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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更无聊,又重看了一遍,这一章看男主人设还是不错的。男主后面要是再疯下去,这篇不会be换男主吧?】
【男主还有守宫砂???】
【哈哈哈】
【花~】
【好看】
【好看】
【撒花撒花】
【我就知道他马甲】
【万水千山总是情,多给一瓶行不行?行!好看超好看,太太让玫瑰多追追茶花吧,哼给他嫌弃我们茶花,后面多整几个男配出来顶他哈哈】
【这个梗爱了爱了。】
【突然有点忘记改怎么叫老婆的哥哥了?也是跟着一起叫哥吗,如果是的话那男主居然还想抓哥哥,那快点抓到吧,抓到之后快点给哥哥治病】
【按爪】
【我都抱着营养液来看你了,快把存稿君交出来!!!】
-完-
第5章
◎丑东西(5)◎
茶花到家的时候,便瞧见了一位不速之客。
郑婆缩着手站在简陋的篱笆小院子里,正与那位手指紧紧抓住门框的男人说话。
只是越说,男人的脸色就愈发难看。
陈茶彦缓缓抬起眸,目光失望地看向怔愣在门口的茶花。
郑婆打量这对兄妹的脸色,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办砸了什么……
她尴尬地笑了笑,赶忙走到茶花身边,补救道:“茶花,原来你没和你哥哥说去伺候贵人的事情,怪我多嘴,不过这买卖不是一次性的,后头啊……”
“她不去——”
陈茶彦斩钉截铁地打断了郑婆的话。
他说完便狠狠地推开了门,拖沓着孱弱的步伐进了自己的房间。
郑婆愈发尴尬,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茶花,你看……”
茶花抿了抿唇,“郑婆,我说过,我只做一次。”
她的指尖掐了掐掌心,对郑婆歉意道:“过几日,我亲自向林姨娘登门道歉。”
送走郑婆后,茶花才进了屋子里去。
陈茶彦始终不肯看她一眼,也不肯与她说话,一直到傍晚时,茶花想叫他用膳,他也仍旧没有半分要搭理的意思。
茶花便立在那门框旁,站定了片刻才忍不住轻轻开口唤了他一声“哥哥”。
陈茶彦终究没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
他略激动开口:“茶花,我这样的废物早该死了,我死了就不会成为你的拖累,更不会叫你不得不去做那样的事情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自己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他说到后头,气得呼吸都是疼痛的。
她自己不珍惜自己,身为她的兄长,难道他也能无动于衷吗?
茶花听到这话,手指下意识扣得更紧。
“哥哥疼我,我只是不愿失去这世上唯一疼爱自己的人……”
好半晌,她才低声道:“如果哥哥死了,这世上就不会再有人在乎茶花了。”
陈茶彦听了这话,喉头里都堵塞得慌。
他眼眶有些发热,可在茶花面前却万万不敢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他语气略僵硬道:“茶花,我自然比谁都要清楚,你……这样委屈自己却都是为我,我哪里有资格怪你呢。
“只是你往后都不许再去了。”
陈茶彦将茶花招到榻前,同她承诺,“哥哥会努力活下去,但茶花,命数这东西是天定的,我们有时候不能去强求,你明白吗……”
他想告诉茶花,他这残废的身子骨也许支撑不了多久了……
最难熬的时候,要不是会想到自己死后茶花无人照应的凄惨情景,他是熬不下那份痛苦的。
可他活着同样没能让茶花好过。
他叹了口气,到底不愿看她流露出难过的模样。
茶花看着他态度软和下来,尽管始终不能明白哥哥为何会如此在意她的名节,但她终究还是乖乖地点了头,顺从了哥哥的意思。
上回赚的钱每日平摊下来,虽勉强可以支撑陈茶彦的药材钱,但却很难再去买到那些补品和鲜肉给他补身子了。
陈茶彦不是个吃不起苦头的人,在茶花面前,能从素面馒头变成素菜包子,他都满足至极,而茶花看在眼中,却莫名地想到了从前。
那时茶花还小,过生辰时想吃宫里贵妃娘娘们吃过的樱桃,哥哥听说外地才有,年纪小小便偷偷找了大人带他去了外省给茶花摘。
可他月余之后却是哭着回来的,因为那樱桃在路上就坏了。
茶花一面给晒得黑瘦的哥哥擦泪,一面天真问道:“樱桃是什么味的?”
陈茶彦:“它很漂亮,又红又圆,一口咬下去口中便溢满汁液,味道是甜的,带一点酸,却衬得它更甜了。”
小茶花眨巴着纯澈的眼睛道:“我尝到了,哥哥说的味道很好吃呀。”
陈茶彦一下子被她给逗笑,摸着她的脑袋发出了老成的叹息:“茶花,你可真是个傻姑娘。”
一眨眼的光景,他们都长大了。
而她却好似仍然活在哥哥的羽翼之下,如今哥哥的翅膀受伤了,她却万万不会抛弃哥哥。
入夜时最是寒凉。
冯二焦匆匆地端热水去,从那长廊下走过时,隔着花窗便瞧见屋里头那道斜长影子愤怒拂开桌上茶具的动作。
果然,屋里随之而来便是一阵噼里啪啦地脆响,碎了一地的物什。
那阴沉冷笑的声音听得冯二焦毛都竖了起来。
“个下三滥,一天到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不吐口唾沫照照,看自己配不配?!”
屋里的女子掩面发出一声哀嚎,哭着就跑出来了。
那水蛇腰扭得人眼花,换旁人来,哪里忍心苛责半分?
冯二焦低声询问几句之后叫她离开,随即又习惯性地绷了绷身上的皮,赶忙推门进屋。
男人脸色阴沉地坐在榻上,对那满地的碎片看都不看一眼。
“冯二焦,我娘的忌日还有多久过去?”
冯二焦下意识答:“还、还有好些时日呢。”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好在这位主儿也只是在他娘忌日前后才会产生这种幻疼,不然一年下来,谁吃得消他这暴怒的脾性儿?
冯二焦一边把碎片踢到旁边,一边又瞥了眼门外,低声道:“公子方才那样对她,不好吧……”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便引来了男人阴恻恻的目光。
赵时隽笑问:“这么会怜香惜玉,今晚上送你榻上可好?”
小胖子面露惶恐,脑袋顿时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他没有工具啊,他要干嘛……
赵时隽这回是要同女人肆意欢好不假,也是存心要在还有半年不到的及冠之前就开上荤。
但在他心情躁郁的时候跑来勾引,且不说他看不看得上,这种没眼色的女人睡了都嫌掉价。
冯二焦身为他的身边人又怎会不知他的心思。
天子迷信,身边一直都有个修道的夏侯嗔,不仅予他尊贵身份,宫里甚至特设了此人的道观。
这本与赵时隽无关。
但偏偏当初夏侯嗔为他掐算,说赵时隽及冠之前不能破身,否则情路坎坷,求而不得,为了约束他还特意点了颗……红痣?
赵时隽被强行点了那痣之后,气得要去夏侯府砍了对方,若不是天子压制,他早就把夏侯嗔给弄死了。
愈是如此,这主儿就愈是要处处表现的风流且放诞不羁,真要开了荤,往后过上胡天胡地的日子,那张脸看过去都不知道是女人吃亏还是他吃亏呢……
冯二焦脑海里冷不丁想到了俞渊前几日说他以后会变成个荡夫的话……
他忙甩头,不敢生出这种离谱的想法。
不管怎么说,反正他这主子向来都是自个儿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的性子。
劝是半句都劝不得的,除了顺着他,别无他法。
又隔几日,茶花去过了林姨娘那处后,林姨娘用往日雇佣她为自己刺绣的月钱作为威胁都不能撬开小姑娘的嘴,让她改变主意。
林姨娘又气又恼,同郑婆责怪茶花是个白眼狼,背地里骂了一阵,这才又忍着一肚子气儿亲自上门去同赵时隽赔不是。
“这孩子平日里内敛得很,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她怎么都不肯来……”
林姨娘一面赔笑着说话,语气也愈发心虚。
赵时隽听她描述的话语,莫名就想到自己欺负茶花的情景。
她身骨娇绵,他摸到一手粗糙麻料的时候都没舍得松开,但这也不代表他就是个不挑食儿的?
他放下茶盅,齿缝里却溢出一声冷嗤。
丑东西这是怕自己还会想欺负她?
简直痴人说梦。
她也不想想,她这样的,就算是吹了蜡烛,他都下不去嘴。
林姨娘见他脸上笑着,可黑眸里泄露出的凉薄冷意根本都不加以掩藏了,她更加讪讪地说了几句便匆匆离开。
末了,却是冯二焦又习惯性地上来拍马屁道:“那小姑娘这样不识好歹,也难怪看上去凄凄惨惨,可见这天底下的可怜虫儿之所以可怜,也都是她自己找的,可不是咱们主子没有给机会。”
赵时隽似笑非笑地朝他道:“我哪里又是那种强求别人的人?”
况且,这明明是给她的恩赐,她自个儿捡到了金子都不珍惜,他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男人眯了眯那双略显漂亮的桃花眼,指尖却将那右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转得飞快。
作者有话说:
红痣:是二十岁之前不可以碰女鹅的意思,碰了他就自己排队去火葬场火化自己叭。
扳指:没事老cue俺做啥子,是不是想用俺干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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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真的是二十岁以后do?】
【撒花花~】
【可以】
【吓死我了,还以为男主是情场老手,幸好不是。】
【好看】
【我哪里就强求了】
【茶花这名字还能不能在土点】
【还好还好是个c玫瑰,一开始还以为少年就是老手了我面壁去】
【所以男主现在多大了】
【<img src="http://static.jjwxc.net/images/kingtickets_0.gif?var=20140327">玫瑰开在九月里,我的心中只有你,好想和你在一起,一颗地雷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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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开新文了】
【叛逆啊】
【呜呜呜更太少啦,不够看,能不能每天两更呢(球球了】
-完-
第6章
◎丑东西(6)◎
这边茶花拒绝了林姨娘后,林姨娘自然也不会再与她相好,要断了和她往日的交易。
虽她给的钱也不算太多,但对于手头上永远都缺钱的茶花而言,不吝于是雪上加霜。
按理说,茶花的日子该比从前更加不好过才对,但也不知是这坏运气先前都叫她给遭遇完了,还是突然间时来运转,没几日来福客栈的掌柜却向茶花抛来了一根橄榄枝儿,邀请她进他客栈临时帮忙。
之所以会找到茶花,也是因为她往日里会往自个儿客栈里送些夏季里晾晒过的花干。
这小姑娘做事细致,比起其他人家的花干,只有她送来的花瓣大致完整,干净通透,最重要的是,茶花秘制的干花瓣能保留的余香都远胜旁人。
她收费不仅不贵,多下来无处可用的干花甚至还会主动送来给他,田掌柜自是对她生出了极好的印象。
得知茶花竟也能识字之后,他便毫不犹豫地找上了茶花,同样用了低于市价的月钱雇佣了她。
他一个老弱病残,也只有用茶花这样比自己还要柔弱的小姑娘家才能更加放心,也省得担心县里上月发生了佣工为了抢夺主家财物杀害了对方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
茶花试着去做几日,她字迹娟秀清晰,做事勤勉,田掌柜用得是又顺手又顺心,当自己捡到个宝,倒是窃喜好些时日。
客栈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因茶花貌丑,反而鲜少被注意到。
只是不知从哪一日起,茶花便发觉客栈的角落里时常会出现一个中年女子,那女子腰粗面圆,浓妆艳丽。
她暗中打量了茶花几日之后,这日在茶花为她斟茶的时候,忽然开口自我介绍。
“我叫虞宝镜,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
茶花提着茶壶的动作微顿了一瞬,抬眸扫了对方一眼,轻声地道了“茶花”二字。
云舜当地叫茶花的女子不在少数,这般寻常的名字,也恰恰不易惹人注意。
虞宝镜握着手里的美人团扇,挑起唇角说道:“小姑娘,我这里有个挣钱的法子,不知道你感兴趣还是不感兴趣?”
茶花听到这话,略微诧异。
虞宝镜说话间手指在她细腰侧忽地掠过,便在那宽松的衣摆下掐陷了一截凹痕出来,吓得小姑娘下意识退后了半步。
她嘴角笑容便更加妩媚,朝茶花道:“这世上身段纤细苗条的女子我见得多了,她们要胖,多吃点便能丰盈,她们要瘦,少吃点又可以做到弱柳扶风。”
“但唯有这骨相却是天生,吃多吃少都换不来的东西。”
“我到处走访,便想寻个身骨都能比得上我年轻时的女子来为我办一件事情,今日方确认下你这般合适,你若能愿意,钱财方面自然不会短了你的……”
“哟,这不是万紫楼的头牌宝镜姑娘嘛?”
虞宝镜话未说完,却突然冒出来个田掌柜过来打岔。
虞宝镜冷哼道:“田老头,我做头牌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可别挤兑我啊,只是想给她介绍个发财的法子罢了。”
田掌柜道:“宝镜姑娘何苦为难旁人,她本就生得不好,若还坏了名声,往后岂不是很可怜?”
“名声?”
虞宝镜目光在陈茶花脸上轻轻一扫,那团扇便半掩住红唇对田掌柜略是嘲讽。
“又丑又没有钱才可怜,田掌柜,你可别好心办坏事,妨碍旁人发财。”
她说着起身丢下了茶钱,朝茶花道:“也就是个不露脸的活计,你要是想通了,去万紫楼里找我就是。”
说完,她便轻飘飘地离开。
田掌柜见状才暗暗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对茶花交代:“那些下三滥女子不干净的很,你可别学她们。”
他说完便收了桌上的钱转身走开。
茶花下意识朝门口瞥去一眼,见门外的人影上了一顶软轿。
那是一道红裙臃肿的背影,任人如何打量,也都看不出田掌柜口中唯有姿容出众的女子才能担当的“头牌”身份,以及她说她年轻时就天生丽质的“骨相”。
茶花收敛了目光,倒也没怎么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
这厢俞渊花了几日功夫出门明察暗访,大清早才将将披着白霜赶回府邸,将收获一一汇报。
“主子这些时日倒是不宜出门了……”
先前路上妄图截杀赵时隽的那股陌生势力,不知如何就摸到了云舜,且近日在这附近频繁埋伏踩点,意图昭然。
俞渊自己曾经便出身于一个杀手组织,对这些暗杀组织的人所留的记号与痕迹异常敏锐。
这些人若都是死士,恐怕来历也都没那么简单。
他交代完之后,却是一只玉白的手懒散撩开了绣纹精致的深青帐帘,披散着乌黑长发的男人坐起在被榻之间,另一只手轻捏额角,似乎还未睡足。
他眯了眯眼,片刻又动身下地,赤/裸着光洁的足步步走到桌前信手为自己倒了杯茶,随即又捉起旁边一只白玉扳指套入大拇指上,这才不徐不疾地启唇。
“遇到点事情就大惊小怪,你倒是愈发得出息了。”
俞渊仍旧沉着脸道:“您若死了,属下也不能独活。”
赵时隽端起那茶抵至唇边,垂眸冷睨着他,“哦?你的意思是你要能独活,我死活就不管了是吗?”
俞渊登时哑然,终于感受到了往日里冯二焦常与他描述的“压迫感”。
再傻也知道这话是送命题了。
“为了殿下的安全着想,殿下还是不出门为宜……”
赵时隽“啧”了一声,“如此,才正应该要出门,要不然……”
他说着转眸瞥了对方一眼,“指望你们去调查幕后指使,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既然引蛇出洞是迟早的事情,自然是宜早不宜迟。
俞渊很清楚赵时隽的想法是对的。
但身为下属,他往往要以主子的安全为重。
可赵时隽既然自己这般要求,他也唯有服从。
接下来几日,俞渊与冯二焦便伴着赵时隽连续出门,不是去茶楼喝茶,便是去书斋看藏品、去棋馆下棋。
主仆三个说是招摇过市也不为过。
直到这日,赵时隽来到了一家离县中心稍稍偏远,且鱼龙混杂的客栈落脚歇息下来。
一进门后,冯二焦就惊讶地瞅见了个熟悉的娇小人影儿。
“你怎会在这里?”
冯二焦诧异地询问了一句。
可小姑娘在瞧见了男人的脸后,僵硬着手指翻弄着账簿,明显想用她拙劣的演技遮掩着自己与他们认识的事实。
冯二焦暗自瞥了自家主子一眼,见对方嘴角噙笑,没有丝毫得不妥,心里头却莫名地突了一下。
田掌柜瞧这主仆三人皆气质不俗,不似寻常,便亲自招待他们几个落座。
“几位不是本地人吧?”
冯二焦道:“掌柜的好眼力,我们公子是打京城来的。”
田掌柜一听,便更加笃定这人非富即贵,又笑说:“也是凑巧,这些时日后房里送来了一些南岳来的上等银雾,价钱虽然贵了一些,但听说是京里贵人爱喝的口味,诸位可要来些?”
冯二焦见这掌柜倒很有眼色,还会来事儿,见主子没有反对,便冲掌柜笑说:“呈上来尝尝便是。”
田掌柜一听便知生意来了,他们喝的这茶价钱不菲,哪怕只是售出去少许,都快赶上他一天的营生了。
待田掌柜殷勤跑去取茶叶了,冯二焦好不容易歇了歇脚,才又偷偷打量了一眼茶花,低声道:“她这么快就不认识咱们了?”
赵时隽语气略是讥讽,“非得和这丑东西认识一下,才显得你能耐?”
冯二焦讪讪闭嘴,心道也是,他家主子气度再小,也不至于和个丑兮兮的小姑娘计较。
在田掌柜走开的空档里,店里断断续续也有其他人需要招待,一屋子虽都是些三教九流,但大多都是过路的正常人,只是其中有两个却和旁人都有些不同。
那二人一个消瘦佝偻着背,一个是癞痢头,脸上泛着油光,身上散发着一种下水沟的气质,那目光看人分外黏腻。
就在茶花为他们倒了茶水之后,消瘦的那个却忽然皱眉问她:“你们这客栈里头什么味道?”
茶花下意识顿住,却并没有嗅到什么奇怪的气味。
她轻声解释了一句“没有”。
旁边那癞痢头接话道:“怎么会没有?”
他说着便凑到茶花面前嗅了嗅,冲瘦子笑说:“可不是奈子香味儿?”
小姑娘却好似懵了一般,这样下流的话,却还是她从未听过的话。
她涉世未深,只浅显的知晓人分好坏,却还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坏成什么模样、坏得有多下作。
尽管她的伪装没有漏洞,可这世道对于一些人而言,便是给钱去那青楼里,恐怕都未必能换来女人的一眼。
说句难听话,一些腌臜的男人哪怕逮住个母猪都不一定会放过,更何况是茶花这年岁的女孩?
她虽然看着面容丑陋,可凑近了身上确实有一股未脱稚气的香。
而她的身段纤纤如荷,正如前些日子虞宝镜所相中的那样,若不看那张脸,身子也多少是个极品。
茶花下意识攥紧了手指,垂眸想去找掌柜。
遇到这样的事情,她却毫无任何可以借鉴的经验,甚至呼吸都是紧促的。
说白了,小姑娘与外面的世界建立了关联也才不过短短一年罢了,若不是她每每都故作坚强,陈茶彦如何能放心她出门来。
可那瘦子却在她抬脚瞬间好似无意间猛地压住她的袖角,令她失了平衡一般,往那邻桌跌去。
茶花的后背磕在了那桌角上,才堪堪止住了步伐。
那瘦子和癞痢头本还要张嘴,却在看到她身后的人时顿时又见鬼似的闭上了嘴,收敛起来低头喝茶。
小姑娘疼得脸色发白,待缓了过来,才又默不作声地从站直了身子。
她起来后才发觉自己方才不知还磕碰到哪里,头发竟也碰散了一绺。
她眼中盈满水雾,轻咬了咬下唇,又低头兀自想要捡起地上掉落的发带。
可在茶花手指碰到的时候,那只素蓝发带却被一只纤长玉白的手指提前按住。
茶花细细的手指穿过他两指之间,霎时怔了一瞬。
察觉对方身份后,很快,那只小手便又好似银鱼般飞快地从男人指缝间滑腻地游走。
遇到了这一桌……茶花心尖上反而更怵得慌。
小姑娘站在一旁泪睫轻颤,小手紧绷着不自觉地轻轻抚过衣摆上的褶痕。
男人的目光在她面上巡睃过几旬,才缓缓启唇与她说道:“先前真是抱歉。”
他说着,将手里捡起来的那只素蓝发带从容递到她面前。
再一次开口,口吻却更替得彬彬有礼,温润清朗。
赵时隽舒开眉心,语气柔和地与她解释:“那天我错把你认成了旁人,想必那时也吓到了你吧?”
茶花面上神情一怔,噙着泪珠的雾眸微微睁大,犹如两丸圆润的檀珠,颇是诧异地抬起眼睫朝他看去。
她联想到他那日极其恶劣的情绪与态度,心中又觉这人好似会变脸般……
茶花见过的人不是很多,但那会儿见到赵时隽时,只觉他喜怒无常又捉摸不透的脾性让她似乎根本没有办法将他归纳为从前见过的任何一类人。
她没有开口,但对方却又继续用着与从前都截然不同的大度语气同她道:“你的手法极好,回头我让冯二焦把额外的赏钱补偿给你可好?”
听到了钱字,茶花紧绷了许久的心弦才终于微微松开一些。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钱是多么重要的东西,茶花比谁都清楚。
她自然不会有赵时隽那样的九曲心肠,简单的脑袋里也只会觉得能愿意把钱给她的人,想来也坏不到哪里去……
而且,他说他那天是因为认错人了。
那天茶花确实听见他叫自己烟娘的……
小姑娘轻眨了一下那双湿漉漉的鸦睫,抿着唇微不可闻地从鼻腔里发出个软糯的“嗯”,这才愿意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接过男人主动递来的发带。
她握着发带回到柜台后才缠回了发间。
赵时隽再一次瞥了一眼茶花眼角未干的水光,手里的扇骨点叩了下桌面,忽然笑问冯二焦。
“你说她这么可怜,我是不是该帮帮她?”
冯二焦神色僵硬地对上自家主子那张维持着和煦如春的温柔面容,那股熟悉的毛骨悚然之感又冷不丁地攀上了后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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