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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终于没忍住在心里开麦。
妈的,这个学校的人都是神经病吧!!
捧着一本《母猪的产后护理》,夏油杰仍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最后只能认命地将书名朝内,夹在胳肢窝下带走了。
不久,他站在了白川村的养猪场前。
他一手拿着《母猪的产后护理》,一手拎着刚装满的猪饲料,小心翼翼地迈过围栏,准备开始第一次喂食工作。
围栏里的猪猪们可能是十分钟没吃饭了,饿得不成样子,一嗅到猪饲料的美味气息,不论猪猪们先前是在睡大觉还是散步,撞同伴还是拱草堆,此时都不约而同地扭转了自己胖乎乎的身子,双目放光地盯着夏油杰。
统共24头肥猪,一前一后,逐渐对夏油杰形成两面包夹之势。
夏油杰:“……”
未来的特级咒术师,百年一遇的“咒灵操使”,即使面对高级咒灵也面不改色的夏油杰,此刻竟被逼得生生后退了一步!
他深吸了一口气:“等一下,你们一只一只来,饲料管够……草,别冲我来啊!”
头猪发出了一声信号,刹那间,猪猪们狂奔而来,将夏油杰堵在了角落!
“卧槽。”
“不是,你们的饭在那边,我不打算和你们抢!”
“等等……别拱我啊!”
夏油杰,淹没在了猪猪的海洋里。
被猪们拱来拱去的少年面如死灰,艰难地想要拔腿逃离,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夏油杰后方如闪电般窜过,夏油杰身形一顿,眼神犀利了起来!
那股气息是……
夏油杰立刻掉转方向。
错不了,这个村子果然有咒灵。
他想要钻出猪猪们的围拱阵法,又得小心着不伤着它们导致提前变成盘中餐,处处受制的夏油杰眼看咒灵的气息愈发淡薄,即将跑远,他一咬牙,毅然决然地打开了围栏。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拎出一只粉猪,夏油杰把剩下的猪关回去,随即长腿一迈,跨坐在了猪猪的后背上!
他的双腿夹紧了猪的侧腹,抓着两只猪耳朵当方向盘,震声道:“六点钟方向,我们冲!”
得到自由的猪猪宛如打了鸡血,摇头晃脑了一阵,做好热身运动后,它如一只离弦之箭般撒开蹄子狂奔出去,屁股后面扬起了滚滚浓烟。
它豪情万丈,仰天长啸!
“呼哼哼哼——”
猪突,猛进!!
这一只猪跑得太快,哪怕背上载着一个人,它也能从养猪场跑到农田,踏过泥泞的土地和水源,在其他同学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冲向地平线。
海藤瞬和猪擦身而过,他吓得一个手抖,锄头差点击中了自己的肚脐下三寸,酿成鸡飞蛋打的惨状。
他恍惚着揉了揉眼睛:“齐木,我刚刚没看错吧……?”
齐木楠雄沉重地朝他摇了摇头。
呆滞三秒后,海藤瞬猛地抽了一口凉气,锄头都不拿了,转身就冲向前村家的屋子!
他把门撞开,大嗓门里惊恐万分:“早纪不好啦!外面出事了!”
刚收拾好东西的早纪抬起头:“啥?”
却见海藤瞬眼里写满了痛心疾首。
“早纪,你已经把夏油扔在养猪场不管三个钟头了。”
“知错了吗?”
“没有,他骑着猪跑了!”
……
早纪缓缓打出了一个?
第69章 高专三人
时间倒转回清晨。
旭日悬在天边,照得京都古城镀上一层金边,被家族结界所笼罩的五条宅邸,庄严无声地伫立在大地上,每一寸漆斑都透着岁月的痕迹,青石板平整延绵至地平线尽头。
家族的铁漆大门前,正站着一个百无聊赖的白发少年。
衬衫松散随意地搭在上身,他一手插兜,时不时看向腕表,眉心蹙起,不耐之色愈发明显。
“喂,那群老头子还要拖拖拉拉的扯皮多久?”五条悟出口便是不敬的言辞,但在场没一个人敢去指责纠正他。
仆从诚惶诚恐地低下了脑袋,避免与之对视:“回悟少爷,因为这是您首次独自接取除灵任务,家主和长老们忧心您的安危,所以在商讨细节……”
“真是够了。”五条悟叹了口气,烦躁地把一头白发揉得乱糟糟的,“不过是一个一级咒灵,是不相信‘六眼’,还是对五条家的血脉不自信啊?”
“……”无人胆敢接话。
在心里打鼓的同时,仆从们也冒出了一股诡异的自豪感。
他们家的五条少爷,今年虚岁十五。
能在这个年纪单独祓除一级咒灵的,整个咒术界都找不出几个吧?
寻常的咒术师需要等到入学高专的年纪,才能正式开始学习咒术相关知识,接取任务,升级评定。
但在御三家并非如此。
御三家的术师们皆是从小培养的好苗子,在牙牙学语的年龄就开始熟记咒术,接受训练,哪怕还没有入学高专,也有不少除灵委托供他们挑选。
长辈们会在适合的时间段,为自家小辈挑好合适的任务,让小辈们更快地成长起来,为增强家族实力添砖加瓦。
五条悟的出行,可谓是万众瞩目。
五条家的长辈们一边骄傲他们的神子终于能独当一面了,一边又忧心娇贵的大少爷万一在外面磕着碰着了怎么办,他们能去找谁索赔?赔得起吗?
当事人的五条悟神烦这些,不理会长辈们的絮絮叨叨,他又等了二十多分钟,还是没等到长老那边的传话后,他干脆一个人坐车走了。
“谁愿意陪他们耗这个时间啊。”五条悟翘着二郎腿,催促司机,“快点开车,你在犹豫什么?”
五条悟的压力太大,司机冷汗津津地抹了一把脸,踩下油门。
五条悟在查看手机上的任务信息。
“目标是一级咒灵。出没地点,白川村……?”
五条悟粗略地扫了一眼,便把寥寥几张村子的照片印在了脑海里。
没什么特殊的嘛,他心想。
……
东京的公路上,一辆汽车缓缓驶向郊区。
车上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家三口,男主人四平八稳地握着方向盘,和副驾驶座的妻子唠嗑家常,坐在后座上的是他们唯一的女儿,此时正低头专心致志地看着手机。
男人忽而回过头,担忧地说道:“硝子,你也少看一点手机吧,对眼睛不好。”
家入硝子敷衍地嗯了一声,视线却丝毫没有移开的打算。
夫妻俩无奈地对视了一眼。
他们夫妻俩难得撞上休假,本打算带着日渐沉迷电子产品的女儿出门走走,而他们家正好有个居住在白川村的远房亲戚,清新无污染的乡村田园生活有助于放松人的神经,在征得了硝子的同意后,一家三口便驶向了白川村,他们的郊游目的地。
他们车子的后备箱里,除了用作慰问品的衣物吃食外,还有一箱药。
城里的孩子似乎对乡村毫无兴趣,一路上一直在盯着自己的手机。
“硝子,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家入硝子下意识答道:“看老婆……噫,你们干什么?”
短发少女警惕地缩了下身子,把手机揣回兜里。
听到“老婆”这个词,家入妈妈的眼里浮现出了然的色彩。
“哦,我知道,又是那个‘远山早纪’对不对?”她摇了摇头,“你啊,小小年纪不要沉迷追星,这不好……”
“我没有追星。”家入硝子淡定地反驳道,“我只对早纪这个纸片人感兴趣。”
至于饰演者是谁,她半点都不关心。
“……”可能这就是父母和孩子的代沟吧。
讨论自己的纸片人老婆总归是尴尬的,为了趁早转移话题,家入硝子主动攀谈起来:“我听说姑姑他们家全部都病倒了,是真的吗?”
“是啊。”家入爸爸的面上笼罩着一丝愁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家人好端端就卧病在床,连看田的人都没有,幸好这段时间白川村在联合一所学校劳动实践,多出了不少劳动力……”
家入父母本就是学医出身,这次去白川村,也有帮忙给亲戚看病的意思。
家入硝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的内心有一个猜测,但是没有亲眼见到,一切都尚不能下定论。
只是,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
家入硝子不禁拧了拧眉,心微微一沉。
那白川村就有大麻烦了。
希望能早点赶到村子里吧。
……
白川村。
在听到“夏油骑着猪跑走了”这个消息的一刹那,早纪的大脑是空白的,因为塞满了问号,反而挤不出一颗用来思索的脑细胞。
她匆匆起身,扔下一句“你去照看猪圈”,便循着夏油杰的踪迹追过去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比起“夏油杰的脑部神经忽然搭错了弦”这个可能,早纪更倾向于相信他是发现了什么,情急之下才猪突猛进式跑走了。
这个村子,明面上富余充实,安稳幸福,但有人的地方,必然会有阴影滋生。
前不久,早纪才听说别的小组的任务紧急调换,据说是要去补全一户人家的农田空缺,那户人家全员病倒,高烧不起,又撞上了秋季农忙,只能由学生们帮忙照看田地,收割麦子了。
当时早纪还没放在心上,换季得传染病很正常,此时一回想,杰应该是那时候就注意到反常了吧……
心底幽幽地轻叹一声,早纪埋怨自己安逸太久了神经都迟钝了,连一个初中生都比不上。
倘若,真的是咒灵。
要么是它的隐蔽能力极强,要么是它本身的等级很高。
因为早纪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听见过它的声音。
放任夏油杰一个人去应对咒灵,无疑是极其危险的,早纪不可能干看着。
早纪来到了村子的后山。
这里没怎么被开发,杂草丛生,树林广布,在宽密的树叶底下,有一道明显压瘪的草面,呈直线延申到远方。
看来猪猪是从这里狂奔而过的。
早纪盯着地面,冷静地想。
追寻夏油杰的踪迹不要太简单,对方连掩饰都没有,大大方方地用草坪给后人指路,比起上辈子想尽办法从阴暗角落里扒拉出鬼,难度可以算是幼儿级别。
早纪反手将匕首藏进袖口,外套遮住了胁差,她做好完全准备后,瞄准一个方向,微微俯身,刹那如同离线之箭般冲了出去。
她踩在树枝上,轻巧地纵跃,呼吸绵长,毫不费力地冲上了山坡。
早纪忽然停住了脚步。
到这里为止,杂草就稀疏近无了。
无法再靠着眼力辨认方向,早纪索性合上双目,用耳朵去捕捉风中的每一缕异响。
不多时,她沉静地睁开双眸,视线如电如光,射向东方的层层林叶间。
早纪几乎完全进入了上辈子的任务状态,她再一次压低了呼吸,迅速而谨慎地朝东边摸索过去。
这里是下坡的方向,没有人为修路,地表崎岖不平,早纪却如履平地。
她来到了山脚下,盯住被石堆覆盖的一个洞窟。
就是这里了。
仔细聆听,除了风声鼓鼓,水声滴答之外,好像还有一道极浅的、却让人不寒而栗的森然声响,夹杂在这一片细碎的寂静中。
早纪伏低了身子,从石堆缝里钻进去。
起初,洞窟里还略有光亮,但很快就湮灭于无尽的暗色里。
早纪为洞内的宽阔感到诧异,她估量了一番,产屋敷家甚至能在这里面修一座花园别墅。
脚下是滑溜的青苔,早纪小心迈过,发觉到洞窟底部有一汪更深的水潭,那股森森的寒气就是从水潭中冒出。
早纪关注的不是这些。
她隐约间好像听到,两道男声在活力十足地谩骂彼此,剩下一道女声在敷衍而无力地劝架……?
“你这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卧槽吓死我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海草你是尼斯湖水怪吗,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我差点就把你杀了!”
“这句话是我来问你们吧,普通人好端端的跑这里来做什么……等等,你不是普通人?”
“……你小子也是咒术师?”
两人面面相觑后,同时扭头猛盯家入硝子。
短发少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啊,原来是叫咒术师啊!我还以为我是哪个阴阳师世家的后代呢!”
在场最有权威的世家少爷五条悟:“不是,阴阳道早就断绝传承了,现在还活下来的是咒术师。”
“不过咒术师的诞生概率非常小,万里挑一的那种程度,能一次性遇到两个,我也是没有想到的……上面的,看够了没?”
早纪被白发少年那懒洋洋的声调吓了一跳。
她还以为她很隐蔽了,这个男生观察力很强啊。
夏油杰同时抬头,讶异一闪而过:“早纪?!”
第70章 特级咒灵
夏油杰脱口而出的那一声“早纪”,她本人还没来得及回应,其余两个人就齐刷刷同时扭头盯夏油杰,满脸的匪夷所思。
“你说她叫什么?”
“我刚才好像听到了我老婆的名字?”
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几乎是异口同声,话音刚落,他们的视线便对焦于一点,霎时间磨擦出了劈里啪啦的火花。
“原来你也看《大正弑鬼录》?”
“你没有自己的老婆吗,为什么要喊我家早纪为老婆?”
夏油杰:“……”
趴在石台上方的早纪默默地捂住了脸。
人的心态是真的可以磨砺的,事到如今,早纪再听到“老婆”这个词汇已然能淡定自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会感到尴尬了。
早纪拽了拽湿漉漉的藤蔓,确认了它的结实度后,手脚敏捷地抓住一根粗藤,在崎岖的石壁上一蹬,稳住身形,借力跃下。
石台断壁的海拔不低,万一失足,摔断两三根骨头都是轻的。夏油杰被她吓了一跳,顾不上和其余两个抢他老婆的牛头人扯皮,他赶忙快步上前,接住早纪。
他把她抱下来后,还有点埋怨:“你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做什么?”
在夏油杰的印象中,早纪还是邻居家的普通小学妹。
早纪的目光在夏油杰的头发上停留了一会儿,他的头发略显凌乱,丸子头全然散开,半长的黑发搭在肩上,似乎刚从水潭里出来,发尾湿哒哒的滴着水。
她慢吞吞地说道:“看你走得急,有点担心你,就追过来了。”
夏油杰一愣,心里涌出了淡淡的暖意,他眸光软下,嘴唇刚张,早纪就抢在他前头开口:“杰,你的猪呢?”
早纪握紧了夏油杰的双手,正色道:“家猪是白川村村民的私有财产,我们不能侵占啊。”
夏油杰:“……”你到底是担心我还是担心猪?
他半是无奈半是习惯,“猪没事,就是不小心被咒……咳,一个东西带走了,我们正商量着该怎样去找回猪。”
夏油杰说得含糊其辞,后方的五条悟却轻轻地“咦”了一声,探过头来。
他越过夏油杰,伸手拨弄了一下早纪的眼镜。
“居然是咒具眼镜?这东西挺贵的,你又是哪家的咒术师?”顿了顿,五条悟的语气几近不可思议,“该不会又是一个野生的吧?”
好家伙,他出门一趟偶遇三个野生咒术师,这概率比中上亿彩票还难得,难不成他是有什么锦鲤体质?
五条悟沉思片刻,越想越有可能。
夏油杰听到五条悟的话,惊诧地转过头:“你在说什么?早纪她只是个普通人……”
“谁家的普通人会带咒具眼镜啊。”五条悟不客气地打断他,墨镜下的蓝眸紧盯着和他老婆同名的女孩,“不过身上确实没有多少咒力。我收回刚才的发言,你可能不是咒术师,但一定和咒术界有牵扯,没错吧?”
早纪:“……”
这个白发少年她是认识的,在未来见过面。
但是未来的五条悟,和面前的这位性格相差远了,十三年的光阴能改变人这么多的吗?
家入硝子也好奇地走过来,上下打量着早纪。
夏油杰也开始狐疑了。
被当作珍稀动物观赏的早纪浑身不自在,她推了推圆框眼镜,对夏油杰扬起一个不好意思的笑。
“我不是有意瞒着的,你一直都没问我嘛。”早纪撇过头去,小声辩解道,“我现在的名字是伏黑早纪,但是在改姓之前,我姓禅院。”
五条悟双臂抱胸,轻轻地哼了一声,像一只骄傲的大白猫晃悠着尾巴,他露出了不出所料的神情,“哪一支的?”
早纪却脸色淡淡,“我的爸爸,改姓前是禅院甚尔。”
轻快地摇晃尾巴的大白猫忽地一滞,五条悟周身的气息都凝固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低落下来,他尴尬地移开目光,知道自己是不小心说错话了。
禅院甚尔的大名,五条悟当然是听说过的。
御三家远近闻名的“废物”,在家族的地位狗都不如,禅院视他为污点,早年更是有动过杀死他的念头,最后逼得禅院甚尔叛出家族。
五条悟与他,可以说是一个高上云霄,一个低入泥尘,咒术界的两个极端。
对于“禅院甚尔”家的人而言,咒术界也好,御三家也罢,都是触之即炸的雷区吧。
五条悟略感心虚,悄悄瞥向早纪,只见后者头颅微垂,刘海的阴影遮住了眼睫,好似被他勾起了伤心事。
五条悟:“……”
怎么感觉像是自己在欺负她一样?
此时,还没有彻底进入叛逆期,也没有被损友带歪,姑且算是个教养良好大家少爷的五条悟,破天荒地涌出了一丁点罪恶感。
半晌,他从喉咙里憋出了气音:“……抱歉。”
正在为如何给夏油杰解释而打腹稿的早纪:“嗯?”
五条悟却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转过身去,揭过这一篇:“好了,别再耽误时间了,咒灵还在虎视眈眈呢。”
“我没看错的话,咒灵最后一次逃窜的方向,在这个洞窟的最深处,从西侧一直走。”五条悟稍稍抬高墨镜,澄澈的蓝色眼睛似乎在黑暗中泛起碎光,他捕捉着每一丝咒力残秽,将结果告知于其他人。
“这个洞窟很大啊。”家入硝子感叹道。
“是,所以路上的时间足够你给我好好解释了。”夏油杰爱抚狗头式摸了摸早纪的头发,核善微笑,“早纪?”
早纪欲哭无泪,“我知道了!”
本来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既然夏油杰问了,早纪便倒豆子似的把自己这辈子的身世抖了出来,期间由于牵扯到了御三家,五条悟顺势加入对话,帮他们科普了一番咒术界的常识。
家入硝子若有所思,早纪连连点头,夏油杰……他只觉得心梗。
这身世,属实扑朔迷离了。
他一开始以为早纪是个爹不管娘不爱的可怜小孩,然后她一回身就告诉他产屋敷集团和她交情匪浅,夏油杰逐渐习惯了把早纪当作富二代看待后,她忽然又扯下一层马甲,说她其实和咒术界也有那么一点血缘上的关系。
他揉了揉自己的脑仁,感觉那里突突地疼:“早纪,你还有什么是瞒着我的?”
早纪心虚地低着头,没有回答。
秘密肯定是有的,甚至可以说是早纪这辈子最大的秘密了,除了自家亲爹和产屋敷以外,谁也不知道。
但转世一事太过迷幻,说出来八成也会被当作神经病,早纪才迟迟没有开口。
尤其在电影上映,自己莫名其妙成为了他们的纸片人老婆以后……这个口就更难开了啊淦!!
幸好夏油杰没有追根究底的打算。
钟乳石如同倒垂的冰棱,光滑的表面上汇聚雾气,凝成水滴,落在小水泊里,滴答声在洞窟里久久回荡。
走在最前面开路的是五条悟,洞窟内的黑暗似乎对他不造成任何影响,他灵巧地避开湿滑的青苔,目的明确地朝一个地方走去。
紧随其后的是家入硝子和夏油杰,早纪作为“没有咒力的普通女孩”,被他们护在最中间,堤防从各个方向可能到来的危机。
这就是临时组建的“拯救猪猪小分队”——名字是早纪取的。
在一个分岔路前,五条悟正好给他们科普到了咒术界的等级判定。
“咒灵、术师和咒具,都统共分为五个等级,由四到一逐级拔高,最高是特级。”五条悟没有半点犹豫地转弯去了右边的洞口,平淡地说道,“这次我们面对的是一级,在咒术界算是棘手的咒灵了,一个不慎会造成生命危险的那种。”
“明白了吗?一级咒灵不是你们这种没接受过任何训练的野生咒术师能应对的,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我一个人无暇顾及到你们。”
当五条悟的嗓音冷静下来时,在幽幽昏暗的洞窟里,被细微的风声裹挟入他们耳内,平添一分清冷。
剥离了人性化的情感后,他身上显现出淡漠的“神性”。
他可以说是摆明在警告他们了。
——前面很危险。
——我一个人就能解决,不要再不知好歹地凑上来了。
——我不需要“同伴”。
就在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都为他这傲慢的言辞而皱眉时,早纪却忽然抬起了脑袋。
“谢谢担心。”她弯眸微笑,“但是来都来了,我是不打算半途而废。放心吧,我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夏油杰也轻笑道:“因为我个人术式的缘故,不好意思,咒灵越强大,对我的吸引力越大呢。所以别想自己一个人吃独食哦。”
家入硝子跳过一个小水潭,摊手道:“我在治疗方面还挺有心得的,而且,我还有一大堆问题想要问你呢,万一你之后跑了怎么办?”
三个人的态度也很明确了。
虽然各自找各自的理由,但他们跟上来的步伐却不加迟疑,紧紧地缀在他的身后。
开玩笑的。
你都说了这只咒灵的危险性,他们又怎么可能安闲地袖手旁观呢?
五条悟难得被噎住,他回头瞪了一眼,却被他们未曾动摇的神色所打败。
良久,他破罐子破摔地扭过头,“行吧,随便你们。”
又是十多分钟后。
五条悟在一处石壁面前站定,墨镜已经摘下来,斜放在他的兜里,他一丝不苟地观察着石壁,后面的三人收敛了声音,不去打扰他。
这只咒灵太会藏了。
若不是六眼在这里,寻常的咒术师甚至看不到它的残秽,然而尚未成熟的“六眼”远远不及日后的强大,纵使是五条悟,也在惯性思维下忽略了一件事。
高等级的咒灵具备相当智力,它会留下残秽,也许是无心,也许是故意。
咒术界的情报机构【窗】,更是存在一定的延迟性。
半个月前,他们判定这只咒灵是一级。
半个月后呢?
就在五条悟的手碰到石壁的那一刹那,石壁如同水纹一般荡漾消失,黑洞般强烈的吸力从内部传来,五条悟眼瞳一缩,想往后撤,却已经晚了。
没有防备的四个人被黑洞悉数卷入,接二连三地摔在低矮的草坪上,碎落的石块磨擦在皮肤上,割得人生疼。
早纪在被吸入的前一刻,一双手将她环入温暖的怀中,那人当了她的垫背,摔落时闷哼一声。
“杰?!”
早纪惊慌地抬头。
她的手一顿,眼珠忽然就不动了。
她被四周骤然变幻的景色惊到,不止是她,缓过神来的家入硝子和五条悟也面色不好看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再是狭窄逼仄的洞窟通道,他们被困在了一栋钢筋混凝土的建筑物中,楼层极高,森暗的月在窗外隐隐可见。
夏油杰没有松开抱着她的手,他半坐起身,脸色愈发凝重。
“五条悟,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我知道。”扶着额头的白发少年,声音里满是咬牙切齿,“等我回去绝对要让人把【窗】的废物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