现在你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我不稀罕你了!”
雷正德却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林望舒:“就是因为这个了。”
雷正德:“林望舒,我们认识五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吗?你觉得我会信这个吗?”
林望舒深吸口气。
那怎么办?
她不知道,她只想摆脱雷正德,她不想重复上辈子的噩梦了,让她哥赶紧过来打跑可以吗?
可是打跑了他还会回来,他这个人缠劲儿大!况且雷家的位置在那里,他以后发展得也好,他总惦记着自己,自己日子还能过好吗?
林望舒陷入了绝望,她发现重活一辈子,想摆脱这个雷正德也不容易?
可她活该就和他缠缠绵绵憋屈一辈子?谁欠他的啊!
正想着,雷正德轻声道:“望舒,你不要瞎想了,其实殿卿已经和我说了。”
林望舒扬眉:“说了?说了什么?”
雷正德抿唇,苦涩地道:“他来质问我,问我是不是辜负你了,说了昨天别人说闲话的事,所以我这才赶紧提着猪肉来了。”
林望舒在心里一个冷笑,陆殿卿是吧?她什么时候得罪他了吗?他怎么这么自以为是呢?谁让他多嘴了?
雷正德却继续道:“望舒,所以我今天干脆和我家里摊开了。”
林望舒:“你摊开了什么?”
雷正德:“我就告诉我们家里,我说我们已经睡一起,做了真夫妻,我必须为你负责任,不然我就是耍流氓,我就去公安局自守!”
他这话说得铿锵有力。
话音落时,寂静的胡同里仿佛有一阵风吹过,带来了轻淡的槐花香。
林望舒静默地望着雷正德,半响才无力地喃喃道:“我到底做了什么孽……”
要被你这样败坏名声!
第11章 我肤白貌美优雅端庄
胡同里人多口杂,你就算躲再隐蔽的地儿,也备不住被人家听一耳朵,回头那风声就传开了。
关彧馨自然气得不轻,当即要去找雷家麻烦,却被林望舒劝住了:“先别管那么多,我现在已经给了他两巴掌让他滚了。现在先和他们断了来往,名声什么的,等我以后找个好的,我就不信还有人说什么!”
关彧馨一思量,开始觉得这事确实不好办,姑娘家的名声金贵,越描越黑,总不能去医院开一个处女膜依然存在证明拿给所有的人看吧!
当下她就行动起来,到处找人,要给林望舒介绍新对象,而且要找好的,找到对象,狠狠地让那些人睁眼看看,她女儿多能耐!
而胡同里,因为关彧馨泼辣,自然没人敢当面给脸色,但是架不住人的嘴私底下说什么,所以第三天,当林望舒过去孙二奶奶那里把衣服取了时,连孙二奶奶都开始语重心长:“望舒,遇到什么事,你得往前看,他家就算不愿意,只要小伙子心诚,进了门再说,回头生个大胖小子,把位置坐稳了,熬一熬,该你的就是你的。”
林望舒笑叹了声,她现在想得很开,睡没睡的怎么了,别人以为睡了就睡了,以后她如果再找对象,哪怕对象这么想,也没什么。反正上辈子是睡了,人家这么认为自己睡了,能接受就处对象,不能接受就拉倒,自己也算没什么瞒着的。
至于雷正德这狗玩意儿,可别有一天让他落在她手里,她一定不客气的!
林望舒拎回来那两身衣裳,一身给宁苹,一身自己穿,换上身,看看前后面,自己觉得真不错,她皮肤白,腰身纤细柔软,胸也不小,这身衣服真是衬得她身段顺溜,怎么看怎么好看,再照照镜子,脸都比平时看着白净好看了。
林望舒叹,要不怎么说天生丽质呢,她再养养,凭着这姿色,找个好男人肯定不难。
旁边宁苹穿上后,就逊色多了,身体发育不齐全,个子也矮,瘦弱,不过总归是比原来看着体面了。
宁苹羡慕地看着林望舒,直直地盯着她的胸部:“姐你穿上真好看,姐你怎么长的?”
林望舒意识到宁苹的目光:“你干嘛看我这里……”
感觉有些怪怪的。
宁苹顿时脸红了:“姐,我昨天上茅房,听到隔壁两个阿姨在那里说闲话……”
林望舒:“说什么?”
宁苹:“她们说,男人就喜欢大的,要这里大的,腰细下来,屁股也要翘,那样才好看。”
说着,她无奈地低头看了看自己。
林望舒拧眉:“你小孩子家,没事听那些闲话干嘛?”
宁苹委屈:“不是我要听,是我蹲在那里的时候,她们这样说的,我不想听都不行!”
林望舒叹了口气:“别瞎想,你还小呢,你好好吃饭,多干活锻炼身体,回头肯定能长,昨天我去化工厂,留了一个口信,说不定哪天你舅找到你,好歹给你安置了,以后日子长着呢。”
宁苹却是有气无力:“嗯。”
林望舒:“对了,昨天咱们不是买了牛浮油吗,今天做烙饼吃。”
大家伙肚子里清汤寡水的,都会去牛街聚宝源排队买牛浮油,那是做酱牛肉时撇出来的,黄灿灿的,拿来炒菜烙饼喷喷香,这可是昨天端着小盆排队半天才买回来的。
宁苹:“好……”
林望舒:“我二哥特别爱吃这个,回头做好了,交给你一个光荣的任务,去给二哥送烙饼!”
宁苹顿时眼睛一亮,整个人精神起来了:“俺送?”
林望舒教她:“来,和我一起说‘我送?’。”
宁苹费劲地学着林望舒:“我送。”
林望舒:“这就对了,慢慢来吧,你也认识几个字,我会写明白坐哪辆公交车,你负责给我哥送过去,你得为家里做贡献。”
宁苹恍惚地点头:“好,我知道,我一定会把烙饼给听轩哥送过去!”
做好了烙饼,两个人尝了尝,确实是好吃,趁热拿了几张包起来,把宁苹打发出去后,她自己终于腾出功夫学习一会。
她得赶紧加把劲,她这名声被雷正德糟蹋,回头还不一定怎么着,必须好好学习考个大学。
林望舒早发现了,男人的档次和素质有很大关系,越是穷的没本事的,越是在意女人清白不清白,自卑心重,特别把这个当回事,但是那些高学历的有涵养的,反而看开了,不在乎。
林望舒觉得,自己这辈子要想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婚姻,必须努力往上爬,往上爬,提高自己,也能搂草打兔子找个高素质高修养高思想觉悟的好男人。
她这么学了一下午,发现自己记性比之前好了,也许是年轻的脑子灵光,也可能是三十多岁的见识让她理解能力变强了,总之看一遍后,差不多都消化了。
她又把数学课本后面的习题试着做做,想着多做点练习肯定有用。
她咬着笔头心想,以后可能还得想办法找点模拟题来做,她必须把握住这一次机会,争取一次性考上好大学——当然最好是北大了。
谁知道正学着,宁苹突然急匆匆地跑回来了:“姐,不好了,不好了!”
林望舒:“怎么了,天塌了?”
宁苹跺脚:“听轩哥不知道怎么竟然听说了这个事,我一过去,他就详细地问了我,问了后,他气得够呛,就跑出去了,我硬拽也没拽住!”
林望舒一听,脑子里就是“嗡”的一声。
她才写了申诉信,正要申诉哥哥的案子,她哥哥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打架斗殴出什么事,要不然,只怕是平反遥遥无期!
她咬牙:“你是不是对他说什么了?”
宁苹:“没,真没,我去了后,他就直接问,他是听别人说了!”
林望舒:“这叫什么事,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怎么连广外街道那边都在说这个事,他们家就这么有名吗??
宁苹:“怎么办,怎么办,听轩哥那意思要去打架,他跑得快,嗖一声没影了,我也不知道去哪儿找他啊!”
林望舒深吸口气:“现在我们过去雷家,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让雷家把他送派出所,一旦进了派出所,他这事就麻烦大了!”
宁苹:“好,那我们赶紧去!”
当下林望舒不敢耽误,放下书本就带着宁苹往外冲。
谁知道刚出胡同,就看到了陆殿卿,他手里提着一个箱子,不知道从哪儿来。
陆殿卿看到她:“你这是怎么了,这么急?”
林望舒不看到他还好,一看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管得着吗?”
陆殿卿疑惑。
林望舒冷笑,看着陆殿卿,她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这人不是多管闲事吗,那就管起来啊!
林望舒劈头就问:“陆殿卿,你是不是去找雷正德说什么了?”
陆殿卿:“是。”
林望舒:“我让你说了吗?这和你有关系吗?你是闲得没事干了吗?”
陆殿卿眸光复杂:“林望舒,是我介绍你和正德认识的,如果他让你难受,这是我害了你。我和他聊过了,他并没有再相亲的意思,他会对你负责。”
林望舒:“你看看,都是因为你,你跑去找雷正德,结果闹出事来了,我哥气得要命,去找他麻烦了,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回头要是把我哥折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