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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拂摸着下巴道:“大师兄,裴清让和宁簌簌,他们三个人的幻境是一体的,所以我们要是想唤醒他们,得同时操作,只唤醒一个的难度太高了。至于陈寄北和白之遥,他们两个则相对要容易很多。”
虽然陈寄北和白之遥也属于集体幻境,但是他们两个是因为“最不想看到,最不愿面对的事情”是同一件,所以才出现了互相影响、相互连接的效果,只要用同一种手段来唤醒就行了,不像另外那三位祖宗,各自害怕的都不是同种事物,难度系数极高。
“怎么做?”萧晚眠疑惑地问道。
“简单,”叶拂一脸轻松,“他们最害怕的不就是变穷嘛,让他们有钱不就行了吗”
叶拂吩咐了起来,她指着凌绝染道:“看你五毒俱全的样子,应该会开赌局吧。”
凌绝染赶紧点点头。
“然后你,”叶拂又指了指萧晚眠,“你不管用什么办法,反正把陈寄北和白之遥忽悠过来,然后让他们不停地赢就行了,赢到把赤霄宗欠的灵石都赚回来之后,趁着他们得意的时候,贴符。”
叶拂又塞了两张“用巴巴掌把你打醒符”给萧晚眠,问道:“明白我的意思吗?”
萧晚眠点头:“明白!”
“好!”叶拂颇为满意,她又对舒小茵道,“你留在这儿,跟着二师兄一起,有什么意外情况就随机应变,成功之后来水竹林和我联络。”
舒小茵也点头表示自己没问题。
林烟儿问道:“那我呢。”
“你跟我一起,”叶拂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我现在还完全猜不出来这个幻境中到底有哪部分是来自裴清让,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加之宁簌簌和大师兄的幻境又与他关联颇大,贸然出手失败的几率极大,幻境这个东西,若第一次无法将他们拉出来,他们便会自动生成保护意识,再想将他们拽出来就非常困难了。”
叶拂深吸了一口气:“所以,关于裴清让,我得去一探个究竟。”
舒小茵:“小师姐,你真打算跟他成亲啊?”
“还有七天呢,急什么。”
……
裴师兄带着叶道友去璃水殿寻找七星门的道友了,宁簌簌并没有跟过去,因为她不知道该以怎么样的表情,怎样的态度来面对裴师兄。
叶道友说他们只是逢场作戏,她却在此前因为他们的婚事产生了一些阴暗的,连她自己都唾弃的心思,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宁簌簌捏紧了拳头,为自己的丑恶而自责和愧疚,她漫无目的地在玄天宫中揍着,走着走着便发现自己不知怎的,竟然走到水竹林。
水竹林是新入门弟子居住的地方,但用不了多久,这些弟子就会被分去各个不同的殿,宁簌簌刚入门时也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现在并不是玄天宫招收弟子的时间,所以此处并无其他人居住,只有叶拂住在这里。
宁簌簌第一次见到裴清让时,便是在水竹林,她永远也忘不了那日的光景。
她刚入门时,便因为样貌被男修过分关注,又被身旁的女修嫉妒,她们孤立她,许多门内的消息甚至不会通知她。
那日门内举行资质检测,所有人都去了,她知道消息时,已经快迟到了,匆匆忙忙跑出院子,迎面便遇上了裴清让。
冷峻的青年立于竹林之中,竹叶随风而下,轻轻落在他的肩头,他垂眸望来,看见她时,眸光轻轻闪动了一下:“你是新入门的吧,其他人都去主殿了,你怎么还在此处?”
他的神色太冷了,宁簌簌起初还以为他是在问罪,紧张得不行,小声解释道:“我不知道……”
他却并未过多追问,而是道:“走吧,载你去主殿。”
那是宁簌簌第一次乘坐飞剑,后来,她在那次资质检测中被测出是极品冰灵根加天生剑心,成了掌门的弟子,裴清让也正式成了她的师兄。
她崇拜他,喜欢他,习惯于仰头望着他,却知道他修炼的乃是无情道,追逐的是无上大道,所以从未报有任何非分之想,也从未设想过,他会与他人成亲。
好在一切都只是逢场作戏。
宁簌簌轻轻地笑了一下,心情也轻松了不少,她正准备离开水竹林,却突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灵气波动。
她蹙眉望去,那个方向似乎是叶道友院落的后方……
叶拂此时不在院子里,难不成有什么人要对她图谋不轨吗?
宁簌簌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前去看看,叶道友并不是坏人,她与裴师兄的婚事也是权宜之策,而且她此前还对叶道友产生过那样大的敌意,这让她既愧疚又自责,若真有人要对叶道友下手,她不可能放任不管的!
灵气波动很微弱,但宁簌簌依旧很快就在院子后面的竹林里找到了源头。
那是一个残留的咒阵,灵气残屑在空中飞洒着,若是再晚些来,可能连一丝痕迹都没有了。
“这个咒阵是……”
宁簌簌皱起了眉头,只觉得这种灵气波动有些熟悉,她好像在藏书阁的典籍里见过。
突然,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震惊之色,她想起这是什么了。
这是同心咒阵,需要连续七日,用其中一人的心头血,在另一人的七个方位施法,七日后,咒阵生效,两人的生死便会完全被绑定在一起。
同生共死,一方死去,另一方的生命也会消逝。
这是典籍里记载过的一种禁咒,门中长辈再三警告过,若是发现了咒阵的痕迹,一定要上报给长老们。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这种东西,难道说……
宁簌簌很快就明白了,一定是叶拂想在这七天的时间里,给裴师兄下咒,自此他们生死绑定,裴师兄便在她的掌控之中了,这种禁术,即使是三长老无情道人都无法解除。
好歹毒的心思!
宁簌簌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傻了,竟然会听信叶拂的话!亏得她此前还担心过叶拂会不会被三长老找麻烦!她实在是太天真了,七星门蒙难,裴师兄的师父三长老又是一个那样的人,为了保险起见,七星门无论如何也不会只相信一纸婚约的!
不行!不能看着裴师兄落入他们的陷阱!她必须要将此事禀告三长老!
……
“阿嚏!”叶拂正跟在裴清让后面,往水竹林走,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就打起了喷嚏,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裴清让终于回头看了过来,询问道:“着凉了吗?”
叶拂不太确定:“修真者不会着凉吧……”
“水竹林比其他地方要冷很多。”
“树多嘛,是比较荫凉。”叶拂强行尬聊。
林烟儿,作为一名被裴清让雇佣来的杂役弟子,也跟在两人后面。
她插话道:“打喷嚏也可能是被人嚼舌根了。”
“对对对!”叶拂赶紧点头,“嚼舌根的肯定不少吧,比如说我跟你不太合适啊,其实我也觉得不太合适。”
叶拂尝试引导话题。
裴清让回眸望了她一眼,却并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道:“你这几日还是待在水竹林不要出来走动了,外面不安全,有什么事,同我说就好了。”
叶拂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便听裴清让又道:“我不是要将你关起来,你不要误会,只是这几日的玄天宫会比较乱,我担心。”
担心!
叶拂迅速锁定了关键词,她小心地问道:“所以你在害怕什么呢?可以跟我说说吗?”
裴清让却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突然,他停下了脚步。
“到了。”
叶拂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回到了水竹林。
他转过头来,对叶拂道:“此处很安全,你初来玄天宫,有什么不适的都可以同我说。”
叶拂:“……”
裴清让又看了一眼跟在叶拂身后的林烟儿,这才道:“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欸,等等啊,再聊聊嘛……
叶拂真的麻了。
裴清让离开之后,林烟儿忍不住问道:“叶道友,为什么你在问他害怕什么的时候,他就像没听见一样?”
叶拂也很无奈:“应该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而且被幻境放大了,裴清让潜意识里最害怕的事情被他藏得很深,所以直白地问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那怎么办?”
“我也想知道怎么办啊!”叶拂简直有点儿抓狂,“他到底害怕什么?就不能跟我说说吗?!”
“难道感觉不到我很厉害吗?!跟我说呀!我罩着他!”
林烟儿:“可能就是……感觉不出来吧。”
也对,毕竟她可是路人甲人设,叶拂整个人都泻下气来了。
叶拂自我安抚道:“不能着急,幻境嘛,就是心理战,太着急了容易适得其反。”
……
水竹林外,裴清让皱着眉看着手上的传音符。
传音符来自他师父无情道人。
“速来月华殿,为师有话要问你。”
裴清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今日才见过师父了,现在又叫他过去,难道师父是发现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大概在这个副本里,宁簌簌就不喜欢小裴了,但是宁簌簌跟叶拂一直不是同一个阵营里的,所以不要指望她们相亲相爱,人家就是拿着半个反派剧本的,有自己的成长线,但是因为这是沙雕文,所以她也不是那种很邪恶的反派。
后面的剧情可能还是会稍微虐一下小裴。
我看到很多人说不喜欢感情线,但是我掐指一算,应该还没有开始写什么感情线吧,不是说他一出场,就是感情发展了,他首先是一个角色,其次才是小师姐未来的cp,而且小裴的戏份还没舒师妹多,他暂时的定位只是一个偶尔脑补,暗恋小师姐的配角,他脑补也是为了和小师姐的冷漠形成反差,制造沙雕感而已。
我本来想把他写得画风正常一点,但是写的时候又发现他要是太正常了,会和整本书风格不符,就他一个正常人,其他都是多少沾点儿沙雕,令我很嫌弃,想把他踢出群聊,所以才给他加了脑补这个点的,结果你们说他普信!!救命啊,难道不觉得自我攻略的舔狗很可爱吗!他这个角色设定出来的第一标准就是不能抢叶拂的光环,所以他才有那么一点菜,换个说法,在小师姐面前,除了修真界几个高层还能看得过眼,谁不菜?但是我觉得他们太老了(bushi)
至于剧情发展慢这个问题,可能是风格问题吧,这本就是日常+玩梗风格,塞在剧情里就是会拖慢主线进度,像观海客栈团建,小师姐钓鱼这些剧情都属于日常玩梗,是和主线无关的非必要剧情,会拖慢进度,但要是删除的话,就不是这种条漫风了。
第68章
裴清让走进月华殿后才发现, 宁簌簌居然也在此处。
少女站在大堂中,见有人走进来,她微微回眸, 神情显得有些慌乱,眼眶也红红的,眼角还带着泪珠, 望过来的眼神却满是担忧, 她小声地叫了一句:“裴师兄……”
竟然透出几分欲言又止地意味。
裴清让轻轻皱了皱眉, 掌门的小徒弟宁簌簌,都是同门,他与她的交集并不少, 但他自认与她不算很熟, 除了门内相关事宜的必要交流,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私交。他只知道这位宁师妹在门中的口碑有些褒贬不一, 喜欢她的人很喜欢, 不喜欢她的人,对她颇为厌恶。但宗门里的杂事, 裴清让其实很少参与,更何况这位宁师妹乃是掌门的亲传弟子,这种事情也轮不到他们这一脉来插手。
所以她为何会在此处?发生什么了?
无情道人则坐于上首座,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审视意味,让裴清让止不住地心虚。
在无情道人说话之前,宁簌簌已经开口了, 她语气焦急又担忧, 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哭腔:“裴师兄, 叶拂和她背后的整个七星门都在对我们玄天宫图谋不轨, 我今日路过水竹林的时候,在那里看到了同心咒阵的痕迹,她要对你下同心咒!”
裴清让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他愕然抬头,却不是看向宁簌簌,而是有些惊恐地看向了上首座的无情道人。
他想过很多种暴露的可能,却没想到是会以这样的形式暴露。
无情道人的眼神没有太多变化,却好像能一眼看穿他所有的想法一般,他心中一慌,迅速跪下,思考着该如何应对。
宁簌簌却还什么都没意识到,她红着眼眶,语气有些激动:“裴师兄!叶拂从一开始就在骗你!你千万不要听信了她的话!她会害死你的!”
裴清让垂眸,抿着唇没有吭声,却是无情道人轻轻笑了一下。
“清让,你可有什么要同为师解释的?”
裴清让的眸光闪动了一下,他一字一顿道:“是弟子一时鬼迷心窍,动了恻隐之心,弟子……已经知道错了,还请师父责罚。”
“裴师兄,你怎么……”宁簌簌却有些茫然,她不明白,明明是叶拂要对裴师兄下咒,裴师兄却说是自己错了。
“宁师侄,若是有人要给清让下同心咒,不会在水竹林布阵的。”无情道人居然很好心地给宁簌簌解释了起来。
在听完这句话之后,宁簌簌眸中的茫然慢慢转变为了惊诧,她突然就反应过来了,是了,是她搞错了,裴师兄并不是住在水竹林的,而是住在自己的洞府,若叶拂想对他下咒,必定不会是在水竹林布阵,而是在裴师兄的洞府外。
所以水竹林中的咒阵针对的人是叶拂而非裴清让,所以会给叶拂下咒的人,除了裴清让,再找不出第二个人,这件事完全是她搞反了,是裴清让想与叶拂生死绑定,是他在做主导,而非叶拂在坑害他们玄天宫。只是因为裴师兄在她心中一直都是一尘不染的仙人,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师,是道心坚定,一心逐道的榜样,她从未想过他会做出这样的事。
宁簌簌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跪于面前的裴清让,青年的脊背挺直,却微垂着视线,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她藏于衣袖中的手不自觉捏紧了,指甲深陷如肉里,她一直仰望着的师兄,却为了一个女人,甘愿牺牲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心中所追逐的不是这无上大道吗?你真的要为了情爱放弃前途吗?真的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吗?
可是为什么,这个人是叶拂,叶拂到底哪里好?她不喜欢叶拂,她真的好讨厌叶拂,修真界的人那么多,她为什么非要让裴师兄喜欢上她,她分明知道裴师兄修的乃是无情道。若是真心爱他,不该成全他吗?不该为了他好而远离他吗?可是叶拂却答应了裴师兄的求亲,她好歹毒,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要毁掉裴师兄的道心!
无情道人看着裴清让的目光带着几分笑意,只是那笑中却暗藏着浓浓的杀机,她启唇问道:“所以,你打算如何补救?”
裴清让抬眸,紧紧地盯着无情道人:“师父以为,弟子该如何补救?”
“让你杀了她,以证道心,你不会舍不得吧?”
“自然不会,只是,弟子并非喜欢她,只是对她有几分恻隐之心罢了,即使亲手将她杀了,对我的道心也没有任何帮助,玄天宫毕竟隶属正道盟,我这样做了,是否有滥杀无辜之疑?更何况叶拂乃是季无渊前辈的弟子,季前辈刚刚仙逝,还是为正魔之争,我玄天宫若在此时对叶拂下手,是会遭人诟病的。”
无情道人被逗笑了:“清让,为师教导过你多少次了,在修真界中本来就没有绝对的正义可言,谁的拳头更硬,谁就是正义,以我玄天宫现在的实力,还无人真的敢说这样的闲话。”
她说着,慢慢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雪白的衣摆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晃动,她带着命令的语气道:“现在就去将她杀了,为师不会再多追究。”
宁簌簌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只是不喜欢叶拂,不希望叶拂影响裴师兄的修炼之徒,却从没想过要伤她性命,她听到无情道人这般说之后,也顾不得太多了,赶紧在裴清让旁边跪下,帮着一起求饶道:“三长老,叶拂毕竟也是正道盟的弟子,这么做恐怕有些不妥吧。”
无情道人眸光一厉,狠狠地瞪向了宁簌簌:“这里还轮不到你这个蠢货来说话吧?”
她说话的同时,独属于元婴后期的可怕威压也压了过来,直压得宁簌簌整个人都轻颤了一下。好可怕的气场,她居然已经无法动弹了,
无情道人冷笑:“宁师侄,你以为本座看不出来你是什么心思吗?你喜欢本座这个不成器的徒弟吧,所以你嫉妒叶拂,看见她死,你该高兴才对,何必假惺惺地为她求情呢?”
宁簌簌的拳头捏得更紧了,无情道人的话深深地刺痛了她,就像是将她心底最隐秘、最丑恶的那面剥出来展示给所有人看,她艰难道:“我、我没有……”
只是这话说出来,却显得很是没有底气。
“师父,你误会了,我并不喜欢叶拂,我只是……”
“啪”地一声脆响,他的话被硬生生打断了。
浓稠殷红的血“啪嗒”一声滴在了地上。
宁簌簌愕然地捂住了嘴。
只见无情道人的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鞭子,而第一鞭正抽在裴清让的额头上,那处顿时便见了红,血顺着他的额角缓缓淌下。
停顿几秒,宁簌簌急忙挡在裴清让身前,焦急道:“三长老手下留情!裴师兄他一定不是故意的!”
他一定只是出于心中的正直与善良,才想出这样的方法来帮助叶拂的,她喜欢的、崇拜的正是这样的裴师兄,她愿意相信他没有变,他只是太善良了,不愿意伤害别人罢了。
宁簌簌的眼眶红得厉害,泪珠从她脸庞滑落,她仰头哀求道:“三长老,裴师兄只是想帮助他人而已,请、请您不要伤害他……”
“宁簌簌,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同本座这样说话的?就算你师父宁秋止也不敢过问我的事,你又算什么东西?”
无情道人的神色很冷,宁簌簌仰头看着她,眼见着她一抬手,一鞭子就朝着她抽了过来。
凌厉的劲风扫荡而来,宁簌簌猛地闭上了眼睛,因为惊恐,她整个人都在轻轻地发抖,下一刻,她只觉得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肩上,将她用力向后拖去,她错愕睁眼,便见裴清让挡在了她面前,狠厉的鞭影落下,重重地抽打在了他的小臂上,霎时间,皮开肉绽,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裴师兄!”
无情道人看起来并非是凶狠的长相,但她的出招却极狠,以她的修为和实力,看到裴清让挡上来时其实是有机会收手的,但她却并没有这么做。
“裴清让,你的恻隐之心便是如此泛滥吗?你太让为师失望了!”
宁簌簌紧紧地拉着裴清让的袖子,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滚落着:“三长老,你就饶过裴师兄吧!他知道错了!他真的知道错了!”
裴清让却回过头来,一把将她推开,眼神里透着对她的极度厌恶:“你可以滚吗?若非是你一直在这里搅混水,事情又怎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他的话说得很重,宁簌簌被他推得整个人都摔倒在了地上,她泪眼汪汪地看着裴清让小声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为她要害你,我怕她伤害你而已……”
裴清让一把拎起她的衣领,冷冷地睥睨着她:“你知不知道你真的让我很讨厌!”
宁簌簌的嘴唇颤了颤,最后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一大滴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裴清让将她重重一搡,推了出去,冷声道:“你快滚!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了!”
宁簌簌被摔得脊背生疼,但她还是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向外跑去。
无情道人轻轻把玩着手里的鞭子,她语气里满是厌弃:“本座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徒弟?你以为同心咒就能限制住本座吗?若真按照你所以为的发展,你以为本座就不会杀你了吗?”
裴清让深吸了一口气,他俯身朝着无情道人跪拜,然后道:“弟子甘愿自废修为,被逐出师门,还请师父不要为难叶拂,弟子并不喜欢她,并不希望因为我,牵连到任何无关的人。”
无情道人仰天大笑:“好一个甘愿自废修为,被逐出师门,那本座这些年来在你身上耗费的心血都可以一笔勾销了吗?”
裴清让匍匐于地,并未抬头,他道:“师父的恩情,弟子无以为报,若师父心里过意不去,大可动手将我杀了。”
“啪”地一声脆响,无情道人又是一鞭子,重重地抽在了裴清让的后背上,血花飞溅,一道深可见骨的鞭伤出现在了他的后背上,他的身形不受控制地轻晃了一下,却并没有倒下去。
“裴清让,你是在威胁本座吗?你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修无情道?”
“弟子不是那个意思。”
他的确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觉得,这样的后果,都是他应得的,他从未想过牵连任何人,每一句话都是实话,都是他心底的真实想法。
除了,他是真心实意喜欢叶拂的……
但是若非因为他,师父也不会对叶拂有那么大的误会,也不会做那些伤害她的事情,十五年前的那些种种,也不会成为困扰了他良久的梦魇。
时至今日,那份感情到底因何而起,是单纯的愧疚,又或是在一次次亲密接触中不受控制的心动,好像都已经变得不重要了,他是如何想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希望她好好活着,他希望她不要再因为他而受到任何伤害了。
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不,若这场梦魇可以结束,他愿意用自己的命来赎罪。
“师父,弟子请求您,不要伤害无辜的人,不要波及其他人,若您一定要怪罪谁,那便冲着我来吧,只杀我一人就好。”
……
宁簌簌跑出月华殿时,整个人都止不住地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裴清让对她说的那些重话,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她不停地用手背擦着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
月光如水如纱,缓缓笼罩而来,清冷地盖在这座仙家宫殿中,不带丝毫情感。
宁簌簌脚步踉跄地向前走着,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牙关紧咬,久久无法从失控的情绪中缓和过来。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裴师兄,三长老,叶拂,这些人一个个在她的脑海里闪过……
“我不想这样的,我从没想过伤害任何人……”
可是就像裴师兄说的那样,若非是她,事情怎么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若非是她对叶拂保有偏见,也不会从一开始就认定了是叶拂想要坑害裴师兄,想要对玄天宫图谋不轨。
她为自己这份心思而不耻……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看着,看着三长老逼着裴师兄去杀叶拂,她必须做些什么!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她不是三长老的对手,她需要找人求助。
同门的师兄?不行,他们不是三长老的对手。
同门的师姐更加不行,她可能还无法将话说完,就会被她们赶出来,她们对她的敌意有多大,她是知道的。
难不成去找师父?不行!宁簌簌很快就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师父虽是玄天宫的掌门,但有关于三长老的事情,他从不会过问,叶拂只是外人,师父必不会为了一个外人去得罪三长老的。
而且师父他……
宁簌簌咬住了嘴唇,一种反胃的情绪从她心底生了出来,从宁秋止刚收她为徒时,他就总用一种下流又恶心的眼神看着她,还在教导她功法时,似有若无地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对她动手动脚……宁簌簌很讨厌他,可是她没有办法,这个宗门里不会有人为她说话的,她若将这件事说出来,大家只会说是她在勾引掌门,化神期的大能看上她是她的福分,她一个筑基初期的小小修士,又怎么好意思装清高呢?到了那时,她说不定还会被宁秋止强迫着,当他的道侣;又或者,她这样的筑基初期,连当道侣都不配,她会成为宁秋止的侍妾,成为化神期大能泄.欲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