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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她怎么样,一点兴趣都没有,只要她别来刺激小雪,梗在他们当中搅事。
“我已经没指望你喜欢我了。”见他说得无情,韶音眼里划过一丝受伤,随即又释然起来。
毕竟得到过了嘛,不至于像之前那么不甘心、念念不忘了。
“之前是我太想不开,浪费了许多时间,我现在要追求新生活了。”说到这里,她神秘一笑,对他眨眨眼:“他啊,就是第一次。”
“什么?”霍炎彬表情茫然,随即,他醒悟过来,眼睛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又愕然看向一旁的祁浩宇。
他的表情快要裂开。
跟刚才的镇静、不信、一脸讽刺,呈鲜明对比!
“哈哈哈!”灰总简直快要笑死了,恨不得在地上打滚,“傻眼了吧?他傻眼了吧?”
叫他不信!
以为自己是谁呢?
霍炎彬此刻的心情,无异于火山崩裂,震动极了!
他一直以为她爱他,深爱无比,坚定不移。可是,她不仅往前走了,还有了别的男人?
不是发疯,不是信口胡说,不是为了刺激他?
“既然你想开了,为什么还刺激小雪?”他转而怒视着她道。
他不介意。他一点都不介意,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又不喜欢她!
韶音睁大眼睛,一脸无辜:“我什么时候刺激她了?”
“就是那句话!”霍炎彬强忍怒气,“你说,我还有别的路走!”
韶音作恍然大悟状:“哦,这句啊!”她微微歪头,看着他道:“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
“你当然说错了!”霍炎彬快要给她的慢吞吞给弄抓狂了,瞪着她道:“我还能有什么路走!”
当时她不要钱,只要他!
他提出金钱补偿,她也不乐意,反而变本加厉,既要钱又要人!
他还能怎么办?
想到小雪的误会,霍炎彬觉得委屈极了,他太冤了!
被他死死瞪着的韶音,此刻卷着发梢,抿着唇,低低笑出声来。
“霍炎彬,你连自己都骗过了啊。”
她抬起眼睛,怜悯地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霍炎彬眼神冷下来,“你把话说清楚!”
他口袋里藏着录音笔。今天跟韶音见面,所有的对话都有凭证,这些他都会拿回去给文晴雪听。
“你说我逼你,你说没有别的路可走,”韶音轻轻笑道,眼神将他从上到下扫过,“可你只提出了一个条件跟我谈。从头到尾,只有一个。”
“你只能想到这一个吗?霍炎彬,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霍炎彬一怔,刚要说什么,却被打断。
“因为你吝啬!”
她薄唇轻吐,说着残忍的话,像一根根细如牛毫的针,绵密地朝他刺去:“你只愿意用一百亿跟我交易,而不是你只能用一百亿跟我交易!”
她不再吊他胃口,一口气说完:“假如你肯多出一点,你又怎么知道,我会不同意呢?”
“无非是你更看重钱,而不是你的清白!”她言词清晰,吐出最后一句恶毒的话。
霍炎彬脑中“嗡”的一声,脱口道:“你胡说!”
“胡说八道!”
“胡言乱语!”
他才不是她说的那样。
是她太贪婪,一百亿还嫌不够!
不,不对,是因为她要的是他这个人!如果不是她执着地要他这个人,他怎么可能想不到加价?!
他脸色变来变去,眼神渐渐阴沉如水。
“我是胡说还是说真话,你心里清楚。”韶音耸耸肩,没有跟他争执辩论,神情露出一点不易察觉的不耐烦,“你还有其他话要问我吗?”
她和小朋友约了去鬼屋探险,不想被他占据太多时间。
霍炎彬已经掐断了录音。
手掌握拳,藏在口袋里,手背上青筋毕露。
表情阴沉地盯着她,却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身大步而去。
“音音!”他刚一走,祁浩宇立即大步过来,大声唤着她的昵称,将她揽在怀里,柔情地道:“忙完了?”
韶音好笑,小朋友的占有欲真强。不过她也不介意,点点头:“嗯,完了。”
“他没欺负你吧?”祁浩宇又问,并盯着霍炎彬的背影看了一眼。
霍炎彬没有回头,自然不知道他看过来的不善目光。
但他还没走远,清楚听到女人温柔的声音:“没有啦,就是老朋友见面,说说话。”
“跟他有什么好见的……”祁浩宇低声咕哝着,后面的话,因为他们走远了,霍炎彬就听不到了。
他忽然站定脚步。
看着前方笔直宽阔的道路,看着一辆辆飞驰而过的汽车,看着不论多少车辆驶过,总是伫立在路边的一杆杆路灯。
不知道怎么,心里空荡荡的,很茫然。
全身力气仿佛失去,他站在那里,一步往前走的冲动都没有。
身后响起车子启动的轰鸣声,很快一道银色流畅的线条从身旁掠过去了。
霍炎彬没有动,等车子行驶远了,他才慢慢偏头,看了过去。
她坐着别人的车子走了。
她现在在看后视镜吗?有没有透过后视镜看他?
他现在看上去狼狈吗?
霍炎彬心头浮出一团复杂的滋味,只觉得今天发生的事,太过出乎想象。
她面对他时,不像以前那样依赖、爱慕、执着、热忱。
她那么清醒、冷静地跟他说话,指出他自己都不愿意正视的污点。
如果她还爱他,怎么会这样对他?
所以,她现在是真的不爱他了?
霍炎彬觉得很茫然。他并不是多在乎她的爱,也没有多么需要她的爱,他只是……
他只是,习惯了她的爱。
他习惯了,始终有人在背后,注视着他,默默爱着他。不论他做了什么,变成什么样子,对她怎么样,都无怨无悔地爱着他。
但是现在,他忍不住想道,他真的不需要吗?蓦地,他浑身打了个激灵。
不能想下去,他及时刹住这个念头,收回目光,大步走向自己的车子。
*
霍炎彬回去后,并没有跟文晴雪说起此行。
逮住文晴雪出门吃晚饭时,他困住她,一脸疲倦地道:“你宁愿相信她,也不肯相信我?她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文晴雪被他一问,忍不住想,那位夏氏大小姐,究竟是什么人呢?
少有的几次交集,让她对韶音的观感很复杂。一开始,她拿钱让她离开,看上去是个恋爱脑。但是后来,在那次晚宴上,她又挽救了她的颜面,看上去是个不错的人。
可是,这一次,她居然趁火打劫!得知她奶奶生病,需要她公司的药,居然开价一百亿,还逼霍炎彬跟她……这简直太可恶了!
脑子里转了几圈,因为宴会的事而生出的少许好感,渐渐被磨没了。
一点微不足道的善意,抵不过她做的那些恶意满满的行为!
“你真的不爱她?”文晴雪仰起头问道。
霍炎彬发誓道:“我爱的只有你一个!”
文晴雪内心挣扎了下,选择了相信他这一次:“好,我相信你。”她埋进他怀里,“我们以后好好的,都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
“好。”霍炎彬拥住她,低头在她发心吻下,“我永远不会和你吵架。”
文晴雪的身体僵了一下。他不会和她吵架?那这次是她主动挑事了?
可他们这次为什么吵架?难道是她引起的吗?
一股说不上的恶心涌上,她抿着唇,竭力忍了下去。
好容易和好,她也没有力气再吵了。
揪紧他的衬衫,低声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要跟我商量,好不好?”
“我答应你。”霍炎彬道。
两人和好了。
那件事情,仿佛没有发生过。
但也只是“仿佛”而已。
经过这件事,文晴雪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查看霍炎彬的手机,看他的消息记录,电话记录,账户变动。
而霍炎彬则是变得忙碌了。虽然他原本就挺忙的,但那时候只能算是一般忙碌,现在变得拼命忙碌。
他手中能动用的流动资产不多了。像上次那种事,如果再发生一次,他就得动自己的股份了。
这也是那天,他没有跟韶音争辩下去的原因。
她说得对,他只肯出一百个亿,再多的就不肯了。
跟他相反,韶音清闲了很多。
她本来就不缺钱,现在事业也上了正轨,需要她的时候不多。自己带了个小项目,平时忙一忙,周末就跟祁浩宇去打打球,骑骑马,偶尔玩玩赛车,找琳琳她们喝酒,滋润极了。
“男女主半个月没那啥了。”灰总忽然出声,幸灾乐祸,“营业性的来了一次,只有十三分钟。”
韶音有点嫌弃:“别盯这个了,怪low的。”
知道他不行就行了,不用掐表。
“我以为你会跟我一起嘲笑他。”灰总悻悻然。
韶音偎在祁浩宇怀里打游戏,闻言随口道:“嘲笑他干什么?他已经引不起我的兴致了。”
舔狗人设立了。
钱和身子都得到了。
上次见面,她还瓦解了舔狗人设。
他现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刷分刷得差不多的怪,没什么意思了。
“那他们结婚,你也不感兴趣了?”灰总问道。
韶音对这个还是有点好奇的:“文晴雪答应结婚了?”
她以为文晴雪会再考虑考虑。毕竟,之前他们发生关系,霍炎彬跟她求婚,她当时应了,第二天就清醒过来了,相当冷静。
眼下这个时候,霍炎彬简直像是一个人形筛子,浑身上下都是漏洞,她怎么想到跟他结婚的?
“答应了。”灰总说道,“霍炎彬设计了一场求婚,然后文晴雪答应了,婚礼就在半年后。”
韶音“啧”了一声,偎着祁浩宇年轻结实的身体,换了个姿势,舒舒服服的继续打游戏:“希望他们一切顺利。”
一个月后,韶音举办画展。
老夏有个客户,很追捧文艺范儿,哄得他高兴了,合作就不难了。
老夏很重视这个客户,韶音便要了那个客户的资料,研究了下,准备办一场画展。
她将自己家收藏的画展列出来,又向交好的人家借了一些作品,一同展列。
祁浩宇见她忙碌,便积极帮忙。他不仅把自己家的一些藏画拿出来,还求了他哥哥嫂子,又一趟趟跑外祖家,磨了好些字画出来。
确定展出日期后,韶音让人将请帖及展出作品目录给霍炎彬送了一份。
霍炎彬对那个客户也有所耳闻,当下就动了参加的心思。不过,考虑到这是夏家办的画展,他又觉得不妥。
倒不是见着夏总不妥,而是……
他不想看见韶音。
他现在已经不用吃药了。只是,以前的快乐也感受不到了,他更多时候都是应付公事。
还有小雪,如果他要去,她作为他的未婚妻,岂能不一起到场?而如果她去了,见到韶音,岂不是很尴尬?
他犹豫着,最终决定不去。
他让人扔了请帖。
在画展的前一天,他收到了韶音的短信:“明天你会来吧?”
他当然不会去。霍炎彬眼神冷漠,将手机丢到一边。
刚丢开,手机又震动起来,他不耐烦地拿过来,再一看,愣住了。
“毕竟,有伯母的作品展出。”
消息下面附着一张图片,是一张色泽饱满的牡丹图,空白处印着“静水居士”。
这是霍炎彬的母亲生前所做。
霍炎彬立刻把电话打过去:“你怎么会有我母亲的画?”
“一次拍卖会上看到了。”韶音接通电话,慢悠悠地道。
是“夏如音”花了两千万拍下来的。收藏在家里,准备在合适的时候给霍炎彬一个惊喜。
坐在阳台上的吊椅中,悠悠然晃动着,韶音听着电话那头的呼吸声。
过了好几秒,男人低沉的声音才传来:“不要展出。把它给我。你想要什么?”
霍炎彬的母亲生前是小有名气的画家,只是很少有作品流落在外,一是她性格温柔含蓄,不喜张扬,二是流落在外的几乎都被霍炎彬收回来了。
他很爱他的母亲,但是那位女士生前因为丈夫不忠,得了抑郁症,状态变得很不好,不仅没有再作画,仅存的作品都被她销毁了大半。
她没有多少东西留下来给霍炎彬纪念。因此,霍炎彬见到她生前的作品,第一反应就是买回来,放入收藏室。
“我想要的啊……”韶音坐在吊椅中,轻轻地摇,柔柔地笑,“我怕你给不起。”
霍炎彬蓦然变了脸色,沉声道:“夏如音,你不要——”
他的声音听上去咬牙切齿的,韶音不禁好奇问:“不要什么?”
“你知道我说什么!”男人沉声含怒,不难听出喝斥。
韶音的口吻变得意味深长起来:“我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不是。”
电话那头,男人的脸色蓦地难看起来,握着手机的力度不自觉加重。脑中浮现一幕场景,呼吸不自觉加重,身上某些地方也隐隐作痛起来。
“你不要转移话题!”他深吸一口气,屏住情绪,“你到底要什么?说我能给的!”
韶音轻轻地笑起来:“我怎么知道你能给什么?”
可恶!她现在怎么变得如此邪恶?霍炎彬闭了闭眼,努力克制自己的声音,尽量冷酷地道:“钱。你说吧,要多少?”
再让他陪她,是不可能了。
绝对不可能!
韶音原本是打算再耍他一耍的。
但是,谁让亲爸不喜欢,让她做个好人呢?为了能跟小朋友快快乐乐,她也只好抹去这个零头。
反正现在,最让他难受的,已经不是那个了。
“我要一百亿零一块。”她声音温柔,然而语气狡黠,好像露出尖尖牙齿的小恶魔,乌黑发间挡不住两只嗖嗖冒出的小耳朵。
“霍炎彬,你给得起吗?”她这次不加掩饰,得意地道。
第17章 舔狗17
一百亿零一块?
为什么是零一块?
霍炎彬愣了一下,随即就想明白了,脸色漆黑!所以,他的一夜就值一块?!
即便知道她是故意的,故意羞辱他,可霍炎彬仍旧忍不住黑了脸。
“太多了,你知道不可能。”他冷冷地道。
他不接茬。
韶音轻笑一声。她猜到他会装傻,但是无所谓,多出的这一块钱,本来也不是为了羞辱他。
眼神带着玩味,她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随即松开,整个人陷入吊篮中,悠悠摇摆起来。
“霍炎彬,你为了文晴雪的奶奶,能够拿出一百个亿。现在为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多一块钱都拿不出来?”
“你非要我把这一块钱的零头抹去吗?”她抓过一只小龙崽抱枕,抱在怀里揉着,无辜又天真地道。
这才是她的目的。
上次他为了文晴雪的奶奶,能出一百个亿。这次她也不多要,就比上次多一块。他是给,还是不给?
电话那头,霍炎彬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气得脑子发晕。
他是说那一块钱零头多吗?
她非要曲解他的意思,故意气他!
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重重吐出。但仍是有熊熊烈火在胸腔里燃烧,像要烧化他的血肉,烧碎他的骨骼,连神智都吞没。
“夏如音,你别太过分。”他紧紧握着手机,冰冷的声音当中夹杂着怒火,“我妈也是你的阿姨,曾经对你很照顾。”
小的时候,“夏如音”跟在霍炎彬身后叫哥哥,请他来家里玩,也会到他家里去。霍炎彬的妈妈是位温柔的女士,待她很和气,还会亲手烘焙点心给她吃。
霍炎彬觉得,她现在这样,简直太冷血了。拿着他妈妈生前作的画,对他进行勒索和要挟,简直一点情分都不念!
韶音却觉得好笑。
情分?在剧本上,但凡他念及一丝丝情分,“夏如音”最后都不会落得发疯、住进疗养院的结局。
之前她舔他,他只享受的时候,就不说了。在他遇到真爱后,但凡他对她耐心一点,多跟她说几句话,多解释几次,多给她一点时间,承认这件事是他的错,而不是她没有魅力、不吸引他、这么多年了都没办法让他爱上她,她何至于怨恨到自我崩溃?
他让她觉得,她没价值极了,这些年的付出都毫无价值。不论她在他身上花了多少时间,用了多少心思,陪他熬了多少夜,都抵不过那个年轻女孩对他甜甜一笑。
情分?真是笑话。
“你死了,那么阿姨的画作,我会好好收藏,不许任何人破坏。”她用轻柔的嗓音,吐着恶毒的字眼,“但你活着,就没有这回事了。霍炎彬,我不会白白将这幅画给你。想要它,拿出诚意来。”
说着,她“咯咯”一笑,尽显恶毒:“你该不会舍不得钱吧?身价八百亿的霍氏总裁,肯为了没有血缘关系的女朋友的奶奶豪掷一百亿,居然舍不得为了亲妈的遗物多花一块钱?”
刺耳的声音仿佛顺着话筒钻出来,在寂静的书房里肆意飘荡。
霍炎彬攥紧手机,有一瞬间几乎想要将手机砸在墙上!
“你就这么恨我?”他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沉声问道:“因为我跟你分手,因为我不爱你,你恨我?”
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恼她、怨她,但又烧灼着苦涩,仿佛汇成一锅冒着泡的毒液,啃噬着他的内心,留下滋滋的腐蚀声。
“你要怎么才算完?”他按住眉心,疲惫地道。
他是真的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
明明当初分手的时候,他尽心了,尽到最大的心意补偿她,他以为她应该知足、放开了。
但之后的种种,无不提醒他,他想错了。
“是我对不起你。”他无力地说道,“你要怎么才能收手?”
他道歉了。
说出了“夏如音”应得的那句话。
韶音于是叹了口气,说道:“你误会了,我从来就没有针对你。”
霍炎彬不语。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穿她的报复?
“是这样,我倒是愿意将阿姨的画便宜点卖给你。但是,你怎么对外交代呢?”她一副关心的口吻,“你看,这是阿姨生前留下的仅剩的作品之一,你用一点点钱将它买回去,说出去好听吗?你觉得对得起谁?”
霍炎彬紧紧抿住唇。
他被说服了。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被说服了。他能为文晴雪的奶奶花一百个亿,却不愿意为了亲妈的遗物尽心……传出去,他将是个大笑话。
但是,一百亿……
“朋友一场,你送给我,就当我欠你个人情。”他有些艰难地说道。
他拿不出一百个亿,而少一分钱都是侮辱了母亲。那就不花钱,由她送给他。这是霍炎彬想出的唯一的办法。
“不行哦。”韶音的口吻带着遗憾,“我家小朋友会不高兴的。”
小朋友?谁?
霍炎彬眼前浮现出上次见面,她身边的那个年轻男孩子,她还当着他的面亲了他。
“我们是朋友。”他说道,心知对她说这样的话不合适,但还是艰难地说道:“他不能因为你交朋友的方式,就跟你无理取闹。”
韶音好无语。
她是担心祁浩宇吗?她是拿祁浩宇甩锅啊!
她就是不想送给他呢。
“不一样的。”她装出无辜的语气,一手揉着小龙崽的尾巴,说道:“如果是普通朋友,他一定不会生气的。但你是前男友啊!”
“如果我喜欢的人总是跟前女友勾勾缠缠,我反正是不会开心的。”她又说道,咕哝一声,“分手了还做什么朋友?骗人骗己。”
霍炎彬一怔,更加艰涩起来:“所以,我们不是朋友了?”
啊。
韶音才反应过来,她说漏嘴了。
“分手后还能做朋友,是你说的。”翻车就翻车,韶音一点也不慌,“一直是你说的,我从没有承认过。”
她究竟有没有承认过,霍炎彬已经不想跟她争辩,因为他明白了一个事实——她对他是真的不再念及一丝情分,也不会再对他有半分心软。
“画给我留着。”他又说道,“我等下回复你。”
说完这句,挂了电话。
整个人倒在皮椅上,脑袋枕着椅背,紧紧闭上眼睛,只觉得脑袋一抽一抽地痛,心脏也有些不舒服。
他有很长时间没有休假了。算起来,自从两人分手,他的身边就总是不消停。不是公司有事,就是感情不稳定,一点点蚕食着他的健康和精力。
他心里怪她,怪她不放过他。可是,理智又知道,他怪不着她。就像夏总说的,给他多少钱,哪怕两百个亿,他都不愿意追在她身后,像她对待他那样的对待她。所以,是他轻瞧了她,不能怪她怨恨他。
只是,购回那幅画的钱,从哪里来?
他手里的流动资产是不够的。除非,动手里的股份。这是最让他心疼的,因为霍氏的股票跌了。
这一年来,霍氏的盈利不太好,增长速度远远比不上前年,在夏氏、陆氏等企业的共同发力下,股票一点点下跌,到现在为止,他的身家早已不是八百亿。
这些话,他没有跟文晴雪说过。刚刚韶音打电话称他为“身价八百亿的霍氏总裁”,他也没有纠正她。
“咚咚。”书房的门被敲响。
霍炎彬睁开眼睛,坐直身体:“进来。”
“你在忙吗?”进来的是文晴雪,她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满脸关切地走进来,“休息一下吧,你最近太忙了。”
霍炎彬接过牛奶,面色缓和一些:“嗯,我知道了。”
文晴雪看着他将牛奶喝完,却不动身,试探着问:“你还有事?”
“嗯。”霍炎彬将空杯递给她,抬头说道:“你先休息吧。”
文晴雪的表情一言难尽。
嘴唇动了动,想对他说:“你能不能陪我一会儿?工作就这么重要?我们已经很久没好好说说话了。”
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他们每天说的话,屈指可数。
他总是起得比她早,睡得比她晚。一天到晚,他们能打交道的次数,少得可怜。
这不对。文晴雪心里清楚,这不是一对正常情侣,一对谈婚论嫁的男女之间,所正常的相处。
但她看着他瘦削的侧脸,明显凹陷的眼窝,冷漠而疲惫的样子,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说,拿着空杯子就出去了。
独自回到房间的文晴雪,躺入柔软的被窝,只觉得冰冷。这房子又大又空,色调又冷又硬,让她的心里惶惶然起来。
手机上有未读信息,是上次帮了她的热心网友,他们最近常常聊天。这人很热心,说话也好听,不仅帮助她分析职场上的技巧,还会对她的设计作品给予指点。
文晴雪打开聊天界面,开始回复他的消息。
隔着几个房间的书房里,霍炎彬终于下定决心,给韶音打了一个电话:“我答应你了。”
他答应她了。
“我希望从今往后,能够一笔勾销。”这是他唯一的要求。
他实在是怕了她了。她每一次折腾,他都要伤筋动骨。
虽然他没有提要求的资格,但韶音还是答应了他:“好。”
她也并不是很想再跟他纠缠下去了。
他身上能压榨的东西,她基本上都榨出来了。他的人,他的钱,他的股份。
哦,还有他的真爱。灰总已经告诉她,文晴雪和原来的男三感情正在升温,只要男三稍稍加把劲,这个墙角就能撬动。
它丝毫不因为这次任务即将走向失败而感到烦恼。就如它一开始对她说过的,它早知道她不会按规则来,它早就做好了准备——在过去的几百年中,它将任务成功率刷出了庞大的基础,不怕她这点小小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